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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阴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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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圆谷仿佛申诉似地说,“我以父亲的名义担保。”
“圆谷先生。”中盯说,“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在目前说这些根本无济于事。”
圆谷又沉默了,双手紧紧抱住脑袋。
“多田先生。”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加奈子说。
“什么?”
“您怎么正好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我正为这事纳闷呢。”多田双手一摊,“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
,是匿名电话。”
“匿名电话?”
“是的。告诉我这里要出事,快点来等等。”
“声音象谁呢?”
“不知道。好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相当含糊……大概用什么东西捂住了话筒。”
“那么,您来这里,是因为有人打电话要您来的。”
“真不可思议,简直象一部小说。”多田叹了口气说,“总之,在正彦先生没有清醒过来之前,我无可奉告。”
多田好象要上二楼去,走出起居室。
“医生……太可怕了。”加奈子说,菊井搂住她的肩头。
“不要担心,我在这里陪你。”
“那,麻烦您了。”加奈子勉强笑了笑。
东尾和中町正躲在起居室的角落里压低嗓子悄悄地说着什么。
“万万没想到……”东尾说。
“轻一点。”中町提醒道,“可是,就是我也没想到那小子会干出这种事来。”
“被杀的姑娘是……”
“真可怜。不过,我们的事不用担心。决不会暴露。谢天谢地,人已经死了。”
“说得是。”东尾放心地点点头,“再说,圆谷被折腾成这样,不可能再重新放手大干了……”
“那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
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他脸上的阴云并不下于圆谷。
第四章
1
夜。起居室里挂钟的时针,正指向十时。真理子独自一人,匍匐在地,正聚精会神地擦着地毯。
“擦不掉呀……”真理子抬起身子,擦去额头的汗水。
地毯上,正彦踩过的地方还沾着血迹。
“看来非得请专门冼地毯的人来了。”真理子自言自语道。
“哎!”
门开了,水原探进一个脑袋,“你干什么呢?”
“我在擦地毯呢。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来帮你。”水原走进来说,“什么?这红的是血吧?刚才的?真有点恶心。”
“水原先生,这种事——”
“没事儿。把抹布给我。”水原一挽袖子,趴在地上,玩命擦起地毯来了,嘴里还“呀——哈——”地叫着,就象练习剑道似的。
“这小子,怎么搞的?这畜生!”
逗得真理子噗嗤一声笑起来了。
“啊,擦掉了!”水原得意洋洋地站起来。
“啊,真的!谢谢您了。”
“没什么,这点事。”水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气说,“累死了。”
“够呛吧。要喝点什么?”真理子笑着问。
“不,不必了。你不在这里坐会儿?”
真理子顺从地在水原身边坐下,水原边喘气边瞧着真理子。
“——你真能干!”水原说,“会成为一个好太太的,一定。”
真理子连忙把话岔开,“这两天,这里真闹得一塌糊涂呀!”
“一天一件凶杀案,对吧?可是,你发现那女孩子的尸体时,当时没有昏倒?”
“我倒真想昏倒,可是那里的地毯比这要薄多了。”
水原被真理子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真理子也跟着笑起来。
“——啊,真棒!”水原好象很快活,“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笑得这样开心哪!”
“是吗?”
“你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
“性格如此嘛。”
“真理子……”水原搂住真理子的肩膀,“我还想再问你一遍,你能和我结婚吗?”
“很遗憾……”真理子垂下头,“你,还不了解我。”
“得了,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
真理子摇摇头,“以后再后悔就晚了。”
“我发誓,我决不后悔。”
“胡扯,后悔当然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的,可是……”
“无论如何我不后悔,我发誓。”水原说。
真理子稍稍从水原身边挪开一点,“我有难言的隐秘,对你也不能说,所以结婚是不可能的。”
听了真理子的话,水原仿佛当头挨了一棒,过一会儿,才呐呐地问:“你是不是男的?”
“什么?看你都说什么?”真理子气得站了起来。
“等一等,请原谅我的冒昧,可是,刚才你的脸色是那样的郑重其事。”
水原拼命拉住真理子。
“请放开我。”
“不。”水原紧紧地攥住真理子的手腕。
“放开!”
“不。”
“得,随你的便。”真理子突然向水原靠去,用力过猛的水原顿时失去平衡,拖着真理子,双双倒在地毯上。
水原抬起身子,真理子伸手紧紧地抱住水原,两人在厚厚的地毯上,热烈地亲吻起来。
“……再也不离开。”
水原的脸,紧紧地贴在真理子的胸瞠上。真理子呼吸急促,双手抱住水原的头,水原把手伸向真理子的胸部——
“谁?”
“哎?”
“有人来了,快!”
两人急忙要爬起来,水原的双腿好象不听使唤似的,两人连忙钻到沙发后面。
把手咔嚓地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是加奈子。她锁上门,打开灯,谨慎地看看起居室。但是,她没有发现藏在沙发后面的两人。加奈子走到书架前,打开密室的门。
“——上村。”加奈子进去一看,吓了一大跳,上村好象瘫倒在沙发上似的。
“你要顶住呀!”加奈子走过去,伸手摸摸上村的额头,她大吃一惊,——上村烧得烫人。
他还说已经好了,骗人!加奈子在沙发边上蹲下,双手抱着脑袋。——她稍稍想了一下,加奈子从密室里出来,没顾得关门,便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机,拨了拨内线的号码。
“——是菊井医生吗?我是加奈子,这么晚打扰您真抱歉,想请您到起居室来一趟。——好,我等着。”
加奈子在椅子上坐下,表情非常严肃。脸色稍稍有些发青,但没有任何犹豫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我呀。”是菊井的声音。加奈子打开门。
“到底怎么了?”菊井医生走进屋来。
“有一个病人,请您给看一看。”
“在哪儿?”
“在那里。”菊井望着打开的书架,大吃一惊。
“这是?”
“这里面是个密室,妈妈常常使用。”
“真是意想不到。”菊井惊奇地说。
“求您给这位看一看。”加奈子说完,走进密室,菊井连忙跟进去,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上村。
“——他是谁?”
“上村裕三,警寮追捕的逃犯。”
菊井一愣。
“加奈子君,你——”
“不过,他是无辜的。那些罪是强加给他的,所以他才出逃。求求您,请您相信我。”
菊井凝视着加奈子那祈求的眼睛,“总之,先给他看病吧。”菊井仔细地检查了上村的病情,“是发烧了,先得让烧退下去。”
“就在这能行吗?”
“也许没问题,不过……”
“拜托您了。”加亲子深深鞠了一躬。
“不要这样。——行了。这家伙的事就听你的。”听菊井这样一说,加奈子才放下心来。
“医生!”
“不过,药箱还没带来。——对了,和昌那里有药箱,请稍等,我去取来。”
“好。”
加奈子来到门口,站在那里等菊井回来,不一会儿,菊井回来了。
“和昌这家伙,睡得真死。好了,先打一针退烧,你去拿几条毛巾来敷在他的额头上。”
“明白。”
“如果今晚能退烧,就不用住院了。但如果到明天烧还没有退的话,太消耗体力,再不去住院,会有生命危险。”
加奈子点点头。
“那时候,只有把一切都明说了。”
“这样会把你牵连进去,最好。你装作不知情……”
“不,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听到加奈子的话,菊井只有苦笑。
“什么都象你母亲。——好,拿毛巾。”
“是。”加奈子跑着离开起居室。
躺在沙发后面的水原和真理子这时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万万没想到,那地方会有一间密室。”水原低声道。
“嘘——”
“可是……我们怎么办?”
“现在没法出去。”
“那我们老在这里待着?”
“等小姐一个人在时……”
“现在医生一个人在里面呀。”
“不行,小姐马上就要回来。”真理子的话音刚落,加奈子手拿一叠毛巾进来。
“这里足有一打。”加奈子呆呆地说。
“现在没事了,两人都在里面。”水原抬起身子。
“你一人走吧。”
“这?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
“可是——”
“我想看个究竟。”
水原叹口气,又躺下了。
“干吗不走了?”
“我陪你。”水原说。
真理子微微一笑,在水原脸颊上亲了一下。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菊井从密室里出来。
“总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一切只有看明天早上的了。”
“是。”加奈子也跟着出来,”谢谢您,医生。”
“不要说了。莽撞是年轻人的特权。”菊井医生笑了笑,“那么,瞧你的了。”
“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如果身体状况突然变坏,就赶紧叫我。”菊井说完,便走出起居室。
加奈子锁好门,又急忙回到密室。
“好点了吗?”加奈子把浸水的毛巾敷在上村的额头上,嘴里喃喃地念道,“等你好了就……一定!”
起居室里挂钟的时针快指向十一时了。
四点多了。
加奈子悄悄地撩起落地窗的窗帘,看看窗外,外面已给人一种清晨的气息。虽然是极其微弱。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声鸟啼声。
加奈子使劲地摇摇头,仿佛要摆脱满身的倦意,她实在是累了。
加奈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又返回密室。——她坐在上村的身旁,微笑着凝视着上村的面容。
“我赢了。”她满足地轻声说道。
上村的烧几乎全退了,脸色红润,呼吸也正常了,现在正呼呼地睡得很香。
加奈子倚偎在上村身旁,闭上双眼,静静地倾听着上村那均匀的呼吸声。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为什么我会为这位素昧平生的不速之客倾倒呢?
但是,加奈子的性格象她母亲,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决不犹豫、反悔。因为她明白,无论什么事,一旦开始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一条路,坚持赶到底。她妈妈就是这样的,而且总是干成功的。
也许只有一件事例外,她没有弄清楚她信中提到的那个“身边的人”。
现在该由我接着干了。加奈子想。——就象刚才给上村退烧一样。
她睡着了。
两三天来的劳累、使她就这样坐着便入睡了。
突然,好象什么叩打的声音惊醒了她,——是怎么回事?
加奈子吃惊地抬起头。
“不好。”
是敲门的声音。加奈子伸手一摸上村的额头,烧退了。她连忙从密室里出来,关上门。
朝阳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着起居室。
六点半。加奈子打开门,原来是真理子。
“是我。昨晚您好象没有休息,我有些担心。”
“谢谢……我就在这里打了个盹。”
“还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今天还要商量事情。还有正彦的事,警察也该来了吧?该起来了!”
“那吃点什么?”
“对了,今天不用穿丧服了,要件朴素一点的连衣裙,不,我自己选。”
“知道了。那早饭几点开?”
“我要冲个淋浴——八点吧。”
“是。”
等加奈子一上二楼,真理子走进起居室,关上门。
如果从落地窗里出去,只有通过大门才能进来。
真理子从沙发后面看了一眼,水原还睡得正香。她笑了笑,然后朝书架走去。
“应该是——这几本书的后面。”
她踩在脚踏上,凭着记忆,把书一本本抽出,当抽到第十本时,终于找到了机关,她用手一按,好似马达转动一样。带着一丝轻微的声响,真理子放回书,从脚踏上跳下,密室的门已开了一条缝。
真理子悄悄地往屋里窥视着,自语道:“这就是‘那个房间’吧。”
沙发上的上村睡得很沉,真理子从胸前取出一把插在小锁上的钥匙。
“小柜?那个小柜在哪儿呢?”
虽然有了钥匙,但找不到那至关重要的小柜也不行。
“应该是藏在这里的什么地方。”
真理子边时时注意上村,边在密室里寻找起来,连最里头的盥冼室也仔细找过。
“的确是密室里的秘密小柜……”真理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下面只剩下墙壁了。
她正准备用手摸着墙找一找,忽然看到墙上有一条极不显眼的缝隙。
“找到了!”她轻轻地叫道。——可是怎样才能把它打开呢?她按了按,墙上纹丝不动,可上面又没有任何可以抓得住的地方,是不是和书架一样,又是一个机关呢?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可是……”
真理子遗憾地用她的小拳敲打着墙璧,就那么轻轻的一下,只听见“咚”地一声,连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沙发上的上村,翻了个身子又睡过去,真理子好容易松了口气。这时,只见她用拳头敲过的地方,沙——地一声,一片木板脱落下来,滚在地上。
真理子瞪圆双眼,直盯着墙上露出的小柜。
“——找到了。“她压低声音叫着,于是,手拿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钥匙孔,轻轻地一转。
真理子舔舔嘴唇,手有些颤抖。
她轻轻地打开小柜的门,里面是一个很深的洞,伸手往里一摸,先拿出的是一个相当陈旧的洋娃娃,然后,是一个很新的信封,但里面的信纸却相当陈旧,已稍稍变色了。
真理子正要打开信纸……突然,从背后伸来一只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真理子回头一看……
“真理子……我爱你……”水原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然后哼了一声,他醒来了。
“唉?这是什么地方?”水原坐起来,眨巴眨巴眼睛。
“哎呀!糟了。”水原想起来了,他和真理子正最热乎的时候,加奈子闯进来了。还有什么密室什么的……
水原站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真理子呢?——”
真理子上哪儿去了?他打开窗帘,天已经大亮。
这一切都是真的?简直就象做梦。
水原呆呆地站着,这时,加奈子推门进来。
“啊,水原。”
“啊,早上好。”水原慌忙鞠了一躬。
“你怎么了?”加奈子瞧着水原问。
“我?我怎么了?”
“怎么搞的?蓬头垢面,衣服搞得这样皱巴巴,你睡在哪里?”
水原慌忙用手理理头发,但不太管用。
“这,当然是睡在床上。”
“是不是钻到哪个女人的床上了。”
“胡扯。我一向尊重妇女——”
看到水原似乎是生气了,加奈子忙说,“开个玩笑。说正经的,你看到真理子吗?”
“真理子——小姐?不知道。”
“奇怪,她到底上哪儿去了?”加奈子很纳闷,“都已经八点了,早饭没准备不用说,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这可麻烦了。
“来帮忙的姑娘,也因为昨天的事情一闹,都跑回去了,没办法,只有自己动手做点什么吧。”加奈子耸肩膀说。
“我来帮您吧。”
“水原,你会做什么?”
“烤黄油面包。”
加奈子乐了,和水原一起走出起居室。
2
“昨天的事真是……”中町说。
但是,圆谷好象没有反应。加奈子心想,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厉害,虽然圆谷还是身穿西装,打领带,但脸上的肉好象忽然不见了,仿佛这一夜,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起居室里坐着四位经理,加上加奈子、菊井父子、角田律师。只是少了个正彦。
“先谈一下警察方面的情况。”角田说。
菊井向离稍远的加奈子走去。
“医生,昨晚上多亏您了……”加奈子低声说。
“嘘,他怎么样?”
“烧退了。”
“是吗?那就可以放心了,以后全靠你了。”菊井微笑着点点头。
“实在感谢。”
“我蒙你母亲多方照顾,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才是。”
门开了,水原带着多田刑侦进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很和蔼地点点头,“加奈子小姐。”“是。”
“怎么不见常在这里帮忙的那位小姐。”
“哦——不知上哪儿去了,我也正在找她呢。”加奈子勉强答道,“如果要喝点什么,我可以……”
“不,不必了。——关于昨天晚上的事,现在正彦先生……他还是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多田看了看在座的人,突然,圆谷站起来,高声叫道:
“我发誓!”
“圆谷先生——”
“我放弃经理的职位,以及与此相关的一切职位。马上回家过规规矩矩的生活!”说完,快步冲出起居室。
被他推开的门在轻轻地晃动。
“——真可怜。”东尾抚摸着他的大肚子说道。
“事到如今,”凑也好象很同情,“就是我也会……”
“不过,请继续我们的谈话。”中町说,“刑侦先生,关于昨天晚上的事,就是说至今仍一无所获?”
“不,发现了几件很有意思的事实。”多田回头朝门口瞅了一眼,“我非常想请圆谷先生也来听听下面的话,其实——”
“水原,你赶紧追回——”加奈子还没说完,多田忙说,“不必了,待会儿我再告诉他也一样。他现在在气头上,如果说话不小心,把他惹急了就更麻烦。”
他好象自有安排。
“那么,您要说的是……?”加奈子问。
“其实,我们正在研究各种事实——”多田背着双手,看加奈子他们一眼,“我认为,惨杀香山洋子的凶手,不是圆谷正彦先生。”
顿时,在起居室引起一阵骚乱。
“我也同感。”加奈子说,“正彦先生很胆小,杀人这样的事他干不出来。”
“可是,凶器……”中町说。
“的确,正彦先生手拿着凶器,”多田说,“可是,也可以认为,他是在现场拣的,因为极度的紧张,就那么拿着进起居室了。”
“那么,血迹呢。”
“是这么回事。我们检查了沾在正彦先生衬衫上的血迹。发现相当多的血迹是凝固后沾上去的,就是说,在正彦先生走进那个房间之前,洋子已经被杀了。”
“之前?”菊井医生问,“多少时间之前。”
“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三十分钟。——就是我们吃饭的时候。”东尾说,“那样的话,我们都可以互相证明,我们当时不在现场。”
“但事实上并不能证明。”多田说,“凶手作案时,动作迅速得连血都没有溅出,这花不了一分钟。在吃饭时,免不了有谁出去方便一下什么的,你们这些全都记得清楚吗?”
大家面面相觑,——多田接着说,“如果犯人是正彦先生的话,就是说,他吃饭时去杀死洋子,然后又去一次,这就怪了。”
“所以,可以断定,凶手是另有其人。是吧?”加奈子问。
“另外还有一些证据,”多田说,“洋子进那个空房间时,被另外一个来帮忙的女孩子碰见,问她干什么去,洋子回答说,去干一起好买卖。”
凑明显吃了一惊,中町拿眼睛看着别处,只有东尾仍然若无其事。
“就是说是赚钱,显然洋子是约好某个男人,我们从洋子放在厨房里的手提包里,发现了几万元现金,据她父母说,不记得给过她钱,而小费是不可能给这么多的。”
“是凶手给她的吧。”东尾说,“也就是和那女孩子睡觉的报酬。”
“可是,有一点不可思议,一般来说,有预先付钱的吗?”加奈子说。
“正是。”多田点点头,“这一点很可疑。假如洋子等的男人就是正彦先生——大概是他吧,如果正彦先生先预付了钱,对方一走了之,他也毫无办法。当然,如果是当场的话,先付钱也许是可能的。”
“那可疑在哪里?”
“其实也是一种推测,一种另外的推测而已。”
“是什么?”
“有人把钱交给洋子,让他去诱惑正彦先生。”
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中町笑了一声。
“为了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一起睡个觉,根本不新鲜。”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洋子才十四岁,大概正彦还蒙在鼓里,以为她十六、七岁了。”
“而且——还有那匿名电话。”加奈子说。
“是的。这样一来,向警察告密的匿名电话也可以解释了。那电话说,正彦先生要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施行暴行。另外,还和洋子约好,如果被人发现,就说是被强奸。”
“可是凶手……”
“那是凶手先去找正在等待正彦先生的洋子。”说到这里,谁也不开口了。多田隔了一会儿又说,“经过调查,我们弄清了一件与山下被杀有关的事实。”加奈子紧张了。
“在座的诸位,就你们的经历而言,不用说,每一位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在佣人里面,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所以,我们调查了他们的经历。”
站在门口的水原竖起了耳朵。
“结果我们发现,其中一位隐瞒了自己的身世。”
“是谁?”加奈子问。
“樱井真理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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