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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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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脸上一红,真没想到当日谒见李牧时剽窃的这句名言流传这么广。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忧国忧民,却又报国无门老于户牖之下的毛、薛二公产生了深深的共鸣,对自己惺惺相惜,同气相求。
既然双方都不是矫情做作之人,杨枫也不再客套,坐了下来,自斟自饮,连尽三碗,微微闭起眼睛,回味美酒的甘醇。
薛公颇有些心疼地叫道:“小子,好酒是要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糟蹋的。”
杨枫不以为意地一笑,随口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毛公、薛公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叹。毛公点头道:“好诗,好诗,不过怎么有那么一股沉郁怨愤的味道。”
杨枫轻叹一声:“浮云障日月,两位的心境又何尝不是如此。”
三人同时默然,美酒似乎也平淡如水了。

第十五章话别

夕阳西下,漫天赤红的云霓红艳艳映照人间。沐着一身淡淡落霞红晕,杨枫从薛公酒肆返回李牧府邸。
几天来,杨枫几乎都窝在薛公的小酒肆里与毛、薛二公盘桓,所得良多。毛公、薛公所学之博,见识之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感叹之余,杨枫不禁暗暗佩服信陵君,不愧是能知人识人的一代枭雄,甫抵邯郸,就猥自枉屈,拜访毛薛二公,甚至因二人身份卑贱还和虚有其表的平原君几乎翻了脸。“信陵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有机会真应该好好见识一下。”杨枫边走边想。
一进门,正守候着的凌真迎上道:“师帅,李将军已在书房等您多时了。”
杨枫心中微感歉疚,这几天因对赵国彻底死了心,内心烦闷,每日有意无意地早出晚归,避开与李牧会面。他隐约感到,如果见到忠勇耿介的李牧,自己可能就再提不起离赵的勇气了。当下略一点头,快步走向书房。
一进入书房,便看见李牧瘦长的身影正站在窗前,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落寞。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牧回身笑着迎上前,拉着杨枫走到桌案边道:“小枫,来,今晚我们兄弟喝一杯,好好聊聊。”
说话间,两名卫士摆上了酒菜。
李牧微笑着让座道:“小子,我怎么听说这几天你都泡在酒缸里,这可不象你的为人啊。哈哈。”
杨枫也笑道:“没办法,众人皆醉,我又岂敢独醒。”
李牧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随波逐流,那还是杨枫吗?”
杨枫也不想隐瞒,道:“这些日子,我都在毛公、薛公那儿,得益不小。无怪乎人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果然是高人。”
李牧诧道:“毛公,薛公?莫非就是当日与信陵君交往的那两人?蔺大夫也曾向大王举荐过他们,可你猜郭开是怎么说的,他说这不过是两个酒徒、赌鬼罢了,信陵君结交他们只是为了沽名钓誉,借此表现自己是如何地礼贤下士,果然如愿骗得平原君的大半门客转换门庭投效他。这两人若真有大才,信陵君返魏时,为何不将他们一起带走;;;;;;唉,你立下如此大功,大王都不肯重用,何况他们隐身市井,藏锋不露。”说着,微微闭上眼睛,竭力压下心里的愤懑。良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长叹一声:“小枫,明日我便要返回代郡了。”
虽然早有预料,杨枫还是微微一震:“大哥要走了,可惜小枫不能再跟大哥并肩作战了。”
李牧面色阴沉:“今日我求见大王,恳请大王恩准你与我同返代郡,大王却不肯松口,反而让赵葱出任代郡副将;;;;;;定是那奸贼赵穆的主意。”
“什么?赵葱?”杨枫几乎惊跳起来,袖子一拂,把酒杯都带翻了。
李牧苦笑道:“你也知道赵葱?他虽是王族中人,却不过是个不学无术,且自命不凡的纨绔子弟,又与赵穆走得很近。只怕以后代郡事多掣肘了。”
杨枫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根据历史记载,秦赵两国的最后大决战时,秦军无人能击败无敌的李牧,秦王嬴政遂使用反间计,买通郭开,就是以这个赵葱代替李牧,赵葱为报答郭开的“知遇之恩”,派兵追杀李牧,千古名将命丧无耻小人之手。“绝不能让历史按原来的轨迹发展,赵葱,我一定要先宰了你。”杨枫暗暗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李牧为杨枫满斟了一杯酒,道:“小枫,我已令展浪、凌真统带二百锋镝骑将士留在邯郸,听你调用。”
“不!”杨枫诚挚地看着李牧,“大哥前方正缺人手,展浪勇毅坚忍,凌真缜密机变,都是可堪重用的人才,跟着大哥多加磨砺,假以时日不难独当一面。如今我投闲置散,留在我身边只会糟蹋了他们。”
李牧绽出一丝微笑,道:“糟蹋了他们?别忘了这两个小子可都是你带出来的。”深深地看了杨枫一眼,声音低沉下来,“现在廉老将军出征在外,邯郸城几乎成了赵穆的天下。城守乐乘是他的爪牙,庞煖为人圆滑,决不肯得罪赵穆,颜聚这些人皆碌碌无能,我这一走,一旦有事,你恐怕缓急无所恃。有了这两百将士在你身边,我走了也可放心些。”
“大哥,多谢了。”杨枫深深动了感情。
“小枫,你且稍加忍耐,过些时日,我会以前线需要,再向大王请求将你调回代郡的。”
杨枫苦笑道:“大哥,再说吧。”
想到赵孝成王的刻薄寡恩,多疑昏聩,李牧也一时无语。
两人默默饮了几杯酒,杨枫沉吟道:“大哥,你认为赵国还有希望吗?”
李牧的眼中倏地暴起一道强烈的光芒,混杂着愤怒、震惊、酷厉,杨枫坦然地迎上李牧的目光,良久良久,李牧渐渐平静下来,轻轻的开了口,声音里带着杨枫从未听过的无力、忧伤,“小枫,你还是走吧,赵国留不住你,也配不上你。但我不能,我一走代郡就先完了。匈奴此次遭受惨败,报复将更加残酷;;;;;;或许我撑不了多久,无法挽回什么,但我必须撑下去,尽我的本分,秦人苛酷暴虐,不恤民生,如果赵国破了,故国的父老乡亲只怕;;;;;;只要有一线希望,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能放弃。男儿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求问心无愧。”
看着李牧因激愤而潮红的脸,杨枫的胸中也象燃烧着一团火,自己如若弃赵而去,让历史按原来的轨迹发展下去,六国就将在短短的二三十年内,一一为秦所灭,李牧也将命丧小人之手。秦始皇的种种暴政、匈奴的坐大、五胡乱华,这一切都会无一例外地发生。一念及此,杨枫不觉长叹一声,昂然道:“男儿相交,贵在知心。大哥,杨枫愿追随骥尾,为天下尽一分心。”
西天落霞片片隐入远山背后,天色渐渐苍茫。杨枫起身满斟一杯,道:“今晚漫天晚霞,明天一定是个好天,大哥一路走好。”
李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抱住杨枫双肩,紧紧一搂,沉声道:“小枫,如今时势艰危,外有强敌,内有权奸。我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唯有戮力同心,共济时艰。大哥在代郡等着你。”
杨枫双眉一扬,抱着李牧肩膀紧了一紧,道:“大哥,生为人杰,死为鬼雄,小枫定不负大哥所望。”
两人久久相互凝视,热血,在他们胸中沸腾奔突。

第十六章奋起

李牧走后,杨枫干脆住进了薛公酒肆,赵王新赐的宅院除了随内侍前往接收外,再无涉足。其间乌家、郭纵、赵雅皆曾邀约他过府相聚,杨枫却一一婉言回绝。便是赵穆也两度派人相请,但来人进门见到的杨枫总是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只好无奈回报。
自从答应李牧留在赵国共挽危局后,素来多情重义的杨枫就一直处在矛盾苦闷中。理智上,他清楚地看到了赵国覆亡不可逆转的命运,但在情感上,李牧的人格魅力深深打动了他,他知道,如果自己背弃了这位亦师亦兄的朋友,良心将永远不安。可留了下来,以一个看似尊贵,却无权无势的客卿身份,又能有什么作为?
“我就象巴金笔下的高觉新一样,清醒地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身边的人被一一送进坟场。”他时常苦笑着这样想道。
或许,或许只有醉在酒乡中,才不必为这些烦心的事烦恼。
但借酒遁世,除了虚掷时光,又真能有什么益处?
夜已经很深了,十多天来一直为杨枫沉溺于醉乡中担心的展浪、凌真突然被召进了小屋。
杨枫脸色异常苍白,两眼却亮得怕人,似乎灼闪着两团火花。那飞扬的神采让两人又见到了代郡的那个锋镝骑师帅杨枫。
“展浪,立即派人回代郡,让陈亢带锋镝骑的弟兄们,尽快找机会干掉赵葱,责任就推给匈奴人,我不希望赵葱还能够见到春天的草原。记着,这件事不要让李将军知道。凌真,待会儿我会修书一封,请李将军从速调遣一百名有经验的哨探斥侯易服潜行赴都,届时便由你统率指挥。明日,将酒馆后面及左右几个院落高价购下,今后我就住在这儿。自明日起,每天除轮流留一名两司马率一两的弟兄在此卫戍外,其余弟兄出城照常训练,不要荒废了技艺。凌真,派人盯死赵穆、乐乘的一举一动。另外,到城西贫民区南巷查找一个叫张力的人,将他的家庭情况打探清楚,此事绝不要惊动任何人;;;;;;”杨枫有条不紊地作出一项项布置,平静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峭。
“是该尽快大力增强自己的实力,建立起独立于军方之外的自己的势力,没有充足的实力,要实现任何目标都是奢谈。廉颇、李牧是无敌的军事天才,却根本不适于玩弄权术,他们是斗不过赵穆郭开的,就象屈原斗不过靳尚,岳飞斗不过秦桧一样,这些奸贼背后站着的是大王、皇帝。既然已经决定留下,那就没有必要再彷徨矛盾,干脆放手一搏。再这么浑浑噩噩的,不要说历史的宿命无法改变,便是自己,也会被历史洪流吞没。”独自一人又静静坐了良久,杨枫缓缓步出小屋,仰望着璀璨的星空,攥紧了拳头。
赵丹、赵穆,现在就让我们来斗一斗吧。无论阴谋、阳谋,爷奉陪到底,看看谁玩得过谁。
一阵淡淡的酒香飘入鼻中,他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浓浓的暖意,回首望向一灯如豆的西屋。
便是这两天来,毛公、薛公若有意若无意的话,让他从烦乱的心境中挣脱出来,看到了奋斗的方向,同时也回复了那个睿智果决的锋镝骑师帅杨枫。
“在这个乱世中,最重要的是声望和实力。你纵有天大才能,没有声望,不为人所用,又从何实现自己的理想。有了声望,就有人投效你,有人与你交好,有人为你扬名,你的实力就越强。而实力愈强,声望则愈高。”
“当年长平战后,秦军围邯郸,邯郸城旦夕可下。魏国晋鄙、楚国春申君两路救兵,未敢稍进。当时天下谁都认为邯郸完了,赵国完了,可信陵君就能力挽狂澜,破秦而存赵。”
“他靠的就是威望,实力。侯嬴献计,安厘王的宠姬如姬窃虎符,内侍颜恩送符,朱亥击杀魏国第一剑术高手晋鄙,魏国大军俯首听命,这一切都是实力的表现。信陵君手中无兵,可一旦握有兵权的象征——虎符,不管来路正不正,即可叱咤指挥十万雄兵,凭的便是平时积聚的深厚实力。”
“孟尝君不见容于齐湣王,冯谖为之谋划,齐秦争迎为相。此虽冯谖经略之功,亦是孟尝君盛名使然耳。故其嗣后去齐如魏,魏昭王亦用以为相。”
“庄子所说的‘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道理就在于此。”
是的,这两位充满智慧的老人说得对,在乱世中,实力决定一切。没有实力,就等于把生命也交在别人的手里。谋既已定,那就“动”起来,与其让朝政掌控在赵穆这个楚国奸细和郭开这个“赵奸”手上,将赵国引向覆亡,不如掌握在爷手上,那么赵国或许还有兴盛的一日。有首歌不正是这么唱的,“纵然风雨折断了我脆弱的翅膀,但向着高空飞翔,依然是我不变的梦想。”
可惜囿于时代的局限,他们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没有看透。那就是——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后盾,枪杆子里面才能出政权。杨枫轻轻摇了摇头,暗自一叹。信陵君何其雄才大略,因了兵权不在手中,最后不也得英雄潦倒,寄情醇酒妇人,郁郁而终。因此,所谓的实力最重要的应该是建立起一支完全听命隶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这支部队完全可以按锋镝骑的模式组建,麻烦是自己分身乏术,此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又必须交托给有能力的心腹之人。展浪、凌真虽有才干,但毕竟出身代郡军旅,由他们招纳训练的军队是否可以完全剥离与军方的联系?假如日后自己与李牧出现了分歧,他们会听命于谁?
李牧的“迂”自己早有领教,自己要架空孝成王,他能同意吗?难!这位大哥比廉颇更为愚忠,廉颇被剥夺兵权时还勃然大怒,要引兵攻打代替他的乐乘,吓得乐乘屁滚尿流狼狈而逃。而李牧却挂印微服遁走,终为小人所害。其实代郡将士敬李牧如天神,只需一声令下,赵葱化为齑粉矣,可李牧就作不出这种事。
算了,此事且暂时押后,待寻到合适人选再说,当前最主要的,便是不惜一切手段,将乌家、郭家这两大豪门留在赵国,真要让他们弃赵而去,那纵是武灵王复生也无力回天了。同样的,自己想在赵国立足,也非得把两大家族势力拉进自己阵营不可。
而目下紧要中的紧要,是和吕不韦争夺乌家。以吕不韦城府之深,算计之精,定会未雨绸缪,一方面施展手段将庄襄王扶上王位,一方面打通乌家关节,救出朱姬母子,援引乌家入秦,增强实力。算算时间,大概现在这老狐狸已开始行动了。若不能抢在吕不韦之前,坚定乌家父子留赵之心,大事去矣。
杨枫想着,慢慢踱进西屋。

第十七章学艺

刚端起酒碗喝了两口,杨枫猛然想到一件事,顿时觉得手心汗潮,背上凉飕飕的全是冷汗。
自己作出了一系列安排布置,也定下今后的行动方向,却怎么没想到增强自身实力的问题。自己并不是信陵君那样的贵胄,而是凭着军功出身,可悲哀的是,又没有正式进入军界,成为军方重臣。在这个重视个人实力的战国时代,如果势力强大到引发对手杀机的地步,对方要对付自己却也简单得很,只需在某个特定场合派出高手挑战,自己应战恐怕轻易就被宰了,不敢应战,声望将立时暴跌。便如当日庆功宴上险之又险的比试,那次当真是胜得侥幸之极,若不是凭借连晋完全陌生的现代技击之术行险一击,速战速决,那么鼻青脸肿、倒地不起的只怕就是自己了。虽然当时很想再暴揍这垃圾一顿,却也不得不当机立断见好就收,否则以连晋深厚扎实的功底,一旦缓过手来,自己这只三脚猫说不定就成技穷的黔驴了。
“小子,我的酒不好吗?刚喝两口就装出这副苦脸。”薛公瞪了他一眼,骂道。
“啊?不,不;;;;;;对了,薛公,敢问邯郸有什么剑术高手吗?”
“怎么?想豢养一帮高手吊在屁股后面晃来晃去,显显你杨师帅杨客卿的威风。”
杨枫啼笑皆非,苦笑道:“薛公说笑了。豢养高手不如自己成为高手,我是想拜师学艺,免得哪一天说不定就被一个愣头青剑客给一剑宰了。”
“唉,我对你真是越来越失望了。你小子白长了副聪明模样,想不到竟是这么有眼无珠。毛老头这么一代高手就坐在面前,你还在腆着脸问邯郸有什么高手,想拜师学艺,不是当面扇这老家伙的耳光吗?”
“什么?毛公竟然是剑术高手?”杨枫可真的惊诧莫名了。
“哼,天下之大,只怕也只有那个狗屁剑圣曹秋道差可比拟。”薛公翻着白眼道。
杨枫又惊又喜,跳起来整整衣衫,便要对着毛公拜倒。
毛公一把拦住,“小枫,点拨授艺可以,但你我还是忘年之交,是朋友,而不是师徒,明白吗?”
杨枫生性洒脱豁达,也不坚持,正容道:“小枫明白。只是毛公授艺之德,当受杨枫三拜。”
毛公一笑放手,待他重新坐下后,将酒碗斟满,眼睛看着微微摇曳的灯火,缓缓道:“剑道之大,只在快、力、稳三字。所谓绝招心诀,不过空谈罢了。稳为不败之本,快是克敌之基,力乃制胜之源。若孜孜以纤微为精,佻巧为工,已入迷途。刊落浮华,自不拖泥带水。毋加其巧,不定其象,无状无象,灵变无常,气雄则威大。剑出势不可遏,剑至力不可挡。世人皆云剑道忌直,其实不然。剑直,则所蕴气势极大,怒剑一发,金石可贯,九鼎可扛,虽失风流而千军辟易,是故所忌不在直而在促迫,剑发有余味,出有余意,则善之善者也。”
杨枫专心地咀嚼着毛公的话,眼里闪着光,这一席话将他引入了一个做梦也未曾想到过的境界中。
毛公抬起眼来,笑道:“小枫,我看过你每日清晨练功,也曾试过你的臂力,你的臂力大是不弱,更难得的是反应机敏,出手不拘成式,刀法简单实用,利于军阵搏杀,其实又何尝不利于高手较技了。”
杨枫摇头苦笑,说他反应机敏还好,若说他独出机杼,出手不拘成式,实在是抬举他了,其实也不过是他早起练功时的那些现代技击手法对于两千年前的毛公而言过于陌生新鲜罢了。
思忖了一会,惑然道:“毛公,听说连晋的剑法以精巧繁复见长,却能打遍邯郸无敌手,那么只讲求快与力,会不会在真正高手面前就落了下乘?”
毛公淡淡一笑道:“打遍邯郸?连晋所胜的不过各府豢养的一些剑手罢了,真正的高手又岂会与他争此区区浮名。剑招精巧繁复,不过眩人眼目,真正制胜也只是一剑,所有的花巧,都是为了造就绝杀一剑之机。固穷极天下之工,亦难敌快、力本色一击。讲求快与力,看似粗拙,实则拙近于古朴,粗合于自然。你该知朱亥击杀晋鄙一事,晋鄙其时为魏国第一剑,老而弥辣,却在力士朱亥雷霆万钧的一击下毫无抗力。”
“听说那是晋鄙无备之下方为朱亥所乘。”
毛公莞尔道:“无备?晋鄙身为顶尖剑术高手,面对前来夺取兵权的无忌公子岂会无备。只是朱亥大锤电耀霆击,已将快、力二诀发挥至极至,晋鄙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比武较技,胜得过朱亥的不知凡几,若是性命相搏,挡得住朱亥一击的,天下不过寥寥二三人而已。”
旁边的薛公倏的一探手,“锵”的一声,抽出了杨枫所佩的长刀。
杨枫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得惊觉时,刀已在薛公的手中了。他不由得一震,“薛公,原来你也;;;;;;”
薛公咧嘴一笑道:“小子,别贪多,毛老头的一身能为,就够你受用无穷的。”轻挥了两下,食指“铮”地在刀上一弹,正色道:“小枫,你的根基其实很好,反应快,臂力足,何况你的这种刀轻灵远不如剑,却有着一种厚重感,更利于砍劈,就各方面条件而言,你学毛公专走刚猛一路的剑法,实是事半功倍。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经历过疆场千军万马的厮杀。战阵对垒,生死间淬炼出来的武技远甚江湖历练,在那种情况下,所有的攻击都必须是最简单直接的,务求一击致命。听说你现在的刀法是你们锋镝骑弟兄们共同琢磨研创出来的,这其中该是已函括了百战余生死士们的无数心得,是最致命的杀人技巧。如果你能善加利用,并好好领悟毛公所授,与自身所有融会贯通,不难在短期内有一个大的飞跃。”
杨枫默默沉思良久,奋然道:“我明白了。得二位如此良师指点,杨枫何其之幸。”想了想又笑道:“薛公,适才听你话中之意,好象对齐国稷下剑圣曹秋道很是看不上眼。”
薛公“咕”地灌下一碗酒,一抹嘴,颇为不屑地道:“不可否认,曹老儿剑上造诣极深。但他剑道大成后,这些年来,剑成了博名之物,深居高堂之上,胸襟气度反小,只是一介庙堂逞能的匹夫罢了。我可以肯定,没有了江湖的磨砺,征战的淬炼,二十年间,曹老儿的剑决无大的突破。当年曹秋道纵横天下时,只怕除了墨门钜子孟胜,再无抗手,我二人当日非他十招之敌。而现在,不必说毛公,便是我,他都收拾不下了。剑道到了他那等境界,不轻用其锋是对的,可我实在没想到,这老儿竟会无聊到被供起来的地步,求道?求名?盛名误人啊。小子,谨记,谨记。”

第十八章访郭(修)

(有书友指出杨枫所言太过,想想是过于直露了,且不符合杨枫性格,故作修改。)
几日后的一个晌午,杨枫一骑马来到了郭家山庄,向守门武士报上姓名。武士们态度恭谨的请他稍候,一人飞也似地往里通报。
不多时,郭纵带着几个人大笑着出迎,“哎呀,杨公子,稀客稀客。郭某几度相邀,今日可终于盼得公子登门了。”
杨枫也笑道:“倒是杨枫年少疏狂,辜负了郭先生好意。今日特地登门致歉。”
“岂敢岂敢。杨公子言重了,公子肯光临寒舍,郭某也觉着面上有光彩得很。”郭纵热切地拉着杨枫的手,含笑一一为他引见他身后诸人:郭家大少爷郭求、二少爷郭廷、管家高帛、门客商奇。然后一路携手谈笑,将杨枫让进了大厅。
须知杨枫目前虽有些儿投闲置散的味道,但他年纪轻,才气高,更得军方头面人物的看重,而赵国四面受敌,战事频仍,说不定哪一天孝成王又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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