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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江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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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浚恍然大悟,轻轻叹了口气,携着她的手笑道:“是,当然是真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说着又是低声一叹,似乎自己也觉得自己奇怪:“清儿,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解你,但有时候又觉得一点儿也不了解!”

古清华跟樊其英之间的感情,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点不在乎?借着出宫的机会,也曾派心腹到樊国调查取证过,回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可是面对着她,一天天一刻刻相处下来,他又觉得不对。如果她真的对樊太子有感情,不可能一丝一毫都无表现;如果她对樊太子没有感情,他更不信自己派出的心腹个个都来欺骗自己——何况,用这个明显令自己不快的结果来欺骗自己,他们有什么好处?

饶是苏浚聪明多智,遇上这个问题,较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来原因何在!这种无解的痛苦逼得他要发疯!最后,他只能告诉自己:她和樊太子之间的感情,是小孩子间不懂事的感情,跟她与他之间完全两码事,是大人们自己以己度人,才会如此谣传开来!也许,樊太子多半是喜欢她的吧?但是她,并不喜欢他!

苏浚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从此,也就坦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一心一意的跟她好。否则,以他的个性,岂能不给他二人添点堵?

“这话,是怎么说呢?”古清华眨了眨眼,偏着头笑问。

苏浚伸出食指在她细腻光滑的鼻头轻轻点了一下,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我觉得,”苏浚望着她,道:“清儿你很多时候不像是个皇帝!”苏浚脑海中顿时显现出一幕幕与她相处的情形,她不要他叫她“陛下”,她撒起娇来跟个无赖完全不像金枝玉叶,她有时候说话豪爽得太多了——近似于“粗鲁”,她在床上会的那些——

总之,苏浚觉得,她盛装在身,端坐在上的威仪跟她私底下与他相处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人,他很困惑,一个深宫里长大的公主,再怎么调皮活泼,也不至于养成她那样的性格吧?嗯,说句不好听的,看看湘琳进退举止就知道了,樊宫中绝对不是一个不讲教养的地方!

“不像皇帝?那像什么!”古清华圈上了他的脖子,极感兴趣咯咯笑了起来,弯弯的柳眉像两方浅浅的月牙,明眸似水满含兴味笑吟吟望着他。

她根本不在乎会暴露身份这种事——除非她亲口说,不,她亲口说没准苏姑姑还会慌着神请高僧来为她驱邪呢!苏浚既然这么说,她反而隐隐感到几分刺激和期待,她想知道,她在他心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脱去皇帝这层面纱!

苏浚呼吸一粗,双手自然而然的就揽上了她柔软的腰肢,轻轻抚弄摩挲着,脚下轻移,又重新坐在了芙蓉榻上,顺势将她玲珑有致的温热身子推了推,半伏在她的身上。古清华双颊泛着玫瑰色的红晕,一双秋水眼水汪汪的,潋滟流动着醉人的光晕,几缕青丝迤逦拖在榻上,遮住了小半边脸颊,鬓边镶珠嵌宝的金凤凰步摇一动一摆,颤颤巍巍,惹人怜爱。

她细腻的肌肤、娇媚的红唇、胸前的起伏、扭动的身子更惹人怜爱,“清儿,清儿”苏浚一边顺着脸颊往下落下无数的轻吻,一边低低叹道:“你不像皇帝,像女人,像草原部落中长大的女人——不,她们没有你这般好看!清儿,若能和你一辈子浪迹江湖,赏春花秋月,观云起云落,走尽世间山水,看尽世间百态,那可多好……我曾经——”苏浚不再说下去,只是专心的吻着已经傲然挺立的樱桃,引逗得古清华一阵阵轻颤娇吟。

他曾经,曾经梦想的妻子就是可以如此相伴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而他,也不曾后悔。

“苏浚,苏浚!”古清华美眸半阖,眼睫毛轻轻颤动,如扇动的蝶翼,那么美丽那么脆弱,她的身子火热般滚烫,搂着他**的上身与自己肌肤贴合,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腿摩挲着,呓语般轻轻道:“我,朕——本就不是皇帝,我只做你的女人……”世上既然有不为表象所迷惑,能并且肯透过表象看本质的男人如此待她,她此生还有何求?两生两世,只有这一个人,就只有这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欺骗他,哪怕他听不懂。

苏浚自她胸前抬起头来,重重的吻上她的唇一番缠绵,又爱怜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你说过,这一辈子你只有我一个,可是现在再听一遍,我仍然——高兴!”他修长的手指触摸到她早已浓滑湿热的私密,在她战栗的娇哼还未结束,身子一挺,满足的伏在她身上长长的叹息一声……

☆、第179章 现疑点心惊肉跳

宫里的日子仍旧波澜无惊的过着,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古清华和苏浚二人之间的感情自然又上升了不知多少级,即使古清华面上不显,苏浚在人前也从不恃宠而骄,但宫里上上下下,说起三位皇夫来,无人不用那种羡慕得要死的语气说一句:“苏侧夫真好命!”就连一向温润如水的正皇夫邵卿,对苏浚也开始有些别别扭扭,反而跟慕天南走得更近些。

一直到十一月份,朝堂上都没有起什么大波澜。只古清华心里,有过一阵小小的纳闷,宫里,也发生了一点波折。

7月初,古清华得到密探禀报,承恩郡王独子慕臻曾经在北境一带出现过,一行人乔装打扮,身边跟着的除了武功不低的侍卫还有王府清客冯士夫。看侍卫仆人们对冯士夫的态度十分恭敬,此人在王府中地位必然不低。

古清华捏着密报,用不了几分钟,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哥舒复。难道慕臻和冯士夫一行,是慕弘如派去跟哥舒复联络的?

苏浚安慰了她一阵,便派人快马加鞭给父亲苏严大将军去信,附上慕臻和冯士夫以及密探们偷偷描绘下来的几个长相特点明显的随从画像、附上一行人举止行事打扮特点,请父亲帮忙严格盘查。

古清华和苏浚都认为必然会有所收获——北境一带毕竟是苏严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地盘,只要慕臻和冯士夫在北境出入过,苏严不可能查不出来!

不料,一直到7月底苏严才给苏浚回信,信中居然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派人在北境和哥舒国境内势力所能渗透的地方统统细查过了。没有抓住嫌疑人,也根本没有苏浚所描述的那样一行人出现过,肯定是苏浚这边的情报出了问题!在信末,他又隐晦的表示了慨然忠君的意思,表示北境只要有自己一天在,陛下就不必操心。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古清华和苏浚面面相觑。瞅着手中的白纸黑字,古清华甚至直言不讳的问苏浚:“这封信,会不会被人掉包了?”

苏浚苦笑,摇摇头无比坚决道:“没有!这是我爹的亲笔信!”

“那。会不会是你爹在被人胁迫的情形下写的信?”古清华不死心的问。

苏浚就白了她一眼,不做声。古清华自己也没好意思起来。如果还有人能够胁迫得了万军之中坐镇、武功高强、老谋深算的苏严,那她古清华的皇宫恐怕也不安全了!

“难道说。朕的情报出了问题?”古清华的手心一下子就是满满一把冷汗。她抬起头,吃惊的瞪着苏浚,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陛下。”苏浚温热的手轻轻扶在她的肩头按了按,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笑劝道:“不会的!如果真的是你的情报出了问题,他们造这种无中生有的谣言有何用?难道还嫌你对承恩郡王不够警惕吗?”

古清华一想也是,慕弘如现在在朝堂上不知道多么低调,低调得恨不得让大家忘记他的存在!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主动吸引古清华审视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

“北边的情报暂时不能用了!”古清华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朕会再挑两个,令起一条线送过去。”目前正是用人之际。她不能命另一拨人去暗查其他一拨情报人员,那样做未免太让人寒心!可是她冒不起那个万一的险,只要暗中另安排人过去,原先那条线上送来的消息,就未免要再三斟酌了。

“可是,如果朕的人没问题,难道是苏大将军——”古清华脑中一片清泠,吃惊的睁大眼瞪着苏浚。

难道,是苏严有问题?如果是苏严有问题,情况就会更加严重,古清华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她脸上表情瞬间阴晴不定,眼中神色转变了千百回次。

苏浚也不由得黄了脸,半响道:“不,不会的!”他从古清华手中夺过信纸,指着末一段向古清华解释:“你看,如果爹他有外心,何必要说让陛下放心的话!”

“可是,这一段话,你不觉得有点多余吗?”古清华的声音轻飘飘的,她心里有点虚,脚下感觉也有点虚,像踩在棉花堆里。

苏浚顿时怔住了。不错,他去信只是询问是否见过慕臻那么一行人,他甚至将慕臻的名字、真实身份都没说!那么,苏严只需将查探到或者没有查探到的消息告诉他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在后边加上那一段放心云云之类的话。

除非,他知道了什么,也隐瞒了什么,自然而然在后边加了一段劝慰他们稍安勿躁、无需焦虑的话。这段话,本着让儿子放宽心的目的,无形中,恰恰暴露了自己的本心!

“陛下……”苏浚的声音苍白空洞得跟他的脸色一样,他扳着古清华的肩膀,一字一字重重道:“臣夫不信,臣夫绝对不信,我爹,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古清华目光空洞的回望着他,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苏浚怒了,他手上一紧,有些暴躁的捏着古清华的肩膀:“陛下,他不会!不会!”

古清华吃痛,皱眉低呼一声挪了挪肩膀,苏浚慌忙放手,随即又轻轻的替她揉了揉,“对不起!”

古清华看着他一脸的矛盾、痛苦和内疚,心下也十分不忍,抬手轻轻搭上他微微颤抖的沁凉手背,低声道:“你是你,他是他,朕没有那么糊涂。”

“他也不会!”苏浚的声音既快且急,含带着无可辩驳的坚定坚决坚持,他直直盯着古清华,放缓放平了声调劝道:“陛下,臣夫想亲自去一趟北境。”

“不!”古清华也坚定坚决坚持的摇摇头,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咬着唇道:“不许你去!”

“让臣夫去吧,不然,不仅仅您一个人不得安心。”苏浚轻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也不肯相信,他的父亲会做出有悖君上的事情。

古清华不答,神情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舍不得他去,要试探苏严,不光有让苏浚回去这一个办法,还可以有别的办法!

如果,苏严真的反了她,苏浚回去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被他软禁,然后随便捏个什么遇害身亡的消息回报给她;二是,苏浚在孝道面前,选择背叛她。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如果苏严没有反她,那么苏浚回去便是多此一举,她甚至还联想丰富的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局,一个慕弘如他们设下的将苏浚调离她身边的一个局!

“陛下!”苏浚难得暴躁,额头上青筋都若隐若现,脸上那种焦急忧心之态近乎抓狂,与平日一派儒雅温润如玉或者不怀好意使坏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让你去!”古清华板起脸,瞪着他一字一字道:“苏浚,你若是敢踏出皇宫一步,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朕一言九鼎,从未食言过!”

苏浚呆了三秒,然后差点跳起来,气得扳着她双肩道:“你,你还是不信我,还是不信我!我爹他一定不是这种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问个清楚呢!”

“要探明真相,我们可以有别的办法……”古清华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那么苍白无力。

“但是还有谁比我更合适?”果然,苏浚立刻质问。

“我害怕!”古清华突然就扑在他怀中,紧紧拥抱着他的身体。这句话,她一半真心一半演戏,她相信苏浚不会不投降!

不出所料,苏浚身子一僵,随即渐渐软了下来,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际间轻轻摩挲,呼出的气息一阵温一阵凉触碰着她的头皮,让她全身也带起了一种酥酥的战栗感。

古清华不说话,只将他抱得更紧了紧,头也往他怀中钻了钻。

“清儿,”苏浚最没奈何就是如此相待的她,他的情绪也渐渐回缓了平静,但是并不表示他放弃自己的想法。

“陛下,臣夫想给您说一个故事,您愿意听吗?”苏浚忽然叹着气问。

古清华本来是闭着眼睛伏在他怀中的,听见这话不由得挣了开来,眨了眨,轻轻点头道:“你说,我听着。”

苏浚便拥着她轻轻坐下,低声道:“从前,有一位将军……”

古清华越听越心惊,睁大的眼睛半响也没眨一下,因为苏浚说的所谓“故事”,正是先帝古凤倾与苏严苏大将军的一场虐恋。

苏浚说,那位将军与女帝情投意合,二人准备在将军回乡探亲之后共结连理,孰料,将军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在家乡娶了另一名女子,女帝伤心欲绝,从此不再见他,而将军也黯然伤神,不知该怎么跟女帝解释。将军留在朝中,二人免不了要时时相见,这对大家彼此都是一个折磨,而将军又不忍心辞官回乡令女帝失去臂膀,左思右想之后,向女帝请辞,请求再回边境,为女帝守住这万里江山。

谁知,女帝不但不准,反而下旨要对将军所守边境那边的国家御驾亲征——

☆、第180章 诉往事相叹情殇

古清华听到这里情不自禁抬了抬眼皮,露出注意的神情。当年古凤倾莫名其妙的就找了个借口下旨御驾亲征哥舒国,所有的人都昏头昏脑不知所措,原来,根由却在这儿!古凤倾因情生恨,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可惜了,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却落得半生凄凉,惨淡收场!

古清华不由低低一叹。

听到她的叹息苏浚的身体似是动了动,然后又接着说下去——

边境两国在将军的努力下,已经交好数年,双方边境居民相处得也十分友好,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将军接到女帝批复大吃一惊,当下也顾不上别的,急急进宫求见女帝,请求她收回成命。

谁知,女帝铁石了心肠定要打这一仗,她说,她就是要把他的心血毁于一旦。不但不准将军所请,还下旨将将军软禁在将军府中闭门读书。

古清华不由抽了口气轻轻“啊”了一声,脱口问:“后来呢?”

苏浚看了她一眼,苦笑道:“这样的战争,后果可想而知——”没来由的下旨仓促御驾亲征、熟悉边境战事的大将军又被软禁,试问将士如何不离心?试问士气如何不低落!

“那,女帝最后失败了?”古清华怀疑的问。她不是怀疑古凤倾没败,而是怀疑古凤倾败了,苏姑姑告诉她的,只是一片之词!

“没有。”不想,苏浚也摇了摇头,道:“女帝先败后胜,后来,在蜀国皇帝的帮助下。她反败为胜,将那敌对之国逼迫得差点亡国!”

“她运气真好!”古清华舒了口气,由衷叹道。

“也许吧,”苏浚沉默片刻,接着道:“她为了感激蜀国皇帝出兵相助,在边境犒劳蜀国大军三天三夜。然后。带着敌国皇帝签下的盟约书和财富班师回朝。却在回朝后不久,将闭门读书的大将军贬去边境,命他一生一世不得踏入都城半步……”苏浚抬头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眼中却像充满了许多许多的东西。沉重得让他墨玉般光辉熠熠的眸子也显出了几许暗色。

“大将军在边境一呆就是十几年,他谨遵诺言,从未离开边境一步。将边境防守得滴水不漏。后来,十几年后,女帝去世。大将军得知消息时正在校场操练新兵。他率众向南磕了三个头,然后镇定自若按着朝廷固有礼制有条不紊发布命令,命三军戴孝,为国节哀。可是那天晚上,他的儿子却看到他一个人在军帐中喝得伶仃大醉,嘴里只是念着女帝的名字,一会哭一会笑——他自从离开都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喝过酒!后来,他的儿子看到他哭着哭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就要——自杀。”

苏浚的声音有些发抖,然后唇边又扬起一丝不知是甜蜜还是心酸的笑:“他的儿子冲进去死死止住了他,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就对他说:‘爹,你死了,新帝年幼,谁来辅佐新帝,保住她的万里江山!’他听了之后,呆了一呆,匕首当啷落地。他的儿子舒了口气,可是后来父子二人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到什么法子跟新帝联系,更不用说保护先帝,因为——”

“因为朝中有权臣把持朝政!所以,当大将军听到新帝甄选皇夫之际,便使尽手段逼他的儿子进宫竞选,他的儿子也不负重望顺利当选,对不对?”古清华瞪着苏浚。

她就说嘛,苏浚才貌俱全,潇洒不羁,当初倘若没点内情怎么可能来凑这个热闹?哼,说不准朝廷下旨点名征召,他都不肯来呢!而且,他即使是来了,也是装出一副病歪歪的样子随时打算金蝉脱壳,可见此人——实在可恶!

古清华心里顿时就万般怨念起来。

“清儿!”苏浚先是愕然随即恍然,这段往事别人不知,苏姑姑如何不知?他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拥着古清华怜爱的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道:“清儿,也许这都是天意,冥冥中注定你我该在一起!”

苏浚想起当初父亲百般威逼诱劝,一再的表示自己将来绝对可以功成身退、勿需担心云云,手段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就不寒而栗。可是此刻回想起来,却只觉得侥幸与好笑。如果不如此,也许今天他还在山水之间逍遥,在江湖上快意,但终其一生,也许都不会遇到一个像她这样的良人。两下对比想想,他觉得还是现在比较好一点儿……尽管,有那么点角色错位……

“清儿,”苏浚指腹温柔的轻轻抚摸古清华的脸庞,低头问:“如果,有人说,这位将军会背叛女帝和她的女儿,你信吗?”有一句话他仍然没有告诉古清华,那就是,当他说出那句“爹,你死了,新帝年幼,谁来辅佐新帝,保住她的万里江山!”后,他爹仍然神志半迷,他又紧跟着加了一句“女帝陛下正当壮年,如此仓促去世,其中定有隐情,难道爹就不想查明真相、替她报仇吗?”

当时,他爹的神志瞬间就清明了起来,从地上跳了起来,搓着手来回徘徊,嘴里急速的唠叨着什么。后来,也不知他动用了什么关系和办法,居然还真就找到了疑点,矛头直指慕弘如……

“世事无常,那可说不准,”古清华心里不是没有感动,她的眼眶都红了一圈,可是,她仍然不肯让他说服自己放他回去。越是这样,她越是要珍惜他,珍惜心爱的人在身边的每时每刻。

古清华突然觉得,哪怕明天就被慕弘如给杀了,她也一定坦然无憾……

古清华接着说道:“如果将军对女帝真的那么深情,为何要娶了别人”她突然想到这个所谓的“别人”是苏浚的亲生母亲,自悔失言,内疚道:“苏浚,对不起,我——”

苏浚身子一僵一松,眸中的神色复杂得古清华看不懂,他苦笑着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了他爹还是他娘。

古清华亦沉默,脸上讪讪,却最终忍不住好奇起来,望了望苏浚,往他身上靠了靠,低声问道:“苏浚,朕,朕可不可以问你,大将军当年,为何没有——没有和女帝在一起?”古清华硬生生刹住口,总算及时更换了字眼,尽管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这话可以当做故事来说却不能实话实说,不然,就变成非议先帝和长辈,这是大逆不道!大不敬!

苏浚仍是拥着她,身子却下意识的微微僵了一下,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他自然有他迫不得已的原因。”苏浚的声音里有些些不自然。无论如何,议论的总是他的父母,他不愿意做这种事。

古清华心中却大为不屑,迫不得已的原因?娃娃亲?报恩?酒后乱性?

她撇撇嘴,忿忿不平道:“你们男人十个有八个都是这样,朕就不信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这么要紧?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最重要是坦诚相对,全心全意的敞开心扉信任彼此,任何困难,都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有什么问题非要以‘迫不得已’四个字来搪塞?害人害己,还自以为高尚!”

“清儿!你不能这么说!”苏浚揽着古清华的手瞬间一僵,语调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怒意,古清华的话像一根根尖利的针,毫不留情的直直刺进他的心里。

古清华脾气也上来了,轻轻一挣离开他的怀抱,盯着他直直质问道:“难道朕说错了吗?如果说错了,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哼,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多爱,结果到头来连个理由都不给,转身就娶了别人!这样的男人有何资格说爱?我真替那女帝不值当,她那一辈子可真够冤的,活着堵心,死了,也不会瞑目——想必她至死,都不明白自己被背叛的原因吧?”

“你——你不能这么说!”苏浚霍的站了起来,气得身子乱颤乱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垂在身旁也直抖。如果古清华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哪怕她是天子,他也忍不住要动手了。

古清华亦缓缓站了起来,挺直着身体毫不害怕的直视苏浚,道:“朕为何不能这么说?难道,你也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瞒着朕一些事情吗?”

苏浚的瞳仁猛的一张,讶然的瞪着古清华,不敢置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的脸色瞬息变化万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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