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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权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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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佑丹抬头打量天色,见天已渐晚,便轻声向耶律浚低语数声。耶律浚立时勒转马头,鸣金收兵。一面向司马梦求笑道:“马先生,今晚且委屈一些,我们要住在归化县了。”“不敢”,司马梦求此时已看出耶律浚另有所谋,他留神观察萧佑丹,却见他虽然神色如常,却隐隐约约面有忧色,当下心里更加疑虑索性不动声。

一行近二百人悄声无息的在山林间行走了半个时辰左右。一个侍卫从前头骑马回转回来低声禀道:“殿下,离归化县还有七里路左右。”耶律浚微微点头,冷冷的命令道:“扎营做饭。”“得令。”侍卫凛然回道,命令立时一声声传下去,近两百侍卫便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司马梦求却是听得心里一惊,暗暗思忖:这么近却不去归化县吃饭,分明是想保持侍卫的体力,这位太子爷究竟想做什么?

众人悄无声息的埋锅做饭,虽然火光点点,归化县却也没有人前来干涉,耶律浚不时张望归化县城,嘴角不经意的流出丝丝冷笑。吃过饭后,侍卫们便就地休息,耶律却与萧佑丹、司马梦求围坐在一起,低声说着闲话。眼见天色全黑,耶律浚依然谈笑风生,没有半点动身的意思,司马梦求虽然心中好奇,却也只得忍住,陪着这位太子爷聊天。

估摸到了亥时,萧佑丹却忽然打断了谈话,说道:“殿下,天色已晚,我们该动身了。”耶律浚笑着起身,轻轻握了一下刀柄,对司马梦求笑道:“马先生,今晚我们还要去归化县过夜,真是辛苦先生了。”司马梦求连忙欠身道:“不敢。”

归化县的城墙修的十分粗陋。耶律一行人举着火把来到城墙下时,整个归化县城都在一片寂静之中。守城的士卒早已歪歪斜斜的躺在城墙上睡着了。

“开门,快开城门!”几个侍卫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过了半晌,方有人举着火把从城头往下张望,什么人啊,这么晚了。声音中依然带着迷糊以及明显的不耐烦。

“瞎了你的狗眼,太子殿下的旗号都不识得了么?快开城门!”侍卫不耐烦的厉声喝骂。

那人睁大眼睛看了半晌,黑夜之间又哪能看得清楚,只是见城下之人穿着都十分华美,也知必是贵人无疑,立时慌慌张张的叫了人起来放下吊桥,开了城门。

“吱”一声,城门才开了一半,卫队的侍卫早已迫不及待的拥着耶律浚冲进城去。前面稍有人阻拦,便有几个侍卫骑马冲上,没头没闹一顿鞭子打得鬼哭狼嚎也似。

“去县衙!”耶律浚冰冷而简短的下令,于是队伍便似群狼般扑向归化县衙。

司马梦求冷眼旁观着这次行动,耶律浚如此行事,明显是针对归化县令而去。

但一个小小的县官,怎么又值得当朝太子如此兴师动众?正疑惑间,队伍前锋已到归化县衙,归化县令似乎已经得到消息,率领一大群僚属在县衙之前跪迎。

耶律浚似乎也吃了一惊,但立即就恢复正常之态,向萧佑丹递了个眼色。萧佑丹微一点头,策马向前,冷冷的问道:“谁是归化县令?”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赶紧向前爬出几步,媚声道:“下官便是归化县令。”“你叫什么名字?”萧佑丹骑在马上,竟没有看他一眼。

“下官张思平,不知太子殿下远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与大人赎罪。”张思平的神态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像一个急于讨好献媚的哈巴狗。

萧佑丹鼻子里“哼”了一声,讥道:“你的罪过只怕不止于此。”张思平呆了呆,似乎这才发现萧佑丹来意不善,慌得连天价的口头求饶:“殿下恕罪,大人恕罪。”萧佑丹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温和,问道:“这么说,你也知罪了?是吧?”“是,下官知罪。”张思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

这本也是一句惯常对长官说的话,谁知萧佑丹脸一沉,却厉声喝道:“既然知罪,那么来人啊,先给我绑了!”“是!”几个王府卫士早已经如狼似虎的冲了过来,将张思平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思平惊骇至极,眼见太子殿下不是玩笑,但任他挖空心思也想象不出自己如何犯了错,惹恼了太子以致降罪,只一面挣扎一面大呼:“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归化县县丞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却终于不敢说话。

萧佑丹冷笑了几声,望着张思平,叹了口气,说道:“你都已经知罪了,怎么又冤枉起来?”“我,下官的确冤枉,殿下明察,殿下明察!”“你竟然敢说殿下冤枉你?!”萧佑丹厉声喝道,“来人啊,给他打上二十军棍,看他还冤不冤枉!”

到这个时候,任谁都能看出来萧佑丹根本是故意在找茬,但谁敢说话?归化县每个人都恨不得将身子伏地到土里,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在心里暗暗猜测张思平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生生惹来这场祸事,张思平也已吓的魂飞魄散,口不泽言地乞求道:“殿下,大人,看在小人族叔的份上,饶了小人一回吧,看在小人族叔的份上……”

萧佑丹脸上讥笑之意更浓,他策马走到张思平身边,俯下身去,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恶狠狠的说道:“殿下这次来,就是想要你的狗命,岂不知道你的族叔是谁?你若有种,就纠集县中官兵,与我们打上一仗,反正你们人多,我们人少,杀人灭口,也是个办法。若是没种,不如便等死罢!”

“我、我……”张思平听到这话,尿都吓出来了,一屁股瘫在地上,神不守舍的哭道:“我,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殿下啊。”

萧佑丹跳下马来,一只手抓起张思平,轻声笑道:“怎么会没有得罪过?殿下要宽赋养民,偏偏归化县年年税收为中京道第一,殿下没有办法因为你收税收得多治你的罪,难道就找不到别的办法吗?你死于军棍之后,我还不信从你官衙中找不出你贪污受贿的证据来。”

张思平万万料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自己收税收得最多而招来杀身之祸,一时之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远处耶律浚早已等得厌烦,和司马梦求说起闲话来,显见全然没有将张思平的生死放在心上。

萧佑丹将他一把丢到地上,俯身又道:“太子殿下最喜欢勇士,你若敢纠集兵丁和我一决高下,说不定殿下还能饶过了你。”

张思平眼睛一亮,随机又立时黯淡下去。他心头一片空明,似乎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过来,惨笑道:“你也不必骗我了。我不反抗,是我一个人死;我若反抗,便是我一族死。我有今天的下场,也不全是因为我收税收得多罢?”

萧佑丹倒料不到张思平竟也有这份心思,居然短短时刻竟会什么都明白了过来,微感意外,于是也不否认,反倒笑道:“想不到你倒也不是笨蛋。这样好了,你替我写封信,我便求太子殿下放过你。”

“什么信?”听了这话,张思平又似抓住了一根稻草。

萧佑丹压低了声音,对他耳语道:“写给耶律伊逊的信件。”

张思平呆滞了一会儿,然后苦笑一声,竟也不问信件的内容,无力的说道:“大人,我虽然怕死,可不是傻子。我若写了这封信,只怕死的更快。而且到头来我家人也难免受连累。罢了罢了,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想不到我倒小看你了。”萧佑丹不再废话,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拖下去,帮张大人弄清楚他有什么罪。”

……

归化县杖毙张思平之后,耶律浚又从张思平官衙搜出数万贯铜钱以及几千两黄金白银,轻轻松松便安了一个贪赃的罪名给张思平。紧接着,他又寻出中京道收税最多的十来个官员别的罪过,一一重加贬斥;又将两个税收少的县令提拔做州官——到这个时候,中京道的官员便都是傻子,也已经知道皇太子完全是因为没有办法要求皇帝对中京道减赋,便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将怨气撒在哪些税民多的苛吏身上。但凡还长着脑子的,碰上这样不惜以杀人来威慑人心减税的皇太子,于催税收税上,都不免要收敛很多。

但在司马梦求来看,耶律浚这样做,未免过于激烈,完全是有勇无谋。张思平苛剥百姓,死不足惜,但是他口中的“族叔”,毕竟是正受辽主宠信的耶律孝杰。二人虽然血脉疏远,但是打狗伤主人,这已摆明了是向耶律孝杰示威。在与耶律伊逊为敌的同时,再去激化与耶律孝杰的矛盾,习惯石越作风的司马梦求,心里肯定是要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哪怕耶律浚再怎么轻视耶律孝杰,但在形行事策略上也是错误的。

也许萧佑丹明白这一点,但是便连司马梦求也已看出来了,耶律浚的行事极端自主自负。这有时候是优点,有时候却会是致命的缺点。

当然,这一切欲司马梦求无关。对于他来说,辽国内部的矛盾,越激烈越好。

……

张思平的死的确刺激了耶律孝杰。但是耶律孝杰状元及第,以一汉人之身而居辽国北府宰相的高位,深受耶律洪基的宠信,却也绝非只会拍马屁、揣摩主人心意这点本事。他一眼看透了耶律浚的“用心”,不仅没有为自己这个远房侄子的死而向耶律洪基诉冤,反倒一面向耶律洪基自请罪责,一面又亲自向耶律浚写信,表达自己疏于管教、诚惶诚恐的心情。

刚刚吩咐家人将信送往中京,耶律孝杰便听到官家来报:“魏王王子耶律绥也见。”耶律孝杰眉头一皱,连忙吩咐道:“快快有请。”不多时,官家便将一华服少年引至。那少年见到耶律孝杰,连忙拜倒在地,口中称道:“小侄拜见丞相。”耶律孝杰上前一步,亲自将耶律绥也扶起,笑道:“王子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耶律绥也站起身,脸色沉重,注视耶律孝杰,说道:“丞相,大祸临头,尤不自知吗?”

耶律孝杰摇头笑道:“又能有何祸事?王子莫要危言耸听。”耶律绥也环顾左右,见有仆人在侧,便默然不语。耶律孝杰一笑,朝左右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数以十计的仆人连忙离开客厅,只留下耶律孝杰与耶律绥也二人。耶律孝杰这才微微笑道:“王子请说。”耶律绥也望着耶律孝杰,问道:“丞相真不知道祸事?还是假不知道?”

“还盼明示。”耶律孝杰目光闪动。“老狐狸!”耶律绥也在心里骂了一声,叹道:“太子柄国,倒行逆施。日前无辜杖杀张世兄,污以他罪,让忠臣元老为之寒心。只怕不待他登基,丞相与家父,都不会有好下场。”耶律孝杰不以为然的一笑,道:“魏王岂无妙策?在下不信魏王是束手待毙之辈。”耶律绥也不由一怔,但揣其语气,随之大喜,也笑道:“纵有妙策,若无丞相周全,也无济于事。”耶律孝杰本来不过是随口一句,投石问路,没想到耶律伊逊竟然真的已有应对之策,倒不由心底里吃了一惊。他一向的名言,是“无百万两黄金,不足为宰相家”,一贯贪污受贿、厚颜无耻。耶律浚柄政之后,大大阻了他的财路,早已让他恨之入骨。更何况还杖杀他侄儿——张思平血脉上自然不亲,可是每年的孝敬,却从来没有少过。此时耶律伊逊主动要求联手,他岂有拒绝之理?只是他生性谨慎,若非万全之策,也断然不会轻易下水。当下便问道:“不知有何妙计?”

耶律绥也显然也早已摸透耶律孝杰的性情了,见他相问,便也不隐瞒,压低声音笑道:“自古以来,欲谋废立太子,必先废其母。而且宫闱床底之事,向来最容易构事,当今皇上又善妒,咱们不如从此下手。”耶律孝杰却不置可否,沉吟道:“却不知要从何下手?当今皇后家是辽国大族,太子生母,一贯是甚受宠爱。”

耶律绥也微微一笑,说道:“丞相有所不知——当年耶律重元谋反,有奴婢名单登,精擅筝与琵琶,号为国手,后重元事败被没为宫婢。皇后萧观音也素来精通音乐,宫中有伶人赵惟一最为得宠,单登每与赵惟一争胜,总是因皇后偏袒而不能胜,早有不满之心。其后皇上召单登弹筝,又为皇后所阻,不得入内宫。单登因此深怨皇后,偏偏世事极巧,单登的妹夫教坊朱顶鹤,颇得我父王喜爱。因此我父王定下计来,让单登与朱顶鹤揭发皇后与赵惟一的私情,皇上比如大怒……”

“此事若无证据,皇上如何肯信?”耶律孝杰皱眉道。

耶律绥也从袖中取出一页纸来,笑道:“丞相请看——”耶律孝杰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写着一首《怀古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唯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罩阳。”当下微微一笑,道:“仅凭这片纸,只怕动不了圣听。除非是皇后手书……”

“正想骗得皇后手书。”耶律绥也笑道。

“这首诗里藏了赵惟一的名字,皇后也是聪明人,岂能不知?若用此计,只怕必然坏事!”耶律孝杰沉吟半晌,忽然走到书案边,铺纸沾墨,提笔书道:“青丝七尺长,挽作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写完之后,又看了看,颇觉满意,又继续写到:“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试开胸探取,尤比颤酥香……”他是状元之材,写这些艳词自不在话下,当下笔不加点,连写十首,总名之曰“十香词”。

耶律绥也从耶律孝杰手中结果词稿,细细读去,读到:“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哪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之句,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丞相真是才高八斗,顷刻书成,只怕曹子建也有所不及。”

耶律孝杰笑道:“皇后最喜欢这些诗词曲赋,只须让宫人哄她手书《十香词》,再呈给皇上,皇上大怒之下,再背一下《怀古诗》——若说皇上会不穷治其身,那便是神仙也不肯相信。”

“正是,正是。”耶律绥也喜笑颜开,道:“只要皇上穷治……如是我向父皇上奏此事,必由丞相治狱。到时候……”

耶律孝杰冷笑一声,慢声道:“只要赵惟一落到我手中,我让他写什么供词,还怕他竟会写不出来么?”

……

正当耶律伊逊密奏皇帝,说卑登与朱顶鹤举报皇后萧观音与伶官赵惟一有私,奏折之中,将通奸过程讲的绘声绘色,当晚皇后所穿衣裙等细节都有描绘,并且还拿出皇后赐给赵惟一的手书《十香词》为证,更另有一首藏名的《怀古诗》。

耶律洪基闻后果然大怒,立即下令耶律伊逊与耶律孝杰穷治其事。二人遂理解逮捕赵惟一,用酷刑使其诬服。为了使此事更加可信,又将教坊高长命也牵连进来,屈打成招。枢密副使萧素与萧惟信前去讲理,耶律孝杰冷热不听。当日即将供词交给耶律洪基。因见耶律洪基尚有犹豫之色,耶律孝杰惟恐有变,立时再审,锻炼证实。于是耶律洪基终于勃然大怒,便即日下令,族诛赵惟一,斩高长命,并赐皇后萧观音自尽。

于是,事涉当朝皇后一案,从案发道案结,前后竟然不过两日!而耶律浚远在中京,猝不及防。公主在行宫中乞代母死,也被耶律洪基拒绝。

当日萧观音便赋绝命诗自缢而死。

……

司马梦求看见耶律浚自接到信的一刻起,脸色便由铁青转为苍白,颤抖由手传至全身,最后整个人都跪到了地上,紧紧咬住嘴唇,鲜血竟从嘴角溢出。

“殿下!”萧佑丹见状大惊,连忙走到耶律浚身边询问,一时之间,却是哪里想到这信所述的,究竟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耶律浚木然半晌,才将手中的信递给萧佑丹,萧佑丹略扫了一眼,脸色立时大变。好半晌,才颤抖着说道:“殿下,节哀顺便!”

司马梦求听到此语,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还以为是耶律洪基驾崩了,也是大惊大喜,于此时也顾不上收敛行迹,忙上前问道:“萧兄,发生了什么事了?”

萧佑丹微一迟疑,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司马梦求,司马梦求匆匆扫了一眼信件,也是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震住了。他正要说话,便听耶律浚低声抽泣起来。司马梦求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冷冷的说道:“殿下,此时非悲伤之时!母仇不共戴天!”

耶律浚闻言先是一怔,随机咬牙恨声道:“不错,杀吾母者,耶律伊逊也!”

说话间,突然一把拔出腰刀,狠狠的劈在地上,厉声高呼道:“不杀耶律伊逊、张孝杰二贼,誓不为人!”

司马梦求是局外之人,一惊之下,心中便已有计议。当下一心想挑起辽国贵族内讧,好让他们无力南顾,于是更是刻意的火上浇油,挑拨道:“只怕还另有一事,殿下不可不防!自古以来,母后惨死,太子能久居其位者,十中无一。殿下今日之事,若不早作决断,莫说报仇,只怕他日死无葬身之地!”

耶律浚如被冷水浇身,霍的站起身来,狠狠盯着司马梦求,狞声道:“马先生有何良策告我?”

“当日耶律重元如何谋反?”司马梦求知此时不能有丝毫迟疑,当时直视他目光,好不退缩的逼问道。

“以四百余人诱胁弩手攻击帷宫!”

“为何失败?”

“其军心不稳,临战动摇。”

“若不动摇,又当如何?”

“胜负难知!”

耶律浚此时已经知他话中之意,不由悚然一惊,已经动摇起来。

“今太子若亲率二百亲卫,以奔母丧之名,直取行宫。萧大人率亲军占据中京,随后而至。举清君侧之名,纵不能一举而成大事,然耶律伊通、耶律孝杰不在话下。好过坐而待毙百倍!”司马梦求声色俱厉。

耶律浚迟疑道:“一切都没有准备。”

司马梦求听出他的犹豫,当下森然说道:“正是没有准备,才能事起突然。殿下与臣白衣而行,若能成功,则大事可定,效唐太宗故事,尊皇上卫太上皇即可。若不成功,萧大人还控制中京,中京、西京、南京三道百姓皆知殿下之明、皇后之冤,民心岂不可用?”司马梦求到了这个时候,也已没有退路。

萧佑丹一直冷眼旁观,揣摩司马梦求的用心。他虽不能深信司马梦求,但知此刻决断当速,否则必有后祸,细想司马梦求之言,似乎眼前形势的确可以一搏,否则岂容耶律伊逊返回中京,只怕便再没有任何机会。当下说道:“殿下现在总北南枢密愿院事,一道令书,臣可以控制中京,先将耶律伊逊等贼家人诛杀殆尽,使亲信者控制中京。然后遣亲信之大臣矫诏前往上京,二京在手,则朝中贵幸之家属尽在掌握之中。届时再下诏大敕,免税,以清君侧之名行大事,向天下白二贼之奸,皇后之冤,既便正面对决,也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奇袭行宫……”

“欲得奇功者,不可不冒奇险。何况当年耶律重元一击不中,尚可远走大漠,臣拼一己之力报殿下相遇之恩,敢以性命保殿下平安返回中京!”司马梦求慨声说到,他现在只求挑起辽国内乱,对耶律浚的生命安全,却是毫不在意。

耶律浚微一沉吟,随即紧握刀柄,断然说道:“事已如此,便冒一回险!——或者为人上人,或者死无葬身之所!”

……

耶律洪基行宫所在,有近三万大军,附件的州县尚有两万骑军驻扎,随时策应。自重元之乱后,若有人再想谋反,已是千难万难。

耶律浚精挑细选了两百名卫士,外着缟衣,内着软甲。距行宫二十里左右时,耶律浚留下了一百五十名卫士策应,自己只率着撒拨、司马梦求等五十名身怀短刃的卫士前往行宫。一路之上,想起无辜惨死的母后,耶律浚忍不住泪流满面,整只队伍都不停的低声哭泣着。

整个行宫的人都知道太子为何而来!

看着这些人人数不多,又没带兵器,自然没有任何人会不识相的出来阻拦。这时激怒太子,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自然早有人报给大帐内的耶律洪基:“陛下,太子前来奔丧。”“让他去看一眼他母后便是,朕就不见他了。”耶律洪基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有几分黯然,他与萧观音,也有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年轻的时候,那个如观音般美貌的女子也是曾经得到过他的全心全意的宠爱的。

距耶律洪基的金帐不过两里。

耶律浚和他的属下都已下马,耶律孝杰与萧十三等一批侍卫将耶律浚拦住了。

“太子殿下,陛下说不想见你。”耶律孝杰恭谨的语气后带着一丝嘲弄。

“我要见陛下!我要替我母后申冤!”耶律浚高声呼喊道。

耶律孝杰沉下脸,厉声喝道:“太子殿下,皇后是你的母亲,可是皇上才是你的父亲!难道你要违抗圣旨不成?”

耶律浚幽幽的望着耶律孝杰,大声说道:“你们这些奸人,难道要阻止我和父皇相见不成?我是皇上的儿子,为什么不可以见皇上?”

耶律孝杰的目光中,似乎有无比同情,却只能无奈的望着耶律浚,假惺惺的劝慰道:“殿下,你应当冷静一点。你以后要绍继大统的,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为万民表率!”

耶律浚强行抑制自己的火气,忽然扬声吼道:“阿斯怜,你在哪里?你出来替我禀报!”

萧十三走上一步,笑道:“殿下,阿斯怜不在这里。”

“谁说的?!”一个沉厚的声音从耶律孝杰等人的身后传来,萧忽古身披重甲,大步走上前来。

耶律孝杰与萧十三都是一怔,回头望去。便在此时,司马梦求却忽然飞身上马,拔出短刃,从耶律小姐身边掠过,只见刀锋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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