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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徵宫词-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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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泛秀宫已经炸开锅,宫人们的忙碌自不用说,太医们也是风风火火赶来,再加上闻讯而来的嫔妃,更是热闹的不可开交。熹妃刚去安和公主府没回来,惠妃、周贵人两个不停的念着佛,诸如陆嫔、文贵人、杨婕妤等人,则在旁边静候消息。

谢宜华最先赶过来,正帮着双痕往下分派事情,听得御驾赶到,忙领着众位妃子出去迎接。顶头看见一脸急色的明帝,赶紧上前行礼,目光落在皇帝身后的流霞色宫衫少女身上,心下微微疑惑,怎么近日总能隔三差五见到此女?再仔细瞧过去,今日一并连四公主也不见,如此说来,先头竟然是二人在单独相处?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明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闪身避开入内。

“皇上,产房血光不吉……”门口嬷嬷吓得不轻,话未说完便被皇帝一声断喝,赶忙紧紧闭上嘴,畏畏缩缩让宫人散开路来。

明帝急急在床边坐下,将慕毓芫的手死死握在掌心,见她脸色苍白、满头汗水,一头青丝凌乱潮湿的散开,不由痛声问道:“双痕,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不都是好好的,无缘无故,怎么突然出这样的事?”

“皇上……”双痕不敢大声哭出来,哽咽泣道:“娘娘从去年生病,一直就身子不大好,时常都是三病两痛的,只是不让奴婢们说出来……”

…………那件事,终究还是伤了她的元气。

大约是因为疼痛的缘故,慕毓芫秀眉微蹙,原本流盼动人明眸中笼着稀薄水汽,虽然依旧娟美如画的容颜,却少了一份往日的灵秀剔透。明帝将身子俯低下去,柔声似水低低道:“宓儿,朕会一直陪着你……”

慕毓芫有些恍恍惚惚,泪光莹然抬起眼眸,喃喃道:“你……,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我要死了么……”

明帝仿佛被掏走了心肝似的,急急道:“别胡说!你不会死的!”

“是啊……”慕毓芫似被一阵巨痛突袭,手上紧了一紧,费劲忍着痛楚道:“我不会死的……,我要,我要把这孩子生下来……”突然大声“啊”一下,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抓,“皇上,皇上……”

“皇上,娘娘怕是要生了!”产婆拼命在边上磕头,伸手急扯皇帝袍角,“娘娘已经痛了好一会,眼下多半神智不清,皇上还是先出去等候,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皇上?”慕毓芫似乎陡然清醒,睁大眼睛望着皇帝,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说一点什么,最后却痛得晕了过去。

产婆们慌忙上前察看,几个人虽是满头大汗,但也没有乱了分寸,皆是各司其职的忙碌着。明帝虽然心急如焚,然而也帮不上忙,更怕站在此处影响众人,只得咬牙走出寝阁,迎面抓住俞幼安问道:“事情这般突然,你来给朕一个解释!”

“回皇上的话…………”俞幼安见皇帝盛怒非常,忙跪下道:“娘娘自先时染恙,夜里时常多梦难眠、心血浮躁,如此反反复复折腾,致使其间好几次都险些滑胎。”

“好几次?”明帝听完更怒,气得在侧殿来回不停走动,顿住脚步高声道:“既然是好几次,怎么朕一次都不知道?!”

俞幼安一脸战战兢兢,回道:“娘娘说皇上政事繁忙,不让微臣添乱。”

“你…………”明帝抓起旁边镇纸欲砸,然而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慕毓芫亲口吩咐,打死俞幼安也没这个胆子。想到此处,一腔怒气不知往何处挥洒,“哐当”一声,镇纸被重重摔在地上,低声吼道:“滚,都给朕滚下去!”

那边妃子们都吓得噤声,杜玫若小心将镇纸拣起来,轻手放回去,又默默退回墙角悄然静立。谢宜华瞥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走到皇帝身边小声道:“皇上,眼下皇贵妃娘娘平安要紧,不如到佛前上一炷香罢。”

明帝阖目点了点头,走到佛像面前燃上香,白檀香气中夹杂着淡淡金蜜味道,让浮躁心气稍微平缓了些。只是时光陡然流缓,任凭殿外的人苦苦焦等,产房里面仍是没有消息,隐约有痛呼声传出,更给殿内笼上一层异样的不吉祥。

殿外天色渐暗,夕阳已然是灿色若金。谢宜华望着五颜六色的流霞,面上只是焦急不已,忽而目光停在殿外台阶下,似乎瞧见什么人过来。明帝疑惑着朝外探头,四公主正提着彩绣撒金石榴裙下辇,领着宫人进殿问道:“听说慕母妃不大好,这会儿还是没有消息么?”

“还没有,想来应该快了。”杜玫若走上前去,轻轻挽住她的手臂,趁势并排站在了一起,比之方才孤零零的模样自然许多。

四公主却很是吃惊,讶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杜玫若神色平静,只道:“方才公主在午睡,听说皇贵妃娘娘不好,臣女没敢惊动公主,所以就先过来瞧了瞧。”

“我说呢,半天也没找见你。”四公主并没有多问,又朝明帝劝道:“父皇,慕母妃她吉人自有天相,也别太过担心,还是到旁边坐一会吧。”

明帝看着殿内各色装束的嫔妃,只觉眼前人影漂浮,加上担心慕毓芫的安危,更是觉得烦躁不已。只是不愿意拂四公主的意,颔首道:“没事,你们都到偏殿等着,这里人多吵得很是头疼,站会儿更精神一些。”

四公主点头答应下,又转身问道:“玫若…………”

她一语未了,便被踉跄滚出来的宫人打断。众人都赶紧站起身来,那宫人连礼也忘记行,结结巴巴禀道:“娘娘现在……,现在情况不、不大好,只怕大人孩子不能一起保全……,请……,请皇上做个决断……”

“当然是保住大人!!”明帝的眼睛热得似要喷火,一把狠狠抓住那人,最后颓丧轻叹道:“如果孩子能生下来,再尽力救活孩子……”

殿内之人都凝声摒气,皆是一脸惴惴。不过半烛香的功夫,已让人紧绷的神经几近极限,谢宜华在窒息的空气中煎熬,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若是皇贵妃娘娘有什么……,请让臣妾进去瞧一瞧!”

明帝也是没有方寸,正要点头,只见宫人连滚带爬冲出来,大声喜道:“启禀皇上……,娘娘诞、诞下一位小皇子!”

明帝大喜,连忙推开身边人冲进去。慕毓芫正躺在床上喘息,虽然脸色憔悴,但似乎也无甚大碍,只道是母子平安。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慕毓芫猛地一把抓住,只片刻便没有力气,声音细若游丝,“皇上,看看孩子……”

“怎么?”明帝方始解悟过来,转过头去,只见俞幼安领着医官簇成一团,心下两头难顾,忙俯身宽慰道:“你别急,朕先过去瞧瞧。”

许是因为早产之故,襁褓里的婴儿十分瘦小,全身皆是通红,鼻翼一扇一扇的,哭声几乎微弱的听不见。俞幼安轻柔捏开小嘴,察看是否被杂物堵住,却不敢太用力,瞧了半日,也是没有个头绪。满头大汗如雨落下,领口一圈几乎全部被浸透,“没有东西……,到底怎么回事?快把益荣养生丸化开!”

小医官急急忙忙取了温水,鹅黄色的滚圆药丸,如水即刻开始溶解,不多时便化成一盏蜜糖色的黄水。刚捧着药盏走过去,恰时婴儿呛咳一声,只听俞幼安大喜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果然卡着东西!”赶忙命熟练宫人将婴儿反抱,轻轻拍其背部,终于从小嘴中抠出一片残物,“哇哇”哭声顿时响开。

“已经好了吗?”明帝轻声询问,待俞幼安笃定点头后,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才放下来,反手一拂,才知自己也是一头汗水。

慕毓芫在生死关口上走了一遭,轻轻舒了一口气,勉强支撑的精神顿时涣散,人又半昏半睡过去。明帝对面报了平安,又遣散了偏殿妃子们,另嘱咐贤妃照看小皇子,有事即刻回禀。自己则是心力憔悴,更不敢离开慕毓芫半步,默默守了半日,直到天黑人才渐渐苏醒过来。

多禄在边上远远瞧见,忙跑过来道:“娘娘终于醒过来了。皇上一直守着娘娘,到这会儿,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呢。”说着有些哽咽,顿了会又问:“皇上,让人呈点汤水进来罢?多少喝一些,也好长一点精神。”

宫人们很快摆上各色菜肴,明帝并不急着吃,揭开一盏炖了半下午的老鸡参汤,浓浓香气扑面袭来。舀起半勺吹了一会,柔声问道:“宓儿,先喝一点参汤罢?朕已经尝过了,不怎么烫……”

“让他们都出去罢。”慕毓芫突然开了口,声音细弱。

不待皇帝吩咐,多禄赶紧挥手招呼众人,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远,大约都已经退到内殿门外。回头再看身旁女子,眸中隐约泛出星微柔和之色,又仿佛似有还无,只是怔怔的仰眸凝望。明帝不解其意,只是抓住不放小声问道:“宓儿,有什么话要说么?”

“舍不得……”慕毓芫唇上发干,因此笑容里面也带出苦涩,“在以为自己要死的一刻……,才知道舍不得孩子们,舍不得家人,舍不得今世种种……”她一口气说了许多,稍作停顿,“即便心里的那些恨,也是舍不得……”

“宓儿,你到底想说什么?”明帝听得大惑,急忙打断。

“皇上待臣妾,十年恩爱自难忘。”慕毓芫挣扎着往上靠了靠,握住皇帝的手,“既然如此,总该要吃一些苦处的,也怨不得谁。你我总有一日会死,到那一刻,再不用为世事烦恼了。”她轻轻吸了口气,茫然呢喃道:“那一天,等到那一天……”

“朕…………,不要那一天!”明帝有些无力,不由轻轻松开了手。

…………既然不能爱,那就恨吧。

明帝忍不住这样想,茫然看着那双明眸里的幽幽空洞,连伤痛也消散不见,因此愈发窅深的似没有底。在帝王和妃子之间,原不该去寻什么真情,所谓恩爱如水,能有十年亦算的上是异数,还能再去奢求些什么呢?

《元徵宫词》薄?慕颜 ˇ第二十章 临芳渚ˇ 

春末时光晴好,人间已是一片繁花照眼景象。清风卷着花瓣和树叶凌乱翻飞,渐高渐低、陆续落下,谢宜华挽着抹烟黄薄纱流苏踏上台阶,伸手掸了掸问道:“双痕,这会儿娘娘可曾睡下?若是的话,就让新竹放下东西回去了。”

“才刚刚睡下,已经疲惫的不行。”双痕瞧了瞧里头,轻声叹气,“昨儿因为小澜王爷啼哭,娘娘说什么也不肯睡,跟着折腾了大半夜呢。”

慕毓芫虽然顺利生产,然而过早来到人世的小皇子身体孱弱,时而啼哭不休,时而吐奶不已,只把周围的人急得团团转。因为担心孩子不好养活,除了每日烧香不断,还特意让众人直呼其名,以求借此保得平安长生。不过虽是皇贵妃的特旨,宫人也须得讲究尊卑礼数,特以成年情状称呼,于是又加上“王爷”二字。

谢宜华原本有一腔话,此时也只得忍住,只道:“七个月生下的孩子,难免要更费心一些,好在如今天气不错,多养上个把月也就慢慢好转了。”

“只盼如此才好。”双痕也甚是憔悴,拿眼瞧着谢宜华问道:“贤妃娘娘,莫不是还有事情?或是有什么不便直说?”

谢宜华见瞒不过,只得拉着她走到偏殿空处,犹豫了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四公主的那个侍读。那杜姑娘还只是个丫头,原该害臊避讳见人才对,最近总见她跟着皇上,可不是奇怪么?你们这边成日忙乱着,只怕还不大晓得罢。”

“怎会不晓得?”双痕眉色厌烦,小声道:“只是娘娘病了大半年,如今又是这般虚弱的样子,哪里还经得起劳心费神?只得将消息稍瞒一瞒,等养好些再说。”

“也是。”谢宜华寝阁方向虚望一眼,想了一会,“只怕那丫头在宫里呆久了,见多后宫的琐碎事,仗着自己些许聪慧,多半存着心高志远的想法。不过也奇怪,她父亲已是正一品的右丞相,将来随便配给哪个世家公子,难道不比进宫做嫔妃强一些?”

双痕瞧着周围,压低声音道:“娘娘有所不知,那杜玫若并非杜夫人所出,幼时亲娘便就过世了。当年还是因为她跟杜夫人不和,才被皇后娘娘接进宫来的。谁知道养了十来年,如今倒养出一个麻烦来。”

“原来如此,从前倒是不大留意过。”谢宜华想着若是皇后地下有知,不知道该作何是想?心内突然灵光一闪,慢慢微笑道:“倒是提醒了我,今儿可不正是皇后娘娘阴辰么?我先回去,得预备点东西呢。”

“预备东西?”双痕不大明白,迷惑问道。

谢宜华也不多说,领着新竹回去预备几盏碟盘,都是点心、瓜果等祭奠之物,只是不言作何用处。自己换上莲青色的素样衣衫,挑了一支亮白银器簪上,连耳上也改成两颗雪白的珍珠坠,如此打扮妥当方道:“吩咐人准备车辇,等会午时去凤鸾宫。”

新竹跟着忙碌了半日,此时方才得空,问道:“娘娘,做什么穿得如此素净?无缘无故的,又去凤鸾宫做什么?奴婢不懂,心里糊涂的很。”

“今儿是皇后娘娘的阴辰,等会咱们去祭奠一下。”

“去凤鸾宫祭奠?”新竹看着身后一堆东西,迟疑道:“又不是逢十遇整,往年不都是各自在宫内祭奠么。再说,皇贵妃娘娘刚刚生产,宫内正喜庆着,皇上那边也不会铺张白事。咱们特意过去,是不是太张扬了些?”

谢宜华淡淡微笑,意味深长道:“咱们不去,别人也会赶着去的。”

正如新竹所说,皇帝没有隆重置办祭奠之事,只在映绿堂院子里设上香案,领着朱贵妃和四公主稍作悼念而已。谢宜华带着东西请见,给明帝见了礼,让新竹放下祭奠之物道:“往些年的时候,皇贵妃娘娘都要亲自过来。今时尚在月子之中,所以特意让臣妾带着祭物,替她给皇后娘娘上一炷香。”

明帝听她说完,颔首道:“嗯,你过去上香罢。”

朱贵妃面带悲色,拿起手中绡纱丝绢擦拭着,“姐姐早早仙去,如今已是整整八年了。”说着转头看向四公主,“寅雯也长大成人,若是姐姐能够亲眼见到,不知心里该多高兴呐。”

四公主眼圈泛红,低下头轻声哽咽。杜玫若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劝道:“公主别太伤心,只要公主好好的,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也会高兴。公主若是心中想念,再多去上几炷香,与皇后娘娘说几句话,也就是尽到心意了。”

“正是。”朱贵妃跟着点头,看向杜玫若道:“还好有你陪着寅雯,时常相劝着,也不至于太寂寞,姐姐也能放心一些。”

杜玫若忙道:“有皇上和贵妃娘娘在,臣女怎敢居功?臣女得皇后娘娘收留,有幸陪伴公主身侧,也帮不上什么,每每心里只是惶恐的很。”

四公主上香完毕,走回来拉住她的手道:“玫若,快别这么说。这些年来,你总是如同亲姊一般照顾着我,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谢宜华见四公主说得情切,心内不由叹气。再回头去看皇帝,正端着茶坐在椅子内出神,也不知是在追忆皇后,还是想起别的什么事情。殿外有小太监进来,禀道:“启禀皇上,午膳已经预备好了。”

明帝“嗯”了一声,“让人呈上来罢。”回头看见谢宜华,又道:“既然来了,你也跟着一起用膳好了。”

此话正中谢宜华下怀,连忙答应下来。侧首见朱贵妃的脸色不大好,也只装作不知道,跟着皇帝回到内殿,席上已经备好各色素菜。毕竟是皇后的阴辰,众人都不好多言说笑,只是默默吃菜,唯有朱贵妃一直夹菜忙个不停。

明帝喝了半碗清淡的雪笋汤,简单吃了几口菜,摆了摆手道:“不用再夹,朕已经吃好了。”勉强浮起一点微笑,“你们不用停,自个儿拣喜欢的吃罢。”

“皇上…………”杜玫若也放下了银箸,起身说道:“早起公主说嗓子干的很,特意泡了一盏东白云雾春,那茶开的慢,此时应该才刚刚泡好。臣女让人沏几盏过来,大伙儿都润一润可好?”

“嗯,去罢。”明帝点点头,显然心思不在此处。

谢宜华也推说用好,拣了位子坐在旁边。小宫女端着玄漆金边托盘上来,内里四盏翡色兽纹薄胎茶盅,五瓣葵口样式,做功漆花都很是精致。杜玫若先请皇帝用茶,又端了一盏递与朱贵妃,谁知两人手上不慎一碰,眼见手上茶盅就要打翻,朱贵妃不由吓得惊呼起来!

“娘娘当心!”杜玫若赶紧往自己身前一拨,滚烫的一盏热茶,顿时全都洒在她的手上,雪色肌肤烫成赤红,上面还粘着几片茶叶在滴水。

朱贵妃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问道:“啊呀,烫坏了没有?”

明帝放下手中茶盏,瞧了瞧道:“烫得有些厉害,找几味清凉镇痛的药膏,好生涂抹上去,约摸得多养几天才行。”

杜玫若微垂螓首,忙道:“臣女没事,多谢皇上关怀。”

“手都红了,还说没事?”四公主显得更着急些,忙帮小心擦掉茶叶,扶着她到旁边坐下,又一叠声的让人取镇痛药膏,嘴里抱怨道:“你也太勤谨了,这些事让小丫头做就好。”

谢宜华闻言心中一动,留心打量过去,杜玫若虽然蹙眉忍着疼痛,脸色却不见得有多惊吓。再看朱贵妃仍是余悸未定,正在蹙眉打量杜玫若的手,娇怯怯道:“都烫成这样,手上疼得厉害罢?”

杜玫若只是温婉微笑,一脸诚然道:“也不怎么疼,只要没烫着娘娘就好。”

“那也不能这么说。”朱贵妃略带歉意,回头对文绣吩咐道:“原先有一盒子龙脑冰片玉檀膏,仿佛还没有用完,清凉热伤最是见效,快让人去取了来。”

原本安安静静的映绿堂,立时热闹成一锅粥。谢宜华既插不上手,也说不上话,心内更对杜玫若无限猜疑,只是静默不言。等到忙得差不多,方才插空道:“手上的药膏别留太久,隔几个时辰洗一洗,再抹上新的会好得快些。”

杜玫若扶着手起身,回道:“多谢贤妃娘娘嘱咐,臣女记下了。”

谢宜华微微一笑,又对明帝道:“早起听双痕说,昨儿小澜哭了大半夜,皇贵妃娘娘也没安歇好,臣妾想再过去瞧瞧。”

“哎,都已经十来天了。”明帝锁眉叹气,抬手止住她,“你先别急,让多禄去备好车辇,朕也过去一趟。”回头瞧了瞧,嘱咐四公主道:“你们两个好生呆着,若是有什么事的话,让你朱母妃裁定着就是。”

如往常那样,谢宜华到泛秀宫不过稍坐,便推说有事先行告安。一路上满怀心事回来,只说想要清净一会,遂让殿内宫人全都退出去,自个儿坐在窗边出神。新竹见状有些担心,上前问道:“娘娘,是哪儿不舒服么?”

“哎……”谢宜华临风叹息,看着眼前花颜飘渺的景象,“今日果然没有白去,那杜家丫头定是存心的,小小年纪心思也太深了。”

“娘娘是说,她故意把茶洒在自己手上?”新竹很是不解,低头思量了半日,“奴婢不明白,她若是想引起皇上注意,怎么不在递给皇上时打翻?那样的话,皇上不是要担心一些?”

“那样太过着痕迹,便不好了。”谢宜华轻轻摇头,淡笑道:“朱贵妃一门心思在皇上那里,岂有不疑心的?再者,若是不小心烫着皇上,不是弄巧成拙么?”

新竹似在思前想后,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

“只是朱贵妃浑然不解,当那杜玫若多么护着她,还让人去寻什么珍品药膏,真是可笑的很。”谢宜华倚在四锦海棠纹绣枕上,让身上稍微舒坦一些,“比方上次送什么夜明珠,后来知秋堂的宫人也说,杨婕妤白日晚上相差太多,简直就像是两个人。这等刁钻古怪的法子,多半也不是朱贵妃想得出来的。”

“如此说来,不又是一个萱妃么?”

“不然。”谢宜华想起旧事,唏嘘道:“萱妃虽然依恋着皇上,可她到底也是闽东王的爱女,心气骄傲许多,少有这等琐碎的手段。说到底,终究还是身份上吃了亏,才会落得那般结局。”

“可是,娘娘你不也是…………”新竹一脸担心,没有说完。

“所以,哥哥才乐得做个富贵闲人。”谢宜华淡淡一笑,心里却是诸事翻腾涌动不息,“那杜玫若城府深重、心思不明,皇上又那般重用杜守谦,来若是真的入宫,不知要生出多少棘手风波来。如今皇贵妃娘娘抱恙,一时照顾不周,便生出这许多异事,咱们也该帮着一些。”

谢宜华的这些话,泛秀宫的人自然不会知道。不过没过多久,慕毓芫便听说了一件新鲜事。右丞相的夫人宁氏,前几日偶然受凉感染风寒,渐渐卧榻缠绵,因为整日想念在宫中的女儿,特求皇帝下旨允其回府。自杜玫若幼时进宫,杜夫人对她数十年不闻不问,如今突然如此挂念,实在是让人纳罕不已。

“总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想不明白。”慕毓芫刚刚坐完月子,每日参汤鹿茸的滋补着,精神好转许多,已能下地在寝阁内闲闲走动。

双痕低头一笑,“谁知道,或许真的想念了罢。”

“你笑什么?”慕毓芫细细打量着她,怀疑道:“看你的模样,必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别鬼鬼祟祟的,还不快点说出来?”

“哪有?”双痕忙辩,拾起绢扇上前轻轻摇着,“娘娘才刚好些,别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好好养足气血再说。前儿还和紫汀她们上香,让佛主多多赐福,果然最近小澜王爷也好些,看来是香火灵验了。”

慕毓芫见她只是混打岔,又气又笑道:“你少装神弄鬼,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能有什么事情瞒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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