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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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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秋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不过总觉这事巧得过份,而且花著雨狡诈多端,心思与常人不同,如果真要证明她不是神医,回头只要找个机会看看她的左臂有没有被毒蒺藜伤着就是。”

陈长青直觉大有道理,这是最浅而易见的事。

夜幕降临,暮色四合。

日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后,花不缺含怒回府,首先就赶走了上前提亲的城门郎,而后就直接阴沉着脸去大成园寻顾氏的麻烦。

顾氏一见他的脸色,就心惊肉跳,不敢相信花若芸算得如此精准的计谋也败露了。

花不缺看到她,二话不说,就让长贵把她送回顾家重新教养,下令把紧跟着赶回来的花若芸禁足。

他如此不顾情面,顾氏大骇,顿时呼天抢地,哭哭闹闹地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引了来。经花不缺的恨声怒斥,二房才知道为三房作个阴损媒的事败露,便也跟着顾氏一唱一合起来,甚至悄然使了人把在佛堂的老夫人也惊动了。正吵得不可开交,就有人来报秋婉楼出事的事,被吵得头晕目眩的花不缺赶紧抽身出来派人去找花著雨。

后来直到楚明秋过来,他才知道花著雨已被方篱笙接走,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这时多年未管庶务的老夫人出了佛堂,一见合府被闹得鸡犬不宁,便招集所有人到大厅开家庭会。首先是顾氏和何氏的好一顿哭诉,老夫人修得多年心经,禅意颇重,任她们哭诉,也不插言,直到她们哭累了,才道:“虽然我不管府里的庶务,有些事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之前著雨被送到田庄,后来又遭受四皇子毁婚,让她为换药而和亲北冥,再致遭劫,这些个事一个一个便都不顺起来。后来若梦犯错被送往家庙,结果也是半路遭劫,不知去向。府里出事连连,大家不是应该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吗?怎的都一个一个四分五裂吵得不可开交?”

花不缺道:“母亲,让我忍无可忍的,是顾氏不学好,竟然是联合外人欺我花家子女。今日之事还有若芸参与,她就教出这等算计自家人的儿女,难道我不该把她送回顾家教养吗?”

“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一世糊涂做出来的,若芸完全不知,她是个好孩子,老爷为何把这么懂事的女儿也扯进来?就算我今日有错,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爷就不能看在妾身这些年对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轻恕一次吗?才刚若梦出事,老爷立马又要把妾身逼走,难道老爷真的是要置我们母女几个的死地?”

顾氏含悲带切,边哭边数,简直成了个遭遇负心汉的弃妇。

老夫人看了默不出声的花若芸一眼,对花不缺道:“你也不要一时心烦意乱就说出这些日后会后悔的话,今日的事都有个因果。再说有什么话一家人可以关起门来说,没必要闹到亲家脸上都不好看。我说句公道话,大媳妇的功劳苦劳都是有的,说她家教不行,为何你的长子胜南能当上领军的将帅?不管怎么样,今日著雨也没事,过不了几天她就要和亲北冥了,暂且先让府里安生一下,这些七七八八的事,等她离京了之后再说吧。”

老娘都如此说了,花不缺这个孝子自不敢再顶撞。顾氏和何氏一看老夫人在息事宁人,两人顿时有了精神,忙站起来给老夫人说奉承话。

正说着,被派了任务的正善就被人领过来了,他向老夫人和花不缺见了礼后,就道:“我们长老说了,说花七小姐体质极弱,如果想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好骑射之术,恐怕得日夜加强练习。何况今日花七小姐故意拖延了时间,所以今晚七小姐可能回不来,得留到西山马场连夜练习。”

厅内的人无不听得抽冷气,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居然要留宿外头?而且还是和一个男子,这分明是件败坏名声的事。

老夫人正欲反对,花不缺已抢先道:“请回了方长老,就说小女顽劣又愚钝,还叫他多费点心。今日也是小女有错在先,方长老能如此连夜督促她,令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胜感激。”

老夫人听得直竖眉,正善一见此阵势,生恐她出言反对,赶紧就退了出来,找些下人去问花碧桢和花碧英两姐妹消息去了。

“大伯,著雨可是一个还未出阁的闺女,你怎能答应他留宿外头?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男子,也不怕传出闲言闲语,将来坏了名声,等北冥王来的时候,就算她会飞,人家还会要她吗?”何氏最先忍不住,语气尖酸道。

秦氏道:“现在是时间赶不及的权宜之计,何况方长老还是著雨的师父,怎么可能会有闲言闲语,是二嫂想多了。”

何氏还要说,花不缺目光深沉地扫了她一眼,再看向他二弟,花基业一个机灵,恍似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暗捏他婆娘的手,示意她别多嘴多舌。何氏是个人精,见他都不打反腿,就知有内情,便生生噤了声。

花不缺见老夫人严厉的看着他,便上前挽住她道:“天也不早了,母亲一出来就为府里的事操劳,做儿子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好了,现在去歇息吧,儿子送您老人家回房。”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瞬间明白他有些话不便当众说,便敛了严厉,点头道:“正有些乏了,也好,你送我回房吧。”

见他们相携而去,顾氏暗松了口气,花若芸终于抬起了眼眸,若有所思,她爹那么一个要面子的人,这时候怎么不怕闲言碎语了呢?有蹊跷。

第二天一大早,怒叔就端着熬了一夜的八宝云耳粥给花著雨送去,一进四合小院,就看见花著雨的房门虚掩着,他也不出声,猫起腰蹑手蹑脚从半支起的窗子朝里望去,帐幔低垂,榻前除一双女孩子的绣花鞋外,便无他物。

心里只觉可惜,正要探头再看,身后已传来悠悠之声,“一大早的,怒叔贼头贼脑在干什么?”

怒叔吓得一趔趄,这年头,恐怕只有他家长老才能像鬼魂一样神出鬼没。他定了定神,回过身来,果然见方篱笙长身玉立的站在他身后,赶紧一揖,随后才笑眯眯道:“老奴只是想看看七小姐起床没有。”

气色颇好的方篱笙亦笑眯眯道:“那她起床没有?”

怒叔心里打鼓,摇头,“好像还没有。”

方篱笙脸色一沉,“知道她没起床,你的脑袋还往里探什么?要不要让门缝给你夹清醒点?”

怒叔大呼,“哎哟喂,我的长老大人,老奴不过是想看看您老人家在不在,难道这也犯了王法?”

方篱笙哼了一声,拂袖道:“七小姐还在睡,把粥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再把我的早饭端上来,就可以滚了。”

怒叔歪着嘴直咕哝,手下却不敢放慢,把粥放好,又把他的早膳端上来,便乖乖退了出去。

花著雨这一觉睡到日上三杆居然都没醒,方篱笙没让人去叫她,只是坐在院子里翻翻书,不时有人进来低声向他禀报什么,他也只是淡淡低应安排。

“长老,龙七回来了,好像带回来了重要消息,要不要现在见他?”有了正事,怒叔也不怕找麻烦,径直进来小声问。

“龙七?”方篱笙眉目一抬,“既然是重要消息,自然现在见。”

怒叔退了出去,过了一会,一个身形修长戴了一个关公面具的男子就走了进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才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刚才从朝堂上传出的消息,说是昨日城防司在秋婉楼围剿五毒教徒的时候,有人看到乔装了的太子在那里与周大鹏激斗,后来太子把周大鹏击毙,太子身上的麒麟玉佩也被抓在了周大鹏手里。现在不少文臣都在弹劾太子,连陈太傅的女婿舒大将军也借此上书,说太子与五毒教有染,事情相当严重,这次太子的东宫之位恐怕不保。”

方篱笙眸光一闪,“出这等事是迟早的,楚霸行事一直我行我素,不被人抓到把柄才怪。皇上的态度呢?”

“有力的证据在那里,皇上想不相信太子未参与都难。在众多声音之下,恐怕也有了彻查废掉太子之心。”

方篱笙沉默了一下,叹惜道:“看来这次太子是在劫难逃了,不知道听政院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龙七摇头,“国师大人只是听,并未说,恐怕不会插手。”

“预料之中。”说了这么一句,方篱笙便不再做多的评论,龙七见他垂了眼,便悄然退出。

树叶簌簌,随风飘落,院子里忽然静得出奇。

“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么?”不知何时,花著雨已走出房门,沉静问道。

方篱笙也不回头,只是把书放下,再把一直温在木盒里的粥端了出来,“饿了吧,过来把粥吃了。”

花著雨走上前来,眼睛直视着他,“我问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方篱笙放下碗筷,也看着她,笑了笑,温声道:“你看你,为了不学骑射之术,故意装睡到这个时候,以为能躲得过去?稍后又想拖到晚上不成?”

花著雨和他对视,良久,猛然转身就走,方篱笙一把拉住她手臂,淡道:“饭都没吃,想到哪里去?”

花著雨盯着他的手,漠然道:“放开。”

“太子被指认,并不是因为你,而是他太鲁莽,如果你因此而难过,那就不必了。”方篱笙看着她慢慢道。

花著雨冷笑,“我并没说什么,是你想多了。我只是现在要回去,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楚霸明明那么信任他,真把他当了朋友,听到他被弹劾的消息,他居然可以无动于衷,还说是迟早的事。这种人如此冷血,根本不值得任何人结交。

“原来你是如此讨厌我这个新拜的师父,为什么不在皇殿上的时候早说?不然你也不用呆在这里受我的威逼之苦了。”方篱笙自嘲一笑,“不过如今木已成舟,想反悔已是不及的,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只能留在这里。如果你想离师叛道,我昨晚就说了,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的拳头比我的硬,不然你就只有听我的。”

他的手掌根根如铁箍,花著雨根本别想挣开。她仰着头,两人对视,静默中似有劈啪声响,火星四溅。

早已察觉里面的气氛不对劲,怒叔双手扒着门边探头探脑了一会,见他们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便哈着腰进来对花著雨笑眯眯道:“七小姐,你昨日受了伤,又受了一顿好罚,到现都还粒米未进。不管怎么样,都要保证身体无恙才好。来来来,先坐下来吃点长力气的东西,然后等脑筋一活络了,万事都好商量。你要知道,我们长老就算要害别人,也不会害你的,就听怒叔一句劝吧。”

他把花著雨往桌前拉,花著雨也顺着他的意动了步子,方篱笙这才放开她,与她相对而坐。

“来,这可是长老交待熬了一晚益气补血的药膳粥,绝对让你吃了马上就活蹦乱跳起来,怒叔帮你盛一碗,快趁热吃吧。”

怒叔把一满碗粥放到花著雨面前,花著雨沉默了一下,说了句谢谢,果然拿起调羹一口一口慢慢吃了起来。

“不是我不救太子,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此事牵涉太广,如果莽撞行事,反而会像太子一样被人抓到把柄。有些事,当该要从长计议才行。”方篱笙叹惜一声,缓缓说道。

花著雨点了点头,抬头道:“是我太心急了,你当该也知道,太子于我有恩,何况昨日的事认真计较的话,也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所以说话有些口不择言,还望你不要在意。”

她这么说,倒好像真的服了软,方篱笙却不动声色,怒叔笑道:“这么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说话,你们看多好,以后可别再脸红脖子粗了。”

等把一碗粥吃完,花著雨挽起衣袖,受伤的左臂刚才被方篱笙一捏,恐怕是裂了,鲜血浸过纱布,染红了一大片。

怒叔忙体贴的又拿来药箱道:“长老帮七小姐包扎一下吧,可怜见的,怎么一捏就捏到了伤处,也不说轻点儿。”

方篱笙眯眼看他,容颜如画,眼神却微微发沉。

怒叔顿时捂住嘴巴,花著雨当没看见,亦把手臂伸到方篱笙面前,道:“是你捏的,你负责包扎。”

方篱笙不说话,手下还是动了起来,慢慢把带血的纱布拆了下来。

然而他准备侧身拿纱布的时候,花著雨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不顾胳膊上的鲜血长流,慢慢站了起来,“对不起,方长老,你告诉过我,只要我的拳头比你硬,我就可以离开。现在我的拳头不硬,可是我的毒却可以使你骨头发硬,想必我这样离开你会没有意见吧。”

看着她松开手迅速朝她的屋子奔去,回头又看到方篱笙掌心飞速漫延的黑气,吃惊地怒叔愕然大叫,“你怎么可以这么对长老?长老哪一点……”

“快扶住我。”方篱笙皱紧眉头道。

怒叔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方篱笙,大骇:“长老,你怎么样了?”

“他死不了。”从房间背出了包袱的花著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飞快地奔出了四合院,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怒叔冲她背影直叫唤,“你这没良心的,长老哪一点对不起你?要这么下毒手?”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方篱笙才忽然推开怒叔,一收痛苦之色,已缓缓站了起来,“怒叔,她处心积虑要走,就算要拦也拦不住,让她去吧。”

见他眉清目明,掌心根本不见任何古怪之色,怒叔又是愕然,“你没事?”

方篱笙眸光投向门外挺拔的苍松,清泉般的眼瞳渐渐浸染上难以言明夜色般的黑。

良久,才听他淡淡道:“她故意激我裂她伤口,就是为了刺我一根毒针。既然她花了如此多心思,我成全她便是。”

“可是她这一去就回不来怎么办?”

第070章 一计三利

花著雨从四合院奔出来,一看下山路绵绵而长远,不由犯愁,靠两条腿走回去吗?

“七小姐是要离开吗?要不要坐我的马车?”

花著雨听声回头,却见高山面无表情的赶着马车过来,想上又有些忐忑,毕竟她刚才出手伤了他的主子,怕是他知道了会把她扔阴沟里解恨。

高山眼皮朝她挑了一下,“上来吧,是长老吩咐的,说一定要把七小姐平安送到想去的地方,绝不能把马车朝悬崖上赶。”

花著雨大窘,看来他已知道她伤人的事,依他的意思,他是想把她赶到悬崖上毁尸灭迹,如果不是方篱笙特意交待的话。

她干笑了一声,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登上马车,“那就有劳高山叔了,我要回国公府。”

高山没吭声,她也不在意,不过心里却对方篱笙暗道了一声抱歉。

不是她不知好歹,她也没有资格真的去埋怨他对太子出事的无动于衷,毕竟太子只是对她有恩,并不是对他有恩。他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子,就算他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他手下人员对外界的掌控,但是他仍然只是一介商户之子。他身负重任,如果沾上皇权的争名夺利,恐怕最后受牵累的,不是他一人,而是他的家族成百上千条人命。

所以说,如果他没有别的用心的话,他的为人并不坏,昨日虽然一再说要惩罚她,她在梅花桩上确实也很辛苦,可是他不是一直装着看书在陪着她吗?甚至后来自找台阶的提前接她下来,她又如何看不明白?

而昨晚今晨他安排下面办事的人都未避开她,隐藏的深意怕是告诉她,他对她的坦诚。

这种含意让她无所适从,甚至感到一种令人惊惶的压力,这种感觉会让人不安,所以,她要有所动作。

刚才她故意恶语相向,恶言相行,也是她突然做出的一个决定。北冥王进京在即,如若她任承他教她骑射之术,若成,她必须得嫁。若不成,他必定遭殃。

两难。

与其这样,不若趁此机会与他划清界限,一可以帮楚霸洗脱嫌疑,二可以免去她嫁北冥王之苦,三可以让他不用担上教导不力的罪责。

想到这里,她不禁轻浅一笑,掀起袖子看了看才裂的伤口,伤口本就很狰狞,这会儿更是已经血肉翻出,可怖得很。她也不管,径直打开视若珍宝的包袱,翻了又翻,终于选出几样毒物,就地取材,拿起一个纸镇就开始鼓捣起来。

高山在外面听到马车里面捶捶打打得带劲,也没在意。一路无话,约摸一个时辰之后,马车行到了武国公府门前,他才敲门道:“七小姐,国公府到了。”

良久,他才见车帘掀开,然后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高山叔,麻烦你进国公府把我的丫头芍药叫出来,我这个样子,现在恐怕是没有办法进去了。”

高山听得一惊,探头一看,刚才都还活蹦的小姑娘,转眼竟是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本应该白皙如玉的手背亦是漆黑一片,他吓得往后连退,惊呼道:“七小姐怎生成了这样?”

花著雨扶着左臂,一副疼痛不堪快要晕过去的样子道:“高山叔不用惊讶,昨天在秋婉楼中了那人的蛇毒,师父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蛇毒,就只按普通的方子给我治,想不到今天竟是猛然反噬,毒气迅速漫延,你快点去叫芍药出来,国公府里的人一定有办法救我。”

高山愣住,事情分明不是这样的,七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说?

紧跟着花著雨又以极小的声音飞快道:“如果你不想你们长老有麻烦,就请按这个说法宣扬。”

高山看到她眸光灼灼其华,不由自主道:“七小姐请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人把你扶进去。”

此时老夫人正把几房媳妇和十多个孙女孙子叫在一起说话,忽见赵管事奔来急急禀报,“老夫人,夫人,不好啦,七小姐中了巨毒,大家快去看看。”

老夫人微怔,“昨儿都还好好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又中了巨毒?”

何氏脑筋转得飞快,幸灾乐祸道:“就说那个什么方长老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家的七丫头可遭了罪了。”

“住口,这种话也是你一个长辈随便能说出口的么?”老夫人大斥,何氏吓得缩了缩脖子,老夫人已经对来人道:“七小姐现在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七小姐已经被人扶到静婷苑,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秦氏扶起老夫人微急道:“有没有通知国公爷?既然是中了毒,赶紧叫人去请二表少爷过府解毒才行啊。”

赵管事忙道:“国公爷还没下早朝,我这就叫人边去通知国公爷,边去请二表少爷过来。”

老夫人见秦氏情真意切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便带着顾氏、何氏、秦氏和几个婆子一起赶往静婷苑。

他们才一进花著雨的厢房,就闻到一股古怪的猩燥味,然后就听芍药哭道:“小姐……小姐,你怎生成了这般模样,是谁伤了你啊……”

床榻上,只见花著雨闭着眼,脸色发青,毫无生气的样子。老夫人心里一沉,沉声道:“送七小姐回来的人呢?怎的把人弄成这个样子回来,就想不闻不问溜了么?”

花著雨闻声微睁开眼,似要挣扎着爬起来,芍药一把按住她,哽咽道:“小姐要说什么?”

“不……不关师父的事,师父已经尽力……”花著雨喘着气说了两句便是说不下去,顾氏这时倒是装起慈母来,上前怜惜道:“我的儿,都成这般模样了,还在为别人说话。不管怎么样,等会你二表哥一来,定叫他给你解毒,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就这么夭折了啊,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不要这福还没享就去了,岂不是叫我们这些长辈哭断了肠?”

她这哪里是心疼,分明是在诅咒,花著雨这时也懒得和她计较,想不到昨日把花不缺气成那样,今天她都还能活蹦乱跳到这里来蹦达,等把眼前这关过后,看她怎么收拾她。

她翻着白眼躺了下去,才一躺下,半路听到消息的花不缺已经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一看花著雨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顿时来了怒气,朝屋子里的人吼道:“你们都干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马上准备马车把人送到皇宫里去?难道真要见到出了人命就乐意了吗?”

经过昨晚一谈,老夫人已完全明白他的心情,倒没说什么,顾氏则不明所以道:“老爷,著雨好好的出去,却弄成这样回来,你不去问那个什么方长老的罪,干什么在我们这些无辜的人面前吼,是我们让著雨变成这样的吗?”

花不缺没好气道:“就你在这里自作聪明,没听禀报的人说是昨天在秋婉楼吃饭时中了别人的暗算吗?当时只以为是普通蛇毒,方长老好心把她从混乱的人群中带出来帮她治伤,结果那毒太刁钻,今日才真正显现出来,马上就着人把人送回来了,你还要人家方长老怎么样?”

顾氏一呆,她可没听人这么禀报过。

“可是也没必须把个成了这模样的人往皇宫里送啊?已经叫人去请二表少爷了,这天下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力马上解毒救人?送皇宫有什么用?”何氏撇着嘴道。

花不缺哼了一声,一边让人收拾几件衣物,一边冷笑道:“皇太后刚才病发,顾正凉正在慈宁宫,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个时候敢把他请出皇宫?真的不要命了么?”

何氏直乍舌,皇太后也发病了?花著雨的命也真不好,顾正凉急着皇太后的病,哪里还顾得上救她呢?

这个消息也让花著雨颇感意外,本来是想让花不缺当传话筒的,只是这么一来,还得真要当着宫里的人一通胡掐了。

送人进皇宫的马车很快就准备好,在府里几个粗壮婆子的搀扶下,花著雨上了马车,只带了芍药,由花不缺亲自带领,火急火燎地就往皇宫里赶。

马车一路畅行,到了宫门前,花不缺递了牌子正要进宫,恰遇陈太傅进宫看望皇太后。他看到花不缺一脸沉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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