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的末世史-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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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敢命令我跪下我会让你明白，说话的同时，必须首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狂妄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尤其是你”

正要说出后面未完的话，玛勒福忽然顿住，他看见罗兰手中如同幽灵般出现了一支威力巨大的M500手枪，尺寸惊人的乌黑枪口，正直直瞄向自己。

玛勒福感到自己脊背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对方手里的枪，只觉得心脏在这瞬间彻底停止跳动。他根本没有看清楚罗兰的动作，只记得那只虚指地面的右手，原本应该是停留在距离身体半米多远的位置。回缩、抽枪、平抬一气呵成，其中没有丝毫停顿，自己强及七星进化士的超卓视觉也丝毫没有察觉，唯一能够捕捉并且反馈回到大脑的信息，就是从枪口喷发出来，爆发出可怕撞音的烈焰。

整个过程，大约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却足以让玛勒福明白一件事自己能够看清楚从枪口飞出的子弹，却看不到这个斜靠在青铜王座上年轻男子的任何动作。

这意味着什么？

这可能吗？

距离实在太近。事出突然，玛勒福没有丝毫防备，视觉片段回传到大脑产生思维效果，再由神经牵引肌肉、韧带、骨胳做出反应，同样需要时间。

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飞速旋转的弹头呼啸着撕裂皮肤和肌肉，钻进腿骨与胫骨中间的关节，在柔软的身体组织内部爆炸、释放，最前端锐部挤压成扁平的金属，强大的动能将整个膝盖彻底炸得粉碎，使完整的小腿脱落、歪倒，整个身体丧失平衡，扑到在冰冷的地面上，惨叫、嘶嚎。

“既然你不愿意服从命令，那么只能采取强制措施，让你永远趴在我的脚下”

罗兰神情平静地坐着王座上，看着玛勒福抱住剩下小半段的左腿在地上拼命翻滚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惨叫。

“你，你胆敢对抗帝国？我我，我要杀了你”

玛勒福全身上下的肌肉恐怖地蠕动起来，在紧绷的战斗服覆盖下鼓凸出一个个半圆形的包块，显示出进化士强大的肉体力量。他脸色苍白，眼睛死死盯住罗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七星进化士的确强大。不过，一个残废，哪怕拳头再大，有个屁用”

罗兰恶毒地嘲笑着，再次举枪瞄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单膝下跪显得不够庄重，也感受不到足够的尊敬。想活命的话，就给我两条腿一起跪下”

说着，她再次扣动板机，裹挟着大团钢珠的弹头准确命中玛勒福残剩的左腿。密密麻麻的铅砂扑天盖地般罩住膝盖关节，将整条腿部从中间硬生生断裂开来，旋转着抛飞出去，在周围地板上溅出一片浓黏恶心的腥色。

“起亚，救我，不，杀了他，先杀了这个肮脏卑鄙的北方杂种”

玛勒福的尖叫声已经明显失去本音，过高音调的喊叫使声带不堪震荡，发出类似小提琴短弦之后演奏出的沙哑。他头发蓬乱，双手用力撑住地面，身体朝前倾斜，拼尽全力不让断裂双腿伤口与地面接触。

尽管如此，从密布烂肉骨末与大颗铁砂的伤口断面，仍然汹涌流淌出暗红色浆液，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徐徐平铺成一层不断扩大面积的浸层。

起亚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是被刚刚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震惊。他犹豫了几秒钟，迟疑地迈出右脚，带着脸上不太确定的神情，原地站立了两秒钟，才继续朝前迈出了第二步。

他走到奄奄一息的确玛勒福身边，站住。

“别管我，杀了他，先杀了那个该死的小杂种”

玛勒福双眼通红，艰难地抬起右手，颤抖着指向正前方的青铜王座。

罗兰默默看着站在玛勒福身边的起亚，握在掌中的M500在手指的灵活点动下，旋转出一片眩目刺眼的银光。

起亚轻轻扭动着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关节脆响，似乎是在进行战前准备运动。

“杀了他，赶紧替我杀了这个没有异能的废物”

玛勒福仍在声嘶力竭地拼命咆哮。言语中，释放出如同性无能者旁观妻子被别人轮暴强奸，自己无所作为，却偏偏感受到前所未有强烈冲动与勃起的亢奋。

【510章　】他是我的人

起亚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步，曲起左腿半跪在地上，俯低身体，灰色眼珠随着瞳孔视线焦点不断转移而挪动着。仿佛，想要把玛勒福残废的身躯看穿、看透。

玛勒福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冰寒。这可能是因为体内大量流失血液造成的效果。但他却认为，这种令自己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应该来源于倍受信赖，也是身为自己搭档的起亚那双灰色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目光丝毫谈不上什么友善，而是极其古怪而诡异的怜悯，还有几分自己从未见过，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狰狞。

“你，你想干什么？”

玛勒福狂吞了一口唾液，下意识地想要摆出对抗动作。却感到头皮猛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撕扯着遍布皮肤表面的神经末梢，牵拽着被巨大力量狠狠拉伸的肌肉，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可怕力量向上硬生生地拉起、拔高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双手拼命护住头部，从喉咙深处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失去双腿的玛勒福，傲人的身高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起亚神情冰冷地抓紧他的头发，如同刚刚从田地当中拔出萝卜的农夫，用肌肉贲张的左手牢牢扣住自己的劳动成果，高高吊坠在距离地面大约三公分左右的位置，淡漠地看着在半空中痛苦哀嗥，像脱水濒死鱼类般拼命扭动身体的残废进化士。

“你弄错了一件事”

起亚偏过头，凑近面部五官完全扭曲的玛勒福耳畔，右手指了指王座上的罗兰，用清晰、洪亮的声音，认真地说：“我和他，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说完，他手一松。失去控制的玛勒福顿时像破面口袋一样，从半空中掉落，瘫软在地。

怨毒地看了起亚一眼，浑身是血的玛勒福挣扎着翻了个身，用手肘撑住地面，紧紧咬住牙齿，从血泊中向通往大厅外侧的走廊奋力爬去。却被站在旁边的起亚重重一脚踩在左边的断腿伤口上，爆发出一阵冲天而起的狂嚎。

“活人比死人管用。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兰德医生应该会非常高兴能够得到一个高等级活体实验品。”

罗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到起亚身旁。从后腰上摸出一个装有特殊针剂的小皮包递了过去。

虽然不明白他所说的“医生”究竟具体是谁？起亚仍然点了点头，拉开皮包上的钉扣，从中翻找出标有“强效麻醉剂”的针管。拔掉橡胶管套，将二十毫升浓缩药液全部打进玛勒福体内。

半死不活的残废进化士被卫兵拖出大厅，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也被几名精明强干的近侍迅速用墩布抹净。空旷房间再次恢复原有的平静气氛，只有不断钻进鼻孔。刺激着嗅觉神经忍不住阵阵发痒的硝烟和血腥，提醒着人们在刚刚过去的

几分钟内，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起亚仍然像从前一样高大，一样强壮。

充斥着粗硬胡茬的脸上，还是随时带着放荡不羁的笑意。

他本来就是一个线条粗糙的男人。

细致柔腻这类词语用在罗兰身上非常合适，也很贴切。但如果出现的起亚的身上，只会让人联想起拥有两百公斤体重的肥胖女人，偏偏要硬穿上一条小尺码细绳丁字裤。在肥油脂肪当中勒出深深沟槽丝毫感觉不到性感，只能催生出强烈

呕吐欲望的别扭与恶心。

“你比以前强大了很多”

撮了撮手上沾然的血污，起亚大咧咧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带着喷吐出来的烟雾，认真地说：“居然只用枪就能解决玛勒福。看来。我大概永远都没有能够打赢你的机会。”

罗兰目光宁定地看着他，坚硬的唇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紧闭的唇线继续扩张，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同时挥起右拳重重擂了擂对方左肩，用最诚挚，且充满感慨的语气说：“欢迎回来”

叱咤团，是一个结构紧密，拥有金字塔形状权力分布的奴隶制社会。

与末世世界所有势力一样，叱咤团同样看重拥有进化力量的异能强者。

这是一个统治面积非常广阔的帝国。

已经无法考证，皇帝本人究竟在什么时候初创了第一个势力据点？但他却是整个帝国无数异能者为之崇拜、效忠的对象。这无关于政治，而是已经演变成类似宗教的信仰。

它几乎占据了旧时代中国版图上的整个南方，势力范围包括长江中下游流域的大半部分。以江流南面水网密集的旧南京附近为主要核心圈，依靠十几座没有变异生物占据的废墟，连同大片在荒野上重建的城市，共同构成帝国守备最森严，也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金字塔顶端。

尽管统治面积如此广大，叱咤团仍在不断扩张。为了让版图上实际控制线延伸得更远，皇帝将所有士兵划分为十个军团。其中，序列第一至第五军团，穿过领土界限向大陆南面攻击。第六至第十军团，则以西北和北面作为主攻，像蝗虫一样疯狂吞噬着所有能够居住的轻度辐射区。

从一名雇佣兵晋升为拥有实际权力的第八军团副军团长，起亚一方面是凭借赫赫战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具有强达六星进化士的实力。

这一点，与罗兰统治的华夏领极其相似。

然而，叱咤团却没有实施类似的市民等级划分措施。军团长和各级军官只对所属上级负责，他们从领地内部和流民当中挑选身体最强壮的士兵充入军队，利用强化药剂获得一批批成百上千的强化人组成精锐。虽然军团异能者平均实力，只相当于二级半的进化人，但对于那些生存在帝国周边的家族机构而言，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对抗的庞大武装力量。

帝国没有平民，除了军人，所有居民都是奴隶。

除了被军队看中，或者因为前线作战失利，必须降低选拔标准，从民众当中获得大量补充兵员，他们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改变身份，彻底摆脱被奴役状态的机会。战争获得的物资和战利品，完全由皇帝本人亲自分配。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供应军队，作为必不可少的后勤需要，以及对有功士兵的犒赏。

帝国实行全面配给制度。它们不发行货币，也拒绝接受任何家族机构印发的纸钞。甚至就连黑旗元和红旗元这两种硬通货币也很极其少见。它们只接受黄金、白银或者具有同等价值的贵重金属。帝国整体经济状态非常原始，完全处于以物易物的时期。当然，这也多少能够理解为能够自产所有生活必需品。尤其是在不考虑民众生活基础与提升生活质量的前提下，这种单纯只为了战争而存在、军管与奴隶制度整合形体，的确不需要与外界进行复杂密切的贸易往来。

“按照预订计划，第八军团的进攻方向就是圣洛卡城。虽然阿雷桑德罗家族对叱咤团一向保持臣服态度，必须缴纳的各种贡品也从未有过缩减或者延误，但帝国上层需要通往北方的公路。在没有足够抗辐射药剂支持的情况下，费迪南德灭亡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不过连我也没有想到，你的速度，居然比预料还要快。”

城主办公室的长木桌上，摆着满满一盘切成厚片的热面包，旁边的两个银盘里，分别放着美味的腌牛肉和熏鸡，在这些令人馋涎欲滴，富有意义的食物旁边，还有一大块外形被制作成堡垒状的斯特拉斯堡饼。长长的餐刀已经从中切下一大块三角形状的部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在起亚队长那两片沾满油光的嘴唇中央。

“没有玛勒福，你有多大把握能够控制第八军团？”

罗兰从桌子上拿起一瓶开封的红酒，徐徐倒进高脚玻璃杯，直到殷红的酒液快要漫过杯口边缘，才小心翼翼地将满晃的的杯子轻轻递了过去。

这种倒法，显然不符合所谓的贵族标准。但起亚是个看中实际多过玩弄气氛的人。与其杯子里只倒三分之一的酒而浪费时间反复往来多次，不如一次倒满，爱怎么喝就怎么喝。

“按照惯例，我应该由副职顺位晋升为正式军团长。不过，这需要由皇帝本人亲自签发的委任证明书。”

起亚举起杯子，凑近嘴边抿了一大口，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唇边的红色液体，认真地说：“但是这样一来，我就必须与你进行最直接的对抗，甚至可能强攻圣洛卡。叱咤团军制极其严酷，军团长被杀，将导致整个北方集团军，也就是

第六至第十，五个军团掉转进攻方向，把攻击矛头全部指向这里。”

“每个军团，有多少名进化士？等级与实力如何？”

罗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声音平静的似乎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不一定”

用力咬下一大口夹肉馅饼，感受着充斥着浓郁肉香的特殊口感，起亚含糊不清地说：“帝国各军团的权力极大，军团指挥官能够在所属区域内自由征召和雇佣兵员。唔其中，实力最强大的，应该是属于南方集团军的第三军团。它们大约拥有二十名进化士。但就等级而言，所有军团相差不大，其中最强大的战斗个体就是军团长。呵呵既然你能用枪摆平玛勒福，在异能者群体的对抗方面，华夏领显然占有绝对优势。”

【511章　】极限运动

罗兰平静地笑了笑，说：“兵员数量方面呢？他们的武器装备怎么样？”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起亚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他将手中没有吃完的馅饼放回盘子，拍了拍残留在指间的渣屑，正色道：“帝国方面的兵员数量相当庞大。以第八军团为例，目前拥有在编正规士兵九千七百零四人，以及两个常编数为三千左右的后备训练营。其余九个军团的基本情况与这差不多。帝国拥有庞大的奴隶群体，随时能够征召出足够数量的补充兵。当然，所有士兵均为普通人。但是有两个问题，我一直没能找到答案。”

“说来听听。”罗兰认真地点了点头。

起亚拿起摆在桌上的烟盒与打火机，点燃一支“Marlboro”，深吸一口，高高翘起夹住香烟的手指，在半空中晃了晃，说：“看清楚，这可是帝国方面对高级军官的统一补给品。以你和黑旗骑士团方面的接触程度，应该明白究竟在哪儿，才能弄到这种东西。”

“所有经过挑选进入后备训练营的士兵，都必须注射五级强化药剂。那玩意儿只有在医生联合协会下属的持牌者手里才能买到，价格昂贵不说，数量也非常稀少，但帝国方面却能像白开水一样大量下发。尽管有百分之三、四十的改造成功率限制，他们仍然能够在前线需要补充的时候，派出足够数量的强化战士。唯一的短板，大概就是抗辐射药剂数量非常稀少。不过，近十万名拥有五级强化实力的全异能军队当我第一次看到那种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强化士兵的时候，脑子里唯一存在的东西，就是震撼。”

“他们的装备极其精良。我知道圣洛卡城里有四辆装甲车，第八军团同样配备有一百零六辆相同型号的战车。呵呵你能想象吗？都是一模一样的“斯特瑞克”。都装备有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还有一个拥有五十二辆坦克的重装战斗营。至于单兵配置怎么说呢？用句简单点儿的话来概括你们有的，帝国方面都有。你们没有的，帝国方面一样也有。”

罗兰微微眯起眼睛，被长长睫毛夹在其中的黑色眼眸，骤然闪烁出如同寒芒般的冷光。她静静坐着，没有说话，两分钟以后，视线焦点才慢慢回转到起亚穿着的紧身战斗服上，平静地说：“叱咤团也得到了黑旗骑士团方面的支持？”

“这我就不太清楚。”

起亚摇了摇头。吸嘶着嘴唇，吐出一条细长的烟线：“获得副军团长职务任命的时候，我觐见过皇帝本人。那是一个拥有九星寄生士实力的家伙。非常强大。极其恐怖。在统一下发的作战条例当中，关于黑旗骑士团的名称标注为“友军”。作战地图上甚至特别注明新月之城方向不列入扩张范围，违反命令者，无论职位多高，一律处死。”

罗兰沉默不语。

她下意识地联想起阿里。想起已经死去的克劳德，想起对自己一直态度不明的冯克上尉。

还有那个站在骑士团对立面，却同样隶属于骑士团正规编制的“救赎者”集团。

显然，他们支持的对象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一些自己尚未接触到的遥远势力。

用旧时代的话来说，这应该算是一种“投资”。

问题是。被投资者与被投资者之间，会因为利益纠纷相互对立、敌视。华夏领与叱咤团之间救赎者们究竟会真正支持哪一方？

沉默了片刻，叼着香烟的起亚。忽然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知道吗？其实将叱咤团纳入控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为什么？”

罗兰敏锐察觉到一丝起亚的意图，只是不太确定。

“帝国虽然幅员辽阔，军事力量也强悍无比。但它有一个最致命的弱点。”

“什么弱点？”

“皇帝本人”

起亚朝地面狠狠啐了一口带有浓烈烟草味儿的痰，认真地盯着罗兰。说：“只要能够取代皇帝，取代那个高高在上。接受无数人崇拜尊敬的家伙，领土、奴隶、军队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沉默在继续。

良久，罗兰才缓缓点了点头：“你肯定？”

“我肯定”

起亚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南方，北方。

原始之初的人类，究竟是依靠什么来判断方位，对行进路线作出正确判断？

这个问题大概永远也无人能够回答。

地球，周而复始地旋转着。围绕着这个无法用肉眼从低矮角度判别形状的巨大圆状物质，我们的祖先在蒙昧、野蛮的时代一路蹒跚而来。他们可能会因为太阳每天从不同方向升起、落下而感到惊讶。某些毅力顽强的迁移者，也可能会因为一直追逐太阳，坚决认定只有被光辉永远照耀的远方才存在幸福，而不顾一切拼命奔跑。也许，他们需要消耗数十年的光阴，甚至整整一生为代价，才能真正知晓，对着光明付出一切其实只是从原地返回原地。

绝望、哭泣、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那一张张饱经风霜与沧桑面孔上，被时间之刀深深刻划出来的皴枯皱纹。但这些追逐者并非一无所获他们的人生阅历和丰富的眼光远非常人可比。发现真相时的失落与颓废会短暂统治思维意识，却不可能永远存在。人类终究会在荒凉大地上繁衍，年迈者对于光明的理解也能通过口述笔划传授给下一代。这是进化的延续，是沉淀已久的智慧，也是人类与其它低等生物之间最基本的区别。

地图上的华夏领，圣洛卡城位于狭长形状统治地域的最南端垂角。就在它南面那些完全笼罩在茫茫黑雾，只有几条用简单线条和醒目白点代替山脉与废墟的部分，已经被标注上一个具有相当威慑力的名字。

叱咤团。

天，已经亮了。

站在数百米高的岩丘顶端，用战术望远镜遥望着远方平原上密密麻麻的三角形行军帐篷，罗兰那张似乎随时都带有淡淡微笑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

身材健硕的驰瑞站在右侧两米多远的位置，激烈的战斗，促使病毒以超越肉体极限的方法，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部突破化改造。膨胀粗壮的肌肉组织簇拥在面孔上，挤压、撕扯着五官释放出食人恶魔般的狰狞。尤其是那道贯穿整个面部的巨大疤痕，使其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显得凶狠残忍。即便是微笑这种表达善意的举动，也充满令人胆战心惊的冰寒与畏惧。

这个体格变异的狂暴巨人分开双腿站在地面上，双手杵着沉重的战斧，平抬双肩，目光跟随罗兰望远镜头指朝的方向，默默注视着。

这是一块巨大的整体山岩。从地面斜凸起的部分，恰好形成一个半坡面倾角。从观察方向正面对视，很难发觉到站在山岩顶端的罗兰与王彪，更不可能看见林立在他们身后，被茂密灌木从层层掩护的数百名武装战斗人员。

按照命令，总共有六百五十四名接受过纯血的寄生士从隐月城抵达圣洛卡。他们的实力从四星至六星不等。单就个体而言，与对面叱咤团第八军团当中的强者力量相当。但就数量而言，已经远远超出除黑旗骑士团和与红色共和军之外的任何一个势力。即便是集合叱咤团辖下所有寄生士，也不可能形成这种以“百”数为单位的庞大战斗集团。

起亚没有在圣洛卡继续逗留。军团长被杀，对于帝国方面绝对属于令人震惊的消息。身为统管军团的副手，他必须在第一时间返回帝都，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向皇帝本人当面汇报。作为陈述事实必须的道具，刘宇晨也按照罗兰的命令，从玛勒福身上提取出本源基因，在培养槽当中另外生成一具新的躯体。

这个新造的复制人不需要进行意识灌输，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像肉猪一样被王彪用战斧活活劈断喉咙，从身体上掉落下来的脑袋经过特殊防腐处理之后，交给起亚带回帝国，作为话非虚言的证明。

作为暗间，起亚这颗潜伏在叱咤团内部的棋子，将来仍然能够发挥出极其重要的作用。按照他留下的军队驻防图，从隐月城方向源源不断调集而来的“极限战士”军团后续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