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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言妖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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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别苑昭明很熟悉,他径直走向北厢房,主人的书房是第三间。
“你怎么认识路?”元敬起了疑心。
“我能扮成太子,自然也研究过他的府邸。”背起手,昭明对自己的信口雌黄很满意,见元敬看不出什么破绽,他轻笑着继续向前走。穿过花园时他们遇上一队人,抬着筹办秋祭用的器皿,他们看见昭明连忙施礼,昭明则镇定自若对他们叮嘱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然后挥手打发他们先走,顺便吩咐这些人传话出去暂时不要到书房打扰他。
他的一举一动全被元敬看在眼里。真的太像主人了,像到让他不得不怀疑他!眼看要到书房,昭明停下脚步回头道:“你确定镜子放在这里?”
“当然,”元敬答道,书房已经掌了灯,里面一片通明,“主人每次来别苑都会在书房小憩,重要的收藏他会随身带。”
“这倒是。”昭明点头,主人确实有这样的习惯。
“你说什么?”
“呃,我是说你先进去看一下,万一主人--太子在里面,我突然出现就不方便了。”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元敬听后觉得不无道理,便找了个空隙施法进去。昭明脸上渐渐展开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应该正躺在主人的卧室里。元敬一消失,他立刻提起衣摆转向东边。弯弯曲曲绕过花园和画廊,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环抱的中央是精巧的竹制庭园。
远处传来断断续续丝竹器乐之声,应该是府外西郊秋祭开始了,他虽没亲眼见过,但听说那个祭台上镶嵌了一块地府的门砖,每年今日,这里会成为人间最接近地府的地方。地府是管理世俗之人轮回的,就像管理众妖的天庭一样,地位很高,人类只有具备神格的皇族才有资格主持祭祀,他的主人,太子殿下,应该身着华服在祭台念诵祷文吧!
“你要去哪?”元敬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充满戒备和警惕。
没想到这小子追的挺快,昭明泰然地指着那座小园子:“你要找的镜子在那里。”
“你又想骗我,”他哼了一声,“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盗宫中的瑞兽?”
“那座园子是喜爱清净的主人专门为他的“昭明宝镜”而筑的别苑中的别苑,是早在宝镜入府前半年就修造完工的。”昭明自顾自地说着,“民间传闻太子在读书台苦读半年,其实是为了等候镜匠铸造宝镜。”
元敬有些恼怒:“闭嘴!”
可是昭明眼中没有炫耀,相反有些寂寥,接着往下说让他觉得刺耳的话:“因今夜天色微紫,主人会给这面镜子取名‘紫珍’,永远藏在紫红檀木柜子的暗层里,专属的一层。并且,终日相伴。其他任何器物的名字都不许用‘紫’或‘珍’,十二日月镜中有几面因此而不得不改名。”
“住口、不许说了、闭嘴!”扇子指着昭明的鼻尖,“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来此真的只为盗瑞兽?”
“你以为呢?”昭明依旧背手而立,挺拔的身姿、自信温婉的笑容,几乎与主人无二!
元敬慌乱中想到“引狼入室”一词,莫非他真的做出这等蠢事?正当他不知该如何进退之际,竹林里漫出一阵肆意的妖气,似有一道金光冲了进去。昭明和他不约而同奔向竹林。
不出昭明所料,金光是泠锐留下的。温暖如阳的气息直冲进脑门,让他失神片刻。元敬也怔住了,他从没闻过如此芬芳的妖气,甚至他从未觉得妖气是好闻的。当手持宝镜的泠锐出现在屋门口时,元敬失口叫道:“黄毛鬼?!”
怎么这种地方也会有人知道这个名号--泠锐不爽地看向发声之处,目光跳过元敬直接落在昭明身上。
“昭--明--紫--!”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眼神跟着暗了下来。这回,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他认出他了!昭明暗自高兴着,刚想大步走向他,衣袍被元敬揪住:“你、你是谁?”他很清楚地听见黄毛鬼叫他“昭明”!“昭明”、“昭明宝镜”!这个长得和主人一样的人亲口提到过这个名字!手中的扇子在昭明眼前胡乱点动:“其他宝镜虽然不赞成毁镜,但要是有人想伤主人,不仅是我,他们也不会答应--”
“放心,”昭明的嘴角弯成适度的弧,手指优雅挑开纸扇,“你的主人也是我的主人,我不会伤他。”
扇子从指缝间滑落掉地,“啪嗒”一声扇骨裂开,元敬回过神,转身瞪着昭明,大张开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昭明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这张脸,脸上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变成苦不堪言,之间似又杂糅着一点点希望、一点点渺茫,各种表情彼此吞噬,最后留下的是灰白一片。这是他见过的最丰富的表情,比锐的表情还五味俱全,可是他并不喜欢,于是他抓住自己的袍袖狠狠一抽,甩开了他。元敬向后踉跄几步,不小心踩着地上的纸扇,扇子“嘎巴”彻底断成两截,随着这声清响迸裂的还有元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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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庆草 花语:积蓄
叁壹 秋藏红花
正急速飞向京都的泠锐被零追上。可她直接飞过他一路向前,不说话也不回头。泠锐靠近她,她要么加快速度飞得更快要么突然减速和他拉开距离,然后等他再次想靠近,她又跑到前头去。
小狐狸脸色一定很难看,泠锐想,但是他不清楚她是单纯因自己一声不吭就跑开而生气呢,还是因为他要去寻找的是昭明呢?她一向很不甩他的,总是一口一个“器物妖”的叫,还曾摇着尾、晃着脑说:九尾一族中修为最浅的灵狐也比器物妖高贵得多!虽然她不肯说她是哪一等级的狐,但听口气她绝对凌驾于昭明之上,所以她帮着找昭明的事绝对不能让他人知晓--会很丢家族的脸!
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从未叫过自己一声“半妖”,说明她还是很给他面子的吧!泠锐想到这儿,峁劲追上、捉住她的手。零扭头,小脸上全写着不满,但红水晶般的眼睛里只噙着些闪闪的水光,没有怨气。
两人悬停在半空对峙着,谁也不说话。半晌,零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勾住泠锐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我累了。”
泠锐笑了笑,把她横抱起来。
“小锐真不会安慰人。”她撅起小嘴,此时脸上的阴云已经散去。
他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就算有这份心也没办法付之于行动,可能是懒,也可能是害羞?摇摇头,他不愿意承认。
“好歹要认个错吧。”
“对不起。”泠锐偷偷吐了下舌头。
零睨着眼哼了一声:“真没诚意!对我和对器物妖就是不同,我要抗议的!严重抗议!”
“哪里不同?把你弄丢了我就来找你,把他弄丢了再去找他,有什么不同?”
“不同、就是不同、我全看到了!”零的嘴巴撅得更厉害了,“我看到昭明抓住你的手,你没甩开,还说‘不象以前那么冰了’。你们让我很生气,居然一只器物妖也配……有朋友。”
愣了片刻,泠锐终于明白她说的是那晚买衣服的事--想到这儿不免一惊:“你怎么会看见?难道你光着身子就跑出来了?”黑线也随之出现在脸上。
“衣服不是关键,”零打断他,“要是你甩开手,他就不会那么自信自己能获得肉身,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话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我不管,我也想做小锐的朋友。”
“小狐狸,你……”
“我是狐不是狸!”她沉下眼,“如果我们做朋友,倒是可以容许你私下这样叫我,但只能叫三次。”
竖起来的三根指头让泠锐失笑,不知为何耳畔响起昭明的话:『我要和你做朋友,生死不相负的那种』--忽然他明白了,原来妖都是孤独的。
泠锐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地上躺着的是个妖,这他能看出,身边衣着华服的昭明到底在扮演怎样的角色,他反而不能看清了。
“锐?”察觉他的不安,昭明柔声唤着他的名字想走近,可泠锐往后退开几步攥紧手中的东西--一面镜子,正是昭明的原形,被叫做“昭明宝镜”的有龙纹的镜子。看着他拿着镜子,昭明忽然想起遥远的过去似乎真有如此一幕,一个人偷闯进主人的别苑企图盗走他,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面貌,因为他在被送达府邸前一直被封印着,连气也散不出。那个人会是锐吗?脑中与之类似的记忆还有另一个,就是误入这间屋子的一个仆人,事后夜明珠还说要选朋友就要选这种气息如火之人。这两段记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一下子竟然无从辨别,不过他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他和锐早在百年前就相见过!
看着昭明越来越欣喜的脸,泠锐退到门边。手里的镜子是他从屋里发现的,因为上面有和昭明很像的气,虽然只是很浅薄的一层,但是他跟着船队来到这儿后就发现了。船队,自然是载着白衣公子的那一支,零说他们走的水道是直通西郊的快捷路线,跟他们走绝对没错。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为什么要躲呢?昭明边问边顺着泠锐的目光回头看去,元敬躺在地上,身体正发出淡淡的光。
“很快他就会消失的。”他说,“锐你不会认为是我杀他吧?”
他只看见昭明对那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人就倒下去了,要说是昭明杀了他,那他的功夫还真是了得。
泠锐不置可否的态度让昭明叹了口气,他回身走向元敬:“他是一面镜子,和我供奉同一个主人。另外还有十一面和他一样的,也会像他这样一个个碎裂,被主人封入地下,连最后陪葬都不行。”元敬身体周围的光朦朦胧胧向上蒸腾般变成细碎的亮点,似一只只萤火虫在秋煞之际燃尽最后的生命飞向夜空。昭明低头看着,周身散发出蓝色的气,和这些最后的光糅在一起,发出玻璃碎裂的叮当之声,如为生命凋零而奏响的亡曲,美,却无比彻骨寒心。
亮点和蓝色气息纠缠了片刻,纷纷继续上飞,轻轻扬扬的。泠锐很诧异昭明没有把那些残余的灵气收纳,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他历来是有灵就吸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因我而亡,所以……”昭明似乎明白他此刻的所思所想,收敛了蓝色气流,动听的亡之音也跟着消失。远远的,他对泠锐轻声说:“我回来了。”
天边的太阳被夜幕几乎完全遮蔽,映照在零眼中成为深深的紫色。她很讨厌这种颜色,闭起眼,夹杂地府阴气的风鼓噪着耳廓,如麻的心情被扩大,她又睁开眼,这种日子真讨厌!唯一能让她心情好转的是泠锐答应和她做朋友--尽管他没有明确点头同意,但是他说“我不和笨蛋交朋友”,她可不是笨蛋,所以也就是说小锐是同意和她做朋友的!想到这儿,藏在衣裙下的尾巴不自主摇来晃去。
她正坐在京都城楼的屋顶上,制高点,可以鸟瞰全城而城下几乎没人能发现她。中途她和泠锐分开走,她相信扮成太子的器物妖一定会因为秋祭而去西郊,所以沿着人工运河向西北走就不会有错,而她独自来到京都,因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你怎么又回来了?”背后响起一声怒喝,零扭头看见战息,白发黑袍,在风中上下飞扬,她很高兴地站起身:“我回来找你。”她的裙摆也被风摇荡着,和战息的相映成趣。红眼睛中紫色雾气一散而尽,投向战息的目光炯炯有神。可是战息却没有怎么动容,不带表情地看着她,声音低且冷:“我说过,这次不要你的尾巴了,怎么还来。”
“我来就是要问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尾巴!”
灰色的眼底闪过一抹光,他静静看着零:“我希望你问我为什么想要你的尾巴。”
“有区别么?”
见她习惯性撅起小嘴,战息脸上浮出柔和的神色:“区别大着呢。”然后闭口不谈“区别”在哪里,只眯眼看她,让她心里开始发毛。
正思考如何从这个男人嘴里挖到想要的答案,眼角瞥见远处有一片五色之光,零大惊:雨师来了?!
战息也侧头看着,才舒缓的神情又紧绷起来:“他们提前到了。所以看见你我才很……算了,进来吧。”说着他伸出左手,示意她钻入袍袖。
“要我变成原形?”
战息的脸上写着“当然”二字。
他不是说过不可变成狐、会被误认为乘黄么?万一听他的变成狐他会不会耍乍把她交给雨师?她可不能被天庭的人发现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年代--零飞速转着心思,对面战息等待着,手一直没放下,好像知道她最终会妥协,嘴角已经悄然微扬形成优美的弧线。果然,零恨恨瞅了一眼那片逼近的祥云,极不甘心地“嘭”一下变成黑狐以最快的速度钻入黑咕隆咚的袖筒里。
没想到衣袍里面意外的温暖,零吸了吸小鼻子,嗅到一阵熟悉的香气--巧克力?咖啡?还是可可?它转了个圈想寻,外面战息隔着织物一手捂住它:“不要乱动。只要你乖,雨师走后想吃多少都可以。”
哎呀呀,他怎么会知道它嘴巴馋了?回想以前种种,似乎他总是能预先知道她的所想所需。
“真不亏是仙人。”零啧啧嘴。她不知道,外面的战息露出的是一副苦笑,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狐狸会喜欢吃哪种东西。
“算是恭维我吗?”
零轻拍了两下尾巴当作回答。默了默,感觉雨师还未到,它飞速问:“你怎么还不走?”
“为什么要走?”
“你也是不能随便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吧?”这话一出口,听见战息发出一阵轻笑,零知道自己一定说错什么了,难道神仙可以随意游走于各个时空吗?战息的回答是肯定的:“天庭的神仙们是不受时空限制的,你知道上古时代是和现在的时空并列的,就不能以此推测出居住在上古的大部分神族是可以违逆时间的嘛?”他真想敲敲它的小脑袋,笑她没有常识。
“你是说如果我有朝一日成了仙,也能这样随心所欲?”
“是的,不过,”明知零听了会生气,他还是忍不住说,“不过你这样,根本不够格做仙。哎哟--”手臂突然刺痛,他被零咬了,下口不轻,说不定还流血了呢。他露出苦笑:“唉,好在这衣衫是黑色的,看不出血迹,否则被雨师的人发现可就要费唇舌解释一番了,弄不好还惹上麻烦。”
感觉袖中小小的身体一震,然后手臂受伤部位出现一阵温热湿软的触感,来回几下有些酥麻。
零很随便地舔了舔被它咬破皮的地方。只是点小伤,都没感觉出血,不过这人说的也在理,如果被发现他的一只袖筒有异样,就真不妙了!只好伸出舌头胡乱舔舔,可是,贴上极富弹性的皮肤的感觉勾起它作为兽类的本能:长期忙于修炼的它好久没吃肉了!短短瞬间丧失自了制力,零不知不觉露出牙坚定地咬了下去--
战息流下冷汗,他不明白哪里又得罪了小狐狸,突然又给他一口。这回不比之前,深深扎入皮肉之中的牙齿似乎打算剜出块肉!更糟糕的是,雨师的队伍距他不过三丈,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忍下痛楚,尽量平静地看着向他靠近的雷部总兵使者。
使者来到跟前向他深施一礼,趁此,他“很自然地”将左臂转到身后,右手淡淡一挥,表示“免礼”。
“下官不知大人在此,有失远迎。”
这声音让零从嗜肉的恍惚中惊醒,光顾着“品”肉,忘了雨师就在鼻子底下!它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小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战息略带低哑的声音响起:“什么迎不迎,你们不也是刚到。”语调中带着克制和烦躁,就这么一句便堵上来者阿谀奉承的后篇说辞。零心中小小“呀”了一下,她没想到在战息面前雨师的人会卑躬屈膝,他到底什么来头呀?也就是这心中一叹,它意识到嘴边有热流溢出,新鲜的血味挑战起它的意志力--它、它、它怎么做出了这等事!还险些沉迷于食肉之欲!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它慌忙松开口,尖牙从肉里拔出的瞬间,它感到手臂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大人,您脸色不好。”正愁不知如何继续话题的使者,抓住战息脸色发白的一刹,关心地问,“是不是近日公务繁忙您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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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藏红花 花语:保护
叁贰 侧柏
战息极度不悦地扫了他一眼,现在他没空和这些人磨叽。挑了下眉尖,刚刚那一下还真痛!
总兵使者以为自己越权多问了政务让战息恼了,连连拱手赔罪,战息不耐烦地摆了下手,象掸灰似的打发他离开。使者刚要退下,他又叫住他:“今夜除了你们,地府那边会不会出来巡视?”
“这个下官不知。”
“去吧。”
看着使者和雨师队伍奔向京都城内,战息伸出左手,袍子已经被血湿了一片,真像他所说,幸亏是黑色的。零蜷缩在里面,耳朵贴着脑袋,埋头不敢正眼瞧他。
“嗯哼。”他清清嗓子,“他们走了,你出来吧。”零这才抬起小脑袋,黑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如红宝石闪闪发光,不过他没有从里面看到舒适重负,连一丝兴奋都没有。零很难过自己做出了那样低级的事情,它已经修炼了一千年,居然还……
“对不起,”它深深自责着,“我果然修为太浅,连普通的食欲都抵抗不了。”
“嗯--?”上扬的尾音听起来是生气了。
手臂上的血此时还未完全凝固,有一滴落在零额间,它撇撇耳:一紧张忘了给他疗伤,任凭伤口流着血--这更让它觉得无地自容,连“对不起”都没脸说。不过它知道只要及时将功补过就还有被原谅的机会,于是它立马张开口、伸出舌头--
“又想咬?”严厉的声音配上皱成团的眉毛,零吓得忘记缩回舌头,直愣愣看着他,“我的胳膊难道是‘普通的食物’吗?”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了!零眨巴眨巴眼,回味他所言,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他好像更在意的是胳膊是否普通,而不是被它咬啰?其实,他是没有生气的?它是指,没有因为它咬了他而生气?它思忖片刻,在战息警惕的目光下小心翼翼把舌头贴上受伤的部位,感觉冰凉,因为露在外面晾凉的缘故吧,冷而柔软的触感彻底去除了伤口火一般的疼痛,见战息微闭起眼,表情很舒服,它放下心,这个补过的机会不可失,想着想着舔舐地更加卖力。
可是,战息还没享受太久,背后响起一个声音,虽然距离较远不至于吓人一跳,但听起来让他觉得很讨厌:“大人,下官禺疆,奉命在此听候差遣。”
“禺疆”这个名字让零脑子空白一片。这个禺疆就是“那个”禺疆吗?
“是你啊。”战息沉下脸色,缓缓回过身,不经意间抖了一下左手袍袖,将零盖好,“是谁让你来的?”
“今日高阳氏陪同冥君巡察,下官得知大人不适,特地请命来此。”
真多事!闻言他啧了下嘴,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也不知道禺疆是否有察觉,他陪着笑,很厚脸皮地脚踏青蛇上前行大礼,越表现出特尊敬就让战息越看不顺眼,正当他准备搪塞几句撵走他,禺疆脚下的两条大青蛇发了疯似的急速游向他,肥硕扭曲的身体几乎是不顾一切地缠住了战息的身体,青紫色的蛇芯抖动着围着他的袍袖上下滑动。
“放肆--”这一声如雷霆当头劈下,青蛇被震出十丈开外。大惊失色的禺疆跪在他脚下连称不是。要不是怕同时伤了零,战息根本不会留那两条青蛇的性命。
这时候他的声音是零从未听过的生冷暴虐:“不要以为是天地间难得的灵物就可以放肆,这两条孽畜许你带回去自行处理,算是我感谢你有心,特意奔走来伺候。”明知道他不是冲着自己发威,可零就是止不住哆嗦,它知道所谓“自行处理”听着没什么,实际上就是让禺疆把青蛇回去自己宰了,而战息本人则不屑于杀它们脏了手的台面话。它从未看过战息这样的一面!一直以来他总是表现得很春风拂面,甚至一度让她忘记了断尾的恨--心里一阵拔凉,是不是它要是惹了他,也会被这样轻描淡写地处理掉?
是随战息怒气而生的雷鸣在轰响,还是它的心跳得太快?两耳中全是“咚咚咚”的乱鸣灌入,让它失去思考力,全身力气被抽走似的开始向外滑。由于这回禺疆突然出现,它还没来得及钻入袖子的暗兜里,被青蛇袭时差点儿被发现,现在它彻底撑不住、眼看就要靠近袖口露出袍袖--战息的手及时托住了它。隔着衣袍,掌心的温暖让它本能地更加贴近,有一刹那令它误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屋,外面是泠锐家的客厅,可,禺疆的声音让它又一次幻灭--
“大人请恕下官管教无方,”这时候的禺疆还心存侥幸,理由很简单,青蛇没有被瞬间劈死说明战息手下是留情的,就算嘴上言辞犀利,那也是端架子要面子,所以他想试着再挽回一些,“大人不知,最近上古地区出现一只顽劣刁狐,曾毁我宝镜又伤我青蛇,青蛇乃灵物,受创后一直身心不济,此次随行又封秋煞白帝之日,一时分辨不出四周煞气才会莽撞冒犯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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