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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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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压下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地翻上三相公的心头,她的身子在颤抖、宝剑也在颤抖,作出了一个她绝不愿接受的最坏结论: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纵然未杀过人,也要为国锄奸,杀了这个可恨的大骗子……然而想是这么想,但是否真能下得了手,她也委实毫无把握,惟有咬咬银牙:杀了他之后,反正自己也不想活了。

便见金兀术的脸色渐渐凝重,忽然一挥手,改用汉语:“传令下去,放那条大船走。”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故意让三相公听懂,却是他为了防止这丫头又做出傻事而要求的,先稳住她的情绪再说。

旗牌官手持一面令旗,走上船头摇晃起来,便听见四周响起了呼应的号角和起锚扬帆的声音。

没抱一丝希望的群豪突然看到金军的大船往两边撤去,来不及细想,扯帆转向,突围而去。

午后的骄阳照得湖面金光耀眼,他在几十名铁甲武士的精心“呵护”下立于船头,目送着义军大船的离去,心想自己终于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群豪遥视着敌船上被大金士兵层层重围的他,他们看不清这一切发生的细节,虽不明白他和金兀术的对决为什么没有进行,更不明白他使了什么法儿救了大伙儿,或许他第一次的挺身而出只是机缘巧合,但这一次他置自己的安危不顾而深入敌穴,就真正证明了他是一条值得尊敬的好汉子。

当义军大船驶过与金兀术大船最近的那个直角点时,忽然满船响起了兵器互击声,那各种不同的兵器发出铿锵激昂的金属节奏,伴随着群豪粗犷的“呼——哈”声,合成一首荡气回肠的英雄曲。

他热血上头,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享受到当时武林道上的最高敬礼——金戈铁马。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名声将随着这一船离去的豪杰而远播四方,明日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英雄迭起的江湖大潮中。

他的目光扫过孤单单俏立于船舷、一脸狐疑的三相公,嘴角随即掠过一丝苦笑:若群豪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法子救了他们,还会如此对待他吗?

三相公一把将他推倒在舱内的一张椅子上,一剑架住他的脖子,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跟金兀术讲了什么,他为什么放了大伙……若不讲个明白,俺决不饶你!”

他舒服地躺在椅子上,心中笃定这个已对自己动了情思的少女不会伤他一根寒毛,刚才与金兀术的一番口舌可不亚于一场真刀真枪的对决,他心神俱疲,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先要过了这丫头一关。

他眼珠滴溜溜转动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裱潢华丽的小舱,两洞气窗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和茶具点心,角落还有一个红漆马桶,看样子是个高级单人牢房,当时先升起了一个旖念:莫不是两人要睡同一张床?

“呸,剑在脖子上还想着好事!”他自骂了一句,忙收敛思路,盘算着怎么跟三相公解释。是呀,任谁也会起疑,他凭什么可以说服一个从未谋面的外族大将?

凭什么?他心里嘀咕:老子凭的是手里握着的一张王牌——金军逃生的秘密。既然历史记载兵困黄天荡的金军如此突围,那么金兀术早晚会知道这个秘密,也就是说,即使他不说出来也会有别人说出来,既然如此,何不由他说出来,而他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可以救一船义军的性命,利己不损人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饶是如此,他还是没有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来,一方面,这干系着义军脱身后他与三相公的性命,万一金兀术过河拆桥怎办?另一方面,他真不想背那黑锅,将那献计的汉奸换成自己,想当年他看到小说中的这一节时曾对那个汉奸切齿痛骂不已。

君不见君的那句话总算稍稍宽解了这个心结:“胸中日月两相连,本照我心不照天。”没错,人生岂能尽如人意,行事但求无愧我心,就算最终天底下的人乃至后世的史书都把这笔帐算在了自己头上,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一场豪赌,虽然开始时因金兀术不相信他的底牌差点将他飞出局,好在,他及时地用女真话已显示他的博识,更故弄玄虚地说时辰未到,所以天机不可泄露,令金兀术在半信半疑中,终于接受他的条件——他与三相公留下来作为人质,直到说出那个秘密。

其实,这也是陷于绝地的金兀术的唯一选择,毕竟,四处打探的结果都是令人失望的,只有这个小子的话带来了一线希望,事已至此,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作为大金最杰出的军事领袖之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用几百个义军的性命换取数万金军的性命,这个赌都是值得的。

“小月,你听我说——在海州失陷后小生曾被鞑子充作文书,所以识得一些女真话。”他看看窗口上晃动的金兵身影,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小心有人窃听,你哥哥我对金兀术讲的都是大话,哪有这么大的神通,一句话就可以活数万金军,不过利用他急于突围的心理赌了一把,你看,这不先救了大伙吗,接下来,我俩就想办法脱身吧。”

其实这才是大话,即便以三相公的身手,在这四面是水的环境中逃脱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再带上他这个累赘了。而且,在万分绝望中得此一线生机的金军,对他俩的看守自是不会有一丝疏忽,外面的看守足有一支百人队呢。还好,他的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话哄过了三相公,脖子上的剑一移开,他便一头扑在床上睡觉了,他可不想再被三相公的问题缠住,言多必失,而且,他也确实要养精蓄锐,随时应变。

再一次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三相公看着他趴在床上的背影,心潮起伏不定,又信了他一回。

“咚咚”有人敲门,一位武士恭敬相请:“大将军请二位共进晚膳。”

他却之不恭,携着重束发扮回公子的三相公大摇大摆出了门,原来天色已晚,湖面上灯光点点,夜风吹在脸上十分爽利,他面上与三相公指点说笑,心中却忐忑不安,应该什么时候亮出底牌呢?

进得宽敞的主舱,灯火通明,照着两边一排台几,已有人在座,正中一张大案,金兀术端坐那儿,巍自不动,只说了一句“给二位少侠看座”,早有伺女引他俩左边行去。

在座的人数不多,只四、五位武将和两、三位文官,俱是一人一几。他留意到,右首的那些武将皆身着猛安、万人长的服装,虎视眈眈地看过来,不免心惊,这晚膳的级别可不低,别是个鸿门宴哩。再看那左首首座的文官是执事打扮,年纪跟他相若,手持羽扇,面容清瘦白皙,甚是英俊,那执事见他过来,微笑起身相迎,并无对面武将脸上的敌意。

他与三相公紧挨着那执事坐下,却见对面首座的椅子空着,不知是为何人所留。那执事放下羽扇,欠身与他见礼,竟操一口标准的开封府官话:“两位少侠,大金四太子麾下哈迷蚩有礼。”

他又一次受到心理反差的冲击,小说中那个被割成一个瘢鼻子的的丑军师竟是如此一个翩翩佳公子,唉,所谓的历史,大概都是一家之言吧,对正统的反面无一例外地进行丑化。不过这家伙可是金兀术手下的头号谋士呢,自己要小心应付,他忙拉三相公还礼。

地位显然不低的哈迷蚩以金兀术代言人的身份一个个介绍过去,名叫大挞不野、阿厘、蒲卢浑等的武将文官一一同他俩见礼,真真是上宾待遇,对方可谓用心良苦,毕竟数万大军的性命系于他一身。

便有一溜女真姑娘进来奉茶,在后世只爱饮可乐的他在挞懒大营里学会了饮茶,对于一个以肉食为主的马上民族,具有“攻肉食之膻腻,涤通宵之昏寐”的茶,是一日不可缺少的。

端起面前的青瓷小杯,茶色淡黄,他抿了一口,甘甜清香,较之挞懒大营里的那些粗茶,这茶就精致多了,想来是这次南下的掠夺之物。

寒暄不几句,身着民族服装的女真姑娘穿丛蝴蝶般地开始上菜,热气腾腾的菜肴分装在一只只白瓷小盘儿,雅称“盏”,每个台几放上一盏,较之挞懒大营中数人同吃一大盆菜文雅多了,那哈迷蚩俨然是个宴官儿,上一道菜就介绍一道。

依次上来的菜名是:肉咸豉、爆肉双下饺子、莲花肉油骨、白肉胡饼、烤太平乳猪、圆鱼、蟹粉炒花儿、沙鱼、水饭咸鱼瓜,共计九道菜。

很快,各台几上九只小盏放好,并一壶一杯酒,哈迷蚩兀自滔滔不绝地讲解菜式:“……这莲花肉油骨,用的是清晨沾露的荷叶包上精肉、小排配蒜蓉、胡粉蒸制,一口下去,油而不腻,余香不绝……”

这厮口才极好,结合现成的菜肴解说,端的是色、香、味俱全,一天尚未进餐的他,早已食指大动、口水直流,但主人还没有动箸的意思,他这个客人怎好造次,惟有在肚中大骂哈迷蚩罗唣;又注意到对面空着的首座亦摆好酒菜,大约是在等这个人入席,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金营中还有一个连金兀术都要等待的大人物,便连带一起骂了:什么玩意,不就吃个饭呗,要来快来,摆什么臭架子?

这当儿,便听舱口传来一阵金玉碰撞的轻音妙响,满座的目光顿时投过去,他也不例外,眼睛不由一亮:一位粉琢玉砌的小使女引一位宫装丽人仪态万千地入得舱来,那宫装丽人着一水儿白色的短襦长裙,外罩一件鹅黄披帛,腰间的绅带上几个玉石挂件随她款款而来的婀娜身形发出悦耳的声音,有如一副似梦似幻的仕女图儿,可惜她头上却戴一顶白纱帷帽,罩至颈下,看不清真实面目。原来等的是这么一位可人儿,他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谩骂在心中致歉。

自他进舱后一直未动身子的金兀术竟起身相迎,在座的文武官员亦紧随其后,金兀术以极其尊敬地口吻称呼:“公主,请上座。”

敢情,人家才是真正的上宾,和三相公皆坐着没动的他诧异地直眨眼睛,这宫装丽人是何许人也,连金兀术都要敬她三分,公主——这可是对汉人皇室的称呼,难道金军掳了位大宋公主?

香风袭来,直觉地认为这公主是个美女,一向对美女感兴趣的他顾不得三相公的白眼,使劲地看过去,试图看透那层白纱,可惜徒劳无功,小使女已扶着那公主坐下。

总算可以开吃了,因为看不到“秀色”,他“可餐”的目标当然要务实了,顾不得斯文,第一个夹菜进口,好香!莲花肉油骨的油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顾不得擦拭,又连吞进两个爆猪腿肉馅的饺子。

直到三相公踢了他一脚,他才省过来哈迷蚩正跟他敬酒。有所恃的他也不怕慢待对方,举杯意思一下,又投入到美食当中,真是到这时代后吃的最满意一餐,他一面吃一面寻思:做人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对方既然用这么好吃的东西招待自己,若自己将来有一天在大宋当权,一定用同样的美食回报大金使者。

自那公主坐下后,一直未开口过,筷子也没动过一下,而金人似乎习以为常,并不去叨扰。然而,这些一贯胃口甚好的女真人看起来也毫无食欲,也难怪,绳子都套在脖子上了,哪有心情吃喝。还好,有个能说会道的哈迷蚩在这里,从南谈到北,从天讲到地,够见识博广,使晚宴不至于冷场。

这哈迷蚩也真沉得住气,压根不提金军现下最关心的那件事,而对面的武将显然已不耐烦了,一个个急得吹胡子瞪眼,恨不能拿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讲出来。

由狼吞转为细品的他一面应付着哈迷蚩看似寻常、其实暗藏机锋的话语,一双眼睛却不住瞟向对面的公主。不知怎的,这正襟危坐的遮面公主他越看越顺眼、越看越亲切,这感觉来得一点也不突兀,仿佛乍见到一个失散了多年的青梅竹马的小恋人,从她那长大后的轮廓慢慢追寻儿时的记忆,那沉淀在心底的情馨一点点散发出来,越来越浓郁,这种心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妙不可言!

他想撩开那层面纱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忽然克制不住地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聚在了他身上,除了那公主,她的面纱纹丝未动,倒是她身边的小使女一双大眼睛对他眨巴着,显是对金军中突然冒出的这两个大宋少年甚感好奇。

他这才明白自己不知要说什么,只好掩饰地端起酒杯:“在下敬各位还有……公主一杯。”

那“公主”二字他说得甚是犹疑,不晓得她给不给自己面子,一不留神将酒洒了一半,公主身边的小使女已忍不住笑将起来。

寡言少语的金兀术此刻方为他们介绍:“襄晋公主,这二位可是你大宋的少年英雄——明日、小月,他俩今日孤胆救群雄,某家也十分佩服,来,大家饮杯!”

这位号“襄晋”的大宋公主不知是给他还是给金兀术面子,总之抬起一只嫩葱根似的纤纤玉手挽个兰花指,略掀面纱,露出一个线条完美的雪白下巴和动人心魂的樱桃小口,另一手举杯抿了一口便放下。

他的心脏空前剧烈地狂跳起来,这绝非简单的惊艳,而是那似曾相识的轮廓带来的震撼,那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啊,是在另一个时空里见到了同时空人的震撼,原已淡漠的二十一世纪记忆一下子被钩出了水面,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是谁,怎么自己好像在后世见过她,天,这不可能,老子一定是疯了!

他忘形地一口干掉杯中酒,竟忘了坐下,直到那小使女又一声轻笑才惊醒了他,他满脸发烧地落座,自然免不了三相公台几下的一顿“无影脚”,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是你的想象,是想象!

却见那个叫蒲卢浑的金将忽地站了起来,用生硬的汉话请示:“四殿下,末将想邀明日下场比武,为大家助兴!”

到底是心直口快的女真人,这么干脆地直奔主题。自己要有苦头吃了,有些发毛地看着这个巨灵神般的大块头,他正想着应付之策,金兀术却脸一沉,喝斥道:“坐下,你要让天下人耻笑某家摆鸿门宴么?某家治军不严,让明日少侠见笑了,该罚一樽酒。”

看着蒲卢浑像个犯错的孩童般乖乖落座,看着金兀术豪爽地一饮而尽,他有些明白了对方能够跟心目中的大英雄在这时代并驾齐驱的原因:因为他也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女真人的大英雄!

老子也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大英雄!他差点就要脱口道出那天大的秘密,便听得金兀术一拍掌道:“熄灯,某家要请公主和二位少侠看一件千古异宝。”

他擦着额头的冷汗,暗暗庆幸自己没做出傻事来,现在绝非吐露秘密的合适时机,否则三相公第一个饶不了他,还有在襄晋公主前的形象也毁了。

四周的油灯一盏盏地灭了,舱内渐渐一片漆黑,他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到底是什么宝贝,要在黑暗中观赏,莫不是夜明珠?自己倒要开开眼界,不过,区区夜明珠也算不上什么千古异宝呀,到底是什么劳什子?

不一会,一点蓝光在黑暗的中央位置泛起,晶莹眩目,那点蓝光渐渐膨胀,形成一簇跳动的蓝色火焰,充满了神秘色彩,这般奇异的情景当真是他生平仅见,相信周围人等除了金兀术外皆是如此,因为他听到了惊叹的急息声此起彼伏。

火焰渐渐收缩成拳头大小,然后变幻成一团淡淡的白光,那祥和的白光仿佛照在每个人的心灵里,他听到了周围原本一片急促的呼吸声立刻平缓了。仿佛水落石出般的,光晕中露出一个宝塔状正方形的玉石来,上面伏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灵兽雕像,蓦地一声黄莺般清脆的娇呼响起:“和氏璧?!”

被这如雷贯耳的三个字震得浑身一抖的他听得真切,这一声来自对面,他应声望去,更大的震惊又袭上来,借着那劳什子的微光,他分明看见了襄晋公主掀开了面纱,露出整个面孔,那讶然的绝色面孔是如此的熟悉,后世的记忆汹涌而至,他创造的那句名言回荡在耳畔:“你相信轮回吗?我信,想想看,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在某一个年代,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在品貌性情各方面都跟我酷似的男孩,也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各方面都跟你酷似的女孩,那便是我俩的前世了,经过了多少度的轮回,今生我俩终于碰在了一起,这可是几千年的缘份……”娘啊,这襄晋公主竟跟他后世暗恋的名模小瑶生得一模一样!他本能地手捂胸口,生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跳动而迸出来。

黑暗中响起金兀术傲然的声音:“还是公主有见地,不错,这便是'完璧归赵'后落入秦始皇手中、成为各朝传国玉玺的和氏璧,流传了千年、自石敬瑭勾结契丹人灭后唐便下落不明的千古异宝,没想到于某家手中重见天日,这不是天意我大金将一统天下么!”

在场的人无不心摇神驰地膜视着这块只要是生在这片土地上就会听闻过的中国最神圣、最神奇、最神秘的千古名玺,关于它的种种传说一一涌上来,各人的心里俱转出一个念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得了它便得了天下么?

只有一个人除外,来自非皇权时代的他对这块千年古玺并无特别的崇拜,他的双眼眨也不眨落在了另一处——大宋襄晋公主天人般的面孔上,仿佛见到了一个久违的亲人,那一刹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后世,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后世电影棚中的一场戏,他的眼圈湿润了,心中只一个念头:小瑶,这是你的前世吗?老天——我真的相信世上有您老人家了,你将小瑶送到坠入另一个时代的我的面前,莫不是可怜我在后世的一片痴情?抑或是可怜我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

包围着和氏璧的那团白光倏地消失,黑暗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一统天下?金狗做梦!”

“呼呼”的几个甲衣声扑向白光消失的地方,同时喀嚓一声震响,传来连声女真话的吆喝:“有贼,来人,点灯!”

第十九章月光宝盒

灯火以意想不到的速度重放光明,他的目光落向震响处,一张大网正罩在案几间的舱中空处,那网银光闪闪,迥异普通的渔网,几个武士各持网的一角,一位身着黑色水靠、紧裹头罩、仅露出双目的夺宝者被网在里面,左手抱着个古旧铜盒,那和氏璧应在其中,一只匕首反握在其右手中。

“吓,不出本军师所料,我说这几日船上有异动,一定有贼窥伺,今日果然引蛇出洞也!侍卫们,拿下!”舱内回荡起哈迷蚩的得意笑声,他听得明白,原来展示玉玺竟是个圈套,可是杀鸡儆猴给自己看的?

不知何故,灯光亮后,金兀术便不知去向,哈迷蚩一下变成了主事人,对面的几员武将倒信服地坐视他发号施令。

那几个显然早已埋伏好的武士配合熟练地开始收网,网中的夺宝者双目精光闪闪,眼看那网收到他的脚下,夺宝者忽然匕首一翻,身子陀螺般地旋转起来,那即将捆住夺宝者的金属网竟被划开一个大洞,几个武士见事起紧急,舍网赤手空拳扑上去,几员武将唰地俱站起来,准备加入战团。

好个夺宝者,双脚齐飞,一脚踢翻身前的一个武士,另一脚踹在身后武士的胸口,借力一个鹞子翻身,掠过其余武士的头顶,刚好落在襄晋公主的边上。

那小使女先叫将起来,襄晋公主却兀自不动,隔座一脸战痕的大挞不野大吼一声扑过来,却已迟了。那夺宝者匕首一横,齐唰唰划破襄晋公主面纱的下摆,抵在了她宛若冰雕似的玉颈上。

舱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变作了木像,面面相觑,武士们不知所措的目光落在夺宝者和襄晋公主的身上,对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不知如何应付。

本来纯是个旁观者的他一下子因襄晋公主的被挟持而陷入了局中,他开始时甚至想如何助夺宝者一臂之力呢,毕竟他也不甘心这凝结了深厚汉文化底蕴的千古异宝落在文明程度远不如宋的金国手中。这夺宝者一定也是个大宋义士,为了保护国宝跟踪至此,能在四面环水、戒备森严的金军水寨中如此进出自如,又是一个异人也。

不过现在要紧的是襄晋公主的性命了,在他的心目中可比那玉玺重要,但不知金人是否也这般想的,千万不要硬来啊。

他暗自祈祷公主也会武功,甚至是个跟三相公一样的高手,但很快知道自己是妄想,因为他看到了她裙下的三寸金莲,也是,以玩词弄画出名的大宋皇室怎会出个武林高手。

他暗自苦笑,又焦急万分,求助地看向哈迷蚩,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这家伙也在沉吟,显然为这意料之外的情况大感头痛,大约在盘算着公主与玉玺孰重孰轻。

“休伤了公主!”那小使女忽然尖叫着推那夺宝者,夺宝者拿铜盒在她头上一敲,小使女便晕倒在地,好个忠心救主的小丫头。

“怡儿!”在匕首面前毫无所动的襄晋公主此刻失声叫了一声,俯身去扶,夺宝者锋利的匕首轻轻地在她的玉颈上陷出一道微痕:“别动,爷可不管你是甚么公主,否则要你小命!”

“壮士且住,万事好商量!”哈迷蚩终于发话。

襄晋公主却凛然不惧地缓缓弯下身子,终将小使女扶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座上。在座诸人,当然包括夺宝者都被她这种天生的不可侵犯的高贵震住了,匕首只跟着公主移动,并未伤害她。

这一幕看得他冷汗泠泠,他早已作好了不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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