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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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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双腿就像灌了铅,无法再朝前迈出一步。

之前抬出去的几人,未必是在金龙殿受的刑,估计是被抬进去审问了,只不过表现不能令暴君满意,然后就——喀嚓!

望着大敞的金龙殿大门,门上庄严肃穆的九龙图,给她的感觉只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只要她上前一步,便会将她吞吃入腹。

只站在这里,都能闻见浓郁的血腥味,大殿中该是怎样一番残酷之境,她实在无法想象。

奚成壁是真的狠,狠得没有半点人情味,这些受刑人的痛苦,在他眼里,怕也只是发泄他心中怨恨悲愤的一种调剂而已,以他的身手,还有他如今的势力,妄图害他之人,别说是要他的命,就是近他身周十丈以内都做不到,他有何好担心,又有何好紧张?这种审问,根本就没有半点意义……不,或许是有的,他在警告什么人,妄想算计他的下场,便是如此!

他在警告自己吗?罗熔虽然什么都没发现,但自己还是没能逃脱他们的怀疑。

是了,她如今的身份是澹台国公主,放眼整个皇城,甚至是京都,唯一有理由也有这个能力聚集旧属的人,唯有澹台婉玉。

心中的某根弦,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

澹台婉玉……

难道说,那个女人也在这个皇城中,以另外一个身份掩藏在人群之内?

越想越是可怕,越想越是毛骨悚然,脊背上冷汗直冒,连额头亦是水渍淋漓。不过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小太监难保不是奚成壁用来试探她的,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荒谬,但万事小心些总不会错。

“今天天儿这热。”她以手做扇,在耳边呼哧呼哧地扇着,为了表现真实,她暗中憋着气,直把脸色从苍白涨成酡红。

小太监皮笑肉不笑:“是啊,挺热的。”

“圣上政务繁忙,我看我还是一会儿再进去吧。”

“传姑娘进殿可是圣谕,我不拦姑娘,姑娘自己看着办就好。”言下之意,就是你敢走,那便是违抗圣旨。违抗圣旨会有什么下场?喏,眼前这几位就是最好的说明。

【文】她一个激灵,也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公公说得对,圣意不可违,我这就进去。”

【人】小太监仰头望天,也不接话,规规矩矩立在门口,装塑像。

【书】江晚鱼冲他“感激”一笑,转身抬步,一脚跨过足有十寸高的门槛。

【屋】此时阳光明烈,所以大殿内也一派光华净明,连地板上被拖拽过的长长血痕,也一清二楚。

她强忍胃部不适,抬头朝上首看去。

一身宽松明黄长袍,束以紫金玉冠的奚成壁静立在窗前,临风如竹,色如皎月。

这般出彩之人,放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即便没有身在帝王之家,也必能造就一番惊天之势。

她是欣赏他的,可她却无法赞同他喜欢他,他太骄傲,也太自我,只在弹指挥袖间便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根本就是对生命的蔑视与不尊重。

可不喜欢归不喜欢,他掌握着天下生杀予夺,她的命在他手里,她不得不小心应付。

说来也真可笑,她那日豪迈放言,说自己的命运只由自己,可此时此刻,她却要强忍心中不耐与反感,被迫臣服于他的脚下,她盯着面前程亮的金砖地面,仿佛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同的讽刺脸孔。

“你在愤愤不平。”一个声音传来,冷漠中透着淡淡的讥嘲,与那张印入眼中的讽刺脸孔相得益彰。

她抬头,无比恭敬地朝依旧面朝窗外的身影行了一礼:“奴才没有不平之意。”

“是吗?”反问过后,他便沉寂下去,窗外繁花似锦,春意撩人,与殿内的阴沉气氛截然不同。他似乎也很向往那种生机勃勃的炽烈与跳脱,可惜,终究只是向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罢了。

直至许久,他才转过身,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怅然,已被他完美掩藏,他看着江晚鱼,那茶色的眼瞳依旧冷若寒霜:“朕一直在想,既然你母妃那般手段高明,以一人之力便毁了一个国家、一代君王,那么她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

她眼皮一跳,这暴君说起话来,越发的没边没际,先前还能猜到一二,现在却是两眼一抹黑,闹不懂他在玩什么花样。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垂首道:“圣上谬赞了,奴才一向没什么本事,否则此刻也不会在这里了。”

这话听似恭敬,却讽刺意味十足,奚成壁难得没恼,只静静看着她:“你可怕朕?”

下意识地,她转眸看向殿内那一片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迹:“圣上是明君,只有暴君才会叫人害怕。”

“你在说谎。”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谎话,奚成壁脸上的神色越发冷了。

忽然发觉这暴君有个好处,就是夏天天再热,有他在身边,定然十分凉爽。

“既然皇上认为奴才在说谎,又何必问奴才。”奚成壁的一系列举动已经为她证实了心中想法,果然,他在试探她。

刺客在宫中出现,却没有现身,并且打晕了与她同住的宫女,这三点结合起来,所有矛头齐齐指向她。

那该死的刺客,这下真是害惨她了!

第25章 还要不要你的脑袋

她在等着他大发雷霆,等着那些残酷冷厉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不是她不想反抗,也不是她不想据理力争,实在是这个男人散发出的杀意太强,如果他执意要她死,那么不论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开死神的魔掌。

可就这么死,她又觉得不甘心,明明她跟那个澹台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凭什么要让她带人受死,她还没活够呢!说她是公主,可她有享受过一天公主的待遇吗?

人们常说,死得其所,就是说,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可她却死得不明不白,死得一文不值,如此一想,心中怨气聚集,满腔愤恨,连被奚成壁逼出的那点惊惧惶恐,也被怒火所取代。

忍不住抬头,朝面前之人看去,没想到那人也在看着自己。他眼神幽沉,带着探究和打量,似要穿透她的皮囊直达心灵。

面对这种宛如x射线般的目光,她虽感到不自在,倒也不至于难以忍受,看吧看吧,长着脸不就是给人看得嘛。

能承受奚成壁这种阴翳视线的人不多,大多人在他看过来的第一眼,就已然崩溃,像她这种不避讳,不闪躲,不紧张的对视,他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一种隐隐的期待,突然在心底滋生。

这真不是个好现象,他应该生气,该雷霆震怒,该立刻下令将她拖下去狠狠杖责,可他却像着了迷似的,就这样一瞬不瞬地与她对望,看着她眼里的神情,由惶恐变为愤怒,由愤怒变为迷惘,再由迷惘变为无措,他的心情竟是无比的愉悦。

事实上,江晚鱼的确是无措了,她不知道这个暴君一直盯着自己看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眼中的神态只包括审视和探究,那倒也罢了,可现在,她竟然从他阴沉的眼中,看到了愉悦,看到了兴奋,看到了得意。

妈呀,只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在心里幻想着她被处以刺刑时的狼狈痛苦,觉得很是有趣,很是好玩,很是美妙?

这变态!看着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个衣冠禽兽!

他面色不变,除了眼中神态不断变化外,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冷厉幽寒之气,依旧如故。她却渐渐涨红了脸,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扑上前咬下他一块肉似的。

他只知道她在生气,却不知她为何生气,轻咳一声,先移开了目光:“你这女奴胆大包天,越发不把礼数当回事,竟敢用这种目光直视朕。”

她知道他在找茬,不管她是低头俯首还是抬目直视,他都能找到借口数落她,左右就这样了,他本就讨厌她,能给她好脸色才怪,所以她也懒得装模作样,干脆道:“谁让皇上生得美,奴才把持不住嘛。”

他猛地转头,她眼尖地看到他四平八稳的眉狠狠跳动了一下:“澹台婉玉……”

她笑靥如花,俯下身子应道:“奴婢在。”

“朕看你是不想要你颈子上的那颗脑袋了。”

他发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怒,她能听出来。

这回她学聪明了,上回与他争锋相对的结果就是被罚去修宫墙,这一次搞不好,她怕是要亲身去体验一下小太监口中刺刑的美妙了。

“皇上说笑呢,奴才怎么会不想要自己的脑袋呢?人若没了脑袋,那不就成死人了么,奴才不想死,所以奴才很珍惜自己颈子上的这颗脑袋。”

她总是这样,先以嚣张的姿态气得人怒火中烧,再以狗腿的谦卑小心告饶,她这是把他当猴耍呢!

明知她的劣根性,可看着她无比认真无比诚挚的表情,他却觉得十分受用。

反正这世上也没几个真心实意敬仰他的人,权当她是发自内心的吧。

“既然珍惜,就别再忤逆朕。”他看她一眼,走到御座上,伸手拿过一本奏章:“去把地擦干净。”

什么?擦地?这位祖宗指使起她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不过,在擦地和掉脑袋中二选一,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擦地吧,她还没傻到那个境地。

擦就擦吧,这活干起来虽然不轻松,但起码小命得保,她还是赚的。

端了水盆,仔仔细细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上首之人虽然在批阅奏折,但实际上,却把注意力放在了大殿中央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她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惊恐,一点都不难受?

果然,澹台氏的人个个凉薄无情,看她的表情,似乎地上那滩鲜血,只不过是不小心打翻的朱砂。

她真的不害怕吗?

他突然觉得烦躁,没有看到自己预期的场景,他觉得浑身不适。

这个女子,擅伪装,好诡诈,那晚发生了什么事,自然无人知道,但真相绝不会是她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好了,剩下的让其他人去做,你跟朕来。”他放下手里始终没看一眼的奏章,决定结束自己的心不在焉,负手朝大殿外走去。

江晚鱼知道他说的这个“你”指的是自己,但直觉告诉她,接下来一定没好事,于是她装没听见。

奚成壁头也不回,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有法子治她:“朕现在觉得很不舒服,朕一旦不舒服,就想要杀人。”

她一听,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抹布,小媳妇样的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脸容紧绷,看上去威严无比,只是嘴角却不经意向两边挑了挑,江晚鱼因在他身后,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

皇宫很大,他要去哪,一般都乘轿辇,不过这回他却选择了步行。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想问他去哪,她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不让他有找自己麻烦的机会就可以了。

可她想得太天真,那人如此恨她,有怎会轻易便饶过她?

路过御花园的碧湖时,刚踏上石桥,他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耳边听到清脆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落进了碧湖。

她本能地眼皮一跳,果不其然,走在前方的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看着她,十分焦灼的模样:“朕的龙凤呈祥如意佩掉了,你去给朕捞起来。”

江晚鱼觉得自己快要暴走了!

第26章 这张脸的功劳

他语气焦急,模样紧张,可那双沉静凝望她的眸子,又有哪里有半点急切的样子。

他就是在故意整她!虽然此刻已是春末夏初,但那湖水却还是冷的刺骨,望了眼静静躺在清澈湖底的玉佩,她眼底浪花翻腾,那是一种介于无奈与悲愤间的抓狂。

好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算他奚成壁厉害!

脱了鞋袜,淌着水一点点朝玉佩所在地挪去,湖岸边沿的水并不算深,只到她的腰际,下边的裙子虽然湿了,但上半身还能保持干爽。

眼看即将到达玉佩所在的位置,谁料那玉佩像是长了眼似的,竟朝着湖底更深的地方飘去。

靠之!连个玉佩也跟她作对!

叹口气,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岸上的奚成壁一言不发,他不说话,那她就得继续捞。他刚才已经用言语恐吓过她了,现在这样捉弄她折腾她,分明就是一种试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再忤逆我了吗?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说明吧。

不得不说,他很擅长帝王之术,懂得恩威并施,但这种高明的手段,不是应该放在朝堂上,用于臣属间,而不是大材小用,搁在她身上娱乐看戏?

说来说去,就是他心眼小,爱记仇。

她在水里扑腾,那玉佩就像是逗她玩一样,从左飘到右,又从右飘到左,湖水寒凉,她却已出了身汗。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玉佩捞上来,可此时她已浑身湿透,那狼狈的模样,就像是只落水狗。

当她捧着玉佩递到到他面前时,阳光下,浑身**的她越看越委屈,越看越可怜,她的眼本来就亮,浸过水的之后更加的莹润剔透,仿佛蒙了层泪雾。

他没有见过她哭,也知道这世上的事,一般很难让她流泪,但她此时这副模样,却真的有股弱不禁风的娇柔之感。

她确实有些弱不禁风了,任谁这么浑身湿透地站在风口处,都会“弱不禁风”吧。

他接过玉佩,施恩般地对她道:“去换身衣裳……”

她如蒙赦令,刚准备撒丫子走人,就听身后轻飘飘传来俩字:“……再来。”

再来再来再来再来……

这两字幻化成无数的回音,飘荡在她的耳边,她的脑中,她的意识里。

哥,我跪了还不成吗?你是帝王,是大人物!常言道,大人有大量,你为什么就不能无视我,为什么就不能把我当成个屁一样放掉呢?

明显某人非常稀屁,就是不肯放过她,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回来,惊恐地发现他站在石桥上,手里正拿着个玉佩甩着玩,而被他甩来甩去的那块玉佩,赫然是她之前下湖捞上来的那一个!

她骇了一跳,忍不住捧心皱眉,仿佛那只修长的手捏的不是玉佩,而是她的心脏。

来不及思索,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那块被奚成壁用来当陀螺玩的玉佩,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跪下道:“奴才十分喜欢这块玉佩,不知皇上可否割爱,赏予奴才。”

他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诧异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盯着她黑漆漆的发顶,冷冷问,“你有什么功劳,值得朕将此玉佩赏给你?”

功劳?说起来还真没有,但为防止他又拿玉佩折腾她,只好瞎编道:“听说皇上最近胃口不佳,精神萎顿,但今日得见皇上,却见您神采焕发,精神奕奕,所以说,奴才这张脸振有食欲、强精神之功效,这也算是功劳一件吧。”

她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脸皮厚的都没边了!

奚成壁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她仰着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当然,这只是奚成壁的错觉,她哪有摇尾巴,哪有眼睛忽闪忽闪!那是因为日光太刺眼,她眼仁发痛,忍不住想要流泪而已。

奚成壁垂目盯了她许久,在她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她时,竟缓缓弯身,将那玉佩挂在了她的衣襟盘扣上:“这也算个功劳,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玉佩就赏你了。”

这下连她也傻眼了,这暴君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她刚才那番话明显就是敷衍,他还当真了不成?

在她愕然的表情中,他缓缓直起身,轻道了句:“走了。”

她望向胸前的玉佩,那玉质清透润泽,其中隐约似有流云浮动,探手摸摸,清凉中还带着一丝醇厚的暖意,她虽不是很懂玉器,却也能看出此物非凡品。

如此说来?她下了一回水,非但不亏,反而是赚了?

连忙将玉佩解下,揣入怀中,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不错不错,这是她来到的异世的第一笔收益,过两天寻个人,带出宫去卖掉,少说也有个几千两。

激动的心情没持续多久,下一刻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给浇了个透心凉:“这玉佩乃是御赐,你可要收好了,若是丢了,便是欺君,后果自己掂量。”

擦!这暴君不但性情暴戾,而且狡诈阴险,真怀疑他是不是属狐狸的。

两人一路走着,他似乎真的很喜欢散步,竟然没有再为难她,只一心一意欣赏晚春美景。

就在她认为这么欣赏一下景色,陪他多走几步路也挺不错的时候,前方的人,突然转入了一个较为僻静的小道。

她倒不认为他会趁无人之际对她行某种禽兽之事,第一没必要,第二自己这张脸对他来说,怕是比十个丑女的杀伤力还要强。

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还真是有些担心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思索该寻什么借口逃之夭夭时,远处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急匆匆朝两人而来。

那少年脸上挂着喜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兴奋劲,那样子让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刚捡了钱。

罗暮小跑至奚成壁身前,揖了一礼后,兴高采烈地说:“主公,今儿武宣王差人带话,说是明日早朝时,他要亲自上殿向您请罪!”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本暗金花纹包边的折子,递给奚成壁。

这便是妥协了?原本他对召见武宣王不报希望,没想到罗暮平日里看上去游手好闲,办事还挺牢靠。

接过那折子,随便看了眼,除了眼波闪了闪,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主公,您这是要去哪?”罗暮觉得很奇怪,主公身边的侍从都哪去了?啊,竟然只跟着一个小女奴!难道说……仔细一瞧,发现这小女奴,居然是她!

第27章 赚钱的机会

“朕要去慎刑司,你一起跟来。”奚成壁淡淡丢下一句,继续朝既定的方向缓步踱去。

“慎刑司?”罗暮怔了一下,脸色也在突然之间变得十分难看。

见状,江晚鱼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她就知道,奚成壁这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去慎刑司干什么?该不会要严刑拷问她吧!想到这里,她一阵恶寒,先前因明媚春光和艳丽风景而放松下来的心,也在瞬间提了起来。

奚成壁走的路线相对偏僻,不过偶尔还是能遇见一些下等宫人,他们虽然从未得见天颜,却能凭借奚成壁的穿着和独特气势,判断出他的身份,在这种地方见到皇帝,除了惊讶外,更多的是惶恐。

他们五体伏地,紧贴在墙根处,甚至连脸都不敢抬,这哪里是把他当皇帝看,分明是把他捧成了神,看成了祖宗!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却偏偏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会儿,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是那九等中的最下一等,不免有些惆怅。

她不想万人臣服,也不想高山仰止,一览众山小,她只想得到平等,可以光明正大的用最平常的目光注视对方,她想要站直自己的脊背,想要傲然不屈地站立在这个世上,想要过最好的生活,想要不受拘束的自由!

可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叫奚成壁的给毁了!

心底激荡翻腾,狂嚣的因子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不过仅维持了一瞬,便被她强行压制了下去。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活在那个时代,这都是逃避不了的自然法则,只有让自己适应社会的人才能活下来,妄图不融于洪流,特立独行的人,只有被世界淘汰这一个下场。

她是身份低贱,但那又能怎样,若是有机会,她也能创造一番事业,也能缔造一个神话,男儿可顶天立地,女人也可柱天踏地!

“喂。”正想着,手肘被人轻轻捣了一下,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罗暮:“干什么?”

罗暮摸摸鼻子,笑了一下,凑近她低声道:“那个……谢谢你。”也不知罗暮是不是从未向人道过谢,只说了个谢谢,耳根就红了。

她没精打采地应了声:“嗯。”

罗暮似乎心情很好,压根不在意她的敷衍,又道:“你给我出的主意真好使,你瞧,武宣王终于忍不住,说是明天亲自进宫面圣。我终于在主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全是你的功劳,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大恩人?她盯着罗暮一本正经的脸庞,忽然眼珠一转,勾勾手,示意他再靠近些。

罗暮不疑有他,又往她身边凑了凑。

“你真的感激我?”

“当然了。”

“没骗我?”

“男子汉大丈夫,岂有骗你小姑娘的道理!”

她眉开眼笑,满意地点点头,“既然真的感激我,就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罗暮呆呆问:“我还不够诚意吗?”

她白他一眼:“废话!只嘴上说说,哪来的诚意。”

嘴上说说怎么就没有诚意了?罗暮撇了撇嘴,这丫头也太麻烦了吧,难不成让他跪下来行三叩九拜之礼?正欲抱怨,突地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也太势力了吧!”

不错不错,终于开窍了,这家伙智商是高,就是情商太低,她暗示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没错,拿来吧,少说也要有个……嗯,一百两吧。”她笑得像朵喇叭花。

“一百两!”罗暮满眼错愕,两眼瞪如铜铃。

“怎么了,一百两很多吗?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已经给你打了个对折了!那讼师帮人写个状纸还要收银两呢,我帮你这个大忙,让你主公对你青眼相加,怎么就不值一百两银子了?难道说,你其实一点都不在意皇上对你的看法,所以对我帮忙一事,也不放在心上……”

还没说完,就被罗暮给打断,他苦着一张脸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说得对,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确实要付点报酬,可……可我也没多少俸禄,拿什么给你。”

江晚鱼眯起眼,笑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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