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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浮生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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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过分了吧,为这一点点小事情就骂自己的妹妹。”露儿皱着眉道。

丝儿却是问:“新儿她来过吗?”

我咳嗽两声,道:“你们别管这事。现在你们都是我老婆,我却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因此你们干涉任何人任何事,都像是假我的手在对他们发号施令。我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至于新儿嘛,我已经教了她一手高招,现在恐怕她正和卢横两个去练骑射呢。”

两位夫人坐了下来,丝儿端起茶放在我边上。我见她们有些不悦的样子,赶忙解释道:“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大可不必这样皱着眉头。新儿虽是个孩子,但终究会变成大人的。要是别人家,早就该谈婚论嫁啦。一味地宠或者娇惯,只会把她惯坏,你们说是吗。”

隔了片刻,小清走进来问道:“怎么回事?杨速和我说完话才走,我出去就看见新儿跟卢横骑马出城了呢。”我和丝儿、露儿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我走过去抱住小清笑道:“别担心啦,你老公是什么人,这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能有脸活在世上吗?快过来,我们一起讨论讨论新儿的终生大事,好吗?”

三日后,王巍、滕邝几乎是掐指算好似的,前后脚到达了。可惜这两人的样子都不算太理想,滕邝在羌地遭到伏击,二百人的队伍死了大半,还好总算是费尽辛苦地拉了十几车盐晶回来,他的脸上被画出一道难看的长疤,直到脖子以下。据其亲随说,他好在闪得快,要不然一定没得救。

王巍原本是比滕邝强壮一些,但这一次他是被人抬回来的,而且病得只剩下一口气。小校报称其在蜀地误触了毒瘴,所以毫无感觉地回来了。我连忙请随军医生为其诊治,对其喃喃的谢罪之语,只感到说不出的不值。

“你好好养病,什么也别想。”我传下话去,让府里分出两名丫头来伺候。心想:若是你病好了也就罢了,若是你病死了,我可真是犯罪了。当下传来跟随王巍左右的亲随,细细问明病因经过,以及蜀中盐铁和土产资源。当天晚上,又和滕邝密聊了一个时辰,但往赴羌地运盐的计划,却始终不敢结论。 

据称凉州郡南面经过临洮往西直取,一直到烧当羌地的西倾山和积石山脉的交会处,有大量天然盐湖、盐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千余里路途,还有羌族人在旁虎视眈眈,那该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人尽皆知,贩卖私盐,特别在这种时代,可谓暴利!单泾、徐锤、陈耽等人,谁没在“官盐”里头插过一杠子?老子够不着海西、盐渎(今盐城附近),只得让那帮子小人得利啦。可西面这一头,你们谁也别跟我争! 

这时候我也忽然想起这峄醴城的大仓库里,曾经屯过许多盐粮,可见单泾老早就把眼光望向西面了!不过他无兵无卒,每次劳师动众还不一定能从羌地生还,也许就此把希望绝了。可是我不一样啊,我不但有本钱,也有兵马,而且都是正规军,我就不信这个邪,若是连西羌都搞不定,不能从石头缝里榨出盐来,我还唱什么戏! 

第二天清早吃饭时间,我传令聚众议事,并亲自用最大的锅熬了一锅稀粥。陆续到来的将军们无不吃惊好奇,不过因为太过隆重,又是在都衙院落之内,所以谁都不敢放肆笑出声来。 

军校请众将领落坐,每人盛了一大碗粥。众将不知何意,纷纷站起身来。

我把大勺子一丢,背着手踱了几步,道:“今天找各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司马恭眼光一凛,顿时感到“天下没有白吃的粥”。躬下身来,“将军有何要事,但请说来,末将等无论何如,定然不辜负将军的厚恩!”

众将立刻跟随长史唱高调。我伸手肃坐,半晌才道:“昨天王巍、滕邝回来,你们都该知道了。长久以来,我都在筹划着几件事,一件是盐铁,一件是粮食。这两件事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一样也疏忽不得。现在呢,第二件事初有成效了,大家也都亲自参加了屯垦,也有军队长期在山下和老百姓们一起干活,成果丰硕。可是呢,这第一件事却屡屡不顺。蜀地多铁,可穷山峻岭,又多阴瘴。王巍勇猛忠诚,哪一样也不比别人差,可染上重疾,依然完不成任务。西面呢,滕参军探察过了,可惜遭到了敌人伏击,连自己的脸面都保不住呀。嘿嘿!若是这盐铁的生意做不起来,我们慢慢地就会坐吃山空,就好比这锅里的粥一样,光用勺子往外舀,没有米下锅,再怎样大,都有吃光的时候。”

众将的目光立刻凝注在那口大锅上,火苗很盛,锅里的稀粥不时冒出乳白色的泡泡来,粟米的香味传遍了整个院落。“每个人都要吃饭,而我们军人不但要吃饭,更要发饷。因为我们主要得保护自己、歼灭敌人,所以这份钱更不能讨价还价。当然,我可以不要自己的薪饷……”

我戛然止住,把手中的碗一倾,倒在锅里,但那一锅粥似无增加一般,静如止水。“但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啊。我们建住宅院落、修工事、筑村邑、哪一样不要开销?所以我们更要去争取财富、开源节流。天下大势就是这样的,没有谁能完全靠武勇取胜。军事上的胜利最终都要靠经济来推动,没有钱,哪里能置办物资、兵甲?没有粮,怎能统御军事,决胜千里?话说到我们头上,也是一样。你们想想,若我们打仗时候没有粮食,区区几千人,能抵挡韩遂他们几天进攻?”

杨速脱口说道:“我们纵奇兵击之,快愈雷电,一战则可定矣。”

我扭头板着脸瞪他,直到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时,这才哼了一声道:“饿着肚子去打仗,纵然是暂时的胜利,也不长久。古代有多少这样的例子,一旦粮道被断,整个战役的胜败就为之转折了。所以杨兄,有时候你还要多想想,看问题绝不能武断,更不能臆度啊。”

众人闻言,一齐点头。杨速赧颜道:“兄长教导得是,杨速记下了。”此时,许翼站起来,道:“大人的意思,我们还应该再去一趟吧?在下不才,愿请命赴蜀地,探明盐铁之资。”

司马恭等人也立起来纷纷请战。我笑道:“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了,是不是有点坐立不安?不过蜀地我们是不去了,现在西羌的道路,倒是更为平坦一些。”

司马恭惊道:“难道将军要去打西羌?”

我摆摆手,“你想到哪里去了,羌族人是好惹的吗?朝廷都讨不平,我去冒这个险值得吗。我是想,我对那里比较熟悉,又精通羌语,应该亲自去跑一趟,签订盟约。”

众人面面相觑,司马恭道:“将军绝不能去!羌贼性情粗野,人面禽兽,若是有个闪失,那……那可如何是好?”

我胸有成竹地道:“今天叫你们来,就是要各自派任务的。司马恭!”

长史凛然躬身,“末将在!”

“迁你为奋威长史,代行将军事,我赴西羌期间,峄醴的一干事务,交由你全权处置!”

司马恭似要抗辩的样子,望着我期许的目光,半晌方才叹了一声,道:“末将遵命。”

我又唤许翼、鲍秉,命他俩各带千人,化装成羌族人马,秘密赴烧当羌境内埋伏,静待我的号令。杨速负责在汉境内接应、供给粮草。宋威、童猛为城内留守,甲马暂由长史代领。

卢横带领中军近卫队负责安全。此次我只让小清跟我一起赴羌地,其他女眷一律不带,杨丝和孔露看起来大有异议,但是昨晚经过我的“谆谆开导”后,这才勉强首肯。新儿也是闹得比较凶的一个,她要“保护”我的安全,我跟她说这次不是旅游,坚决不予理睬,最后闹到杨速那里,杨速只好安慰她说“等你再大一点”等等鬼话……

谁都知道会有危险,至于什么样的危险,没人敢下定论。杨新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她和丝儿、露儿一样,是不愿意我去冒险呀!即使我已决定出发,她们也定要跟随在侧,甚至露儿说:“只要能呆在相公身边,再大的危险我也不怕,只有看不到你、不知相公下落的时候,露儿才会害怕。”

听到这样的话,谁会不怦然心动?我硬着心肠让她们乖乖的,还叮嘱颜雪多去跟她们聊聊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翌日,在司马恭的强烈要求下,卢横的中军近卫队统统披上了重步铠甲,手执长矛、坚盾。我想此次虽不是去打仗,可威慑威慑也是好事,于是便应允了。这么一来,连我、小清和卢横也不能例外地武装到了牙齿,光是甲马,就各自准备了三匹。

先头部队许翼、鲍秉早就离城多时。我望着出城前众军肃穆的样子,突然振臂呼道:“弟兄们!若是此次顺利,我颜鹰很快就会回来,还会带来发财的机会!我不在,你们更要好好干,多多屯田,大造村邑,也得为各自的家小打点打点吧!”

将士们一齐欢呼,高叫“将军万不可有失”。我十分自豪地看了看卢横的近卫军,喊起来,“有我们的卢司马和他的铁甲卫队,我颜鹰决不可能丢了性命!”

此时全城军士都鼓噪起来,欢声雷动。众军俱是用敬佩仰慕的眼光看着我,于是乎,“铁甲卫队”这个名称也由此传开,其后的大小战役中,若提及颜鹰和铁甲卫队,敌人无不切齿痛恨。 

清儿戴上青狼般的面具,和我当先开路。军中无人不知她是我的女人,一个有异常人的女性,她的气力无人能及,胆识和勇猛,更是别人无法相比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女性是这个世界上惟一能左右我的人,除此之外,别说皇帝,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在我眼里。 

这个晚上,我们停留在司隶校尉部最西面的一个小小村邑里,明早就要进到凉州境内。这里找来找去,只剩下七八户居民,残破无垣的聚邑,烧饭时间连炊烟也看不见。我命令留下点粮草,并指点那些居民吴岳山的方向——“据说迁到那里就没人收田租了,还可以吃得很好哦”,那些骨瘦如柴的老人与妇孺拜谢而去。

我和卢横等把余下几日的行程安排好,便自回房。这几天突然热了起来,穿着甲胄,通体一身臭汗。我在屋子旁兜了一圈,走到一口井边,打了桶水冲起凉来。井水果然痛快!不仅大感舒畅,连倦意都一扫而空,代之为一种莫名其妙的爽快。心想:不知道到了羌地,还有没有这样爽快的时刻。唉,这次到底要不要去会会欣格呢?

“人不依我,必欲除之”,乃欣格这老东西的人生格言。这家伙心狠手辣,不过他的确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神海族的大业。我相信凡事他一定以族人利益为重,决不会因为私怨而举屠刀。再说,这回我有备而来,他又深明我的厉害,不会轻举妄动的罢?

忽然,我的身后,传来轻轻的笑声。我突然转头,却是清儿。她手上拿着一条干布,温柔地走过来为我擦拭。“你这样赤身裸体,也不觉得羞吗?”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有点吃亏,一下子就被看光了。“有什么好忌讳的?我又不是女人,不存在被人那个的危险。”

小清微微抿嘴,笑着贴住我的耳朵,道:“你这人就是嘴硬,卢横他们早就在旁边窥视很久了。”她见我失措的样子,眼光微微向下瞄去,格格笑了起来,“别用手掩护啦,快把这穿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接过那条“围巾”,系在腰间。我这才发现身旁树林里确有人影,心里满不是滋味地想:老子洗澡你们都要保护,我还有没有隐私权?干咳一下,高声道:“卢兄,早点回去睡吧。有夫人在,你不必担太多心。”

树林里有人沉声道:“多谢将军。将军不歇,卢横不敢歇息!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恕罪。”

我摇了摇头,径自搀着小清回去。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的那班手下个个对他都奉若天神,真是……小清贴紧我,长长吸了口气,“你洗得真干净呀,不过那么凉,别感冒了。快去睡吧。”

我低头吻了吻她,“要睡一块儿睡,我才不怕卢横这小子会偷看呢。”

小清红晕过耳,嗔道:“你当他是这样的人吗?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别意外。”

我探究地看看她,她笑道:“其实,实行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是我‘传授’给他的。自从在河内遭到暗袭以来,无论司马恭、东门俚或者是卢横,他们都会在我这里学会这么一手,这样你大大咧咧地,也可以过日子啦,免得我不在的时候,被别人取了脑袋还不知道哩,!”

我吃了一惊,胸中随即充满了甜意。她总在适时适地,向我表露自己的心声。我觉得自己仿佛永远和她在热恋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品味爱情难得的滋味。

第五十二章 盟结狄羌

在羌地自露行藏以来,已经是第四天。

这里安静得不像是以凶暴残忍著称的羌族居地。山里的空气十分清新,偶尔一阵疾雨,片刻便展露出蓝盈盈的天际和大朵大朵的云彩。从羌地开始,我便着手开辟一条捷径的通往积石山东面的盐湖群。这里路虽难走,比之飞鸟难逾的蜀地到底好多了。

这天的下午,我已经觉察到了危机。也许是经历了太多战役,我隐隐约约地感到苗头不对,加之派出的探马都毫无讯息,更加令我预料到麻烦。我选准了山头,吩咐就在上面扎营。卢横一面布置人手造寨,一面疑虑重重地问道:“将军选择这样的地方,如果敌兵四下埋伏,那就脱身不得了。”

我皱眉道:“我就是要脱不了身,那样就可以装作被迫的样子和他们谈判了。那时候趁他们松懈,布置鲍秉、许翼的奇兵内外夹击,可获大胜。”

卢横一脸敬佩。我望着他盲从信服的样子,苦笑起来,“不过也不能高兴得太早。羌族这么多天没动静,一定是早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们呢。若是我猜得不错,眼下至少有万人以上在四下伏着,要拿我剁烂了祭天神哩。”

卢横牙关一咬,道:“除非卢横死了,否则谁也不能动将军一根毫毛。”

我微笑点头,心里却大大不以为然,暗道:这句话的主语应该改成“清儿”才像话,你虽然很猛,但还猛不过她百分之一呢,吹什么牛皮。

又略作提醒般地道:“羌人长于山岳,我军虽有强盾铁甲,运用不当,却会作茧自缚。你想想,若是敌军围上,最好用什么阵形固守啊?”

卢横不假思索,“圈阵。外以长矛抵守,内以强弩为援。”

 “那若是我们下山迎敌,却被逼进山谷,无法结阵呢?”

卢横咋舌,半晌说不出话来。我叹道:“其实我以前也没想到过,不过若情势危急,排出长蛇之阵最为妥当。首尾呼应,灵活应变,即使被截成几段,还可以借助甲盾,各自结阵为战,只要斗志不减,还是应该有希望的。”

卢横躬身道:“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卢横觉得,我们不会败到这样的地步罢。”

“切不可骄傲大意啊。”我微笑着叮咛道。

到了晚上,我刚刚在清儿温柔的目光下用完饭,便听见鼓角之声四起,到处嘈嘈杂杂的呐喊之声。卢横的一名手下急冲冲跑了进来,喘息道:“贼……贼军已围住山下!”

卢横的脚步声略显匆忙,传进我的耳朵。我故意喝斥道:“慌什么?没打过仗吗?早就讲过今天晚上要打仗的,还这样害怕!”

那名军校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连连赔罪着去了。门口的脚步声一缓,卢横的声音静静传了进来,“将军,羌兵约两三万,弩弓军占了一半。”

我望望小清,眉头大皱,“这么说,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了?敌军首领叫什么名字,你们打听清楚了没有。”

卢横沉声道:“请恕卢横失察,派遣的哨探,只有五人回来,得到的消息仅此而已。”

我冷哼一声站起来,“传令全军布阵戒备,不许击鼓、不许呐喊。除了四面望楼,立即熄掉全军火把!”

卢横称是,俯首而去。待我重新傲然站至军前之时,“铁甲卫队”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各种布防都显得井然有序。 

敌军主将看起来绝对不是庸才。适才遭围之际,我军的游动哨卡大部遇袭,不过皆都顺利撤回。但对方也并没有因此趁势发动突击。这当儿,我在山腰的几道陷坑、拦索等等都没有发挥作用。而在我军鸦雀无声地实行灯火管制了之后,敌军鼓角之声也渐渐松懈了下来。他们的大军试探性地往坡上推进了几百米,便停住脚步。

敌人大概有接近三万人的实力,我方只有八百人,三十分之一还不到,此时若是敌人全军突上,我军恐怕立刻就会全军覆没。因此凡此种种念头在我脑海掠过之时,冰冷的汗水也大滴大滴从我额头上滚下。我不愿意打没把握的仗,而且这次我本就不是来打仗的。

隔了半盏茶的工夫,敌军第二次响起鼓角,往山坡上疾推五百米,合围圈愈来愈小。此时我的军中已有人克制不住,要求出击。我的精神仿佛也面临重压,但却是咬紧牙关道:“敢有轻举妄动者,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一支箭。”

寨防四周瞭望土台悬挂的灯笼,凄凄地照在跟前的山体上。我紧盯着敌军,忍不住心下暗道:考验耐力的时候到了。看来敌人也要跟我赌一手,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关键一局。

又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敌军四下嚣叫声大起,一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样子,紧接着,鼓声又起,右翼有一支最接近的羌族部队喊杀着冲向山来。

跟其他那些愚蠢的同伙一样,他们陷进死人坑里,顿时惨叫之声一片。我在山腰一带,还布置了梅花桩、烽火刃,花样多着哩。待四下得手,我便急令推下木石,扩大战果。少数冲上坡来的最终也死得干干净净,我吩咐在阵前燃灯,并加紧焚烧敌尸。那些按捺不住上来抢尸的冒失鬼,顿时让羌人又平添了几百具尸体。

众军强自压抑着兴奋,没有欢呼呐喊。但我觉得这只是场没有指挥的小规模混战罢了,但我又觉得,应该乘此之机,试探性地主动攻击一下,因为适才羌人撤下时,队伍很是混乱。我于是命令卢横带五百人杀下山去,往敌军适才死得最多的西侧猛攻,但只是顿饭工夫,我便又长叹着命令鸣金收兵。因为羌人阵地此时有所变化,东、南两翼敌军挺上,而西侧敌军退而不乱,无异于是要我自投罗网了。我暗暗庆幸自己站得高望得远,到底旁观者清嘛。不过这羌帅的聪明程度,让我大觉头疼。

为今之计,只有保存实力了。羌人的锐气,我已经挫过了,现在是我们坐下来会谈的时刻了。

敌阵叫嚷呐喊之声更响,但稍过片刻,皆俱安静下来。我望了望羌人井然有序地正布置大营,而山前阵势丝毫不乱,不禁长叹了口气,“清儿,我真是估错了对手。你觉得山下是谁?”

小清悠悠道:“还好不是欣格,否则此时我们差不多已经完蛋了。”

我苦笑着点头,“厉害!眼光够犀利。这家伙和欣格那老鸟已经差得不远了,不过我看他必是个年轻人无疑,否则怎会突然令几支乱军冲上山来呢?他若是齐整装备,往上再做两次推进,我军必然会有人发疯。”

“害怕吧?”小清又像提问又像回答般地道。

我喃喃自语地道:“若是欣格在山下,一定用轮攻法四下攻击我军主寨。我军再强,人数也只有八百。他是不在乎牺牲的,他只需要最后的胜利就满足了。你想想那时在神海族,那么多为他效死的兵将,他只不过在利用他们击败宿敌而已,从来也没有真正把谁当回事。”

小清笑道:“你倒是特殊哦。他对你的重视,已经超乎想像啦,把你关起来,还害得我在西海到处找你的尸体哩。”

我不再说话,腕子一翻,轻轻捉住了她的小手。那一瞬间,言语再没有什么作用,她温柔地紧靠着我,用额发轻轻厮磨着我的下巴。

这一夜我睡得很香。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像我一样悍不畏死,但第二天从卢横到底下的士卒,大都是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活像一只只兔子。

“敌情如何?”我打了个哈欠问道。顿时,还未答话的军校们哈欠声在四面此起彼伏了好一会儿——看来这东西能传染——甲校打起精神道:“敌军已撤去了大寨,看来又要攻上来了。”

我忙趋身到最前沿地带。羌人中军的旗号数变,眼前是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人流和各路旗号。小清忽然指着一杆黑色绣虎的大旗道:“神海族军旗!”

我定睛细看,叫道:“那是戈矛总队的旗号……嘿,那是马刀队!这么说,维柯这小子也来了?”

小清摇摇头道:“真不明白。你瞧,左路两支是赐支族人的旗号。”

我望了半天,有些恐慌地与清儿对视了一眼,勉强笑道:“也许,他们正准备窝里斗呢?”

敌军大阵结得异常坚固:正前方是六支枪兵大队,散落左右两翼的赐支盾牌队和十支弩弓队也极具战力。身后是神海族戈矛总队的十支大队,马刀队、骑兵队在圈外来往驰骋,以为呼应。

羌人阵前忽地击鼓举号,众军嘶声呐喊,将手中武器撩天般举起、落下。一霎时,我军尽皆失色,少数人甚至都拿不稳兵刃了。面面相觑了一番,目光重又落到我的身上。我低声对卢横道:“左侧是赐支人部队,与神海族素有矛盾。若事不济,你带部队往左侧突出、速离羌境。”

卢横脸色大震,颤声道:“卢横绝不敢擅离将军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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