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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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把攥住她的手时，让我忍不住打个冷战。我怜惜的说到：“奶奶，你看看你，天都黑了，怎么还站在外边啊，这大冬天的多冷啊。”

李奶奶并没有说话，只是抽出了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头发，语气沉沉的说：“丫头又长大了，我们的飞儿又长大了。”然后对着我一笑，虽然由于黑暗看不真切她的面部表情，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感觉有些诡异和怪异，却也说不出来。我只好讪讪笑了两声说：“奶奶这是去哪里啊？怎么天黑后才出来啊？”

“我要去该去的地方，该去的地方……”

我很诧异，又问道：“什么是该去的地方？”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沉沉的对我说：“丫头，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啊？”

虽然想尽快见到阿爸、阿妈，可是李奶奶这么大年龄，身边没个人扶那可太危险了。我开口说到：“奶奶上哪，我送你过去吧，否则我不放心。”

感觉到李奶奶又笑了，脸上由于没有水分而变得干瘪僵硬，笑起来后两边的皱纹都堆在了眼角，这是由于喝不到水的原因吗？我心里纳闷的想着。

李奶奶牵起我的手嘴里嘟囔着：“丫头陪我了，有丫头了，有丫头了……”

“于飞，你去哪里？”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心里一惊，突然惊醒过来。我回头看到了杨戈那闪亮的眸子在黑夜里发着光芒。我笑笑对他说：“呵呵，李奶奶年龄大了，我陪她去个地方，你也一起走吧？”我开口询问他。

杨戈还没有回答我，却在黑暗中听到了一声惊呼，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刺耳和尖锐。我扭头看到了李奶奶，她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似乎在干瘪的眼窝处流出了眼泪。

我赶紧去扶她：“李奶奶你怎么了？”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在发抖，她看杨戈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恐慌。这让我想起了蒋清风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惊惧和惊慌，是什么让她如此害怕？我不由自主的向杨戈看去，没有什么特别啊，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里没有凶恶和恐怖，可是李奶奶怎么会如此害怕呢？

她的身体哆嗦的厉害，我实在扶不起来，于是站起来走到杨戈身边说：“这是我们同村的，小时候待我可好了，你过来啊，我介绍你给李奶奶认识，刚才不好意思啊，把你忽略了。”

他轻轻的向我摇摇头，没有再讲话，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便扭头向李奶奶看去。结果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地上没有任何人，自然也没有李奶奶的身影！

第二卷　返乡　第五十章　滚落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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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李奶奶到哪里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我疑惑的看着四周，她真的消失了，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纳闷的挠着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走的也太快了吧，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奇怪，怎么走了呢，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纳闷的说到。

对了，我突然盯着杨戈闪闪发亮的眸子说到：“李奶奶见到你好像很害怕，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父母等急了，你该回家了。”他忽然岔开了话题。

“你越来越神秘了，我越来越糊涂了。”我摇摇头自嘲的说到。

他用深邃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讲话。

我们继续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远远便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我忽然兴奋起来：“到了，到了！快看，那边就是我们的寨子了。”

杨戈微微点头，看到我欢快的像个孩子，他忍不住嘴角流露出微笑。

当走到寨子附近时，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寨子里为何那么多白色的气死风灯。这是寨子里流传下来的风俗，谁家死人了，就会在家门口放一盏气死风灯，用光明送走那些死去的人，以免找不到奈何桥的路。

走的更近些了，看到了更多的白色气死风灯，在山风的轻摇下，晃晃悠悠的摇摆着，似鬼魅般摇摆不定。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之间死去这么多人？我由恐慌变成了害怕继而是难以名状的窒息，我想起了阿妈在电话中欲言又止的话语，想起了我询问阿爸时，阿妈吞吞吐吐的样子。

我几乎疯了般跑向自己的家门口，终于到大门口了，我急切的向大门两边看去，没有发现气死风灯，长舒一口气，靠着门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那种紧张和窒息的感觉终于慢慢消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没有失去的幸福，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扑簌簌掉了下来。

扬戈没有打扰我肆无忌惮的情感发泄，他默默的站在旁边。

我终于哭够了，抹了抹眼睛，站起来对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长舒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推开大门进去了。

进院子后，发现堂屋里的灯光还亮着，我甚至依稀看到了阿妈的影子。

我尽量用欢快的声音站在在院子里喊：“阿爸、阿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很奇怪，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出来迎接我，我刚想进屋，就看到匆匆走出来的阿妈。

阿妈明显变老了，头发已经灰白，背也有点驼，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就仅仅的抱住了我，嘴里喃喃的说到：“飞儿回来了，我的飞儿回来了，阿妈好想你啊。”

我感觉到阿妈声音里的哽咽，慌忙放下手中的挎包：“阿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惊慌失措的看着流泪的阿妈。

“啊，没有啊，阿妈没哭，阿妈是看你回来了高兴！”阿妈悄悄用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笑着对我说到。

我欢快的说：“阿妈你想我吧？我可想你了，所以还没有过年就跑回来了，对了，阿爸呢？”没有看到阿爸我疑惑的问道，以前都是阿爸第一个跑出来迎接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阿爸，阿爸……”阿妈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马上惊慌起来：“阿爸怎么了？”

阿妈目光闪烁的看我一眼：“没什么，对了，先进屋吧，别凉着。”

刚想走，她忽然看到了后边跟着的杨戈，阿妈立即愣在了那边：“飞儿，这，这位是……”

我尴尬的笑笑：“那个，阿妈，你不是让我今年一定要带男朋友回家吗，这位就是我男朋友。我介绍一下啊，他叫杨戈。”

阿妈的眼神立即有了光彩，搓着双手站在边上仔细的看着，我就知道杨戈不会令我父母失望的，心里也舒畅起来。

“伯母您好！”杨戈礼貌性的打了招呼。

阿妈赶紧点点头：“哎，好，都好，快进来吧，外边冷，别冻着了。”说着便上前把杨戈手里的包接过来，拿在手里。我手里的包也被阿妈硬夺了过去，她一起跨在了胳膊上。转过身子后我看到了阿妈脸上的笑容。

我和阿妈会心一笑，我知道她的意思，这说明她对杨戈非常满意。

我扶着阿妈一起进了房间，刚进屋就听到阿爸的声音：“飞儿啊，是飞儿回来了吗？”我听到呼唤扭头一看，原来是阿爸，阿爸斜靠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赶紧跑过去：“阿爸，阿爸，您这是怎么了？”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没事，受了一点小伤，飞儿回来阿爸就开心了。”说着说着竟然也哭了起来，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从小到大没有见过阿爸哭过，他是个硬汉子，什么事情都自己来抗，可今天怎么了？竟然也留下了眼泪。

我心疼的擦着阿爸的眼睛：“阿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哪里受伤了，快点告诉我啊！”

阿爸看着我焦急的眼睛，随后叹了一口气：“哎，这不是大旱吗？到处都缺水啊，庄稼都死了，养的牲畜也全都死了，人都喝不上水，它们更没有水喝了，养不起了。村里的井早已经打不出一滴水来，现在村民们全都是到大山上去挑水喝，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个泉眼，一滴滴的向下滴，村民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去排队接水。前一个月的时候，我起的晚了，到山上之后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我一直等到下午的5点钟才接了一小桶水回来。”

阿爸随即又看了我一眼：“阿爸没用了，下山的时候被藤条拌了一下脚，就从半山腰滚下来，然后人就昏迷了。你阿妈看我很晚还没有回家，于是约了好几个年轻小伙去山里找我，到后半夜才找到昏迷的我。天气很冷，我的腿在滚下山的时候受了伤，再加上寒冷的山风，这腿就废掉了。”

阿爸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恨恨的说到：“这腿没有用了！以后再也走不了路了，连我的飞儿回来都不能去接了，没用啊！”

我把阿爸盖住腿上的被子拿开，把裤管撸起来看，腿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疤，一道道伤口鞭打着我的心，我的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流，忍不住趴在腿上大哭起来：“阿爸，都是飞儿不好，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阿爸，都是我不好……”

感觉到阿爸轻轻拍我的后背：“飞儿啊，别哭了，腿虽然没有了，可还能再见到飞儿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阿爸这样说，我哭的更加伤心了。

“飞儿啊，别哭了，都过去了，别把身体哭坏了。”阿妈哽咽着劝我说。

“阿妈，为什么不告诉我阿爸的事情，为什么啊？”我抬起全是泪水的脸颊对着阿妈说到。

阿妈轻轻叹口气：“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可是阿妈，我要是知道这样子，我接你们去南京住啊，去大医院看看，这样也许阿爸的腿还有救了。”我又急急的问道。

“哎，你不是刚买个房子吗？欠银行几十万，我们不想过去给你添麻烦啊，只要你过的好，我们就心满意足了。”我愣在那里，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责和难受。

“嗨！都怪我，飞儿刚回来就让我惹哭了，怪阿爸，飞儿不哭啊。”啊爸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我。

我心情沉重的说：“阿爸，别说了，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这时候看到阿妈给阿爸使个眼色，然后向杨戈站的方向努努嘴，阿爸忽然磕磕巴巴的说：“这，这位是谁啊？”

我脸一红把头低下了，阿妈笑着慎到：“老头子真是老糊涂了，和飞儿一起回来的，还会有谁啊。”

听到这话，阿爸脸上像乐开了花儿似的：“呵呵，是我未来的女婿啊，飞儿谈男朋友了，这真是太好了。”溢于言表的幸福展现在脸上。

看到这一幕，我为自己明智的决策感到高兴，只要是父母开心，这比什么都好呢。

阿爸笑着对杨戈说“你看看，我这腿也不好使了，都没法下地，你别见怪啊。”

“伯父您别客气，没事的。”杨戈温文尔雅的说到。

“对了阿妈，为什么很多人家的门口都放了气死风灯，这不是死人的时候才挂的吗？村子里怎么一下怎么会死去那么多人呢？”我忽然想起了村里的气死风灯，我着急的看着阿妈。

阿妈的脸上立即呈现出惊恐之色，之后支支吾吾的对我说：“飞儿啊，这话说来就长了，等明天我再慢慢告诉你吧，走了一天都累了，该吃点饭早点休息才是啊。”

“可是，阿妈……”

我刚想再问，阿爸沉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飞儿，你阿妈说的对，现在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我也没有再坚持，我的眼睛又落在了阿爸的腿上，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阿爸，你的腿……”我抚mo着那双再也不能走路的腿，伤心欲绝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飞，我来看看。”死一样的沉寂后听到了扬戈的声音。

“你！你会医术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对着我微微一笑：“略知一二，我先看看吧。”说着便坐到了床边上。

“唉，医生都说治不了了，别费功夫了。”阿爸苦笑着说。

可现在也许死马能当活马医呢，既然有点点希望就坚决不能放弃，想到这里，我赶紧对阿爸说：“阿爸，你就让他看看吧，也许行呢。”我知道这也是劝慰阿爸的话，自知已经无望，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就算神仙下凡也医治不好了吧，我心灰意冷的想着。

不过看到扬戈那坚定的眼神，我的心似乎又动了一下，难道这是真的？不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疑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第二卷　返乡　第五十一章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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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扬戈正在轻轻抚mo阿爸的腿，阿爸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一脸的满足和幸福，似乎在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看着阿爸的变化心里暗暗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爸的眼睛终于闭上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的脸上也有了红润的感觉，脸庞似乎充满了婴儿般的光彩，令人不敢触及和打扰。我和阿妈屏住呼吸看到阿爸的这一切变化，心里忽然莫名的激动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扬戈终于停止了抚mo，站起身把阿爸的身子移了下来让他平躺着，再轻轻的盖上被子，等做完这一切，他终于站直身体转向看得目瞪口呆的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走路了。”

这句话似乎像个炸雷似的响在耳边，太具有冲击力和震撼力了。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嘴：“明天？明天就真的好了吗？”

扬戈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阿妈也忍不住的在旁边说到：“不用用药和手术也能好吗？”

扬戈微笑着看着我们：“请相信我。”

我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你太厉害了吧，你是不是非人类啊？”我眼睛里闪着亮丽的光芒。

“还是你懂法术？会变魔术？或者就是让我们高兴，阿爸的腿根本就没希望治好了？”我一连串的发出几个疑问。

扬戈又露出了那种难以抗拒的微笑：“不要猜了，我不会告诉你。”

晕，又是这句话，我不告诉你，我不告诉你，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啊。不过此时，这些已经统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爸能快点好起来，也许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阿爸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呀。

我兴奋的难以用言语表达我的心情，我忽然冲到扬戈的脸上就给了他一记香吻，是突然的那一种，显然扬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我也没有准备，情不自禁的就吻了他的脸颊。当意识到我的行为时，我自己也为这种冒失的举动惊呆了，脸突然红到脖子根。

而扬戈似乎更不适应，刚才的干练沉着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竟然看到他的脸也红了，眼睛里闪出一丝惊慌。咦？他怎么会有惊慌的感觉，他是在害怕我的吻吗？看到他这种神情，想着自己刚才的大胆，我更加不好意思了。

阿妈在旁边抿着嘴轻轻的笑着，似乎很很愿意见到这样的场面，扬戈终于站不住了：“我，我先出去一会了。”说话竟然还有些结巴，随后就看到他急匆匆的背影。

“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害羞啊？”我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还说呢，当着未来丈母娘的面他肯定不好意思啊，如果只有你们两个也许就不会了吧。”阿妈笑着盯着我说。

“什么啊，阿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根本就没有住在一起。”现在的社会开放的很，阿妈肯定想歪了。

“看的出来他是个好小伙，知书达理，一表人才倒是配的上我家丫头，还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如果真的能把你阿爸的腿治好了，那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你一辈子都不能忘人家，要好好的待他……”

我了解阿妈的淳朴，是那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人，杨戈若真的能治好阿爸的腿，他将是我们家的座上宾了。

是啊，杨戈当时救下了我，现在若再治好阿爸的腿，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我没有想到还有如此重要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为何狂热的喜欢杨戈，如果最初是因为他难以抗拒的帅气，到后来那就是他身上散发的这种魔力，这种无所不能的魔力，似乎什么样的事情都难不倒他，对了，他似乎还有未卜先知的法术，真是迷一样的人啊……

“飞儿，想什么呢？”阿妈打断了我的思路。

“啊，没什么，没什么，哎……”随即我又轻轻叹口气。

阿妈笑着打趣说：“人不大倒学会发愁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我是想好好报答他，可是……”说到这里不得不停住了。

“可是什么，怎么了？”阿妈的神情立即紧张起来。

我恨的赶紧拍一下自己的嘴巴：“阿妈没什么，我说可是……可是时候还不到嘛。”我支支吾吾的说。

“既然见过父母了，我们都满意，如果可以，你们就尽快把婚事办了吧，我和你阿爸都着急啊，你在咱们寨子里算是最有出息的，可是婚事却一直拖着，我和你阿爸着急啊……”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轻叹一口气：我倒是想以身相许，可是人家不要啊！

阿妈见我不做声又继续说到：“你看看人家李奶奶家的孙女玉梅，比你还小2岁呢，孩子都5岁了，你这还没结婚呢，怎么不让我着急啊。”

得，阿妈又开始要给我说教了，我赶紧打断她：“哦，对了阿妈，我回来的路上看到李奶奶了，她好像是要出寨子呢，大黑天的想去哪里啊？这么大年纪了，出寨子胖子哥也不知道陪一下。我要是明天见着他，得好好替李奶奶教训他一下……”

我正在这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却听到了怪异的声音，猛的抬头看到了阿妈，她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眼睛里有我从小没有看到过的惊恐，她伸着一个手指指着我嘴巴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你，你看到，看到谁，谁了？”

我纳闷的看着阿妈，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恐惧和害怕，我怔怔的又说了一遍：“我看到李奶奶了。”

只见阿妈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还和她聊了一会呢。”我更加纳闷了。

“因为一个月前李奶奶就已经死了。”阿妈一字一顿的说到。

“啊！”我发出一声惊呼，愣在了那里。

“可是阿妈，我真的，真的看到了李奶奶，我还牵她的手呢。”

刚说到这里，我内心忽然颤抖了一下，我想起了李奶奶那冰冷的手，刺骨的冰冷让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冷战。

“难道真的碰见鬼了？”我喃喃的说到，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我抓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捂不热，我又想起了她脸上的怪异眼神，我立刻如坠冰窖，全身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我忽然想起了她的话：“丫头陪我了，有丫头了，有丫头了……”啊！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摇摇晃晃的似乎要倒下了。

阿妈把我一把就拥在了怀里：“飞儿别怕，有阿妈在呢，有我在，谁也带不走我的飞儿。”我感觉到了阿妈的颤抖甚至感觉到了阿妈的眼泪，是害怕还是担心或者还夹杂着恐惧吧。

阿妈搂的我更紧了，也许此时的拥抱能把这所有的一切都赶走吧。

“阿妈，阿妈，李奶奶是怎么死的？”我盯着阿妈的眼睛问道。

阿妈叹口气幽幽的说到：“那个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咱们这里缺水，李奶奶家里有3个儿子，下面还有孙子啊孙女什么的，每天就那么一点点的水，不够喝啊，你李奶奶就忍着，忍着，尽量把水节省下来留给儿子和那些孩子们，就这样支撑了没多久就倒下了，家人发现的时候，赶紧送到镇上的医院，可惜已经晚了，身体由于缺水已经干瘪，由于长时间不喝水，她年龄又大，就，就……活活渴死了。”

阿妈由刚开始的诉说已经变成了哽咽，她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木木的盯着我：“渴死了，竟然渴死了，想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寨子，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潺潺的溪水，可是现在，现在到底怎么了？”

我想起了李奶奶那干瘪的脸庞，心似乎在被鞭子抽着似的疼。

“飞儿，你怎么能看到李奶奶呢？你，你这是怎么了？”阿妈又惊慌的询问我。

是啊，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何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刚开始时一团黑影，现在连鬼也能看到了，我的眼睛怎么了？

啊！我又想起了杨戈，想起了李奶奶那双惊惧的眼睛，鬼只会让人感到害怕，可是当她看到杨戈时为何也如此害怕呢？难道他比鬼还恐怖可怕吗？

我没有回答阿妈的问话，径直出了房门，我要去找杨戈问个明白。

看到他站在院子里正在向天上看去，可惜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天空阴沉的可怕，似乎随时都有塌下来的可能。

“她是一个鬼，你知道吗？”走到他的身旁，我直截了当的说到。

没有回头，没有惊惧，没有恐慌，他永远是这样，即使碰到了鬼他也如此的震惊，我望向黑压压的天空，多么想听到他的解释啊。

可惜没有，其实我应该早已知道答案，他不会说的。因为他说过：“现在不能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告诉我。”

“丫头，你们快进来吧，外边冷啊。”听到了阿妈的呼唤。

“我们进去吧。”我等不到答案，轻轻的说到。

他终于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那是意味深长的一眼，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眼睛里的变化。他进屋了，阿妈给他铺好了床铺，不知道今晚他会不会好梦，我思量着……

第二卷　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