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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水煮马文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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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蓝田今日没有来,马文才边上的位置就空出了一个,他用力一踢王蓝田的椅子,发出了很大的动静,陈子俊看了他一眼,道:“马文才,你安静一点!”

陈子俊到讲台之上,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王蓝田没来上课,而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中间还挤着一个人——青昭。

陈子俊稍微瞪了一会儿眼睛,居然也不赶青昭出去。

青昭哪里要做梁山伯和祝英台间的电灯泡?答应祝英台本来就是个权宜之计。一心以为陈子俊看到她一个女子和男子混坐,会把她赶出去的,没想到这个陈子俊倒好,拿出诗经,清清嗓子就开始上课了,压根懒的管她!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刚刚念了《汉广》第一句,马文才那里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陈夫子不理会他,继续念:“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碰!马文才的位置上就传来更大的一声声响。陈夫子终于忍不住诶了一声,道:“马文才,你到底在干嘛?”

马文才脸带歉意地看着陈子俊,道:“夫子,昨日武术课中,学生受伤,如今伤口未曾痊愈。是以……脚抽筋。”

青昭立马抬眼看他,明明是肩膀受伤,昨天和她说胸口痛,今天和夫子说脚抽筋?!

没想到,陈夫子还真的信了,对马文才道:“难为你带伤还来上学了。哪像那个王蓝田!青昭姑娘,既然你在这里,就来给马文才看看。”

马文才便一脸无辜地看着青昭。

陈夫子都开口了,青昭也只能乖乖去马文才身边,坐下后,根本不去给他看劳什子病,此厮根本没有病,就算有,那也绝对不是生理上的病。马文才勾着嘴角,这下子安静了,并且还把自己的书本放到两个人的中间,笑意盈盈地看着青昭。

祝英台嘟了嘟嘴,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是梁山伯被他的小贤弟闹的一个头两个大。

《诗经…汉广》一篇本是讲诉一名年轻的樵夫单相思一名名为斑斓的女子,满怀情思,得不到回应,因向浩渺的江水唱出自己的思慕之情。在现代时,青昭对《诗经》也略有涉及,陈夫子抑扬顿挫地念着这首《汉广》,她便不知不觉默念了起来。

马文才看着身边的女子樱唇一启一合,心思早就不在书本上……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时,念完《汉广》,陈子俊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讲的就是诗经里面的思想都是纯正的,即使是《国风》里的俚语风情,讲的大多数是臣民对君主之无限爱戴。绝不能只在字面上来理解男女之事。知道了吗?”

顿了一顿,陈子俊又道:“那些浓诗艳词是万万不能学的。”

青昭闻言,蹙着眉头想了想,陈子俊此人平素最是看不起这些《诗经》中表达男女之情的诗篇,今天偏偏还念了表达单相思的《汉广》,前后揣测一番,大抵也就明白了,这老学究是单相思谢道韫。至于强要把男女之情看成臣子爱戴君主的感情……是说满朝文武=后宫佳丽三千人,文武百官与皇帝陛下搅|基吗?

她偏首去看马文才,却见他虽然看着书本,心思早不知飞哪里去了。

听山长说,马文才的功课和梁山伯那都是书院拔尖,数一数二的。上课如此走神,功课真的可以那么好吗?

“噗……”坐在祝英台后面一个位置的秦京生忽然发出一声大笑,叫道:“夫子、夫子,我想请问这首诗是不是浓诗艳词啊!”

陈子俊便道:“念。”

秦京生清清嗓子,站起来,摇头晃脑地道:“河汉天无际,心扉一线牵。墨字化喜鹊,鲜花赠红颜。织女思废杼,嫦娥下凡间。莫待七夕夜,月伴中秋圆。”

然后,底下就是一片鼓掌声。

“好浓、好艳啊!哈哈哈……”

秦京生拿着情诗朝大家摇摇手,叫道:“诶,大家想不想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

“想想想……”

陈夫子脸色一变,咽了一口唾沫,道:“是、是谁写的啊?!”

秦京生便立刻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拿着情诗指着前排的祝英台,道:“是、祝、英、台!”

第二十章 :国风(小修)

不明就里的祝英台本就因为心神不宁而不在状态,再被秦京生这么一诬赖,便诧异地回头去看秦京生:“是我?!”

秦京生点点头:“是啊,刚才从你身边捡的,你还想否认啊?”

“从我身边捡的?”祝英台想了想,“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诗是谁写的谁承认。别赖在我身上。”

“祝英台,秦京生明明说,诗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你就认了吧。我不会惩罚你的。”陈子俊像是松了一口气,刚刚还说不要写什么浓诗艳词,现在的态度却很是奇怪。青昭微微含笑,这诗定是陈子俊自己写的不错。马文才也回了神,眼底像是画了个巨大的问号,一脸困惑地看着青昭。陈子俊看祝英台依旧一脸不悦,便道:“刚刚青昭姑娘还坐在你边上,你要是写情书给她,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青昭终于明白躺着也能中枪为哪般了!

马文才立马挑眉看了看她,又回头,冷看着祝英台。

祝英台被陈子俊这么一说,原本心情就很差,现在更是糟糕,道:“其实写情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这么无聊低俗的诗,叫我写我还写不出来呢。”

然后,不屑地翻了个大白眼。

陈子俊果然急了,指着祝英台吼道:“你住口!这、这首诗,是哪里低俗?又是哪里无聊了?!”然后在众学子的诧异的目光下,立刻改口:“我……我是说,这首诗,是绝对的低俗,绝对的无聊嘛!”

青昭低着脑袋,嘴角却弯了起来。

要不是怕陈子俊去山长面前再说自己的不是,她真是要笑出声了。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怎么就没人看出来呢?

马文才察觉到了她的笑意,干脆不理其余的人,直愣愣地盯着她的侧脸看。

“祝英台,你赶紧承认吧。只要你承认了,我不罚你就是了。”陈子俊是急着找一个替罪羔羊。可祝英台就是不改口:“这首诗根本不是我写的,我要承认什么?再说了,写这首诗的人根本不入流!”

被祝英台明着暗着骂了这么多句,陈子俊已经很是恼怒,不过还不能大声斥骂,就道:“祝英台,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我就罚你挑满全书院一整缸的水!”

祝英台自然不会承认。梁山伯唯恐小贤弟受罚,立刻站起来担下所有的责任,道:“诗是我写的。”

学堂内众人面面相觑,陈子俊还没开口,祝英台就站起来问梁山伯:“诗真的是你写的?”

赶鸭子上架,梁山伯此刻还能怎么说?面对祝英台的咄咄逼问,梁山伯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青昭微微蹙眉,看着梁山伯和祝英台。梁山伯总是处处为她考虑,可不谙人情世故的祝英台却常常不明白梁山伯的心意。这么简单的道理,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怎么祝英台就不明白呢?

“写给谁的!”祝英台立刻看向青昭,正好对上青昭看着他们的眼神。

梁山伯很是为难,只能道:“……不能说。”

“诗是我写的。”青昭起身,嘴角勾着一抹冷笑。

于是,众人便都看向她。

陈子俊差点被噎到。

马文才此刻也是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却笑岑岑地问她:“写给谁的啊?”

青昭便道:“我只是证明这诗,谁都有可能写啊。既然梁山伯坐在祝英台的另外一侧,都能把情诗掉到了这边地上。那么,我坐在这里,也可以把情诗掉在祝英台边上。如此说来,大家都有嫌疑嘛。”

青昭此话显然是在为梁山伯洗刷嫌疑,梁山伯微微惊讶,却对青昭感激一笑。

马文才也站起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同窗们都会灵魂出窍了啊?”目光不急不缓落在梁山伯身上,又对秦京生道:“秦京生,你可是看到祝英台写这首情诗了?”

秦京生本来就是马文才的狗腿,现在看到马文才出面,听他的语气还不像是要一口咬定祝英台的意思,连忙改了口,道:“哦、这个,倒是没看见。也有可能是什么人经过祝英台的身边,不巧把情诗掉了出来。”

青昭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么,刚刚有谁从祝英台身边经过呢?”

目光一冷,看着陈子俊。

却是为报刚刚陈子俊拿她做炮灰的一仇。

这两年来,陈子俊也不是第一次栽在这小丫头片子的头上了,如果他不是尼山书院的夫子,只怕她手头的那一系列毒药就招呼到自己身上了。偏偏这丫头的眼神对上一眼就能把人直接冻成冰块,果断不再去招惹青昭,陈子俊草草了结此事,最后没收了情诗,方引的所有人都明白。

陈子俊羞的早早就下了课。

祝英台一言不发,扭头离开了学堂。梁山伯这几日被祝英台闹的不明不白的,心中却还想着要先谢过青昭刚刚的解围。

“青姑娘,山伯多谢姑娘出言相助。否则,英台不知要如何误会我了。”

青昭心道,这天然呆的书呆子,祝英台现在还不是照样误会你?

“嗯。梁公子为人敦厚,可是,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和过失,还是不要强揽在自己身上的好。非但不能让受帮助的人感激,还会惹一身的骚。”

梁山伯闻言一怔,然后朝青昭笑道:“青姑娘所言有理。只是,山伯为朋友为知己所做的事情是发乎内心,不是要让他人感激。只要山伯想保护的人没事就好,至于山伯怎么样都无所谓。”

如果此时此刻是别人对青昭说出这一席话,说不定还会让青昭觉得他虚伪。

可是,眼前的这个梁山伯,青昭却是知道,他说的这些话,的确都是发自内心,他也真正在行动上都做到了。青昭走神的时候,梁山伯又道:“人人都说青姑娘冷漠,可是在山伯看来,青姑娘只是对人不苟言笑了一些,人却是极好的,又有正直之心。山伯再次多谢姑娘。”

听人夸奖总不会感到讨厌。

青昭也是。

正要开口说不用客气,肩膀一紧,居然被人搂住肩膀。

马文才将人一把拖走,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留在学堂内的荀巨伯便凑到梁山伯面前,兴高采烈地问道:“山伯,你是不是不喜欢王兰姑娘,改喜欢青昭姑娘了?”

这是青昭第二次来马文才的宿舍。

马文才让马统滚出房间,然后把门窗一关。将青昭一把甩到床上……

自己倒了一杯马统刚刚泡好的茶,一口气喝完。

这才稍稍息了怒火,只是语调依旧有些高:“梁山伯那个贱民,看着老实巴交的,一开口说话就油嘴滑舌!我和你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和他太接近。他先是对你姐姐大献殷勤,现在又对你口舌生花,青昭,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他怎么可能是真心对待你!他一介贱民,不过是想要接近你们,好成为山长的东床快婿,好将来博得一个前程!”

“你来学堂和众男子一起听课,众目睽睽之下,虽然你是一个妇道人家,可我也不愿意教你难堪。你有心帮梁山伯他们开脱,本公子就处处帮着你,连对祝英台的仇怨都放到一边了!你呢,被梁山伯说几句赞美的话,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马文才把憋了一个上午的火气都出了,而且,还是属于比较温和的方式处理的。

只是双膝并拢坐在他床榻边缘的人却始终冷着脸,马文才挑眉道:“今天的事情都是你的错。不过本公子看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份上,你只要给我抄一遍《国风》,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祝英台有句话没有说错,写情诗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一说完,他就看到青昭的脸黑了一黑,抬起头来,眼神已经能把人冻死。

随后,盛怒中的小女孩狠狠一推男子,马文才没有想到青昭会突然来这么一手,整个人就被青昭压倒在床上。馥郁馨香入鼻,身子下是软软的锦被,一股子旖旎的幽思就悄然升起。

只是女娃娃恶声恶气地道:“马文才,谁让你把我扔到床上的!屁股会被砸的很痛好不好!还要我认错?我要认什么错?我和梁山伯怎么了?梁山伯他又怎么了?你马大爷管的也太宽了吧!”

原来重点还是……屁股被砸痛了。

马文才眸光忽明忽暗,青昭也发现了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对劲。

学着马文才冷哼的样子哼了一声,然后就欲起身。

而腰间一松,她脑袋嗡的一声做响,竟不知何时,腰带的另外一头被马文才紧紧拽在手里,她此刻趴在他的身上,若是强行起来,腰带也就会被抽|下,彼时,这简易的外衣就会自动从她身上掉下。

马文才吼她的时候,她神游天外。

她吼马文才的时候,他亦不在状态。

唯独此刻,两人四目相对,总算到一个频道上了。

“马文才……你给我松手!”青昭双臂撑在马文才的双肩之上,马尾辫滑过肩头,末梢落在马文才肩膀上方的浅蓝色床单之上,像是盛开了一朵朵黑色的小花。

“给我抄《国风》。”

手依旧紧紧拽着。

青昭哼了一声,两只手伸到腰间,使劲去掰马文才的手。

他的力气之大,竟是她两只手都无法掰开。

忽而,听得身下之人闷哼一声,青昭浑身一僵,大腿上何时顶着……

她再也不敢动弹。

涨红了小脸,沉声道:“马文才,你给我松手!松手!”

男子沙哑着声音,道:“给我抄《国风》。”

“……好。”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讨价还价,她现在已经很吃亏了。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叹息般地道:“青儿,说话要算话……”

青昭一感到他的松懈,赶紧把自己的腰带从他掌心抽|出来,然后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一溜烟跑出了他的宿舍。

依旧躺在床上的人,手掌兀自张开,像是在掬着一缕幽香,神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在懊悔什么,嘴里喃喃低语:“真想你说不抄《国风》啊……”

第二十一章 :王凝之

青昭使劲拍拍自己的脸,跑回医舍的途中,却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连忙握拳道:“失礼了,小兄弟,你没事吧?”

青昭揉着自己的肩膀,也看向那人,他约莫三十岁上下,却长身玉立,仪表不凡。看到青昭的那一眼,那人也是诧异,摇头又笑道:“原来是小姑娘,在下失礼了。”

青昭朝他回礼,道:“公子多礼了,是我先撞到公子的。”

因见他面貌陌生,青昭微微皱眉。那人“咦”了一声,道:“在下曾来尼山数次,却从没见过小姑娘,小姑娘是何人啊?”

青昭在尼山书院统共才两年,他就算来很多遍,这两年没来,也是不可能见过她的。她回道:“我是山长次女。”

那男子便惊讶地瞪了瞪眼,然后立刻掩下表情,笑道:“原来是王蕙姑娘,女大十八变,王蕙姑娘如今令在下真是刮目相看。”

听男子的语气倒像是认识王蕙的。应该说他认识山长一家,王蕙包括在内。

她微微颔首,道:“公子前来尼山必是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男子便笑着让她离开了。

回到医舍,却是闲着无事。王兰又不在,只有人才跟前跟后的。

青昭便朝人才招招手,道:“人才,我们下山去逛逛。”

她平素无事是不会下山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老是想起……哎。也许散散心就会好了。

午间的茶肆人满为患,尤其是这间茶肆——听说最近来了一个说书先生,说的故事甚是有趣,神魔鬼怪,才子佳人,却偏偏不落窠臼,令人耳目一新。青昭和人才选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因为离那说书先生最远,是以,反而听不清楚。倒是她前两天下山的时候,经过这个茶肆,还没这么热闹就是。

说书先生正说到高|潮,前排不知道谁打了个嗝,所有人深深鄙视之,然后那人赶紧捂住了嘴巴,整间茶肆又只剩下了说书先生字句分明的声音。

“王蕙姑娘!真巧啊,在下又遇见你了!”

此前在书院见过的男子见到青昭,便笑着走近茶肆。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压过那说书先生讲到鬼怪时的压抑声音,于是,所有人又对着他抛来一个个白眼。男子有些郁闷地看着青昭,低声道:“他们都怎么了?”

青昭抿唇一笑:“都在听书。”

男子微微诧异地挑眉,当下坐在青昭对面,仔细地听那说书先生说的故事。

“……未知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今且先听老朽说说上次《虐恋情深为哪般?》。”

未想,底下立刻一片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青昭和男子皆是面面相觑。青昭心中更是感慨,这不亚于现代著名明星的演唱会啊,难怪刚刚对面这位老兄会被群鄙视之。

“上回说到潘长江十八相送,赵本山兄弟一分离……”

青昭正含着一口茶水在嘴里,闻此言,一口茶全部喷了出去。对面的男子郁郁地看着青昭,从鼻尖上拿下一片茶叶,道:“王蕙姑娘……凝之今日多谢姑娘喷茶洗吾脸啊。”

青昭此刻更加关心说书先生嘴里的《虐恋情深为哪般?》,虽然觉得凝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也只对他抱歉地作揖,然后随意问边上一个听书的人,道:“姑娘,这《虐恋情深为哪般》是谁人所写?怎么如此诡异?”

“你居然不知道香香公主啊!香香公主乃是不世出的惊世才女,在北方一带已经家喻户晓,最近来了咱们杭州,这《虐恋情深为哪般?》就是香香公主所写,说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千金到书院读书,在书院中她喜欢上了一个贫家小子,可是,哎,天不遂人愿,偏偏书院中有个官家公子……”

这女子说到此处扼腕叹息。

王凝之在一边已经擦干净了脸,听到她们的谈话,也插话道:“如此的情节在剧本戏本中早就司空见惯,实在不稀奇。无非就是那贵公子与那贫家小子同时爱上了千金,千金不惧强权,誓死要和贫家小子在一起。”

呸,那是梁祝剧情。

这潘长江和赵本山都出现了,《虐恋情深为哪般?》还能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吗?!

那女子惋惜地看了一眼王凝之,道:“看你仪表堂堂,思想却如此陈腐。都说了是香香公主写的,能是寻常故事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既然大家都认不出那千金是女人,贫家小子和官家公子一定也没认出来。后面讲的是官家公子和富家千金同时看上了唇红齿白的贫家小子。然后官商相斗,最后,贫家小子喜欢上官家公子,可是为世俗所不容,双双殉情,富家千金和官家公子两败俱伤,得知贫家小子殉情后,去他坟前大哭,最后一头撞在了坟碑上。然后,BE大结局。”

说到最后,所有人都不理会那说书先生,两眼冒绿光盯着青昭。

那女子大叫一声:“《虐恋情深为哪般?》才连载到官家公子与富家千金同时看上贫家小子,你怎么知道结局?啊!难道你就是香香公主?!”

所有人倏地一声站了起来,青昭、王凝之,甚至人才都高度戒备。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近,王凝之与青昭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道“跑”,然后两人一狗跑出了茶肆。后面的人还在叫着:

香香公主,你要是敢弄死马公子,我就弄死你!

香香公主,要签名!

……

两人一路跑到王凝之所住的客栈,这才甩掉那些人。

王凝之大呼一口气,道:“便是当年潘安出门,掷果盈车,也没如此场面。王蕙姑娘,难道你真的是香香公主?”

青昭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自不是香香公主,此名如此恶俗,那剧情如此无聊,想来世间也只有一人。”

王凝之便惊讶道:“莫非王蕙姑娘当真认识那香香公主?”

那香香公主,不是穆云香还能是谁?

想到她,青昭便摇头苦笑,她倒是混的风生水起,自己这两年来还一直为她担心。不过,听到她平安的消息……便好了。她也一定和自己一样,在天南地北地找对方的下落。不得不说的是,真有她的……

“不得不说,王蕙姑娘,你的这位朋友当真是有趣的很。若有机会,凝之倒想结识结识。”

青昭叹道:“不满公子,我也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如今究竟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

王凝之奇怪地看着青昭,道:“你也不知道?不过,你那位朋友既然来了杭州,自然会主动来找你的。”

“我……她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怎么?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如何认识的?青昭底下脑袋,黯然失神。

王凝之将她如此神色,心道那香香公主虽然名为公主,可世间有多少女子是如谢道韫那般的奇女子,他可定然是个男子无疑。与王蕙姑娘定是两情相悦,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不能见面,也失去了彼此的消息。两人经过刚刚的一场逃命,居然奠定了革命友谊基础,王凝之便十分义气地道:“王蕙姑娘,你若信的过我王凝之,我必助你寻到你的朋友!”

——王凝之?!

“王羲之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王凝之一脸无语地看着青昭。她不记得自己还情有可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不会太过分了?就算不记得了……怎么能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那毕竟是她的长辈。

青昭也郁闷到了,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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