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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戏长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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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对,认识你仍是我一生的荣幸。如果有来生,请允许我在对的时间遇上你。”
  我愣了,不知该如何猜测他话里的意思,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银铃此时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娃娃,一边在嘴里说道:“二娘,明府娘子有请。”
  我应了一声,瞅着她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你拿着什么物事?”
  银铃不太高兴地撇撇嘴:“我娘给我送来的,说是要把一男一女凑成对两人才能白头偕老。”
  我笑了:“你手上是女的,那个男娃娃呢?”
  “在他那。我才不要跟他挂呢。”
  话说着她已走到跟前,我们这才看清——拿在她手里的那个分明和我床头的丑娃娃一模一样。衡之第一次听说这种娃娃还有这个说法,他难堪地咳嗽了一声,看向我。我看看银铃,她会意退出门外。
  “我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我只是看你床头挂了一个,又听子缄说你喜欢就……”
  “没关系……”
  “你把它放哪了?”
  “我觉着他们挺配的,就挂一起了……”
  衡之脸红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地问道:“你挂在哪里?”
  我尴尬地嘿嘿了几声,不知该不该告诉他实话。没等到我的回答,他稍稍有些失望。自嘲了一声,起身拿了块墨,细细地研了起来。我想与他告别,但话几次到嘴边都没说出口。他也不赶我走,我们就这么僵在了书房里。
  最后,银铃的再次敲门打破了沉默。她催促着我快去见严伯母,我看了看他,依旧没挪动身子。衡之听到银铃的催时也抬头看向我,眼睛里有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想到今后的山长水远,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多保重。”
  衡之露出一副预料之中的了然,垂下眼,却掩不过随之而来的受伤神情。他声音僵硬地说道:“嗯,你也是。”
  既已别过,无须多留,我转身离开。就在银铃要把门关上的一霎那,衡之突然出现在门后,从里面把门用力推开。风吹动他的长衫,发丝从没扎紧的幞头中散出,清冷的书斋里,他是那么的落寞:“我,能听你唱句歌吗?”停了一下,他又解释道:“你之前说自己唱歌很好听,我一直很想有幸欣赏。虽然不礼貌,但离别之际,你能为我唱两句吗?”
  我点点头,漫天风雪中,我为严衡之唱起了《骊歌》。

第四十二章 家里总有麻烦事
更新时间2011…2…13 13:29:39  字数:2086

 绽放最绚烂的笑容,看不见的明天里,我们一定会有更美的梦。当你我都飞向了那海阔天空,昨日种种,彼此珍重。
  点点红梅未开,积雪的树梢像有垂滴的泪。登车远行的时刻,重重大门背后没有那个相伴多日的身影。我听不清严伯母的解释,只看见了基田红着眼递给我的一朵的绢花。艳红的凤凰花,会祝福我们的,是吗?严衡之,再见。
  无情画舸,无根行人。月明江烟沧波远,从此白头江湖客。梧桐落尽天涵水,寂寞沙洲冷。
  冷,真的好冷!大冬天赶路的悲催,没有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出其中的恶心。虽有严知县特意安排的人在旁帮忙,我仍忍不住时常站在船头,迎着凌烈的北风,生出“满目山河凄冷”的感慨。在这风雪交加的恶劣场景里,我愈加怀念吴县窝在屋里不用动的日子。为了让自己能坚持到长安,我不断用同一个理由催眠自己:回到家就好回到家就好。
  可真等我回到家,我默然地发现——其实,路上挺好;要是能在苏州等子言凯旋后再回来,更好。
  这个家迎接我的是一片狼藉。我不是说屋内陈设,事实上,屋内陈设很干净——干净得连人气都没有。一进家门,管家老婆都热泪盈眶地迎上来,对我说了下面这段话:
  “韦国公(子语的爷爷没退休前爵位是陈国公,这里牛嫂表尊敬仍用这个称呼)说路上临时要去探望一个老朋友,迟些日子才能到长安。程老先生倒是到了,而且刚到宫里就来人请。但他说不什么也不肯见,还把自己关了好几天。后来就出门了,说是去郊县走走,拦也拦不住。三郎从江州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听说是到了那边才发现李家娘子嫁了人。病好后,他天天去那个什么上善若水,喝得醉醺醺的,有时候坊门关了也不回来。现在家里没个主心骨,积了不少事情,把我们愁得呀……”
  “杜谦呢?”
  “两个月前一个朋友捎人来请他,说家里铺子订的一批山货没到,顾客的订单又发了出去。知道杜谦脑子活门路广,希望他能过去帮个忙。收到信儿后杜谦向我家那位请了长假就出门了,这两天还托人来说年前回不来。快过年了,这些天我家老牛忙得团团转还是忙不完。谢天谢地,二娘你回来就好了。”
  听完牛婶的话,我回房睡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第二天,我吩咐管家去把子缄从上善若水提溜回来,扔到热水里洗刷干净,暂时禁止他出家门;再派家丁出城去找外公,叮嘱他们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派多多人出去采购年货,就挑最好的,不差钱;还命人把家里所有角落都清扫一遍,换上新年的布置,怎么热闹就怎么来。最后,我集合全家人宣布,所有人多发两个月工钱当过节费,每人多做一身衣服,其余配给的年货加倍。
  这么一闹腾,家里才算又热和起来。至于杜谦走后就丢了魂的仙女,我是无可奈何了,让方婶帮着把她过年的东西备好,其余事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另外,我还得抽时间赶“云衣”的设计稿。我走的这段时间店里一直没出新款,让本想买套衣服美美过年的客人们抱怨连天,让陆胥每天疲于招架。我和他认真地商量了一番,决定为补偿没有按时推新衣造成的声誉损失,除了马上一口气出多个系列外,所有衣服都打八八折,算是给客人们新年讨个好彩头。活动期间更附送一年贵宾卡,持卡者未来一年将可优先购买“云衣”的新货——总之忙得鸡飞狗跳。
  腊月二十八,迎灶神。
  方婶自是欢天喜地,连带着炒热府里大部分地方的气氛。我叮嘱管家看好一干物事并小心火烛,便照着这几天的习惯,去子缄房里看看他。这个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发出过除了哭以外的声音了。
  走近他的房间,我意外地听到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印象中并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今天子缄有客人。走到门口我敲门,子缄在里面应了一声,便看见忘川脸红红地跑出来开门。
  屋里,还趟床上的子缄姿势暧昧地靠在一个男子身上。那个人我认识,叫梅汝明,单字清,曾经出现在《君子》的头版,算是长安优质未婚男一枚。见我进来,梅清想推开子缄,却被缠得更紧,子缄趁机直接把嘴唇贴到他脸上。面色通红的优质男,眼光迷离的衣子缄,再配上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和两人拉拉扯扯的动作——好一副美男**。
  我默默地退了出来,打扰别人约会是要被雷劈的。独立中庭,无语看天。如果子缄就此转成同性恋,家里会有什么反应呢?子言估计不会管,两顽童不过问我们才学品性以外的事,活宝爹娘能不能听说还是一回事——半晌,我决定由他去。
  在这个时代,社会对男同的基本态度是不反对(仅限对上层阶级),权贵一族里男风更是公开的秘密。如果连家里也没问题,我为什么要有问题。
  大年三十,除夕夜。
  家丁昨天通报说他们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了外公,那时他在冰上凿了个洞,一个人坐河边钓鱼。我知道后,今天端着小马扎也过了去。从天刚微熹到日已西斜,陪着他守了一天冰河。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芒隐到山后,空旷的山野只有风的呜鸣,外公长叹一声,收杆跟我回家。多说一句,鱼钩的确是直的。
  家里子缄已乖乖地把自己收拾好,坐在饭桌前等我们。吃饭时仙女放起了烟花,咻咻的声音让人想起无边的绚烂。再等到子时忘川点起了爆竹,我终于生出一点过年的感觉。
  总算又是新的一年了。麦兜有句话我很喜欢:感谢黑夜的来临,我知道今天不论有多失败,全新的明天仍然等待我来证明自己。
  除旧迎新之际,我想起从吴县离开那天,我和衡之说的一段话: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在了,你能不能记住我只是我,而不是‘程子语’这个名字?”
  “我会的,一辈子。”

情人节番外 锦瑟琴
更新时间2011…2…14 1:20:22  字数:2444

 炎炎夏日,一个少年半躺在繁密的芭蕉林里,一根钓竿插在身边,微波粼粼的鱼塘跳跃着从叶缝中漏下的点点金光。
  一个身穿五彩杂裾的女孩提着裙角轻手轻脚地从他背后的蕉林中钻了出来。少年的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好整以暇地等待女孩的靠近。
  女孩脸上现着即将偷袭成功的调皮和得意,清丽的脸庞闪动着灵动的大眼,偷笑时左边脸上一个小小的酒窝盛满醉人的荡漾。她悄悄地扑上去,似乎想给少年一个意外。少年也仿佛知道女孩心事般,在她来到身边的刹那配合地闭上了眼。
  女孩摸到身边,却放弃了刚开始的张牙舞爪,反而蹲下来,弯着脖子看少年好看的睡颜。越是细看,女孩脸上的酒窝越深,看得越久,少年在嘴角绽出的笑容越明显。最后终于抵不住,少年睁开明亮的星眸,长手一伸把女孩捞到怀里。女孩咯咯笑着,像有风铃在蕉叶上不停晃动,不小心她碰倒了斜插的鱼竿,刚要上钩的鱼吓了一跳,吐出几个晶莹的泡泡钻回了水底。
  少年满眼笑意地看着女孩,假装心疼说道:“你看,因为你,鱼都跑了。”
  女孩笑得更加欢乐,清脆的声音在碧绿的蕉叶间不停回响:“那怎么办好?”
  少年仰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把嘴巴贴近女孩的嘴唇,邪魅一笑道:“你还我吧。”后者把头往回一缩,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脖子,动弹不得却依然不松口:“不还!”少年俯身把二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真的不还?”女孩稍稍别过脸,大声说道:“不还。”
  纤长的手指在女孩如雪的凝脂上来回滑动,少年轻轻贴上了女孩的唇,像挠痒痒般用舌头微微挑逗。女孩回过脸,瞪着眼任他放肆。玩了一会儿,他恶作剧般突然放开了心爱的女孩。女孩秀气的眉毛皱到一块儿,以为少年真的生气的她有点伤心。摇摇头,少年拉起女孩,道歉般给了她一个柔长而温情的湿吻。
  卡!
  各位看官,以上你所看见的场景全部出自本人根据韦子言的语言描述加亲身示范后的对当年情况的真实想象。偷偷说一句,那年韦子言只有十五岁,程子语才十三岁。早熟吧,要搁现在,俩娃娃玩这种家家,就算不被老爹老娘打断腿,也肯定已经被家长如临大敌地相互隔离了。但当年他们却能无所顾忌地在任何有情调没情调的地方上演各种越来越激情的戏码,完全无视像空气一般飘忽的爹娘和明明就在面前的爷爷外公。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对他们毫无节制的热情如火血气方刚形成制约的话,应该就是彼时还天真无邪的小子缄。爷爷和外公三令五申不得在年幼的小弟面前提前对他进行有益身心健康的性教育,二人所有亲热只好全部在子缄看不到的地方才能进行。
  有时这会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在某个时期,子缄还是很黏哥哥姐姐的。
  “哥哥!姐姐!等等子缄。”某小屁孩跟在两个正要进房间关门关窗的男女背后喊道。
  “大哥,子缄也要抱抱!”子语在外面跑了一天,刚刚才在某个地方坐下。
  “大哥,二姐,你们在吃什么?”口水呗。
  ……
  但这些都是闲事,所谓闲事,就是可做可不做,不做不会少块肉。可如果遇上了不是闲事的正事,子缄还是这么打扰的话,我只能说,后果挺严重……
  无论是韦家还是程家,对操琴皆十分看重,犹善清商乐。所以不仅爷爷外公琴艺出色,活宝爹娘也是一流的琴人。子言从小得爷爷悉心培养,天赋又好,一首《乌夜啼》在他的指下永夜宁谧、致远悠长,嘤转圆润的啼鸣间透着一股清俊洒脱的山高水远。他有一把爷爷专门请当世名师为他斫造的琴,叫希音。但惊悚的是,琴造好后他弹了觉得十分满意,竟然缠着爷爷再给子语做把一模一样的!结果两把琴造好后唯一的区别只有名字——这一把,叫月明。为了防止拿错琴,子语特地给月明做了一个红色的琴套——子言从来不用红色的东西,但凡他手上有红色的任何物事,那他不是刚找完子语、就是在去找子语的路上。
  “大哥,子缄也要学琴!”小屁孩衣子缄在琴房外边嚷嚷。但天知道,直到现在,能让子言手把手教琴的人一直都只有子语。他从未提过当年如何打发掉了子缄,小弟也绝对不肯再提,我只能从仙女模模糊糊的话语中猜测,貌似他放任子缄在外面吼了一天、再哭了一天、又求了一天,然后世界就清静了……
  “默默,人静。心静。”
  “可是子缄……”
  “这里只有月明,没有其他。”
  “可是……”
  “静由中出,声自心生。心有烦忧,安能得静?心无尘翳,指有余闲,希声悠然可得。闭上眼,专心听月明的声音。”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程子语的琴艺一直都是家里最差的,连爹没空疼娘没时间爱的衣子缄都弹得比她好。现在摊上了压根就是古琴白痴的我就更不用提了,每次韦子言要抓我弹琴我都会吓得不择手段地坚决推脱掉!虽然愧对灰已经积得差点看不出琴袋颜色的月明,但我一点也不想冒穿帮风险去挑战古琴版的乱弹一气。杉菜好歹有首依据各版编剧心情不同而不同的钢琴曲,那个宽宽云绮是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给我在关键时刻创造奇迹的!
  宽宽云绮:你是奇迹,你全家都是奇迹!
  可古语又有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韦子言,是程子语绝对摆脱不掉的命运。
  “默默,你从回来就没有碰过月明吗?”韦子言不知怎么能翻出了被我藏到角落里的琴,用手指一抹上面销魂的落灰。
  “啊……那个……我觉得它在你那住得挺好的,跟希音也是老夫老妻了,我不想打扰人家夫妻俩。”
  “我不记得我有把希音放角落里。”
  “那……可能是他们吵架了,希音自个出去清静了吧。”
  子言盯着我,不做声。我缩缩身子,希望尽可能减少视线的攻击面积。
  他沉着声音,隐隐有风雨欲来的阴霾:“当初我为什么坚持要做月明你还记得吗?”
  “二琴和鸣,共偕百年。”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错了……”
  他咬咬牙,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我迟疑一下,还是壮起胆上前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开亲吻他的鼻子——根据我长期观察实验,这招能有效减小他的怒火。果然,啄了一下之后,他的脸色缓和下来。我亲完埋在他怀里,拿脸蹭他的衣领,听他的声音从上面落下:“从小你就不喜欢弹琴,但好歹还时不时碰一下。没想到这次回来你就直接甩掉了。”
  因为月明和希音的关系,我没敢接茬,也不敢动了。他叹口气,拍了拍我的头:“算了,不想弹就不弹吧。”
  我没有立刻惊喜抬头,根据这些日子的经验,他一定还有下句。
  “你搬到我房间里来吧。”
  我默默松开手,抱起琴去找了子缄。不就是弹琴嘛,我就不信姐学不会!

第四十三章 过年的一点点小事
更新时间2011…2…15 13:17:19  字数:803

 家里没有小孩,所以没人一大早吵着要钱,所以等我守完岁再睁开眼,已经是贞观四年正月初一的中午了。起床后见到的每一个人都高高兴兴地相互说着“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过年好”,听着让人心情很愉快,情绪不知不觉就高涨雀跃起来。换上新衣服的仙女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气,唠唠叨叨地揣着一大包糖果要去给方婶拜年。临出门前她告诉我:“三郎说今天约了友人,不在家吃饭。”
  “下次你见他帮我捎句话,大冷天XXOO的时候注意点。”
  “放心吧,我已经说过了。”
  “……”
  就这么走到外公的门口,敲门进去,他正翻着书发呆。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上次李药和忘川帮我整(www。fsktxt。com)理出来的地理文字资料。
  我乖巧地走到他背后,一边帮他捶着背,一边好奇地问:“外公,你看这个做什么?”
  他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书,似乎是随意地说道:“这本册子,卖废纸不过五分钱吧。”
  “说的是。”
  “可是如果别人要买,我一定收他五百两白银。”
  “太少了,怎么也得五百金。”
  玩笑完,我开始问他正事。
  “外公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肯进宫?”
  “皇宫有什么好,我觉得家里待着就挺好。”
  “你也知道了,以前的事是因为齐王,跟圣人没有关系。你到底还在不高兴什么呢?”
  外公没有说话,沉默地把书翻过来倒过去。我又陪了他一阵,管家过来找我,我便离开了房间。脚刚迈到门槛上,外公在身后突然来了一句:“我想看看那幅地图。”
  年初二,宫里来了人,外公进宫去,一夜未归。
  年初三,子言从前方来信,战事顺利,一切安好。
  年初八,活宝爹娘捎来口信,又是身体不适的破借口,让我和子言不必等他俩,爱干啥干啥,结婚如果没有高堂,上级也可。
  喵了个咪,我森森地怀疑大唐山河总有一天会被他们踩平。
  年十五,花灯会。本来和仙女约好那天要打扮得花枝招展艳光四射狠狠地与花灯比一下美。没想到从年十二开始就不断有人送帖上门邀我赏灯。我正头疼该如何体面地回绝,当天管家就带领一众家丁守在门口,我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于是府内府外一片欢乐祥和。

第四十四章 帅哥和云衣,永远有市场
更新时间2011…2…16 11:30:08  字数:2591

 年刚过完,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的门槛又开始迎来送往,因为外公的关系,新一年的人流比以往更甚。每天光是迎客、回礼、接帖、回帖就快把我烦到吐血,更别说陪同出去应酬了。有时外公不得空,或者同时有几个应酬,我甚至得披挂上阵帮外公应付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那么多诗会宴会酒会。更雪上加霜的,是因为前方形势一片大好所以心情异常亮丽的蜀黍也来凑热闹,隔三岔五地把外公叫进宫去,一聊一个晚上。靠!
  但最让我郁闷的事,得算外公和魏征爷爷完全不对路,听杨阿姨讲,两人就是在蜀黍面前打个招呼也要夹枪带棒。其战况之激烈,用外公自己的话说:“我估计上辈子扭头看他时,我嘴里肯定嚼着大蒜,熏死他个老小子!”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外公收拾好包袱,留书一封离家出走了:“某将乘风而去,抟云驾月,扶摇直上九万里也。婚礼自便。”
  对于这件事,方婶发表了精辟的见解:“程老先生昨天还叫我给他熬稀饭,是不是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肠胃受不了?”
  外公的不辞而别令李蜀黍相当之桑心。他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外公失望,很是抑郁。无奈之下,我只好随口编了个理由安慰蜀黍:“外公要给我找个新外婆,所以才急着走了。”
  半年后,远在湖南的外公寄来贺贴一封,恭喜我们有了新外婆。
  所以说,长安这个地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再开春不久,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来到韦府,给我们带来出门仨月有余的杜谦的口信:
  (本月)十五归。
  给赏钱的时候,我特地问了杜谦这些月来的情况。据小厮讲,他们杜家阿郎(这家居然也姓杜)是做山货生意的,年前时因为大雪封山货物差点没能及时运出。但杜家已将所有本钱都压在这批货上,本希望能趁过年卖个好价钱。如果这笔生意出现意外,他们很可能就要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就在这时,倒霉的老杜遇上了也在赶路的小杜;而仗义的小杜根据以前在军队里用过的山路运输车对老杜的车辆做了改造,终于帮老杜把山货及时运了出去。出山后两人意外地发现原来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遂相约结伴而行。路途中,能干的小杜又协助车队的伙计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让老杜十分欣赏。
  “等到了目的地,嘿,你猜怎么着,阿郎的客人原来就是杜谦的朋友!”
  小厮说到这,摇头晃脑神色得意,仿佛他就是杜谦,凭着自身的本事让所有事情皆大欢喜。我看了一眼仙女,她的脸红彤彤的,兴奋之色绝不少于不比眼前的小男生。我偷偷一笑,又给小厮一点赏钱,留他在厨房吃了个饭——于是这边也皆大欢喜了。
  送走小厮,我回房换套衣服招呼仙女上街。她见状刚要唠叨,我赶紧窜出了房门。
  我们一路向“云衣”走去,路上繁华更胜两年以前。贞观二年时,因为连续的自然灾害,长安以外,“绢一匹换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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