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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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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狗贼从我父皇身上拉走!”北地王发狂也似的咆哮着。可是火势太大,黄皓早已准备了无数的油脂、又有火硝硫磺助长威势。士兵们冲不过去,北地王刘谌、安定王刘武也被几个知道事理的大臣们抱着双腿拦住。

只剩下黄皓最后的狂笑,在空中回荡……

节十二:御极

炎兴四年,冬,十二月二十日卯初两刻,恰为天色放亮。燃烧了足足两天有余的大火,终于在数以千计的军民百姓扑救下熄灭了。太子刘璇几度哭得昏厥倒地,北地王刘谌与安定王刘武也在火灾现场一直滞留。除了残垣断壁,便只有一些未烧焦的太监或者宫女残尸散发着沁人心扉的烤肉和让人厌恶的焦臭味。但皇帝的遗骨跟那弑君焚尸理当寸磔的奸贼黄皓一起,都化作一团灰烬,再也无法分开。禁卫们只好草草将这些骨灰一同放到一个大瓮中。

不过,现在对于大汉朝廷,最最关键的已然不是如何处置黄皓谋逆事件给帝国造成的创伤。更大的问题摆在所有人面前——那就是那被黄皓烧掉的皇帝遗诏,到底写了些什么。

十二月二十五日,已时。

朝堂之上,各方势力唇枪舌剑。

龙座上空空荡荡,群臣位次依旧如上次会见吴国使者一般,刘武与太子刘璇各据一端,刘璇的下端是北地王刘谌、刘武的下端是甘陵王刘永。其余大臣亦是紧急自蜀中临近各处赶来的国之重臣。

现在,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为了皇帝的旨意吵得沸沸扬扬。

所有参与过十二月十五日皇帝紧急修订遗诏的十多个官员除张绍外均异口同声,皆称皇帝旨意是废太子刘璇、改立刘武为太子。可是,当问到张绍时,张绍却只是支吾不答。这严重激怒了很多人。甚至包括一向以老成和悦著称的大尚书卫继。

尚书令张遵见状不妙,连忙起身给众人作揖圆场:“诸位大人,家叔年老昏聩,所记之事经常有所缺损,恐怕家叔的确是忘记了,还请各位多多谅解。”

“昏聩?尚书令大人,”大尚书卫继冷冷道,“国家大事,怎么可以用一句昏聩便草草搪塞?”

“正是!”甘陵王刘永也插话道,“卫子业说的极是,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我大汉地方万里、国力日渐鼎盛,我兄皇帝陛下之所以将汉威立为太子,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众人七嘴八舌,张遵苦笑着陪着笑脸。太子刘璇只是泪流满脸,无言哭泣着。一旁的北地王双目圆睁,怒发冲冠。

看到这一幕,刘武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刘谌的脾气。没了刘禅的诏书,除非让刘璇继位,否则无论如何刘谌都不会心服的。可刘武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只是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西北与蜀中的力量必须统合,而统合的关键和方法只有一种。他必须称帝,无论是私欲还是公望。他们堂兄弟之间,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够了,”果然,北地王刘谌大叫道,“皇帝陛下刚刚故去不过几日,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逆臣便合议起来一起欺负我太子哥么!告诉尔等,若是你们一意孤行,篡改遗诏。我刘谌第一不答应!”说罢,对身旁的刘璇道,“太子哥,您尽管放心好了,便是这些逆臣全部离你而去,做弟弟我的也会一直效忠于你。”

“北地王爷!您,您这说的什么话?”中散大夫谯周急得满脸血红,“老臣,老臣一生清誉,岂可容人诬陷?当初那份遗诏便是老臣亲自手书,上面的文字老臣还记得一清二楚,若是您不信,老臣大可将它尽数重新默书下来。”

册书全文如下:“惟炎兴四年十二月辛丑,皇帝若曰:安定王武,朕遭汉运艰难,国势颓废,孤悬一隅,殚精竭虑。武,敏敬广学,聪颖博智,功业卓然。今以武代璇为皇太子,以承宗庙,祗肃社稷。行一物而三善皆得焉,可不勉与!”

中散大夫默诵一遍,朝中连那些原本保持中立的群臣都隐显一丝喜色,只有刘璇依旧哭泣,而那些与刘璇和刘谌友善的宗支近派则一个个面如寒铁。

“罢了!”北地王愤然起身,拉着刘璇的手,高声道,“太子哥,人家势大国强,像你我这样刚刚失去父亲的可怜虫,哪里斗得过他们?既然人家已然做好完全准备,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了,太子哥,我们走吧,别挡了人家登基的道!”

“阿谌!”刘武站起身,高声道,“你!”

“哼,告辞!”刘谌恶狠狠瞪了刘武一眼,拖拽着刘璇的手,大踏步离开。殿上群臣个个叹息。望着刘谌和刘璇兄弟相携远去渐行渐远的背影,刘武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又半个字说不出来。

只能默默的,默默的望着。

……

魏中京,景元八年,春,中京,桃花刚刚吐蕊,晋公府,黄昏前。

在生母王氏强烈规劝下,司马攸终于答应将办公地和生活地点合二为一,从原先的校尉府搬到他父亲的住所。只是出于对他生父司马昭的敬重,司马攸强烈拒绝将自己的住所搬到司马昭的房间,为了这个,只好将原先一个用来让客人居住的房间稍稍装潢了下,做为新任晋公司马攸的住所。

司马攸的大妇王氏当然也不能抢了司马攸生母王氏的住所,所以,这位女子乖巧的选择了一位原先司马昭宠爱小妾的房间,这样恰巧也靠近司马昭遗孀王氏住所,可以时常去跟她的姑妈兼婆婆王氏撒娇,还能将爱子司马冏带去给姑妈,与姑妈一同玩耍邀宠。

当然了,关于司马攸真正名分上的那位母亲羊徽瑜——做为司马攸名分上的母亲,上上代司马家首领司马师的遗孀。司马攸自然不敢丝毫慢待,也诚恳的请求羊徽瑜前来与其同住,羊徽瑜是不肯的。于是司马攸只好每天都去稍稍远的地方向羊徽瑜请安完毕后才再度回家向生母王氏请安。

想想都觉得别扭。

司马攸的大妇,现任晋公夫人王氏便是老是当着朱眉的面小声偷偷诋毁她的名分上的那位婆婆,说她冥顽不化。

其实朱眉心中明白,司马攸毕竟是司马昭老婆王氏所育,母子连心,司马攸总是会偏向于那边,羊徽瑜之所以躲得远远的,只不过是因为识趣。至于司马攸每天还是老老实实的先给羊徽瑜请安再考虑生母,那就是因为礼法习俗了。不管怎么说,羊徽瑜才是司马攸的母亲,而王氏虽然生了司马攸现在实际上却只能算叔母。

司马攸是个鲁莽的小子,火爆脾气,却是规规矩矩,严格遵守宗法礼数的家伙。用他哥哥私底下的话来说就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不过,这种呆子总是比那些老于世故的可爱很多很多。至少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跟着司马攸意味着不用战战兢兢,也不用天天一门心思盘算着老公到底心里想什么坏主意。

这就难怪当初为什么司马攸只用不到一年便能让一整个营的士卒归心了。

“对了,眉儿,关于西边的事情,你知道了么?”王氏并不算是大嘴巴,只是目下除了说说话也没别的什么可以娱乐的活计了。恰巧她从从丈夫司马攸那边听到一些风声,便与朱眉前来分享。

“陇西那边的人已经换出来了了。”王氏说道,“野王太守(辅),抚军中郎将(幹),杜夫人他们都已经被换出来了。听说,杜夫人还生了个小姑娘呢。”说着,满脸微笑。

杜夫人指的当然就是杜预的老婆司马氏,当时被俘的时候怀有身孕,无法骑马只能被俘。钟会一直没怎么着她,还每天好好看顾,直到这女子生出孩儿来。跟着司马氏一同的,毫无疑问当然有杜预的长子杜耽,还有诸葛家的那个叫诸葛冲的家伙。

说到诸葛冲时,朱眉皱了下眉头。王氏察觉到了这一细节,连忙道,“眉儿,怎么啦?”

“没,没什么。”朱眉勉强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耳熟呢。”

“哦,诸葛冲吗?他是现任豫州刺史诸葛绪的长子。豫州刺史诸葛绪你应该知道的吧?那人原先是雍州刺史,也是我们大魏有名的重臣呢!而且那人对上代晋公忠心耿耿,深得我们家族的信赖。不过可惜的是,他这个出生琅琊主支的头目愣是比不上吴国和蜀地那边的。”王氏摇头惋惜得很,连连摇头。

“这样啊!”

“怎么,你对他感兴趣?”王氏饶有兴趣的望着朱眉,朱眉急忙否认。

“哈,跟你开玩笑呢。”王氏道,“说实话,诸葛冲虽然比他父亲诸葛绪像些样子,也很讲君臣大义,上次被俘就是因为不想杜耽中计,想强行劝请,结果才落入敌手的。不过那人才智到底也很有限,跟东吴那位死掉的诸葛恪,和巴蜀的诸葛亮相比,就差太多了。”

朱眉对女人说这些人直接点名道姓甚是不快,只是她不敢说出口,更不敢露出一星半点不满之情。

“对了,说到巴蜀那边我差点都忘了!”王氏拍手道,“你知道目前在那位我国最大敌手安定王刘武麾下,也有一个诸葛家族的家伙呢。不过叫什么来着?”王氏皱着眉想了又想,“哎呀,上次还听夫君提到过的,那家伙布军排阵出谋划策很有一套,连王士治(濬)都盛赞那人果然不愧是名门之后呢!”

虽然王氏的话非常不客气,但朱眉还是充满喜悦之情,若非她知道要强忍情绪不能流露出丝毫,给自己惹麻烦,否则早笑出来了。

“咦?那家伙叫什么来着?”王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光洁的小脑袋瓜子,皱着眉,嘟着嘴巴,“哎呀,瞧瞧瞧瞧,瞧我这脑袋瓜子,听说那人还深得那个叫安定王的宠信来着,从西北大乱后不久就加入那个汉国王爷麾下。对了,眉儿,你知道么?”

朱眉犹豫了下,轻轻道:“他叫诸葛显,字明义。”

“啊,对啊对啊!还是眉儿你脑筋好,嘻嘻。”

“哪里,只是我原本便是从西北来的,西北的事情亲身经历过罢了。”朱眉故作冷漠状,只是想到那些屈辱,本来只是故作冷漠,很快的,那些泪水便夺眶而出,滴答滴答。

“眉儿,别,别哭呀?”王氏道,“眉儿,真抱歉,我不该提西北的,让你想到那些不愉快了。”

其实王氏也是蛮好的人,身为大妇虽然有些傲气和小脾气,但她毕竟是朱眉的同龄人,两人还是说得来的。正如王氏之前所说的,她们以姐妹相称,情分上大致也跟真姐妹相差无几了。

在王氏好言劝慰下,朱眉这才慢慢收住了泪水。

“好啦,我们去院子里数桃花如何?”

这是闺中无聊的游戏,数花蕊,辨花数。看着一望无际被落日染上一层酡红的天穹、快乐自由飞翔的小鸟,朱眉很是羡慕。心情也随着这些空寂的景色渐渐平复下来。

“对了,眉儿,我们要去议事厅那边偷听偷听么?”王氏突然生出一个恶作剧似的邪恶念头。

“这,”朱眉犹豫了,“晋公会不会……”

“会不会生气啊?”王氏接过话,薄嗔的丢了一记白眼,“眉儿,瞧你说的,夫君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懂,再说了,我们是谁呢?我们又不会是敌国的奸细,夫君干嘛生气呢。”

“可是,按照规矩,我们是不应该……”朱眉还是想抗拒规劝下。

“没事儿没事儿,”王氏撺掇着,“反正我有帮你扛着。我是主犯,你只是跟着我而已。”

王氏的性子真是让人无可奈何,朱眉也只好老老实实跟着。其实朱眉心里也明白,王氏与司马攸的生母同出一门,所以在这种坚固至极的利益关系下,她的确是不会出卖司马攸的,哪怕司马攸现在正跟那些家臣们密谋弑君篡逆,王氏都必须坚持到底。

当然,今天的会议也实在太漫长了些,漫长到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也许是魏国国境内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吧?

拥有将近九百万人口的大国,强大至极的大魏,国土是吴和汉的总和还要多不少,虽然在西北、蜀中惨遭败绩,但未曾伤及元气、国土仍大致是吴和汉的总和、人口也是吴与汉总人口的一倍还多。这个国家的欣欣向荣还是让朱眉有些许为自己的母国大汉担忧,当然她清楚的知道大汉已经靠着扎实取地和连续的胜利赢得了至少能跟吴一较高下的基本权力,有鉴于此,汉的安全应该会越来越有保障吧?

当王氏领着朱眉靠近议事厅时,负责警戒的两个司马家的家族子弟兵虽然有些为难,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让身为大妇主母进去了。她们就在门口,听到司马攸的怒斥:“这下好啦,那人登基之后,蜀中西北连贯一气,再无任何阻碍。汉中本就被武都、梓潼、巴西三面临敌,唯一庆幸的只有蜀中西北有所隔阂,调度不便,可现在这般情势,若是那人倾巢出动,王士治(濬)如何守得住汉中?”

“晋公勿忧,”一名男子微笑接道,“汉中虽然三面临敌,不过那人是刚刚登基,国中本就不稳。且况听说那人是矫诏逼原太子退让,人心更是惶惶不定,急待安抚。且臣听闻西北归人传,西北所积之粮只够不足一年,国无积储。故而小臣以为,虽然王士治目下乏粮,汉国便是知道了也未必敢来攻的。”

“茂先说的极是,”司马辅点头赞许。

“那么,长史大人,”听到这儿,司马攸语气平缓起来,“以你之见,我军当如何守住汉中呢?”

那先前说话的男子微笑道:“王士治国之大才,以王士治之才,只要兵、粮皆足,守一区区汉中有何难事?中京离汉中数千里之遥,让小臣说什么对策,实在是大言欺人罢了。”

司马攸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就向皇帝陛下请旨,将魏兴郡的人口再调拨万余充掖汉中。”

多余的话她们也没细听。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待到稍远处,王氏便望着朱眉道:“眉儿,汉国皇帝驾崩了?”

朱眉点点头。

“天啊!新皇帝,好像是那个天杀的蛮子?这下子汉国更难平定了。”王氏愁容满面。

朱眉什么都没说,她仿佛看到那张当初在草堆里酣睡的面庞,那张英俊和武勇皆有的脸,只差一步,便能摸到的。

节十三:扬鞭所指

炎兴五年春,成都,百花盛开的二月最后一次廷会。

就像当年的刘禅一般,刘武高坐于大殿之上,只是这次负责唱词的不是黄皓这等宦官、而是因去岁末负责掩护刘武导致左手腕残断的马韫——鉴于宫人为乱,整个成都皇宫内原先的太监都被清洗一空,剩下的便只有宫女。这给皇宫内的维系带来很大的不便。而刘武认为阉割本身便是一项暴行,也会严重动摇国家的根本,汉庭人口本身便不及大魏,又因为连连征战导致的男丁急剧萎缩而显得更加宝贵,为了充掖宫廷、让宫廷运作方便做这种事情实在是毫无意义。在刘武正式继承大统后的第三次朝会上便饬令有司,废止了。可后宫中毕竟还是需要不少人做粗笨活计,尤其是搬运等大件物事。而后庭是不可能像前庭一般让殿前武士随意出入的,这让刘武的妻子吴氏甚为烦恼。于是刘武的嫡母马氏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将一些马家女子和与马家或者对汉部较为友善的羌部女子充掖宫廷。

效果倒是不错,只是让如是多的羌部女子搅进堂堂大汉皇帝陛下驾前,实在是有辱大汉皇帝陛下的威严和安全。加之那些羌人跟汉女截然不同,不识礼法,每日除了为宫中效劳役,剩下的时间便是在宫中嬉戏弓马武艺,把原本静瑟端庄的帝国皇宫内闹得人烟鼎沸乌烟瘴气。

这不……现在刘武就在接受那些卿家们的谏言。

“众卿,朕,”刘武踌躇了一会儿,道,“这些女孩初来乍到,顽劣些也无可避免,朕会让皇后量力惩处以示惩戒。”

说是让皇后惩戒,其实也就是给这些官员们台阶下。吴如是调度不动这些羌部女子的,想指挥她们,除了身为第一宠妃的北宫心再无他人。这些大臣们虽然迂阔,但身为皇帝陛下的尊严也的确是不可动摇的。

“或许也该让她稍稍管束下这些小姑娘们了。”刘武心中暗暗想着。

其后的议题更多是关于民生的,非常细碎,细碎到刘武听得一愣一愣的,比如春耕进展还有司金中郎将负责的农具统辖调度等等。幸好他去年在西北姑臧,也已经经过一年的磨炼,多少也算懂行,一一应答。

中书郎郤正便在刘武说完后一丝不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完毕。然后由马韫代传,交给刘武御览、用玺。

所有的这一切都必须由马韫那只完好的手负责处理。

说真的,让长着满脸胡子的马韫做为刘武的近侍,实在是让群臣无语,毕竟按照习俗,皇帝身边的近侍必须跟着刘武出入宫廷内外,几乎时时刻刻跟随。让一个男人进入后庭,实在有违祖制。

幸运的是,马韫毕竟是刘武的表弟,且又为刘武断去一只手,无论忠诚度还是利益瓜葛、礼法伦常,都是可以接受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蜀中的家族也没有一家胆敢在如今过度违逆这位新近登基的皇帝。

刘武与刘禅可是不一样的。

身为军功赫赫的马上皇帝,手下武将如云,深得军心。去岁成都百姓为刘武起义也足以证明蜀中百姓的民心向背。

有些事情,能装傻就尽量装傻,如果过度招惹事端,惹麻烦的只有自己。

最后的一件事情,是关于成都郊外兴建义舍的进展。西北和蜀中征战多年,国中孤儿老幼数量极多,结果便在成都也有数百乞者。这是刘武心头一直生长的一根刺。

卫将军诸葛瞻微微坐直身,面向刘武道:“请陛下放心,小儿正日夜不断,加紧工期,今天夏初便可完成。”

从刘武登基开始,每次的朝会,诸葛瞻都会参与的,也提了不少符合他身份立场、有利于朝廷的建议。刘武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这是他分配给诸葛尚的第一个差事,没什么风险、但事关民心,看来诸葛尚也很拼命,甚好,甚好。

只是,想到诸葛尚,便又想到他心头那骨子伤痛……刘武强忍着自己,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因为他现在是皇帝,大汉帝国的皇帝。若是他流泪,哪怕只是一滴,也会让朝野震动,不知所措。

比邻正午时分,再确定没有待议之事后,刘武起身,马韫也大声喊着退朝。

不过,当刘武刚刚走到朝堂边缘,正要顺着台阶往下走。门外便传来了六百里加急信息。

刘武赫然转身,大踏步走回御座。群臣也急急忙忙赶回各自座位。

当众人坐好,刘武向马韫使了个眼色。马韫连忙高声喊道:“宣!”

……

“陛下!”

来的是一名西北军士,他跪倒在刘武面前十余步外,用充满喜悦的神情大声道:“大魏西域长史索朗献表,愿意统率所部,归属我朝了。”

刘武松了口气,他明白,这是当初的中策离间挑拨生效了,索朗无法控御西域各国、士兵有叛离归逃之心。不过,这也是鉴于魏国陇山以西丢失、汉国西北、蜀中完全整合导致魏国与西域再无希望联结所致。

大势所趋,索朗苦撑了将近两年,实在撑不下去了。与之前可立竿见影的暗杀上策相比,多拖了一年时光,不过,能和平得到西域也算是皆大欢喜。

朝堂中众臣个个喜气洋洋,齐声恭贺刘武武威,大汉国势日隆。

“陛下,应该选派精练干才,主持西域诸事。”说话的是党均,他与丘本因功劳甚多,被特别恩准留在成都宫内。当然,若论西北各家,受到最多赏赐的,无过敦煌索家。索靖做为一名谋士兼书记长史留在西北刘魏帐前,负责各项事宜。

而索郎的堂兄索靖之父索湛,身为光禄丞、深得刘武信赖、虽然到目前还是千石的俸禄、较之之前他在魏国身为北地太守两千石不可同日而语,但任谁都知道,皇帝将索湛安置到这般地位,显然是希望索湛在不久的以后成为光禄勋的首领,成为九卿之一。

身为帝王,必须考虑中和各大地区的势力平衡,就像之前刘武在姑臧,必须为整个凉州那错综复杂的部族恩怨平准、和稀泥,现在则是这庞大至极的疆域,数千计的家族部落。

从终年难见雨雪、溽热的南中到浩瀚孤绝只有野马骆驼徜徉的大漠戈壁,这便是刘武现在要照顾的地盘。

其实索朗的西域长史之职换不换都一样,索朗既已归降,想来应该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索朗不降则罢,如果降了,像现在刘武如此厚待索家,敦煌索家更没有道理莫名其妙二三而事之、也不可能容忍索朗胡来。不过,更换的步骤总是要做的,哪怕只是派个使者宣召,这毕竟象征了大汉重新统治西域之发轫。

刘武点了点头,向大尚书卫继看了眼,道:“卫老大人,这件事情,便由您与光禄勋一同处理吧。”

“老臣领旨。”

“众卿,”刘武终于主动说话了,事实上,在这段时间之内,身为帝王的他深知自己的每一个字都会流传万世,他用谨慎至极的心思小心翼翼揣摩着每一个字眼,几乎从来不主动开口。只是如今,西域的降伏,哪怕只是形式上的降伏,汉国所面露的局势在转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身为一个帝国的最高统帅,他必须对国策大计做深刻的检讨和指向调度。

“众卿,现在西域平定,朕心甚慰。但汉中之地尚在敌手,益州未曾完满。朕希望,下次朝会,有人能说出良策取地。”

这是赤裸裸的野心,众臣面面相觑。

虽然这有可能会渐渐传到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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