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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明-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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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张准忽然松口，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可以让一步。这些银子，就当是大家存入虎贲军钱庄的本金。依照捐献数额的几多，以后我每年发放红利。”
众人一听，开始的时候，觉得有松动，随即发现不对。张准这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呢。要是自己的银子，存在了虎贲军钱庄里面，成了本金，却又不给取出来，那岂不是以后都酿成和虎贲军纠缠不清了？搞欠好，他们就成了虎贲军的人了。
有几个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觉得无所谓。做生意的，和各方面的势力，都是有来往的。在座的商人里面，有人甚至悄悄的和李自成等反贼做生意，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和张准做生意，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可是，两位王爷就难办了。他们是朝廷的王爷啊，代表的乃是皇室的尊严，怎么可能将银子存在张准的钱庄里，这不是……让崇祯知道，岂不是大逆不道的通贼罪名？
其他的士绅也是患得患失的，不知道如何抉择。将银子都存在虎贲军的钱庄里，每年都有一定的利息，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问题是，和张准合伙开钱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朝廷盖上反贼的罪名，那也是抄家灭族的命运。
可是，要是直接将银子都捐出去，那就等于是一点利益都没有了。商人重利，没有回报的事情，是绝对不干的。要是两样都不选，显然更不成行。张准既然来了济南城，弄欠好就要将民众煽动起来，到时候将他们来个底朝天。
在座的士绅，哪个没有十几万两银子的身家？否则，根本没有资格呈现在这里。要是张准真的来这么一手，杀人抄家，那获得的就不是几十万两的银子，而是几百万两了。为了几百万两银子，张准绝对有血洗济南城的念头啊他原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缄默片刻以后，有个老头子说道：“都督大人，老朽徐德坤，德坤商行即是老朽的财产。老朽愿意帮两位王爷出这十万两银子，您看如何？”
什么叫做伶俐？
什么叫做灵活变通？
这就是。
权衡利益，大大都人都选择了将钱存入虎贲军钱庄，作为钱庄的本金，每年支取利息。归正现在朝廷都没有力气管到他们了，相信以后管到他们的机会也不多。虎贲军都进来济南城了，想要他们离开，显然是比较困难的。与其指望朝廷的呵护，还不如依靠虎贲军的呵护呢最起码，在虎贲军的羽翼下，根本不需要担忧鞑子什么的。
只是德王和衡王的身份敏感，他们欠好意思直接和虎贲军打交道，这个徐德坤显然和他们的关系很是的密切，帮他们出头，也省了中间的很多名义上的麻烦。徐德坤的开口，暗示两位王爷已经默许了张准的要求了。
张准随口说道：“凑够一百万两，钱庄的总号，就设置在济南城。”
大家一听这话，就安心多了。钱庄的总号既然在济南城，那张准自然要极力的呵护济南城的平安了。否则，鞑子破城，他的钱庄固然也会被洗掠一空。这一下，就连德王和衡王都安心了。另外暂且不管，只要张准肯下苦功，这济南城自然高枕无忧了。
徐德坤笑呵呵的说道：“诸位，利人利己的好事，大家还是要踊跃一点。老朽个人再出三万两，还请都督大人笑纳。”
朱大典也热切的说道：“难得都督大人如此变通，诸位要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本官个人也出三万两。”
既然有人带头，其他人不克不及不真正的慷慨解囊了。二百多个士绅大家商量着，最终如愿以偿的凑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于是，张准就正式宣布，成立虎贲军钱庄。钱庄的名字，叫做“第一”钱庄。第一，什么都要做第一，好听好记，简单易懂。
第一钱庄的总号，设置在哪里？就设置在德王府旁边。从德王府旁边划分出一个院落来，建造自力的衡宇，作为专门的钱庄经营场合。第一钱庄的呵护，自然是由虎贲军负责。在德王府的旁边，设置钱庄的总号，加上虎贲军的标识表记标帜，想不引人瞩目都不可。
“好名字”
“好名字”
“好名字”
一众士绅都纷繁竖起大拇指，虚伪的暗示赞赏。
张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微笑着举起酒杯，暗示对各位士绅的感谢，还有对第一钱庄成立的祝贺。在河间府没有办到的事情，在济南府办到了，张准的心情，还算不错。成立了第一钱庄以后，就是积极的吸纳更多的资金，然后按计划的发放贷款了。
第一钱庄尽管是在座的士绅捐献资金倡议的，管理权却不在他们。张准决定，第一钱庄由虎贲军大都督府直接派人管理。从第一钱庄成立的第三年开始，每年依照3％到5％左右的利润分红。本金不克不及抽回去。本金的所有人，可以转让。
好吧，这简直带有严重的强买强卖的性质。从第三年才开始分红，显然是要借助第一钱庄的本金用来做大件事。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敢对张准说什么？要是将张准恼了，使用暴力手段报复的话，肯定会死得很是的难看。因此，张准的各项提议，都顺利的通过。
将一百万两的白银弄到手，张准就要下点功夫，仔细的摆设济南城的防务了。要是济南城不小心被鞑子攻破，那这一百万两的银子，在手里还没有捂热，又要全部吊水漂了。
【今天的第三更送到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忽然想到几句题外话，姚雪垠的《李自成》说鲁王在济南城，那是不对的，鲁王是在兖州府。哈哈，大神也是有过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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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牛皮鼓响
第639章牛皮鼓响
（0639）
李汉明有点心烦意燥。
他是济南卫左千户所的百户。虎贲军入城的消息，他很早就知道了。他想去投靠虎贲军，不想继续在卫所里面呆了。和他同样心思的人很多。可是，山东都指挥使司田万有，却不肯意卫所兵都投靠到张准那边去，于是召集所有的卫所军官，召开了一个会议。
田万有在会议上，隐晦的暗示，张准在济南城的时间，不会很长。一旦张准离开济南城，济南城依然是朝廷的天下。换言之，就是威胁下面所有的军户，你们不要选择错了对象，别到时候后悔莫及。田万有是田贵妃的拐角的亲戚，他有这样的暗示，固然一点都不料外。
可是，李汉明不干。在李汉明等人看来，田万有他们，纯粹就是吃屎的，一点能力都没有。他吞并着卫所，不是要抗击鞑子，而是要利用卫所中饱私囊。山东都司下辖的田地很是多，其中田万有自己，就占据有上万亩的田地。卫所的田地，都被这些狗官全部占据了。
结果，李汉明他和自己的上司，田万有的心腹，左千户所被称作“黑心鬼”的谢千户狠狠的对碰上了。因为虎贲军的到来，谢千户不敢拿他怎么样，只好悻悻的离开。纵然如此，李汉明还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李汉明去过辽东，这个百户的位置，完完全全是依靠战功得来的。对那些酒囊饭袋的同事，李汉明觉得很是的厌恶。
只是，济南城作为山东的政治中心，高官众多，层层叠叠，相互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一个小小的百户，在济南城里面，就等于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就算有天大的本领，都无法阐扬出来。
世袭的军官，都是有布景的。世袭的时间越长，建立的关系网就越是复杂。好像他这样依靠战功积累起来的，真是凤毛麟角。济南城这么多卫所，这么多的军户，这么多的正军和余丁，真正有勇气杀鞑子，到底有几多人，李汉明自己也不知道。
由于持久的拖欠粮饷，加上高级军官的欺压，大部分的军户，对朝廷早就失望透顶了。想要他们继续为朝廷效力，那是绝对不成能的。年轻的时候，李汉明一腔热血的去了辽东，为朝廷卖命。可是，当他见识了太多的黑暗以后，回到山东的他，已经完全没有给朝廷卖命的热情了，每天的日子，过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直到虎贲军的到来，才在李汉明麻木的内心，激荡起一点点的波澜。一直以来，李汉明对虎贲军的成长，还是比较关心的。因为虎贲军杀了很多的鞑子。这个念头，唯一能够让李汉明认同的，只有杀鞑子这件事了。无论张准是什么人，只要他积极的杀鞑子，李汉明就觉得他是自己可以投靠的对象。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李汉明和谢千户产生冲突以后，气鼓鼓的准备回家，忽然间听到一阵阵急促的鼓声。在军营里面，鼓声就是集合的命令。三通鼓要是还不呈现，那是要砍头的。尽管憋了一肚子的火，李汉明还是急仓促的赶往西较场。
鼓声是从西较场传来的。西较场的面积很大，足足可以容纳十万人。当初建立西较场，就是为了检阅整个山东的军队，而不是仅仅检阅济南府的军队。一般来说，只有山东巡抚才有权力，擂响西较场的牛皮大鼓。即使是山东都指挥使司田万有，也没有那个权力。鼓声从这里传来，显然是有重大事情要产生。
“集合了”
“集合了”
“集合了”
一路上，李汉明都能够听到不竭的有人发出惊叫。
显然，这样的紧急集合，是很是罕见的。尤其是西较场的牛皮大鼓。因为，在李汉明的印象里，用来集合的牛皮大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被敲破了。后来一直都没有维修过。现在，鼓声又响起来，说明牛皮鼓已经被重新缝补起来了。
李汉明眼角的余光，看着身边急仓促赶往西较场的军户，越来越觉得惊愕。平时，上司可没有这么积极的，在他的印象里，山东巡抚朱大典还历来没有敲响过这里的牛皮大鼓。难道说是鞑子杀进来了？想到鞑子，李汉明内心的怒火，就更加的旺盛了。与其整天和那些废料呆在一起，还不如出城去和鞑子杀个痛快。
“是虎贲军敲鼓”
“张准？不会吧？”
“没错就是他”
……
一路上，急仓促赶到西较场的军户，都在低声的惊叫。
要是他人擂鼓，说不定他们都要磨蹭半天，慢吞吞的到来，归正，没有什么大事，上头也不敢拿他们这些老兵油子怎么样。因为拖欠粮饷的关系，军户们的怨言都很深，上头也不敢过分的刺激他们，否则，军户们就要起来骚乱了。
可是，虎贲军擂鼓，那就不可了。这年头，在山东混的人，有谁还不知道虎贲军的厉害？这两年，山春风头最劲的就是两个名字，一个是张准，一个是虎贲军。尤其是那个张准，据说是个黑面神，杀鞑子跟杀鸡似的，要是犯在他的手里，只怕糟糕。
果然，当李汉明赶到西较场的时候，在西较场的检阅台上，已经有人在肃然站立了。灰色的军装，笔挺的身影，果然都是虎贲军的人。检阅台的中间，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穿戴灰色的军装，眼神熠熠，脸色阴沉如水，冷冷的看着每一个到来的军户。李汉明估计，他应该就是张准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二通的鼓声响起。
急仓促到来西较场的人更多了。有的人生怕迟到，还一溜小跑的。甚至有人因为跑得太急了，不小心摔倒，急急忙忙的爬起来，又赶紧跑过来。旁边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摔倒，也不敢笑，也没有时间来扶持，就装作是没看到，继续急仓促的赶来。
开玩笑呢，这次的鼓声，痴人都能感觉到要出大事。尤其是听说虎贲军擂鼓，更是谁也不敢怠慢。哪怕是距离西较场太远，都要拼命的赶回来。西较场的牛皮大鼓，可是全城都能听到的，就算是在地窖里都能听到。因此，你不成能有任何的托词，说自己没听到什么的。
并且，在当初设计的时候，三通鼓之间的时间间隔，足够你从最远的东门跑到西较场来。固然，你要是乌龟一样的速度，那只好挨板子，甚至是被拖出去斩首了。果然，第二通鼓声响起来以后，济南城所有的大街上，都是急仓促奔驰的人群。
哒哒哒的鼓声，济南城的其他民众，自然是听到了。看到气喘嘘嘘奔驰的军户，所有的民众，都是狐疑不已，又十分的好奇。这年头，他们可是很久没有见过军户们如此积极的应对点卯了。话说，济南城的这些军户，几乎都要酿成流氓了，要么是苟且偷生的混日子，要么是敲诈勒索，无恶不作，什么时候这么积极的跑去西较场了？
“张准在西较场”
“难怪原来是他点卯”
“张准点卯，谁敢不到？不要脑袋了吗？”
……
片刻之后，民众们就弄清楚了原委，纷繁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繁。张准到来济南城，民众们都基本知道了。可是，张准并没有在公开的场合露面，他到来的目的，带来了几多的军队，民众们都不知道。可是，就因为不知道，才有讨论的话题。
驻守济南城的卫所，总共有三个卫，十五个千户所。满员的编制，总共是一万八千多人。由于军户的逃亡，目前只有一万人不到。可是，几乎每个军户都有兄弟，也就是余丁什么的，加起来人数也很多。三个卫的全部人口加起来，跨越十万人。正军和余丁加起来，可能有三万人左右。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第三通鼓声响起。
所有的正军和余丁，都来到了西较场。
张准目光缓缓的扫过，满意的点颔首。看来，自己的名声还是挺能震摄人的嘛。从高台上面看下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人数还真是很多，最少有三万人。看来，编制内的正军和余丁，基本上都来到了。不愧是山东最大的城市，果然是人头涌涌，人力资源丰富得很。
明国什么最不缺？固然是人了自从隋唐以后，中国的人口，跨越了五千万，无论战争打死了几多人，都历来不缺兵员的。五代十国闹得如此的厉害，也没有听说哪个势力缺乏兵员。济南府一府的人口就跨越一百五十万，认真是巨大的聚宝盆啊
“我就是张准”
“后军都督府大都督张准”
“从现在开始，济南府所属的卫所，都由我亲自接管”
张准目光横扫，举头挺胸，朗声说道。
因为使用了铁皮扩音器，张准的声音，可以远远的传播开去。
济南府的军户，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张准说话，亲眼看到张准的身影。有关张准的传说，他们听得真是太多了，谣言之类的听得太多，总感觉有些不真实。现在，真真实实的张准，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好些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好些人却又有些失望。因为，张准的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啊
上次张准的骑兵袭扰济南城，他们可是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时间。好多卫所兵连虎贲军的人影都没有看清楚，结果就被虎贲军给打死了。因为虎贲军来无影，去无踪，搞得卫所兵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虎贲军会不会突然又从哪里冒出来，给他们一顿教训。张准的形象，在他们的心目中，都和传说中的魔鬼有点类似了。
“我已经签署命令，免去你们的军籍”
“朝廷拖欠你们的钱粮，那是朝廷的事情”
“只要你们在我的手下干活，钱粮就绝对不会拖欠”
张准举着扩音器，继续说道。
“什么？”
“我们不是军户了？”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张准这番话不得了，话音未落，下面的军户马上就沸腾起来了。他们的军户身份被解除？这是真的吗？好多军户都面面相觑，使劲的搓着自己的双手，以遏制内心的激动。沸腾过后，他们又深深的感觉不相信。军户的身份是世袭的，张准有资格解除他们的军户身份吗？
对在场的所有正军和余丁来说，军户的身份，对他们的影响，真的是太大了。军户的身份，完全是个沉重的负担，是难以名状的累赘。不知道几多人因此娶不上婆娘。为什么？因为他人都不肯意嫁给军户。依照卫所的规定，只要是和军户挨边的人，都要成为军户。军户又穷又危险，连饭都吃不饱，还要出去兵戈，谁愿意和他们过日子呢？
可是，如果他们的军户身份被解除，这些障碍就全部都不存在了。他们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他们可以更自由的阐扬自己的能力，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甚至，他们可以从此走南闯北，再也不需要被军户的身份禁锢在某个处所，禁锢在某个卫所里。
“你说的话有效吗？”
说话的正是李汉明，他已经豁出去了。
火气上来的他，无论是谁，都不给面子，即使是张准，他也直言不讳的质问起来了。张准宣布的消息，太过震撼，太过不成思议，李汉明感觉完全不真实，感觉张准好像是在信口开河一样。
下面的人都很恬静，很是期待张准的回答。是啊，张准的话有效吗？他真的可以解除全部人的军户身份吗？千万不要胡乱许诺啊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们简直不克不及承受这样的失落啊
张准的目光，落在李汉明的身上。这人有点意思，居然敢当众质问自己。如果不是痴人的话，就是一条汉子。他看起来不像是痴人，那就是一条汉子了。济南城的军户，要是多几个这样的汉子，也不会是一潭死水，死气沉沉，奄奄一息了。
李汉明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目光熠熠的盯着张准，腰板挺得笔挺。脸上因为激动，又或者是生气，微微显得有些涨红。对一个豁出去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害怕的？
张准不经意的点颔首，深沉的说道：“你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汉明的身上，暗暗为李汉明感觉担忧。李汉明的话，毫无疑问是惹怒了张准了。张准是什么人？岂是他们可以轻易质问的？他一旦发怒，连鞑子都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李汉明这次绝对是糟糕了。
虎贲军的狙击手，黑洞洞的枪口，同样落在李汉明的身上。只要张准一个眼神，一个轻微的动作，李汉明就会被打得千疮百孔。整个西较场忽然变得鸦雀无声，寂静的好像一根针失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李汉明既然豁出去了，自然不会害怕，大踏步的来到检阅台的前面，目不斜视的看着张准。当他走出来以后，大家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疤，看起来好像是被箭镞擦过的样子。
张准凛然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汉明举头回答：“李汉明”
张准点颔首，深沉的说道：“李汉明，我问你，你想要说什么？”
李汉明朗声的说道：“我们不相信你的许诺。”
下面的所有军户，内心更加的紧张。
李汉明的话很直接，很尖锐，很有力度，却恰好道出了他们最担忧的问题。在钱粮的问题上，军户们受到的欺骗实在是太多了。上头每次都是好话说尽，实质性的钱粮，却总是没见到。有相当多的军户，天启年间的钱粮，都还没有发放下来呢。
张准目光锐利的凝视李汉明片刻，缓缓的说道：“为什么呢？”
李汉明直言不讳的说道：“朝廷的人，历来说话不算话。”
张准摇头说道：“我不是朝廷的人。”
李汉明尖锐的说道：“你是后军大都督府大都督，怎么不是朝廷的人了？”
张准冷冷的说道：“上次你们去攻打青州城，你在不在其中？”
李汉明摇摇头，暗示自己不在。
张准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不在其中，我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朝廷拖欠你们的钱粮，我会尽我的努力去催。可是，我建议你不要期望太高。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们，现在的朝廷，一分钱都没有。京师都是自身难保，更不要说济南府了。”
下面的军户，都纷繁交头接耳起来。张准这样毫不掩饰的指责朝廷的暗示，看来简直不是朝廷的人了。李汉明皱皱眉头，没有说什么。有关张准究竟是不是朝廷的人，还真是众说纷繁，旁观的人哪里知道其中的内幕？
“我刚才说过，我已经免除你们的军籍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自由身你们想要从事什么职业都可以没有人有资格歧视你们”
“你们可以选择加入军队，继续奋勇作战，积累战功，获取奖励也可以从此脱下军装，做一个平民，耕种田地，安平稳稳的过日子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人强迫你想要加入军队的，必须通过测试想要获得田地的，则要比及打退鞑子以后。在打退鞑子之前，田地肯定无法重新分派，这一点，希望大家理解”
“可是，你们也必须清楚，现在是很是时刻。鞑子的大军，正从北方压下来，济南城就是他们攻击的重要目标之一。济南城是你们的家，你们的家人，亲戚朋友，都在这里。你们不要指望朝廷，朝廷已经抛却你们了。你们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你们自己。”
张准有条不紊的缓缓的说道。
下面的军户，都是神色各异。有些军户对鞑子很是的痛恨，恨不得立刻就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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