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的末世史-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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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管道的时候，她就在大脑里勾画出一张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平面图。她没有根据地图上标注的路线行进，而是按照走过的每一个路口，把整个平面图缺失的部分逐一加以弥补，最终完善得无比详细、清晰。

冯克上尉说过。整条路线总长只有五公里。

他没有说谎。地图上标注的方向和路线也完全符合现实。

这是一条死亡之路。

十几个钟头的路并没有白走，凭借强大的听力，罗兰不止一次从墙壁背后或者远处的拐角传来虫类特有的异动。它们集中的主要位置和地图上画出的路线惊人的吻合。就好像最忠诚的哨兵，永远沿着固定的线路来回巡逻。一旦遭遇任何未来者，便会立刻将其消灭、虐杀。

罗兰没有和异类硬拼，她选择了另外一条偏僻的路线，从相对安全的环境。小心翼翼地接近距离b点出口最近的岔路。

这同样是一条幽暗拗黑的十字形管壁交叉口。四个巨大的圆形水泥管把严实的墙壁连接在一起，中间一块略有凹陷的地面，汪集着无法辨清颜色的黏稠淤泥。

长时间的沉默，让三名佣兵很不适应。他们凑在一起低语片刻，最后，身材壮实的齐尔硬着头皮走上前。颇为犹豫地问：“嗨，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罗兰没有回头。她平静地望着正前方如同巨兽之口般的管道，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顺着这条路走到底，就是出口。”

“出口？”

不同程度的惊喜，从各人脸上飞快显露出来。他们没有雀跃欢呼。只是在窃窃私语交流彼此的意见。

“这一段路，会很难走。”罗兰仔细地检查着手中的武器，头也不抬地低声道：“前面可能有非常密集的虫群。”

说罢。她端起枪，径自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见状。三名佣兵一楞，随即加快脚步紧跟其后。

“等等！等一下”

罗兰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急促呼叫声，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阴柔的冷笑。漂亮的眼眸也不时闪烁出凌厉残忍的寒芒。

正前方无止境的黑暗里，隐藏着足以致人死命的危险。

她没有撒谎，这的确是前往b点最后的道路。

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通过。

集合三名佣兵的力量，成功率会高得多。

这可不是针对所有人而言，仅仅专门指对她自己。

如果没有发生之前不愉快的小摩擦，她肯定会带上这三个人。

但是现在！

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罗兰从未想过要独自对抗整个世界。她只是想用自己的个人行为，影响更多的人。或者应该说，尽可能多的让更多新生代人类，从自己身上感觉到旧时代的文明和人性。

不过，这并意味着自己可以任人宰割。

黑暗中的管道，传来物体与地面碰撞的密集声响。为了追赶罗兰，三名神情惶恐的佣兵也加快了速度，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在幽深的管壁里传得很远。

丑陋的人形虫露出了高大的影子，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放射出可怕的冷光，喙部攒动的腭片来回闭合着，仿佛锋利的刀叉，随时准备切割美味的肉食。

身后，佣兵们的脚步近在咫尺。

身前，凶残的异类把整个管道堵塞得水泄不通。

计算着两者接近的时间，罗兰把霰弹枪口端平，带着诡异无比的微笑，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人形虫，狠狠扣下了扳机。

“轰”

明亮的灯光从屋顶直射下来，洒落在白色的墙壁表面，形成一层略带暖意的柔和光晕。

“沙沙”的水声从耳边传来，充满力量感的细密水流从沐浴器顶端落下，笼罩了罗兰的整个身体。

水温有些烫，冲刷在身上，非常舒服。

在这个时代，沐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无处不在的辐射使绝大部分水源都无法直接使用。尤其是在春晓城居民的概念当中，差不多三百毫升的水量，足够洗澡。

这不是天方夜谭，而是罗兰亲眼所见的真实。

三百毫升水，嘴里首先含进一部分，在口腔里来回吞吐洗漱清洁牙齿，完成这一过程后，水吐在准备好的毛巾上，用湿润的部分擦洗面部。紧接着脱掉上衣，将右手指间浸入盛水的杯子，沾湿，在裸露的肌肤来回拍打，用力搓去半干的积污，同时用毛巾直接刷去沾在身体表面的泥垢。这一过程同样适用于下身、双腿等到完成整个洗浴过程，杯中的水不多不少，正好见底。

洗澡，似乎是黑旗骑士团成员的一种福利待遇。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荒野上的人们为之眼红、疯狂。

崭新的战斗服摆在浴室旁边的金属架上，手指轻轻触摸，可以感到一种柔顺细滑的质感。

除了罗兰，三名佣兵都永远留在黑暗的地下世界。

木林的四肢尽断，惨叫着被人形虫撕成碎片。

强壮的齐尔被钩爪划破整个背部，连骨头都被嚼成了渣。

露露是幸运的，她拼尽力气冲出了b点。就在即将跳出管道的刹那间，一只紧追不舍的人形虫狠狠咬住她的足踝，把身体上半部分已经被光明笼罩的女佣兵，重新拖回了幽深肮脏的地下。

他们的血肉，是异类最好的吸引物。凭借灵活的身形和敏捷的速度，罗兰借助地形从密集的虫堆间穿过，顺利冲出了b点。

虫和人一样，同样惧怕死亡。尤其是进化出与人类相似的体形后，它们的思维概念似乎也产生了对应的变化。比起凶悍狂暴的对手，它们更愿意选择那些弱小无力的目标。

罗兰没有杀任何人，她也从未对佣兵们承诺过什么。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彼此之间，仅仅只是合作。

为了几颗子弹，他们可以用自己的强弱观点定义别人，我为什么不能用他们的身体充当诱饵？

善良是有限的，天使也有狰狞的一面。

利索地穿上新制服，望着被水蒸汽覆盖的模糊镜子，罗兰嘴角释放出魔鬼般邪恶的微笑。

“黑旗骑士团，我来了。”

从夜晚中醒来的世界。与平时一样混乱、肮脏，充满辐射和病毒，微冷的空气和湿润的风努力清洗着残留在地面上的辐射尘。这是一项缓慢而艰难的工作，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机械刻板地进行着单调乏味的改造，为的，仅仅只是想要重新看到从土壤里挣扎而出的那一抹嫩绿。

浅灰色的制服很合身，仿佛是专门为罗兰订做。

它的重量很轻，却非常结实。把衣服‘凑近眼前，可以看见一道道像箭头一样并行排列的编织线条，在表面覆盖层的下方，相互贯穿的丝线交叉组合在一起。

【208章　新身份

它们很轻，很薄，像完美组合的整体一样牢不可破，为织物本身添加了足够的柔韧度。与皮肤接触的瞬间，会产生出非常舒服的细滑质感，良好的

弹性材质使它们拥有超乎想象的拉伸能力。即便穿着者的身体猛然暴增成倍的体积，它们也只会牢牢裹附在肌肉表面，而不会被突如其来的膨胀撑破。

罗兰从来没有见过品质如此优秀的衣服。即便是旧时代军属特种部队的高弹力作战服，也只能堪堪与之略微比齐。至于新时代卡索迪亚佣兵们穿的服装。

与之相比根本就是扔在大街上也没人要的垃圾货。仅仅只是一套衣服，足以让罗兰感到黑旗的强大和可怕。与消亡的旧时代不同，充满辐射的世界，缺乏一切人类赖以为生的资源。生活在荒野上的流民恐怕根本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精美得堪比艺术品的衣服。

正如刘震临死前所说的那样，黑旗似乎拥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最富裕的财源、最强大的武装。所有这些聚合在一起，拼凑出的结果，是一个足以统治新时代的庞然大物。

像黑旗之城这样的地方，世界上还有很多。走近摆放在墙壁旁边的落地镜，平滑的反射表面顿时出现了一张异常年轻俊俏的脸。

与以前相比，罗兰的容颜似乎没有多大变化。流逝的时间规律在她身上完全失去了衰老一切事物的作用，充满活力的身体里流淌着神奇的血液。

时间，并不是统治宇宙唯一的永恒体。只有不断突破障碍的进化，才会把生命的终点变成，生生不息，往复不止。

望着镜中的自己，罗兰黑色的眼眸里。突然掠过一丝仿佛嘲弄般的冷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呵呵！就让我这只小小的蚂蚁，来撬动这些庞大无比的巨型建筑吧！”

和往常一样，冯克上尉的房间仍然拥挤。每接待一名迫切期盼成为骑士团成员的雇佣兵，就必须有两名荷枪实弹的黑旗战士陪同对方前往地下管道的入口。

这种所谓“陪同”的性质，其实就和押解没什么区别，而上尉办公室里的人员数量也不会因此有所减少，新的替补者总会悄然无息地从门口出现。非常自觉地加入到并排侍立的空缺位置上。

罗兰走进房间的时候，上尉正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方正的烟盒表面，印着醒目的红色“marlboro”的字母。打火机饰有漂亮花纹的银色外壳上，则凸显出一行斜体“zippo”标志。

上尉那双黑色眼珠一直在盯着她。仿佛要把整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彻底看穿。足足过了近十分钟，这才微眯起双眼。用手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金属折叠椅示意她坐下。这个时候，他手里夹着的香烟，已经换上了第二支。

“你是一个幸运的家伙。”上尉把点燃的烟凑近嘴边狠狠吸了一口，以不知道是诅咒还是称赞的口气道：“虽然我不喜欢运气大于实力的人，不过。我必须按照规矩办事。”

说着，他从旁边的木架上，抽出一份装订整齐，并且配有淡青色花纹装饰的文件，很随意地扔在桌面上。

“自己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了它。”

这是一份雇佣合约。

罗兰足足看了近一个小时，这才从桌上拿起灌满墨水的笔。用流利的笔法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冯克上尉接过文件，对着略显潦草却不失工整的中文签名看了很久，这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绘有黑色黑旗标志的信用卡。准确地抛在罗兰手中。以颇不耐烦的语气说道：“自己去军需官那里领取对应的装备。滚吧！别再来烦我。”

罗兰争辩，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出了房间。

直到她消失在质感沉重的金属门框里，上尉才翻开手边的皮制文件夹，取出标有三百九十六号的血样检测证明。还有战斗记录评价来回反复比对着。

良久，才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浓密的烟。喃喃着：“达到进化标准，足足三个人为你陪葬。嘿嘿嘿嘿！具有隐匿气息，只能通过血液进行检测的特殊能

力，真的很有意思。这的确是个运气好得惊人，心也够黑、够狠的家伙不过，我喜欢！”

从办公室出来，罗兰一直在努力思考着雇佣文件上提到的所有相关列项。

与卡索迪亚一样，黑旗骑士团对于雇佣兵的管理，沿袭了旧时代最基本的通用法则钱。

佣兵们可以根据任务的困难程度和酬金多少，选择适于自己的部分，也可以通过帮助骑士团完成某些需要协助类型的日常事务，来获得更多的报酬和资金。

从这一点来看，佣兵们的自由程度其实非常高。对于那些长期拒绝执行任务或者抱不合作态度的佣兵，骑士团给予的惩罚，也仅仅只是吊销其佣兵执照。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严厉的惩处。只有亲身经历过地下世界的黑暗，从幽深管道里亡命拼杀出来的人，才会真正明白那张标注着自己姓名和黑色黑旗图案小卡片的珍贵。

那本身就是对实力的一种认可，无能或者梦想得以侥幸的人，只会成为人形虫口中的新鲜肉食。

军需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蓬松的长发扎在脑后，细长的脖颈衬托出柔滑的面部轮廓。修长的大腿从浅灰色军制短裙底部伸出，恰到好处地展示出最具诱惑力的部分，却又把关键的三角地带死死封闭的布料的遮掩下。让观者永远只能在想象中完成对缺失部分的补充。

所谓的装备只有两件东西一份新的个人身份证明。以及一套单兵呼叫系统。

把附有黑色黑旗标志的金属铭牌串进项链，罗兰脖子上的身份标志就变成了两块。这意味着，她同时接受卡索迪亚和黑旗骑士团的雇佣。

这种情况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恰恰相反，各大机构和公司却非常欢迎这种带有多重身份资格的雇佣兵。这是对身份持有人的变相认可。佩带的身

份铭牌数量越多，证明佣兵本人的实力越强大，战斗经验越丰富，完成任务的把握也就越高。

这与旧时代通过各种考试拿到证明，用以代表个人能力的方式有些类似。但就实质而言，两者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罗兰的身份卡片上，有一个标准印刷体的黑色“c”字母。

这是骑士团定义她的佣兵等级。

单兵呼叫系统，是一个微型无线电装置。雇佣兵可以依靠这个东西与骑士团总部随时取得联系。当然，也更加方便后者能够准确找到佣兵所在的位置。

“没有其它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军需官的态度非常冷淡。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罗兰一眼，甚至对于这个年轻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报之以厌恶和颇不耐烦的回应。

她的身上散发出高达五星进化标准的强烈气息，与根本察觉不出进化或者强化能力的罗兰相比，简直就是站在温顺猫眯面前野蛮狂暴的雌性猛虎。

无论新旧时代都一样女人不喜欢比自己弱小的男人。

能够进行最简单的对话，已经是她耐心的极限。如果不是看在罗兰那张俊俏脸蛋的份上，她甚至会省去不必要交谈的过程，直接扔出一本厚达数百页的注意事项，让对方自己在密密麻麻的文字海洋里，像没头的白痴一样遨游。

“我想换点东西。”罗兰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她拿出印有卡索迪亚标志的信用卡。轻轻摆在桌面上。

被黑旗骑士团认可的雇佣兵，可以在允许范围内自由购买各种装备和物资。与其它机构的同类物资相比，骑士团提供的物品质量更好，种类也更加丰富齐全。

这也是她决定加入骑士团的一个重要诱因。

清单上可供兑换的物资种类极多。饮水、食物、服装、电子设备等等一应俱全。

罗兰直接翻到贴有“装备”标签的栏目，在“ak100突击步枪”和“弹药”两个分项上打上记号，又打开“内部人员特供车辆”的分类，仔细对比一番后，认真地指了指“军用悍马”的名称。

漂亮的女军需官把信用卡插进读卡器，望着屏幕上显示出代表剩余金额的绿色数字，颇有些意外地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兑换这些东西你确定？”

“确定！”

地平线尽头凸显出模糊的山脉线条。空旷的荒野仍然保持着死一样的寂静。在越来越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残留在地面的积雪已经为数不多，黑色的地面上随处可见潮湿的泥泞，几株从岩石缝隙里生长出来的植物早已枯萎，风一吹过，它们就像被电流刺激一样，顺着气流袭击来的方向剧烈抖动着。

一条残破的公路从远方延伸过来，在灰黄色土壤和积雪的重重覆盖下，淡灰色的道路表面可以看到几条勉强能够看清的平直白线。只有从它们身上，多少还能找到一点旧时代遗留下来的微末气息。

【209章　谋筹

一团模糊的黑影出现在道路尽头。在暗淡的天幕背景下，它其实算不上很明显。只是由于接近的速度太快，才比其它保持沉默的物体显得更加刺眼、突兀。

那是一辆军绿色涂装的越野车。

“嗖”

粗大坚固的轮胎，无情地碾压着地面的积水和残雪，呈片状散开的水花顺着左右两侧飞溅开来，与发动机野蛮狂乱的咆哮相比，它们所发出的动静简直就是可怜无助的呻吟。

线条粗犷的车身在猛烈的冲速配合下，显出充满力量的运动感，它在公路上嘶吼奔驰着，灵活地绕开破损路面造成的障碍，速度丝毫不减，像一头刚刚脱出牢笼的猎豹，在空旷的原野上尽情地享受自由奔跑带来的快感。

驾驶座上的罗兰戴着一副崭新的墨镜，左手操纵方向盘控制着车辆的引导，右手紧握着挡位杆，脚下被踩到底的油门丝毫没有想要松懈的迹象。从窗外呼啸而过的冷风，将已经被剪的极短的头发吹得向上翻卷，形成一道弯曲的弧线。

这应该是利用旧时代技术制造的新时代产品。功率强大的引擎提供了足够的动力，结实的车身可以抵挡普通型号弹头的冲击。当然，这并不是一辆旧时代意义上的民用汽车，装备在车身顶部，可以通过车载电脑遥控射击，备弹多达一千五百发的重型机枪，已经表明了它被赋予了全新的作用。

望着倒后镜里自己被墨镜覆盖的冷酷表情，罗兰漂亮的唇线边缘，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她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购买武器、车辆和各种物品所需的费用，掏空了她身上的每一个子儿。

她也终于明白，漂亮的女军需官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一副意外的表情。其中虽然带有少许惊讶。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或者讥讽、嘲笑也许，还有什么别的。自己目前还无法知道的成份。

一辆武装“悍马”并不贵。在骑士团的物品清单上，售价仅仅只需要一万黑旗元，却需要作出一大堆诸如“不得私下转卖、废弃、改装”等等之类的承诺条款。如有违反，不仅会撤消佣兵资格，还必须接受一系列的相关处罚。

黑旗骑士团正是用这样的方法，控制着自己制造的机械产品尽可能不被其它机构获得，从而保持着别人无法比及的优势。

罗兰毫无选择如果不想徒步穿越荒野，就必须接受这种不平等压榨。

人的本性其实很懒惰，她也不例外。

齐齐卡尔镇的天空，似乎比其它地方要更蓝一些。

也许是错觉。或者是内心潜意识的偏袒，但是罗兰的固定思维里，这就是结论。

越野车引擎的轰鸣。打破了齐齐卡尔镇的宁静。罗兰已经尽量放缓车辆行进的速度，以降低由此产生的噪音，却还是吸引了众多镇民惊讶和意外的目光。

“嘿！好漂亮的车”

一个黑头发的壮实青年费力地挤进围观的人群，用充满夸张和惊叹的目光死死盯着车身，双手在光滑的车盖漆面上来回摸索着。

“这车至少得值二十万卡索迪亚元。”一个抱着双手斜靠在自家小屋门柱上的老人。不无羡慕地摇了摇头，给出了他认为最适合的价钱。

“要能有这么一辆车，少活十年我也愿意。”一个扛着突击步枪，站在警戒塔上的武装守卫者，望着塔下拥挤的人群啧啧连声。

罗兰拉开车门走了下来。望着她身上质地优良的高弹力战斗服和斜背在肩上的ak10！步枪，人群中再次发出阵阵充满羡慕和嫉妒的惊呼。当他从车上

搬下背包和几箱货物的时候。围观者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其中也包括表情兴奋喜欢热闹的妇女和儿童。

摘下墨镜，罗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包装精美的糖果。顺序分发给围在身边雀跃不已的孩子。这是黑旗骑士团的特供品，只有在编人员和所属佣兵才有资格购买。由于产量有限，虽然价钱不是很贵，每人却只能限购很少的数量。

“看来，你这段时间混得不错。”一个站在人群前面。头发半秃的中年男子微笑着伸出右手，友好地说道：“欢迎回家。”

齐齐卡尔镇的每一个人都认识罗兰。对于这个经常不在镇子里出现。却给小镇带来太多好处的年轻人，镇民们早已认同了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谢谢！”

罗兰伸手握紧对方，笑道：“驰睿在哪儿？”

“我可是早就看见你了。但是你却没看见我。”声音粗豪的疤脸男分开人群走了进来，朝着罗兰肩膀上使劲儿擂了几拳，不无嫉妒地嚷道：“怎么样？事情都办完了？”

“没有。”罗兰拎起放在脚边的一只箱子：“走吧！先去你那里吃点东西。我给嫂子带了份礼物，她会喜欢的。另外，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小屋像往常一样温暖。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非常干净。

用原木制成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大浅盆厚稠的玉米粥，身穿蓝花粗布围裙的尼娜从壁炉前走过来，和善的脸上带着微笑，把一只装满面包片的木

制托盘，轻轻放在粥盆旁边。

罗兰把行李和武器倚靠着桌前，坐了下来，舀起满满一勺粥，吹了吹表面腾起的热气，带着说不出的舒服，慢慢倒进了嘴里。

粥很好吃。

比起平时熟悉的味道，似乎还多了一股特殊的浓香。

望着有些疑惑的罗兰，驰睿满意地笑了笑：“粥里加了点奶酪。那还是去年我从烈焰城花了两千块买来的上等货。我老婆放在地窖里一直没舍得吃。这次你回来，她足足在粥里放了一半还多。”

核爆导致了几乎所有家畜的灭绝。荒野上的流浪者经常能够看到长有两个脑袋的牛。谁也不知道这种变异生物为什么会以如此奇怪形态出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双头牛的食谱不仅仅只限于植物。其中，也包括人类。

很自然的，在这个时代，牛奶和奶酪同样属于奢侈品。

回味着嘴里尚未散尽的浓郁奶香，罗兰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拎起脚边的背包，从中取出一只尺把见方的纸盒。微笑着递给旁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