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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蓝的天空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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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辈子牵着你的手。”我小声对齐月说。

幸福在四周萦绕,就连折多河的水都那样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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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春天在六月份才姗姗迟来,像期盼已久才出生的婴儿,让人激动和喜悦。这时候的高原是最美丽的,碧空万里,嫩绿的草地仿佛是从山坡上缓缓流淌下来一般。远处是圣洁的雪山,绿色沿着雪山由浅至深的延伸到近前,所到之处;格桑花悄然绽放。

天空;湛蓝欲滴;雪山;银光闪闪;草原;生机昂然;野花;妩媚芬芳。走进这张巨大的画卷;让压抑了一个冬季的人们豁然开朗。草地上,春游的人三五成群的打着小花伞席地而坐,尽情的享受着高原一年中难得的好景致。

国道318线从毛垭草原的边缘穿过。我开着朋友的车在公路上悠闲的缓缓而行。车上的CD里放着凯丽金的萨克斯曲,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草原,足以让人忘记尘世的纷繁。

关于毛垭大草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曾经;这里洪灾泛滥,有一位美丽的仙子不忍看人间苦难,于是,下凡治水。她的惊世容貌打动了一位叫森柯的山神和一位叫绰挝的山神。为了这位美丽的仙子;两位山神大动干戈。森柯山神用箭射穿了绰挝山神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现在还能看见绰挝神山脚下那些肠子化成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受伤的绰挝山神奋起还击,一箭射中了森柯山神的眼睛,森柯神山的山顶便终年云雾缭绕。这位仙子见两位山神大打出手,殃及百姓,于是,在两山之间化作一片美丽的草原。洪水退却,硝烟散尽,毛垭草原用她博大的胸怀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牧民。

我和曾浩、达杰在一壶春茶楼喝茶,仁真扎西打电话问我们在哪里?我告诉他,在一壶春茶楼。不一会儿,他就气喘嘘嘘的跑来,面对着茶楼门坐下。服务员问他喝什么?他舔舔嘴说:“先来一杯白开水。”我发现他的左腮帮上有两道抓痕。

“咋了?”我问。

“唔;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他支吾着回答。

“不会是被猫抓的吧?”达杰打趣。

曾浩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惊奇地发现:

“哟,这猫还是左撇子。”

“大惊小怪。”仁真扎西喝着水,很不耐烦。

没等我们开口,他突然丢下杯子,着急的说:“思琪来了,你们就说没看见我。”说完,一溜烟钻进了卫生间。大家抬头看时,思琪已进了大门,径直向我们走来,wωw奇Qìsuu書网面带怒容的问:“有没有看见仁真扎西?”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

“那我刚才看见他进来?”思琪不信。

“对,对,来转了一圈就走了。你看,水都没喝。”我指着那杯水说。

“有事吗?”达杰小心的问。

现在,大家都明白仁真扎西腮帮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了。

思琪一屁股坐在刚才仁真扎西坐的位子上,两颗绿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他居然脚踏两支船。”

“不可能吧。“达杰安慰。

思琪开始抽泣:“昨晚,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个女的从仙鹤广场下去了。”

“那一定是你误会了,昨晚,他和我们三个在一起。那女孩是我表妹,我们有事,让他送我表妹回家。”曾浩编着谎话,还冲我和达杰挤眉弄眼,要我们附和。

“对,对,是这样。”我和达杰像捣蒜一样点头。

曾浩为他的谎言得意。

思琪哭得更凶了:“我看见他和那女子亲密的挽着手,我跟了一里多路就不见了。没想到你们合起来欺负我。”

茶楼里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我们。我和达杰望着曾浩,曾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傻傻的望着我和达杰。

思琪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哼,那种人尽可夫的婊子他也看得上!告诉仁曾扎西,要不说清楚,老娘和他没完!”最后一句话差点把我的腰闪断。她说完提着包冲出了茶楼。

我和达杰同时指着曾浩的鼻子说:“你吹呀,继续吹。这下好了。”

曾浩怒了,敲着桌子说:“你俩爷子像泥菩萨一样,一言不发,现在到来责怪我。”

我给仁真扎西打电话,让他滚出来。他鬼头鬼脑的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目光乱扫。

“不用看,已经走了。”我说。

“你龟儿子,吃着碗里的,望着锅头的,现在弄得我们也跟着你成坏人了。”达杰骂道。

“警察的脸都让你一个人丢尽了。”我说,“上回和人家女子赌酒,结果让人追得满街跑。这次又被女朋友追得躲进了卫生间。思琪说了,你不给她交代清楚,她和你没完。”

仁真扎西油里油气的点上一支烟,边吐烟圈边说:“不交代清楚还没完,交代清楚就玩完了。她还有没给我交代清楚的事呢。”整个一个二流子模样。我谴责他,不厚道。他弹掉烟灰,理直气壮的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古往今来,就是一把茶壶配几个茶杯,有谁见过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的?”我无言以对。

曾浩凑近问:“她有什么事没给你交待清楚的?”仁真扎西不理他。他又不知时宜的问仁真扎西:“思琪是不是处女?”仁真扎西反问:“你女朋友是不是?”我怕他俩又吵架,便插嘴说:“你们懂处女的意思吗?处女,就是能和自己相处一辈子的女人。”他们仨都笑了。我觉得,我对“处女”一词的注解还是比较恰当的。“处女”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角度,应有不同的理解,现在这个“拉风”的年代,能找着处女化石都算不错了。

曾浩分析,思琪深得梅超风真传,看仁真扎西脸上的抓痕,足足有七八成功力。

自从女权主义复辟后,九阴白骨爪就开始在江湖上盛行,专克九阳神功。曾浩就险些被他的小甜甜王素素用此功抓毙,幸好他用一招凌波微步化掉,在我的小屋里躲了两天,天天扬言,要用吃喝嫖赌报复。我百般相劝,仍差点落草为寇。多亏小甜甜及时赶到,好言相抚,武力相迫,才将其招安。

九阴白骨爪,想着就叫人胆寒。多年后我和齐月相约,不准抓脸,如果非动粗不可,那就不能留下外伤。她声称,绝不让自己的老公难堪。这一点我很欣慰。不过,数年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她的看家本领是投掷。事件缘起我保存了一封女同学写给我的暧昧信件,当时,齐月十分聪明,怕背上侵犯我隐私的骂名,只看了一眼标题就勃然大怒。在她脱下高跟鞋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急忙躲闪,高跟鞋擦肩而过。看着墙上留下的凹痕,吓得我连夜销毁了有可能导致事态进一步恶化的一切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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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里派我明天送一份物证到省公安厅搞鉴定,陈队安排内勤李敏给我预支一万块钱作经费,回来用发票充帐。

李敏在公安局里可以算是美人了,三十岁左右,丰乳、肥臀、细腰,肤白如雪,混身上下透着少妇的成熟与妩媚。据说,前些年有位县级领导想打她注意,搞接待时经常喊她坐陪。天长日久,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有一次,这位领导喝高了,起了打猫心肠,酒壮色胆,企图诱奸李敏。结果被李敏泼了一身酒,很是狼狈。这在局里传为一短佳话。不过,在办公室里,她和同龄人可是什么荤玩笑都敢开。常常让我们这些未婚青年听得热血沸腾很不自在。

李敏从门口进来,高耸的胸脯随着高跟鞋的咯嗒声上下颤动。我多瞄了两眼,被她逮个正着,“小娃娃,看啥子嘛,等你结婚了天天都有得看。”“不光看,还可以耍。”周队在一旁插嘴。羞得我差点把头埋到胯底下。

“缩在那里干啥?来,打个借据。”李敏边数钱边对我说。

我打完借据,李敏把钱递给我,我两眼盯着钱,不敢看她。点完钱,文毅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发财了,可以在成都好好潇洒一盘了。”

“我可不敢私吞公款。”我将钱放在包里。

赶了一天半的路才到成都;我从理塘出发时穿着毛衣,到成都发现满大街的人都穿着短袖,热得我透不过气来,我像一只恐龙,站在新南门汽车站门口,望着汹涌的人流,竟不知该往哪里去。招手拦下一辆的士,是一位漂亮的女司机,穿着白衬衫,领开得很低,露出一条白嫩嫩的肉沟。我的血管里立刻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她瞟了我一眼问:“到哪?”

“武侯祠,甘孜州办事处。”我说。

的士在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大街上左倒右拐。我看见计价表在飞快地跳跃,到武侯祠时已经是四十八元钱了。

“咋这么贵?”我疑惑的问。

“嫌贵就别打的,走路嘛,走路便宜。”女司机很不耐烦的赶我下车,“快点,我还要做生意。”

我丢下五十元钱,重重的甩上车门。女司机抛出两枚硬币,在车里骂了一句:“哈逼!”车便像离弦的箭冲入滚滚车流之中。“瓜婆娘!”我在心里把她诅咒了一万遍。

在武侯祠横街的康定宾馆开好房间后,我跑到锦里门口买了一张成都地图,蹲在那里花了足足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在蛛网般的地图上找到自己所处的位置。看见对面有一个公交站台,我凑过去,指示牌上写着1路车到天府广场。心想,反正今天是周末,办不成事,不如先出去转一下。从公交站台到天府广场,我一路在研究成都地图。可是,下了车依然找不着北。围着天府广场绕了两圈,突然想起到春熙路去看一下。又在地图上找了半天,放下地图依旧一片茫然。也不敢打的。我问一位路过的男子:“大哥,春熙路望哪走?”对方边走边回答:“在青年路旁边。”走了一段路,我又问一位大婶,青年路在哪里?她也匆忙的说,到盐市口到左拐。好不容易找到盐市口,再找到青年路,我已是精疲力竭。过来一辆人力三轮车,师傅问我,走不?我问他,到春熙路多少钱?他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有点远,十块钱。”我知道他没安好心,但实在走不动了,十元就十元吧。我跳上三轮车,师傅拉着我绕了一圈,把我带到春熙路口子上。有人凑上来,神神秘秘的问:“买不买西服?水货,打三折。”我不予理睬。

在春熙路买了两件衣服,从另一端出来。猛然发现,这里距我刚才搭三轮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遥。气得我想骂他家先人。

成都的夜晚灯火辉煌。大街上的人们从早到晚都那么匆忙,像时钟上的秒针。

一对小青年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打啵,视如无人之境。

我打电话问齐月,我明天回来时要路过雅江,喜欢啥?我带回来。她想了一会儿说,卖点糕点吧。我看见一家叫“元祖”的糕点店,店面不俗,于是走进去,花一百二十元买了两盒绿豆糕。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时想不出该往那里去。

成都,一个让人向往,却又十分冷漠的城市,随便往哪条街一站,都可以看见成千上万的面孔,像屁股一样没有表情。人性在阴森森的钢筋混泥土里面腐朽。这里没有蔚蓝的天空,没有清凉的月光,没有我痴爱的恋人,没有我曾经想象的那般美好。我的爱在圣洁的高原,我的牵挂在那片最蓝的天空之下。

回家路过雅江,齐月在车站接我。我跳下车,紧紧拥住她。一个人在理塘的日子,我像一个孤独的流浪者,我渴望有一个温暖的角落让我栖息,那怕是一分钟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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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理塘刚好是周六,晚上到毛垭泡了个温泉,回到家倒头便睡着了。一至睡到中午才醒,醒了也不想起床。躺在床上翻刘墉的书,看了几页便没有兴趣了,他把一切都设计得那么完美,完美得近乎虚拟,让人不敢苟同。

达杰开门进来,脸色像霜一样,他从衣柜里取出警服匆匆忙忙往身上套。

“快起床。”他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说。

“再躺一会儿。”我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说。

“起来!曲宁牺牲了。”他沉痛的说。

我从床上弹起来,指着达杰的鼻子说:“你别给我开这种玩笑!”

他垂下头,说:“真的。刚接到办公室的通知。”

一道闪电差点将我击倒。我从床上抓起衣服,拉了许久才将手塞进袖子里。

“咋办?”我问。

“去局里。”

公安局里,所有的人都阴沉着脸。李敏在抽泣,陈队眼圈通红,坐在椅子上埋头抽烟,“才离开队里几个月,咋就这样了。”他喃喃的说。

我感到视线变得模糊。沉默了许久。我问:“曲宁是怎么牺牲的?”

“乡上来人通知,说是与逃犯发生枪战时不幸中弹牺牲。遗体还在现场,其他干警正在围捕逃犯。”教导员回答。

队长灭掉烟头站起来,“人都到齐了,马上出发去现场。”

三辆警车嘶鸣着沿我熟悉的山路前行,慢得像蜗牛。我看不见周围的景物,泪水淌过面颊,流入脖子。

我们赶到时,枪战已结束。罪犯已被抓获,铐在村口的电杆上。不远处,躺着一个人,一件警服披在他身上。我走过去掀开,刹那间空气凝固了。我看见我的战友、兄弟,弯曲着身体,保持着一种射击的姿势。我感觉躺在那里的不是曲宁而是我自己。“曲宁,曲宁……”我抓住他的肩大声喊,但他已僵硬了,如一块磐石。泪水漫过心底,遮住了一切。悲伤、恐惧、仇恨,将我的心理扭曲。“曲宁,我给你报仇!”我掏出手枪,扑向那个被铐在电杆上的杂种。“拦住他!”政委吼道。几个干警冲过来将我死死抱住,缴了我的枪。我挣脱开来,冲向那个禽兽,暴雨般的拳头倾泻在他丑恶而肮脏的脸上。没有人阻拦,任我发泄。

我累了,抱着头跪在地上,天和地都在旋转。我嚎啕大哭,哀号声响彻云霄。这是我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次。

再过两天就是曲宁二十二岁的生日。

我讨厌这块土地!没有一点生命的绿色,煞白煞白的,像僵尸的面孔。我使劲捶打着地面,双手鲜血淋淋。

车在山路上疾驰。载着曲宁回家。

尘埃滚滚,泪水涟漪。

曲宁下葬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他的同学为他订做了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放在棺木的旁边,二十二支烛火在风中摇曳。没有人言语,泪水,在每个人的面颊静静的流淌。

“开枪!为战友送行。”局长哽咽着命令。

漆黑的棺木,在悲壮的枪声中缓缓放入大地的深处,仿佛有千斤之重。我伏下身,用双手捧起一捧捧泥土,撒在沉重的棺木上。泥土渐渐掩盖了一切,将曲宁年轻的容颜定格在每个人心里。

你走吧,兄弟。天堂里已是春暖花开,那里没有夜晚,没有枪林弹雨,没有痛苦,没有忧伤。

去吧,兄弟。不要回头,忘掉月亮的阴晴圆缺,忘掉世间的秋风落叶。

这是今生最后一次为你饯行了,去吧,别让尘世的雨点打湿了你的衣衫,别让世俗的冷风吹乱了你的黑发。

去吧;兄弟。

………

中国的法律没有袭警罪。凶手最终以涉嫌故意杀人罪被移送起诉,这个案子是我和余波办理的。我不明白陈队为什么让我参与办理,但这样,我可以亲手把杀害我兄弟的杂种送上法庭。

在审讯室里,当我们问起杀害曲宁的过程时,凶手总是闭目不答,一遍一遍的颂着佛经;从下午一直耗到夜晚。快到午夜的时候;我坦白告诉他:

“佛祖救不了你!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佛。没有任何人能救你!法律不能原谅你!所有的警察都不会原谅你!持枪拒捕,杀害公安干警,你必死无疑。你以为颂颂佛经就能超脱吗?你错了。你颂经是因为你恐惧,你幻想以此来逃避现实。你是不是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曲宁站在你面前?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他要我为他报仇。我想你也会在每个夜晚见到他……”

一道闪电将窗外漆黑的夜空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沉闷的雷声像一只巨大的拳头;重重的捶在房顶上。

犯罪嫌疑人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求求你,别说了。你们要我交待什么?”

我告诉他:“有一种方法可以减轻你的罪恶感和恐惧感。那就是,把你犯罪的经过如实交待清楚,从内心深处去忏悔,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现实。你把自己所做的一切如实告诉我们,对你来说就是一种解脱。如果你始终把自己锁在阴霾的角落走不出来,你就始终生活在你的梦魇里。”

他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尽管我对他恨之入骨,但我还是扶起他,给他倒了一杯水。

以后的审讯很顺利,犯罪嫌疑人也很配合,他似乎也坦然了许多。

犯罪嫌疑人家出钱请了律师,在案件即将移送起诉的前两天,律师私下找到我,要我在案卷里体现犯罪嫌疑人有主动投案的情结,并暗示有好处。我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拍着桌子破口大骂:“操你妈。”律师怔怔的望着我,我拾起桌上的烟灰缸,准备在他那张驴脸上开花。但最终还是咽下这口气,拂袖而去。我不敢想象,人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什么?当道义和良知沦丧之后还剩下什么?

心情很不好,正准备给齐月打电话,她却先打过来,说要和朋友去吃饭,手机马上没电了,回来再联系。我哼了一声说:“一群猪,就知道吃。”这是第一次跟齐月生气,其实也不是生她的气,就是心情不好,找不到人聊天。挂完电话我就后悔了,重新拨过去,“嘟,嘟”响了两声就断了。一会儿,齐月用公用电话打过来,说没电了,问我咋的?我说:“心情不好,糟糕透了。你别生气。”她笑笑说:“没关系,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前些天,我的一个好朋友牺牲了。我办这个案子,凶手家请了律师,今天,律师找到我,居然打算收买我,要我在案卷里做手脚,气得我差点吐血。”我原原本本的告诉齐月。

每次有心事的时候,都想和齐月聊聊,聊完就会好受些。但这次;我后悔把这些事告诉她,我想,她一定会为我担心。

我对齐月的心理依赖越来越重。几乎每天都要给她打一两个钟头的电话。我是一个很在乎感情的人,属于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

曾经和陈队谈话时,他告诫我,男人重要的是事业,是可以操控一切的权力。如果想做一个贪官,你得先掌握权力;如果想做个清官,那么,你需要拥有比贪官更大的权力。

可我觉得,男人更需要一个心爱的女人。不知道是我还没成熟,还是他野心太大。

齐月就是我心爱的女人。我要找个合适的时机,郑重地向她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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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城郊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案,一名中年男子在家中遇害。是早上八点钟被串门的亲戚发现的。

陈队带我们进行现场勘查。

男子死在过道上,胸部中了三刀,左手捂着胸,右手伸出,五指张开,似乎想抓住什么。桌子上有两瓶未喝完的白酒和两只酒杯,一只空着,一只盛满了酒。烟灰缸里有七只兰娇烟头。卧室里的两个抽屉被撬开,一个里面装着各种票据,一部分票据散落在地上。一个里面空空如也。

回到对里,队长点名让周队、副教导员文毅、余波和我组成专案组,限期破案。我很激动,终于可以进专案组了,可以做一名真正的刑警了。开完案情分析会,我再次到现场进行走访。我向附近一位割草的老伯打听,认不认识受害人?老伯说:“一个村的哪有不认识的。他一直在外做虫草、珊瑚之类的生意,前天才回来。没有看见有同伴。”我问老伯:“他都和那些人接触?”老伯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和村里的人关系都不错,也没有什么仇人。”

“他家里人呢?”我问。

“一个星期前,到西藏朝拜神山去了。”

“他有什么嗜好?比如,抽烟、喝酒。”

老伯想了想,说:“要喝酒,但不抽烟。”

告别老伯,遇到受害人邻居家的一名男子,他主动找到我,告诉我,今天早晨五点钟,他起床解手,看见一个长发高个男子从受害人家里跑出来,经过受害人家门前的洋芋地朝后面的山坡上跑了。

我去了一趟洋芋地,地里果然有朝山坡上跑动的脚印。

据勘验,案发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二点钟左右。受害人家里除了柜子被撬开,其他东西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凶手作案后,为什么在天亮时才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他在受害人家里干什么?是仇杀还是抢劫杀人?我蹲在洋芋地里冥思苦想。会不会是他记错时间了?

我折回去,找到那名男子。

“你怎么确定那高个男子从受害人家里出来的时候是五点钟?”我问。

“我昨晚肚子疼,起了几次夜,最后一次我看了表,刚好五点钟。”

“现在几点?”

“十一点四十五分。”他看了看表回答。

我掏出手机也正好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他的手表没有问题。

“早晨五点钟,天还没亮,你怎么看见那人的。”我突然想到。

他愣了一下,答道:“有月亮呀,一晚上都是大月亮。”

昨晚确实有月亮。我看见了。

我离开那男子,边走边把手机的日期转换成农历,上面显示今天是农历十三。

农历十三凌晨五点钟会不会有月亮?

我马上给在理塘气象站工作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我问他:“今天凌晨四点半以后理塘有没有月亮?”

“今天凌晨四点半以后哪来月亮。”

“为什么?”我问。

“今天是农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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