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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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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最不该留在这里的人。”兰若轻笑一声,脚下的雪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着,回头看向祺璇,面上的表情依旧是温和,“事到如今了,祺璇,你现在没有太多的选择。我留在这里,只能算是你的负担,你明白么。”
“选择?”祺璇看向远处,一片单调的白,北风呼啸而过,“选择,我死,还是四哥死。三姐,你心里还是希望我死吧。”
兰若微微一笑,道:“你是我的亲弟弟。”
“安雪也是四哥的亲姐姐。”祺璇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几分说不明白的疏离,“你的丈夫和儿女,为了他们的安然,你见不到他们。”
“我会恨你的。”兰若的声音微微颤抖。
“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祺璇轻笑一声,几步走到了兰若面前,“杀了我,你就可以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儿女了。”
兰若后退一步:“你这又是何苦?”
祺璇轻轻笑着,看着她,道:“何苦,我也想知道,这是何苦呢?”
这边话说着,那边,一个小太监带着一个军士匆匆忙忙向他们跑过来。祺璇低头轻笑一声,看向那军士:“怎么了?”
军士来不及行礼,单膝跪在地上,急道:“明亲王带着白王府的军队到了帝都外了。”
“哦?”祺璇冷冷笑了一声,下意识看向了北靖门的方向,北风卷着雪粒呼啸而过。
军士诧异地抬头看向祺璇:“皇上,福亲王已经到城上去了,福公主也去了。”
“丹熙呢?”祺璇皱了皱眉头,看向一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还没开口已经跪倒了地上:“太子爷在书房。”
祺璇沉吟片刻,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看向了军士:“你带着福公主和太子出城。”
“是!”军士答道。
“出城以后,你亲自带着太子向北走。”祺璇看向北边的天空,眯起眼睛。
“那,福公主呢?”军士疑惑地抬头,看向了祺璇。
祺璇怔了半晌,轻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金牌,递到军士手中:“让公主带着金牌向南去。”
“是!”军士双手接过金牌,小心地收好。
祺璇微微笑起来,看着军士:“朕从前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军士激动地低下头:“微臣颜瑕。”
“颜瑕,颜瑕。”祺璇重复着他的名字,笑起来,“好名字好名字,将来必定能担当大任。”带着几分笑意看向兰若,祺璇闲闲道:“三姐也和颜瑕一起去吧。”
兰若犹豫了一下,道:“我留下来。”
祺璇看了她一眼,怪异地笑笑:“也好。颜将军立刻带着太子走吧。”
颜瑕恭敬地行礼起身,同那小太监匆匆忙忙离开。
祺璇低声笑着,继续向阕颐宫的方向走着:“我就知道三姐你不会走。”
看着祺璇的背影,兰若心下一紧,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祺璇轻轻笑着,“既然都到了城外了,就请四哥进城来了。三姐,你说好不好?”
兰若怔了怔,没有接话。
祺璇满不在于地笑笑,推开了阕颐宫的大门。

第二十五章 南北(下)
空荡荡的阕颐宫,没有人在。修剪得整齐的花木,好像等待着下一个主人的到来。留在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见祺璇突然的到来,急急忙忙跑出来,跪在了地上,哆嗦了一下,连请安都忘了。
祺璇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笑,示意他们起身。
“你看这里,总是等着新的宫人进来。”祺璇笑着看向身后的兰若,“德妃在这里住了三十多年,到最后,还是要搬到冰冷的宁音宫,什么也得不到。如果……如果四哥不当皇帝的话,就意味着,霸气 书库 …整理她必须在那里过一辈子,再也没有人去关心她。我愿意让四哥当皇帝,因为——”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光秃秃的桃树,“天下无论如何都是我的——还有我儿子的。”
“你太自信。”兰若平淡地说着,抚上一棵桃树的枝丫,声音中没有太多情感,“太过于自信,以致于……自负。”她看向他,居然笑起来。
祺璇挑起几分笑意看向她,扬了扬手,外面几个侍卫进来了:“你们带着延公主去城上把明亲王和福亲王请来,朕在这里设宴。”
侍卫们沉稳地应声,看向了兰若:“延公主,请——”
兰若皱皱眉头,看了祺璇一眼,还是跟着侍卫们离开。
“皇上——”看着兰若走远,谭襄上前来了。
祺璇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回廊边上:“怎么了?”
“您——”谭襄欲言又止。
“怎么你倒是没有和谭盛杰一道呢?”祺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难道还真的想和整个家族为敌?”
“臣说过,对圣上忠诚。”谭襄跪倒在了地上,“圣上到了现在还在怀疑臣的忠诚么?”
祺璇轻轻笑着:“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圣上疑心太重。”谭襄不敢叹气太大声。
祺璇点点头:“的确,朕的疑心的确很重。”顿了顿,看向谭襄:“到了现在,你还坚持要站在我这边么?”
“臣愿意追随圣上一辈子。”谭襄斩钉截铁道。
祺璇轻轻笑着,轻轻吐出一个字:“好。”看向另一边,祺璇笑得依旧温和,“你跟着太子走吧。”
“太子身边有颜瑕。”谭襄道,“而圣上身边,只有臣了。”
祺璇挑起几分笑意,轻快地笑着:“那就留在朕身边吧。”看向谭襄,他轻轻敲了敲有些麻木的膝盖:“你陪朕到南花园去走走。”
“是。”谭襄上前扶起祺璇,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朕一天天老了。”祺璇缓缓走过密集的桃林。
“今年说起来,还是朕的本命年呢。”轻轻拉拢身上的外套,祺璇笑起来,略带几分失意。
“一路走到现在,朕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祺璇回头看向身后的谭襄,“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失去的……毕竟是失去了。谭襄,你可明白?”
谭襄愣了愣,恭敬道:“臣……不甚了解。”
祺璇轻轻笑着,继续向前走着:“不了解也好。你和朕说说,为什么你愿意留在朕身边呢?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整个家族,并不明智。”
“臣只是敬佩圣上。”谭襄小心地斟酌着话语。
“敬佩?”祺璇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不该是憎恶么。”
谭襄拘谨地笑了笑,道:“臣并不以为,臣有什么立场来憎恶圣上。堂姐进宫,对于家族来讲是莫大的荣幸,进宫之后,也没有任何对堂姐不好的事情发生。若说憎恨,只怕是憎恨您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吧。”
祺璇笑笑,没有接话:“你很小心,太过于小心了。有时候,朕会在你身上找到轩少的影子。”
“臣和驸马……没法相比。”谭襄低下头,“圣上缪赞了。”
祺璇看向他:“呵,是不是缪赞,或许以后会有人告诉你吧。”顿了顿,只觉得脚下麻麻的,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住谭襄,祺璇漫不经心地看着身侧的一棵桃树:“这些年都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雪化了,春天来了的时候,这里的桃花怒放,远远看去,好像一片红云,最是漂亮。”
“父皇有17个儿子,11个女儿,活到现在的,只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扶着谭襄慢慢向前走着,祺璇嘴边的笑容有些淡淡的讽刺,“父皇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朕了吧。他们——我死去的哥哥还有姐妹——或多或少,都是朕下的手。为了这个位置,朕杀了很多人。”
“朕,从来也都不是一个好人。”祺璇自嘲般笑着,“朕足足忍了32年,才到了今天,想放手,也难了。”
“皇上——”谭襄看向他,“自古以来,哪一个皇帝是干干净净地坐上这个皇位的呢?”
“呵。”祺璇轻轻笑着,“是不是干净无所谓,是不是名正言顺,才是重点。”看向谭襄,祺璇没有再笑:“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四哥吧,等丹熙回来,你也可以继续跟着丹熙。”
谭襄诧异地看了祺璇一眼,点头,没有说话。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南花园门口。进到寂静的南花园,一片萧瑟。废弃了许久的院子,说起来也从来不是热闹的地方。
挥手示意谭襄退下,祺璇静静站在回廊中,听着周围的动静,眼睛一亮,嘴边漾起些许笑意:“你来了。”
“再不来,还知道能见到你么?”一个沉稳的女声从身后不远处响起来。
祺璇没有回头,只是笑着,带着几分甜蜜:“北边下雪了吧?你可不要为了漂亮,穿那么少。”
“你要摸摸我穿了多少么?”说着话,一双戴着厚厚皮手套的手圈上了他的脖子,声音也娇俏起来:“你自己倒是穿的少,没有资格说我。”
就势抱住她,祺璇呵呵笑着:“嗯,的确乖多了,知道把大氅穿上了。怎么不好好呆在狩国?”
“狩国没有你啊。”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还知道事到如今了,你再没有太平日子可以过了。”
祺璇轻轻拍着她的背:“很高兴又看到你。”
“你会赢么?”她抬头看他。
“你觉得呢?”祺璇微笑着看着她,“如今,我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赢不了,无论我手上多少兵都赢不了。更何况,我也没有心力去打这样一场仗了。这么多年,两败俱伤……”
“你……”她握紧了他的手,“你中毒了?!”
“好聪明的小贺兰。”祺璇溺爱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紧了她,“我最信任的弟弟,一直一直在给我用毒。等四哥登上皇位了,他也是大功臣吧。毕竟,他和四哥当了那么多年的亲兄弟……”
“你——”贺兰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祺璇依旧是轻轻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在刚刚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脚麻了,再也没法用力。再过一下下,我可能就没法站,只能坐在椅子上了。”握住贺兰的手,祺璇笑着:“等一下,你扶着我,好不好?”
贺兰抱住他,声音闷闷的:“好。”
“来,给我讲讲你在狩国过得怎么样。”祺璇温和地笑着,“在这儿住的久了,还一直怕你回去了不习惯。”
“过得很好。”贺兰柔柔地说,“太平静了,平静到有种腐朽的味道。我知道你让我会去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来找你。看到你,我才觉得那些腐朽的味道才散去了。”
祺璇温柔地笑着,看着她:“回来也好,这里也算是你的家。”
“以后还会不会是我们的家?”贺兰看向祺璇,声音有些哽咽,“这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呢?”
祺璇轻轻叹气,只是抱紧了她,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祺璇轻轻松开她:“从现在开始,我就只能靠你扶着我了。”说话间,他整个身子晃了一下,好像要栽倒在地上。
贺兰一把扶住他,避开眼睛不看他,而是看向了另一边,声音有些哽咽:“他们——快来了吧。”
祺璇点点头:“应该快来了。”
说话间,只听得谭襄的声音从南花园外传来:“皇上,明亲王,福亲王,延公主来了。”
“请。”祺璇站直了身子,声音在不自觉中多了很多威严。身边的贺兰苦笑一声,侧头过去看向了进来的三人。
见到贺兰,三人明显一愣,却不约而同地避而不谈。
祺谧轻轻笑着,看着祺璇:“十六弟,你是准备让出皇位么?”
“让出来?”祺璇浅笑,握住了贺兰的手,看向了祺玫,“十七弟,你说我该不该让啊?”
祺玫愣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身子摇晃了一下,祺璇握紧了贺兰的手,脸上的笑容有些不真实的从容:“哦?那我该让还是不让呢?三姐,你说说看,我该让还是不让呢?”
兰若看了祺谧一眼,没有说话。
祺璇冷笑出声,看向了祺谧:“四哥,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让给你呢?”
“如今的你,只不过实在作困兽之战,倒不如省省力气,以后我必定不会亏待你。”祺谧轻轻笑着看向他,“十六弟,你说是不是?你是最聪明的人,最应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了。”
“哦?”祺璇轻轻笑着,“这么说来,我不把皇位交给你,倒是天理不容了。”说到这里,他看向一边的祺玫和兰若,笑得温和:“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我四哥有话说。”
兰若和祺玫相视一眼,忐忑地离开了南花园。
贺兰担忧地看了眼祺璇:他几乎整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了。
祺璇侧头看向贺兰,温柔地笑着:“你扶着我坐下好不好?”
贺兰点点头,连忙扶着他坐在回廊边上,自己退后几步,站到回廊的另一边,远远地看着他。
祺璇笑着看向祺谧,笑得苦涩:“你,好自为之吧。”这边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圣旨,交到他手上,依旧在笑:“我只是把皇位暂时放在你那里,我会让我的儿子去从你手上讨回来。”
祺谧嘲讽般大笑,道:“以后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控制。如今你该做的事情,就是把皇位交出来。”展开手中的圣旨,祺谧眼睛一亮,没有再说话。
祺璇吃力的笑起来:“四哥看着可还如意?”顿了顿,他看向了一边的贺兰,示意她过来,口中犹然笑道:“四哥不愧是我的四哥啊,十七向着你,三姐向着你。他今天既然会给我下毒,明天也或许会对你下毒。她今天背离自己的亲弟弟,难保明天不会放弃你这个算不上嫡亲的哥哥。”
祺谧愣住,看着祺璇,从他的话语中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正要开口,那边贺兰已经几步来到祺璇身边扶他站起来。
祺璇整个身子靠在贺兰身上,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起来:“好啦,皇位也给你了,我也该走了。”说着话,贺兰已经扶着他慢慢走开了。“谭襄是值得信任的人,我留给你,免得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祺璇的声音犹然带着几分笑意,冷冷的回荡在南花园中。
祺谧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头浮上了些许不安。
这时,谭襄进到南花园,恭敬地向祺璇俯下身子:“皇上,臣护送您回璇镜宫,这里不安全。”
祺璇吃力地摇摇手,指向了祺谧:“从今天开始,你的主子是他,他是皇帝了。知道吗?”
谭襄一愣,跪倒在祺璇脚边:“皇上,臣只认你这个皇上。”
“呵……”祺璇示意贺兰把他扶起来,声音低沉了许多,“你替我的儿子好好看着我的江山。”
谭襄抬头看向祺璇,慎重地点了点头。
“你要好好保护的人是他,他以后就是皇帝了。你不怕会和家族反目,从此以后,你会在你的家族中有至高无上的地位。”祺璇轻轻笑起来,“你的未来,他的未来,还有我儿子的未来,都在你身上。”
听着这话,谭襄只觉得鼻子一酸,又一次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是!臣遵旨。”
祺璇回头看了祺谧一眼,表意不明地笑起来,握紧了贺兰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来。
搀扶着祺璇,慢慢走在寂静的宫中,没有太多话语,心中却已经泛滥着酸楚,贺兰下意识抱紧他的胳膊,时间倒转,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她抱着他的胳膊,问他为什么不想娶她呢?
走了许久,祺璇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不远处的流云亭,吃力地笑笑:“我们到那里去坐坐。”
贺兰没由来的一惊,扶着他进了亭子。
靠着栏杆坐好,祺璇虚弱地笑着:“我累了,没力气再走下去了。”
贺兰一愣,仿佛已经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事情,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祺璇嘴边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颤颤地抬手指向了芙蓉溪的另一边:“那里……从那里出去,我死了,你带着我从那里出去……”
贺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泪水不知不觉滑下脸颊,哽咽着没有说出话来。
祺璇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无力地笑着:“恨我吧,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贺兰,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吧……”
话没有说完,他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打了个哆嗦,眼前一片白亮。
贺兰伸手抱住他,任凭泪水肆意地流着:“我不恨你。”
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北风肆意地吹着。
他去了,死在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给的毒药下,生前斗争了一辈子,风光无限,如今留在身边也只有贺兰一人而已。孤家寡人,众叛亲离,冷清地有些过于。
祺谧站在璇镜宫最高的台阶上,俯瞰整个皇城,突然觉得冷,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祺玫从北靖门方向过来,看着祺谧,笑起来:“四哥,你说,你和我之间,谁会赢?”
北风呼啸而过,祺玫手下的军队从北靖门涌进来,包围了璇镜宫。
祺谧冷笑一声,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紧跟在那些军队后面的,是白王府最精英的部队,一层层的包围,谁能胜,谁会输?

尾声
站在皇城最高处,俯瞰整个帝都,视野中一切都是小小的。祺谧看着面前的祺玫,没由来地笑起来:“四哥真的没有想到,还有你在后面等着。”
“呵,现在知道也不迟。”祺玫轻轻一笑,一挥手,皇城之下,不知从哪里又出来了一队士兵。
混战。
祺谧嘲讽般笑笑:“我把所有人都考虑在里面,唯独——”他看向他,缓缓道,“唯独,把你给漏掉了。若不是他最后的那几句话,或许我真的没想到要防你。”
“呵,十六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装不知道。”祺玫嘲讽地笑着,“他知道我给他送的饭菜酒水中给毒,他还是笑眯眯地喝下去。他知道是你杀了他和贺兰唯一的儿子可也从来不用这个作为威胁你的把柄。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坐在龙椅上,看着天下大乱就任凭天下乱下去,他明明有能力一手把白王府的叛乱给平息,却硬是等着你和白婉之间的汇合,壮大你的力量。他在谋划什么,我真是看不明白。”
祺谧静默了片刻,却是一笑,城下的混战依旧激烈。
祺玫也是看着城下,道:“四哥,你能明白吗?如此轻松地从十六哥手上把天下接过来,你心里会觉得踏实吗?十六哥算计了一辈子,怎么会这么轻松就把皇位拱手让出!”
“我相信他,胜过相信你。”祺谧淡淡然笑。
北风夹杂着雪粒呼啸而过,天空中一片阴霾,低沉又压抑。
“是么?”祺玫自嘲般笑笑。
祺谧拉了拉身上的大氅,微微一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输了,我要不要留下你。”祺玫看向祺谧,“我喊了你这么多年四哥呢,总还是念点兄弟之情。”
“总觉得你和十六像,都有些狂妄。”祺谧微微一笑,“只不过,十六比你更有心谋算,他把每个人都放在心上,所以他步步为营登上了皇位,所以他能掌控全局,而你,虽然像,但是决做不到他那样。因为你只是‘像’,而不是‘是’。”
“呵,是么?”祺玫不以为然。
天空中,云层暗暗滚动,却又是一阵阴沉,还是下雪了。
北风疯狂地吹着,城墙上的二人,衣衫猎猎作响。看着城下的混战,祺玫忽然抬手,一把刀比上了祺谧的脖子,看着祺谧的表情,却是一笑:“四哥,你说我何必这么君子,杀了你,我又何须这样苦苦地等着我的部队把这一切都夺下来!”
祺谧正要说话,却只听得身后有人枯笑一声,来不及回头看,只听得是个女声:“杀了你十六哥,还要杀你四哥么?”
“怎么,你还留在帝都?”祺玫满不在乎地笑着,手上的力度一点都没有小。
“还没有看到你死,我为什么要走呢?”冷然的声音,祺谧在那一刻恍然,是贺兰!
“呵,就凭你?”祺玫几乎要笑出声来。
贺兰一点点绽放出一个笑容,一点点走近他们,没有看祺谧一眼,只是看着祺玫:“你说呢?”话音未落,她手上的刀已经出鞘,竟然生生砍断了祺玫拿刀的手!速度之快,让人惊叹。
祺玫痛苦地大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胳膊掉落在地上,鲜血淋漓,甚至喷涌!
贺兰冷眼看着他,却依旧没有看祺谧一眼,只是逼近祺玫,笑得有些凄凉:“福亲王,你觉得我能不能取了你的性命?”
祺玫怪叫一声退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你,你不要过来!”
“呵!”贺兰轻蔑地笑出声来,“让我取下你另一只胳膊,我留下你的性命。”一边说着,她轻巧地挥动了手中的弯刀,眼看就要砍下他的另一只胳膊,却在临近他的那一刻停住。转而看向了祺谧,贺兰依旧笑得轻蔑:“明亲王果然是不心疼自家的弟弟。”
“你——”祺玫按住伤口,退后几步,好像要跑走。
贺兰刀一横,挡在了祺玫身前,声音间依旧是冷冷的:“怎么,这就要走了?呵,有没有想过,你十六哥喝下毒药时候的心情?明明知道这是毒药,还要笑眯眯地喝下去,把自家狼心狗肺的弟弟当作是自己最亲的人,你有想过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么?他不会杀你,可我没那么多顾忌,福亲王,你说对不对?”
祺玫一怔,没有说出话来。
祺谧张了张嘴,看着贺兰,还想说什么。
贺兰冷笑一声,也不多看祺谧一眼,甚至什么都没说,手中的刀一横,切进了他的胸膛,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死去。
靠在城墙上,眼睛瞪得很大。贺兰用力一推,他的尸体就那么落下的城墙。城下,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没有看一眼城下,贺兰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泪水从两颊滑下。北风呼呼地吹着,身上雪白的衣衫被血染成猩红的颜色,重重地垂在脚边,没有被风扬起来。是时候走了吧,带着她心爱的男人离开。她一辈子也没有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从来都是算计,心狠手辣这个词再适合他不过,可是他却生生拿了自己的孩子换了别人孩子的一条命,可是他却硬是让自己四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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