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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只为君凝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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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儿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过去。朴一之轻轻附在她耳边,很坚定,却很残忍地说出六个字:“丫头,忘了我吧!”扣儿在睡梦中身子颤了一颤,猛然抬起头,已经满脸都是泪,她看看躺在身边的静静看着她的朴一之,一下子咬着*哭出声:“一之,我刚刚做梦,梦见你说,叫我忘了你!”朴一之静静地看着她,手枕着她的头。扣儿一下子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去,泪水沾在他的胸口上,哽咽着:“我不忘,我不要忘,我死也不要忘记掉。”扣儿用手掐着朴一之背上的肌肉,哭着抖得更厉害:“你钻进我心里了,我再也忘不了了!把我的心挖出来我也忘记不了了!”

朴一之轻轻拍她的背:“睡吧,只是做梦啊。好好睡吧。”

扣儿抽泣着慢慢地睡过去。朴一之紧紧地搂着她。黑沉沉的夜里,他的眼睛一闪一闪。既然来了,他就坦然地接受。有什么罪过,都让他去担着吧。什么样的折磨都可以。爱过了就是爱过了,什么惩罚能把爱消磨呢?那一盆金色的吊兰,就是最后的暗示了。金主,你终于来了!

正文 58 了却凡尘

这一晚上扣儿睡得好昏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梦见朴一之渐渐的消失,她抓也抓不住。几次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到朴一之紧紧搂着她,睡在…她的身边,才安下心来,紧紧拥着,像抱着一个宝贝一样沉沉地睡着。

早上被李唯唯的欢呼声惊醒。朴一之早已起床了。扣儿揉着眼睛,先冲到浴室洗一个澡,才清清爽爽穿上暖和的小皮袄。李唯唯在阳台上向她欢呼:“小扣!下雪了!好厚的雪呢!”

扣儿看到阳台围栏上也有厚厚的雪,伸头看下去,整个城市银装素裹,果然好不妖娆美丽。下雪了!再有二十多天便要过年了!扣儿心里有些甜丝丝的,过年的时候,她准备回家看看,她想叫朴一之一起去,让朴一之和她一起回家,她要让妈妈爸爸看看这个俊朗的女婿呢。

厨房的门轻轻响了一下,朴一之系着她们那个苏菲卫生巾的围裙,端着两碗甜点出来。扣儿捂着嘴轻轻地笑。那条围裙实在有点小!那个图案实在有点逗!朴一之下厨的样子倒是不错!

甜点放在阳台的小桌上,热气腾腾,中间漂着一个荷包蛋。扣儿哈着手,将两个手都贴在热乎乎的碗上。喝一口,真甜,甜到心里去了!

“以后可有人的厨艺比我还好了!”李唯唯挤着眼睛。扣儿轻轻地笑,看朴一之斜趴在栏杆上,心里满满的漾着,都是幸福。

一碗甜汤才喝完,李唯唯正和扣着抢着要去洗碗,忽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三个人都听到一声诵佛“阿弥佗佛是!”声音浑厚幽远,似乎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乎近在耳边。

扣儿的脸一下变了色,李唯唯的手拿不住碗,叭地一声,汤碗从桌上掉下去,摔得四分五裂。

文)朴一之抬起身子来,望一眼雪后灰白的天空,又看看扣儿和李唯唯,将领子竖起来,说道:“又来了,似乎请了高手,我去会一会他。”

人)高手!扣儿的脸更白了。她想起李慧说过的,正前大师还有个师叔,一个道行高深的和尚!“我和你一起!”扣儿迅速地冲时房里,拿起一条粉红的围巾系上。又回头看着李唯唯:“唯唯,你别去了!”

书)“不要!”李唯唯尖叫着。“他们不过就是要收伏我而已!我要跟着去,实在是打不过,大不了被收掉!我不怕!”扣儿握着她的手,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阻止她,只好求救地看着朴一之。朴一之犹豫了一下。不让两个人跟着,这两个人都会发疯的!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那就一起去亲历吧!

屋)朴一之点一点手指头,李唯唯立刻变成一只小黑猫,喵地一声跳到扣儿的手里。反正正前大师是知道的,没必要再瞒着了。一人一猫,还好带一些。朴一之伸手抱起扣儿。那一声一声的佛号又远远近近绵绵不绝地传过来。朴一之顺着声音遁了好一阵儿。抱着扣儿再落地时,两人似乎已经出了城很远,身边是一片密密的被白雪覆盖的森林。远处有打满大棚的田野,想来是到了城郊的树林里了。

大冷的雪天,林子里安安静静,雪被白茫茫一片,没有人的足迹。扣儿穿着红色的小皮袄,抱着小黑猫,朴一之紧紧搂着她的肩,两个人一红一黑站在明晃晃的雪地里。半晌都没有什么声音,也不见什么人。

扣儿有些奇怪,转着头东张西望。“阿弥佗佛。”冷不丁从面前传出的声音让扣儿吓了一跳,转正了头抬眼,面前的雪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青衣绑腿的和尚,面容苍老,白须飘飘,大冷的雪天,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色袍子,双手合十,肃然而立,令人觉得心神一凛。

“在下了凡,施主勇气可嘉。”和尚白须飘飘,说话间眼睛淡淡从两人身上飘过,不带一点儿感情。扣儿往后靠了一靠。她不知道这个了凡大师是好是坏,但越是这样平淡无奇,不起波澜,才越是难以捉摸吧?

朴一之也不答话,只微微一笑,淡然而又孤傲的神采又浮上脸来。

了凡望了一眼紧紧靠着朴一之的扣儿和她手中的小黑猫,似乎看透什么一样,忽然摇头诵佛:“阿弥佗佛,如此折腾,又是何必!”说着又看着朴一之,眼中竟有些温暖的神采,却依然摇头:“施主,情海深重,你又是何苦!”

朴一之朗朗地看他,淡然地笑笑,轻轻推开扣儿,柔声说道:“丫头,你站在旁边休息。”

扣儿不想站开,但想自已站在中间,反而是碍手碍脚,只好将小黑猫放下,伸出手来紧紧勾着朴一之,深深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放开。抱起小猫,站到旁边的树下。

了凡望到扣儿去亲朴一之,竟不以为意,只是垂下眼来,又诵了一声“阿弥佗佛”。

朴一之看扣儿在一边站好,才静静看着了凡,淡淡说道:“出招吧。”

了凡站着,白须飘飘间,手上虚无地就多了一个金钵。这个金钵,在正前大师的手里,只是如黄金一般的俗色,到了了凡的手中,却在金色之中又有淡淡的光华。

扣儿看到那个金钵,忽然就觉得心中没底了。她忽然地想起来,李唯唯是被正前大师当成是猫妖,那朴一之,又会被这个和尚当成什么妖怪来收伏?其实他们三个人中间,最危险的是朴一之啊!猛然想到这一点,想要出言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和尚已经托起金钵来,他并不像正前大师一样放在手尖上,而是放在厚实的掌心,神色庄重,也并不念什么咒语,只在他的眼神注视下,那个金钵便慢慢转起来。金钵一转,金色的光环便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将白茫茫一片雪地映成一片金黄。扣儿大惊,想要站得靠近一些,却似乎动弹不得。朴一之在这金色的光环中,衣衫猎猎飘起,他竟不出手抵抗,反而转过脸来,望着扣儿,脸上露出无限深情却又苍茫的笑,一张脸在那一片黄色光辉中变得炫丽无比,笑容变得光华灿烂,扣儿惊呆了,恍惚中似乎看见朴一之的嘴角动了一动,便清清楚楚听见朴一之温柔熟悉的声音:“丫头,忘了我吧!忘了我吧!”声音犹如带有回音一样,越来越小,朴一之的身影与笑脸在那一片金光中似乎也渐渐地黯淡下去。

“不!”扣儿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猛然摆脱了金光的控制,飞起身来,整个人直往光环里飞撞过去。“一之,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声音尖锐急促,犹如裂玉断帛。朴一之渐渐黯淡的脸猛然回转过来,扣儿清晰地看见,有两滴泪,垂在他的脸上。

“喵!朴一之,我们救你,不要走!”扣儿怀里的小猫中了邪一般,从扣儿怀中冲了出来,直投入那一道光环,它忘了自己是猫!那一道金光迅速地收纳了它,小黑猫变成李唯唯的身形,翻滚着,又变成小黑猫,惨叫着,不断地循环变化,渐渐随了朴一之消失在光环里。

了凡没有料到扣儿竟然还能在光幕中动起来,竟是带着必死的意志往那坚实的光环里飞撞,她是人。那道光环不纳她,扣儿猛然地撞过去,了凡要伸出手掌来阻挡已是不及,扣儿当地一声,头犹如撞在铜墙铁壁上,头部裂出一个伤口,鲜血直流出来,扣儿在巨大的痛楚中立刻晕了过去。

正文 59 雪殇

扣儿悠悠地醒转过来,看到青灰色的墙。这是哪里?她茫然地转头,头部的剧痛差点又让她晕过去。“姑娘,别动,你的头伤得很厉害!”一个温和的女音。扣儿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女人坐在床前。手中端了一碗药。

“我在哪儿?”扣儿虚弱地问道。

“你好好休息,是了凡大师救你回来的。现在是在了尘寺底下的村子里呢。”中年女人慈眉善目地回签她。又扶起扣儿来,要给她喂药。

了凡?了尘?了却凡尘?扣儿想起在树林发生的一切。朴一之眼睁睁地消失在那金色的光环里去了!带走了她的爱情,也带走了她的心!扣儿闭起眼睛,一滴眼泪便从眼眶中滚出来。她记得清楚,朴一之回头时,脸上有泪。那个晚上,他也是真的流泪了。原来他知道这样的结局,他知道她终究是不能嫁给他!

扣儿眼里的泪哗哗地往*,全掉在中年女人端着的药碗里。中年女人有些慌了,急忙地去拿毛巾,嘴里叨叨地念着:“这孩子,什么伤心的事,要这样的寻死啊。多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

她拿了毛巾来给扣儿擦着脸,扣儿静静地闭着眼睛不动,她头痛得很,也根本不能动。眼泪哪里能擦得掉,反而越流越多。

中年女人终于放弃了,将毛巾放在一边,心疼地拉起扣儿的手:“孩子,我家是这村子里种菜的菜农,你叫我王妈就好。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村子里来了?你没个伴儿跟着吗?”

伴儿?扣儿忽然睁开了眼睛,眼泪也止住了。她想起李唯唯了。李唯唯冲进那道光环里去了,一会儿是人形,一会是猫形,挣扎惨叫!她记得清清楚楚!

王妈看见她忽然不哭了,不知道是不是说中她的心事,连忙将药端了过来,凑到她嘴边,说道:“孩子,把药喝了,等你头上的伤好了,就去找你的伴儿吧。”

扣儿果然不哭了,勉强地仰起头来,咕噜咕噜就将药大口地喝了。中药是王妈根据了凡大师开的方子抓的,实在是苦得很,扣儿却好像全然不觉。药是苦,却没有她的心苦!

扣儿将药喝了,王妈又端了一碗稀饭来喂给她喝了。

扣儿又躺了一会儿,觉得稍稍清醒一些,头也没痛得刚刚那么厉害了。王妈也没出去,端了一个炭火盆子进来,就坐在她的床边,纳着鞋底。又絮絮叨叨地说话:“了凡大师说了,让你好好养着,他开的药灵得很,顶多三五天就可以下床来了。到时再回城里去休养几天,也就好了。”

扣儿不说话,只听着她说。忽然就问:“王妈,了尘寺就在村子里的山头上吗?”

王妈点着头:“是啊,了尘寺就在山上,过去倒也不远,走一个小时也就到了。只是这会儿下着雪,山不高,但也陡,怕是没人去。自从了凡大师在这里,香火可鼎盛了不少。”

扣儿微微地点头,又问:“王妈,现在几点了?”

王妈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道:“现在是早上十点呢。孩子,你昏睡了半个白天一个晚上啦。”

扣儿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说道:“王妈,你给我打一根可以扶着的拐杖来好不好?外面下雪,我想去看看雪景。”

王妈有些犹豫,看着扣儿头上渗着雪的纱布,说道:“孩子,你这样儿,怕是不能起来。”

扣儿挣扎着动了一动,头果然又如裂开一般的疼,她说不上话,眼泪立刻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外涌。

王妈见她又哭了便慌了神,连忙说道:“你别哭,我这就去拿一根来。”说着便出去找,嘴里便只叨叨:“造孽呀,这孩子。怎么就被伤成这样儿。”

王妈很快找了一根很结实的杂木的棍子,上头弯弯扭扭,刚好扶手。木棍有手腕粗细,很是结实。她走进房里,扣儿竟已坐了起来,慢慢从床边下来,坐在火盆边上。

王妈很是心疼地坐过去,拉着她的手:“好孩子,你伤重,可别乱动。我虽然认不得你,了凡大师可是叮嘱过的,要小心地看护你呢。”

扣儿慢慢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笑:“王妈,你放心,我只是摔到头,没多大事儿。”

王妈看她笑起来,虽是一张脸白得可怜,心头也就放心不少了。

扣儿又说道:“王妈,你做什么吃的给我好不好?我肚子饿得很。”

王妈连忙应着,就到厨房里去。扣儿等她走了,往房间四处看了一看,是平凡的菜农人家,没什么摆设。桌子上丢了一双帆布的手套。床上有一块三角的棕色头巾。扣儿慢慢站起来,有些头晕。她停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去,戴上手套,犹豫了一下,又拿起头巾,戴在头上,拿起桌边的拐杖,慢慢地走出屋去。

庄户人家,房舍简单,出了门就是院子,远山近屋,到处被白茫茫的雪盖着。扣儿看得见王妈在灶堂里忙乎,正在点着火。

她轻轻叹一口气,向着王妈那边微微的鞠了一躬,便踏入雪里,摸索着走出院子。院外就是大片的打着大棚的菜地。远远的可以看见有个小山。并不高。山头上露出红色的庙。

扣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头开始很痛,但被寒风与雪气冻着,渐渐就麻木了。大雪天里,没有人在外面,偶然有农妇走过,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在雪地里渐走渐远的红色影子。

扣儿走过平坦地菜地间的小道,来到山下。抬头已经看不见山顶的庙。风呼呼地刮着,又开始飘起小雪。扣儿将头巾紧了一紧。抓紧了手里的拐杖。幸亏有这要拐杖,她走起来要省力很多。小山上杂乱地长着树丛,并没有大路通往山顶,小径也被雪埋着看不出来。扣儿只跌跌撞撞地在空隙间往上爬。天色很苍茫,雪越下越大,风也刮得响起来。一之,我来找你了!唯唯,我来救你了!扣儿心里只有这两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盘旋。雪地里很冷吗?她感觉不到。风刮在脸上很疼吗?她也感觉不到。雪片儿落在身上和腿上,衣服裤子开始湿透起来。扣儿却不觉得。她很热,拄着拐杖在雪地里走得很热。她也很晕。头已经不痛了,只是晕。眼睛里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看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树。扣儿只是一个劲的往上爬。不小心踩到石头,石头很滑,扣儿站不稳,猛然跌倒下去,僵硬的手又抓不住树枝,便只往下滚,撞在树上,被拦了下来。头上的伤口裂开了,又沁出红红的血来。扣儿没有感觉到。额头上有什么糊下来,糊在了眼睛上。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抹了一下,眼睛在朦胧中似乎看见是红色。

是血吧?又流血了?这一次还是伤到头。可是再不会有朴一之在病房里*夜夜的陪着了。扣儿不在乎流血,也不觉得痛,可是一想到没有朴一之在身边,却好像刚刚摔到的是她的心。心痛得要命。为什么伤到头,从来不会抹掉她的记忆?

扣儿在雪地里哭起来,跌跌撞撞找到拐杖,一边哭一边继续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哭:“朴一之,你好狠心。你就这样一个人走。叫我忘了你!叫我忘了你!”

漫天的雪花越来越大。扣儿身上已经堆了很多的雪花,红色皮袄的颜色几乎都要被掩映掉了。一层雪花落下来,因为身上的热气融化掉,又一层雪花覆上来。扣儿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热。头上的头巾被雪覆着,头反而好像不烧也不痛了。她在满山的树里爬着,心里只有一个信念:爬上去,爬到小庙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扣儿终于看见前面露出了一级一级的台阶。台阶上面,就是红色的庙。扣儿心里激动起来。大步地往前迈。步子太大,手里的拐杖掉下来,顺着台阶往下滚。扣儿也不去拾它,只是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她真的很累了。累得很想马上就趴在雪地上睡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真的睡过去了也好,睡过去了,也许就可以找到朴一之了。可是她还不能睡。唯唯还要她去救呢。无论如何,要把她救出来吧。无论要什么代价。她都要救她出来。

扣儿机械地往上爬。台阶爬完了,她困难地抬起头,看见前面朱红的庙门。还有几步便爬到了。扣儿用最后的意识往前爬,一步……两步……三步……扣儿坐起来,看着那红色紧闭的庙门。终于到了!了凡……大师……她跪下来,心中一下子松懈了。似乎就看见那朱红的大门很奇怪地旋转起来,天旋地转……扣儿的头垂了下去。身子却依然跪在雪地里。

正文 60 救我,就忘记我!

吱呀………朱红色的庙门打开了,一个小和尚走出来,在庙门的右边插上一柱晚香。然后无意间地转身。他惊叫起来。飞奔着进去叫师父。

了凡大师急急地随了小和尚来到门口。门前跪着一个雪人。全身都被一层薄薄的雪花覆盖着,头上的棕色头巾隐隐显出暗红的血迹。

“阿弥佗佛,冤孽啊冤孽!”了凡大师弯下腰,抱起几乎已在雪地里冻僵的扣儿走进庙里。下午的时候山下的王妈来找过他,说那可怜的女孩子不知到哪里去了。原以为她是回城了。不然要上这山上,也必然早到了。不知道这柔弱的女孩子,是凭了怎样的心志,带着满头的伤,在茫茫的雪中爬到这庙前来的?

扣儿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火里,烧得她快要焦了,突然似乎又在冰时在,冻得她快僵了。混混沌沌,那么难受。似乎又突然出来一个大洞,无边无底,她只往里面陷下去。一之,一之,你在哪里?你来看看我,来拉我一下!扣儿在心里狂叫着。忽然又听到清朗的咚咚声,一声一声,似乎要敲进她的心里,让她渐渐的清醒过来。

扣儿慢慢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屋顶。很高。她转着头,头还是很痛。咚咚声越来越清晰。扣儿转过头去,看到旁边有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个人,一下一下的敲着木鱼。扣儿眨眨眼睛,看清了。是了凡大师!了凡大师停下了木鱼,回头来淡淡地看着她,诵了一声:“阿弥佗佛,施主,你终于醒了!”便站起身来,要走出去。

扣儿一下子着急起来,支起身子要叫住他,猛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盆水,看到她支起了身子,立刻扑过来,声泪俱下:“小扣,小扣,你终于醒了!”

扣儿轻轻抚她的头发。是李唯唯。她眼睛红红的,妆也没有化,头发披散着,一张脸清瘦了许多。“唯唯,你没事儿吧?”扣儿轻轻地问,自己说出话来,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得很哑。

李唯唯紧紧抓住她的手,又哭又笑:“小扣,你昏迷了很多天了!又是高烧,又是说胡话,一直不退下来。我……”她的眼泪大颗大滚下来:“我担心死了。小扣!”

扣儿轻轻虚弱地笑着:“我不是好好的?“她用手去擦李唯唯的眼泪,心中很酸楚:“你是怎么出来的?了凡大师救你的吗?”

李唯唯的眼泪又掉下来:“你在昏迷里,不停地叫我的名字,不停地求大师放了我。大师把你从外面抱回来,就把我放出来了,可是你一直在求他。”扣儿微微地笑着。当然要求,她在那漫天的大雪里不要命地爬上山来,就是要求这个。她一定也求着大师放朴一之,可是为什么却看不到他?扣儿的心很痛。脸上却只是笑着,安慰着李唯唯:“好了,不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李唯唯擦干了眼泪,又拧了热毛巾来给扣儿洗脸,高兴地笑着:“小扣,你好了我们就下山了。春天快来了。我们重新回去好好地生活。”

春天快来了吗?扣儿淡淡的笑。她的春天,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扣儿的伤口一天天好起来。那是因为李唯唯每天都在给伤口上搽药。从雪地里抱回来时,她的手脚都被冻伤了。头上的伤口也被感染,一度的高烧。幸而了凡大师的医术实在了得。没有去医院却也这样养好了。

可是李唯唯却高兴不起来,她一离开扣儿的房间,就站在小庙的院角抹眼泪。她能帮着治扣儿头上和手脚上的伤,她却治不了扣儿心上的伤。扣儿很少吃东西,也很少说话,经常静静的发呆,一天一天地瘦下去,和过去活蹦乱跳的玉扣儿完全是两个人了。

她根本就不想活了。她一心在求死。

“阿弥佗佛!”李唯唯回过头来,看到了凡大师站在身后喧着佛号。

扣儿醒过来那天见过了凡大师,自那以后她一直在房间里,也不出来走动,也不提出什么要求。扣儿心里明白,如果了凡大师能帮她,也许在她昏迷得要死掉的时候就已经帮到了。她看不见朴一之,那一定是了凡大师也没有办法。他死掉了吧?她也心灰意冷了。再也不想任何人。包括了凡大师。

“大师,”李唯唯泪眼盈盈,扑通跪在青石的地板上:“请你再帮帮小扣吧。她现在这样,活着比死了还不如!”了凡大师双手合十,沉吟了片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料到扣儿是这样烈性的女子。这人世间的*,就真的如此刻骨铭心,可以令人置生死于度外?真是冤孽啊。

李唯唯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了凡大师。他一定有办法。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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