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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漠轻乔栖君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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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谢谢你。”我接了下来,随便的应着,可心思都不再对话上,只一个劲的想着怎么将话说出口。
他见我懒洋洋的回应,有点讪讪然,也不再说话。直到服务生上菜时,才打破这个僵局。
吃饭时,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许彼此都能感应到气氛不若先前两次的融洽,甚至是有点勉强,却有很有默契的不去捅破这层纸。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满足一样。
我叹气,说吧,总是要面对的,“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件事情跟你说……”我还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就已经被他打断了。
“跟我,你什么都可以说,就是不要提‘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的话’,我不喜欢听,你说了我也当没听见。”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冷冷的截住了我的话。
被他这么一说,我当场愣在那里,只是看着他的脸出神,那幽黑的双瞳像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一样,清得摄人心魂,明亮得让人难以拒绝。
我默然的神情,正是告诉他我本意就是如此,他眼神暗淡了下来,悠悠的说出口,“我不是说过,我们只做朋友就好了?难道连只是在一旁看着你,都让你无法忍受?我从来不知道,我自己是这么令人讨厌的……”
“不,不是这样的……”我有点害怕他直视的目光,怕看透我的心,也怕,看见他眼里的深情。他说过,前世今生的,难道他也有着以前的记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疯子?是个骗子?用一些什么命定啊前生啊之类的话来搏你的同情和好感?可是,我也无法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就认定是我了呢?“
“你想知道?”我努力的点头,他苦笑,然后娓娓道来他这一年来发生的奇怪的事情。
“就是从在医院看见你的第一天……”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被人逼到一个断崖前,在一名女子旁睡着了,可是,我知道,我那时是开心的,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有一点,想知道那个人过得好不好。然后我无数次我把你和她的脸重合起来了,你昏迷不醒,我忧心,你醒了又不想理我,我又着急却又没有立场说你的不是……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他说着,把头埋在双手中,不让我看他的表情。
而他,也同样的不知道,我已满眼清泪的望着他,他是隐!他真的是隐!在他下葬的时候,我多么的想再次看见他的笑颜,想听他说话,心疼他的落寞,而现在,正是有这个机会,我还要推开他,我怎么这么的残忍?!原来我也不过是个无情的人啊!
“隐……”我听见自己哽咽沙哑的声音轻唤着。
他的身子一镇,缓缓的太起头来,错愕不已,甚至着急的问着,“怎么哭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啊……不见就不见吧!只要……”他顿了一下,“你觉得这样好,我无话可说。”刚刚还斩钉截铁的说,现在一见我落泪,就什么也不顾了。
他手足无措的拿起纸巾想帮我擦拭,又不知怎么下手,愣在了半空,最后,还是我接了下来,“不是你不好,不好的人,其实是我,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你说。”
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往事了,既然他也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么我也只能对他说,说这些别人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作个归期天已许2
“也许我能解释你遇到的困惑,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我接下来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他微笑着点头,似乎对我即将要说的话毫不在意,不管它多么的骇人听闻。只见他爽朗的说,“有人跟我说过,面对自己爱的人,即使眼前是穿肠毒药,刀山火海都不会有怨言,我那时还不相信,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只要是你说的,无论是真是假,我都深信不疑。当然,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啊!”
这个傻瓜!我都不知对他说什么好!他的这番话让我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太清澈透亮了,不染一丝尘埃,仿佛能看见心底的颜色。
我叹了口气,“那我就说了……其实就是你在医院看见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并没有昏迷,可是不知怎么回事……”
我跟他说了我“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包括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又都发生了哪些曲折的事情。当然,我下意识的简化了我与龙靖之间的一切,因为那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我一直在欺骗着自己。
他中途听见了某些关节,似乎有点疑问,想发问,却被我用眼神阻止了。他是聪明的,即使我不明说,他凭着依稀的记忆,应该也能参透一二,而现在,这层纸,还不能被捅破,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跟‘隐’到的那个断崖,应该就是你梦里见到的地方吧……不论何时,你都是那么的傻,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放弃,真不知是该说你什么好……”我叹息着,眼泪簌簌的落下,我的多愁善感,一遇见他就一触即发,止也止不住。
“说我傻,你不也傻吗?我说过了,我能感觉‘他’那时是很快乐了,这样你又何必自责,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或者,这就是‘他’的选择了。好了,你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啊!”他笨拙的拿纸巾要替我擦眼泪。
“你真的相信?”我诧异的问着,嗓音带着点哭音,沙沙哑哑的。
“为什么不信?”他反问,那神情与龙靖听说我来自异世一样,没有差异,那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半点不怀疑。“天下间的奇人异事多如牦牛,时空转换亦未必不可能,如果我不信,那我连自己为何做那样的梦都解释不了,你正好解了我的疑惑。”
“不过……”他挑挑眉,又加了个但书,“过去的记忆只是让我找到你,‘他’告诉我不能再错过你了,仅此而已,其他的对我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你明白吗?”
他执起我的手,认真的问着。
我一片茫然,突然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可以撇清过去,放下一切重新开始,那你呢?那里的一切你都能忘记吗?”
……
我怔住了,久久没有回答他的话。苦笑着自嘲,忘记,哪里来得那么容易,真的能忘记的话,心就不会伤不会痛了,每当入夜之时,就会不停的想起他苦涩肃然无奈的面容,他把我逼得无可奈何的逃了回来,我不也在逼他。
往往最想忘记的事情越难忘记。
最后,我只艰难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不要等我,不要再理我,在这里,不不再是别人的影子,你可以过很好的生活,所以你不要因为我而失去了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会使我更内疚的。
那天,他说了一句让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却的话,“我会等你,会一直对你好,直到……我再也没有了这样的能力!”
何德何能……
真的,柳轻乔,你欠他的,十辈子都还不清。
果真如他所说的,他并没有再表现得那么的炽烈,只是一味的对我好,让我也松了一口气。他经常约我出去吃饭、爬山、看海景,跟他在一起,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惊喜,不不需要担心会不会乏味,会不会尴尬,他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完美无缺,快乐,是很容易找到的。
我有时候想,如果我当初先遇上的是他,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做个闲散王爷,又或是普通的商贩,我们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和乐融融,再生几个小孩,共享天伦。
可老天总有他的安排,我遇见的是龙靖,一个胸怀锦绣,有着雄才大略的男人,所以,我们两个人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下意识的摸摸脖子上的鸾扣,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轻乔!轻乔!”
回过神来,远远的看见龙非隐向我跑来,手里突兀的拿着两支棉花糖,与那身帅气的打扮很不符,他却还笑得很开心,用肩膀擦去额上的汗水。
我接过棉花糖,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汗,笑道,“被你的护士fans看见了就不得了了,瞧好好的一个医生帅哥变成一个跑腿的!”
“管他呢!我们吃着高兴就好!对了,你刚刚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很多声都没有反应似的。”他略带疑惑的问。
“没。”我微笑的看着他,“只是在想,待会去坐海盗船怎么样?很刺激的!”
“吓?不会吧!我们才从过山车上下来诶!好,好,好,你喜欢就好……我刚刚看那边人挺多的,你坐在这里先等等,我去排队!”他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宠溺,说着就起身往海盗船方向走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暗暗的下了决心。
隐,你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可是,事情的走向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
这几天,心情很好,晚上也没有再做梦,可以睡个好觉。
今天,洗完澡以后,突然想起隐临走前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许他也感觉到了我态度上的转变,所以想问我,可又不敢开口,腼腆的样子刹是迷人。
我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的影子下,无论如何,我回来了,我要面对的是自己的现代的人生,其他的,我想管,也鞭长莫及了……
于是,我就伸手想把鸾扣取下来,却发现怎么解也解不开,像扣死了一样,弄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到最后,我的眼睛困得受不了了才放弃了,或许哪里卡住了也不一定,明天再说吧!
我把被子一蒙头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鸾扣渐渐的发出亮光,将我整个人都包围住了,像要把我带回那个世界。
我一睡着,发现自己又进入了这个梦境里,之前没有印象,现在看着,才发现这都是我熟悉的一切,是的,这里是天朝,我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令我伤心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我回来呢,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古木古树,古瓦古墙,还有,令人晕眩的金碧辉煌,不难猜出,这里是皇宫,他处理朝政的地方。
是因为我想与过去告别,才让我走这一遭的吗?
“咳,咳……”突然有连续不断的咳嗽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顺着声音走去,来到一个貌似书房的地方,在那里,我看见他了。
他瘦了,这是他给我的感觉,怎么坐上了九无至尊的皇位,脸色比以前还要差?
只见他一边难受得皱眉的咳嗽,一边还在奋笔疾书,仿佛在处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身体绷得紧紧的。
天北站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都又压了下来。
“咳……咳……”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怎么不去叫御医?难道非要累死自己才高兴?我想了便去做,一抬脚,才想起自己在这里不过是一抹幽魂而已,怎么叫啊……
“皇上,不如让臣去宣太医吧!”天北恭敬的请求着,语气隐含着难受的意味。
“不用,没这个必要,等朕拟完这份折子就行!”还是我熟悉的醇厚的声音,不过,却多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可……”天北还想说些什么,却让龙靖给打断了。
“可是什么?!你先下去吧!待会传豫亲王见驾。”
“臣,遵旨!”天北领命后恭身一拜,然后忧心忡忡的离开了。
临行前,我听见他嘀咕一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夫人,您到底在哪里?求求您快点出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一怔,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句话,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不及了?
作个归期天已许3
我往御书房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只见他依然俯首在桌案上写诏书,神情异常的专注,仿佛那是一件比任何都重要的事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来不及了?谁能发善心来告诉我啊?
这种在云里雾里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无法抵抗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止不住的想关心他,想知道他好不好,孩子们好不好,即使我离开了现代,也不能改变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羁绊。这也许是老天安排我入梦的原因了。
我跟着天北走出了皇宫,一路走到了豫亲王府邸。整座王府气派华贵,足以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地位。
豫亲王?他是谁?
不过很快,在看见那个比以前更加挺拔成熟的身影以后,我的疑问就解决了,原来是龙彦?好像不久前见到他时还是一个大男孩的模样,现在居然已经变得如此的沉稳了?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锦袍,负手而立,神情深沉而平静。
天北站在他身前,恭敬的一拜,“王爷,皇上口谕,宣王爷进宫见驾。”
“哦?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皇兄的病……”闻言,说话人的语气渐渐的出现波动,有着说不出的着急,不复刚才的安定自若。
“王爷,皇上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咳嗽,但是又不允许传太医诊治,怕是……属下斗胆逾矩,恳请王爷进言……”
久久,久久,龙彦没有再说一句话。周围寂静得有丝丝的苍凉。
“进言?若是他能听得进去就好了……除了三嫂一个人,还有谁的话他能听得进的?这样之于他,是幸还是不幸啊?”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天北说,表情很是苦涩,眉头皱得紧紧的。
天北闻言,脸色一黯,似想到了什么,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本王先行进宫,你去接之泓和之浚随后跟来。”龙彦吩咐道。
龙靖病了?怎么会?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即使上一次见到他也是威严甚甚,神清气爽的,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的我心急如焚,着急的想问清楚一切,却又想起自己已没有了这个能力了。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皇宫中,勤政殿。
飞檐琉璃瓦,精细的雕刻显示出皇家的气派。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龙彦微掀袍子,想单膝下跪行礼,却被龙靖一个箭步快手挡住扶了起来。
“自家兄弟,还行这些虚礼做什么?咳……咳……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龙靖似乎底气不足,说话断断续续的。
“皇兄,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来人哪,传太……”
“不用了,只是一会就好了……”
就在此时,门外太监通传,“大皇子,二皇子晋见……”
很明显的,龙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来了?”
“是臣叫来的,皇兄,有些事情,也该让之泓分担一下了,他今年十五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现在他连我这个父皇也不看在眼里,我还能跟他说什么?”他说到来气处,更是猛咳了一阵,不愿多谈。
龙彦叹气,“说你们不是父子还真没有人相信,脾气一样的倔。”龙彦扶着他坐下来。
他们说的是之泓?但是以前他不是最听他父亲的话的?怎么现今听起来关系很恶劣?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
此时,龙靖脸色更是苍白许多,却又在人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周围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他不发一言,忍着气,呼吸起伏很大,这让我看着很难受,他为何要这样糟蹋自己呢?有病就应该医治才是啊……
“儿臣参见父皇。”
“见过皇叔。”
一大一小两把爽朗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在殿内回响起来。
“嗯,起吧。”
他们两个都起身,抬头。
我捂着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它还是和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流下来,这是我的孩子啊……
我在现代不过是过了五个月,在这里竟然已经过了五年了,之泓,长大成为一个翩翩少年了,可是,那稚气可爱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脸的漠然瞅着龙靖,他的父亲。
而在我离开的时候终不能见上一面的小儿子之浚,也长那么大了,此刻正有点害羞的躲在之泓的身后,又时不时的探出头来看看上坐的人。
“不知父皇宣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之泓淡漠的问道。
“咳,咳……你在一旁听着就好。阿彦,这个你拿着。”说着,他把放在一旁的明黄色诏书递给龙彦,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似等待着龙彦的回复。
只见龙彦神情肃然的摊开卷轴,每看一行,脸就沉一分,双手抖动不已,连在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我都没有见过他如此凝重的表情。
诏书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皇兄,这万万不可!兄死弟及……这是什么意思,皇兄,这个玩笑太大了,臣弟承受不起啊!更何况这储君之位,当是之泓,怎么……”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些年我是看着你处事作风渐渐沉稳的,这一切交给你我很放心,我只有一个要求,等他们将来长大了,要做什么,你尽量的多担待,这不仅是我,也是你三嫂的心愿,如今,我能我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情了……咳……”
听他这一番话,我暗暗心惊,怎么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之泓闻言,紧锁眉头,但是还是默不作声。
“不行!我不同意!三嫂也不会同意的!皇兄,你可知,今日的一切,都是如何得来的?你怎么能轻易就放弃了?那之前所做的牺牲岂不都白费了?”
龙靖没有理会龙彦,只是偏头对之泓说,“你先带之浚回去吧!”
之泓依旧沉默,牵起弟弟的手,转身离去。
“不管你如何恨我都好,都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凡事多听你皇叔的意见。明白吗?”他气若游丝的对着之泓的背影叮嘱着。
之泓顿下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轻声问了一句,“你有后悔过吗?”
空荡荡的大殿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轮到龙靖沉默了。
像在无言的昭示着,或许他后悔过的,可是他不能说出来,而且说了也再没有了意义,因为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的。
很快,殿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龙靖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快步走向前想扶他,可是双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我跟他,不是在同一时空。
他很辛苦的咬紧牙,手紧紧的拽着龙彦的衣服,“我没得后悔啊……我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那怕是看一眼,我此生已无憾了。可是……咳咳咳……咳咳咳……”说罢,整个人倒在了龙彦身上,昏了过去。
龙彦发狂的大喊,“来人!快快传太医啊……”
“三哥!三哥!”我难忍哭腔的喊叫着,想再向前,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制着,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朦胧,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等你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三哥!”我猛的一惊醒,头脑已很清晰,全部是他昏迷的那一瞬间,他怎么样了?太医有没有及时赶到?他的病怎么样?能治好吗?可是一想起他立的遗诏,我又冒一身的冷汗。
我拼命的想继续入梦,但是怎么也睡不着,反反复复。
三哥……三哥……不行……我要回去……不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我怎么心安啊?
你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我该怎么办?
那时的我,完全忘了自己为的什么回来,甚至忘了已经想要接受隐的决定,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念着关于他的一切……
现代的一个月,等于天朝的一年。
我每天每天对着鸾扣祈祷,希望它能赶紧的把我带回去,可是,奇迹没有出现,我甚至连进那个梦都不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
我之前是因什么回去的?啊!对了,是那幅画!我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喂,芝兰吗?我想问一下,你能不能知道上次的画展中那些画的情况?还有展览吗?”我连忙打电话联系学艺术的芝兰,希望她能帮上我的忙。不然画海茫茫,怎么找得到?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上次出了意外,都没有好好看,所以想问下你而已,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去看一次。”我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的问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真是讨巧了,我刚刚才听同学说,原来展商又重新举办了一次画展,不过,似乎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要去赶紧……”
什么?最后一天?我一听,看看时间,离闭馆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应该能赶得及的,我不停的深呼吸来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车子,我开始心慌了,难道连上天也不赞成我回去吗?
就在此时,一声喇叭响打断了我的苦闷。
“难道是我们心有灵犀吗?来,上车,我昨天刚发现的一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龙非隐笑得十分灿烂,语带兴奋的说。
我看见是隐,顿时松了一口气,利索的上了车,没等他说完,我劈头就来一句,“麻烦载我到美术馆去,快,拜托你了!”
他洋溢着微笑的脸庞暗淡了下来。
他想问我些什么,却在看我满眼着急的神情以后,抑制了下来。只是漠漠的开着车,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连一开始的兴奋也消失殆尽了。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低声说了句“谢谢”,拉开车门就想下车。
可是他拉着我的手,低沉的问,“你先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
“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我想挣脱他的手,奈何他手劲很大,根本挣不开。
“说!”他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僵着脸说。〃奇+………書……………网…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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