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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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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杏色的衣袖。
  可即便这样也立刻咬牙翻身重新跪好,低着头轻轻颤抖道;“奴婢知错了,郑小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似乎对她谦卑的态度很是满意,抽抽鼻子觉得这一身花瓣反而弄得身上月桂香味很是芬芳,心情也好了些。想到还要急着去见陛下,也没时间跟个选女磨蹭,便很大度的摆了摆手,威严道:“算了,这次就不和你计较,赶紧回去吧。”说罢,也不等娉婷退安,便带着两个宫女迅速离开了。
  “娉婷选女,您没事吧?”这时的杏红才敢出声,忙从上面跳了下来,小心的抬起娉婷的右臂,看着被血浸染的衣袖,眼眶都红了。
  娉婷小心的将衣袖卷起,一扯动间更是疼痛了几分,但却苍白着脸一声不吭。果然,手肘到小臂处皮肤全都蹭破,红红白白的很是吓人,就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更别说是杏红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这要是落下疤可怎么办!”杏红跺着脚埋怨道,“不过是不小心撒了些花瓣啊,怎么就下这么重的手。明知道她是个不好相与的,你怎么也不躲呢……”
  “杏红!”娉婷皱着眉打断她,沉声说:“今日虽说遭了罚,但郑小姐应该也因此对我放了心,日后就算是遇到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了。所以受点伤也算值了啊。”说着,俏皮的歪了歪头,露出了笑脸。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反而更添了几分故作坚强的柔韧。
  杏红在这宫中生活两年了,也不笨,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娉婷刚才那一摔不是躲不掉,而是故意为之。若她真是躲开了那宫女来拉她的手,就明摆着是反抗郑婉儿,恐怕会更遭罪。可顺着郑婉儿的意受了伤,还十分恭顺谦卑,以郑婉儿高傲的性子自然是不屑与她计较下去的,即便日后遇到也不会故意为难的。
  只是,这代价大了些。
  “以后,可别这样了。这么大的伤,可千万别落了疤啊。”杏红小声一边埋怨着,一边扶着娉婷往回走去。
  娉婷忍着痛,低垂着头,嘴角绽放出满意的笑容。
  落疤?这就是一赌了。
  今天这一幕,一定会转达到陛下的耳朵里。她今天这一番举动,本就不是奔着陛下去的,而是奔着郑婉儿。虽然不知任刃是怎么得知陛下每月十五都会来这里赏月的秘闻,但既然他能知道,那么太后也一定知道。太后知道,那么内定的皇后人选——郑婉儿更是一定知道。
  所以,郑婉儿一定会来。
  可是任刃在信中说了,陛下极度厌恶外戚专权,对太后更是不满,自然对郑婉儿也不会有好脸色。任刃说,陛下是一个有些偏激的人,爱屋及乌也恨屋及乌。那么今天的这些事情传入他的耳朵,自然就会对郑婉儿更加厌恶,同时也会对她起怜惜之心。
  任刃信中说,陛下喜欢的是温柔乖巧的女孩子,但也不能一味的柔顺,更是要有点小聪明。所以,她前几天先是很好的装作了赏泉葬花的温柔淑女,今日面对郑婉儿更是乖顺懂礼,最后再故意在那些侍卫面前说出了自己是故意受点小伤来保全自己,露了点小聪明出来。
  再加上这里的侍卫也亲眼看到了郑婉儿的嚣张跋扈,选女的标准配置是一人一宫女,郑婉儿却偏要与众不同带了两个,还到处耀武扬威。这样的女子,谁会喜欢?对比之下,被郑婉儿欺负了的,性格又恰好符合了陛下喜好的娉婷,不引起陛下的注意都难。
  任刃在信中给她提供的情报,今日第一次运用到了极致。
  她本就不是顶尖美貌的女子,也不是多才多艺的佳人,若以她的自身条件,是不可能得到陛下的青睐的。但幸好,娉婷是个足够聪明的女子,以前的娇憨只是因为家境使然。如今经过这些变故,她早已历练的成熟精明起来。
  所以,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谋划出这样一幕,来放手一搏。成功了,她引起陛下的注意,只要能够靠近他,凭着任刃信中对于陛下各种喜好的详尽介绍,她有把握讨得他的欢心。若是失败了,无非就是胳膊上多了一道疤痕,然后泯灭于一众选女之中,再无出头之日。
  为了王家,为了哥哥,为了母亲,她没有退路,不得不赌。
  回到储秀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了太医前来诊脉。太医没有说是谁派他来的,但杏红和娉婷都心知肚明。娉婷装着受宠若惊的样子,隔着纱帘,将手腕递出。在朦胧的轻纱之后,轻轻地笑了。
  她赌赢了。
  唇瓣微动:谢谢你,肖哥哥。
  娉婷视线从开启的绣窗中投向夜空,突然发现,今夜的月亮圆满的令人有哭泣的冲动。


  37、升为福妾

  和妃是天仁帝身为太子之时唯一的太子侧妃,登基后自然是后宫之中唯一一个位于妃位的女子。所以,她一人掌管着后宫,此次是天仁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选秀,操办的极为用心。
  任封疆因得了娉婷的请求,与袁大人修书一封,请他多加照料。任封疆曾对袁大人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收到此信的袁大人尽心尽力,更遣了自己的夫人去后宫与和妃打过招呼。和妃的娘家与袁大人同出一脉,自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更何况最近太后对她隐隐有打压之势,她也需要一个女人帮他抓住陛下,由自家人推荐的她用起来比较放心。
  所以,在和妃的暗暗关照之下,娉婷一路过关,两轮选秀之后,她被封为吉仕(比选女高一级的,由妃子任命。有由宫妃安排侍寝的资格了)。与她一同封为吉仕的还有四十多人,剩下的一轮,就要由陛下亲自参选了。
  一众花枝招展的窈窕女子,端正的跪在大殿之中,而她们的正上方,坐着的正是她们共同的丈夫——天仁帝。娉婷今日穿的只是宫中统一发放的吉仕衣裙,黑发也只是盘起了普通的“柳眉鬓”,并没有同其他人一样盛装打扮,惹人注意。
  她没忘了,上面坐着的不只是天仁帝,还有太后与和妃。太出彩了,的确会得到陛下的注意没错,可同时就会得到另外两位的厌恶。她早在之前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得了陛下关注了,所以,她今日要得到的,是另外两位的好感。
  一个个女子在身居高位的三人眼前走过,不久就轮到了娉婷。
  “王氏娉婷,参见陛下、太后、和妃娘娘。”按照秀女时学到的,娉婷跪伏于地,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声音清亮动听,背部与颈项在三人面前形成了一个柔美的弧度。这月余来的变故,早让原本圆圆润润的娉婷迅速的瘦了下来,体态婀娜纤细,现在的她还真是配得上“娉婷”这二字了。只是,那标志性的圆圆的脸蛋,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的介绍,让萧天弘与和妃同时心里一动,脸上却没有半点波澜。
  “抬起头来。”萧天弘的声音低哑充满磁性,带着上位者的威仪让人无法拒绝。
  娉婷听话的缓缓直起身体,慢慢抬起头,怯生生却难掩好奇的看向上面的三人。眼神中有好奇,有敬畏,有欣喜,却没有野心和欲望,只有少女独有的澄澈和纯真。
  望向他时,目光有些躲闪,但仍控制不住的往他身上粘去。见他也向她看来,顿时惊喜的眼中似乎有光芒闪过,那样单纯的快乐让萧天弘心里忽然闷闷的难受。
  曾经也有人以这样的眼神望着他,可是他却弄丢了……
  “王氏娉婷?哪里人?”萧天弘公式般的问话,与别人没有任何不同。
  “回陛下,奴婢是泽州人。”娉婷低下头,恭谨的回答。
  泽州?萧天弘微微一愣。
  他记得这个少女,那日龙泉处的侍卫对他汇报过这少女与郑婉儿起了冲突的事情。他当时只是对郑婉儿的骄横跋扈极为不喜,也觉得这少女有些意思,问了问名字,还记得当时听到“娉婷”两字时,还想象过会是怎样的美人才配的起这样的名字。但他终究不是好色之人,随口问了一句之后,便命人请了太医去给她看看,也就此事揭过了。
  没想到,今日一看姿色很是普通,只是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灵动纯真,仿佛似曾相识。再一听她是从泽州来的,心思便再也沉不住。目光一闪,只听他沉声道:“好,封为福妾,赐字纯,今晚侍寝吧。”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之前的几位吉仕,不乏真正的美人,也不过是被封为贵人而已。可这样一个来自泽州,姿色普通的女子居然被越级晋封为福妾!要知道“福妾”比“贵人”虽然只高出了一级,但却是仅次于“妃”的了。升为福妾,可以不用再自称奴婢,而是臣妾了!这一级,不是贵人到福妾,而是奴才到主子的根本区别啊!
  更可况,陛下居然还当场就留了牌子,晚上侍寝?!这女子到底有何能耐,居然能得陛下初见就另眼相看?
  一时间,众人望向娉婷的目光,或探究,或嫉恨,或欣慰……复杂纷繁。娉婷面露惊喜的谢过恩典,但心里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她再怎么也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对她!虽然今日是得了陛下的喜爱没错了,但这也等于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没看到郑婉儿刺过来的目光几乎要吃了她吗?!就连那太后的目光也带上了寒意啊!
  行了退安礼,娉婷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但没人知道她身上几乎已经被冷汗湿透。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陛下今天将她拎了出来,她就只能紧紧攀住这棵大树,直到她不用畏惧这些女人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娉婷心里稍安。今晚,是必须抓住的机会。
  是夜。
  娉婷浑身只着肚兜,四肢赤裸着蜷缩在红色的被褥中间。刚刚沐浴过的头发还未全干,皮肤上还残留着月桂的香气。她晚饭吃的极少,只尝了几口香甜的糕点。派来教规矩的嬷嬷说是怕吃了杂物,口中有异味会冲撞了陛下。
  娉婷翻个身,将头埋入软绵的枕头,闷声冷笑。
  还是来到了这一天了。虽然早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悲哀和自嘲。她让她爱的人,将她送到了别人的床上;她让她爱的人,为她争宠提供情报;她让自己与她爱的人,永生不得再见。
  屋里的人早就撤了出去,这大红的屋子里,那明灭的烛火下,只有她自己可以哭可以笑。这样可以不加掩饰的悲喜,在以后都不可得了吧?
  明明想要哭泣,可眼眶里却只余一片空寂。
  “娉婷?”一个磁性低哑的男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娉婷霍然抬头望向他,一见是不知何时进来的萧天弘,立刻起身欲行礼。刚刚支起胳膊,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才想起自己未着寸缕,顿时脸上一红,又趴了回去。只尴尬的望着他,讷讷不能言语。
  她这样生涩表现让他微微一笑,凌厉的面容软化了些许,这笑容衬着他异常俊美的面容有了几分蛊惑的味道,让娉婷一时看呆了。
  “床边有个小柜,里面有衣服,你穿上吧。”萧天弘突然背过身,吩咐道。
  娉婷又是一呆,不明白他这是何意。但既然他吩咐了,也只能从命,于是按照他说的,打开床边的小柜,手脚麻利的将中衣穿戴整齐,才低低的开口:“臣妾,穿好了。”
  萧天弘这才回过身,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走向床铺,而是倚着她对面的茶桌坐下。娉婷一愣,便立刻起身取了茶杯,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斟茶。
  萧天弘淡淡的看了看她,脸上没什么情绪的示意她也坐下,才开了口:“你是泽州人?”
  “回陛下,臣妾是泽州人。”娉婷点头。
  “泽州百姓过的可好?”突然的一句话又将娉婷问愣了。
  娉婷暗自琢磨着陛下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些?心里再疑惑,面上还是恭敬小心的回答:“回陛下,陛下以仁治国,泽州百姓也在泽被之下,自然安居乐业。”
  萧天弘蹙起眉头,对这些恭维之词有些不耐:“朕想问的不是这个。任老将军回到泽州后,水寇安分了许多吧?任家真是帮朕镇守了一方平安啊。”
  这番话听不出喜怒,娉婷不知该如何接话了。陛下究竟是真心夸奖,还是暗自忌惮?想了想,还是绕过去直接回答:“小小水寇哪里能与我泱泱华国相抗衡呢。”绝口不提任家。
  正饮茶的萧天弘呼吸一顿,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感叹道:“任锋也是少将军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这任家一脉全是将才呀!”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说来,任刃那孩子也跟着去了呢,希望他也能继承他父亲和哥哥的本事啊。”
  一听他提起心上人,娉婷有些惊讶,暂时忘却了之前的防备,询问道:“陛下认识任刃?”
  “当然。”萧天弘轻声笑道,“朕还是太子时,他是伴读啊。他可是跟在朕的身边一年有余呢。”说着,神色间有些怀念。在摇曳的烛光下,似乎有悲伤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娉婷恍然,心里明白为什么任刃会知道陛下的喜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刃是心上人的关系,因为两人有了共同认识的人,娉婷对萧天弘的心防立时降下了几分。困于此处月余以来,第一次可以与人谈起她爱的人,心情难免有些愉悦。娉婷掩唇而笑:“陛下是要失望了呢。任二少没能成为将才,倒是成为了神医。”
  “哦?怎么回事?”萧天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追问道。其实,这些他早就从他的眼线那里知道,可他还是想听亲历的人讲述给他听,听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好像这样,他就能想象出那人的表情,那人的眉眼,那人的一切。
  所幸,娉婷虽高兴,但也没有失了理智。只是提起了任刃在泽州众人皆知的义诊和那个被牵扯进去的人命官司,至于她和任刃的关系却是半点也没有提起。
  于是,这夜就在一个年轻帝王不停地追问,和年轻的女子缓缓诉说中,悄然而过。


  38、回忆往昔

  战船被敌人偷袭成功,对几位知情的将领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但为稳定军心偏又不能公开,所以怒火无法发泄之下,都十分默契的加大了训练量,将一众不知内情的士兵操练的叫苦连天。
  任刃自那日提出了那个方法后,就再没机会见到父亲,难免很是失落。但他也明白,这样狠毒的儿子,这样阴损的方法,父亲都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所以,任刃每日只跟着熬制解暑汤,帮训练中受伤的士兵疗伤而已,有意无意的在疏远着周围的人,包括林泽生。
  虽然任刃做的不留痕迹,但无论是谁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敏感非常的,所以林泽生察觉到了,继而很困惑。两人的关系明明前几日还愈发的亲密呢,怎么那日敌人烧了战舰之后,任刃突然开始冷淡了呢?仔细回想,那日他没做什么让任刃不满的事情啊。
  推门而入时,任刃正埋头书写着什么,直到林泽生走近才骤然一惊,忙将一旁的宣纸盖在了刚刚书写的东西之上,欲盖弥彰。
  林泽生轻轻一笑,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一手拉了任刃到桌边坐下,一手将碗递过去,笑眯眯:“该喝药了。”
  任刃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淡淡的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喝的。我还要写点东西……”未竟的话语,便是逐客令了。
  这样的任刃,让他很不舒服。若是以前,每每他拿了药来,任刃总是苦着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打着商量:“今天只喝半碗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了啊……”可现在的任刃喝药虽然痛快了许多,但让他却难受非常。
  “小刃。”林泽生稳稳坐着,抓住起身欲走的任刃的手腕,仰起头看着他。脸上褪去了一贯的笑容,就连那两个梨涡也隐藏了起来,他的态度说明了他不允许逃避:“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有什么啊。”任刃躲开他的目光,轻声说着。心狠手辣的任刃一向都是最会撒谎的,面对着萧天弘他即使心痛的几乎要死还能笑脸相迎,面对着鄙夷的太监宫女他还能无所谓的摆出主子的架子训斥责难,面对着疼爱他的父亲兄长他能恰如其分的扮演好一个可爱的少年,但不知为何他无法对眼前的这个人伪装出另一个模样。
  也许是太过熟悉了,太过依赖了。他习惯了与林泽生谈天说地,习惯了林泽生总是一副关切温柔的样子将凤娘逗的变脸,甚至习惯了他的靠近,他的触摸,他的拥抱……任刃是习武之人,怎会容人近身而不发觉呢。可是他总是在林泽生走到身边时才发现,总在他抓住他的手时连下意识的反击都没有。
  那天和父亲的交谈无疾而终,他心里难受,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下一步该怎么做,而是将这一切告诉林泽生,他的委屈他的隐忍他的付出……可就是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心惊不已。不知不觉,林泽生竟然已经侵入他的生命这么多了。
  任刃知道,林泽生跟他是格格不入的两类人。可偏又忍不住的,想要去靠近他带来的温暖,哪怕只是一瞬间,哪怕之后会更加寒冷彻骨,也挡不住靠近他的渴望。好像飞蛾扑火,明知前路,依然前行。
  也许以前还能各退一步,相处下去,但这次之后呢?他的停战计划是必然会实行的,林泽生也早晚会知道的。这样狠毒的计划,这样残害无辜孩童的举措,林泽生怎么可能接受?那么之后呢?他会面对的是林泽生的又一次质问吗?
  他觉得,那样冰冷的指责,来自于林泽生的指责,他没有勇气面对了。
  任刃低下头,回望这个坐在椅子上执拗的拉住他的人,他的手掌有些冰凉,印在他的手腕凉丝丝的舒服。不敢再过贪恋,任刃抽出手,只是淡淡的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太过亲昵呢?”只是这轻轻的话语从口腔溢出,却好像有了重量般砸在了心上,钝钝的疼。
  “小刃!到底怎么了?”任刃的态度终于让林泽生再也维持不了平静,猛地站起身死死地抓住任刃的肩膀,将他搬向他。
  茶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少年的脸,想要探究出一丝端倪,却只能看到一片冷淡。感到心似乎在无限的下落,似乎下落到了冰窟之中,从心口散发出的寒气让身体都微微发颤。但他的手却越抓越紧,似乎恨不得刺到他的肩膀之中,再不分开。
  一朵云彩从日头前飘过,挡住了炫目的日光,屋内两人的影子被阴暗侵蚀,混成一片。
  林泽生的手劲突然放松,声音也平静下来,似乎刚刚失态的人不是他:“小刃,记得答应我的一件事吗?”
  “恩,记得。”任刃别开眼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那是在与凤娘一起回滨门的路上,林泽生询问他将“生香玉露”擅自送人的事情。任刃理亏,只好由着林泽生提了条件,说以后要答应他一件事,当时只以为是开玩笑,便应了下来,没想到今日他会突然提起。
  “告诉我,你在宫中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林泽生松开手,转去拉着他的衣袖将他又带到了椅边坐下。
  任刃身体一震,难掩惊愕的看向林泽生。他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林泽生一见任刃的反应,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前他调查过任刃经历过什么变故,但任二少在弁京生活高调,十分容易查询,完全没察觉有何不妥。只有最近在宫中去做了太子伴读那一年,是无处可循的……
  再加上,他刚刚进屋时虽没看到任刃在写什么内容,但也一眼瞟到了那隐藏起来的明黄,那是写给皇帝的奏章才会用到的颜色。那么,任刃到底在天仁帝身边经历了什么?
  “不想说的就不说,只挑可以说的就好了。”林泽生拉着凳子紧挨着他坐下,轻声说道。终究,他还是看不得他脸上恍惚的神色,看不得他去回忆一些可能痛苦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呢。”一些事情憋在心里太久太久了,他无从诉说,无处发泄,只能将那些回忆压在心底,腐烂成毒。偶尔,毒气会翻涌而上,勾出他彻骨的痛楚,再悄无声息的回落,酝酿着下一次更为惨痛的折磨。
  这样的折磨,他只能独自忍耐,无从倾诉。今日,竟有人问了……
  “只是一个傻子的故事罢了,那个傻子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任刃顿了顿,回忆着当年年华正茂,意气风发的自己。没有注意到因他的话,身边的人眼神一痛。
  “那傻子想着,我那么爱他,只要一直爱他,对他好,他就会爱上我的。所以,他死皮赖脸的跟在爱的人身边,想尽办法讨好他。他满心只有那一个人,家人不要了,朋友不要了,为了那个人变得可怕起来。只要是爱的人的吩咐,他都去做,杀人放火,栽赃陷害,手上沾了无数的鲜血和人命,每夜每夜被噩梦纠缠着,生不如死。”
  是呢,第一次杀人之后的自己,每夜都要被惊醒,根本无法入睡。后来,他只好不睡,这么一坚持,竟是近十年。那时候的萧天弘可曾注意到了,任刃其实夜晚从未睡着过呢?
  “最后,傻子爱的人终究也没爱上他。”任刃说到这里,便住了口。就因为直到最后萧天弘也没爱上他,所以才能将他毫不怜惜的推出去任人辱骂,最后毫不犹豫的抛弃吧。他跟在萧天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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