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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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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傅似是知道方篱笙要么是劝他,要么是要对他动粗,兀自躺倒在炕上,“不接不接,就算天王老子来也不接,哪怕你剁了我都算了,别再浪费口舌。”

方篱笙居高临下,淡淡道:“铁老儿,你确定你不接?”

“不接不接不……”老先生先还是在连连拒绝,忽然又住了口,一下子撑坐起来,瞪大了一双老眼直不愣瞪抬头仰望方篱笙,花著雨还想看下去,却叫高山一下子面无表情的给拉开了,“七小姐看什么?”

花著雨正想推他,里面已传出老先生无与论比的惊呼声:“……怎么可能……”

然后里面就寂然无声。

她和一脸惊恐的男孩子被拉到院子里,也不过才盏茶功夫,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已拉开,方篱笙一脸云淡风轻地从里面走出来,“没事了,老先生已经答应,他会日夜赶工,过半个月来取吧。”

然后他就径直朝门外走去,“高山,日后你就负责七小姐行程安全,正善,我们走。”

正善怜悯地看了一眼高山,马上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高山像僵尸一样的脸上抽了抽,终于有了不满之色。

花著雨也知道方篱笙因为一句话生了气,不想上前说好话,便也由他去——一句话就生气,有当师父的样子么?

倒是那男孩子以为别人把他师傅怎么样了,像哭丧一样冲到里屋,却见老先生安然无恙呆呆地坐在那里,方才止了哭声。他的真情流露,倒也让人感动。

花著雨实在奇怪于方篱笙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先生答应了连国师大人亲来都不曾答应的要求,是他惯常用的威逼利诱?或者拿着白晃晃的刀子比着人家的脖子要打要杀?

想来想去,这两种可能都有,毕竟据她短时间的有限了解,那人这种事干起来轻车熟路。

等她回到国公府,已是午时时分,吃过午饭后,正准备去找花不缺说把阿旺和小丝调来她院子的事,阿旺却一跛一跛地走上前道:“小姐,奴才想了又想,觉得小丝就留在这里让小姐使唤有个照应,奴才还是在前院当个跑腿的才行。”

花著雨盯着他,“为什么?”

阿旺低下头道:“小姐在府里无权无势,好些个府里动静都不知道。奴才若在外面,倒可以当小姐的耳目,不致小姐遇事措手不及。”

花著雨心里一震,“你在外面,若是再遇到上次这类事,又如何是好?”

“小姐但请放心,奴才有了这次的教训,一定会更谨慎,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

花著雨沉默着,现在她既然要对这个腐朽无情的地方大动刀戈,最需要的,果然是消息灵通。阿旺向来机灵,肯钻营,让他去做这件事再适合不过。可是……她又怎忍如此忠心的人再涉险?

“七小姐,我和我哥还有琴儿姐自小家庭遭难后就一起被卖到国公府,一直都遭人白眼打骂。自从琴儿姐说过小姐的好后,我和我哥都极为琴儿姐找到了一个好主子,当看到小姐身为国公府小姐,遭遇却比我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好不了多少,也极为小姐感到不平。之前小姐为了救我们兄妹大动干戈,又彻底让我们感动。小姐,我们没读什么书,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就让我哥去外院呆着,小丝愿在小姐跟前尽一分绵薄之力。”

这时小丝也齐齐和阿旺跪了下来,一脸真诚恳切,却也坚决。

花著雨忙起身把他们扶了起来,“有话好好说,以后别再这么跪来跪去,再说你们的伤还未全好,该好好休息才是。”

阿旺和小丝同时摇头,“没得到小姐的肯定答复,我们心难安。”

“小姐就答应他们吧。”这时芍药竟带了一个人进来,笑着道:“小丝本来就和琴儿亲近,两人一起在静婷苑也免了她们的分离之苦。至于阿旺,男儿志在四方,关在我们这个小小院落里又如何有出息?就让他在外院吧,说不定老爷哪日看得起他,还能升个职份呢?”

花著雨一见她领进来的是楚霸身边的女官阿信,顿时知道昨晚交待楚霸的事有消息了,当也不再犹豫,叹了口气道:“阿旺既然有此心,便随你自己的意吧。你妹妹小丝就不用担心了,呆在我的院子里,以后绝不会让人再伤害她。”

阿旺和小丝连忙称谢。

“北冥王马上就要进京,不日说不定就要嫁去北冥当王妃,这些丫头小厮难道没准备带去吗?”阿信左眼角还有瘀青,想必那日在秋婉楼也是受了伤的。

花著雨笑了笑:“该带的自然会带。不知道阿信今日来有什么事?”

芍药知她们有要事要谈,便带了阿旺和小姐下去了。屋里静下来后,阿信才低声道:“果然不出七小姐所料,顾其忠自三天前去了丽春院后就不见了踪影。太子让人在丽春院一阵暗访,才发现顾其忠最后是和红妓肖软软一夜春宵后不见的。而四皇子手下陈长青是肖软软的常客,两人关系极近,这么想来,顾其忠极有可能是被四皇子掳走了。”

花著雨沉吟,“太子无法查到他被关押到哪里了么?”

阿信道:“太子查到这个消息,就动用不少关系往各个牢狱里查探,都不曾见到顾其忠的身影。据太子估计,四皇子府有一座非常神秘的幽冥院,如果顾其忠真的被抓,那么他极有可能在那里。”

“那顾家呢?人都失踪了三天,他们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顾其忠长年流连在青楼妓院,左相府的人都不愿管他,任他在外自生自灭,出去个三五天又有谁过问?”

花著雨皱紧眉,半晌未语。

阿信垂下眼低声问道:“七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

花著雨想了想,“如果太子能力所及,不知道能不能进入幽冥院,探知顾其忠的确切消息?”

阿信看着她,眼里略有失望,她以为几次接触下来,这位七小姐会对太子生情,结果却等来这么一句话。

“这件事我回去后会向太子提及,只要不太危险,我想太子都会去查的。”

花著雨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你和太子了。”

阿信摇了摇头,“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花著雨起身送她,她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哦,对了,太子今早听闻七小姐即将嫁北冥王的消息,很是为七小姐高兴,来的时候,他让我给七小姐送上声恭喜。”

花著雨道了声谢谢,就唤芍药送她出国公府。

“小姐,你现在准备怎么办?真的嫁北冥王吗?”送客回来,芍药进来担忧道。

花著雨轻蔑一笑,“我经营了这么久,你以为北冥王还能娶得了我?”

芍药眉心一跳,“这话又怎么说?”

花著雨从屉子里拿出那把楚霸送的短剑,慢慢拔开皮鞘,幽幽道:“陈太后下手欲将长公主和安平王世子一举斩草除根,后来因为有楚明秋参与,误打误撞把太子拉进来,反而救了长公主。虽然现在安平王世子不知下落,可是长公主最后的底线已被陈太后挑起,如今她已经全然绝望,就算她没有直接与太后抗衡的能力,但是除掉还未进京的北冥王,斩了太后的后进药援,她肯定还是会办得到的。”

当初宁愿冒险去救黎司桐,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这个。

芍药一脸疑惑,“难道长公主不担心与北冥交恶而引来两国交战么?”

花著雨轻笑,“长公主对生已无任何希望,她还怕什么?皇室本就对她绝情,她又怎么会再顾忌那些根本与她无关的大事?”

芍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是,如果是我处于长公主那种境地,恐怕早已疯了,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她岂会放过如此简单而容易除去仇人的机会?”

她顿了一下,“可是……如果小姐不嫁北冥王,以老夫人的性子,加上老爷只认权势利益的势头,小姐必定会被他们送到观音堂,终生当个死气沉沉的老姑婆。这可怎么办?”

若真要把她送观音堂,她就让这国公府变成一片荒芜,别怪她心狠,是他们不仁在先。花著雨望着森寒的剑身眯了眯眼,“这个都还不是当务之急,我现在只是担心,日间老夫人提及我若被退婚将被送进观音堂当斋娘的时候,花若芸埋头冷笑的样子,恐怕因为她妹妹和她母亲接连受创,她的名声大受损,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不管我嫁不嫁北冥,估计她都会有大反扑,而且定然是最恶毒的。我现在要防的,不是别人,而她。”

芍药大为赞同,“那小姐准备怎么做?”

未时过后,一直在闭目思索的花若芸再也坐不住,忽然唤了胡妈妈,让她叫门房把马车准备好,她要去她外祖家。

她向来有主意,胡妈妈不敢多问,便去安排了。

待马车备好,花若芸才要上去,就听身后传来了花著雨虚弱的声音,“三姐姐这是要到哪里去?”

花若芸像被蛇了一口般蓦然转身,果然见到花著雨由芍药轻扶着徐徐而来。

她扯出一抹自认放松的笑,“听说外祖母身体有些不适,我去探探她老人家。”

花著雨抹了抹额头的汗,“正好,刚才我的头又在犯晕,好像是余毒未尽,正要去找二表哥再给我看看,我们一起去外祖家吧。”

花若芸狐疑地看着她,真有这么巧?

第077章 阴云密布

花若芸不太好拒绝,便示意花著雨上她的马车。

这时高山已赶了马车过来,木然道:“长老交待负责七小姐的行程安全,七小姐要到哪里去,我送你。”

花若芸的笑容僵住,扭头看向面相呆板却棱角分明的高山,那位方长老特意给安排的车夫?是方篱笙嫌花家连个马车夫都养不起,或者是特意做给所有人看,大肆宣扬如今花著雨也有了靠山?

花著雨抿嘴一笑,“和我三姐坐一起,又有什么不安全的?芍药,你去上高山叔的马车,我和三姐说会话。”

芍药点了点头,“那小姐自己着紧一点。”

高山也不勉强,反正能跟着就行了。

花著雨和花若芸同上了马车,花若芸还是假意细心的给她膝上盖了一件绣缠枝梅花软锦,笑着道:“七妹马上就要与你未来的夫君北冥王见面了,心里是不是很期盼?”

花著雨软绵绵地坐着,“哪里。外界对他的传言极是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皇太后需要,哪个女子愿嫁?不过女人生来总要嫁人的,嫁好嫁歹,也要看命。”

她拉了拉软锦,看着花若芸半开玩笑道:“之前外祖说要给三姐议亲,不知道寿康王府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花若芸浅笑,“这才说了两天,哪里那么快?恐怕到时候还是要先看看妹妹出嫁了。”

“也是。寿康王府非同一般,不仅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而且还是三位外姓王之一的世子议亲,自然会要谨慎一些,什么与人有染的,或者声名有损的女儿家肯定是入不了他们眼的。就跟八妹一样,无故就被四皇子的人害得怀孕了,父亲因为他的权势也不敢告御状,忍气吞声的,闹得现在八妹不知身在何处,实是令人可叹啊。”

花著雨是哪壶不开揭哪壶,一席话下来,把花若芸的脸气得青中泛白,她的手指在袖底暗暗搓捏着,仍是在告诫自己要沉住气,因为以花著雨现在的身份,她实在不能明目张胆把她怎么样,不然,那就是与太后为敌,将来若是花著雨出了什么事,说不得她还要被安在怀疑之列。再者,在她的精心安排下,花著雨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在她死前,她一定会好好折磨她,让她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羞辱之帐,留待以后一起细算。

看着花若芸被如此激都还沉得住气,越发让花著雨确定花若芸有了更毒的计划,她不禁冷笑,她这次去顾家,不也就是搬救兵?正好,顾家权大势大,动起手来才有意思不是。

在老夫人的荣华堂里,二老爷花基业和何氏皆在坐。

“母亲,您也知道,碧媛年底的时候就要满十七了,这么大的女孩子还没出嫁,到时候就要成别人眼中的笑料了。现在是不是该给她说户好人家了?”花基业小心翼翼说道。

老夫人皱眉道:“碧媛长得清丽可人,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把她的婚事拖得如此之久?以我们国公府的门楣,不可能没有合适的人上门来提亲,为什么不早把亲事议好,等到成老姑娘了再议陡惹人笑话。”

就知道她要这么说。何氏看了一眼站在老夫人后面的顾氏一眼,微带一丝自责道:“都怪媳妇太顺着她了。一直以来,一些她看得来的,别人又嫌我们老爷不是……我们高攀不上。唉,再来一些上门提亲的,要么是男方长得实在太上不了台面,要么就是品行不佳的。一去二来,就给拖到了现在。”

这明明在暗示因为是二房,没有承了国公爵位,别人都看低她女儿了。

老夫人如何不明白,不过手背手掌都是肉,她自也明白他们说的是实话。

她微点了点头,“高来低不就,也确实为难你们了。这些年基业不仅打理府里的田产,经营也很顺手,人各有长,他在这方面有天分,对府里也是有莫大的功劳。如今如果不把碧媛说门好亲事,日后能帮着把还小的建安和建宏两个弟弟拉扯一把的话,在我百年之后,你们二房恐怕还要粘附着大房过活……”

树大分杈,人大分家,等大房的花胜南花长瑞一旦成家立业,爵位下传,二房三房再想求个什么恐怕就没现在这么容易了,再加上有个尖酸刻薄的顾氏在,等她当了婆婆,这府里的事别人哪还插得上言?她成了一言堂,到时候能帮衬的,自然也只有他们自己的亲姐弟。

老夫人顿了一下,看着两口子继续开口道:“是不是如今你们心目中有了合适的人选,想叫我帮你们去把亲事说成?”

花基业和何氏对视了一眼,微有不自然道:“母亲说得没错。今日我见那南北同盟会方长老一表人才,为人温雅,虽是边城首富,只是经商,不过颇得南胡和大泽两国尊重,他这种半政半商的家世与我们国公府这一房的境况颇为相当。如果我们碧媛能与他结为连理的话,于我们二房甚至整个国公府都有益无害。”

他边说边细细盯着老夫人的脸,暗观她的表情变化。

老夫人心里有数,之前花碧媛看方篱笙时的眼睛里就写满倾慕之意,怕是她看中了,才让这两口子过来说道。只是……她沉吟道:“这个提议不是不好,我看那方长老年纪轻轻,为人也及是有礼有度,如若不是个持重有才之人,方家断乎不会让他担此同盟会重任。可是,如今他已是著雨的教习师父,如果让碧媛与他议亲,怕是会乱了辈分,陡惹外人笑话。”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何氏当即来了精神,“依媳妇看,著雨拜他为教习师父也不过是之前的权宜之计,何况现在北冥王已不让著雨学骑射了,方长老也便与她无任何关系。再说……”

她神秘一笑,“之前大伯故意让著雨与方长老接触,不就是为了拖延国储粮不足的事吗?与其让著雨拖延,不若我们结成亲家,以后再什么事都就更好商量了不是?”

花基业故意脸一沉,“这事也能随便拿出来说么?小心传出去给掉了脑袋!”

何氏缩了缩脖子,花基业才转头语重心长道:“刚才她也说得没错,著雨毕竟是马上就要嫁北冥王,如果再让她与一个年龄相当的男子接触,恐怕会对声名不利。他们这半路师徒既然做不得真,若是能结为姻亲,反而对我们国公府极是有利,母亲说是不是?”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只是不知这方长老可有成家?如果他有了妻室,总不能让我们碧媛去做小吧?”

这语气,分明是同意了,何氏大喜,眉开眼笑道:“所以才劳烦老夫人出马帮我们打听了,万一他已有妻室,也只有做罢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我会找个机会请方长老过来问问,暂且就别让碧媛太上心了,谁都不知道成不成。”

花基业夫妇连声称是,顾氏则在身后沉静得好像没那么个人般。

花著雨和花若芸来到左相府,早得到消息的相府管家在她们下车的时候上前相迎道:“三表小姐,七表小姐,听闻你们要来,大夫人、二夫人、几位小姐已在花厅备了不少零嘴等着了,快请进吧。”

“想不到我这一来还劳师动众,倒让两位舅母和表姐妹费心了。”花若芸语气中不无炫耀,回头对花著雨道:“七妹自小时候来过一趟相府,后来由于各种因由便再未来过,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大舅母和二舅母最是好客?”

花著雨偏是淡淡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会还记得?不过趁这个时候再拜见肯定就会知道了。”

“那倒也是。”花若芸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与她并肩往大花厅里行去。

高山停好马车,根本不用人指点,就自觉找个地方去坐了,然而只眨眼之间,就逛得不见了人影。

大花厅里甚为热闹,一张偌大的圆桌上铺着杏色打了绺子的流苏桌布,官窑定制的荷叶碟碗中尽是各式糕点甜品,瓜果蜜饯,特别是透着清香的冰镇西瓜,让人一看就直流口水。

一个方脸微胖的中年妇人坐在主坐左侧,妇人眼角下垂,虽然穿得华贵,却难掩因皮肤松驰突显的年龄问题。

中间主座空着,右侧坐着一个秀目瓜子脸的妇人,约摸三十多岁,或者更年轻,面上肤色有红有白,双目有神,未语先笑的样子,比之前的那个妇人看着让人感觉亲和多了。

再往下,就是曾在半月湖见过的顾含烟、顾敏贞,右边第四个位子上的几个年龄稍稚的小姐就不认识了。

花著雨把三座之人约略打量了一番,就随着花若芸的称呼走到微胖的妇人面前行礼道:“给大舅母请安,给二舅母请安。”

她来前已向芍药了解到,左相顾锐诚统共生了五子三女,长子顾进年是嫡出,如今任职工部侍郎。次子顾州勋是庶子,却头脑相当好用,善于钻营,现任鹤州刺史,掌有实际兵权。其他子嗣虽也任官,却并不起眼,且有的外放,并未一起住在左相府。

顾其忠就是顾进年的长子,也是眼前这位大舅母陈氏所亲生,是顾锐诚的长孙,可是由于顾其忠不思上进,一直以来喜欢花街柳巷愿当纨绔子弟,左相是极为不喜欢他的。

如果顾进年这一房要指望顾其忠撑起门面来,恐怕要气死。好在他还有一妾室贺氏,生有两子,一文一武,都极是上进,时常得到顾锐诚的称赞,方让他扬眉吐气了不少。

顾含烟和顾敏贞是大房陈氏所生,两人还算婉约乖巧,朝着两个聪敏乖巧的女儿着想,陈氏才小有一些成就感。

而顾正凉为二房顾州勋和旁边这位二舅母林氏所生,虽是次孙,却极得顾相欢喜。而且顾州勋很是会待人,包括林氏在内,他们对顾老夫人都甚为敬重,于是多年下来,顾老夫人也把他们当了亲生子媳来看。再加上顾正凉才学逼人,在晚一辈子嗣中是最有担当的,老夫人更是对二房没有另眼相待。

大舅母顾氏撩了撩眼皮,“听说最近我们的七表小姐风光得很,不仅让我们的若梦被送到庙堂,连孩子们的姑妈都被差点赶府,功劳可不小啊。”

开口就没好话,可见此人涵养如此一般。花著雨不卑不亢道:“大舅母过奖了,若梦的事只能怪四皇子,实是与我无关。再说母亲,唉,如果不是赵管事,她又如何会落入现今的境况?”

陈氏撇嘴一笑,“嘴儿还是挺硬的,怪不得老夫人一听说你来就病了,原来是个灾星。含烟,敏贞,你们两个日后可要距这个灾星远点,可别被粘了霉气。”

顾含烟和顾敏贞一脸嘲笑之色的脆生生应了个是,便扭转头不再看花著雨。

二舅母林氏则是笑着打圆场道:“大家都别和著雨开玩笑了,好不容易来趟,今次可得在我们府里好生玩儿才对呀。来来来,今日就由二舅母带着你去园子里看看我们新近移来的花圃,含烟,敏贞,你们两个也要一起作陪啊。”

还不待两姐妹答话,花若芸就接口笑道:“恐怕不成呢。七妹过来,主要是找二表哥的,说是头还晕,怕是身体里还有余毒,以她现在的身子,哪能游园?”

林氏有些惋惜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表哥还在宫里未回,要不先给著雨找个地方歇着,等他回来了再给你瞧瞧?”

一旁的陈氏动了动眉,转而一副恍然的样子,这瞬间转变,尽落花著雨眼底。

“七妹,看来只有这样了。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我就先去看外祖母,让下人带你去歇着吧。”花若芸笑着很贴心的安排,任谁都难以看出她笑颜下恨之入骨的杀心。

谁不知道她想孤立她之心?花著雨当不觉,配合着扶了扶额,“确实还晕乎乎的,自是听三姐安排了。”

林氏笑着吩咐身边的丫头道:“去,把七表小姐带到西院的客房去歇息,只等二少爷一回来,务必马上让二少爷过去,知道没有?”

花著雨和芍药随林氏安排的一个眉目清秀的丫头前往西院,过得一些厅廊,便到了一处清静的院落。那丫头给安置了一间干净的厢房,便是出去了。

芍药听闻脚步声渐远,才低声道:“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花著雨丝毫不急,把木窗支起,看着窗外的花红柳绿,驴唇不对马嘴道:“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在这个府里,其实二舅母的发言权比大舅母要大得多。”

芍药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而且,那大舅母也一时口快了,说顾老夫人是听到我要来之后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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