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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生来狂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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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冰冷冷地甩了半句威胁的话,一鞭子卷来了一个小内侍:“带路!”

小内使两腿发抖、牙齿打战:“带、带、带、带什么路?”

“带我去你们公主那里。”法老王用鞭梢挑起了他的下巴,字字句句都是威胁,“否则,我就剁了你的手脚丢进大海里喂鲨鱼!”

他幽黑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比起当日浴血而战的公主殿下亦不逞多让。

小内侍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立刻麻利地滚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在前面引路。

神王宙斯在上,公主殿下是有多倒霉才会招来了这么一尊杀神!

狄安娜已经痛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血再这么流下去,恐怕她根本撑不到每月出血的那一天,就得蒙叔父召唤,到冥界游荡去了。可她一抹找不到身体的幽魂,即便去了冥界,多半也是被冥王叔父一脚踹到人间重新投胎,根本回不到神界去。

要么,再找个怀孕的女神投一次胎?

这个念头只闪过了一瞬间,立刻就被狄安娜抛到了脑后。

她是雷神与黑暗女神结合而生的月神与猎神,神格与神力都是生来就定好了的。再投一次胎?要是不小心碾碎了原本的神格,又重塑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比如变成“云彩女神”怎么办?她可不想每天没事做就在天上飘!

况且还有个赫拉在奥林匹斯盯着,不给她投成个“愚蠢女神”就不错了。

别忘了,神格、神性和神力可都是天生的,生下来之后要修改,就只能重新再投一次胎!

她忽然感觉到一双冰冰冷冷的眼睛在打量着自己。

勉强睁开眼睛望去,模糊的视线中只剩下一双幽黑的眼睛,残忍、嗜血、惊疑不定。

是……谁?

狄安娜狠狠在手心里掐了一把,刻骨的疼痛令她瞬间清醒了一些。

那是一张年轻帝王的脸,带着年少的骄纵和一往无前的锐意。乌黑的长发分成两束散在肩头,有着因长年征战而锻炼出来的强健体格和深色肌肤,黄金王冠、黄金项圈、黄金臂环、黄金肩饰腰饰足饰黄金权杖……权杖的顶端,雕刻着一只吐着信子的眼镜蛇。

眼镜蛇,是埃及法老王的守护之神。

这是一位年轻的埃及法老王?

狄安娜狠狠一压床板,想要撑坐起来,却再次力不从心地倒了下去。

这一回,血崩得连阿波罗的神药都止不住了。

年轻的法老王将权杖丢给侍从,俯身从床上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公主,大步离去。

“等等!你要带她去哪儿?”王后在身后惊叫。

法老王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去一个属于她的地方。”

搏击长空的鹰,不应该被困在小小的鸟巢里。

胆敢在战场上以命换命的公主、重伤濒死目光却依旧桀骜的公主,不应该是塞萨利王宫里作为联姻交换的对象,理当成为红海两岸当之无愧的女王!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整整齐齐的埃及舰队在塞萨利王国转了个弯,又浩浩荡荡地朝赫梯驶去。

拉美西斯这回本来就是要找赫梯人麻烦的,半路截走了塞萨利公主,不过是顺带。

但是,塞萨利公主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可怕,即便结了痂也一直在往外渗着血,由于天气过热的缘故还有些化脓。拉美西斯打量了两个被绑。架来的塞萨利宫廷医师一眼,分出一艘帆船、二十个士兵,载着公主和医师前往光明神的圣域德尔斐。

既然光明神能救她一次,当然也能救她第二次。法老王简单粗暴地想着。至于救完了之后怎么做,根本用不着考虑,直接从海路杀上德尔斐把人抢走就是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拿下赫梯。

于是,时隔半个月之后,再次重伤濒死的狄安娜再次来到了德尔斐。

这一回,阿波罗终于来了。

第12章 你好法老王三

狄安娜来到德尔斐时,夜已经很深了。

她是硬被拉美西斯绑。架过来的。即便拉美西斯离开了,也依旧留下了数十位全副武装的埃及士兵。埃及人基本不通希腊语,只记得他们的法老王临走前交代过,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德尔斐所侍奉的那位光明神袛降临人间,治好这位公主。

他们一路气势汹汹地闯进了神庙里,还附带着两个绑。架来的塞萨利医师。医师们战战兢兢地抬着重伤濒死的公主殿下,一路祈求着光明之神的宽恕。

不速之客们到来的瞬间,神庙中十二位大大小小的男祭司齐齐转头,坐在三足青铜鼎上浑身抽搐的一位女祭司也停止了歌唱。

女祭司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四下打量着,目光没有焦距,竟然是位盲者。

据说,德尔斐的最高女祭司,都必须用这种方式,才能得到光明之神的预言。

“你们是谁?!”为首的男祭司上前喝问。

一柄黄金佩刀架在了男祭司的脖子上,紧接着,有人在他耳边咆哮了一句谁听不懂的话。

两位被绑架的医师互相对望一眼,其中一位战战兢兢地将那句话翻译成了希腊语:“他说的是,乞求光明之神的垂怜,替公主殿下挽回生命。”

男祭司的脑袋终于转过弯来了。

担架上这位,似乎、好像、也许、大概,是半个月前刚刚来过的那位塞萨利公主?

但是,有把刀架在祭司脖子上求人的吗?

祭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转头冲三足青铜鼎上盲眼女祭司说了几句什么,女祭司冲声音传来的方向点了点头,又开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地发羊癫疯。据说,这位女祭司能够沟通光明神阿波罗,是德尔斐的镇庙之宝。

一篇长长的祈祷咒文吟诵完毕之后,整个天和地都变了。

一道比太阳还要炽热的光芒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个德尔斐。祭司们早有准备,齐齐伏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根本不敢直视那炽热的光芒。唯有三足青铜鼎上的女祭司咧嘴一笑,神神叨叨地说了句什么,大刺刺地抬头仰望夜空中的太阳。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狄安娜微微睁开了眼睛,眼前却只有大片血红色的光芒。

看样子,她的伤,比她所以为的,还要严重得多。

狄安娜只能隐约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天空中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位身穿白裙的少女。万丈光芒之中,一双灿金色的眼睛如同明夜中的烈火,灼烧着世间一切冰冷与黑暗。

金色的眼睛?

怎么会?

阿波罗的眼睛……分明是海蓝色的!

狄安娜隐隐觉得不对劲,强撑着坐了起来,却又不支地倒了回去。

她明明记得,阿波罗的眼睛蔚蓝如大海,深邃而温柔。

她明明记得,阿波罗从来都不会在夜空中绽放光明。因为他代表着近乎严苛的理性,一直谨守着天和地的运转秩序。幽暗的夜空,只属于明月和群星,从来不属于太阳。

她微微抬起手,勉强遮挡了光芒,从指缝中看去。

那双令天和地黯然失色、日与月黯淡无光的金眸里,空空洞洞,冰冰冷冷,已不带半点情感。

阿波罗沿着大理石铺就的道路向神庙走去,大片大片的棕榈树开满了花,浓郁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德尔斐。他看也不看担架上浑身是血的狄安娜,目光一一扫过手持刀剑的埃及士兵,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哭喊过后,青铜打造的刀剑在灼热的目光中融成了滚滚铜水,将士兵们的手心烧得焦黑。

狄安娜挣扎着要爬起来,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勉强结痂的伤口再次崩开,痛得她几乎忍不住要叫出声来。

一位白裙少女从阿波罗身后走了出来,皱着眉头,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人厌弃的东西:“为何要将她带进神庙,令圣洁的光明之域蒙羞?”

另一位少女嘴角隐含着一丝讥诮:“丢出去,不就是了?”

阿波罗冷冷地扫视着面前的祭司们,不发一言。

狄安娜按住伤口,咳出了几点血沫。

虽然她在阿波罗的光芒中什么也看不见,却听出了那两位少女的声音。

第一个,是阿波罗手下的史诗女神卡利俄珀。

第二个,却是消失了很久的水泽女神达芙妮。

还有刚才士兵们凄厉的惨叫,夜空中足以碾压太阳的光芒……

阿波罗,变了。

他收起了对人族的怜悯,收起了光明之神的理性与温和,变得狂妄自负且不可理喻。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不认识她了。

为什么?

狄安娜又咳出了一口血,努力按着鲜血汩汩流出的伤口,拼着永久性失明的可能性,猛地抬头,直视光明神阿波罗。

他瘦了。

眼窝深深陷了下去,颧骨亦微微突起,原本深刻饱满有如雕塑的脸略显瘦削了些,却平添几分阳刚硬气。不知为什么,他时不时会皱一皱眉,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即便在他做凡人的那段时间里,他也依旧英姿勃发。如今不过短短十来年,他怎么就……怎么就……要知道,阿波罗早已归位为神,人间的十几年时间,对他来说不过十来天罢了!

“喂。”史诗女神不满地冲祭司们嚷嚷,“你们大半夜的把殿下叫过来,至少该说说为什么?”她说着,将目光投向了盲眼的女祭司,女祭司似乎又开始犯病了,半疯半傻地坐在三足青铜鼎上抽搐着。

阿波罗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目光在狄安娜身上略略停留了片刻,却陌生得骇人。

狄安娜按着伤口站了起来,极力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睁开了眼睛。

“阿波罗。”她低声唤他,似乎每说出一个字,都分外艰难。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光明神殿下的名字!”史诗女神高声斥责。

狄安娜又低低咳嗽了两声,惊骇地发现,阿波罗眼中竟隐隐透着不悦。

他……不认识她了吗?

虽然理论上说不大可能,但……

狄安娜略略思忖片刻,再次艰难地开口:

“不为潮落,不为潮涨,不背不弃,不诉离殇。”

“当为箭与光,照临永夜之黑暗。”

“当为日与月,登临苍穹之浩瀚。”

“不畏天地崩毁,不惧日月离析;同生、同死、同命、同不忘。”

“谨结此契,谨誓此约,唯盼永生永世永恒之相伴。”

她一字一句地吟唱出声,用一种古老的韵律,悠远而绵长。

这是他们刚刚出生时,在德罗斯岛上玩闹时的稚言。除了他们,世上没有第三个人听过这些话,即便是暗夜女神也不曾。

她安安静静地望着阿波罗的眼睛,却没有在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找到半点熟悉的神采。

史诗女神的脸色变了。

达芙妮的脸色也变了。

祭司们一个接一个地张大了嘴,惊掉了下巴。

“呵。”

阿波罗轻笑出声,目光依旧冰冷而陌生。

“你是在冒犯我吗?人族公主。”

他停了停,又说道:“或者,你是将我当成了别人?”

声音中带着几分透进骨子里的疼爱和温柔,可是却连阿波罗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狄安娜捂着伤口,半跪下来,粗粗地喘着气,眼睛火辣辣地疼。

想要流泪,眼睛却干涩得没有半点水泽。

最终,一个熟悉却带着几分冰冷的女声在她耳边说道:“月神,早已死了。”

是达芙妮。

狄安娜勉强笑了一下:“这算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果然是你。”达芙妮的声音又低了一些,却透着几分兔死狐悲的怜悯和悲凉,“月神已经死了,死得干干净净,连神体也化成了齑粉。夜空中只有月神用河泥捏成的月亮,再也不会有阿波罗疼爱至深的那位女神。”

“你要,好好的……”

“不然,我会觉得愧疚……”

她轻轻地在狄安娜耳边呵着气,说着不知所谓的话。

“因为我会觉得是我凭空夺走了你的一切。不要让我愧疚,狄安娜。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比我更愧疚,永远地愧疚。”

狄安娜低低咳了几声,伤口疼得厉害。

不知是因为伤口崩开了,还是因为那句“月神早已死了”。

她一口血喷在了达芙妮雪白的衣裙上,栽倒在地。

耳边凭空冒出了许多嘈杂的声音,还有许多纷乱的人影。她看不真切,也听不真切,脑中一直盘桓着那句月神早已死了,还有阿波罗陌生而冰冷的眼神。

月神……早已……死了?

死了?

她死了?就这么死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狠狠一拍床板,想要借力蹦起来,却被一双干燥而温暖的手按了下去,一个熟悉而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

“我原本以为,我要永远地失去你了……”

她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片冷寂的黑暗。

第13章 你好法老王四

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温暖、细致,带着丝丝刺痛和不可遏制的压抑。

熟悉而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吟咏着熟悉却晦涩的咒文。她茫然地睁着眼,感觉不到光亮,却隐隐感觉到心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痛楚。

渐渐地,她看见了几点微弱的光,而后是阿波罗疲惫却依旧俊美如雕塑的脸,再然后便是他的那双眼睛,如同大海一般湛蓝,满满的都是温柔,还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惊喜与惶恐。

他……回来了……

“狄……安娜?”阿波罗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叫着,语气很轻很柔,生怕惊碎了眼前迷蒙的梦境。

狄安娜艰难地点点头,勉力坐了起来,伤口却又崩开了,霎时间血流如注。

阿波罗瞬间变了脸色。

狄安娜同样变了脸色。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阿波罗的样子,只记得千万年来阿波罗从未这么惊惶焦急过。海蓝色的瞳倒映着她满身的血,饱满的唇刹那间褪了血色,惨白如冥界最深处的冰霜幽火。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半跪在她身边,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哆嗦着说不出半个字来。

千万年来一直镇定而从容的阿波罗,即便天塌了也能面不改色地补回去的阿波罗,竟然惊惧得没有了反应,连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我……”没事。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却看见阿波罗疯了一样地抱起她,转身飞往天地尽头的奥林匹斯圣山。

他真是急昏了头。一个凡人被带上神山,过不了半天就会被满山的神雷劈碎、神火焚尽、冰霜冻死、雾霭淹没的。

可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劝阻,阿波罗已在半路刹住了脚步,急急转头飞往德尔斐圣域。

德尔斐的明夜仍未退去,祭司们依旧整整齐齐地跪着,两位白衣白裙的女神也跪着。蛮横的埃及士兵们倒了一地,手心里的焦黑已经尽数愈合。那两个被绑架来的塞萨利医师互相对望了一眼,决定闭紧嘴巴,跪在祭司们身后,深深叩拜。

阿波罗抱着狄安娜大步走进神殿,踉跄了几下,绊倒了不少摆设用的花瓶架子。

殿外的女神和祭司们听着里头一阵当当啷啷,各自的心思不知转了几百转。

阿波罗一路狂奔,跌跌撞撞,甚至忘记了他本是光神,可以瞬移到他的目的地。在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一句疯狂的咆哮:不能再失去她,即便倾尽他的所有,也不能再失去她。

他本以为自己对她不过是亦兄亦友的疼爱,就算对她动了心,也不过是又回到了少年时的情窦初开。他会握着她的手,拢她入怀,就这么淡淡地、细水长流一般地,相伴到永远。

但是,在那间庄严肃穆的秩序神殿里,她就在他的眼前轰然化成了齑粉,就此消失在天地间。

再没有悄然相伴的醉人冷香,再没有夜间如水倾泻的明月光华。

他疯了一般地冲到了她的位置上,一路撞飞了无数身居高位的神袛。可是,被他抓进手里的,只有星星点点散尽的光芒。

狄安娜、狄安娜、狄安娜……

他跪在神殿中嘶哑地吼着她的名字,眼中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赫尔墨斯说,当时的他就像一头被逼到末路的狮子,满目狰狞,满目绝望。

他忘记了半空中黯然落地的卷轴,忘记了他正处在神族最最庄严肃穆的秩序神殿中,只是本。能地抓着渐渐散去的光芒,撕心裂肺地嚎着。什么优雅、什么涵养、什么主神的威严,全都在那一刻抛得精光。

他一直在想,只要她能回来,只要她还活着,他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不恨那道闪电,不恨宙斯,不恨哈迪斯,不恨他自己,谁也不恨,不恨,谁也不恨。

只要,她能,回来。

他以为自己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也不会流泪的。

但是那一天,在那座冰冷而肃穆的神殿里,他抛却了所有的优雅与骄傲,泪流满面,状若疯狂。

狄安娜一头歪在了阿波罗怀里,如同幼时一般揽着他的肩和脖子,全然放松地睡了过去。

自从变成塞萨利公主的那一天起,她就没睡过一夜的安稳觉。战火连天、宫闱倾轧、流民四起……即便是重伤濒死的那些日子里,她也拼命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因为她知道,人类太过脆弱,一旦睡沉了,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温暖的水流,感觉到阿波罗小心翼翼地剪开了她满是血污的衣裙。她感觉到他的手在抖,连同他的目光也在抖。她勉力抬了抬手,想要安他的心,眼皮却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模糊地吐出几个单音节词,却破碎得不成字句。

她隐约听见了达芙妮的声音。

【若殿下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好么?狄安娜殿下毕竟是女人……】

【出去。】

【我曾修习过您所创造的光明祷词,一定会让狄安娜殿下平安醒来。】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

【殿下这次醒来,不知又会沉睡多久?】

【你……】

【殿下为聚齐散落在人间的月光,已经连续五千多个日夜不眠不休。况且……】

【我不想对女神动粗,达芙妮。出去。】

【我只想问,您硬闯冥界摘取幽冥霜火之花,神格之火早已半明半熄;接着又在雷电下劈碎穹顶直闯夜之王国,神格中的光明已为黑暗所吞噬;您一点一点地亲手收集着比尘土还要微小的光芒,直到今天也不过才凝聚成了半个月亮……那一天,在秩序神殿里,金眸的您立下的誓言,还算数么?】

【你在试图激怒我。】

【殿下的眼眸已经泛起了金光。】

【你!】

【殿下莫要忘了,如今的您只属于月神,可金眸的您,却属于整个世界。】

他们的对话声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一切如在梦中。

狄安娜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感觉到阿波罗温暖的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道:“不要睁开,狄安娜。不要睁开。你的眼睛为我的光芒所刺伤,在痊愈之前,不要睁开。”

她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伸手抱着他,却听见了一声压抑的低喘。

“你……怎么了?”她喃喃自语,感觉到阿波罗骤然抱紧了她,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近乎疯狂地吻着她的眼睛、吸吮着她的唇瓣、抚摸着她心口处的伤痕……她浑身燥。热起来,低低呜咽一声:“难受。我……难受。”

她紧紧并拢着双腿,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本。能地抱紧了阿波罗,贪恋着他身上干净温暖的棕榈花香。

阿波罗嘶哑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身体,近乎贪婪地吸吮揉弄着,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处已经结痂的伤口。他不知道她在人间经历了什么,却只记得自己醒来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满身是血的狄安娜,再也看不见其他。

温泉的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淡淡的红,他挥手洒下一片金光,水流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温暖。

“狄安娜。”他抱着她,声音嘶哑。

狄安娜低低应了一声,不自觉地环抱着他紧实的腰身,引得他又是一阵粗喘。

“狄安娜,让我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徽记,好么?只属于我的光明徽记。这样,无论你转多少次世,无论你变成谁,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寻找到你,抱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狄安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带着些许软糯的鼻音。

他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水边的祭坛上,从她的额头开始,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一路吻下。狄安娜不安地扭了扭身体,却被他握住了脚踝,轻轻摩挲着她柔白的脚背,摩挲着她漂亮的有如贝壳一般整齐的半透明趾甲,慢慢伏下身体,在她的大腿内侧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齿痕。

她痛得蜷起脚趾,奶白色的肌肤上渐渐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微微渗血的齿痕渐渐凝成了光明神特有的徽记,永远地烙在了她的灵魂里。

狄安娜终于彻底清醒了。

她感觉到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阿波罗怀里,伏在他强健有力的胸膛上,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她无意识地触碰到了他结实紧。窒的小腹,入手处一片火热,狰狞的青筋缠绕其上,在她手中叫嚣着释放。

她的脸刷地白了。

这个身体、刚满、十五岁……

“狄安娜。”阿波罗翻身将她压在水边,低低地说道:“给我,狄安娜。”

“不行!”她坚决且决绝地摇头。

阿波罗如遭雷劈,脸色渐渐变白。

“我只有十五岁,你明白么!”她口不择言,下意识地稍稍远离了他,却被他一把按下。

“你……不是不愿意?”阿波罗哑着嗓子,强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楚,尽量用最平稳的声音问她。

“人类不是神,不会一生下来就长大。你出生第四天就可以斩杀巨蟒,可人类不行,不行!我太小了!会、会受伤……”她狠狠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句,扭过头,脸上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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