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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色无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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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果然爱臣如子啊。”斐旭赞美道。

明泉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比阮汉宸还高兴呢?

水火

虽明面上明泉对安莲和跋羽煌的冲突不闻不问,置之不理。私底下却让严实和阮汉宸两人里里外外地打听了个仔细。

自先皇驾崩后便波澜不惊的后宫这几日热闹滚滚。

以长庆、信合两宫为首,几个蓄子几乎都卷入这场纷争中去。

先是两个将军之后的蓄子徐克敌和彭挺投入跋羽煌麾下,指认长庆宫太监调戏跋羽煌的侍女。再是冯颖怒出信合,回了储秀宫。

安凤坡的态度颇为暧昧,收了跋羽煌的礼物,人却龟缩不出。

自冯颖迁入信合宫后,沈雁鸣与京都府尹之子薛学浅关系日近,两人此时立场一致地保持沉默。

如今后宫上下,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兆!

安莲与跋羽煌最后的对话被传了几个版本,莫衷一是。唯一相同的是,两人已是势同水火,不死不休的局面!

明泉额头敷着冷水浸过的巾帕,仰面躺在床上,白皙的双颊泛出桃色潮红,长长的睫毛即使在睡梦中依旧不安抖动。

御医静悄悄地把过脉,退了出去。

严实守在门口,匆匆将他开的方子交给候着的小太监,转身问道:“皇上龙体……”

“无碍。着了点凉,喝了药,睡上一宿便好了。”御医轻叹口气,“只是皇上龙体虚弱,最好是放宽心,多休息。”

严实默然。

宫里宫外都是多事之秋,哪里说宽心就能宽心。而且这话,也轮不到他一个奴才来劝说。

“常太妃娘娘到,马太妃娘娘到。”通报的太监也说得格外小声。

严实与御医跪下行礼。

“免了吧,皇上龙体可好?”马太妃难得走在常太妃前面。

严实低着头,恭声道:“回太妃娘娘的话,皇上昨天夜里着了凉,并无大碍。”

马太妃冷着脸,眼睛只瞄着御医。

御医无奈,只好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只是略去后面一句。

常太妃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老祖宗保佑,皇上平安康泰。”

严实道:“奴才进去为两位太妃禀报。”

马太妃眼神一动,刚恩了一声,却听常太妃摆手道,“皇上龙体违和,最需要休息,本宫与姐姐也不打扰了。”说着拉起马太妃的手往外走,“姐姐随我去佛堂为皇上祈祈福吧。”

马太妃手僵硬了下,才缓缓道:“也好。”

御医缩着脑袋,远远地跟着她们去了。

半晌,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太监才对同伴尖声尖气道:“马太妃来得比常太妃还快。”

“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么。”另一个同伴小声回道。

严实咳嗽一声,目光阴冷地在他们头上瞟过。

两个人立刻垂下头,再不敢吭声。

严实默默地守在门前,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仿若一尊雕像。

明泉只觉得身体像棉絮般,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飘浮。

双手虚抓了两下,身体便失了平衡,头下脚上的坠了下来!

她叫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脑袋一阵眩晕,身体顿时失衡,朝右面倒了下去。

一具温热的躯体及时贴住她的去势,鼻息间一阵若有似无的梅香。

明泉左手撑住床榻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扶住她的人,“你……怎么在这?”

安莲见她能独自坐稳,才松开手,去桌上端来了药碗,轻声道,“该喝药了。”

在做梦么?她用左手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

生疼!

药碗凑到面前,她才小心翼翼地接过,一口一口地啜着,眼睛不时看向他,又在他目光移来时,巧巧地避开。

“听闻大宣民间有种游戏叫过家家,原来是这么玩的。”跋羽煌戏谑的声音突兀地穿过隔着内外室的珠帘。

明泉眉头微皱。

没经过通报,他是怎么进来的?

严实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皇上昏睡期间,洁侍臣与英侍臣一直在榻前侍侯。”

昏睡?她哑然,“朕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跋羽煌不客气地嘲笑,“宣朝的皇帝果然是比别个轻松。”

皇帝昏睡,后宫中位份最高的自然是两位侍臣,总不能指望四位太妃来侍奉驾前吧。明泉想通其中因由便松了口气,嘴上不饶人道,“那英侍臣真是有幸了。皇帝轻松,当妃子的自然也不会太忙碌。”

珠帘哗啦啦作响。

跋羽煌抱胸堵在珠帘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明泉不安地朝安莲挪了挪。

他总是能轻易地彰显出两人力量的差距。

安莲站起身,白色宽袍隔阻在两人中间,“英侍臣已是一夜未眠,不如先行休息?”

跋羽煌侧出半个身子,目光在两人脸上滴溜溜一转,笑道:“皇上初醒,便要点牌子么?”

一阵热血冲上明泉脑门。她脸色一沉,“英侍臣当知分寸!”

“臣是急啊,”他森冷一笑,“我那个可爱的侍女现在正躺在床上呼吸着最后一口气呢。”他语气转寒,“安侍臣应该记得我当初的话吧?”

安莲迎上他怨毒的目光,淡然道:“句句在心。”

“你当初说了什么?”明泉忍不住问道。

“在皇上眼里,臣对洁侍臣的一句话,可比侍女的一条命更重要啊。”他阴笑一声,让她浑身一阵寒意,“看来臣急也是白急,皇上已经站在他背后了,不是么?”

跋羽煌很反常,太反常!

从册封之夜开始,他就一直以出人意料的行为在后宫,在她眼皮子底下活跃。

可她偏偏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

与宣朝最有权势的家族继承人交恶,甚至与她交恶,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北夷想要挑起战争?

还是……

明泉头大如斗,连跋羽煌几时离去也不知道。

“皇上何不以不变应万变?”安莲转身,眼波轻柔如水。

“不变应万变?”

“皇上只要做原本该做的事情,其他的,无须正视。”

将跋羽煌的变数统统抹去,让他成为无足轻重的小卒么?与斐旭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倒有几分雷同。只是……知易行难,如今要在后宫中忽略掉跋羽煌……

“皇上挂心的,应是大宣天下。”

这是他的保证么?让她只需关心政事,无后顾之忧?

她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集结世间一切美好的男子,真的是她可以仰望,可以依靠,可以携手一生的夫么?

顾虑

春祭将近,这表面事宜是宫廷执礼司负责,但暗底下的活儿却由斐旭拎着严实跑腿。

自高家事件以来,斐旭便未在朝臣面前露过面。任外头谣言叫嚣,他依旧故我地玩着夜行。直到这几日才偶尔能见到他大白天走在宫廷回廊里的身影,虽是惊鸿一现,却也足够澄清与她不和的传言。

明泉一个人坐在乾坤殿里,托腮执笔,看着醮好的墨汁顺着笔尖滴在圣旨上,化出点点,再晕成团团。不过她脑子里转得却是别的事情。

段敖派下去查贪墨的人前几天突然集体失踪了,事情蹊跷诡异得让人全身发寒。

亲自南下这四个字像诅咒般,夜夜撩心,让她恨不得即刻飞去才好。

只是……她与几位先皇固若金汤的帝位不同,她身下的椅子可有点风雨飘摇,招人眼红得很呢。

如何要走得干净利落,安心省心?

宫里朝里都得有人压得住阵。

四大太妃虽说在后宫地位尊崇,但毕竟只是名分上。论身家实力,马太妃身后是高阳王,徐太妃身后是玉流,都不是能放心的。常太妃与她虽是一条战线,但她向来审时度势,难保会有意外。而古太妃……无依无靠在后宫屹立不倒,必有其过人之处。反正在她记忆中,先皇对古太妃还是甚为尊敬的。可惜她为人平和,且家世平平,在关键时候并无助用。

瑶涓与罗郡王现是自顾不暇,她虽未追问当日究竟,但既然未传佳音,便是没有下文。换了平常她大约还会横插一手,可惜如今她也是泥菩萨过江,实在是无心他顾。

安莲自然是最恰当的人选,只是宫里有个跋羽煌从中作梗,只怕她一离宫,局面就会搅成一团。安家势力虽大,终究不能只手遮天。连镌久,沈儒良……京城势力错综复杂,其中厉害关系相互牵扯,谁都算不准下一步彼此是敌是友。

彭挺和徐克敌能投入跋羽煌的阵营,那么其他人也可以。

这几个蓄子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每个人身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十条麻绳扭在一起,能拖得动山。

安莲纵然也能与其他人联合,只是将后宫朝廷的矛盾激化实非她本意。这些暗疮还没到能剖开来见天日的时候。

除非……

她手腕一抖,整枝笔支在纸上。

脸上时青时白,显是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不轻!

可是,她转念一想。若是真能……那宫里朝里都无须担心了。当然前提是……她必须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拍了拍额头,她搁下笔,望着窗外明媚的天色深叹了口气。

“皇上有心事?”斐旭难得经过通报进来。

明泉抱着暖炉,斜歪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明黄的九龙翔云龙被。

茶几上的清茶热气腾腾,显是刚上了没多久。

“朕哪天是清闲的。”她抱怨道。

“皇上不当诗人真是太可惜了。”他摇头惋叹,挑了把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明泉斜飞了他一眼,“这句话听到这里还算悦耳,不用接下去说了。”

“好奇心通常随着年龄而消逝。”

她噎了下,咬牙道:“如果帝师愿意解惑,朕自然极、愿洗耳恭听!”

“身为帝师为弟子解惑理所应当。”他双眼笑眯成一条缝,“臣只是觉得皇上若能从文,必能写出流芳百世的宫怨。”

“帝师大人不会是闲来无事,到承德宫窜门子吧?”她没好气道。

“臣已经好几天没有沾枕了。”他控诉似的眨着眼睛。

“朕等下赐你一百个枕头抱回去,好好沾一下。”

斐旭幽怨之色更浓,“可否用金子打造?”

“孙尚书同意的话,朕没意见。”

脑中闪过孙化吉那张死要钱的脸,他迟疑了下,“银的也可以。”

“朕记得曾赐你一支会开花的……”

“但念及黄水受灾之民,臣内心怆恻,无法形容,愿将所有枕头捐献灾民,略尽绵薄之力。”

提到灾民,她也没了说笑的兴致,“朕真恨不得插翅飞到这几个州看看堤坝是拿什么糊起来的,看看这些父母官们的心又是拿什么做的!”

“皇上插翅以前,莫忘记野心勃勃的鹰和虎视眈眈的狼啊。”

“帝师可是想到了什么?”

“虽未完全,但想必不远。”

明泉眼睛一亮。

“只是不知皇上这次南下,想带上哪些人?”

“人多有失,不如从简。”她细想了下,“朕准备带上孙化吉和沈雁鸣。”

斐旭目光一闪,笑道:“倒是奇特的组合。”

“你不问朕为何选他们?”

“皇上乃一国之君,选了便是选了,有何可议。”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是滋味。“帝师……”

“阮统领留在京城既可保护安侍臣,又能就近照顾家里,皇上的确考虑周到。不过为了皇上安危,臣建议带上慕流星。”

“你不是……”

“皇上安危关乎重大,臣区区家事,不足以提。”

“朕……”

“另外,皇上不妨考虑带上英侍臣。”

她干脆不说话,让他一个人说个够。

“皇上既然让安侍臣留守,就该将他身边最大的障碍与顾虑拔去才是。”

带跋羽煌上路?明泉脸色有点发青。只怕还没到荧州她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放心,英侍臣想必很愿意配合的。”他笑得意味深长。

她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佛曰,不可说。”

算盘

次日,沈雁鸣在一片惊疑和揣测中晋封为八品郎伴,赐住熹微宫,一跃排在安莲和跋羽煌之后,成为明泉后宫第三红人。无侍寝记录却独得恩宠,其中缘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当天正午,明泉又下了一道令后宫,乃至朝野激浪三尺的圣旨。

钦点一品英侍臣跋羽煌,八品郎伴沈雁鸣,户部尚书孙化吉伴驾春祭。擢一品洁侍臣安莲执掌内廷六府。封连镌久、杨焕之、段敖、范拙为监国大臣,在春祭期间主理朝务。

一连串的旨意下来,反倒将沸沸扬扬的后宫压得死气沉沉,窥不破这位年轻女帝心中的如意算盘。

春祭意义非凡,留安莲带跋羽煌似乎显得后者更受宠,但明眼人一想便知,大宣皇帝后宫是绝无可能交于对峙多年的敌国王子手中。而且最近两者矛盾重重,在女帝江山未稳之际,将他们隔离正是明智之举。但突然晋封沈雁鸣,将他算入春祭队伍不免有些奇怪。表面上看是明泉想要拉拢其背后的沈氏,但细想一层,沈南风并不在监国大臣行列,拉拢沈家并无实用,反会招致其他几位蓄子的不满。明泉虽不是老谋深算,但也不至于糊涂到卤莽的地步。这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宫中虽是猜疑万千,却也无人敢明目张胆试探上意。毕竟揣测圣意的罪名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就可能有灭顶之灾。

明泉坐在瑶涓宫里闭目养神。

三个时辰走访四大太妃实在是太累的差事。不过这也是必须的障眼法,等她走后,自会有好事之人将目光自安莲身上分过一半。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惜这个东风却不好借。

她脑中思绪千转,连带眼珠也不停动着。

“既然睡不着,不如起来吃点点心。”瑶涓冷清却细软的声音在近身响起。

明泉抖了抖睫毛,张开眼道:“皇姐怎知朕未睡着?”

“你的睫毛委实动得太过厉害了。”她侧坐在桌子边,抿嘴一笑。

明泉吐了吐舌头,跳起来坐到她对面,顺手拿起一块芙蓉糕放进嘴里,嚼了几口下咽后方道,“恩,怎么同样的芙蓉糕,皇姐的就比朕的好吃?”

“你若喜欢,常常来吃便是。”她将整盘芙蓉糕推到她面前。

明泉叹了口气,“可惜春祭临近,朕一走两月,只怕下次来时,这儿的草都碧了。”

瑶涓啜着茶,并未接话。

“……朕明日约了罗郡王。宫中朝中变数难定,有他照看皇姐,朕也放心。”她双目看着盈盈茶水中自己的倒影,状若不经意道。

“我不过是个下堂王妃,不受宠的公主。朝中动荡岂会波及?”瑶涓漠然反诘。

明泉一窒。当她希望玉流坦白的时候,玉流选择了沉默。当她希望瑶涓迷糊的时候,她却选择了清醒。就算身为万乘之尊,也无法事事如意。

“朕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她口气微软。太子反目,高阳王心怀叵测,玉流含怨而嫁,她身边最亲的亲人中只剩下瑶涓还在身边。她甚至已有了瑶涓反对,便放弃这步棋的打算。

即使未抬头,明泉亦感到近在咫尺的灼灼眼神。

半晌,才听她叹了口气,“为何不看我?”

明泉缓缓抬起头来,却见瑶涓娇艳脱俗的脸上挂着浅笑,平日里纹丝不动的宁静眼波中微微漾出如水温柔,“皇姐……”

“既唤我皇姐,又有何不可坦言?”瑶涓轻轻抚上她的鬓发,“身为帝王,就须以天下为重,以民生为重。玉流也好,我也罢,在出生皇家那天,就注定了不由自主的命运。”

明泉按住在耳边轻抚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双目,似乎想找出一丝一点的不情愿,“皇姐。”

“若说不怨,那是自欺欺人。可是怨有何用?不过徒惹自哀,招人厌烦。”她摇头制止明泉的张口欲言,“今日后宫的风波跌宕我亦有耳闻,因此你的来意我也猜到几分。无须遮掩,你我同是帝室一脉,论年岁,我尚虚长,可偌大担子却由你独挑。换了以往,我也未必在乎。可如今,见你为国事担忧之余,还要挂怀我的家事,心中一直惴惴难安。”

明泉眼眶一热,险险掉下泪来。

自登极以来,先经历太子汤率兵造反,再是与玉流交恶,而后连自小亲厚的高阳王也心怀异志,可说把她逼入了众叛亲离的境地。而如今,这个一向不闻世事的皇姐却愿意站在她身边,分担解忧,可说是一枚定心丸,稳住了她飘摇落寞的心。

“安莲不能去皇陵甚为可惜。”瑶涓话锋一转,“想必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很想见到女帝的伴侣。”

明泉俏脸一红,吸了吸鼻子娇嗔道:“皇姐几时也学会嚼舌头了。”

“怎么是嚼舌头呢。”她意味深长道,“皇夫一职责任重大。我原先对他还有几分顾忌,毕竟他曾站在叛军一方。只是那日我听他琴声,却也觉出几分绵绵情意来。这后宫中,能让他安心生情,并未惶惑顾虑的,也只你一人吧?”

“情意?”明泉先是眼睛一亮,随即黯然道,“恐怕他心里恼恨更多。”

瑶涓不解道:“他一个阶下囚,手下败将能登上万万人之上的皇夫宝座可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哪里还会恼恨?”

他恼恨的正是这个名声这个理由啊。明泉心中苦闷不已,嘴上却道:“皇夫人选非同小可,岂能说定就定。”

“那你要选谁?跋羽煌?还是……”她拖长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帝师?”

明泉吃了一惊,“怎么会扯起他?”

瑶涓淡然一笑:“偶尔听到宫人的闲言罢了。”

恐怕不是偶尔吧?瑶涓回宫以来几乎足不出户,来来去去也不过是瑶涓宫的里里外外。而且她的性子比她还稳重三分,能说出这话来,虽是试探,但必然有几分把握。

想到这里她颇为气愤。这消息,严实和阮汉宸都不曾透露半分。

“于公,他是朕的老师兼战友。于私,他可算是半个知己。皇姐切莫信那些不实谣言。”

“我信与不信有何要紧,不过是惋然一叹,或凑趣一笑罢了,只恐落到其他人耳里,衍生不必要的麻烦。”她笑着眨了眨眼睛。

瑶涓容貌秀美,平素又端庄雅静,突然做出这么个动作,说不出的俏丽风情。

明泉撇了撇嘴,“谣言止于智者,朕才不稀罕其他人的想法。”话虽如此,眼里却还是微微流露几许恼意。

瑶涓淡笑而过,不再追问。

入了夜的长庆宫气势磅礴,灯火如昼。

这几日送礼拜访的人马差点将长庆、信合两宫的门槛踏破。

明泉到时,正巧遇到冯颖与安凤坡两人从里相携而出,步履互和,不时对视谈笑,神情虽说不上亲热,却也十分欢娱。

见到她时,先是双双一怔,随即侧身行礼。

一个白衣纤骨,一个玉帛可爱,站在一起,倒也衬托。

“平身。”明泉淡淡道,脚步不停地擦肩而过。

心里虽是对这样的组合惊讶不已,不过在这宫里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沈雁鸣转而与薛学浅交好,冯颖另找盟友也在常理。每次见到安凤坡,她总有种隐隐的排斥和不安,却又说不上究竟。

如意大老远就小跑着过来,近了前打千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会自称奴才了,看来这段时日在宫里长进不少。明泉随意点了点头,“起来吧,安侍臣可在?”

“回皇上,已歇下了。”如意大声道。

明泉一呆,却见薛学浅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自里面出来,藏青的大氅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温雅文秀的素颜,连红彤的灯光也遮不住那细腻柔滑的娇白。

薛学浅止了步。自选秀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到明泉。

他本是家中长子,替几位弟弟进宫乃出自愿。在进宫前他早已考量清楚,他的父亲虽是京都府尹,但在京城这种遍地皇亲的地方,区区府尹简直比不一个偏远县令来得有实权。几个弟弟尚未成年,他的天资又不突出,即使进入仕途,恐怕也是碌碌无为。思前想后,父亲才将他送入宫来,希望能攀上国戚这竿高枝。可惜明泉似乎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除了偶尔临幸长庆宫外,从不留宿其他宫苑,也不曾翻过几位蓄子的牌子。

安莲的容貌才华举世闻名,再加上安家势力庞大,也非他们几个可比,因此蓄子们私下虽薄有微词,却也不敢公然攀比。但今早下的旨意里竟无缘无故地晋封了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沈雁鸣,实在让人费解。或有人猜测沈雁鸣暗地里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但这几日他们日日同进同出,若他有动作,断然瞒不过他去。所以这动作应该来自女帝。他晚上来长庆宫正是想探探口风,毕竟以安莲如今的荣宠而言,一定不希望明泉将注意力分与旁人。

可惜安莲似是早有预料,以就寝为名,将来访者一一拒之门外。

不过这趟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在这里遇到了女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似是惊了一下,忙跪叩道。

长廊只有三人宽,明泉不能再无视擦身而过,只好停下脚步道:“平身。”

薛学浅边谢恩边抬头,但见明泉站在三尺外,虽然容颜清雅端秀,但神情清冷,比之往常见过的少女多了分高高在上的凛然。

明泉转头对如意道:“若是安侍臣歇下了……”

“主子说了,若是皇上来了,再晚也要通禀的。”他吐了吐舌头,“皇上行行好,好歹留一留吧。不然主子睡醒知道了,又要责备奴才。”

才说了一句正经的,又憋不住露出尾巴。明泉暗自摇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去通报一声,若真睡得熟了,就毋须起了,朕明日再来便是。”

薛学浅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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