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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走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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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一拍脑门这才记起自己是个女人。可是男人有啥好看的,不就比女人多只小鸟吗。在如花寨时,哪个小土包不被她扒去裤子揍过屁股。
她摸着下巴仔细斟酌:娘亲说十六岁以后就不能再学男人。于是,她郑重其事地摸了摸白衣男子后背,柔声安慰道:“哥,你放心,我不看你的小鸟。”语毕,潇洒无比地跨出门去。
白衣男子俊脸一热,又是浑身一抖,胸膛微微一阵起伏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小医童彻底呆了,“师父,这位公子为何有小鸟?”
老头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半天,才磕磕巴巴道:“先,先把人扶到木桶去。”
“是,师父。”小医童极乖巧地应一声,“蹬蹬蹬”跑去扶起白衣男子。
张小果坐在门槛上,从怀里掏出那枚趁火打劫来的羊脂玉佩,闭起一只眼睛对着阳光照一照,喃喃自语:“看起来很值钱。”
玉佩呈半月形,正面镌刻一个“月”字,反面则是极好看的兰花花纹。
张小果冥思苦想,江湖上的帮派说不上百分百,起码有九成她能说出派名以及各派的武功套路与绝技,可是这个“月”从来没听说过,莫非是新近成立的帮派?
她从小不喜诗书,勉强能将字识下来,对习武却颇有天分,五岁能爬树,六岁便能将她爹教她的一套拳法记熟,七岁开始更是打遍如花寨无敌手,“如花寨小霸王”的名号正是从那时开始打响。
此次,张小果偷偷溜出如花寨,寨子里的人估计在烧香拜佛大肆庆贺了。
屋内飘出药味儿。
张小果吸吸鼻子,皱了皱眉头,心情有点矛盾。一者担心白衣男子会挺不住一命呜呼,这样她就得自己去调查这枚玉佩的来源。通常她若对一件东西感兴趣,不想方设法弄清楚定会难受的寝食难安。再者,他的身子若是好了,会不会把玉佩抢回去?毕竟,她在如花寨时就时常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不免有些担心。
除了药味,屋内没有半点动静。
张小果探头探脑地张望。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医童端着木盆出来。
张小果急忙跑上去问:“我哥怎么样?”
小医童拔腿就跑,跑得极快,见张小果未追上来,长吁了口气,远远地冲她喊:“师父医术高明,你哥没死。”
心里悬着的大石瞬间落地,张小果将玉佩藏到怀里,决心留在这里等白衣男子醒来之后探探他的虚实。
屋内,老头儿毕恭毕敬立在一边,面前站着的正是方才躺在木床上那个白衣男子。
“如花寨那边可有动静?”白衣男子声线清润,如雨珠落玉盘,却又带着几分慵懒,闲适适中。
“少爷您确定那个傻丫头是如花寨寨主的女儿?”老头儿未答反问,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
“嗯。”白衣男子点头,唇角一勾掀起浅浅弧度。
老头儿摇摇头,叹道:“张云凡怎能生出这样一个宝?!”
“那边有何动静?”白衣男子又问。
老头儿这才正色道:“如花寨全寨张灯结彩、烧香拜佛正庆贺呢。张云凡那边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像是极为放心。”
白衣男子笑,“如此甚好,继续盯着如花寨。”
“哥,你怎么样啦?”张小果等不及,跑到门外扯着嗓子喊。
老头儿脸色骤然一变,“少爷?”
白衣男子迅速和衣躺回木床上,朝老头儿使一个眼色便闭上眼继续装死。
房门拉开,老头儿睨一眼张小果,咳一声道:“小三,药怎的还未抓好?”
张小果转了转眼珠问:“先生,我哥怎么样了?”
大眼睛水汪汪,清澈明亮,宛若天上星辰,一眨一眨。
老头儿看的一愣,心里莫名的一软,说出的话竟也跟着软上几分,“已无大碍,暂时勿去打扰他,等他醒来。”
张小果探着脑袋往木床看一眼像是极不放心,又看几眼,这才乖乖地退回门口坐到门槛上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屋内的人还是没有醒来,屋外倒飞来了一群花蝴蝶。红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不落下,亭亭玉立,娇媚可人。
张小果看的眼花缭乱,忽然记起十三叔曾经跟她说过江湖上有一个男人皆爱女人俱恨的地方名叫“青楼”,那里的女人一个个打《奇》扮得像蝴蝶,成日飞来飞去《书》迷男人的眼,把男人迷晕《网》后采他们的蜜。
青楼的蝴蝶采蜜采到医馆来了!张小果赶紧跳起让到一边,准备看好戏。
紫衣女子看到张小果嫣然一笑,抱拳行礼,“姑娘可是张小果?”
张小果吓一跳,方才看清这些女子手里都握着剑,十三叔说青楼的蝴蝶通常是捏着帕子往男人脸上甩,她们拿剑做什么?
“你是不是张小果?”紫衣女子身后那位绿衣女子年纪稍轻,一对杏子仁睁得圆圆的,瞪着张小果,面色有些不耐烦。
张小果一脸茫然,摇摇头,伸手往屋里一指,“张小果在里头。”
紫衣女子稍稍一愣,从袖中掏出一张封贴塞到毛驴背上的包裹里,笑着说:“我家主人邀请张小果姑娘到船上一聚。”语落,施施然离去。
张小果摸着下巴略一想,取下封贴疾步往后院跑去,“小三,你家先生的信。”
小医童正蹲在厨房煎药,拿着一把芭蕉扇,扇得一丝不苟。
“小三,你家先生的信。”张小果笑眯眯地探入半个脑袋。
小医童双眼一翻不想搭理她,可不小心瞥见她手里真捏着一封信又犹豫了,踌躇半晌,伸出手道:“给我。”
“慢着。”老头儿悄然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双眸浑浊却隐隐透出一丝精光,冷笑道:“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收到过书信,姑娘手里的书信从何而来?”
张小果面不改色心不跳,拍一拍封贴塞入怀里,“方才在门口看到这份信,想着先生是这家主人,这封信一定是先生的,既然不是就算了。”语毕,若无其事地冲一脸茫然的小医童眨眨眼扮个鬼脸,转身开溜。
这丫头似傻非傻或许真不简单呐!老头儿伫立门口,望着张小果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画舫偶遇(大修了后半章)
医馆的小三趁师父捣药那会儿工夫,偷偷跑去找张小果问她,“为何白衣公子身上有小鸟?”
张小果一脸惊讶,“你娘亲没教你吗?”
小三茫然摇头,抿着嘴唇不说话,半天才嗫嚅道:“我娘亲早就死了。”
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棵草,原来小三儿这么可怜。张小果忽然间爱心泛滥,决定拿小三儿的身体当教材对他进行实物教育。于是,她指着小三儿裤腿说道:“把裤子脱了。”
小三满脸恐慌,“为,为何要脱裤子?”
张小果嘻嘻一笑,浮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俏皮天真,“不脱裤子怎么看得见小鸟。”
小三委实吓得不轻,一张小脸白得如同面饼,磕磕巴巴道:“我,我又没有小鸟!”
“咦?”张小果眉毛一挑,摸了摸下巴,目光深邃。看来这个小三儿比想象中还可怜,连小鸟都不认识。于是,她决定亲自动手,忽然露出一丝诧异地表情,望着小三儿背后,惊道:“先生您来啦。”
“师父?”小三受惊慌忙回头去看。
就在这眨眼工夫不到的时刻,张小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伸手往下一指道:“看,这就是小鸟。”
小三一张脸由红到白渐渐泛了青,嘴巴一扁“哇哇”大哭起来。
张小果愣一下,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傻了眼,原来小三儿跟她一样没有小鸟是个女的!
小三提起裤子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张小果在如花寨当小霸王向来只欺负长小鸟的,就算把他们裤子脱了揍屁股,他们也不会哭。小三儿一哭可把她的心哭慌了,登时变得语无伦次,“哎,你别哭呀!没有小鸟有啥好哭的,我也没有,要不我也给你看一看吧。”
“好你个野丫头竟敢欺负小三儿!”老头儿匆匆跑来,看到自己徒儿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心头“蹭蹭蹭”冒起三丈火,举起捣药杵朝张小果挥去。
张小果一见这架势再顾不得小三儿,拔腿就跑,幽幽然丢回一句话:“小三儿对不起!”
老头儿丢下捣药杵,赶紧把小三拎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她身上并无伤口,这才略微舒了口气:“师父早就跟你说了别跟那野丫头说话,怎的不听?”
小三抹一把泪,红着脸抽噎道:“师父未告诉徒儿何为小鸟,只好跑来问她,想不到,想不到她竟然脱我裤子。”
老头儿顿时懵了,吹胡子瞪眼又好气又好笑,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忽然间觉得是时候让小三儿开开窍了。于是,语重心长地摸摸小三儿脑袋说:“是为师不好,明日为师自当替你解惑。切记莫再去跟那野丫头说话。”
“是,师父。”小三捡起捣药杵,吸吸鼻子道:“让徒儿帮师父捣药。”
老头儿笑着点点头,满目慈爱,“还是三儿懂事,去吧。”
望着徒儿远去的乖巧背影,老头儿白眉一拧,快步往书房走去,必须尽快想个对策让这块活宝早日离开福运镇。
张小果无精打采地在街上游荡,心里憋得紧,方才只顾着逃跑只顺手牵羊将包袱牵来,小毛驴还栓在医馆外头呢。回去怕看到老头儿愤恨能杀死人的眼神,不回去又不甘心,一头上等的小毛驴得花五两银子,思来想去决定在暮色落下之后偷偷溜回医馆牵驴,顺便买点东西回去逗逗小三跟她道个歉。娘亲生气时,爹爹通常买东西哄的她眉开眼笑,这一招貌似挺管用。
“姑娘看看梳子吧,上等的檀木梳。”街边小贩热情招揽生意。
张小果顿足,看一眼木摊上搁着的梳子,摇摇头走人,可惜了上等的檀木却配上如此粗糙的做工,比不上家里看门的大白专用的那一把。
“姑娘看看帕子吧,上等的丝绸。”小贩捏着帕子挥舞,笑得眉飞色舞。
张小果叹息一声继续往前溜达,家里使的抹布都比这块帕子强。
晃悠来晃悠去,不知不觉间晃到了小河边。
福运镇只有一条河,曰:富贵河。
土气却也实在,小老百姓殷殷切切盼着的可不就是富贵。
河边清一色种着垂柳,芽嫩色润,烟绿葱茏,岸边稀稀疏疏几枝红花迎风摇曳,青红相间自有一股风流韵味。
一艘艘装饰华丽的画舫在河间穿梭,令人目不暇接。
张小果瞪圆双目好奇地眺望,如花寨位处深山老林,甚少见到河流湖泊,因而这种雕刻精致的木质画舫还是头一回遇见。心里顿如小草轻挠,痒得慌。
丝竹乐声轻盈悠扬,船头瘦影蹁跹,间或夹杂着欢声笑语,盈盈融融。
张小果眼花缭乱,东挑西拣一时拿不定注意,正自犹豫着便见不远处飘来一艘画舫与众不同,墨顶白墙竹帘窗,船头栽着几盆君子兰,兰叶葳蕤迎风招手。
帘子掀起,走出个年轻男子,墨发垂腰,头顶一束松松垮垮挽个发髻,浅紫色宽袖长袍贴至鞋面,襟摆处用暗银丝线绣着几朵牡丹,玉带束腰配一粒明珠,双手负于身后,长眉舒展,含一抹笑,风骚华贵。
张小果眯着眼看,一时间看得怔神,原来江湖中还有比如花寨那朵离家出走的烂桃花长得更桃花的男人。
“张小果姑娘,我家主人有请。”说话之人正是在医馆门口遇见的那个紫衣女子。
“久仰如花寨张小果美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在下三生有幸。”年轻男子轻轻一笑,笑声若千年佳酿醇香四溢,沁人心扉。
张小果的眼皮本能地一跳,连忙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我又不认识你。”
“在下风尘。”年轻男子倒不吝啬,直接自报家门。
风尘?张小果作诗不会知道的词语却是不少,立即就想到了四个字“风尘女子”。
这个男人长得风骚,名字更风骚,最好离他远一点。
张小果心念转的飞快,装模作样地抱个拳算是行礼,梨涡浅浅笑容天真而友善,“幸会幸会,后会无期。”
话音未落,红影一晃,双脚就从船板上离开。
瞬时,又有四道人影跃起。
张小果的轻功算不得数一数二用来逃命却是绰绰有余。她身姿灵动,左闪右躲,溜得像烂泥地里的泥鳅。那四个女子虽已守住四位却也抓她不得。
风尘笑吟吟地依着木门,看得津津有味。
身旁另外几位女子见势欲冲上去帮忙,被他摇头制止。这根小泥鳅有趣的紧,再让她溜一会儿看看会不会长出刺。
张小果飞来跳去将四只花蝴蝶玩得团团转。
绿衣女子眉头一皱终是沉不住气,拔出长剑朝张小果面门刺去。
张小果闪身避开,手指飞快插入腰包,一眨眼,十枚寒光闪闪的银镖就从她手指缝中流星般射出。
绿衣女子避闪不及,眼看着一枚银镖就要刺入她的肩膀,一张俏脸“刷”得青了。
宽大的紫色衣袖仿佛两片云彩,一刹那拂过。银镖悉数钉入船板,风尘不怒反笑,笑容温文又儒雅,抬手往船板一指。
张小果低头一看,十枚银镖竟被他钉成了一朵花。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他的功夫绝对在我之上,如果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我。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静观其变。
“船舱已备好茶水。”风尘微微一笑,身后立即有两只纤纤玉手掀起船帘子。
这是埋好瓮拔开盖子,等我钻呢!张小果想溜又溜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走入船舱。
船舱里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一壶茶,五碟点心。
风尘含笑,示意张小果入座。
紫衣女子上前,端起茶壶往风尘与张小果杯子里斟满茶,退出船舱。
张小果不认识风尘,自然怀疑这茶水有毒,只看了看并不端起来喝。
风尘看看她,笑:“怕茶水有毒?”
张小果盯着他不说话。
风尘又笑:“若要害你并不需要下毒。”
张小果继续盯着他不说话:我不说话,就不说话,憋死你,看你说什么。
她脊背僵直,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山神庙里的泥菩萨。
风尘见她一副雷打不动的端正模样,果然愣住。“今日……”他开口正想说点什么,便听得外头响起打斗声。
绿衣女子掀起帘子跑进来,附在风尘耳边说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帘子又被人掀起,这回出现在门口的是个年轻男子。
素雅白衣纤尘不染,衣角随意地迎着风舞动,仿佛天际最远处的一片白云,悠悠的潇洒无比。
张小果眼睛一亮,是他!
白衣男子长眉一轩,远远地对张小果笑,笑意纯澈,一股丝丝凉凉,沁人心脾的感觉。
他……笑起来很好看。
张小果望着他突然说不出话。
风尘缓缓起身,笑意不减,一如兰之幽雅,“阁下是?”
白衣男子不语,也不看他一眼,似乎很是不屑。他慢慢走进来,手里竟然还拎着两个女人。
张小果微微张开嘴巴:他是来救我的么?
“扑通”一声,白衣男子随手一丢,那两个可怜兮兮的姑娘就像晕船一般转着圈圈不知走到哪里去。
他往前伸出手,好看的嘴角微微一掀旋开一抹笑。
张小果感动得热泪盈眶,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蹭一蹭,亲昵无间:“哥,你终于醒了!”
白衣男子一愣,笑着牵起她的手,“回家。”
张小果躲到白衣男子身后,拽着他的腰带探出半颗脑袋,对着风尘挤眉弄眼地笑:我有后台,我不怕你啊不怕你。
风尘淡淡一笑,道:“阁下可有兴趣一起喝杯茶?”
“没兴趣。”白衣男子懒洋洋地吐出三个字,牵着张小果大摇大摆往船舱外走了。
“叮”一声,两柄长剑交叉架起挡住了他们去路。
“让他们走。”风尘声音淡淡响起。
紫衣女子扶着额头,低声道:“少主。”
“日落前查清楚那个白衣男子来历。”风尘云淡风轻地笑一笑,转身坐回悠然品茗。
张小果沿着河岸一面走一面回头张望,嘀咕道:“那个风骚男人究竟是谁呢?”
“星月谷少主风尘。”白衣男子淡若清风的声音响起。
张小果募的回过神来,赶紧放开白衣男子手臂,盯着他上看下看一通打量,点点头道:“脸还是有点白却比鬼好一点。”
白衣男子长眉一轩似笑非笑,“姑娘见过鬼?”
张小果稍稍一愣,眉目舒展,双目弯弯似月牙,“自然见过,我可是张果老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白衣男子勾起唇角浅笑不语。
张小果见他不再说话,歪着脑袋笑眯眯问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顿足,唇边笑意骤然敛去一本正经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张大果。”
“噗~”明知他是在糊弄人,可张小果还是忍不住笑弯了腰。她揉揉肚皮直起身来,白衣男子已经从她身边鬼魅般消失了。
张小果皱皱鼻子,摸了摸怀里的玉佩若有所思。
大奸商
张小果走进一间凉席铺子,想买两根削好的细竹条。
黑心掌柜的一见她衣料上等又长得极有贵气,只道游来了一条大肥鱼,立即化身变成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却笑得慈眉善目的大狮子,吼一声就要价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黑店啊!
张小果拎着两根竹条从铺子出来时,心中一阵唏嘘:如今的世道啊,最不缺的果然就是奸商。对付这样的奸商最直接有效的法子就是抢,于是,她只抡起拳头轻轻一敲,那只张牙舞爪的大狮子就变成了一坨屎黏在地上又丑又脏。
张小果拿竹条编了只蚱蜢,是如花寨的十三叔教她的。当初十三叔要教她编蝴蝶,她说蝴蝶不好,总是在青楼飞来飞去采男人的蜜,还是蚱蜢好。
张小果用匕首在蚱蜢尾巴上刻了三个字,趁着夜色朦胧悄悄潜入医馆放在了小三床头,希望小三看到时能原谅她。
小毛驴被老头儿栓到了园子里。地上丢着一堆干草,已经被它吃的七七八八。
张小果牵起毛驴走出几步,停下略一想,从绣花腰袋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搁到捣药缸里。
园门轻轻合上。
月色下,走出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一长一短。
“野丫头心地倒也不错。”老人的声音略带点沙哑。
“嗯。”长些的人影点一点头。
张小果没有在镇上找客栈住下,而是骑着小毛驴摸黑出了镇子。
从如花寨偷偷逃出来快一个月,除去几天下雨剩下的夜晚皆是在树上度过,因张小果觉得风餐露宿才像个闯荡江湖的大侠。
她把小毛驴栓在树干上,和衣躺下,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缝隙,凝望着夜空点点星光,想起了一个人。
那一天,春阳和煦,油菜花开的很好,黄油油一片望不到边。
张小果约了铁牛一起挖泥鳅,早早就背着竹篓子等在田里。
春风暖洋洋,吹的她只打呵欠。
忽然,花丛后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声,间或夹杂着极轻极柔的笑声。
张小果一个激灵困意全无,连忙竖起耳朵循着声音偷偷摸去。
她拨开层层密密的油菜花一看,倒吸了口凉气,紧跟着肚子里的火便熊熊燃烧起来。
张羽翎同平日一样穿着一身黑衣,发束却用亮银丝带高高缠起,神采飞扬的脸在朝阳的勾勒下愈发有型,邪邪翘起的嘴角带着三分蛊惑。
他的手指正扶着一个女人的下巴,低着头,下一刻就要吻上去。
那女子翠衣束身,丰满的胸部像两座火山,随时有可能喷发。
张小果只觉两只鼻孔不住地往外喷火,终于按捺不住猛跳了起来,大吼:“张羽翎你不要脸,连翠花都不放过!”
那女子吓得不轻,面无血色躲在张羽翎身后瑟瑟发抖。
张羽翎轻轻圈住翠衣女子,柔声哄她,“莫怕,有我在。”继而,又看向张小果,挑着眉冷笑,“躲在暗处偷看别人,你有脸。”语毕,揽着翠衣女子施施然消失在油菜花丛中。
张小果呆呆站在花丛发了很久的呆,娘亲说再过一年就要她跟张羽翎成亲,可是他居然跟翠花玩亲亲,实在罪无可恕!
她要狠狠揍一顿张羽翎然后休了他,谁知第二天张羽翎竟然离家出走了。他没有带着翠花走,果然是个没有良心的混蛋。
张小果恨恨地咬牙,直咬的“咯吱咯吱”响。哼!定然不会去找张羽翎那个混蛋,可如果让她遇上了,却一定会把他的门牙打爆!
晚风习习,星星眨眼。
春日的夜晚多少有点凉意。
张小果解下绑在毛驴背上的毯子裹到身上,毛毛虫一样蜷缩在树杈中,伸出一根手指一边点星星一边数,数到九百九十九颗,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
这一觉不知睡了几个时辰,
夜色终于褪去,朝阳初露。风一吹暗影斑驳轻摇,照得张小果一张小脸忽明忽暗。
忽的,树下响起一阵喧杂说话声,打破了春日清晨的宁静也扰乱了张小果的美梦。
她眉头一皱揉了揉眼睛往树下望去。
树下没有人,倒是不远处有座凉亭,人影晃动,说话声正是从那里传出。
昨夜随意找了棵树睡觉倒是未发现。
张小果郁闷地收起毯子从树杈上跳下,一面打着呵欠一面骑着小毛驴慢悠悠地往凉亭走去。
茅草铺的顶,四根光秃秃的木头支撑,委实简陋的紧,遇上风雨天怕是连一滴水都不能挡住。
凉亭当中一块大石头勉强算得上方正,边上横七竖八躺着五块小石块,大约是桌子与凳子。
四个客商装扮的人围着大石块坐在一起,各自面前摆一张纸,纸上花花绿绿,有字也有图,抬头一行大字:风花雪月。龙飞凤舞,用的正是当下时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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