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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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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单向大人道喜,大人笑得好不开怀。”

素莲和两个绣娘边是整理着大红嫁衣,边是喜笑颜开地不停谈论。

坐在屋角的花著雨面无表情,这就是秦惑的手段,石峰山前隐藏的是天机阵,他引来的人越多,到时候他一旦启动阵势,死的人也就越多。

这些人又多是天下权贵,这些人死了,整个天下也就是他的了。

是的,他这就是要做给她看,就是要报复她,就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更多的人因她而死,他就是要让她心里难过,方会罢休。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猜拳行令的声音,她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沉重。

室内忽然鸦雀无声,然后有郁郁香气慢慢朝她袭来。一只修长骨节匀称的手伸到她面前,“来,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宾客,明日我们的婚礼,热闹程度,定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花著雨乖乖将手搭在他掌心,随他的步子慢慢前行。

“等下你一定可以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有你的义母凝华长公主,有你的五姐和九妹,还有你的丫头芍药阿旺都来了。当然,你的兄长和你爹、你母亲也来了。我问你兄长为什么你祖母没来,他们说你祖母一听你要嫁给我,缠绵的病体忽然加重,两日前过世了。可惜。没让你去给她老人家送个终。也幸好你兄长识大体,为了不延迟我们的婚事,他们都没有向外报丧。”

秦惑低声软语,携着她的手,好像在对她说着绵绵情话,让那些路过的侍女直是窃笑私语。

花著雨目光微动,祖母死了?那老巫婆终于死了?真是便宜她了,若是她还活着,不知见到胡雪姬,她又会做何感想?

“对了,你的仰慕者楚霸几日前就不知所踪,他只派了个李纯华做代表,等会你肯定是看不到他了。”

花著雨心里一颤,难道他又对楚霸下了手?

“当然,还是东临皇帝成了我们的座上宾。到时候他一定会给我们最真诚的祝福。”

秦惑不厌其烦的徐徐道来,而每一句,都如在花著雨心里扎一根针。

她蓦然拉停他,仰脸道:“秦惑,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收手?”

“收手?”秦惑无比深情地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道:“现在说这个,迟了。当你愿意为了方篱笙去死的时候,就一切都结束了。难道你不知道?”

花著雨脸色惨白。

秦惑温柔地看着她,“其实那日你若对我多点真心,多点信任,我肯定会救他,不会让他真死在你面前。我想我的心又宽大又狭窄,宽大到我可以给你时间忘记他,然后我们再生儿育女,过我们的幸福生活。但我也狭窄到不容我的女人不顾我的感受为了另一个男人寻死觅活。我说过,我要求的是我们的对等,我全心待你,你便得全心待我。你把那个男人完全装进了心里,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他争了。与其这样,不如我们就做一对冤家,起码你恨我的时候,也会全心恨我,对不对?”

花著雨不知道还该对他说什么,良久,才幽幽道:“你这么折磨我,你心里很好受吗?”

秦惑没有回答她,手下,却将她握得更紧。

站在石峰上下看,果然看到像素莲说的那般场景,连绵的营帐,如水的酒席,飘香的饭菜,已将整个石峰山前沿包围。

花著雨无言的望着下面,心里复杂万千。

这时青一过来有事禀报,秦惑看了她一眼,两人便稍走远了些。

花著雨俯视下面,整个石峰山尽收眼底。她正看得入神,忽然有人撞了上来,然后是唏哩哗啦一阵乱响,地上就落了一地碗碟。

“对不起,对不起,是奴婢不小心撞了小姐,求小姐恕罪……”一个丫头坐在地上又哭又道歉。

花著雨欲扶起她来,她却忽然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山石上,跌落,随即就没了声息。

秦惑弹了弹身上的灰,“走吧,这里风大。”

花著雨瞳孔直缩,“你何必下手如此狠?”

秦惑微笑,“因为我喜欢。”

恶魔!

待他们走后,道口再无人迹,那被拍死的丫头居然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坏坏一笑,身形骤然拔起,连着几点,就如青烟般消息得无影无踪。

回去后,花著雨从绣鞋里打开一个纸团,里面包有一根形质粗糙的金针,当看到那龙飞凤舞熟悉的字体,差点跳了起来,她果然没有猜错!

六月初六,天晴,花香,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所有的宾客都汇聚于石峰山前,在四面八方的酒席的最前端,辟出一地,四周不仅披红挂绿,还有香案供桌,分明是让诸人观礼的礼堂。

一些早来的已吃几日酒席,今天是正日子,自然是大捧场的不再一味吃酒,而是伸长脖子,不时指一指前面铺了红毯的地方,指指点点,兴高采烈,话题全不离即将与秦惑成亲的新娘子花著雨。

在次席上,正坐着花不缺和他的长子花胜南,听到人们的谈论,从来没有觉得他这个女儿给他长过脸面的花不缺不禁眯眼捋起了胡须。那花胜南此番也没有人对他有轻蔑之色了,不少人还特意过来与他们打招呼——天道宗宗主的丈人和大舅子,他们当然该来巴结巴结。

花不缺和花胜南自也是意气风发地与人寒喧着。

他们这一桌还坐着花碧桢和花碧英。两姐妹自然是随着同桌的凝华长公主以及黎王过来的。

如今黎王已与花胜南结盟,花胜南亦答应了黎王求娶花碧英。这两人,也算是连襟了。

凝华长公主端然而坐,花碧英不时与黎王耳语,只那花碧桢,则默默坐于凝华长公主身边,一言不发。

再有另外一桌,有大泽派过来的使臣,有李纯华郡主。再过去还有兰陵王、睿郡主,谢俊之等……

日正高升的时候,有伺仪忽然高声道:“吉时到,新郎新娘请拜堂。”

喜乐声顿起,鞭炮噼哩叭啦,一阵浓烈的烟尘中,众人开始高声欢呼。一对身着大红喜服的新人被人簇拥着出来。

此时的新郎肤色极白而唇色艳红,眉梢眼角都似沾染了这大红的喜气,与昔日的圣远高洁相较,鲜艳得近乎邪美。他一双眸子映着红颜,几乎将这千里雪山都给融化。

在场的人几乎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颜,相较于看新娘子,众人皆是毫不犹豫将视线定在他的脸面上。

刹那间,场上几乎鸦雀无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赤裸裸地揭示了人们的惊艳。

秦惑对着众人展颜一笑,容光万里,随即他牵着新娘子背向众人,看向坐于上首不知何时被推上来的一个中年女子。

有伺仪高声呼,“一拜天地——”

一对新人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就在这时,花不缺终于看清那高首端坐的女子,不禁将手中的酒杯也打翻了,失声道:“雪姬……”

他的出声让所有人一惊,打断别人的婚礼,可不是吉兆!

胡雪姬看也不看他,“继续!”

花不缺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离席而起,高声大叫:“雪姬,你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看错了?”

眼见他要朝喜堂上奔去,一个维护秩序的漠旗卫仗剑将他拦住,“请留步,喜堂之上,不容喧哗!”

花胜南亦为他爹的失礼而觉大丢脸面,他上前拉住他,低声道:“爹,你疯了么?现在是国师的喜堂,怎可胡来?”

花不缺此时方发现所有人都在望着他,他隔空颓然望着胡雪姬,含泪道:“雪姬,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花胜南强行把他拉了下去。

一脸难看的司仪正要高呼,忽闻席面上一女声高声道:“在国师拜堂之前,本郡主有一事必须向大人请教。”

不仅司仪变了脸色,连下面观礼的贵宾全都变了脸,今日是什么日子?难道不宜嫁娶?

秦惑慢慢转过身来,沉沉地看着贺兰晴,眼眸里幽光闪动,“郡主不可以待我拜堂后再请教?”

贺兰晴站起来大声道:“这件事很急,恐怕必须大人先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秦惑一言不发。

“大约一年前,谢俊之的表妹月如突然降临谢家,他表妹极尽挑拨之能事,不仅让我们婆媳关系极差,还挑唆我婆婆逼我发下从此不再用巫蛊的毒誓。这都是在其次,更恶毒的是,她居然趁谢俊之南下之际,挑唆我婆婆将我还未满月的儿子偷走。她偷走孩子不久,孩子就落到了国师手里,还受了重伤。请问大人,你认识这个叫月如的女子吗?”

秦惑眼神沉若深渊,淡声道:“本来在我拜堂的时候,是不应该回答这种古怪问的,但是若我不说,你定然还要生事。那个什么月如,我根本不认识,我只是见她下手掐一个婴孩,才好心救下,没想到,如今倒让我背上如此声名。”

“是么?大人不认识?”贺兰晴冷笑,忽然手一挥,就有人将她身后的一个箱笼打开,然后一个被塞了抹布头发凌乱的女子就被提了出来。

隔桌而坐一直不敢过的谢俊之大惊,“月如表妹……”

月如呜呜直叫,贺兰晴一把将她口中的抹布扯掉,月如顿时大哭,“表哥,救我。”

贺兰晴一个耳光就扇到她脸上,“贱人,你还有脸喊表哥?你爹,你大哥,还有你姐姐妹妹在那边,你喊谁表哥?”

月如一颗牙齿都被她打落,鲜血直流。贺兰晴一把将她扯到花不缺和花胜南面前,“你爹和你大哥你应该认识吧,还不快叫?”

花胜南和正在失神中的花不缺大惊,还没待他们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那月如果然跪倒在他们面前,“爹,大哥,救救我……”

花胜南出去多年分辨不出来,可是花不缺却是听得清楚,这分明就是花若梦的声音。他一把拉起她,“若梦?你是若梦?”

“是,我是若梦……”

“你……你怎么会成这般模样?”

贺兰晴大声道:“那就要问我们的国师大人了。”

秦惑眉目不动,“为何要问我?”

贺兰晴冷笑,“为什么要问你?因为她这张脸,就是被你动了手脚的。当日花若梦被罚往家庙,是你派人半路将她劫走。随后将谢俊之表妹的脸皮活活剥下,再生生贴到她脸上。在你的指使下,成了月如的花若梦在谢家干净坏事,最后还把我儿子偷给了你。秦惑,你以为你所做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你可知你派人对花若梦杀人灭口的时候,也会出了纰漏?”

活剥人脸皮,如此恐怖?酒席上的人个个直抽冷气,这等阴邪之事,除了当年五毒教主曾为之,还真未听人做过。这位让天下敬仰的国师大人,真的会干下此等缺阴德的事?

“恐怕还不止这一点。”不知何时,场上忽然多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人玉冠锦袍,白发红颜,相貌极是奇特。

场上竟有人立时认出,“老北冥王冥戚?”

所有人都没想到远在北冥的冥戚竟也会千里迢迢过来。只是看这个人的模样,并不像是那种野蛮之辈,茹毛饮血,他真能干得出来?

“没错,我就是老北冥王。”冥戚不顾场上人各异的目光,目露寒意,一指喜堂上的秦惑,“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去年我儿率百人使团来大泽,就是他派了红衣妖人将我们上百北冥使臣剿杀。杀人也就罢了,他竟还让红衣妖人将所有使臣的血抽走……大家可知道被抽走的鲜血作何用?就是供这个恶魔吸食!”

这个消息更是令人泛寒。去年北冥使团在曲靖被人全杀成枯骨的事,天下人皆知,而且行事的手段干净利落,让人查无可查,一直都是一件无头公案。料不到今日苦主出来,竟直指秦惑,是真是假?若是真,这位国师大人,岂非是比当年五毒教主还狠还阴邪之辈?

秦惑的眼神缩了缩,淡淡道:“冥戚,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冥戚仰天大笑,忽然收声,“本王血口喷人?秦惑,众所周知,那些红衣妖人当年替五毒教主干下不知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召天下人痛恨不已。多年前五毒教主冷浮寒被李虚子打伤逃走之后便不知所踪。可是现在却有证据指明,五毒教主曾潜伏天道宗,最后又遭你的毒手,你便将所有五毒教徒众都收起,暗地里专为你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本王这么说,你是不是还要本王拿出证据出来?”

秦惑未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秦惑,就算你谋算再精细,却还是百密一疏。”就在这时,一身藏青袍服的苏植竟被唐发和蒋荣抬到人前。如今他已形消骨立,难见往日那倜傥风流。他手中扬起一封信笺,笑道:“你知这是什么?这是我师父从西京起程之前写下的。这里面不仅写下了他的生平,还将你如何吸走他的功力,如何接收他的徒众全都写了下来。那些害人的红衣妖人既受你所控,杀北冥使团,抽干鲜血,难道还不是你所为?听说大泽京城曾经还闹过一段干尸事件,死了不少人,恐怕那等恶行,也是你所为吧?”

苏植曾是西齐有名的毒太子,谁人不知?今日他竟然劲爆曝出他是五毒教主弟子的事,怪不得他一身毒功了得。

而眼下这位在人们心目中圣洁的天道宗宗主,大国师秦惑居然比五毒教主更歹毒,不仅吸走五毒教主功力,还指使妖人杀人吸血,这个秦惑,究竟是什么怪物?

在场之人本是满怀敬仰之情而来,听闻此言之后,个个脸色巨变,像避瘟神一样,不约而同齐齐推桌而起。同时还有那些曾受红衣妖人袭击的胆大权贵忍不住小心问道:“国师,他们说的话可是真的?那五毒教主的邪功真的被你所吸?真的是你将北冥使团上百人的血给吸干?”

他们瞬间退后隔出的那几丈开的空地,并没让秦惑的情绪有任何波动。他一直淡淡瞧着所有人的惊惶。红袍委地,面无表情,更没有试图解释。

“这些事也就罢了,最让人痛恨的是,我父皇,也是被这个恶魔杀于此地。德公公和郡主还有许多侍卫可以作证。”一直以侍卫的身份隐藏在人群中的楚霸忽然推开众人,目光如剑,一字一字道:“这个人连我们大泽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唇亡齿寒,不说我们大泽子民要视他如仇,各位在座的更应该群起而剿灭这个人世间前所未有的大魔头!如今他不仅习得天道宗正宗心法,还集山阴派巫蛊经于一身。假以时日,这个魔头若将两大功法融于一身,我们整个天下倾覆便在他一念之间。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此言,那些惜命胆小的顿时急急向后疾退而去,那些曾遭受过红衣妖人袭击过的苦主则群情愤动,本来的小声问询顿时变成大声质问:“秦惑,我姐夫秋万全一家是被红衣妖人杀死,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舅公绚阳首富田士同是被红衣妖人所害,是不是你指使他们谋财害命?”

“我叔父的洪威镖局被红衣妖人灭门,莫非也是你所指使?”

“……”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充斥全场,苦主们个个义愤填膺,场面几度混乱。到最后,不知是谁起了头,齐齐都挽了袖子举手高呼,“杀了红衣妖人,杀了大魔头!杀了红衣妖人,杀了大魔头!”

听着场上全是杀魔声,一直被掩在红盖头下的花著雨手心直冒汗。秦惑本来就没准备放这些人回去,如今他们同时触他的逆鳞,恐怕那个时刻会提早来临。

“秦惑,你已不配天道宗宗主这个称呼,更不配当我们大泽的大国师。你若识相,就先把花著雨放了,我们再好好计议你的去留!”楚霸不怕死地上前几步,与秦惑面对面。

秦惑紧握花著雨的手,无视楚霸的存在般,低头在她耳边轻道:“所有人都在叫我大魔头,你是不是很开心?”

花著雨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秦惑,说真的,我并不恨你,如果你愿意回头,我们可以继续将堂拜完。这些人容不下你,我却不会容不下你,我们可以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起来,一生无忧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

秦惑笑得有些绝艳,“都到了这个时候,花著雨,你休想骗我。”

花著雨一把抓住盖头就要取下来,秦惑却按住她的手,“你不要揭下来,我不想看到你欺骗我的眼神,就这么盖着,还容我能自欺欺人一次。”

花著雨手一颤,想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楚霸,一直都以为你只是个莽夫,想不到你还是个蠢货!”秦惑抬起头,乌丝无风自动,“你明知这里布有杀阵,居然还敢一而再跑到我面前来。你以为,让这些乌合之众一起在我面前撒野,你们就可以全身而退?做、梦!”

就在他话音将落之际,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同一时间,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只觉大地震颤,让人几欲跌倒。所有人吓得四下逃奔。

楚霸哈哈大笑,将背后的大刀直横胸前,屹立如山道:“秦惑,你也是太小看我了。来人,摆开和合阵!”

八八六十四个黑衣大力武士齐齐背着大圆柱飞奔入场,在老北冥王冥戚的指挥下,六十四武士瞬间按八卦方位布好,然后挥舞着大圆柱用力齐齐往地下推动。

眼看震颤在减,无数的红衣妖人像凭空出现一般直刺黑衣武士,那雪亮的剑尖,好似立即就要入胸,正在发力的六十四黑衣武士心神大乱。

“闭上眼,不要看,这是幻术!”早窥伺在侧的兰陵王眉发皆竖,飞掠入八封阵中,闭目盘膝大吼。

秦惑冷笑一声,“漠旗卫!”

“在!”

“全数封住阵口,休想一人逃了出去!”

“是!”

“红云!”

“在!”

“这些人自以为能破这天机阵,你切莫只注眼于这方寸之地,马上启动二次阵,带人深入阵中,对阵中所有人全力进行屠杀,一个不留!”

“是!”

“美一!”

“在!”

“看好夫人,不能容夫人有任何闪失!”

“是!”

“青一!”

“在!”

“今日我不杀个痛快绝不会了,随时听令,说不得会让你启动三次阵!”

“是!”

秦惑不紧不慢进行着布局安排,听得花著雨一阵阵心惊。

就在一阵大震之后,地面的震动忽然加剧,六十四黑衣武士才插小半截的大圆柱震颤着似要脱手而去般,又缓缓向上弹出。

老北冥王大惊,高声下令,“北夜,莫巴斯换阵!”

他这一声令下,方圆两里内都开始风雷云动,分明像这样的阵,不止一个。

只是在这换而未换之际,阵中已有黑衣武士突然暴血而亡。

阵势有了缺口,顿时天际变色。天幕中开始闷雷滚滚,北风开始呼啸悲嚎,转眼便如同发疯的野兽,层层黑云滚滚卷来,几乎要压在地面,一时间飞沙走石,睁目如盲。

而就在同一时间,各处已开始传来嘶杀声,惨叫声,断骨声,剑入骨肉声,血腥味瞬间充斥整个天地间。隐隐间,花著雨似乎还听到了她熟悉的枪声。

杀戮已经开始,人命比蝼蚁不如……

眼见这天地间犹如变成人间地狱,秦惑却能在阵中行走,谈笑自若。

“你说会与我拜堂,现在这个时候最佳,我们可以接下来完成未完的礼仪。”

被遮在盖头下的花著雨叹了口气,“你以为你杀了这么多人后,我还愿意与你拜堂?你现在已经变成真正的大魔头,试问哪个女子愿意嫁一个大魔头?”

秦惑紧揽她的腰,柔声道:“你应该知道,现在已由不得你。”

而就在他这紧揽之际,他只觉握在她腰间的中指一疼,他旋即收手一看,只见中指尖一点红珠,分明是刚才被针所刺。

早已蓄势待发的花著雨趁他一松之际,迅速像个滚地雷一般朝前连滚。

秦惑怔然,随即笑了笑,“花著雨,你不像是一个这么天真的人,你以为就凭你一针,让我出点血,你就能逃走?”

估计已滚开十多步的花著雨将盖头一揭,迅速站起身,竟也能笑出声来,“你知道什么是天时地利人和吗?你可知道,我等着刺你这一针等了多久?”

极度寂静里,秦惑慢慢眯起了眼,此时,他分明已感觉他体内气机在一点一点散下去,像是被水蛭咬住吸食血水一样。

“你究竟对我用了什么?”

“让我代她回答你吧。”飞沙走石中,有一个声音逼成一线送过来,然后在劲风之中,就见一身月白长衫的方篱笙踏着落叶而来。他的步伐轻轻缓缓,不紧不慢,但那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一样,令人心里发颤。

秦惑一震,眼眯得更厉害了,“方篱笙?”

方篱笙点头,笑吟吟道:“不错,如今能出现在你面前,你定然很惊讶。若是你想听我为何未被冰潭吞食,还能让花著雨刺你那一针,我会很耐心的向你一一道来。”

秦惑从来都不会认输,哪怕今日千夫所指,他也没认为他输了。因为那些人注定要死,他不想大费口舌——跟死人辩驳,除非他也是死人。

秦惑目光淡了淡,温声道:“若你能耐心解说,我自会耐心倾听。”

方篱笙从他微弯的手指上扫过,点头道:“可不能辜负了你。该从哪里说起呢?哦,就从上次龙七给我带话说起,那次龙七说花著雨因遭你侵犯悲愤欲绝,他还告诉我,说他能带着冥欢逃出长青洞,就是因为知道一条险而又险却无人知晓的通道。想必你也清楚,只要是关于花著雨的事情,都能引起我错乱失策。再加龙七又是我放到听政院专事监视你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的话我定然会相信,为了花著雨,我也定然要不顾一切进入长青洞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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