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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的秘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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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公寓里,只是把人失踪就可以了。”

她想了一下。她说:“我身上一毛也没有。”

“我有一点钱在这里,足够付旅社资一般开支;另外,还可以买些衣服。”

“唐诺,真能帮我这个忙?”

“是的。”

“我们去哪里?”

我说:“我知道有个小旅社,很安静的。”

“你会带我去?你带我过去?”

“是的。”

“你知道的,唐诺。一个单身女人,在这种时候,没有行李,想去住旅社——我希望你能去,替我登记。”

“用夫妇名义?”

“你要这样吗?”

我说:“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秘书。今晚我们要工作到很晚,明天一早又要开始工作,我要替你弄间房间。没有问题的。”

“他们不会让你在那里和我过夜吧?”

“当然不行。我会把你送进房间,然后自己回来。我先给你100 元,暂时够作花的了。”

她拿进那100 元,想前想了很久,她说:“我看你说的方法,可能是最好的了。谢谢你,你是好人,我喜欢你。”

我开动车子,把车开去一个我知道的旅社——在背街的一家小旅社,午夜后只有一个夜班职员和一个开电梯的,在管理全局。

在我们将进旅社前,她说:“唐诺,假如我能拿到剩下未交出的那些信件,我可以坐在那边不必担心了。”

“怎么说?”

“韦来东要这些信。薄雅泰要这些信。地方检察官也会为了想定廖汉通的罪,出钱买这些信。”

“地方检查官是一毛也不能出的。”

“我们可以和他讨价还价,不用金钱来交换。”

“用什么?”我问;“免掉对一件案子的控诉?”

“你一定要说的话,也可以这样说。”

“对什么人的?”

她不吭声。

“你认为信会在哪里?”

“说老实的,唐诺,我不知道。”她说:“见田是由我陪着走到旅社去的。他心里也在怕可能会出事,他以前曾经因为勒索被捕过。他有正确消息知道薄好利请了一个侦探,在查他女儿的钱去了哪里。”

“这消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不知道,不过见田知道的。我想他是从韦来东那里知道的。反正,见田希望在最后一分钟时拿到这些信。他和我一起走去旅社,我把信放在我大衣里面,在我要走进雪茄烟摊子去的前一瞬间,我才把信交给他。他上电梯的时候,我知道信是绝对在他身上的,之后——他也没有下来过。一定是杀他的人拿到了。”

我下车,走过车头,开车门帮她下车。我站在那里在想。我说:“金见田不是他的真名吧?”

“不是的。”

“用这个化名有多久啦?”

“两三个月。”

“以前叫什么名字?”

“水买骐。”

“你给我听着,这一点很重要,他驾照上用什么名字?”

“水买骐。”

“还有件事。我进来,问你赌徒的事,你为什么把金见田告诉我了呢?”

“老实说,唐诺,”她说:“你把我吓住了。这一点你骗死人也不偿命的,你没本不像一个侦探。你看起来像——像——倒像一个凯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们约好的,不时有人进来找金见田或高汤臣。那就是另一场豪赌要开始了。”

“谁又是高汤臣?”

“另外一个赌徒。”

“和亚特娱乐公司也有关联的?”

“是的。”

“他也住这旅社里?”

“是的,720。”

“为什么不找他看看。金见田带了信件上楼,人没有下来,高汤臣又在楼上,结论应该想得到呀。”

“不对,高汤臣也没有拿到信。”

“你怎么知道?”

“因为高汤臣不敢隐瞒的。那个时候,高汤臣房门里有沙蟹局在进行中,所有人都说高汤臣没有离开过。”

“那一种黑社会凶杀案中,不在场证明最完整的人,往往就是凶手。”

“我知道,但是这一批人不像是说谎的人。其中一个是生意人。假如他以为有人把他拉进来,为的是做证人的话,他是会讲实话的——你是跟随了雅泰来到旅社的,是不是?”

“是的。”

“是她要你这样做的?”

“不是,是她爸爸。”

“她知道多少?”

“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不要在这里谈。”她说:“你到底要不要上来一下?”

“不,我只是要给你弄一个房间,然后要去弄点钞票。”

她把手放进我手里,以便在出来车子时稳一点,她的手是冰冷冷的。我和她一起走进旅社,我对职员道:“这位是宋爱琳,她是我秘书。今天我们公司加班,她没有行李,所以由我登记,我替她先付钱。”

职员鬼祟地看我一眼。

我为依丝着想,对她说:“你自己上去,早点睡、爱琳,今晚一定要睡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之前,你不必去办公室。我会尽可能让你晚点上班的。多半要9点、9点半之后了。”

职员交给我一支笔和登记卡。“3 块钱。”他说,看我一下,又加一句:“是单人房。”

我为她登记,代她付了3 块钱房租。他把小僮找来把钥匙交给他。我给了小僮小帐,把帽子向小姐抬一抬,离开了旅社。

我是到车子前面,站在车前一两分钟,又走了回来。职员看我又回来了,嘴巴绷得像一条线。我说;“我想请教一下,这种房间,租月怎么算?”

“租月?”

“是的。”我说;“我要是能让我的秘书小姐住在这里,不必跑来跑去浪费时间,又和办公室很近,就好了。她有一个姐姐,也在附近工作,两个人一直在想附近能有地方住就好了。这里租月怎么算?”

“两个女人?”他问。

“两个女人。”

“我们有特别折扣。有几间好房间,我们留着给长期客人的。”

“最好是角上两面有窗的。”

“不,不在角上,里面一点,房间很好。“

“有阳光?”

“是的,先生。但不太多,当然,白天是不会在旅社里的,除了周末和星期天。”

“那倒也是真的。”

小僮开了电梯下来。

“你决定要让她们住进来,我就再给你打特别折扣。”他说。

“你们有没有旅社的平面图,我可以一面看房间的位置,一面讨论价格?我可能还要给她作薪金的调整。要知道,她们现在是住在家里。”

他伸手到柜台底下,拿出一张旅社的平面图,开始一个个房间解释。电话总机响了。他转向总机。我拿起平面图,他在总机上讲话的时候,我凑向他,一面指着一间房问道:“那前面角上的这间房间,能不能——’”

他对我准起眉头,但是向电话里问道:“请再说一下电话号码好吗?”

他另一只手拿了一支铅笔,我把平面图测一下,好像是要调整一下光线,实际上我的目的是看他在拍纸簿上写下的电话号码。其实我是多此一举的。职员重复了电话号码:“7696432,请等一下。”他用外线拨这个号码,接通后,他把线接上,转向我说:“你要知道的是什么?对不起。”

“有关这一间套房。”

“那是很贵的一间。”

“好吧, 你把这3 间的价格告诉我。”我指了3间房给他看。他走向办公桌,看到资料,用张纸写了房问号码和价格做对照。我把他给我的纸折起来,放进口袋。

我谢了他,互道晚安,走出旅社。两条街外,我找到一个有公共电话的餐厅。我在电话簿上找姓韦的。我找到韦来东律师,地址翔实大楼,下面也有他住家电话,那是7696432。

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第十三节

柯白莎,穿着便宜而俗丽的假丝睡衣,披了一件睡袍,张手张脚半坐半躺在一张舒服的沙发椅上,在听着音乐。她说:“老天,唐诺。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不躺到床上去,睡一下?还要把我也拖着不能睡?”

我说:“我想找查到一些事情了。”

“什么呀?”

“我要你穿好衣服和我一起走一次。”

她瞄着我:“这一次又怎么啦?”

我说:“我要演一出戏。我可能会和一个女人争辩。你知道我不善于和漂亮小姐争辩,我要你在旁边,作我的精神支援。”

白莎张着眼大声叹一口气,我几乎可以看得到她的横隔膜在颤抖。“至少你有进步,”她说;“知道自己毛病在哪里了。你也知道,除了这个方法外,你没有办法使本来已经上了床的我,爬起来又跟你出门——什么事?是那金头发的,是吗?”

“我们一路走,我会一路告诉你的。”

她心不甘情不愿意地自那张舒服的沙发椅用手把自己支撑起来。“假如你不断地要给我命令,”她说:“你得增加我薪水才行。”

我说:“给我月俸多一点,我会的。”

她走过我,进入她的卧室,地板因为支持她体重而咯吱咯吱响。她自肩头向回望,“你在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她说,把卧室门关上。

我把无线电关了,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希望休息一下。我知道摆在前面的工作困难万分。

白莎的起居室可以说是乱七八糟,杂物陈设。桌子、椅子、小古董、小摆设、书本、烟灰缸、花瓶、脏玻璃窗、火柴、杂志,和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我看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清洁一下或整理一下。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地方是井然有序的。那就是她张开那大沙发椅子的地方。左边是一个杂志架,右边是一张放烟具的台子,无线电是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一座小柜子开着柜台门,里面各种各样酒瓶子。

当柯白莎自己要舒服一下,她就会决心好好地舒服一下,完完全全松弛下来。她不喜欢任何人、任何东西来影响她私人的方便和安逸。

白莎进房去十分钟就出来了。她走过去到她的防潮烟罐去,把自己随身的烟匣装满了香烟,怀疑地看看我,把酒柜门关上。“走吧!”她说。

我们用她的车。“我们去哪里?”她问。

“我们去薄家。”

“说的女人是什么人?”

“薄雅泰。”

“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弄不好要动粗。雅泰会阻扰,薄太太会发神经病。她丈夫会宣布一切作罢。他已经告诉她,她可以去雷诺。她会血压升高。医生会赶来,受过训的护士会来做特别护主,她相信她丈夫早晚会把他东西装好,迁出去住。她什么都在计算之中了。”

“你真会找地方让我去参加。”

“岂敢,岂敢。”

“要我做什么?”

“假如这女人不挡我们路,一切没问题,”我说:“但是,他们要是捣乱我的计划,我要你出头干涉。雅泰可能只是同情性的啰唆。薄太太才是会动粗的人。”

白莎点上一支香烟。“和自己雇主的太太打打闹闹,总不是好办法。”她说。

“他们已经决定离婚了呀。”

“你是说她们要离婚。”

“是的。”

“他要离婚,和离婚相差十万八千里。”白莎认真地说;“男人嘛,有好处的地方就钻。”

“薄先生有钱,用钞票都好办的。”

“这件事水涨船高,他倒试试看。”白莎说,轻松地靠向椅座,抽她的香烟。

半途上,白莎把香烟自口中取出,看向我。她说:“唐诺,别以为你已经从这件事里脱身了。要不是我怕你老实讲出答案,否则我都想问你问题。”她把香烟抛掉,又掏出一支来自己点上。闭上嘴不再出声。

我们在薄家的住宅前把车停下。门前车道旁已经有3 辆车停在那里。所有屋子里的灯都亮着。薄好利本来就有给我一把钥匙,但是因为白莎一起来的关系,我按门铃,让管家来替我们开门。他仍然没睡,他看向我,略微有些不高兴,又好奇地看向白莎。

“薄先生回来了没有?”我问。

“还没有,先生。薄先生不在家。”

“雅泰小姐呢?”

“也没在家,先生。”

“洛白在吗?”

“是的,先生。洛白在家。薄太太病得太厉害。有一位医生,两个护士在照顾。洛白在她床边。她情况很危急。”他看向白莎道:“假如你能接受我建议,先生,最好不要有外客打扰。”

我说:“没关系的,我们只在等薄先生。”于是我们走进去。

“柯太太会在我房间里等。”我说;“假如薄先生回来,告诉他我在上面,柯太太和我在一起。”

“柯太太?”

“是的,”柯白莎说。戳出她牛头狗似的下巴,向他道:“我的名字是柯白莎。唐诺,你带路。”

我带路,把她带到我房间。

白莎环顾一下道:“你还蛮受优待的。”

“本来就是。”

“地方不错,唐诺。这家伙一定是混得很好的。”

“可想而知。”

“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麻烦,倒不是我的酸葡萄作用。这使我想起我该为我的几种股票,写几封信给我经纪人了,卜爱茜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两三天之内吧。”我说。

“我现在办公室有两个女孩子了。”白莎说:“没有一个值一毛钱的。”

“怎么啦?”我问:“不会速记?”

“会呀,都会。也能打字。但是两个人合起来,比不过爱茜一个人的工作。”

我说:“不过她们也不错,是吗?”

她生气地向我吼道:“唐诺。别告诉我你爱上了爱茜了。老天,看你对女人有多敏感!随便那个女人,只要把手扶在你肩头上一哭,你就同情得鞠躬尽瘁。看来她向你哭诉了她的工作有多辛苦了。”

“她什么也没有说。都是我在说。”

“你说了些什么?”

“告诉她,安心在新办公室轻松几天,等于是休息休息。”

白莎做出怒极的声音。一半出自鼻子吸气,一半出自鼻子喷气。“付一个小姐钞票,”她说:“坐在那里修自己指甲。而让我这老板,一个人在家里柴米油盐的计算怎样才不亏本了。”想想不对,她自嘲地微笑一下道:“也许最近不必真正柴米油盐都要计算,但是,唐诺——你把我弄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坐着准备。”我说:“我们随时可能要行动了。”

“你要我做什么?”

“就等在这里。”

“你自己要走?”

“是的,下去看一下薄太太。假如你听到她拉高了声音要吵架,你就下来。否则就等在这里,要动粗时再出面。”

“我又没有听过她声音。怎么会知道是她在大声呢?”

“绝错不了的。”我说。溜出房间,赔足走下楼去。我轻敲薄太太房间的门,推开了一条缝,看进去。

薄太太睡在床上,头上放了一块湿毛巾。她呼吸很重,双目闭着,听到敲门声,她眼睛一下张开。她在期待薄好利,准备好要演一场戏的。当她看到进来的是我,又把双眼闭起,希望掩饰为什么她那么重视敲门的声音。

寇医生坐在床沿旁,一副医生职业脸色、一只手在测她的脉膊,神情严肃。一位穿了制服的女护士,站在床脚。床头桌上又是药瓶,又是针剂地摊了一大堆。室内灯光黯淡。洛白坐在窗旁,我走进去,他看向我,把手指竖在他嘴唇前。

全室因为他的举动,肃静——有点像葬礼在进行,或是临终的房间气氛。

我踮足来到洛白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医生抬头看看我,又看回向着自己的病人。

洛白说;“她整个神经系统遭受了强力的破坏。”

我想病人是所到他的说话,她扭动了两下。手足拖动,痉挛了几下。面孔上的肌肉也抽搐起来。

“你看,你看。”医生说。向护土点点头。那护士走去床头柜拿起一支药瓶,倒了一匙药水,先用一块布放在薄太太下巴下面,然后把一匙药水倒倒薄太太嘴里。

薄太太吹出气泡,喷出药水的水滴,像是一般小的喷水泉,然后咽下,咳嗽,哽住,呼吸困难。

洛白问我道:“好利哪里去了?你见到地吗?她曾不断打电话找他。卡伯纳试过他俱乐部和一切可能的地方。就是找不到他。”

我说:“你跟我到我房里去,我们可以在那边谈。”

“我现在离开她不好,”他说,但是一面看向床上,一面站了起来。

我们俩轻轻经过房间。我自肩头回头去看,看到门一响,薄太太的眼睛就张开了。

我陪了洛白,一路来到自己的房里。他看到柯白莎在里面,吃了一惊。我为他们介绍。

“柯太太。”他说,像是在脑子里搜查:“我好像从什么地方听到过——”他突然停止下来,看向我。

我说:“柯氏私家侦探社,这位是柯白莎亲自出动。我是赖唐诺,也是个侦探。”

“一个侦探!”他喊道:“我以为你是柔道专家。”

“也是。”白莎说。

“但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举两得,”我说:“一面训练薄好利,一面调查案件。”

“调查什么案件?”

我说:“洛白,你坐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下在一张椅子里。

“今天晚上我差点没见到你。”我不在意地向他说道。

他抬起眉毛,“为什么意思?”

“你妈妈不舒服多久啦?”

“从薄好利告诉她,他要对她的手段之后。老天,我真想亲自来对付他。那些卑鄙无耻的手段,那些——”

“你还没回到家之前,你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事还不久是吗?”

“不久,大约一个小时之前!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正如我说,我今天晚上差点没见到你。”

他抬高他的眉毛,有点过份强调表示惊奇。“什么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

“在柳依丝的公寓呀。敲门时,一定使你吓得大大的一跳。尤其是有人说这是警察的时候。”

有一两分钟,他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过脸上的表情倒一点也没有露出破绽来,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然后他向上看我一下,说道:“我真的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我选张椅子坐下,把脚跷到另一张椅子上。

“你在房间里和柳依丝在一起。柳依丝就是那个在那旅社雪茄烟摊上工作的金发女郎。”我说:“也就是金见田的情妇。”

他嘴唇合成一条直线,然后直视我双眼地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柯白沙遏制自己呵欠不要打出声来,但不在意地道:“好了。我们不要打哑谜,应该速战速决。”

我慢慢地自椅子上站起,准备用我的手指向他一指,做我对他的直接指控。他误解了我的动作。我何以看到他眼光中露出了极端的惊慌,因为在他的脑子里,我是一个柔道高手。“别冲动,赖。”他急急忙忙地说:“不要为这件事太放心上。是我自己失礼了。你指出一件事实,我不该说你胡说八道。我应该简单地告诉你,你说的不是事实。你误会了。或是有人向你胡八说道,你相信了。”

我利用这一项优点。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我说。“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把你自椅子里抱起来,把你扭成一条麻花,把你抛进垃圾箱,在火化之前,你别想可以自己解得开来。”

“慢慢来,赖,慢慢的来。我没有恶意呀。”

柯白莎硬住了,在咳嗽,声音像薄太太吃药的反应。

我仍把我手指指向他。“你,”我说:“今天晚上是在柳依丝的公寓里。警察来的时候,你在里面。”

他的目光移动。

我说:“想出3 个侦探自雅泰房里找出那些信来的诡计,值得喝彩。警局凶杀组也许会因为一件事,派出3 个侦探来办同一件案子。但地检处从来只派一个人办一件案,因为有必要时,他可以动用警力。那件案子已经自警方移给地检处,搜证是地检处的事了,怎么可能派3个侦探出来?”

洛白看向我,在说话之前他吞了两次口水。他说。“赖,你把我看错了。我是在楼上她房里。我去那里,是为了想去拿回那些信。我知道这些信对雅泰有多重要。这房子里,除了母亲之外,没有人认为我还值一毛钱,但是我自己还是努力想做正经人的。”

“信的事,你是怎么知道详情的?”我问。

他在椅子中扭动着,什么话也没有吭。

我听到走道上有动静。抗议之声响起。有人说:“你不能这样。”然后是一阵骚乱之声。薄太太,身上穿了薄薄的一件睡袍,其他什么也没有穿,一下把我房门打开。护士抓住她,薄太太把她推开。医生在她身旁一面疾走,一面大声作劳而无功的抗议。他一手抓住她的一只手,他说:“薄太太——薄太太——你不能,薄太太——”

护士向前,第2 次又要来抓薄太太的手。医生向她道:“不能动粗,护士。她不能激动,不能叫她挣扎。”

薄太太向我盯视着,她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柯白莎回答她的问题。“坐下来亲爱的。不要老站着,脚会肿的。嘴巴嘛,最好能闭起来。”

薄太太转身,不相信地看向柯白莎:“夫人。你知道这是谁的家?”

“我还没有查看房地产登记。”白莎道:“但是我非常知道,现在该由什么人来做节目主持人。”

我对洛白说:“韦来东律师命令你把这些信拿走,以免将来出问题。照理,你应该把信交给韦律师,但是你没有,你把它交给柳依丝,想利用这些信,自己来弄一点钱花花。你——”

走道上来了快速的脚步声。薄好利自开着的房门直直闯进来,他自眼镜上缘看向屋里的一群人。

薄太太看看我,又着向格自,再看向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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