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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海飞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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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何方妖邪,竟敢对两位贵人无礼,简直是自寻死路,人人得而诛之!”

清秋目中突然精光暴射,死死地盯着蔺宇涵恨声道:“原来,斩情公子是早有准备,打算要一举诛灭我们这些‘妖邪’的了?”

“不是我让他们来的!”蔺宇涵的语气有些急切。话出口后,他顿了顿,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神情,回头对焦泽他们挥了挥手道:“事情已了,我们走吧。”说着,他无视焦泽因白献殷勤而流露出的失望之色,拉过韩凌仙转身欲行。

“慢着!”清秋双足一点疾掠而前,横身拦住了他。

“我知道你认出我了!”她目不转瞬地凝注着对方,一字一顿地道,“难道,你不觉得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请恕在下愚昧,不明白姑娘的意思!”蔺宇涵皱了皱眉头,作不解状。

“不明白?别装傻了!”清秋冷笑道,“发现我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没有死,铁面无私的蔺公子不是应该义愤填膺地来声讨我吗?”

见蔺宇涵仍是一脸茫然地沉默不语,清秋目光一凝,语气更见寒意:“我倒是希望你能理直气壮地对我喊打喊杀呢,那样至少说明你心里没有鬼,你只是误会了我!可现在,你居然落荒而逃!你心虚了?是不是因为那桩阴谋本来就有你一份,你们父子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蔺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焦泽疑惑地探过头来,看着面色沉黯的蔺宇涵和那胸脯不停剧烈起伏着的蒙面女人,他那原本不甚管用的头脑竟鬼使神差地空前精明起来。

“啊,蔺公子,我明白了!”他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地指着清秋道,”莫非……她就冷清秋那个妖女?她没有死?”

“还是你的走狗比较坦诚!”清秋凄厉地笑着,一把扯下了面纱,“蔺宇涵,面对现实吧,我们的事情,该有个了结了!”

她伸手欲撕面纱的时候,蔺宇涵的眼中隐约闪过了一抹焦灼,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她略显憔悴的秀丽面庞便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蔺宇涵的身子僵了僵,双手不自禁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里。

清秋的绝世容颜惊呆了那些将之斥为“妖女”的人,韩凌仙更是在心底惊叹了一声,只觉自己名字里的这个“仙”字该让给对方才比较名副其实。

一阵心荡神驰之后,焦泽猛然记起了出自清秋口中的那声“走狗”,上次被白天武在脸上划出的伤痕尚未痊愈,此际又被触到了痛处,他顿时怒火中烧,顾不得再醉心于美色,挥舞着双手对众属下们嘶声大喊起来:“弟兄们,上啊,杀啊,杀了这个妖女和她的同党!”

“焦门主!”蔺宇涵突然发话,“本门的叛徒,我自会解决,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他的神情瞬间变冷,全然不理会难堪地呆立原地的焦泽,径直转向清秋,眼中流露出一片骇人的肃杀之气:“冷清秋,你非要逼我再杀你一次吗?”

看着面色惨白如纸的清秋,白天武再也忍耐不住,踏上一步怒骂道:“姓蔺的,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今天我非替宫主挖出你的狼心狗肺不可!”说着,他拔剑欲前。

“白大哥!”清秋按住了他,“我的恩怨,我自己了结!”说着,她那含怨的双眸向蔺宇涵投去了两道寒冰利剪般的目光,“来吧,我到要看看,蔺少侠怎么铲除我这个本门叛徒!”

“徒”字一出口,她身形骤起,手中短剑闪电般刺向蔺宇涵面门,左袖中同时飞出一条青色织锦带袭向他的右腕,蔺宇涵身形一飘一闪,避过这凌厉的打头两招后立即出剑相迎,两人顿时激烈交战起来。

清秋所用的短剑名为“银芒剑”,锋刃仅比匕首略长,外形小巧却是切金断玉,锋利异常。那条锦带则称作“青虹索”,是用天蚕丝所织,韧性极佳,刀枪难断。

这一剑一索都是老宫主当年用过的兵器,分量轻,运用灵活,由气力较弱的女子使用正可扬长避短,收事半功倍之效。动手时,若是远攻,她就用左手的“青虹索”使出轻灵翔动的鞭法,若是近身搏击,则用右手剑使出迅捷诡异的剑招,两般兵器相配合得相得益彰,招数精奇,威力无穷。

蔺宇涵以“斩情公子”之名威震江湖,自然也不是弱者,他的剑法和内功都已深得无极门上乘武学的精髓,兼具雄浑大气与绵密细致之长,再加上他所使用的慧剑也是师门宝物,削铁如泥,因此施展开来同样是锐不可当。

这两人一交手,正可谓是龙争虎斗,旗鼓相当,两把宝剑相交,一时间光芒四射,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流散的剑气逼得焦泽等人立足不稳,步步后退,不懂武功的韩凌仙更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仙儿,快走开!”蔺宇涵发现了她的狼狈之态,百忙之中回头向她呼喊了一句。

他对韩凌仙的关怀让清秋为之气结,她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起了一段熟悉的画面:

“唉,真倒霉,我们带的银子不够!”首饰店里,她爱不释手地抚摩着一支凤头玉钗失望地叹道。

“你真那么喜欢这支钗?”身旁的他柔声问道。

“废话!”她赌气地噘起了嘴,“都是你,好不容易下趟山,也不晓得多带些银子!”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他望着她宠溺地笑了,“不如,我们先跟老板预订吧,回头我就去取银子来买!”

“真的? ”她顿时面露喜色。

“当然!”他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分调侃之色,“买下它,就当是……娶你的聘礼!”

“你……”她怔了怔,随即娇嗔地捶起他来,“想得倒美,就这么支破钗?本姑娘是这么好娶的吗……”

两人又是笑又是闹的搅成一团……

夜战松林(三)

然而,她终究没得到这支钗,因为当他们回到山上的时候,等待着她的是一场风云变色的灾难。

顷刻间,她的眼前闪过了一连串不堪回首的可怖场景:七孔流血、浑身僵硬地躺在地上的师祖,被重重包围、浑身浴血的父亲,对自己怒目而视、恨不能食肉寝皮的众同门,当然,还有挂着一脸骇人的冷笑,向自己射来两道冰冷目光的蔺长春。

“她是害死掌门的同谋,杀了她,杀了她!”

她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淹没在一片愤怒的声浪中。

她的眼前模糊了一瞬,场景飞快地跳转:

“涵哥哥,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也不是我爹干的,我们没有害死师祖!”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地看着对自己拔剑相向的他。

“山上没有外人来过,无极门上下,懂得用毒的只有你和你母亲。你母亲上个月回娘家去了,至今还没有回山,剩下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他残忍地用剑指着她。

她愣了片刻,犹豫地抿了抿唇,投向他的目光中泛起了惧意:“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够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见鬼的污蔑之辞,刚才冷伯坚那老贼已经说过一次了……”

“不许你侮辱我爹!”

她悲愤地怒吼,拔剑向他扑去。

该死的是,她太软弱,太没用了,在极度悲愤中乱了心神的她被逼得步步朝悬崖边退去,一个疏神,又被对方削断了佩剑。他冷睨着全无还手之力的她,绝情地当胸一掌向她袭来。

“秋儿!”正在与蔺长春拼斗的冷伯坚见女儿遇险,奋不顾身地掉头向女儿奔去。才跨出一步,“砰”的一声,他的背心就结结实实地挨了蔺长春一掌,口中鲜血狂喷,可他仍双眼血红地飞纵过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死地自后抱住了那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爹!”她惊愕地看着父亲,泪水横流。

“秋儿,爹……不成了,你快……跑!”话音突然中断,父亲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爹——”她凄厉地惨呼着,而他,那个与蔺长春一起害死她父亲的凶手,面无表情地推开她父亲的尸体,一步步向她逼来。

她咬着唇,倔强地昂起头,向他投去了凌厉如刀的一瞥:

“我恨你,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声歇斯底里的悲啸中,她转身一跃,如一片落叶般向深不见底的山崖下飘坠而去……

回忆定格在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上,清秋的心阵阵抽痛,手上招式顿失方寸。恍惚间,她眼前寒光一闪,一阵剧痛瞬间掠过她的右腕。

好痛!她愕然低头,看到鲜血从自己手腕上那条细长的伤口里一丝丝地渗出来。

原来是真的,不是幻觉!她眯起眼眸看向自己的对手,他手中的长剑顶端挂着一串血珠,目光冷得让她彻骨生寒。

“宫主!”白天武见清秋受伤,顿时心如刀割地疯狂扑来,怒吼着向蔺宇涵一剑刺去。

蔺宇涵没有防备白天武会突然出手,待剑到面前才回过神来,匆忙侧身一闪,剑锋狠狠地从他右臂上划过,泉涌而出的鲜血霎时染红了他的整条衣袖。

“大哥!”韩凌仙惊呼着扶住了踉跄后退的他。

白天武一招得手,自己也觉得有些侥幸。清秋精神恍惚,他不敢恋战,回身抱起她便飞纵而去。

“大胆贼人,竟敢伤蔺公子,给我追呀!”焦泽卖力地振臂高呼,脚下却没有挪动半步。他的手下们亦报以口头回应。

惊天动地地喊了半天之后,焦泽估计那两个厉害得过头的“贼人”已经跑远,想追也追不上了,这才停止了呼喊,回过头来想对蔺宇涵表示一下自己感同身受的激愤。

身后没有人,旁边也没有,他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才发现蔺宇涵和韩凌仙的身影已经远在半山腰处。

“蔺公子,韩大小姐,等等我啊——”他拔腿急追,众手下紧随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山下奔去……

* * * * *

“依你看,涵儿最近跟凌仙相处得可还算好?”

与无极门西南分舵一山之隔的明镜山庄内,蔺长春一边挥毫点染着一副泼墨菊花图,一边和刚走进房来的姚枫聊起了天。

“还……行吧!”姚枫踌躇地道,“他们有时会一起出去。可是……他总是那个冷冷淡淡的样子,我真担心,人家迟早会受不了他!”

“至少,他没有当场就把人家吓跑,不是吗?”蔺长春淡淡地道,“较之以往,应该算是个不错的进展了。”

“涵侄他什么都好,就是太认死理!”姚枫摇头叹息,忽然,他目注蔺长春道,“就因为这样,所以直到现在,你也不打算让他知道那些事?”

蔺长春闻言一怔,手中的狼毫笔不经意地颤动了一下,在纸上带出了一抹破坏整体美感的划痕。

“大师兄,你的一切,迟早都是他的。你什么都不告诉他,他怎么接掌你的家业?那你就算拥有了整个武林又有什么用?”姚枫忧心地道。

“他没必要知道!”蔺长春低头修改画作,“我铺好了路,打好了根基,他只需从我手里继承一切即可。那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黑暗,也没有血腥,他尽可以从良心上坚持他的原则!”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的方法或许不及我们来得立竿见影,但真正想要统治江湖,仁义道德,就算只是个幌子吧,也有它不可忽视的作用。我能逃过那一劫,得到今天的一切,不就是因为我在江湖上拥有良好的口碑吗?他现在做的,正是和我们殊途同归。”蔺长春头也不抬地道。

“也许你说得对!”姚枫点了点头,“我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干得非常出色。我只是担心他万一知道了真相,对你的态度……”

“没有这种万一!”蔺长春猛然抬头,目光中迸射出一种不为人们所熟悉的寒意,“没有人可以破坏我们父子的关系,谁都不可以!”

姚枫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略定了定神,他垂首道:“你觉得该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自打你从雪山魔王手中救下我的那刻起,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一切由你作主,我只管为你冲锋陷阵就是了!”

姚枫本是青蒲山姚家庄的少主,由于父亲得罪了雪山魔王,全家上下一十八口惨遭灭门,惟有他虽身受重伤,却还有一口气在。当年的蔺长春奉师命出外办事,途经姚家庄,发现了雪山魔王惨绝人寰的恶行,与之苦战数百回合后终将其诛灭。后来,他又在死人堆中发现了一息尚存的姚枫,便将之带回无极门恳求逍遥子搭救,两人从此结成了生死之交。

听到姚枫提起旧事,蔺长春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片刻,随即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我蔺长春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

“大师兄!”姚枫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蔺长春示意对方坐下,“我们谈正事吧。”

姚枫点点头,和对方就调查飘尘仙宫的结果讨论起了应对之策。

谈了一会儿之后,他略感困惑地看向蔺长春道:“大师兄,那个什么飘尘仙宫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竟值得你亲自下山来跑一趟?”

这些年来,收服那些不服管束的门派这种事情,一向都是由蔺宇涵处理,神刀门等门派自愿协助,蔺长春只是动动嘴而已。这次对方会破例,亲自下山和他一起调查飘尘仙宫的底细,实在是让他感到震惊。

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各大门派铁定也会同感震惊的。所以,为免诸多猜测,蔺长春让姚枫出面去调动西南分舵的人马进行调查,自己则以访友为名下山,住进了与他有着多年交情的丝绸商人范通的府宅——明镜山庄内,表面只谈风月,暗中与姚枫保持联络。范通只是个普通商人,不懂江湖事,对他此行的实际目的一无所知。

对于姚枫的问话,蔺长春沉默不答,目光却变得深不可测。

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紧张,应该是……凭一种直觉,一种只有闯过无数生死关口的人才会拥有的直觉。他觉得“飘尘仙宫”这个名字对自己有着无形的压力,就好像卧塌之旁有人酣睡,片刻都不得安心一样。

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震翅之声。

“最新的消息来了!”

蔺长春眼睛一亮,立即站起来,走过去打开窗,把一只飞来的信鸽接到手心里,取下它腿上绑着的字条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眼眸深深眯起,唇角不自觉地向右扬起。

姚枫虽然没有看到那封信,但凭他对蔺长春多年的了解,从对方的这个表情上便足以断定,又有大事即将发生了。

舍身阻敌(一)

白天武抱着清秋一路飞奔,不消多时便远离了黑松林,沿着西南方向一直走到了绝龙岭。

“让我下来吧!”一直呆呆出神,一言未发的清秋终于开了口。

白天武停下脚步,凝目看她,却没有松开手。

算上三年前河边相遇的那回,以及上次她在桃林里晕倒后他送她回宫,这是他第三次抱她。每次倚在他怀里的时候,她都是那么纤弱,那么无助,不像个武功卓绝的侠女,更不像个发号施令的一宫之主,只像个需要他保护、怜惜的小女人。

他心弦一颤,一股激流在胸臆间暗暗涌动起来。

“放我下来啊!”清秋被他异样的眼神看得心慌,赶紧扭过头去,红着脸催促道。

“要是我不呢?”白天武轻声道。

“你……”清秋惊愕地回头看他,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未对自己说过半个“不”字。

目光相接时,她发现了他眼里闪动的灼热的光,就好像……要把她融化成水一样。她的心怦然狂跳,神思恍惚了一瞬。

忽然,她唇上一热,惊觉他已低头吻住了自己。“嗯……”她战栗了一下,惶恐地用力推他,可他却不为所动。慌乱间,她伸指向他胸前戳去。

白天武只觉像胸口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不由得轻哼出声,身子向后一仰,清秋急忙乘机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两人隔开几步,各自倚在树上喘息起来。

“对不起!”两人突然同时抬头出声,又同时尴尬地僵住。

“对宫主无礼,是属下的错!”白天武苦笑着闷闷地道。

“不……”清秋连连摆手,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腕上的伤痕映入了白天武的眼帘,他跺了跺脚,暗骂一声“该死”,急急走上前去。

见他朝自己走来,清秋像惊弓之鸟般瑟缩了一下,却见他撕下一块衣襟,低头仔细地帮她包扎起伤口来。

她松了口气,小声道:“谢谢你。其实,只划破点表皮,没什么的。”

“可他伤的却是你的心,伤得很重!”白天武蓦然抬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激愤,“我真不懂,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对他抱有幻想!”

“我没有!”清秋激动地尖叫。

“你有!”

“没有!”

“要是没有,为什么你一直拒绝我?这三年来,我对你怎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你就是这么死心眼,死死抱着对那个混蛋的幻想不放?”

白天武瞪着她大声咆哮。也许是清秋的负伤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他再也无法对她谨守下属的礼节,情绪的闸门一旦冲开便不可收拾。

清秋被他吼得愣住了,仰脸呆呆地看着他,泛白的樱唇一个劲儿地哆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冲动过后,白天武情绪渐稳,看着清秋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立刻后悔了。可是,没等他出言道歉,清秋已经先开了口。

“我知道自己很傻,我也知道我的梦该醒了!”她无助地掩面哽咽道,“可是,我的心却不听理智的使唤!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一段用心投入的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得回的,这个……我了解!”

清秋愕然抬头,看着白天武温柔如水的目光,她心里一酸,情不自禁地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哭吧,尽情地哭吧,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白天武轻轻搂住了她,安慰地拍着她的脊背。

这一次的拥抱与任何欲望无关,他的心底,只是漫溢着对她的怜惜。

* * * * *

客栈内,韩凌仙带着一丝怯意,抬起颤抖的手把金创药往蔺宇涵右臂的伤处倒去。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满眼的鲜红和刺鼻的血腥气让她感到阵阵晕眩。

“算了,我自己来吧!”蔺宇涵向她摊开手,示意她把药瓶给自己。

“不!”韩凌仙摇了摇头,咬牙继续她手里的活儿。要不是她自作主张地一个人跑出去,事情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蔺宇涵没有骂她,可是她心里难受。

见她坚持,蔺宇涵不再说话,低头陷入了沉思。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缠布带时,韩凌仙的双手因为害怕而变得不听使唤,她拉起布带的两头打结,却不小心在蔺宇涵的伤处重重碰撞了一下。

“对不起,弄疼你了吧?”韩凌仙慌忙道歉,奇怪的是,蔺宇涵没有任何反应。她愕然抬头,发现他正直着眼睛发愣。

“大哥!”她诧异地呼喊。

“哦!”蔺宇涵像还了魂似的惊醒过来,随即感觉手臂上的剧痛,不由得皱了皱眉。

韩凌仙定定地看着他,忽然道:“大哥,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什么?”蔺宇涵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为什么你看她的眼神,上一刻与下一刻可以判若两人?”韩凌仙凝眸低语道,“你面不改色地伤了她,可又因为她的伤而走神,自己差点丢了性命。我敢打赌,你到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她!”

“仙儿,别说了!”蔺宇涵有些狼狈地扭过头去,发出了一声虚弱的抗议。韩凌仙虽性格单纯,有时偏又心细如发,观察入微,让他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韩凌仙轻叹一声,不再说话。她现在隐隐有些体会到蔺宇涵对她隐瞒小常下落的用心,以及所谓“不可避免的纷争”之含义。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迷惘,她敢断定,蔺宇涵和冷清秋两人之间的纠葛远比外界所传说的更复杂,这个,只要看他们两人见面时同样怪异的神情就知道了。

“我……有些累了,你自己回房去吧!”蔺宇涵受不了韩凌仙那种若有所思的注视,不得不开口下了逐客令。

韩凌仙知道他心情不好,自己呆在这里只会让他更难受,于是听话地起身欲行。

“我会帮你见到小常的。以后,不要再擅自行动了好吗?”在她走开前,蔺宇涵追加了一句。

韩凌仙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房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蔺宇涵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疲惫不堪地以手撑额向桌上倚去。半晌的沉默后,他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个除了五官之外已大半成形的木人像。

人像的胸口处缀着抹红印,那是他上次不小心划破手指沾上的血迹,此时早已渗入了木缝深处。殷红的血点,其形如心—— 一颗炽热如火,却又伤痕累累,流淌着鲜血的心。

他看着人像发怔,心口处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片刻后,他手握刻刀上下翻飞,一双灵秀的眸子在纷飞的木屑中逐渐显现出来……

* * * * *

大哭一场之后,筋疲力尽的清秋倚在白天武肩上沉沉睡去了。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连个梦都没有做。

白天武怜爱地凝眸看着她,从她柳叶般的眉,长长的睫毛,秀挺的鼻子,直到纤薄而红润的唇。

她的一切都是如此完美,教他一辈子也看不够。

他更喜欢现在这种与她如此亲近的感觉,近得可以触摸到她柔柔的发丝,近得可以感受到她暖暖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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