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孙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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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耶还未强大到可以背负人命，何况对方还是一直以来贴心照顾自己的阿扎伊？至少就目前的莉莉耶来说，要她接受因自己引起的死亡太残酷了！至少，至少要在可能的范围内去营救对方！这是驱使她唯一的信念！

魔王的城池今夜看起来格外阴冷，或许是因为即将有人要在宫廷中丧命的关系。今夜，魔王殿下的脸色也阴沉到了极致，因为即将有一个人会被处死！

往日无论奴仆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他都会放过对方。毕竟在魔界这样混沌的地方，拥有至高的武力就是一切！若是发生了什么，那被害者一定是因为弱小才招致灾难。向来推崇武力之上的魔界不会同情弱者，相反，他们不需要弱者。

对魔王殿下来说，他已经是魔界最强的人，无论对方犯下怎样的过错，他自己本身亦不会受到任何危害，因此无论暗杀者、篡位者、下毒者，他都不太理会。或许他还很期待对方能再度变强与之一战！因此上到功臣侯爵下到百姓奴仆，他都不会轻易夺取其性命！何况他与天界的大战也即将在即，又怎么会浪费人才在无所谓的小事之上？

然而阿扎伊不同，阿扎伊伤害的并不是魔王本身，而是他那颗只为莉莉耶跳动的心。他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让自己的忍耐遭遇白费，更甚者对莉莉耶充满了不正当的情感！当这一切都聚集在同一刹那时，魔王疯了。。。

一摆过去的仁慈，魔王殿下本决意亲自处决阿扎伊！让这个天界的信使服侍在身边本就是件愚蠢的事！可惜自己当年没有听从布拉德的警告让阿扎伊活了下来，还让他成为莉莉耶的贴身执事。。。。。。一想到这里，种种怒火便焚烧着魔王殿下焦躁的心！

也算他一时好运！莉莉耶竟挺身为他求情。若来请求的不是莉莉耶，那魔王殿下又怎么会允许他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如果不是莉莉耶说出那番话，老魔王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办法可以让莉莉耶的魔力恢复？！

但能开启莉莉耶魔力的方法自己已经想尽，他又怎么可以期待那个天真幼稚的孙女能带回好消息呢？一切都完了。。。万念俱灰的魔王殿下不断的问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希翼的么？如果这时天界的人大肆剿灭魔界，那么成为历史罪人的自己恐怕也无法苟活，但是。。。莉莉耶会怎么样呢？若是要自己背负罪人的头号就能免除对莉莉耶的伤害，那这样的代价他也甘愿支付。。。可是天界的人又怎么会放过魔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他们魔界有可以喘息的机会？

说穿了，一切都该怪罪到阿扎伊的头上！因为他是天界的信使，他的心从来都不曾感恩过，更不想为他这位魔界之主效力！或许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自己逼向绝路！

失落、悲伤、愤怒，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让那个高坐在空荡大殿之上的魔王更显苍老。

戴安娜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爷爷露出如此失落的神色，她记忆中的魔王殿下一直以来都是神采奕奕的。他总是会想出各式各样的有趣想法，鼓舞着后辈们坚持不懈的努力使他们变强。。。戴安娜自小就不被重视，因为她连最基础的火系魔法都用不好，同样的，水系的魔法也控制不好。虽然是长女，但大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时的她即柔弱又无奈，内向的她逐渐也就不再出席大家出现的场合了。

是魔王殿下察觉了她的怪异，经过悉心盘问，这才发现其实戴安娜的烦恼之源。她并不是天资不好，相反，她正同时掌握着火系与水系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法术。正因为两者相克，这才使得她没有哪一边的成绩突出。而同时兼顾两种属性的人在魔界史上是从未有过的。因此魔王殿下便悉心栽培，翻阅各类文献，终于让戴安娜习得了双重的法术。也是自那之后，重获自信的戴安娜才高傲起来。因为她是长孙，是魔王殿下值得骄傲的孙女！

她也一直做的很好。在政治上，戴安娜也因为魔力强劲而逐渐渗入其中，并辅助魔王殿下有条不紊的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除了感情方面的事，戴安娜几乎无懈可击。可偏偏身份高贵的她，却看上了经常在老魔王身边办事的阿扎伊——他们魔界的宿敌，天界人

对于阿扎伊的喜爱，是来源于自己的苦恼的日子里，他都不会介意自己是否强大而恭维自己。相反，阿扎伊总是能倾听她的烦恼，并将自己的心事转告给魔王殿下。对戴安娜来说，阿扎伊和老魔王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但对于阿扎伊，这份禁忌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戴安娜也知道，她不可以背叛老魔王，所以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

直至今日！直到阿扎伊去营救莉莉耶这天，她内心酝酿多年的感情似乎就要爆发了！尽管莉莉耶为阿扎伊求情，但魔王殿下都做不到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办到？偏偏魔王殿下听信了她的话，愿意多留一天的时间给阿扎伊。。。在遣散了所有人之后，他单独留下了戴安娜，让她随时准备提醒自己期限已过。。。

戴安娜从来都是公正的，即便要死的那个人是自己爱慕的男子。况且她也不能背叛自己尊敬的魔王殿下。哪怕是在这样为难的时刻，她仍选择站在老魔王的方向，默默的完成自己的责任

望了望窗外的明月，戴安娜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可是莉莉耶回归的消息却还没有传来。最终，当明月爬上高空时，戴安娜只能叹息

“殿下。。。”

听了戴安娜的呼唤，陷入回忆的魔王殿下疲惫不堪的抬起头来，似乎在问她怎么了。苍老的神色与空洞的目光，知道阿扎伊给这位外表年轻的长者予以了重击！

“处刑的时间。。。到了”

看，莉莉耶还没回来不是么？魔王殿下自嘲的笑着，他怎么会允许阿扎伊那个叛徒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一秒！怎么会允许他还在呼吸？！若是莉莉耶外出遇到什么危险，他也必定要把一切算在阿扎伊的头上！！莉莉耶对他来说，其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棋子。。。为什么阿扎伊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呢？！但怎么都可以，一想到可以处决他，魔王殿下的眼里又恢复了些许的振作

“走吧，戴安娜。不用太伤心了，只是一名执事”

戴安娜没有做声，她只是向走下的魔王殿下行了一个礼，随后告退在黑暗中。

阿扎伊被带出魔法阵的时候他身上的能量几乎全部耗尽，此时的他别说逃走，就连挣脱别人擒住自己的双手都很困难。或许，他随时都会变回独角兽的样子，再也无法化作人形。。。然而离别之前，他只想再看莉莉耶一眼。至少，莉莉耶应该笑着来看自己。这样，挺身保护她的自己多少也能得到宽慰了

阿扎伊被人粗暴的丢上行刑的刑法台，那是整个宫廷最让人感到阴冷的地方，往日不执行刑法的时候也还勉强不让人害怕。但今夜，它又点亮了诡异的色彩。紫红色火焰座落在黑羊的头颅上，点燃蜡烛的火光散发诡异的红光，脚下的巨型魔法阵似乎正期待鲜血的没入

“阿扎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魔王殿下冰冷的双瞳里倒映着紫红色的火光，然而那颜色并未温暖了他的面目，反而令其看起来狰狞恐怖。

阿扎伊收起疲惫的视线，对于莉莉耶的请求他只能表示简单的感谢，但阿扎伊深知这份请求也只是让自己多活那么一天而已。对于死亡，他早已了然于心，从他被这位魔王抓到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死的觉悟。但是这位魔王并没有杀他，相反，还将自己当作人才一样器重。。。这位新时代的魔王改变了自己对魔界的看法，他也从未想回去天界，索性就待在这位魔王身边为其尽心尽力的工作

这份恩情，阿扎伊一直萦绕在心头不敢忘记。但对于救了莉【奇】莉耶这件事，阿扎伊从【书】不后悔，他看得出这个【网】新的莉莉耶与以往不同。明明是同一个人，他却思慕上了后者。。。爱上莉莉耶的人都在犯罪，可他就是停不下那样的冲动。越是抑制那份心情，痛苦也会越发强劲！

一边是对老魔王的敬意与感恩，一边是对懵懂的爱慕者逐渐强烈的爱慕。与其夹在两者中间，倒不如死来的痛快。如果说阿扎伊有什么遗言想说，那也一定是留给莉莉耶的。然而环视全场，莉莉耶却不在其中

他的小姐，一定还在拼命的找寻着自己解救自己的办法吧？或许她正因为焦躁而身处险境呢？没办法，他的这位小姐确实太傻、太笨了，如果没有自己在身边她该怎么办？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去找她，去帮助她、去保护她了。。。

“对不起，小姐，阿扎伊先走一步。。。”他扬起头，对死亡毫不畏惧的笑了。至少死后，他不能让自己的小姐难过。。。

魔王手中冰蓝色的光逐渐凝结成寒气，地面被无视的青色晶块冻结，覆盖了行刑的舞台。阿扎伊死前还敢抓着莉莉耶不放，这更是触怒了，魔王殿下，然而在他准备放下手中的魔力时

“快住手！！！”

莉莉耶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然而私下找寻，谁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所有人议论纷纷，怀疑是不是都出现了幻听。

莉莉耶高喊了一声却没见大家停手，相反她看到魔王殿下手中的光越发的幽蓝，如同幽冥的火焰正要咄咄逼人的喷涌！

“住手啊！！”大声的吼叫让莉莉耶几度晕厥，但她还是硬撑着，将布拉德的佩刀取出不断隔开自己完好的右手，但是左手失血过多握不住刀，右手只是被划的血肉模糊，根本无法释放血魔！情急之下莉莉耶迅速换手，割开了被凡塞雷斯咬过的手腕，鲜血遇到伤口，再次涌淌而出！

然而这次出现的却不是单纯的血，血液在奔驰的空中逐渐凝固，形成人的姿态。与莉莉耶同心同体的它便朝阿扎伊的方向飞奔而去！

莉莉耶的声音传来却始终望不见人，老魔王再也不愿意握着庞大的能量愣在原地！就见他手中的光随着手臂一挥！冰冻的寒意便朝阿扎伊的方向涌去！！

猩红色的人形见到了阿扎伊，而他已经来不及多少老魔王愤怒的一击！只见那粘稠的血红色在空中化做一道殷红色的闪电，直逼魔王殿下的冰色之火！柔软的血魔化作一道粘稠的弧形墙壁，将老魔王的魔力化作几道同时飞向其他方向！尽管此时的阿扎伊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但那腥红的人形确实是抵挡住了魔王的攻击！

然而那毕竟是不成熟的力量，就在蓝色火焰分散后，腥红的人形也被冰冻成了玻璃状，晶莹剔透。为了承受老魔王的力量，血魔不得不将一部分攻击转移到了自家主人身上！

一股寒意从血液开始蔓延，莉莉耶突然感到十分寒冷，忍不住靠向布拉德温暖的身躯。然而这种寒意并没有因为温暖而逐渐消散反而越来越远，片刻后，她呼吸时都有白色的气雾弥漫出来。

随着魔王的魔力被分散开，众人这才想起之前听到的莉莉耶的呼声。当他们点亮其他火光时，莉莉耶才被布拉德逐渐带出黑暗。

“别、别杀他。。。爷爷。。。别，阿扎伊。。。”

寒冷让她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完成的话。但莉莉耶还是挣脱了布拉德的温暖，颤抖着逐渐走向跪在刑法台阿扎伊，用身体做护盾抱住了阿扎伊

“别杀。。。别”

“莉莉耶。。。你这是！”

魔王殿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莉莉耶她。。。。挡住了自己的魔法？！无论出于任何理由，任何方式，她似乎都找到了适合自己魔力运用的方式！而且看样子，她还没有恢复过去的记忆。。。

“莉莉耶小姐？！你的身体好冰！怎么回事？！难道。。那道血壁是您做出来的？！而您又吸收了魔王殿下的攻击？！！”

尽管因为法阵的关系阿扎伊身体虚弱，但见莉莉耶如此他也顾不得自身恶毒痛楚，不断将莉莉耶揽在怀里试图将微薄的体温传递给她

“阿扎伊，对、对不起，是我、是我。。。差点害了你！”

“没关系的，莉莉耶小姐，阿扎伊的性命不足为挂！”

莉莉耶伸手碰触着阿扎伊，确定眼前的景象不是错乱引起的幻象。她冰冷的手扶上阿扎伊的胸膛，那有一颗火热的心还在为她跳动。一想到阿扎伊还活着，莉莉耶就安心了

然而阿扎伊却看着莉莉耶鲜血淋淋的左手。。。执事的本能让他迅速想到要为她止血。慌乱间他将自己的衣角撕破成条替她包扎。然而分秒后，污浊的灰色布条就被血红色染透！为了救阿扎伊，莉莉耶割开手腕的力道太大了！这条伤口太深，必须赶快处理

“请好好爱护自己，莉莉耶小姐。”

不然我会心痛而死！阿扎伊默默的想，与其看到莉莉耶为自己如此受罪，受这样的伤，倒不如让自己领死还比较痛快！至少，莉莉耶还是完好的

莉莉耶苦笑着点头，没办法，从今以后她就只能以这种自残的方式来使用魔力。。。至少她现在救了阿扎伊，同时又完成了爷爷对自己的期望，只是受这点伤真是太好了，莉莉耶想到。

但是，之前在凡塞雷

　12、营救！　。。。

斯的府上进行仪式时莉莉耶已经放出了不少血。为了赶来营救阿扎伊也只是粗糙的包扎了一下。随后莉莉耶又切开了右手的手腕，虽然是胡乱砍切，但还是有血水从小小的伤口里流淌！左手的血几乎是全部流进沉底干涸，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被送上法场的阿扎伊

心头大石一落，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莉莉耶。大量失血令脸色苍白的莉莉耶彻底昏厥过去！所有的呼声都如同古老的呼唤般依稀远去。。。

13

13、对不起　。。。

“对不起。。。”

黑暗中激荡着谁人的歉意，小小的声音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激发着层层涟漪撞开莉莉耶的思绪。尽管莉莉耶并未清晰的意识到声音的主人归于何处，然而那声音却是莉莉耶回归现世的绳索，循着那细微薄弱的致歉声，莉莉耶才能从黑暗的拥抱中恢复意识

当莉莉耶再度有意识，已经不知道昏睡了有多久。各种疲惫与疼痛顺着意识的纹理攀附上来，令她忍不住想多睡一会儿，将所有烦恼忘却，但一股思绪却从疲倦的睡意中炸开！她不是去救阿扎伊了么？！成功了吗？阿扎伊还活着么？！

恐怖的想法让莉莉耶恨不得马上跳起来，甚至高呼阿扎伊的名字。或许他就会和以往一样平静的走到自己身边试探自己怎么了，虚惊一场之后阿扎伊会露出拿你没办法的笑容，然后替自己打理着装开始新的一天。然而当莉莉耶带着这样的想法拼命的想要坐起时，身体却如同不是她的一斑沉重。哪怕移动一根指头，都有一股强烈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来！

怎么了么？身体发生什么了？莉莉耶焦虑的询问着试图找到问题的源头，然而身体的疼痛却阻断了她的思绪。惶恐的莉莉耶试图睁开眼睛看清发生了什么，但刺入双眼的强光却令她慌乱的闭上。意图翻身的莉莉耶忍着身体的剧痛想翻下床去，却不想撞上了温暖的硬物。莉莉耶习惯的伸手想推开那个硬物，但手腕的剧痛却令她退缩了。对方却抓起了她的胳膊，轻轻的放在唇边

“莉莉耶，你醒了。。。？”熟识的音频闯入莉莉耶的心，险些令她的心跳漏掉一拍！

莉莉耶皱着眉头，拼命的在阳光下拉开眼皮，这才缓缓睁开酸楚的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屋内的摆设是她用了一段时间才熟悉的，就连身上盖的被子，头顶的床幕她都记忆犹新。唯独身边的人带有熟悉的香气，令她又怀念又紧张，可一时半会儿她又想不起来

随着视线的不断上拉，莉莉耶最终看到了熟悉而不羁的面庞

魔王殿下正杵着上半。身以平和的眼神看着莉莉耶，久违的面孔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亲切。莉莉耶不禁失笑，因为她每次醒来，老魔王总是会出现在她眼前，而且看样子已经在等她醒了。

“爷爷，早安”

莉莉耶虚弱笑了笑，并朝他的进行了礼仪性的问候，魔王殿下轻轻替她拉了拉被子，盖住了她的肩头。被子里传来老魔王的体香，莉莉耶将头埋入被中如同是被魔王殿下拥抱一般。

见莉莉耶苏醒，老魔王心头的大石也总算落地。

“不用勉强行礼，礼仪那种东西在现在看来怎么都可以。莉莉耶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尽管血魔在你体内稀释了我的魔力，但我释放的毕竟是冥界之火，不像平日你看到的火焰或者冰霜那样单纯。因此无论任何人吃了一记几乎必死无疑。。。”

可见他当时是多么想要杀死阿扎伊！！要用无力回天的、最恶毒的方法让阿扎伊死去！！！这是他破坏仪式的惩罚，是他摧毁魔界要付出的代价！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你，你的身体都会出于很不好的状态。而且因为失血过多，你必须补充大量的营养才行。今天起哪怕是讨厌吃的东西也要咽下去哦！这次可没人帮你解决！”

一边说，魔王殿下一边伸出手捏住莉莉耶的鼻尖，像是要惩罚她顺便泄恨一样！这个孙女可差点把他的心跳都吓停了！虽然魔力确实是开发出来了，但差点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在她昏睡的这几个日日夜夜里，阿扎伊和老魔王轮流照顾莉莉耶的起居，生怕一个不小心莉莉耶就会离他们而去。这种恐惧远远超过了魔王殿下自己的预想。。。

而莉莉耶昏迷期间，由布拉德则替她向各位解说了开发魔力的因由。但他始终不是笨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也知道。因此大部分的事还是选择了隐瞒。例如他们是去找寻凡塞雷斯，这才开发了魔力。这种事如果被老魔王知道肯定又少不了他的怀疑。毕竟，过去的莉莉耶和凡塞雷斯的关系众所周知。。。尽管是漏洞百出的届时，但他说的时机太好了。因为那时大家对莉莉耶如何找到血魔的事丝毫没有兴趣，因为莉莉耶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死神带走！没有人愿意看到那样的画面。。。过份的担心让他们忘记了去询问细节。

因为与血魔签订了契约，因此自那契约成立之后，莉莉耶必须切开自己的身体，让血液流出才能驱使血魔。而冥界之火所带到来的毒素没那么容易逼出，这几天来都是，魔王殿下不断温暖莉莉耶的身体这才缓和过来。之中又不断输入新的魔力给莉莉耶她才能醒来这么快。。。尽管这么做极有可能把自己的魔力耗尽，然而即便如此魔王殿下还是固执的温暖着莉莉耶。。。

对他来说，莉莉耶胜过这世上的一切！然而这句话的前提。。。必须是‘如果’他不是魔王的话。。。既然身为魔王，那他就有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责任。。。为什么他们相遇的时机那么糟糕呢？为什么他们相遇的身份，必须是以魔王，以及孙女这样滑稽的借口才能连接呢？然而让魔王殿下悲怆的是，如果不是这样，他便无法与莉莉耶相会。。。他多么想诅咒自己魔王的身份啊，他多么想舍弃一切，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男人爱着莉莉耶。。。。。。

然而这一切，只能是想想罢了。魔王殿下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莉莉耶的身世，他不可以用那么沉重的爱束缚莉莉耶，那道枷锁会深深的伤害到她！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除了利用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美好。事实就是事实，是无人可以变更的。至少，魔王想，他现在还能这么拥抱着莉莉耶，这就是他不敢奢望的满足了。。。

尽管很想享受魔王殿下的宠溺，但莉莉耶却突然想起阿扎伊的处境！不免焦虑的问了一句

“爷爷，阿扎伊呢？”莉莉耶询问的声音颤颤巍巍，生怕得到的结果与自己的愿望背道而驰。

一听到那个让人气愤的名字，魔王脸上的表情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察觉了他的怒意，然而在询问时，莉莉耶的脸上却露出悲伤的神色。她并不希望任何人死，更不希望是因为自己而死。莉莉耶已经努力了，如果这样都不能换来阿扎伊的性命，那她的付出究竟算什么？如果阿扎伊不在了而自己还苟活于世，那她还不如去死的好！

见她那困惑的神色，老魔王最终没能忍心，摇了摇头

虽然那一刻，莉莉耶紧悬的心终于放下了，然而她仍十分在意。尽管老魔王并没有杀他，但并不意味着阿扎伊平安无事了。

“爷爷。。。你，不会再处决阿扎伊了吧？”

“你完成了约定，所以同样，我也会遵守我的约定。只是。。。适当的惩罚是有必要的！”

“爷爷！你罚他什么？！”

尽管莉莉耶远离那些残忍血腥的世界，但那并不代表她没有耳濡目染过。比如把他打至重伤永远囚禁在皇城潮湿的最底部，让老鼠去撕咬他的伤口？！又或者将阿扎伊的身体砍去一半，再把那半死不活的他冰冻起来直到他想死！诸如此类的残酷刑法阿扎伊曾暗地里告诉过莉莉耶，尽管魔王大人从来不杀掉对方，但酷刑却还是会用的。

特别是套用天界机密的时候，阿扎伊时常回忆起同伴被折磨的画面，不免会拿出来细细品味。。。莉莉耶还不知晓这个世界时，阿扎伊便拿这些话来吓唬她，同时也算警告她。。。这个世界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然而莉莉耶却仍想去相信这个世界上独有的美好。。。她向自己的爷爷投去希翼的目光，如同邀约他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然而回答她的人并不是魔王殿下，而是另一个声音

“殿下罚我要一直伺候您，哪怕我曾经的主人出现也不能叛离。顺便还要打扫我一个人弄脏的刑法台。。。”

阿扎伊平静的声音从床的另一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