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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十字-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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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倡议市易法的魏泽宗,面对着吕嘉问提举市易司的种种盘剥暴敛,愤然感叹自己的主张完全被变样了,向王安石陈说不果─王安石十分信任吕嘉问。
魏泽宗一怒之下,向《西京评论》和《汴京新闻》投稿,愤怒地谴责市易法盘剥行商,官府控制货源后,自己取代大商家成为兼并之源,使上下皆受其困。
汴京城的商贩因此少了三成以上,而市易司强买强卖,百姓更是怨声载道。《汴京新闻》便在汴京,早就关注过这个话题,得到机会,立即做成一个专题,批评市易法种种弊端。
而《西京评论》更是由市易法而谈到保马法、保甲法、免役法,对新法大加攻挞。
事情很快被每天读报的赵顼注意,他立即命令李向安等内侍去访问民情,又密诏曾布,调查吕嘉问。
曾布得到密诏,不敢告知王安石,只是详加查访,和李向安异口同声证明种种情况属实,并且在回报皇上的奏章中,写道:「今日市易法之弊,竟历历皆如石越当日所言。」明确建议废除市易法!
赵顼连忙翻出石越当时的奏章,一一对比,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市易法之弊端真似石越能未卜先知一般,全如石越所言。
老百姓买东西,果然是「买梳朴即梳朴贵,买脂麻即脂麻贵」。虽然惊叹石越的才华,想挽回一点面子的皇上,还是发了一道内批给王安石,要求他督促吕嘉问,一切按魏泽宗当初谋划而行。
王安石正准备和皇上讨论《方田均税法》,接到内批后立即进宫,直截了当地向皇上询问道:「陛下,内批中有『市易买卖极苛细,市人籍籍怨谤,以为官司浸淫尽收天下之货,自作经营』之语,陛下如此说,必有事实,还请陛下明示。」
赵顼见王安石不先反省,反而语带质问,心中已是不喜,让李向安递给王安石两份报纸,说道:「市易司种种事迹,上皆明列,丞相如何不知?
「朕又听说市易司竟然立赏钱,抓捕不去市易司进货的商人。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未免离市易法的本意相差太远。」
王安石只是用眼角扫了一下两份报纸,便亢声说道:「若果真如此,则臣便是聚敛之臣,有负陛下。陛下深知臣之为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赵顼不料王安石竟联想到了对他的信任之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道:「丞相,朕并非疑卿。朕是怕卿所用之人未能体会朝廷之深意,只知敛财,故朝廷不得不多加注意。」
他只差没有点吕嘉问的名了。
王安石见皇上这么说,知道他怀疑已深,当下说道:「陛下,此事请容臣详查。若真有此事,必定严加约束。」
但是王安石只是口中答应,却并没有真正去详查,他不知道曾布这个三司使,已经调查出市易法推行不过一年,居然导致两万多户商家至少欠市易司共二十余万贯的本钱,而吕嘉问很可能就在其中上下其手。
所以曾布才认为市易法非废不可:一年已经如此,还只是开封府一府,如果大宋全面推行,说不定本朝财政就被市易法给拖崩溃了。
王安石更不知道,以此为契机,北方各路州府要求废除免役法、保甲法、保马法的奏折,再一次数以十计地飞到皇上的御几之上。
韩琦几封奏折,痛陈新法之弊,几乎到了声泪俱下的地步。
王安石的亲家、枢密使吴充,更是向皇帝说过几次保马法的弊端了─几乎也和石越当初料定的一模一样。
琼林苑。
赵顼与石越席地而坐,正在手谈。
宋代的皇帝,特别是北宋的皇帝,因为自小和士大夫一起长大,大部分都受过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大抵精通,后世宋徽宗那样的才子皇帝出现,并非偶然。
赵顼虽然并不以文学上的才华闻名于世,但是诗辞歌赋、丹青书法,却也是无一不通,尤其喜好对弈。
石越很幸运地下得一手臭棋。即便他拼命和赵顼对攻,使尽全力,也是败多胜少,这种刚好差一点的水平,让赵顼非常喜欢找石越作对手。
不幸的是,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给这个想要有所作为的青年君主留下可以用来下棋的时间,并不是太多。
「陛下,臣又输了。」
石越把手中的黑子投进棋盒中,再次认输。
「不对,卿没有输,这次是朕输了。」
赵顼叹了口气,也把手中的白子掷进棋盒。
石越一怔,再次看棋盘上的棋势,的确是自己输了,不由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赵顼今天身着一件雪白的丝袍,上面绣着九条黑龙,张牙舞爪,象征着人间的威权,不过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神态。
「石卿,市易法与保马法之弊,竟全然如卿所言,当初未用卿言,唉……」
听到赵顼口中的叹息,石越倒真的吃了一惊,赵顼这个皇帝,是很少会露出这样的后悔之意的。
石越知道后世之人,出于种种目的,为了给王安石辩护,总是说赵顼并没有坚定地推行新法,并且将此当成王安石变法失败的重要原因。这种本末倒置的说法,实际对赵顼很不公平。
因为即便是王安石罢相之后,赵顼依然坚定地推行着新法,直到他死去。
若反过来想想王安石新法,给这个年轻皇帝带来的巨大压力,他能坚持到死去,实在是相当可贵。
赵顼真正的缺点,也是最致命的缺点,是他缺少如李世民那样的雄主的才华,而并非他的意志不够坚定。
此时面对赵顼的感叹,石越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石卿,今日此处再无旁人,以朕与卿君臣相得的情分,朕希望卿可以说说新法的利弊得失,变法已有四年多,到如今朝廷中依然吵吵闹闹,难道变法真的错了么?」赵顼的确很烦恼。
石越突然有点同情面前的这个同龄人,即使他是皇帝。
石越知道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感再一次加强了,这是他和潘照临当初想好的策略。但是不知为何,他并没有什么很高兴的感觉,此时,他不过按着和潘照临早就制定好的策略,一步步加深皇帝对自己的印象。
「陛下,变法本身没有错。以免役法为例,在王丞相变法之前,韩琦、司马光这两个反对免役法的人,都曾经上过折子,力陈役法之弊。
「司马光的《衙前札子》连臣也拜读过。可见原来的役法,实在是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
「那又为何韩琦和司马光要如此激烈地反对免役法?
「若说执行中官吏不好,导致了新法走样,以他二人的才干,如果各自掌管一个州郡的话,应当能将那些弊端克服。
「若多一点能臣干吏来执行,所谓执行走样的弊端,不是可以减到最小么?」赵顼说出了自己憋在心中好久的话。
石越想了一下,把司马梦求关于南北方对免役法的看法,以及免役法的利弊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赵顼专注地听着,似乎非常震惊。
的确,除了石越,不会有人和他讲这些政情。
「原来如此。石卿为何不在朝会说这些?若有这许多的弊病,其实是可以修改的。宽剩钱可以不征,而助役钱对四等、五等户可以减免。」赵顼总以为一道诏书可以解决许多问题。
石越苦笑了一下,道:「陛下,不是臣顾忌什么,而是这些事情,臣在京师,也没什么证据可言,不过从民间听来。若无证据,如何说服王丞相?
「更何况,免役钱现在是西北军费的主要来源,而宽剩钱和助役钱,更是免役钱中的重要部分。
「陛下想想,北方有多少四等、五等户和客户,这些人交的钱虽然少,但积少成多,实际上比起一等户交的钱还要多。」
听到石越提到西北军费,赵顼不由怔住了。
知道皇帝会很难取舍的石越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转移话题,向赵顼继续说起新法的利弊。
他细细地列出王安石的种种法令,告诉赵顼农田水利法虽然暂时繁琐,却是善政,终有一天国家要从此得利,但必须禁止胡乱修筑水利。
而置将法、削减禁军人数,也是值得肯定的。保马法和保甲法利弊难知,不过施行的地方有限,只要谨慎,不至于成为大害。
市易法却是没有半点好处,祸害无穷,完全应当废除……
他做中书检正官已有年头,许多资料说来相当的详细,赵顼一边问,他一边答,君臣二人细细推敲,竟然完全忘了时间之流逝。
「朕让王安石详查吕嘉问市易司之事,到如今亦无下文。市易法苦民,朕已深知,此法定要废除。」赵顼轻咬牙关,抿嘴说道。
石越却知道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从容说道:「陛下,市易法是必须废,但又不能废。」
赵顼不由一怔,这说法也太自相矛盾了,「怎生是必须废,又不能废?」
「市易法苦民无利,自然要废除。但是微臣请问陛下,如果废除市易法,王丞相会有什么反应?」
「这……」
赵顼真被问住了,王安石十有八九是要闹辞职的。
石越知道赵顼没办法把话说出来,便继续说道:「王丞相变法,把令行禁止看得很重要,要的是威信。如果市易法被废除了,就会给反对变法者以鼓励,他们会更加努力地攻击其余法令。
「这就是王丞相最大的心病。他明知道市易法种种弊病,却也没有办法回头,因为他怕一个口子决了,洪水会冲垮整座大堤。
「而陛下若废止市易法,更会让人错误地以为陛下不再信任王丞相,王丞相到时候,只怕不安其位。」
赵顼听他侃侃而谈,便知道石越定有应对之策,他倾了倾身子,问道:「石卿可有良法?」
石越笑道:「臣倒有一个方法。」
「快说。」
「陛下罢吕嘉问,将市易司划归三司或者开封府,然后不派官员主持,或者由三司派个小官,密令曾布市易司的任务,是在两年内收回借出的本钱,不再进货卖货,如此市易法不废而废。等过两年,此事不再敏感,再彻底废掉市易司,为时也不算晚。」石越微微笑道。
赵顼哈哈大笑,赞道:「好一个不废而废!」
颁行一年的市易法,就这样死在了琼林苑的围棋案前。
但是,石越的目的,并不仅仅是给皇上心中已经判了死刑的市易法最后一击,趁着这个机会,石越开始了向吕惠卿的反攻。
「除了市易法之外,军器监亦有相当大的弊端。」
「哦,卿可一一说来。」对于军器,皇帝一向很关心。
石越谨慎地选择着措辞:「去年白水潭学院的技艺大赛,陛下可曾听说?」
赵顼不明白石越怎么会突然扯到技艺大赛,不过皇帝倒还真的相当了解,笑道:「朕也听说了。三十六项比赛,听说有九项冠军被外地士子夺走。蹴鞠的冠军是国子监的飞骑队。」
国子监后来组织了四个队参加蹴鞠比赛,以骁骑、飞骑、云骑、武骑这四个勋号命名,竟然把白水潭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件事被很多人津津乐道。
石越笑了笑,说道:「正是。微臣亲眼看了那场比赛,飞骑队的确技艺精纯。除此之外,臣最喜欢看的,便是射箭。」
「哦,结果如何?是谁技压群雄?」赵顼也挺喜欢这些轻松的话题。
石越摇了摇头,苦笑道:「臣没有看最后的比赛,因为在分组赛中,有件事让臣忧心忡忡:射箭比赛用的弓弩,全部是从军器监租来的。
「比赛过程中,拉坏的弓有十张,弩有七张。有一场比赛,居然三张弓同时被拉坏,此事如果在战场上出现,后果不堪设想。别的姑且不论,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就会相当大。」
赵顼默然无语,这种事他也是有过亲身体验的,有一次他去军器监,即兴抽查,三张弩全部不合格。
「这种痼疾,朕亦知情,然苦无对策。石卿可有良策?」他突然明白过来,石越提起此事,多半便有办法。
「微臣以为,军器监要彻底改革。此事微臣思虑已久,若用臣之法,则必可改变军器监所制劣品甚多之弊,从此后供给士卒的每一件兵器,都会是合格的。」石越朗声说道。
「试为朕言之,是何良策?」赵顼大感兴趣,不知道石越又有什么新鲜主意。
「臣做过提举胄案虞部事,又是兵礼房、工房检正官,对于军器监的弊端,臣思考过很久,终于有一得之愚,还请陛下裁断是否合理。」
谦逊几句,石越开始描述他策划已久的军器监改革草案,「现在军器监的情况,是军器监之下,有各作坊,而各地又有都作监。
「但是无论从原料购买,到制造工产,到军器的检验,到发放军中,几乎一切权力,都集中在军器监手中。
「军器监既是朝廷的监管之所,又是生产之所。臣以为,所有的弊端,都是因此而生……」
赵顼有点迷惘地看了石越一眼,和石越不同,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石越知道皇帝一时间不能理解,当下说道:「敢问陛下,如果御史中丞归宰相管,三司使也归宰相管,结果会如何?」
「权相为害,君不能保其位。」赵顼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么敢问陛下,如果没有谏官,没有驳议,宰相对皇上亦唯唯诺诺,天下大权皆集于陛下一人之手,陛下认为结果又会如何?」石越毫不客气地继续追问。
「贤明之主,仅保其身;中主以下,必致昏暴。」和后世想象的不同,古时中才以上的皇帝,对于权力制衡的必要性,都有既清醒又模糊的认识。
「陛下圣明,故臣以为权力过分集中,反会为害。为政之道,在于使各部门互相制衡。古人说宰相之职,在于调和阴阳,可谓深得其要。
「调和阴阳者,使阴不过凌于阳之上,亦不使阳凌于阴之上,二者互相制约,成其大道。」
「唐太宗分中书、门下,便是深得其要。」赵顼一生最佩服的,就是唐太宗。
「正是如此。故军器监之事,臣以为可如此处分:凡各作坊,全部独立,采制原料、生产等等,皆独立核算。
「虽然军器监备案待查,但不归军器监管辖,反归工部管辖。军器监的作用,是管理兵器研究院,协同各作坊研制新的兵器辎重,同时派人进驻各作坊,监督生产,验收兵器,制定标准化资料……」
「标准化?」赵顼有点不懂了。
「臣以为各种军器配件,皆可由军器监制定相应的尺寸规格,全国作坊,必须按此规格生产,如此兵器若其中一个部件损坏,则随时可以互换修理。同时亦可以提高作坊生产兵器的质量。
「如某些大型的武器,若用标准化生产,可以让生产能力加强。因为各部件按标准化由不同的作坊生产出来,并不需要多年的熟练工人才能完成,而那些经验丰富的熟练工者,只要负责最后的装配,和一些难度较高的部件的生产,这样自然产量大为提高。
「民间印刷业、棉纺业等等,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效果相当显著。」商人是接受能力最强的一个阶层,桑、唐两家的成功经验,很快就推广到整个行业,所以石越对于标准化生产,很有信心。
「此确是良方。」赵顼点了点头。
石越继续说道:「同时军器监还要负责研判朝廷军队需要各种兵器的数量,再根据需要,向各作坊事先订购。
「而各作坊则根据要求,去采购原料,生产兵器。如此生产者与监管者分开,生产者想要偷工减料,军器监也不会答应。
「而最重要的,则是各兵器之上,都要刻上作坊的生产者、作坊的监工、军器监的验收人员三者的名字,如果出现问题,三者皆要受罚。这样数管齐下,大宋的兵器,就断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了。」
赵顼听得频频点头,展眉笑道:「的确是良策,的确是良策。」
石越心中冷笑:这一次是一举多得,一方面分了吕惠卿一大半的权,一方面又改革了兵器生产制度,如果成功,将来总能把这个经验用到钢铁行业。
可他表面上却只是微微笑道:「还不止于此,军器监现在的生产能力有限,臣以为很多基本的原料,以及实现标准化后一些不关键的配件,还有诸如寒衣这样的军用品,日后都可以制定规格要求后,或由自己生产,或由军器监向民间采购。
「可以让民间作坊公开竞争,选其价廉物美者,如此计算成本,比朝廷自己生产要节约得多。还可与民间均分其利,而朝廷又可从中抽取商税。」
赵顼听石越说完,思忖良久,这才说道:「石卿所言,甚是有理。但是军器监改革,涉及军器监、工部、各作坊,若无人主持其事,只怕未见其功,先见其害。」
皇帝的担心,不能说没有道理。
石越笑道:「陛下,真要做一件事,其中总是困难重重的。但只要谨慎从事,则不会有害处。臣举荐几个人主持此事,必能克建其功。」
赵顼听了石越的语气,不由开玩笑地说道:「此语听来颇似王丞相所言。」
石越笑了笑,「这可不敢。臣认为用苏辙、蔡卞、唐棣负责在工部组建兵器作坊的管理机构,起用沉括、苏颂,在军器监协同兵器研究院陈元凤,与各作坊的官员共同制定标准化规格,加上吕惠卿继续主持军器监之事,只要详定条例,谨慎行事,两年之内,可建全功。
「而且改革之事,亦可以一步一步来,不必急于求成。毕竟兵者,国之大事。比如可先将问题最严重的弓箭坊分出来,等到有了一定的经验,再一个个将其余作坊慢慢分离,到最后军器监的作坊,便可以全部独立出来。如此纵有不妥,影响亦不会太大。」
「这倒是老成谋国之言。若一下子全部改革,朕确有不放心之处。然卿所说蔡卞、唐棣又是何人?起用沉括,亦颇有为难处。」
石越这才知道自己糊涂了,皇帝又哪里能知道蔡卞、唐棣?当下免不了要解释一下这两人的能力与才华,最后才说道:「……至于沉括,臣以为他在这方面的才华,无人可及,若是不用,未免可惜。」
第三章 新发明
吕惠卿得到皇帝在琼林苑召见石越的密报之后,心里就隐隐有点不安。
由魏泽宗拉开的口子,王安石虽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吕惠卿却直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平静地过去。
这种感觉,也许从省试事件开始,就一直存在于吕惠卿心中了。
吕惠卿对于新法并不怎么执着,但是他已经登上了新法的战车,现在下车也来不及了,何况正是新法与王安石,给了他今天的地位与声望。
更何况,年轻的皇帝是想要变法的─这一点是吕惠卿坚持变法的惟一原因。
在书房里,吕惠卿提起毛笔,饱蘸墨汁,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写了四个名字:王安石石越蔡确曾布吕惠卿眯着眼睛审视着这四个名字,沉思不语……
「哥。」
身著名贵的刺绣丝袍,身材矮小的吕升卿有点畏缩地叫道。对于自己的大哥,他有着天然的敬畏。
「何事?」吕惠卿没有抬头,只是温和地问道。
「蓝震元悄悄告诉我,说皇上和石越在琼林苑谈了整整一天,所有的内侍都被赶得远远的,多半是在说什么机密要事。」蓝震元和王安石、吕惠卿都保持着「良好」的私人交往。
「知道了。」吕惠卿不动声色地应道。
「哥……」
吕升卿欲言又止。
仿佛知道自己弟弟要说什么,吕惠卿淡淡地说道:「你不用担心,皇上见石越,必定是问市易法的事情,大约也会问问新法好坏,不关我们的事。」
吕升卿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出去。
「你有空记得多读点书,别老让人笑话你,少去逛勾栏。」吕惠卿忽然严厉地说道。对于自己两个不成材的弟弟,他实在也很伤脑筋。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吕升卿小心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吕惠卿重新把目光投到那张宣纸上,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石越,这次你又有什么应手〈注五〉呢?」
冷笑数声,他终于再次提起笔来,把四个名字涂成一团,扔进废纸篓中。
「哥。」刚走没多久的吕升卿又折了回来。
吕惠卿奇道:「又有何事?」
「陈元凤求见。」吕升卿对于陈元凤,无好感也没恶感,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很看重此人。
「快请他进来。」吕惠卿转过身来,吩咐道。
吕升卿不易觉察地撇撇嘴,连忙出去把陈元凤请了进来。
陈元凤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尽,显然是刚从兴奋中舒缓过来不久。
吕惠卿笑道:「履善,有何事急着要见我。」
陈元凤不由自主地又站了起来,略带兴奋地说道:「恩师,成、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吕惠卿虽然看起来无动于衷,但身子却依然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了倾。
陈元凤满脸喜色:「是震天雷!我们制造了一种新式的震天雷,体积比石越的小一半还不止,在里面加了铁珠,还有胡椒粉,威力很大,还发出刺鼻的味道……」
陈元凤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石越根本没有料到,虽然他隐瞒了最新火药配方和颗粒化制法,但是兵器研究院火药研究组的天才,还真不止一个。
在陈元凤的督促下,对硝、硫、炭进行精制之后,再分别试验其配方,有人试着增加了硝的比例,结果让震天雷的威力大增。
而陈元凤又别出心裁地,在这种缩小的「震天雷」身上加了木柄,只要点燃引线,就可以让士兵握着木柄投掷─石越断然想不到,就这样,原始手榴弹,居然被陈元凤发明了!
吕惠卿听完陈元凤的描述,也不由站起来,微笑着拍了拍陈元凤的肩膀,赞道:「履善,你做得不错。」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但是,这个新式武器,不能叫震天雷!」
陈元凤一时愕然,道:「为何?」
吕惠卿微微一笑,道:「你可试想,若叫震天雷的话,其中就有石越的功劳。天下人皆知震天雷是石越之功。这种武器和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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