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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红楼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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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雍正眼神复又凝聚,缓缓谓息了一声——他本来极少作出这种叹气动作,可是不知怎的,在面前这个还是待罪之身拜伏在阶下的少年面前,自己的老迈便被变本加厉的压榨了出来。
    “你还有些什么话要说?”
    雍正漠漠的望着殿外的蓝天,淡淡的道。旁边一名侍卫应声而出,手中托着一个盘子,将两份经过了刑部,兵部共同整理的折子递到了宝玉面前。
    宝玉若无其事的接过来略翻了翻,很干脆很直接的说:
    “我没有话什么好说,上面写的都是事实。”
    他这个回答显然大出殿中众人的意料之外,场中顿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就连雍正也眯缝起了眼,阴冷的道:
    “你可知道,就算抛却刑部折子上列举的你来京以所做的那些劣迹,单凭兵部所呈的折子上写的那擅杀上级,私吞战利品等等罪名,你便死一百次也不够?”
    雍正这一板起脸来,仿佛整个金脔殿中的气温瞬间都下降了数度,以至于自外间射入的灿烂阳光看来都不那么夺目了!
    宝玉淡淡一笑,这笑容里却带了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孤清之意。他微微偏着头,神色里似有几分厌倦,又似乎有几分讽刺。
    “这折子里写的事实确实件件属实,看得出来,兵部拟定这折子这位代群大人文才很好,应该在其上煞费了一番苦心。”
    他在说到文才很好,煞费苦心这八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调。讥刻之意呼之欲出——代河在北方一线战场上,也是下辖三镇的统兵大将!宝玉言语皮里阳秋,表面上似在夸耀他的文才,实际上则是在嘲讽他只会耍嘴皮子而已。1⑹ k  小 说 wαр。⑴  ⑹k。CN整理
    代群也在与会朝臣中,听得这等言语,立时面皮都涨得通红了,也不顾礼仪,恼羞成怒排众而出,戟指宝玉厉声道:
    “你这目无法纪,散漫妄为的狗才,如今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逞口舌之利!”
    宝玉晒然一笑道:
    “说到呈口舌之利,似乎还是大人略胜一筹,小子听说当年大人镇守云南,被吴三桂打得落花流水,连据守之地都丢了,却因为将折子上屡战屡败四字改成了屡败屡战,因此得以身免。当真好生令人佩敬。”
    “啧啧,却不知道无论再怎么改,再怎么将败字翻来调去,结果却还是败了。”
    代群乃是满清开国元勋代善的后人,在朝廷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又因为脾气火暴,大多数人都畏他三分,何时被人这般面对面的直揭疮疤过——还是在济济同僚面前!宝玉话尚未说完,他已气得连头上青筋都如蚯蚓一般盘曲暴突出来,以手指着宝玉,目光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溶解掉一般,相信若不是在这朝会之上,一番污言秽语早已脱口而出。
    宝玉冷笑道:
    “大人弹劾我私吞战利品,不错!加上最后一仗从木华黎的中军中缴获的元人军饷,我的确私吞了整整一百三十六万两白银,然后将之均分给了出生入死,追随于我的那三千名士兵!那又如何!木华黎中军营帐在代将军面前整整耸立了十余日,当时各位将军若是眼热,有的是机会前去拿取,又何必便宜了先收复山海关,再强行军数日急急赶来的我?”
    说到此处,宝玉的眼神转成针尖一般的锐利。
    “不过,我似乎记得,在两军对峙的那十余日里,代将军与你那所属三万余人,似乎都以殿后的借口,一直蜷缩在最后方吧。小子却要奉劝代将军一句,风险和利益素来都是成正比的,又想要安全,又想要立功,这世上原本就没这等好事!”
    宝玉上面的话一出口,雍正稀疏而花白的左边眉毛顿时以一种利剑出鞘的方式微微一跳,本来深沉忌刻的眼神也更加阴翳!
    不待又急又气又怒又急于分辨的代群开口,宝玉却又若无其事的道:
    “大人折子上口口声声说我违反了军法。应当严惩!不过却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宝玉说到这里,忽然笑得像条小小的狐狸。
    “小子却是奉义父之名,前去探问徐世叔的,之前不过是一个小小团练使。从来就未曾参军入伍过,军法二字顾名思义,自然是为军所设。与我一介协助金陵官府维持治安,靖宁地方秩序的小小团练使似乎沾不上边把??”
    宝玉此言一出,凡是参与了弹劾他的官员均是心中一沉一堵!知道于此事上已然被此人钻了个难以觉察的空子,轻轻易易的从这道指控中滑脱出去。代群又惊又怒,方欲开口,另外一名四十开外,浓眉大眼,沉稳干连的武将却抢在他的前面截住话头,起身上前一步冷笑道:
    “那么你残忍的杀害鲍将军又该作何解释!此事乃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足有数千人亲眼目睹!”
    宝玉在心中惋惜非常的暗叹一声——情知面前这男子乃是劲敌——事实上,若是任那暴躁粗野的代群继续在战利品问题上纠缠,自己未曾加入军队乃是千真万确,有允祥为证,两相辩驳牵扯下,将挺身而出,赶赴国难的义勇军这等辉煌的光圈套在自己身上也绝非难事。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二十五章 难题
     更新时间:2009…4…3 16:31:06 本章字数:4010
    危机袭来之时,常如寂寞。
    寂寞恒常是你自己一人,孤单面对。
    热闹繁华时却总有多人与你共处。
    但是其实那个时候,有知性的人还是寂寞的。
    ——人聚如蚁,却无人能与你心灵契合,甚至互相之间勾心斗角。或冷眼旁观,或白眼相看。这种在大热闹心中的落寞,才是真正悲哀的大寂寞。
    而宝玉的心中,此时却涌出了一种骄傲而温热的情谊。
    时穷乃节现。
    在这个旁人看来他已面对质问走入了无法应付的死胡同的时候,宝玉却依然感觉到,这大殿内外,还是有几人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或明或暗的以一种顽强的执着支持着他。
    很多东西要有参照物来烘托才能分外的分明出它的可贵。
    如美与丑,香与臭。
    信任亦然。
    在当前这种冷冷得近似于刻薄的残酷气氛里,还能坚持着自己的观念,一如既往的支持着他的人。
    ——这才最是难能可贵的。
    宝玉冷冷的看着面前那名满面怒容,义愤填膺的武将,旁人只道他即将开口数落鲍雄素日里贪污凶狠,昏庸无能的劣迹——此正中了他们的下怀,须知杀人偿命乃是自古流传,天经地义的公理,何况是在军法森严的军队里!宝玉不过区区一介团练使,以下犯上更是罪上加罪!
    再退一万步来讲,鲍雄位高权重,即使他被坐实有罪,也当由御使或者军法处来处理定论。除此之外,北方战场上哪怕是徐达亲至,最严重也只能剥夺他的军权!旁边的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已是磨刀霍霍,只等这个看来心高气傲,口齿刻薄的可恶小子自投罗网,之后群起而攻之。
    谁知宝玉默然半晌后,眼睛虽然还是与那武将半步都不肯退让的相视,神情却转变得有些哀伤起来。他口唇颞颥了半晌,忽然悲伤道:
    “不知这位大人口中所说的,可是在北疆殉国的鲍雄鲍将军?”
    听了宝玉这奇兵突出的一句话,殿中诸人顿时面面相觑,个别人心里更是泛出了一种荒唐非常的奇特感觉——那就好似猎人眼睁睁的看着一只肥大猎物轻易挣脱自己苦心预设的陷阱的极度难过,懊恼得攻败垂成的难受感受!
    出来质问宝玉那武将顿时楞了一楞,显然他也未料到面前这本来尖锐得锋芒毕露的青年竟会如此来了个大逆转的回答,不过他也乃是应变奇速之人。立即愤然道:
    “你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亲手杀害鲍将军之事,一共有数千双眼睛亲自目睹!定是赖不掉的!”
    宝玉略扬了扬眉道,不怀好意的微眯双眼道
    “哦?这位大人说得言之凿凿,似乎是亲眼目睹一般,只是不知有何凭据?那日我随溃败的乱军奔逃,无意中遇到了鲍将军的残存所部,正当鲍将军邀我前去议事之时,他身边的副将何为松,刘万任等人原来是元人一早伏在他身边的内应,见大势已去,元人将至,纠合了在场的其余三人顿时发难。鲍大人当场卒不及防,身负重伤,喜得在下略通武艺,联合了另外忠心为国的周修威等三名偏将,将一场叛乱扼杀于摇篮中!”
    他滔滔不绝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时而低沉惋惜,扼腕长叹,时而慷慨激昂,壮怀激烈。当真有令人身临其境的感受。只是一旁心怀杀机的人却是听得怒火中烧,几欲立即站出来反驳于他。岂知宝玉语声又忽然一转,变得悲伤低沉:
    “只可惜鲍将军终因伤势过重,血尽而亡……”
    “此乃鲍将军殉国的真实经过,在下亲身参与,往事似还历历在目,只是大人口中所指的残忍杀害四字,实在有混淆黑白,指鹿为马之说,大人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宝玉实在不敢领受,原句壁还。”
    宝玉这样突如其来的若如变色龙的转变,实在令一干欲对他不利的人措手不及。事发当日,鲍雄作威作福惯了,自重身份。向来就不愿与士兵相接近。当时宝玉发难之时,距离他们最近的士兵也有好几十丈,根本就听不清他们之间的对话。待有人听到了鲍雄的惨呼声留意场中局面之时,早已尘埃落定,场中那十余名高级军官已然大部分惨死当场,事后也根本无人敢于提起此事,宝玉也未加说明,一切只能是士兵的臆测。因此若是照他这说话,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解释得过。
    那剽悍干练的武将面肌抽搐了一下——宝玉的话语里却是扣得极紧,口口声声说要他拿真凭实据出来——在场离得近的目击者早已死得干干净净,连投诚宝玉的周修威那三名副将也在随后的战阵中身亡,他哪里拿得出什么凭据?
    他旁边一名仪容堂堂,留有五柳长髯的老者拿过折子,对宝玉厉声道:
    “你莫要以为狡辩就能脱去罪责,这上面的证词写得分明,事后你为了在军中立威,还得意洋洋的当众说道。”
    “……你们这些士兵可知道,为什么你们还能在昨天晚上那样的混乱中留得一条小命?那是因为你们都很明智的选择了跟在了我的后面!……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已经付出了非常昂贵的代价……!”
    “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当着几千士兵的面说的!这就是铁证!”
    宝玉神情温和的笑着,他笑得是那么的与人无伤与世无争,那模样就仿佛是慈悲得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也要难过半日。
    “大人你似乎理解错了,不错,我的确说过上面的话,不过小子所说的付出代价,乃明明白白说的是那些胆敢刺杀鲍大人的叛贼。当然绝非影射我们鲍大人了。”
    “你……你……强词夺理!”
    这老头子被宝玉的回答气得面色煞白,拿着折子的左手指着宝玉索索发抖。
    宝玉却悠然道:
    “大人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说话还结结巴巴的?”
    此时他虽然还跪于地,还是那个初进金脔殿的布衣小子,可是在殿中众人无论敌友的心里,都在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中,对这个少年的评估不止上升了数筹!
    ——宝玉自入殿以来,面对极恶劣的局势,孤军奋战,偏偏所说的言语处处出人意表,更似是预前便预知了针对他的所有攻击,避重就轻,在几乎不可能的局面下一一扳回劣势!
    ——最可怕的是,从他说话的方式便能看出,此人先后态度瞬息万变,偏生果决非常,乃是那种典型的做事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种人行事作风虽然有欠光明,但不可否认却是最有效,最容易达到目的的!
    甚至已经有个别精明的皇子在心中盘算着若宝玉今日能够自这大殿上全身而退后,如何招揽他的方法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何况,他虽然已被金陵贾家赶逐出门,但是背后还有陈阁老与徐达一文一武两大重臣的支持!那是绝不容许任何人小窥的力量,那是两只能够加重自身分量的沉重砝码!
    殿中又恢复到了那种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的状态。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隐约的呼吸声——初生之犊的宝玉可以瞬息万变的将一切都矢口否认掉,然而那些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家伙却不能有样学样。
    这就同青春靓丽的少女活泼欢笑固然赏心悦目,但若是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老妪也来东施效颦那就是徒惹笑柄一个道理。
    ——年轻本来就是可以用来寻求谅解的一个很重要借口。
    至此,军方对宝玉的指控已然全盘崩溃。联名上奏,气得面色铁青的几人求助的望向以手支颐,面无表情的雍正。然而后者却没有任何要表态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
    局面陷入了僵持。
    一种对宝玉很有利的僵持。
    因为这很容易给旁观者以指控他的人被驳斥得哑口无言的错觉。一干欲对宝玉不利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知道现在还绝不能沉默,事实上此时更不是沉默的时候!九门提督载淳终于按耐不住,起身出列踏前一步,这胡须花白的老者瘦得似乎脸上刮不出二两肉,一双浑浊的眸子却精明得可怕。他对着宝玉阴森森的道:
    “十六日的晚上,你可是在京中的鸿志楼饮酒?”
    宝玉心中一凛,九门提督素日里兼理捕盗,他这出口一问便是与众不同,自旁敲侧击处入手,显然要在不经意里封死自己的退路。
    “不错,那是纳兰公子宴请在下。”
    宝玉回答的语声很诚恳,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模样。
    载淳丝毫不为所动,连语声都还是那般阴森:
    “你可记得那日晚上你做过何事?”
    宝玉努力回忆了半晌,终于很无辜的道:
    “启禀大人。除了喝酒,聊天,听小曲,似乎在下没有做过任何值得大人关注的事情吧?”
    载淳淡淡道:
    “这么说来,你唆使手下典韦强暴民女韩千雪一事,你是定然不肯承认的了?”
    宝玉微眯起双眼,一步不退的望向载淳。
    “在下听说,韩千雪乃是大人的义女,可有此事?”
    他这样一记反问,立刻将这位九门提督载淳引入了两难的局面,若矢口否认,但是宝玉出语询问在先,便给人留下有隐瞒事实的倾向,反倒越描越黑,相反载淳若是一口承认,那自然有偏袒之嫌疑。宝玉更借此巧妙的将话题转移,实在是攻守兼备。
    然而载淳却不中计!自袖中掏出一个折子冷冷道:
    “你果然不肯承认!此折上记录了你那天晚上的一言一行,下至旁边侍立的酒保,上至与会的宾客!共有一十三人的联名证词!均异口同声的指证你唆使恶奴典韦,不顾韩千雪一介弱女子的意愿,强行对其施暴的恶行!如此众目睽睽下,你如何狡赖也是无用的!”
    说到此处,他略喘了口气,根本不给宝玉说话的机会,又接着愤然道:
    “不错,韩千雪确乃我一多年知交之女,因其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因此才落魄于烟花之所,但是她虽是沦落风尘,却一直都是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最可贵的是这女子大有其遗父之风,禀性刚强,待老夫惊闻此人间惨事时,欲将其认作义女,接出火坑时,她却因不愿给老夫添加麻烦而婉拒!照你先前询问的口气,本官一生断案无数,为辖下民众洗冤平愤数十年,难道如今至亲之人受到你这种恶徒欺凌,就只能任你鱼肉,不能为之申冤昭雪?”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顿时惹来一片暗赞的声音!宝玉的面色凝肃下来,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好对手,这不仅仅是说九门提督载淳本就是个积年老吏。对于此问案追缉之法,烂熟于胸,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乃是一个清官,好官!
    ——被百姓称赞的清官,好官!
    对于这样的一个自身毫无纰漏的对手,看来似刚刚稍微掌握主动的宝玉,又该如何应付?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9…4…3 16:31:17 本章字数:4282
    宝玉却久久没有说话,
    他似在望向很远的地方。
    这个似乎刚刚才告别少年时代的青年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忧悒。而且还带点透澈的蓝色,像有片海洋在遥远的地方反映着他的眼神似的。
    有几绺黑发垂在了他白如冠玉的脸上,越发烘托出他肌肤的洁白,发的漆黑。这个时候,他象一名多愁善感的词人多于武将。而这种儒雅的风度烘托上这个男子在塞外斩杀几千牧民,士兵的血腥传奇经历,便是最容易勾起人们好奇心里的。
    宝玉忽然一笑,不知怎的,他这一笑莫名的令人念起了江南冬季纷飞的细雨。自有一种迷失的辛酸。这青年终于淡淡开口道:
    “载淳大人清廉奉公,小子自然是佩服的。不过宝玉却要大胆问一句:大人口口声声说为民申冤洗雪,却不知大人为多少民众申了冤,洗雪了委屈?”
    宝玉所提,正是载淳毕生政绩之精华所聚,实乃其得意之处,饶是以他的城府,也不禁自矜道:
    “老夫蒙皇上青眼,不以臣鄙薄,简拔于草莽中,至今已有四十三年,老夫回顾往事,为民扬清滤浊,自信足以俯仰于天地之间,受益之顺民,当有数万之众!”
    宝玉微微叹息了一声,,悲悯道:
    “那大人可知?此次元人破关而入,虽耐圣上洪福将之击退,但单是密云,尊化,山海一线,受元军蹂躏之惨苦人民便达到七十万之重,他们家中唯一的房舍被焚烧,他们的亲人遭元人虏去,生不如死,自此再难相见!这些人的冤屈痛楚,又该找谁来申,找谁来平?大人明察秋毫,细察入微,自然也能将这些灾民的冤屈一肩承担了?”
    说到最后数句时候,宝玉的眼里露出尖刻锐利的光芒,试想造成灾民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之人是谁?那便是强悍的元人,载淳虽身为九门提督,手握兵权,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官。宝玉这般表面上说得义正辞严,却是分明拿话来挤兑,讥讽于他!试想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如何来予这些黎民伸冤?
    ——事实上,血与火的惨痛代价,只能拿敌人的血与火来清洗!除此之外的任何安慰,补偿,都是苍白无力的!
    文武不和乃是历朝历代的常有之事,个别善于权术的皇帝,甚至还要在朝廷中刻意的诱导出这种倾向以便于他的统治。这便是史书上所云的制衡之道,本朝此风尤盛。因此听得宝玉这般淡淡讥嘲到载淳的痛处,大多与会的武将心中均觉快意,对面前这胆大妄为的小伙子好感大增,一些平日里看不惯载淳那老古板模样的人甚至有大有幸灾乐祸的附和之意。
    宝玉微微一笑,似是很满意自己那席话带来的反应,接着又娓娓道:
    “不错,那日酒宴上,的确有个姿色不俗的名叫韩千雪的歌妓,后来被我叫了来赏了给手下兄弟。只是我实在不知她冤在何处,以至要日理万机的九门提督为她出头。大人方才也说了,韩千雪不愿要你赎身——那便是她自甘堕落于风尘中——她既然愿卖,便不能说我强迫于他。若说她卖艺不卖身,那大人可否解释,这女子为何事后又收了我送去的度夜缠头一万两?”
    宝玉给韩千雪容身之处真真楼送去一万两之事,做得甚是隐秘,并且钱乃是直接送到妓馆老板手上。再三叮嘱他不可外泄,凭空飞来一万银子,那老板自然喜出望外,哪有不收之理?此事一提将出来,载淳又惊又怒,喝道:
    “你胡说,哪有此事?”
    宝玉若无其事的宁定道:
    “有无此事,大人去真真楼老板处一问便知。”
    载淳见他说得那般肯定,心知多半真有此事,面肌抽搐了一下,顿时急怒攻心,知道又踏入了面前男子的圈套,怒道:
    “那老板收了你的钱,雪儿可没拿!”
    宝玉嗤然道:
    “看来大人果然严明廉洁,洁身之好,对于这公认的规矩都一窍不通,普天下的妓院,似乎都是由姑娘做生意,老鸨收缠头把?若是由你的雪儿亲自收费,岂不是乱了行规?”
    载淳面色铁青,一时间竟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宦海浮沉半生,实在也从来未遇到过这种尖刻阴损毒辣如蛇,狡诈奸猾算计如狐的对手。最可怕的是,此人竟还是一个年方弱冠之龄的少年!
    见载淳受窘,顿时有他的门生行出来,怒指宝玉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与大人如此说话?”
    宝玉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了那名官员一眼,那一眼,只能用四个字形容:
    ——目中无人。
    ——最大的轻蔑,便是来自于无言。
    载淳见了他那模样,方欲反驳,殿中忽然有人咳嗽了一声。
    ——金脔殿上,乃是国家机枢之重地,讲究的是礼仪肃穆,随意咳嗽已可算作有失仪之处,谏官或者礼部均可弹劾,轻则罚俸,重的还要降职丢官。因此在上朝之时,就算有人嗓子实在有恙,也是憋着气小声完事,绝不敢放声肆意。
    然而此人一声低低的咳嗽,竟然似一根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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