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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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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掌心的温度触及脸颊时,她猛地一惊,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竟然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睁开眼,眼底却是冷的:“你出去。”她不想在死之前,对着这么一张令自己厌恶的脸。

慕容怀卿脸色微沉,却并未动怒:“你原本可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

她重新阖上眼帘,压根懒得回答他。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怜,以为只要拥有荣华富贵,就能一生圆满,他这辈子也不知为何而活,即便长生不老,也只是个行尸走肉而已。

她突然不自怜自伤了,觉得比起慕容怀卿,自己真的是太幸运了,遇见了那个男子,在有生之年,享受过了一回真正的温情。

“江晚鱼?”见她不说话,他忍不住唤道。

她只静静闭着眼,一语不发,那样子,安静得令人心惊。

他忽然慌了神,捧住她微潮冰冷的脸颊,一叠声的呼唤:“江晚鱼,江晚鱼?你快回答我!”

她能听到他的声音,却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最后的这点力气,还是留着回忆今生所遇到的美好之事,和那个美好之人吧。

在意识逐渐消退中,她听到那个从遥远之处传来的声音,在急切的大吼:“来人,快去找大夫,快!”随后,口中被塞入了一颗清凉而苦涩的药丸,接着有冰冷却温软的物事覆上来,似柔软的唇舌。

她不禁蹙眉,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

好似经历的一个世纪那么久,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中天,阳光明媚,强烈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她下意识抬手遮掩,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手,竟被另一只大掌牢牢握在掌心。

顺着那只手看向手的主人,一头凌乱的黑丝铺陈在床榻之上,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容,但她却清楚地知道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谁。

真是晦气,临死前看到的是他,不知死活时看到的还是他,忒膈应人了。

她试着抽手,无奈对方握得极紧,那只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箍着她,没想到那样单薄的一个人,竟有这般力气,既然抽不出来,她也懒得费力气了。

就这么呆呆躺了小半个时辰,侧身枕在身旁的人忽然动了动,那人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焦急查探她的状况。当对上一双清冽的黑眸时,他怔了一下,随即坐了回去,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他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担忧,可一眨眼后,他眼中就只有清泠平淡了。

“你醒了?”

废话,没醒能睁着眼吗!

她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力气,却还是懒得回答他。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解药我已经给你服下,不管怎么说你还有用。更何况,你在我的手里,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也别想离开。”

她压根没注意他在说什么,只反复回想着他的第一句话。

解药已经给她服下了,这么说,她身体的毒已经彻底解了?

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有手有腿有思想,她还就不信,他真能困她一辈子。

他等了一阵,见她还是沉默,竟不禁生出委屈的心情,“他在你心中,自是千般好万般好,我就是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对吗?”

这一回,她终于不再沉默:“你说对了,他是我爱的人,自然是什么都好……”

没等她说完,他接口道,“而我是你憎恨的人,所以在你心中,我便是人面兽心,恶贯满盈。”

她扯了扯嘴角:“哈,你真有自知之明。”

这一回,换他默了下去。

她自在想她自己的事,并没有过多去关注他,不知就这样彼此沉默了多久,他突然出声:“他来了。”

骤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她急切问道:“他在哪?”

慕容怀卿苦笑:“果然,你看重的人只有他。”

她不想听他说废话,只揪着他的袖口,重复道:“他到底在哪?”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袖口,她的指尖因为多度用力而泛着苍白:“你想见他吗?可惜,他不在这里。”

听到不在这里时,她长舒了口气的同时,又隐约感到一丝失落。

这种既想见他又怕他陷入危难的彷徨,就像在脑袋里塞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正当她沉浸在这种彷徨中时,又听慕容怀卿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更加彷徨,不知他说的真相,究竟是澹台婉玉的身份,还是奚成壁自己的身世。

他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勾唇角,道了句,“他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她藏在被褥下的手指暗暗捏紧:“你到底想说什么?”慕容怀卿不是那种喜欢没事找事的人,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他变得越发神经质,但她还是清楚,他对自己说这一番话,不会没有目的。

果然,他脸上的笑变得诡异起来,“他要与本王做笔交易。”

潜意识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要说就说,我不喜欢卖关子。”

她虽一脸不耐,眼中却满是紧张与焦虑,慕容怀卿知道,她又在口是心非,于是不急不缓道:“他要把原本属于本王的东西还给本王。”

原本属于他的?不用猜也知是什么。

江晚鱼深吸口气:“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只要把你还给他,他愿意用一切来换。”

心底忽然蒙上了一层暖意,这暖意就似冰天雪地里的一蓬火焰,可在这暖意下,却藏着万年冰封的严寒。

用一切来换……为这不详的话语而蹙眉,她看着慕容怀卿得意的脸容:“你准备怎么做?”

慕容怀卿看着她,不由分说,用力握住她的手,“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本王的,本王为什么要与他做这个交易?”

她强忍手腕的疼痛:“这样也好,他是明君,是要千古流芳的,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夺走这一切。”

慕容怀卿似乎有些恼,眼底有着灼烈烫人的温度:“千古流芳?江晚鱼,你也太看起他了,本王不与他做这个交易,那是因为本王有信心亲手夺回原属于我的皇位,你莫要搞错了,你现在是本王的人,不是他奚成壁的女人。”

简直不可理喻!

“慕容怀卿,你会后悔的。”

“后悔?本王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后悔。”他猛然用力,将她扯到身前:“皇位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不需要你用激将法,本王现在就明确告诉你,本王喜欢你,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即便什么都得不到,本王也不会让奚成壁得到。”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终于也忍不住发作:“慕容怀卿,我管你喜不喜欢我,反正我不喜欢你,非常不喜欢,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

“成全?我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反问了这么一句后,慕容怀卿倒是平静下来了,他松开紧握她的手,看着她淡淡道:“总之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江晚鱼,我生你生,我死你死,所以,你最好祈祷我能够成功。”说罢,转身离开房间。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凭什么自己平白无故就成了被慕容怀卿操控的棋子!

抄起榻上的枕头,扬手朝门外扔去,慕容怀卿刚好一只脚跨过门槛,那枕头不偏不倚打在他身上。

他顿了顿,然后转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回头看了她一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怒气仿佛随着扔出的枕头一起被抛出,心底虽依旧积聚着一股怨气,但她却不再暴躁慌乱,静静回视慕容怀卿:“同样的话,我送给你。”

慕容怀卿笑了一下,这便是他喜欢她的地方,那些总是仰望他的人,只会让他厌恶,他需要的,是一个与自己并肩而战的女子。

这种心理,在江晚鱼看来,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受虐狂。

她现在心里很乱,自己毒解了,生命不再受到威胁,可一想到奚成壁说的那句愿意用一切来换时,又觉得不安。

下意识抚摸高耸的腹部,那隐隐约约的胎动,忽然驱散了她心底的阴霾。

孩子……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这个孩子,她就不会再感到孤单,就像,他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第103章 父亲,孩子

江晚鱼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谁料没过几天,奚成壁就派人来,提出要与慕容怀卿会面的要求。

她以为慕容怀卿不会答应,可事态的发展,再一次出乎了她的预想。

两人约在百里外的南河村见面,那里人烟稀少,四周地势开阔,站在已经废弃的最高祭台上,可以清楚看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境况,是个见面的好地方。

这日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偶尔能见到稍许微弱的日光。

奚成壁原本就硬朗的容颜,此时显得越发冷澈,没有丝毫人情味。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啊,只有面对那个女子时,那对世人的防备与排斥,才能消融殆尽。

相反,与他并肩而立的慕容怀卿,却是一脸温润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恬淡而沉静,连身上的气息,也是温软如风的。

常年戴惯的面具,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取下,这或许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即便心中波涛汹涌,脸上却依旧平静似水。

奚成壁脸颊绷得紧紧的,他不想伪装,也懒得伪装,他侧过眼,看向慕容怀卿沉润的侧脸:“母妃临死前,呼唤过你的名字,当时我不知是为什么,现在……”他深吸口气,脸上现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这个皇位原本就是你的,我无意霸占,不过……”

“不过你不会轻易就把它交给我。”慕容怀卿平静接口。

奚成壁闻言,不禁蹙了蹙眉:“慕容怀卿,母妃是被澹台国士兵残忍杀死的。”

慕容怀卿微微扬起下巴,脸上表情没有变化:“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他竟然说那又怎样?

一瞬间,怒不可遏,奚成壁猛地转身,狠狠揪住了慕容怀卿的衣领:“你这冷血的畜生。”

慕容怀卿冷眼看着眼前的怒颜,笑得不知所谓:“我冷血?那个女人就不冷血了?奚成壁,你不恨她,那是因为不管怎么样,她给了你应得的生活,富贵荣华,身份地位,呵……”原本神色岿然不动的慕容怀卿忽然发出满含讥嘲的笑声,“当我在黑暗中一步步摸索,好多次以为自己要就此沉沦在那片暗无天地中时,那个女人,她在哪?她给了我什么?除了这个残破的,原本就支离破碎的生命,我不认为,她值得我思念敬慕。”

愤怒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却被慕容怀卿冷冷打断:“奚成壁,她欠我的,我只有从你身上夺回来。”

下意识猜到慕容怀卿要说什么,奚成壁烦躁地松开手:“我答应你,会把皇位还给你。”

“还给我?”慕容怀卿还是笑:“奚成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皇位本来就是我的,不要说得好像施舍一样。”

奚成壁不说话,只望着前往茫茫的原野出神。

是啊,连他都不曾想到,那个温婉贤淑的女子,那个曾令他满心敬慕与依恋的母亲,竟然曾做出过那般龌龊歹毒之事。

不知她将自己的亲生子抛弃后是什么感觉,愧疚还是后悔,至少,在母妃临死时的脸上,他除了看到愧疚外,没有看到任何属于后悔的情绪。

那是他不愿面对的,即使再善良再温婉,那个女人的心,依旧是冷硬的。

她从来都不曾后悔,即便时光倒流,她依然会那么做。

一个女人,一个没有娘家势力依靠的女人,在后宫那种处处充满嫉妒与勾心斗角的地方,如果没有一个孩子作为依靠,她只怕连一隅安身之地都找不到。

有些事情,没有想通的时候,焦躁迷茫,可一旦想通,却又心痛不止。

那些斥责的话,也只是苍白的辩解而已,他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风扬起鬓边的碎发,慕容怀卿的白衫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身体似乎仍然孱弱,只令奚成壁感到微微沁凉的劲风,却使得慕容怀卿血色尽褪,脸色苍白。

慕容怀卿不禁拢紧了身上的风氅,与高大挺拔的奚成壁站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废人:“奚成壁,你失去的,都是你不该得到的,也是你不配得到的。”他低头看向自己苍白的手,紧盯上面青白的经脉:“突然很想从你身边夺走什么。”

“我说了,皇位我会给你。”

慕容怀卿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说着:“如果没有那一场战争,没有旧国的灭亡,你觉得,现在的你会是什么样子?没错,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根本不会轮到你,作为淳羌的大王子,你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人生似乎已经圆满……”他忽然笑起来,伸出自己苍白的手,在微弱的日光下反复转动,倏地,五指并拢,做出了一个抓握的手势:“是啊,似乎已经圆满,但你却不知足,想要真正的圆满!可这世上,哪有真正的完美呢?你拥有了世人渴望拥有的一切,那是我妒忌着,却总也得不到的东西,可你真贪心啊,你还想要这世上最圆满的爱情,一个温暖完整的家。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贪心?”

奚成壁静静停着,待他话语稍停时,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慕容怀卿,皇位是你的,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是你的。”

“我知道!”慕容怀卿突然情绪激动地吼了一声,苍白的脸颊也因情绪过激而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奚成壁,我不要施舍,不要同情,属于我的东西,我会用我自己的双手将它夺回来!你凭什么说还给我?那个皇位,包括江晚鱼,他们都不属于你!”

最后那三个字,刺痛了奚成壁的神经,在来见慕容怀卿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一定要稳住气,不可感情用事,但他发现,任何理智,在遇到与江晚鱼有关的事时,都会消失无踪,意识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慕容怀卿,你听好了,这不是我的请求,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江晚鱼。”

慕容怀卿已恢复了之前的从容,他看了眼奚成壁,不紧不慢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慕容怀卿冷笑:“不客气?你要如何不客气法?”

奚成壁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瞳深处却燃着灼灼怒火,一股无形的杀意以两人位圆心,渐渐扩散开去。

察觉出他浓烈杀意的慕容怀卿,只是静静站着,暗中做好一切突发准备。

杀意让整个祭台都弥漫在一股浓烈的血色下,天边的夕阳,也透出了刺目的血光。

晚霞的光芒,将奚成壁原本就冷硬的脸部线条,勾勒成了一把锋锐的刀——一把随时,都会出鞘的刀。

蓦地,他将那股顷刻间便会喷薄而出的气势收回,转身朝着自己的护卫队打了个手势,慕容怀卿正纳闷,这个暴君对情绪的把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收发自如时,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容颜。

若非日日得见,他还真的有些分不清楚了。

“你把她带来做什么?”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拆穿,他也没必要再演戏:“你不会认为,我对这个冒牌货余情未了吧?”他看着挺着大肚子,被人扶着,艰难迈上祭台的澹台婉玉,眼底的光泽,冷淡一片。

奚成壁瞥了眼澹台婉玉,随后盯住慕容怀卿:“慕容怀卿,我不认为你是个冷血的人,你可以不在乎她,难道也不在乎她腹中的孩子吗?”那毕竟是慕容怀卿的骨血,他是以自己的心态,来衡量另一个男人。

谁料慕容怀卿却笑着说:“奚成壁,你弄错了,那不是我的孩子。”

“虽然我不想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为了江晚鱼,我什么疯狂的事都能做得出来,慕容怀卿,你别逼我。”澹台婉玉腹中孩子究竟是谁的,他和慕容怀卿都心知肚明。

“王爷……”澹台婉玉唤了一声,说不害怕是假的,奚成壁根本就是个疯子,她知道,他绝对会说到做到。

她再不济,也不会拿亲生骨肉做筹码,这孩子已经在她的腹中孕育了好几个月,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看着被她双手拢住的小腹,那里面,正孕育着属于他慕容怀卿的孩子。

一瞬间,男子的眼神变了,眸中不断闪烁着光泽,他的内心充满了动摇。

“权利,地位,女人,孩子,这一切摆在你面前,唾手可得。”奚成壁掸了掸袖口,外人看来耀目的金龙,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幅黯淡的图画罢了,“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想得到的,只有一人而已,比起慕容怀卿,他所要顾虑的少之又少,心底完全一片宁和。

心中激烈的天人交战,不过面上却仍是温润沉静,连眼神也变回了之前的淡漠,慕容怀卿转身,步下祭台,“权利,地位,我会自己争取,女人……我之前就说了,那个女人对我来说,只是颗废弃的棋子,不值一提,而我想要的人,我同样会自己争取,至于孩子……”他站在祭台的最后一阶石板上,回首勾唇:“今后也会有的。”

澹台婉玉突然觉得腹中一痛,连带着心脏也一同剧烈收缩,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过了。

她这一生就是个悲剧,父皇不爱她,所谓的兄弟姐妹排斥她,母妃又一心一意只想报仇,从未给过她任何关爱。

她从不奢望能得到男人的关注与爱护,尤其是慕容怀卿,但听到那样毫不留情的话,还是会觉得受伤。

他竟然连他自己的骨血也不在乎,这人的心,难道是铁石做成的吗?人人都说奚成壁残虐无道,无情无义,可他却能为江晚鱼放弃一切!

悲哀过后,便是无尽的嫉恨。

相比于自己的凄惨,那个女子,却拥有一国之君一往而深的感情。

她恨透了江晚鱼,甚至抱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想法,希望慕容怀卿这一去,就此尘埃落定,江晚鱼和奚成壁,生生世世,永不再见!

江晚鱼最近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状态,过起了真正的米虫日子,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底负担大,就算把自己当成是圈养的猪,身上也多不出一两肉来,反而日渐消瘦。

她不想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更不想只为了让慕容怀卿烦恼一下就耍小性折磨自己。她在等着与奚成壁重逢的那一天,他不在自己身边,她更要照顾好自己,以免让他担心。

吃过了晚饭,她小憩了一会儿,迷糊中,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

她微微掀了掀眼皮,知道是慕容怀卿回来了。

虽然心里如万马奔腾一般,想要知道他与奚成壁会面都说了些什么,但她知道,就算自己问,慕容怀卿也不一定会说,所以干脆当哑巴。

不过很意外,这一次,竟然是慕容怀卿主动开口询问:“你不想知道我与他都说了些什么吗?”

她还是懒懒的模样,连眼皮都是半开半合:“哦,说了什么?”

似乎对她的态度不满意,慕容怀卿并没有回答。

看吧,就知道他在耍自己,江晚鱼心里固然愠恼,但因为知道就算发火也没用,所以还是保持缄默。

今天的慕容怀卿很反常,她不问,他却急于倾诉:“我很意外,他竟然没有杀了澹台婉玉,或许,是因为那一模一样的容颜。”

他总是知道,什么话能让她心里不舒服,但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或者说,看开了:“你错了,不是因为一模一样的容颜,而是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好杀嗜血的人。”

慕容怀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道:“你倒是会替他找借口。”

借口吗?或许吧,但不论是什么,她都相信,奚成壁对澹台婉玉的手下留情,绝非因相貌,而是他内心的一份善意。

她觉得有些累,所以干脆合上眼,兀自找周公嬉戏去了。

可还没等见到周公,就又传来了慕容怀卿的声音:“我的孩子,大概也有七八个月了。”

她突然精神振奋,蓦然睁眼:“慕容怀卿,你也要做父亲了,知道做父亲前的感受吗?”

他垂着脸,看不清表情:“父亲……”

许久的沉默后,他突然抬头,嘲弄般的一笑:“你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

搞什么,这家伙脑袋不会有问题吧。

江晚鱼从躺椅上直起身子,“可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又如何呢?血缘的羁绊,并非你想得那么牢不可破。”

她知道他在指什么,静妃是他的亲生母亲,却狠心将他抛弃,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她叹息一声:“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的父母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不代表你也应该这样。”她抢在慕容怀卿开口前,把剩下的话说完:“那毕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血,在你想要抛弃他的时候,说不定他也如你当初一般,渴望着、企盼着父母的关怀,望眼欲穿。将心比心,你难道不会觉得痛吗?”她轻柔地抚摸着小腹,倔强的神情不在,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温婉:“我讨厌这样,讨厌不负责任的父母,我渴望有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联想自己的痛苦与遗憾,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这一切,所以,我要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全部都给他。”

夜很静,只有烛火的噼啪声不断响起,江晚鱼似是困极了,以双手护着小腹的姿势,沉入了梦乡。

许久之后,慕容怀卿才从座位上慢慢站起,望着即便在睡梦中,也唇角带着甜蜜微笑的江晚鱼,轻声低喃一句:“孩子……”

江晚鱼那番话完全是有感而发,并没有什么特殊目的,但让她想不到的是,慕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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