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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突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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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坐上了马车,夏夜的月却只让他感到清冷。他没有和太子建同行,郑王安排了另一府邸,作为他的安歇之所。这样他和太子建也就分开了去。他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他的心情反而还好了许多。他让马车上的御者,将马车驶往子产的坟地。他没有喝醉酒,但那御者却以为是。过不多久,他们就随着马车来到了子产的坟前,这里是一个素朴的土坟,埋葬的方式完全是依照子产生前的遗愿。要不是亲自到此,真不敢相信这里就是一代贤相子产的最后灵魂栖息地。伍子胥在这里待了一些时候,从这边看过去,还可以看到对面的一个颇有些奇怪的建筑物,御者指着说,那就是当年郑庄公的望母台。他突然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善良的母亲太早走了,现在父兄和爱妻又都走了,自己真得是举目无亲了。这浩浩天地,自己从此只是孤鸿零雁了。于是愈感觉月光下天地的冷清。

子产在这样的月光下面,枕着这一方土,他会不会也觉得太冷清了呢?举国百姓的心都向着他,他怎么会冷清呢?想到这一节,伍子胥不禁又一次对他神往了。

又是几日过去。伍子胥都觉得连自己也已被安逸所麻醉了。他尽管不是很情愿,但还是要去见太子建,要不,他辛辛苦苦跑到郑国来又为何?他进府上之后却看到太子建在左拥右抱,面前是美酒,身边是美人。那两个女子,正是那天夜里头看到的红衣女与绿衣女。

乍眼见这绿衣女,他心里就有一种疑惑,心道那夜却没见郑定公赐绿衣女与太子呢,那又为何,莫非太子建后来又与郑王会晤?再看看那曾经对自己脉脉含情的绿衣女,而今又欣然入了另一男子的怀抱。也许郑国是个生产妖姬艳女的国度,这样的女子,又谈何廉耻与真爱呢?再瞧瞧她现在这种光景吧,目光还是盈盈而至,这真是不可解呢。

也许一切都是貌合神离吧!可是他和太子建又是怎样走到貌合神离的这种地步呢?生活的确是有了安逸,安逸得不再想举起雄心,而只想享用这些快乐到终老,永久的安逸下去。事实说明太子建已经学会了及时行乐,这让伍子胥提前感受到了一个昏君是如何炼成的。他现在非常清楚了太子建的情况,他浮躁,懦弱,贪欲,昏愦。他甚至都让伍子胥想到了楚平王,也许太子建将来就是另外一位楚平王。他觉得与太子建之间,已经横亘上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后来的一次面见郑定公,也是在筵宴上,还是美酒,还是美人!太子建也在。郑王借着酒意问伍子胥:“伍公子文武双全,孤王身边就缺少公子这样的人才!若姬宁冒昧,邀公子以辅助孤,不知尊意如何?”伍子胥听闻此言,当即起而行了个揖礼,陈辞道:“伍员深谢郑王厚爱,但请恕伍员不能从命!伍员乃楚国罪臣,若在贵国为官,便是结下贵国与楚国之仇,对郑国有害而无益,恳请大王三思!”

郑定公点了点头,手一挥说:“公子请坐!不想公子在此等状况下,还能处处为敝国着想,难得呀!有气度!不愧是栋梁材!好吧,暂且就依公子。不过孤王是真得赏识你!”

伍子胥现在也开始犯迷糊了,这是不是因为安逸日久,才会如此反应迟钝呢?他无法想像,像郑定公这样的贪图安逸的国王,真得会有富国强兵的雄心?真得会希望伍子胥将是下一个子产,赤心辅助他这样的明君?

又是一个难以成眠的晚上。日子在安逸中,散发出腐臭的气息,舒适的床榻却困不住一心复仇的伍子胥。他的眼睛明亮在昏黑的夜晚。他苦苦筹划着将来,自己将何去何从,郑国不行,那就应当走。可是,太子建怎么办?伍子胥犹豫着要不要把心事告诉他,伍子胥是不敢相信,他就此舍得弃离安逸,然后跟自己一起走,再过危险的飘泊的生活。

第二天,伍子胥没有想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府邸前。竟然是太子建登门拜访。这真是个意外,但更加意外的是,他竟然跟伍子胥说,他有一桩重要的事,要与伍公子商量。伍子胥纳闷了,心想难道除了复国、复仇,还有其他什么大事不成?于是问太子建,到底是怎样的一桩事,他却避而不答,反而笑着说:“子胥,还是你先说说为何不在郑国做官的理由吧!”

这时伍子胥对太子建又唤起了仅存的幻想,他也曾怀疑自己是否对太子建成见太深,太子建也许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种人。这么一想他舒心了许多,觉得一切都有假相,也许太子建这样做,有他的不得已。

“在下以为郑王既然对太子的复国大业漠不关心,一直不肯发兵相助。那伍员就算在朝为官,又有何用?郑王贪图安逸,缺乏雄才大略,终难以依靠!”

“子胥所论甚是!只是依子胥之见,建将何去何从?而子胥亦将何去何从?”

“太子!既然郑王无心相助,不如离开郑国!”

“那将往何处去?”

“在下以为,可以考虑往吴国!”

太子建沉默了,好像是循环了一周,现在又回到了起点。太子建又有些恍惚起来。伍子胥一看情况不对,好不容易激发起来的太子建又要复归原状,那不成!于是追逼了一句:“那太子的意思呢?”

“子胥!吴国也是在近年刚刚兴盛,根基还浅,吴国太遥远了!也太危险!去吴国,就是意味着还要经过楚国,好不容易逃出楚国,现在又要往奔楚国,这……何况听说一些关隘把守得特别严,右司马蒍越就把守着昭关,那里是通往吴国的必经之路,只怕难以过关哪!”

这话说得伍子胥的心里冷一阵热一阵。但他到底也加深了对太子建的认识,原来那张永远苍白的脸,也不是天生生就的,太子建一定也是对前途千思万想,忧虑万分哪。他的及时行乐也可能是借酒消愁的方式吧。

而后,伍子胥的情绪却又发生了另一种变化。太子建到了此时,才真正把心中的机密透露。他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子胥!只能走这条路了!”他说。

“太子的意思是……”

“要是郑国发生内乱,要是郑王被擒……”

伍子胥有些呆住了。太子建的言谈间透出了某些诡秘,伍子胥预感了一种危机的逼临,这应该不是太子建的意想天开,这会不会就是晋顷公的阴谋呢?

“在下以为,那对我们只有坏处,而不会有好处!宋国内乱,就是个证明……”伍子胥说。

这时太子建却笑了,这种笑带着某种狂妄、愚蠢和狰狞。他感觉太子建成了千变状态了。正惊惶间,太子建终于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虽然太子建说出来的秘密,伍子胥已心有所料,但还是像一声霹雳巨响。难道生活就是这般残酷地将一个人的心扭曲了,使人变成了魔鬼?

原来太子建果真中了晋顷公的圈套,企图联晋灭郑,跟他作了一路去了。那晋顷公一向以来,对郑国就是虎视眈眈。现在,他利用太子建急于求成的心理,说好了只要给他刺探情报,再里应外合,Qī。shū。ωǎng。擒住郑王,大事可定。届时晋国一定发兵相助,以成就复国大业。现在太子建也把痛快之音落实到“大事可定”这四个字上头了。他的眼睛看着伍子胥,他需要伍子胥的配合。

然而他失望了,其实他也在观察伍子胥,担心伍子胥,现在他很失望,他觉得亲自跑这一趟很不值得。因为他已经听到,也看到,伍子胥郑重其事地跪伏于地,在向他叩头泣谏,谏以忠言了。

“可是本太子已经给晋国送去情报了!”太子建淡淡地说。

“那现在,趁着他们还没发现,就马上离开郑国吧!”

“不,如果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那边也来了消息,就在明天夜里动手……”

“啊?太子,这是以卵击石,飞蛾投火啊!”

“我已作了安排,万无一失!”太子建笑道。他那张脸更加苍白了。

“不可呀!太子,万万不可行此啊!”

他的额头磕出了血。

可是他只感觉到了一阵风,那是太子建发怒拂袖而去所扬起的。太子建叹息着出了门去,伍子胥却也叹息着,匍匐于地上,心里却掀起了巨澜。

第十九章 背离

华丽的府邸静得可怕,伍子胥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他只知道此事大是不义,绝不可行此。明天总是要来临,明天将怎样?世上又有几人能够预知自己的命运。可是也不至于像太子建一样,麻木到连一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对自己的悲剧下场毫无所知。经历了心头的无数个潮起潮落,伍子胥还是觉得自己应当舍命力谏。这天晚上他又一次来到太子建的府邸,但却被拒于门外,一位太子的随身护卫说,太子特别吩咐,不见伍公子!伍子胥陈说此事大紧急,非见太子不可。那护卫毫不退让,再三阻拦,伍子胥拔出了剑。

这时里头却依稀传来女子的吃吃笑声。

两位护卫闻声过来相助,并好言劝道:“公子请回,太子特意交代,不见公子!”

这三个护卫都是当时太子建奔宋时所一直随护的,伍子胥自然知道他们与太子建的关系程度。但是他一想到危险的明天,他就不能不往里头闯了!

“住手!”剑刃相交之声方起,里头突然有人喝止。这时太子建走了出来。

“子胥,又有何事?”他说。

“在下以为太子……万万不可行哪!”伍子胥见身边有人,说话不便,但又怕太子不给机会,也就如此含糊说道。不过太子自然听得明白。

“什么可行和不可行的?进来喝杯酒吧!噢,刚才语嫣和素娥姑娘还说到公子,精通音律,擅长吹箫——咦,伍公子怎么没带上那支紫竹箫?”

“伍员哪还有此闲情?”

这时只见那红衣女和绿衣女已经面带微笑,翩然立于身前了。

“公子请!”绿衣女说。

“子胥请入座,且饮酒,听琴观舞,岂不乐之?”太子建说。

“伍员就希望过了明日,与太子再作天下游,不也是快乐吗?”

太子建却摇头道:“彼乐不如此乐也!”

红衣女大笑,“王子,公子,说什么呀!进来吧!”

伍子胥却退了一步。随即像决定了什么,拱手道:“既然太子乐此不疲,那在下告辞!”

这话居然没让太子动怒,好像伍子胥就此退去,他很是巴不得的样子。“悉听尊便!”他说。

伍子胥对他彻底失望了。

郑国的街头,红男绿女,情欲在泛滥着。伍子胥更加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到这里来,太子又怎么样?难道说太子在哪里,就理所应当奔哪里么?就没有自己的正确选择么?

回到屋子里静静地想,也许立即离开,才是明智的。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吴国,干嘛不就此行动呢?他不能让父兄等待太久哪!况且滞留在郑国,多一天,就有多一天的危险。太子建迟早要出事,那么自己在郑国,就只能随之作为殉葬品了!

可是既然知道太子建迟早要出事,自己却在这样紧要关头飘然离去,这岂是我伍员的作为!

他这样子七上八下的,又消磨掉了一个夜晚。后来也终于想通了,太子建之昏君状,实在是做给郑定公看的,企图以此麻痹郑王。这样想来,太子建也不乏阴险呢。跟这样阴险的人,他还能继续相处么?

午后假寐的时候,他为一个梦而差点跳了起来。他梦见了友人申包胥,梦里的申包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欲图加害于他。友人是怎样地变成了奸人呢?人心真得是如此深不可测?伍子胥在申包胥的奸笑声中饮刃于血泊里,最后奋命的挣扎,让他从梦中醒来。醒来之后他还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他的情绪恍若从高山沉没于江底,许久才叹了口气,顷刻间他几乎是非常绝望,难道说这人寰四处,真得尽是奸恶小人吗?

他于是又想到了太子建,想到了郑定公。

黄昏总是如期来临。伍子胥感觉得到巨大的危险,就如同那落日一步步地只能往下坠地。太子说了,就今夜举事。天还没断黑,居于室,他突然觉得心惊肉跳,坐不宁,起而思之,太子危矣。但再谏无益,若从其计,必一同毕命于此,徒死也无益,不如离去,悄悄离去吧!自己想法报仇便是!伍子胥觉得将父兄之仇,寄托于一位并无深谋远虑的太子身上,只不过是画饼充饥罢了,只能是靠山山倒,靠地地陷。何必依靠别人,只能靠自己了!

伍子胥正在心想再稍后借夜色遁离,也不必跟郑定公辞行了。这时却听到外面有声音说:“大王有请伍公子赴宴!”这时候请宴!他心中不祥之感升了上来。会不会是太子之通晋谋郑之事已经败露呢?

才走到屋外边,就见到两个带刀护卫已经在前头候着了。伍子胥一拱手说:“多谢!请稍候,容在下进屋整衣取物……”

“不必了!大王说马上就要开宴……”那护卫说话声音甚是僵硬。

“在下只是带上那支紫竹箫……”伍子胥反应迅速,回应道。

带刀护卫这才点头。见此光景,伍子胥明白了。他一进屋子,便飞速佩剑背弓,带上箭袋,还有紫竹箫。这时已经听到护卫过来的脚步声。他打开窗子,纵身自窗而下,然后由府邸后面的一个侧门,逃逸而出。原来这伍子胥自从进得这个府邸之后,就一直没有放下戒心,事先借散心闲步,已经对房屋的门户走向都了然于心。所以他这才轻车熟路,遁出府去。

街上已经也换了情形,伍子胥感觉仿佛是那日到宋国睢阳的情景,一些军士往来频繁,城中似是在搜捕什么人。幸好天已经黑了下来,伍子胥还可借此隐蔽,他一路东躲西藏,奇*|*书^|^网稍稍有些后悔自己干嘛不先行离去。

眼前不远就是出城的路,可是城门口那边好像有不少军士守在那边,伍子胥明显嗅出了一些不对的气味来了。但要舍此,又无他途。正犹豫间,突然从身后驶过的一辆马车里边,伸出了一只玉腕,将他抓个正着,说:“快,上车!”伍子胥一震,眼角扫过,仿佛是绿衣女,但此时已经间不容发,他也只有上车。

车上的布帘拉闭了,他马上就感觉一股香气,盈满于鼻息之间了。而一双眼波,更是盈盈在焉,虽说无语,已经关情。

果真是她!

马车却不往城门那边奔行,竟然转到另一条道上去。“姑娘……”他说。

“叫我素娥吧!”

“啊,素娥姑娘,你这是载我去何处?”

“公子莫非以为本姑娘会害你?”

“不!不过……”

“刚才那情形,公子不会不知道!想出城门,难哪!公子知道么?本来素娥是想把公子往王府里送……”

伍子胥听此,大吃一惊。“素娥姑娘莫非……”

“素娥本来就是王宫里的女人,现在王命已了,素娥自然是要回到王宫里去呢!”

这绿衣女子讲的话,让伍子胥听得似懂非懂的,但他终于问道:“素娥姑娘不想回到王子建的身旁?”

“王子吗?哎,可惜呀!素娥再也回不到王子的身旁了!”

“这又是为何?”

绿衣女突然噗哧一笑,“素娥就想救你呀!救了你,还能跟王子一起么?公子难道真得对眼下形势一无所知么?素娥以为公子既然想离开郑国,又为何还关心那王子呢?公子不是跟他不相与谋吗?”

“这些事,她又如何知道……?”伍子胥压不住心中的惊疑。

他又一次回到了当初的感觉,他不敢问太子建的情况了。难道说自己与太子的背离,都让旁观者看得如此清楚了。或者就是太子建酒后无意透露给她的,一定是这样,哎!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又为何出现?她究竟是什么人?她是想帮我,还是害我?

再看那绿衣女,只是双眼盈盈以对,却不言语。

“素娥姑娘,多谢你载我这一程!伍员就此下车!”当马车驶到另一城门附近时,伍子胥拱手告辞。

“公子请勿太性急!这里是南门,现在盘查得也很紧!公子都没看出来么?”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却不下车,意思是让伍子胥看个明白。果然那边也尽是军士。

“那姑娘将把伍员带往何处?”

“素娥在城西原有一住处,自进王宫后多时没居住,公子不如就先暂住那里,待日后风声平息,再由西门出城不迟。不知尊意如何?”

见伍子胥点头,马车便往城西驶去。不久店肆见少,路人渐稀,一路上唯车轮声轧轧,风烟滚滚,伍子胥一直想说话,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

“伍公子,请下车!”绿衣女笑道。自上车至今,姑娘还是第一次微笑。这表示着什么呢?莫非是表示现在已经安全了,还是……?

无意中看天上,竟然是一轮月色,而眼前立着的一座土木房舍,就是今夜的歇宿地了。那么明日呢?

绿衣女将他带进屋厅,安排他坐下,这才说:“公子尽可放心,这里甚是安全,请先稍事歇息,容素娥进去收拾一下房间。”

花姿倩影一晃而不见,耳边却又响起马蹄和车轮的交响。伍子胥心有所动,这马车怎么就走了,那……这绿衣女……?

他心中突然有了几许烦恼。忖度这一回要想出郑国,只怕还会比当初出离宋国更艰难十倍。而且太子建……他到底怎样了?虽说只怕是凶多吉少,但是伍子胥在没得到确实消息之前,对他还存有一些幻想。自己也不明白,既与他背离,为何还对他如此关切。

第二十章 诱惑

伍子胥正这么心头空落之时,美人袅袅娜娜,出而近前。她手上捧着一些酒具和肴食,置放于他面前案上。然后又转身子。

“素娥姑娘……”

“公子,房间已整理清楚。素娥进去取酒即来!”说着,又如一阵风,香气缭绕于室,而玉人却消失在视野。

等到绿衣女把一壶酒端到案上之后,伍子胥再也忍不住了,“素娥姑娘,王子现在何处?”他问。

绿衣女微启朱唇:“素娥跟公子一起,又如何知晓现在王子消息,不过素娥离开,眼见嫣红带着王子,往赴大王酒宴的!”

“是王子带着嫣红……吧!”伍子胥觉得她语意不清。

“哦,对,对!就是那个红衣女!”绿衣女连声应诺,而那双眼睛,又盈盈不语了。

她的手却不停,她在给他斟酒。

“素娥姑娘可自便,伍员糊涂,就想一人独处。”他说。

“公子有何糊涂?”绿衣女却不恼。

“在下至此,尚不知此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难道还不糊涂吗?”

“公子欲知详情,何不与素娥同饮三爵?素娥自然无所不言。——公子请!”

伍子胥无奈,只好陪着她饮酒,虽说美人近在咫尺,他的心却放飞于天涯。

三爵已尽,绿衣女的一张粉脸,已经泛出一片红晕。

“素娥姑娘!”伍子胥耐住性情,又一次提醒道。

“伍公子,酒过三爵,应当歌舞助兴!琴箫相和!今素娥身边无琴在侧,不能与公子琴箫和鸣,不如由素娥歌舞,公子吹箫,如何?”

“素娥姑娘,酒肉之宴,歌舞之乐,非伍员之所好!伍员有诸多疑问,还望姑娘知无不言,据实相告。”伍子胥拱手道。

“我心不乐,何以相告?”素娥却突然嗔道。她手上的绿丝绢向他脸上丢了一下,又收回手中,而眉睫间似有许多幽怨。

“那……”

“伍公子,我歌舞,你吹箫,我快乐了,就详情告知!可否。”

伍子胥无奈,心恨这女子真难缠,但又实在拿她没办法,于是取出那支紫竹箫。素娥一脸得意之色。随后,她朱唇启处,歌音已出,正是郑歌《有女同车》,而翩翩舞姿亦相随而徘徊。伍子胥依那日夜宴上之曲调,以箫和之。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素娥的舞姿曼妙,匪夷所思,那盈盈眼波,那翩翩燕影,前前后后,缠绕不离,长袖奔了过来,媚眼掉了过来,娇喘也过来了……

突然她的美妙身姿,一下子竟然扑向跪坐于一边凝神吹奏的伍子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脖子已经被一双柔荑所缠绕了,而粉面红唇,更在眼前无语而邀欢。

郑国的音乐使人心魄游弋。郑国的美女更是让人销魂迷情。但是伍子胥只有钢铁志而无风月心。

他甚至对眼前这位名叫素娥的郑国宫廷歌伎感到十分厌倦。想到她先时以美色诱惑太子建,而现在又同样这般地诱惑自己,不禁生出诸多反感与怒气来。他挣了身子起来。

“素娥姑娘,请放庄重些!”

“不知子胥公子还要怎样侍候才会惬意?”说着,仍递以眼波,并无半点羞惭之色。

伍子胥收了紫竹箫,端起酒壶,往自己的酒爵上斟酒,连饮了两爵,这才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子胥公子别走!”那绿衣女身子一晃,却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走开!”伍子胥喝道。

“公子就这么讨厌素娥?你怎么不动心?你怎么一点也不懂我的心?”

“你已经跟随了王子建,这样就不可以!”

“但那不是我心之所愿!是大王将我赐予他的。大王本来是想将素娥赐予公子,可是……我恨你,子胥公子!”

伍子胥无言了。美女让人留恋,但是伍子胥一心只在复仇。是复仇让他觉得活着有意义。现在他只想如何才能更早一些离开郑国。他又岂能留恋这种风月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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