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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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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身,将被士卒们刚刚从死人堆里刨出,身中两箭流血过多显得面色苍白的杜耽扶出,指着杜耽道:“这是雍州杜刺史嫡长子。”
……
山崖之上,钟会微笑着审视着他的战果。
看着躺在地上面带愤怒、羞愧、绝望、凄凉的杜耽,钟会得意非凡。
但他却没立即理会,而是先走到诸葛冲面前,笑嘻嘻看着诸葛冲:“茂长老弟,真没想到啊,中京一别也有两三年了,本督竟然能在这时见到你。想必茂长老弟你的书法又有所精进吧?”
“不敢,国难当头哪有闲情逸致玩乐书文。”诸葛冲不软不硬顶了钟会一句。
诸葛冲身居司隶地方并非中央,但其父诸葛冲父亲诸葛绪当初身为雍州刺史军镇长安统帅一方,身为一方大员,免不了要入京参加岁首大会、述职等等事宜,京中自然有府宅,诸葛冲身为诸葛绪的嫡长子,许多父亲要做的和无力分身的事宜都要他出面处置。
中京豪族之间免不得诗文唱和,炫耀才能,当时同为书法名手的司隶校尉钟会的确跟诸葛冲会过一两次面。
可钟会在伐蜀战役中杖责乃父诸葛绪,两人已然结仇。现在钟会断然起兵反逆,更是国贼,人人可讨。
钟会转身对丘建道:“将诸葛茂长带下去,好好看顾,不得怠慢。”
他跟诸葛冲也没什么可说的,诸葛冲的脾气钟会也略有耳闻,再下去也不过是挖苦和讥讽,自讨欺辱而已。不过琅琊诸葛家么……杀了他们的人总是不太好看,也没必要。
这人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丘建连忙带人将诸葛冲押走,诸葛冲愤愤甩袖而去。
接下来就是杜耽了。
钟会颇有深意的看着这个冲着自己狠狠瞪眼,一副恨不能食肉寝皮暴怒模样的男子。
“长安一别,本督只以为永不相见,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啦!”钟会呵呵微笑,他在取笑杜耽突围之日落荒而逃。
“狗贼,休得得意,要杀便杀,小爷若是皱下眉便不是好汉。”杜耽愤怒咆哮,只是他流血过多,气力有些不济,声音微弱。
“是吗?”被人咒骂,钟会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道,“那么好,本督便成人之美。”
他向不远处田续瞅了一眼。
“来人,”田续喝令身后小卒,“将他带走!”
“不!”同样也在不远处,被几个士卒看押的司马氏推着交叉的斧钺。她想冲过来,可是她一个女流力气能有多大?何况还带着身孕,很是不便。
“钟会,不,钟大人,大人,求您不要杀他,不要!”
女人流出晶莹的泪水,苦苦哀求。见钟会头也不回,她挣扎着不便的身躯跪下,哭道:“求您了,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儿!”
钟会嘿笑,转头又装做讶异模样,对女人道:“哎呀!杜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快请起?”
“母亲,不要求他!”杜耽急了,他用尽最大的气力怒吼,那声音却只若平常人说话声音般粗细而已,“我杜家跟这狗贼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狗贼心性歹毒灭绝人性,什么不敢做?你屈尊求他又有何用,何必让这狗贼取笑。”
“住口,”司马氏喝阻儿子,“为娘说话不许你多嘴!”说完,女人再度看着钟会苦苦哀求,“您大人大量,只当耽儿胡言乱语,饶过他这一回。”
“呵,真没想到啊,”钟会抚掌微笑,“杜夫人您竟然也会求我?”
司马氏在被俘以后没少顶撞钟会,在会见在西北战役末期被钟会唆使军士杀伤挟制的乃兄司马榦和堂兄司马辅等人后如是,被逼跟着钟会行军时也是如此,到刚刚钟会用杜家的鲜血人头使出毒计时,更是怨气冲天,怒斥钟会日后死无葬身之地。钟会也不在乎,反正一介女流而已,而且司马氏对他而言,也有别的用处。
“狗贼!想杀便杀,休得侮辱我和我母亲。”一旁的杜耽尚骂个不停,“今日你尽可杀我,可是你也好不了!你钟氏一族已然尽速下狱待死,从此以后,这世间便只有你一个人啦。看你死后有何颜面见你父亲祖先!”
钟会神情微变,但转瞬间又无动于衷,只嘴眼间带着几分冷峻凶狠。
司马氏看状,心头一惊,她冲杜耽怒骂:“你这逆子,休得胡言乱语!”又对钟会道,“望您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他性命,求您了。”说着便给钟会磕头。
“母亲!”杜耽感到绝望。
钟会嘿嘿一笑:“杜夫人,何必呢?这小子又非你与杜元凯所育,且外祖父又是你司马家的仇敌,更报效投靠汉国,跟着姜维屡次前来骚扰我大魏国土安宁。他若活着,总有一天会干系到你腹中孩儿爵禄,但他若死了,可不是对你更好?”
“不!他虽我所出,可是我跟他毕竟有这么多年感情,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看着他从一个尚有些稚气的孩子结婚嫁娶,看着他渐渐长大,壮实,为人父母。我又怎么忍心害他?”司马氏悲切道,“我求您放他一条生路。”
杜耽还想再骂,看到司马氏在钟会面前为自己性命磕头求饶,那声怒骂便被硬生生堵在嗓子眼里。
他想哭,可他身体内的体液已经随着鲜血流了太多,一滴泪都挤不出来,剩下几声哽咽。
世间最难的便是一个情字。
司马家跟杜家有仇怨亦有姻缘爱恨,杜家与曹氏、夏侯氏亦有姻缘纠葛。身为杜家人,身为夏侯氏所出,杜耽理当对司马家颇多嫌隙怨恨,可他却又的确又是在被司马氏优待看护下,方才平安如常。不但顺利娶妻生子,毋庸被帝国豪族所顾虑敌视,司马氏对杜耽亦有恩情。
两人名分上是母子情分上也是姐弟,虽非骨肉胜似骨肉。
“罢啦,”钟会道,“这次看在杜夫人份上,本督便放过他。但若下次他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休怪我无情。”
这是客套话。
杜耽是司马氏的一处弱点命门,杜耽这小子虽也是个不小麻烦,不过跟那些司马家嫡支相比,便不算什么了。且钟会杀人虽然张狂无情,只是大多杀的都是旁支庶出,这些旁支庶出对于各大家族而言杀死一些会结仇很深,还不到再无回转地步。
而杀掉像杜耽这般的嫡支……除非战场上死于乱兵,若是被俘后阵斩,那这辈子都甭指望杜家回心转意。
身为嫡支代表不只是身份尊崇,也代表着豪族的尊严,绝不容肆意践踏。
钟会发话,田续小心翼翼让人将杜耽抬走。
不久丘建再度返回,对钟会道:“大都督,事情办妥了,疑兵已经布置妥当,我军可以启程了。”
钟会挥挥手,懒懒道:“走吧。”
他是不会再等待邓忠部抵达再次伏击的,已经有了提防的怕是没那么容易中计,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
他的本意只是要打击魏军嚣张气焰,也翦除了一只魏军。可他不但得手,更重要的是他还捉住了一个本打算射杀就行的人杜耽,还顺带捞到了诸葛家的第二号人物。乃至由此即彼,发现杜预老婆司马氏的一处弱点。
接下来的路,这些司马家的党羽应该明了他钟会也不是泥塑的可以随便欺负。
钟会眯起眼,心中有一丝得意,只在看到丘建那张毫无忠诚可言只有恐惧谨慎的面容,那丝得意便又烟消云散。
他向丘建招手,丘建连忙靠过来,恭声道:“大都督有何吩咐?”
“西边的情况如何?那姓刘的可还在蜀中迟滞?”
“回都督,听说蜀中这些日子忙乱得很,具体情况不是很明了,但估计那人正在蜀中忙着逼宫篡位呢。”丘建道。
“哦,是吗?”钟会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他沉思片刻,望着丘建道:“你说本督现在令人拿下陇西,你觉得合适么?”
“这!”丘建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一句钟会迁怒,那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只是若是再不回答,钟会便要发怒,这才硬着头皮道:“大都督深谋远虑,非下属所知。”
“哼,量你也不知道。”钟会哈哈狂笑,“天下纷纷扰,万事如局棋,你又怎知这中京的风浪对本督有多大裨益?本督虽然进兵无望,想那中京司马家也自顾不暇无心对付我。那姓刘的不守信义夺我疆土,本督又岂非任人宰割只会忍让之辈!”
剩下的话钟会并未说全,也没再往下说,也无必要,丘建只要乖乖听命于己就行,不消知道原由。
他哼着小曲,甚是快意,浑然不顾身后那些将士们中间或闪烁着的怨毒目光。
……
深夜,繁星满天。
邓忠铁青着脸,呆呆驻立峡谷内一处高出平地的岩石扫视四周。
在士卒们火把照耀下,到处都是被烈日炙烤血迹已然凝固,表面干透的死尸。没有活着的东西,只有些不识趣的野兽,啃咬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的肉体,几个愤怒的士卒连忙驱赶。
他们行军还是太慢了,可没办法。
一路上不时听到若隐若现的甲胄相抵声,轻微战鼓碰撞嘶鸣,似有伏兵无数。大军前行谨慎,此地又为兵法所言围地,且情势不安,前军兵力不济,邓忠不敢大意。
他先想办法派死士找到绕道攀登上崖的道路又等待许久直到死士回复,时间就这样凭空流逝,直到夜深。
诸葛铨抱着痛苦失声尚且年幼的弟弟诸葛玫,安抚着弟弟,劝慰弟弟父亲是为国行事,是为救出帝国将士而身陷危险,这是值得欣慰自豪的事情。
可是他自己毕竟也是个孩子,很快这个刚刚冠字没多久的大男孩也哭了,兄弟两个哭做一团。只有那些年岁稍长些的诸葛家族子弟兵们好言劝这或许已成孤儿的两个苦命兄弟节哀。
“将军,现在怎么办?”张辅很是泄气的问邓忠。
邓忠看着张辅,语气坚定:“追!”
“可是,前面也许还有敌人埋伏啊!再说马上就要越过汉中郡了,”张辅提醒邓忠注意,“现在大局为重,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让我军进入汉中郡在此迎接荆北援军,与荆北征南大将军(羊祜)合兵一处听从征南大将军调遣。再说了,您瞧瞧这些将校们。”
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再无北原城内那般嚣张气焰。看着这些失去锐气的将校,邓忠的心冰凉冰凉的。
“将军,这也不怪他们,我不想打击鄙视帝国军人的士气,军人也是人,谁不怕死。”张辅劝说。
是啊,明知道前面或许有大麻烦,谁都会畏惧。邓忠这个前军主将到目前而言还只是司马望重用提拔才得已指挥调度这些官位并不下于邓忠本人的将校,名不正言不顺,加上原先设定的命令……
他们完全可以拒绝追击。
邓忠无奈,点头应道,“你说得对,大局为重。”
节十:霸者
连绵的山脊,连绵的翠绿,连绵的孤寂,杳无人烟,望不断的连绵草地。已是申时,日已西斜,气氛诡异肃杀。
这便是陇西,被战乱所折磨精疲力竭之地,现在依旧在战争边缘挣扎。
吹着秋日凉风,刘武远眺山崖脚下那座正被数以万计大军围困的城池,神色凝重。
“主公,钟会这狗贼不守信义,趁您不在,又来偷袭我方。”说这话的是武威太守丘本,一身鲜明甲胄,神清气爽,精神矍铄。他是刚刚从西北统军赶来的,跟随他前来的还有索靖和李骧等人和四千凉州骑兵。
他们在刘武抵达陇西鸟鼠山沨中一带时得知刘武行踪,奉刘武旨意赶来回合,如今统统归入刘武辖下。刘武身边暂时只有一千五百人,剩下的二千五百人,部分是辎重队,其他的……
远处山麓间烟气缭绕,这是信号。
“主公,请下令吧!我凉州铁骑已然到位,只要您一声令下,大军奔流奔驰势不可挡,定将这些胆敢犯我国境的尽数诛灭!”说话的是蒋筑。这小子不想呆在蜀中,还想回西北跟他滞留那边的绶哥哥相聚。他父亲蒋斌身为蒋家族长、四大宰辅家族唯一的始终支持刘武的家族,再加上考虑到嫡子蒋绶在西北也寂寞孤单,自然没有道理阻止。
于是这个小子又再度跟着刘武返回。
这个小子头脑简单,就跟他女人北宫情一般单纯,不过武力尚可,加之忠诚可靠,便顶了几个月前战死的周大职务暂时作为刘武的亲卫队史。而蒋筑的女人北宫情,这位先零蛮女身为刘武小妾兼闺中盟友北宫心之妹,也得以呆在刘武身边,便时刻与其夫腻在一起。
这对军中鸳鸯是刘武最可靠的侍卫,也是军中一段供人取笑的谈资。所有知情的都乐于私下谈论关于这对欢喜冤家的趣闻:诸如北宫情一时兴起,把蒋筑拉到某个小山谷里,再过个一二时辰才携手返回营地。又或者干脆在营地内就……
不过刘武现在没空理会这些琐碎小事,他向索靖看了看,轻轻道:“幼安,你意下如何呢?”
索靖神情黯然,他走到刘武身旁跪倒,向刘武稽首。
“幼安,你这是何意?”刘武问。
“臣不敢妄言,动摇军心,请主上看在他们并非有心冒犯主上天威,只是无辜受难被胁迫,放他们一马。”索靖壮着胆子祈求。
“放屁!”蒋筑怒喝,“你这就是动摇军心,现在都快打仗了,怎么放他们一马。难不成让他们攻破我首阳城?”
此地便是渭水发轫之地,高城岭,陇西郡首阳县(今甘肃渭源)所在,也是汉国老将张翼军屯之所。刘武自阴平匆匆赶至陇西知会各城,所到之处士气高昂毋庸置疑,而首阳县地处整个陇西防御阵线的北段,饶过人烟稀薄的沨中山脉也需要些时间。
等他赶到此地时果见钟会军大举来袭,这才有了如此场面。
“幼安,”刘武道,“小猪儿说的也没错,现在局势如斯紧张,两军阵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且敌军兵力胜过我方,我军兵马虽精,却不能掉以轻心,孤不能只为仁义靡费将士们的鲜血。”
刘武手下就四千凉州骑兵,加上首阳城内汉军亦不过六七千人模样,而城外至少有两万以上的钟会军,虽大多都是步卒,可是现在不是平原会战,骑兵打不过就跑。若是钟会军一意孤行强攻,首阳城怕是十分危险。所以刘武只能听从李骧、丘本等人策,预计奇袭图之。
“主上,还请三思!”索靖再次恳请,“滥杀军士百姓怕只会让魏国百姓们寒心。”
刘武道:“大局为重,孤不能为虚名让我军防线溃败。你若不说清来由将孤说服,孤又怎能从你?”
索靖就是这个不好,他跟刘弘一般都是有大才能的,可与刘弘一样,都想避嫌,不肯为刘武效全力。刘弘只肯为刘武主持政务,而索靖也只在后勤等事宜上稍出绵薄之力,不肯献策出谋,真个让刘武又是气恼又是无可奈何。
索靖思来想去,看着山下那一团凝固的黑色洪流,咬咬牙,狠了狠心肠:“臣以为,这些围困首阳的士卒并无战意。”
“哦?”刘武一愣,“你是从何得知的?”
一旁的小猪儿蒋筑嚷嚷指责索靖妖言,吵嚷着要请刘武下令立即出征,却被丘本阻止住,让蒋筑不要多嘴。
索靖道:“敌众我寡,此为实情,然而据臣所知,此地被围已非今日,但敌将却一直围而不攻。”
刘武想了想,有些明白:“那按你的意思,莫非敌将已有异心?”
索靖接道:“非异心,钟会此人暴虐残忍,以杀伐控御逼迫众将听令,此非长久之计。且关中战事若是不利,钟会便成日暮之势,一者将面对关中中京等处大魏将士怒火,二来亦要面对我军。钟会兵马虽不少,即此两面临敌,兵力便捉襟见肘。现在他让这些将士们伐我西北,不过是黔驴技穷,不甘心被我军白白吞去陇西、有碍尊严,如是而已。可军士们并非无知。现今军中士气低落,军心涣散,自然不想为钟会效力死战攻城了。”
刘武沉默不语,丘本缓缓点头,插嘴道:“按幼安你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些士卒已有降意,是么?”
“这……”索靖迟疑,“这个微臣不敢说,总之这些军士应当不想与我军血战,至少只要略施小计便可击溃。”
“那幼安但请细说,主上会酌情考虑的。”丘本道。
索靖还是有些犹豫,但看到小猪儿蒋筑那跃跃欲试即将带领队伍冲下山崖那兴奋模样,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请主上派人抢占前方那座山头打出王旗,并遣骑兵游击策应骚扰,将敌围而不打。再令人呐喊,只称主上亲率西北六万援军抵达,就在十数里外,便足以震慑敌方。只消如是,臣愿靠口中之物说服敌方主将来降。”
刘武依旧默然,似在思索考量。
“主上,臣知道臣让主上打出王旗便是暴露主上身在陇西之事,臣不知主上另有何打算。可是主上您的声威足以让这些士卒望风而降,而不必伏尸千里,更不必让我军将士们流血。臣大胆,还请主上体谅士卒性命,免这数万魏人一死。”索靖再稽首,面容凄惶。
刘武挥手道:“幼安你起来吧。孤从蜀中仓促返回就是担心钟会不义、背盟弃约。你说得对。”刘武语气坚定,“若是以孤一面王旗便能克敌,免去两军交战将士荼毒,孤又有何所惜。”
索靖大喜,就是小猪儿蒋筑很是不满:“真的有这么简单么?我们就这点人马,还要包围?若是让敌方识破,我军兵力分散,必败无疑。干嘛冒这种险!”
“小猪儿,主公既然决议如此,你做便是了,休得牢骚。”丘本倒是没什么怨言,微笑着相劝。
“不过幼安,劝降之事你便不用去了,孤已经让李叔龙派人前去处置,你便呆在孤身旁静观战事便行。”刘武道。
索靖恭声答应,劝降有大风险,却也是大功一件。他只是不想生灵涂炭,就算心有私念,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也不敢指望跟那些跟着刘武起事的老人们抢功。
丘本带着骂骂咧咧神情郁闷的小猪儿蒋筑离去,半个时辰后,山谷中回荡起沉闷的战鼓声。刘武看着那些仿佛遥不可及的黑色团块被细瘦恍若游丝的红色斑点包围住。然后黑色与红色粘连到一起,结合部若波光荡漾,摇曳不止。
这或许是两军正在交战。
索靖很头疼,或许自己错了。
正如小猪儿所言,钟会军虽战意低下,却并没有立即投降。
心情懊丧的索靖只能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眼见着红色越发稀薄,被冲开一道口子,那些黑色的洪流飞也似的渗出,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了。幸亏那些渗出的黑色并未回转,而是扑向东边,越跑越远,显然这些人只是溃军一意逃窜而已。
不久从密林中又涌出一些红色斑点加入战团,而黑色与红色之间莫名出现一条细细的裂缝,黑色后退些许,索靖才勉强松了半口气。山谷中,一团浓烈的红色迅速向黑色中挤,如劈开木块的尖刀,刺入黑色中央,直指被无数战阵包裹显然是中军无疑的巨大方阵。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一阵又一阵的锣声。
鸣金收兵,那些黑色队列不明所以。也只得如潮水般退缩入狭小的一个又一个营地,固守,两军相持。
再接着,红色终于把持住那些原先被黑色控制的要隘,一只若不可见的小小斑点缓缓进入黑色军营。
刘武等了很久,比邻黄昏时分,那些黑色队列终于再出离开军营。只是却已没了之前的模样,不再泾渭分明,与红色融合到一起。那些原先龟缩在城中的红色,也陆续离开。
“赢了!”刘武长长舒了口气,面色恬淡安详。索靖也放下一直悬起的心。
代替李骧冲锋领队的罗尚曹亮等人一过来。
曹亮依旧安静寡言,而罗尚刚走到刘武面前便跪倒,大声道:“蒙主公天威、丘太守、李参军妙计,敌军只与我军草草相战片刻,便被我军以计策诓骗,龟缩入营垒中固守,后来我方派出使节劝降,敌方果然便降了。”
“啊!”
索靖失声惊呼,他这才知道他被李骧和丘本设计了。
正如之前蒋筑抱怨的,这次作战当然的确是要冒一点风险,不过却不是刘武的,刘武只要静静站在山崖观看掠阵便罢,王旗自有人携带,这些群臣将士们自然不用担心统帅安危,实在不济逃跑便是,陇西一地地多平原,正是西北铁骑纵横驰骋绝佳之地。纵使刘武军此役有失,大军主力亦能周全。
另外钟会军士气低下也是事实。丘本、李骧又岂能不知,也岂能不告知刘武?
其实事情早已做周全了,在刘武面前故意装傻,无非是索靖不肯为刘武效尽全力、怠惰军政大事,便以此役做个诱饵。
所谓的击破诛灭,本来就不存在,心直口快不懂世事的小猪儿当然不能告诉。而索靖还傻乎乎的还以为刘武真想痛下杀手。只好违背心愿破了向神佛立下的誓约,为刘武出谋画策,索靖十分懊悔。
李骧一狠狠冲罗尚瞪眼怪罗尚多嘴,忙笑嘻嘻向索靖拱手行礼:“幼安,望请赎罪则个。”
“你害苦我了!”索靖气苦道。
“幼安可是为佛前誓言烦恼么?”李骧正色,“幼安,不是老哥我说你,你所立誓言纯粹毫无道理,我大汉秉承天命,御极天下四百余载,虽如今孤悬蜀中国力衰败,可主公英名神武,屡立奇功天下无双,反观其他各国君主,谁可与主公争锋?这天下,迟早还是我家主公一统,大汉必将再兴。你我固然是从龙功臣却也是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幼安,天下三分动荡,对百姓有何益处。你既然有过人才华,何必拘泥所谓誓言自苦?若是你能全力襄助主公,让天下早早安定,四海一统,岂非天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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