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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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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同微微一惊,恭敬地答应着,带着红扇离开。
雨依旧下得很大。
宁璐宫。
丽嫔静静躺在榻上,呼吸断断续续。
依旧美丽的面容,却带着几分不真实,仿佛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反而沉淀下来,留下的只是美丽。
秦德同带着太医匆匆赶到——即使是最好的太医也没能开出药方,一句药石无医已经说明了一切。
短命的女子,不过31岁,正是如花的年纪,本应该享受属于她的人生。
太医说,这是积郁成疾吧。
红扇和秦德同相视一眼,心中明白太医的意思。这宫里,有哪个妃子不是这样呢,机关算尽,到头来又能得到些什么?
榻上,丽嫔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看向红扇:“天下雨了吧,禧儿是不是还没回来……”话没说完,她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你快去把她找回来,知道么……”
这宫中让她牵挂的实在不多,安禧是,贤皇也是。贤皇的爱太缥缈,所以她只能把一切都寄托在安禧身上,失去了寄托的丽嫔,活到现在已经是一种奇迹。
“是……”红扇哽咽道,止不住眼泪流出来。
太医摇摇头,看向秦德同:“娘娘怕是不行了……报告皇上吧!”
秦德同看了眼丽嫔,点点头。
榻上,丽嫔的呼吸渐渐弱了下去。
这边叮嘱了红扇,秦德同急忙回到宁璐宫向贤皇汇报这件事情。
贤皇站在回廊下,静静听着秦德同的汇报,脸上的表情没什么过多的变化:“按照以往的规矩办吧。”
得到了贤皇的旨意,秦德同匆匆离开。
丽嫔去了。贤皇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着这几个字,那个长得很像宸妃的女孩子也要离开了么。此时此刻,他突然感到十分孤独。
雨下的很大,京城甚少会下这么大的雨。
贤皇仰头看着那阴霾的天空,嘴边浮起些许自嘲的笑容。
该离开的,总要离开,谁也无法挽留。他感到一些伤感,无法说明的悲痛。也许是年龄大了,再也见不得这生离死别。
宁音宫中的年太后少见地来到了璇镜宫,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看着贤皇,什么也没有说,坐了许久,起身离开,坚持不许贤皇送出去。
站在门口看着年太后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贤皇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些什么。
回到御案前,贤皇开始批阅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里,他想起了祺谧,从前祺谧在的时候,这些事情因为有他分忧而简单许多。论能力,祺谧真的是一流,只是这个皇位……想到这里,他轻轻一叹,又想起了祺璇。说起来,他也就是在这两个人之间犹豫罢了。犹豫到最后,选择了另外的一个人作为皇位的继承人。可是他却相信,这个皇位迟早还是会回到祺谧和祺璇之中一人的手中。
就在这时,一个士卒高声呐喊着跑入,浑身被汗水和雨水浸透:“西北战报,燕亲王阵前重伤……”
贤皇一惊,站起身来,看向那人:“你说什么?”
“燕,燕亲王阵前重伤……”士卒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怕,怕是没几天了……”
贤皇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折子,脸色微微变得有些苍白:“朕知道了,你下去好好休息……”
士卒下去了,璇镜宫恢复了刚才的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又失去了一个人么,失去的是祺瑾,他不是那么喜爱的孩子,可却是十几个孩子里面最感性的孩子。突然想起了祺瑾带着几分羞怯的笑容,贤皇一时间觉得欠了这个孩子许多。
贤皇缓缓坐下,目光却飘向了外面,风雨交加的天气,得到了一个让人无措的消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了祺瑾出征之前的绝望,或许他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必死的决心去的吧,只是没有想到,死亡来的这么快。手中拿着笔,迟迟没有写下一个字,贤皇轻叹出声。
几天后,从前线传来了祺瑾去世的消息。
哀痛没有持续多久——更多的战报传来,让人没有机会去悲痛。江南的旱情一直没有好转,田地里的庄稼因为缺水而纷纷枯萎,而北方因为洪涝,流民失所。
天灾,人祸,整个国家一下子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混乱中。
贤皇四十五年匆匆过去,贤皇四十六年依旧是在一场大雪中迎来。
没有以往的热闹,一切都在一片静寂中度过。祺谧回到内阁,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默。经历了一场洪涝,祺璇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谈笑间流露出的光芒,倒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惊心。
整个贤皇四十六年都在一片凄凉中度过。人们对四十五年的灾难还心有余悸,对未来还是一片迷茫。
东南的战事依旧在僵持当中,期间几次小规模的对抗有输有赢,说不上谁的实力更大一些。而西北的战事,则频频告急,迫不得已,贤皇派了寿清轩到西北统领战事。
看似文弱的寿清轩,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才能,短期内把战争拉到了僵持阶段——又是拼国家财力的时候。
稳住了西北,贤皇命令东南作战的祺月和祺玫迅速出击,一举攻克敌军,把敌军赶到远海域,暂时解除了东南警报,并着人抓住春耕的好时机进行农作,然后以全国之力对抗西北敌寇入侵。
同时,命令祺月驻守东南,祺玫带着另一些兵马北上援助寿清轩和祺容。
然而这时,已经是贤皇四十六年的秋季了。
秋,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漫山遍野眩目的金黄,空气中都带着几分成熟的香甜。丰收,让人们的脸上多了很多喜庆的颜色。
朝堂上,话题依旧离不开战事,丰收固然带来了喜悦,但远远无法和战事带来的伤痛相比。

第十六章 落日(2)
西北的战争持续了三年。
无论是哪一方,都没有精力再去维持这样一场耗费人力物力的战争。
敌国内部甚至因为这场迟迟没有结束的战争而引发的宫廷政变。敌国的贺兰公主带着精英人马投奔过来,扭转了战局。寿清轩和祺玫合力击退了敌国的军队。贤皇四十八年秋,这场持续了太久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欢愉,无论是哪一方都是疲惫。
贤皇给出的封赏是一如既往的丰厚,祺玫晋封为亲王,而寿清轩也破例晋封为了郡王。敌国公主贺兰也得到了很好的款待。

璇镜宫。
贤皇静静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空荡荡的庭院,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战事终于了结,可这样的一个国家,真的已经被掏空了,只是看上去还是那么强大,只是看上去强大。这样的情况下,是不是还能够把国家交给这样的一个皇子呢?他伤脑筋地揉了揉眉心。
敌国的贺兰公主在秦德同的带领下来到了璇镜宫。姣好的面容,带着青春的活力,贺兰公主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参见皇帝陛下。”
贤皇淡淡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一笑:“不必多礼。”
贺兰公主看着贤皇,也是微微笑着:“听闻汉家的皇帝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气度果然不凡。”
贤皇疲惫地一笑,懒得理会这些刻意恭维的话语,只是淡淡笑着:“公主来此,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说吧。”
贺兰公主轻轻扬起眉头,笑得爽朗:“陛下果然是爽快的人。贺兰今日来此,的确是有事情想要说。”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贤皇,嘴边的笑容带了几分羞怯的感觉:“陛下一定知道,若不是有贺兰手下的精兵,贵国想要打赢这样的一场战争,很难。”
“这的确是要多谢公主。”贤皇看着她,笑容不知不觉淡了几分。
“贺兰宁愿背弃自己的国家,来帮助贵国,不能不说是有目的的。”贺兰公主大大方方说着,“希望陛下能够帮助贺兰完成这样一个小小的目的。”
贤皇饶有兴致地看向贺兰公主,嘴边的笑容带了几分玩味:“公主请讲,到底是怎样的目的呢?”
“贺兰想要陛下的十六皇子。”贺兰微微一笑,扬起眉头看向贤皇。
“噢?”听着这话,贤皇更加多了几分兴致,“朕的十六皇子?据朕所知,朕的十六儿并没有见过你,你又怎么想到要他?”
贺兰一笑,道:“贺兰曾经来过京城,自然见过十六皇子。再者,听闻这朝廷之中,很多事情都是十六皇子来打理,这样一个能干的皇子,贺兰自然是想要的。”
贤皇呵呵一笑,正色道:“朕的十六儿,不是物品,不是谁想要朕就要给的。”
贺兰看向贤皇,依旧微微笑着:“贺兰不为难陛下,只要陛下让十六皇子和贺兰见上一面,若是十六皇子不愿意也就算了。那就只当贺兰没说过这样的话。”
贤皇一笑,道:“那朕就把十六叫来,你和他去说,怎么样?”一边说着,他就让秦德同去把祺璇叫来。
不一会儿祺璇来到了璇镜宫,见到贺兰公主,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向贤皇行礼之后,也没有多看贺兰公主一眼,只是等待着贤皇开口。
贺兰公主微笑着看着祺璇:“十六皇子怎么都不看我一眼?是嫌我长得太丑?”
祺璇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却是笑着看向了贺兰公主:“公主国色天香,怎么敢说公主丑呢?”
贺兰一笑,大大方方开口了:“那,有一件事,你愿不愿意答应?”
“公主请讲。”祺璇微微笑着看向贺兰,眼中闪过些许玩味的光芒。
“我想嫁给你。”贺兰微微笑着,看向祺璇,“不知道你答不答应啊?”
祺璇微微一怔,笑容中依旧带着几分玩味:“为什么不答应呢?公主这样一个美人愿意嫁给我,当然是我的荣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主偏偏要嫁给我这样一个不学无术、到处沾花惹草、没几分正经模样的皇子呢?”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况且,在我的印象中,我和公主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贺兰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愣,很快稳定了心神,款款笑道:“我可不是第一次见你呢,之前我到过京城,自然也见过你这位名动京城的皇子。嫁给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原因,你可满意?”
祺璇看了眼贤皇,又看了眼贺兰,笑了起来:“公主是真性情女子,倒是比我这个男子还更加爽快。既然公主这么爽快,我要是这么绕来绕去反而显得扭捏了。能够娶到公主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我的荣幸。”说着,他看向贤皇,恭敬道:“父皇,儿臣想娶贺兰公主为妻。”
贤皇一笑,看向贺兰:“看来朕的十六儿也是和你有缘吧,你们的婚事,择吉日来办。”
贺兰和祺璇恭敬地谢过了贤皇,双双退下。
走在离开璇镜宫的甬道上,祺璇笑着看向贺兰:“要是我今天不答应你会怎么样?”
贺兰一笑,道:“怎么样?我又不能强迫你娶我。所以我又能怎么样呢?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这么笃定?”祺璇微笑着看着贺兰。
贺兰点点头:“那是当然,我贺兰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需要一个王妃,一个和你的身份地位相匹配的王妃。”
“可是你也知道我有良媛了。”祺璇依旧微微笑着,好脾气地听贺兰说着。
贺兰看向祺璇,道:“良王妃和我相比,我觉得我更有资格来当你的王妃,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祺璇认真看向贺兰,笑了起来:“的确,你更有资格来当我的王妃。可如今看来,你想当上正妃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不是吗?区区一个侧妃,你会满足吗?”
“只要你宠我,一切都好办。”贺兰微微笑着,带了几分挑战的目光看向祺璇。
祺璇不经意一笑,看向西边:夕阳西下。“我可以给你宠爱,其他的,我什么也不会给。”祺璇淡淡道,“我不想欠良媛太多,至少,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负心汉,你明白吗?”
贺兰看着祺璇,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副甜蜜的模样蹭上的他的胸膛:“这,很有难度呢,你在为难我吗?”
祺璇不着痕迹推开她,淡淡笑着:“你先让我为难。”
“你可以不答应的。”贺兰定定看着他,“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不用娶我啊。”
祺璇看向贺兰,敛了几分笑容,脸上的表情流露出几分无奈:“你还是太天真……”他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向前走去,没有等贺兰跟上来。
贺兰细细咀嚼着他的话,又想起了当时贤皇的表情,似乎有一些恍然。

夜,瑞泽宫。
良媛静静站在正殿的窗前,等着祺璇回来。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祺璇进了大殿,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她:“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
良媛看向祺璇,静静地笑起来:“我在等你。”
祺璇好奇地看着她,嘴边的笑容未减半分:“等我,倒是少见呢。等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对吗?”
良媛看着祺璇,眨了眨眼睛,笑容微微有些苦涩:“听说你要娶贺兰公主?”
“是。”祺璇淡淡然看向良媛,“你的消息很快。”
“你打算瞒着我的吗?”良媛突然感到一些些心痛。
“是。”祺璇回答的很干脆,“瞒着你,是为了你好。但是,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对你隐瞒什么。我的确准备娶贺兰公主。”
“那我呢?”良媛淡淡然看着祺璇。
“等公主进门了,你可以和她慢慢去谈。”祺璇轻描淡写看着良媛,言语之间有些冷酷的影子,“你不喜欢我,她也不喜欢我,你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在利益面前,这样的事情,很好协商的,对不对?”
良媛愣住了,呆呆看着祺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她低声开口:“我知道了……”她抬头看向祺璇,嘴边漾起些许自嘲的笑意:“我想知道,你……当初娶我,是为什么……”
祺璇看着良媛,笑了起来:“我曾经喜欢过你。说起来,我娶你到底还是有几分是出于自己的真心。可是,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我的四哥,面对这样一份没有的回报的爱,我选择了放弃。你和我结婚三年,你没有对我坦白,也没有对我的付出有过任何回应。”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外面,“或许你是以为我可以包容你一辈子吧,所以你什么都不愿意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安福,我唯一的妹妹,没有人可以让我来包容一辈子。”
良媛看着他,含着泪水点点头,转了身,声音中带了几分哽咽:“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良媛飞快地进了内室,祺璇的嘴边漾起些许淡然的笑意。
秋夜,带着些许寒意。
祺璇枯坐在书房中,一夜未眠。
良媛静坐在卧室,亦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从璇镜宫传来了圣旨,加封祺璇为敬贤瑞亲王,统领内阁。突如其来的封赏,让祺璇有些措手不及,反而没有过多的欣喜。与此同时,另一道圣旨到了明亲王府,依旧是加封王爵,加封祺谧为纯贤明亲王。接到圣旨的同时,祺谧见到了本应该在璇镜宫谢恩的祺璇。
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祺谧把圣旨扔到一边陪着祺璇坐下了:“怎么今儿这么早就起来了,还跑到我这里来了。”
祺璇埋头在祺谧书房里找围棋,口中嘟哝着:“想下棋了,就来了……我说四哥,你把棋藏到哪里去了?”
祺谧挑起眉头看着祺璇,敲了敲桌子:“这么大的棋放在茶几上,你倒是跑那里去翻,敢情你是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跑进来了。”
祺璇抬眼看到了棋子,三步两步跑到茶几边抓了一把棋子坐下了:“来来来,四哥我们下棋吧。”一边说着,一边落下一子。
祺谧好脾气地笑笑,也落下一子:“你心里有事吧,没见你这么烦躁的样子。烦躁的时候下棋可不会赢的。”
祺璇埋头看着棋盘,落下一子:“让你赢不就得了。”
祺谧呵呵一笑,看着棋盘,放下棋子:“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着‘让’?说起来也是希奇呢。”
祺璇不抬头,依旧是看着棋盘:“让,我一直在让。四哥难道不知道吗?”话音落,他又落下一子。
祺谧轻轻挑起眉头,看向祺璇:“你怎么了。”
见祺谧迟迟没有落子,祺璇抬起头来:“四哥,怎么还不下棋?”话还没说完他就又低下头去看棋盘了。
“你怎么了。”祺谧看着祺璇,依旧没有落子。
祺璇再次抬头看向祺谧,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却是一笑,站起身来:“没怎么就是想下棋了,你不想陪我吗?”
祺谧抬头看着祺璇,微微笑着:“怎么了,今天倒是像个孩子了。”
“算了。”祺璇亦是微微笑着,“还有点事情,打扰四哥了。”说完,他便出去了。
祺谧站起身来看着祺谧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没有追上去。
“父王,十六叔怎么跑了?”骥儿抓着蚱蜢跑到了祺谧身边,“刚刚听说是十六叔来了……”
祺谧看向骥儿,微微笑着:“你十六叔有事,就走了。”一边说着,他抱起了骥儿,向书房走去:“今天父王教你下棋,好不好?”
骥儿点点头,兴奋地扔掉了手中的蚱蜢。

出了明亲王府,祺璇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整天闲闲无事,只是在街上闲逛。说起来,那样的日子才叫做惬意。而如今,有太多太多的无奈。

贤皇四十九年,祺璇和贺兰公主成亲。同年十月,瑞亲王妃良媛产下一名男孩,取名为熙,从丹字辈。

贤皇五十一年,祺谧祺璇共同主持朝政。九皇子祺珞统领内阁。

贤皇五十五年,贤皇去世。

第十七章 浮春(1)
天空依旧是阴霾。
祺璇静静坐在璇镜宫中,手中拿着贤皇留下的传位诏书。明黄的卷轴,里面写着后继之君的名字。
大殿中,贤皇的灵柩前,他的兄弟姐妹们跪着,他的母妃们也都跪着,哭泣声几乎要把这璇镜宫给掀翻了。
祺璇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向大殿走去。
祺谧站在大殿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祺璇从内厅出来,挑了挑眉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祺璇看着站在门口的祺谧,嘴边扬起了几分难以琢磨的笑容。“四哥,你瘦了。”祺璇缓缓走到祺谧身边,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淡漠的关心,“最近忙了不少吧。”
祺谧轻轻牵起嘴角,淡淡道:“也谈不上忙,和以前也是一样。”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祺璇手中的卷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跪在灵柩前的祺珞:“来日方长,你说是不是?”
祺璇顺着祺谧的目光看去,又看向手中的卷轴:“我们都没有得到的,父皇给了九哥。”
祺谧看了眼祺珞,表情中飞快闪过一些高深莫测,没有说话。
祺璇轻轻笑了起来,走到祺珞身边,展开了手中明黄的卷轴:“先皇遗旨,九皇子祺珞,中心宅仁,性情温和,特传位于九皇子。”
祺珞微微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祺璇,又把目光转向了祺谧。
祺谧和祺璇相视一眼,率先跪下了:“臣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祺珞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没有说出话来。
所有人哗啦啦在祺珞面前跪下,山呼万岁。祺珞一怔,颤声勉强笑着:“你们,你们,都起来吧,起来吧。”
祺璇和祺谧相视一笑,嘴边的笑容有相似的高深莫测。

贤皇薨逝,贤皇第九子祺珞登上了皇位,祺珞生母熹妃尊为皇太后,改帝号为崇,是为崇皇。虽然有了后继之君,朝中之人,并没有感到多少安定。他们总会想起那一天祺璇宣读圣旨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最后,祺璇和祺谧相视一笑的高深,仿佛,这个皇位只是暂时寄放在祺珞那里……
依旧是庄严肃穆的登基大典,太过于庄重,反而让人感到有些不适了。祺珞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山呼万岁的人们,莫名有些不安。

登基大典的第二天,祺谧离开了京城,到江南的白王府旧地去了。去送行的依旧是一大堆人,也看不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他走得洒脱,只带着骥儿和几个家仆,把夏淑还有洛姗都留在了京城。
马车不紧不慢在驿道上行驶着,祺谧在马车中闭着眼休息,一边的骥儿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父王,为什么我们要离开京城呢?”骥儿突然看向了祺谧,眨了眨眼睛。
听着骥儿的问题,祺谧睁开眼睛,淡淡笑着:“因为,我们要去找你的母亲。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巧妙地把问题挑开,祺谧暗自一叹。
骥儿认真地点点头:“记得,只是……父王不是说母亲已经……”
“或许,没有。”祺谧依旧是淡淡笑着,说着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话,“你的母亲,总能够给人惊喜呢。”
骥儿看着祺谧,笑了起来:“那就是说,我们可以找到母亲,然后一起会京城啦?”
祺谧点点头:“嗯,那是当然了。”
骥儿高兴地跳起来,马车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祺谧又闭上眼睛,嘴边漾起些许苦涩的笑意。
晚上投宿在一个镇子的客栈里面,不算是很破旧也谈不上华丽的客栈。祺谧带着骥儿在大堂里面等着小二把饭菜端上来。
“爹。”骥儿现在已经在祺谧的授意下改口了,“我们就是要住在这里吗?”
祺谧点点头,给他倒了一杯带着些许土腥味的茶水:“对啊,今天太晚了,就要歇息在这里。”
“爹,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骥儿从祺谧手中接过茶,看着他。
祺谧微微一笑:“问吧。”
“有人说,离开京城是因为……爹你怕十六叔,是吗?”骥儿小心地问道。
“你觉得呢?”祺谧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骥儿歪着头看向祺谧:“爹怎么会怕十六叔呢?”
祺谧呵呵一笑,摸了模骥儿的脑袋:“这里面的事情,你现在还不懂。可是爹可以告诉你,你也应该记住,那就是,没有谁应该怕谁。”
“没有谁应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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