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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剑三]白玉染明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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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见叶姝岚似是对夜市感兴趣的样子,便干脆带着对方逛着当消食。

不过事实证明,逛夜市绝对是最不明智的消食方法——一路上叶姝岚几乎就没停下嘴,糖葫芦和糖人吃不了了直接塞到他手里,还千万嘱咐不许吃,然后捧着一包点心跑去看捏面人——白玉堂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人往白府送个信,让白寿派个人过来帮忙拿东西。

正当他正经转头想要找人时,突然听到前头一阵吵嚷声,许多路人都围了过去瞧热闹。

白玉堂并非好奇心重之人,正要叮嘱叶姝岚小心点别被人撞到,一转头那明黄色的身影早不不晓得去哪儿了。想想叶姝岚对什么都好奇的爱凑热闹的习性,白玉堂无奈一叹,小心举着东西挤进人群。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衣冠华美的公子哥儿正带着一群手下对着个荆钗布裙的姑娘耀武扬威地说着些什么,白玉堂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在指指点点的人群里头发现蹲在角落里的叶姝岚。叶姝岚此时已经把重剑解了下来,横放在身前,也不晓得在干嘛。

“蹲这儿做什么?”。

叶姝岚抬头看过来,亮晶晶的眼神表示她现在很兴奋,看了白玉堂一眼后,指了指地上:“堂堂你看!”

白玉堂顺势看过去,然后一头雾水:一群小鸡崽?有什么好看的?

叶姝岚的重剑横放在地上,正好跟墙角围成一个三角,里面十来只毛绒绒的黄色小鸡崽被困在里头叽叽地叫着。

看着白玉堂无动于衷的模样,叶姝岚干脆抓起一只托在手掌上给他看:“你看,是鸡小萌呀,世界上最最可爱的鸡小萌呀!有这么多呢!”

小鸡崽现在叶姝岚的手掌上,也不晓得是被这个高度吓得还是兴奋得,“叽——”地叫了一声。

好脏。白玉堂看着绒毛上蹭了一堆黑色不知名物体的小鸡崽,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往后一退。

因为见到了传说中的藏剑萌宠鸡小萌,叶姝岚兴奋得脸颊通红,也没留意白玉堂的抗拒,笑呵呵地伸手接过白玉堂手里的糖葫芦,作势就要喂给小鸡崽:“鸡小萌,吃糖葫芦咩?”

白玉堂扶额,除了无力还有种微妙的不平衡感——不让自己吃的糖葫芦就这么轻易地喂给了小动物什么的……

纠结了一会儿,白玉堂还是小心地伸手抓起小鸡崽看起来最干净的后颈,随手丢进重剑围成的角落,中止了叶姝岚因为一串糖葫芦而跟小鸡崽大眼瞪小眼的举动,然后在对方要继续蹲下看小鸡崽的时候一本正经地问道:“这群小鸡崽是怎么回事?”

“不是鸡崽,是鸡小萌!”叶姝岚也同样一本正经地反驳,然后才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哦。本来我在那边看面人呢,结果这边就乱起来了,鸡小萌跑了一地,我便把它们圈起来免的被人踩到……鸡小萌很珍贵哒~”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周围的人群就发出一阵惊呼。白玉堂扭头一看,皱眉。

那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面前站着个官差,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嘴角微勾,眉眼含笑,容貌英气俊俏,一身红色四品官服分外威风,腰佩长剑,整个人……怎么说呢,就差在脸上写上“正义”“好人”等字样,是女孩子人人追捧的如意郎君,是妇人最为羡慕的孝顺儿子,是街坊交口称赞的热心小哥——他的好,谁用谁知道!

此时这官差正单手握着那公子哥儿的手腕,看似轻松潇洒,同为练武之人的白玉堂却能看出,只要他再略微多使上哪怕一分力气,那公子的手腕就要废了——这样的力道,非是有心人绝对练不出来——既要让他疼得记住教训,又不轻易伤人。

那官差很快就把公子哥儿的手腕放开,因为对方一直在挣扎,一放开就向后倒去,后面跟着的家丁还算靠谱,纷纷上前扶住了。

“乔公子,又是你啊?”官差似乎认得那公子哥儿了,无奈笑道。

乔公子被人扶住后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一把将家丁推开,面对官差时却也知道敛了怒气,指着趴在地上的女人,态度很客气:“展大人,这次你恐怕没有理由抓我了。小爷要收拾这女人,是因为这女人欠了爷十两银子,如今展大人连讨债也要阻拦么?”

——所谓的展大人,不是展昭又是谁?

展昭皱眉低头:“乔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那女人正垂着头哭泣,听到问话连忙点头:“确实如此——可是乔公子说好了宽限到明天,我今晚……今晚本来……”

展昭又看向乔公子。

乔公子面上一红,强自争辩道:“那也是爷给你宽限到的明天!你说你是不是两个月前就该还了?”

展昭一听到这里就了然了,然后无奈地看着对方——他到开封府有些时日了,对于这位乔公子也有几分了解。这人生性不算坏,尤其在东京这片地儿,比起曾经的欺男霸女滥杀无辜的安乐侯之流那是强了无数倍,又有个会来事的管家,平日里虽然爱仗个势欺个人,但从没闹出人命官司,管家拿点钱也就摆平了。这人估计也是闲着没事借了银子出去,十两银子对他不算多,多宽限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今晚之事,十有八九是乔公子逛着街无聊了,瞧着这借债的姑娘又想找点乐子。

乔公子对展昭观感还是不错的——或者说整个东京,除了真正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之辈,大部分对展昭观感都挺好——毕竟开封府有了展昭之后,他就不再怕那些皇亲国戚公侯公子了,此时也就不想把关系搞僵,主动退了一步,冲那女子道:“算啦算啦,爷也算找了乐子,那银子就再宽限你两个月好啦!”

那女人忙就势连连磕头:“谢公子宽限!妾身必定按时将银钱还上!”

“唉。要谢你还是谢展大人吧,要不是展大人,小爷可不会这么算了。”乔公子摆摆手,背着手,叹着气走掉了。

那女人又忙对着展昭磕头。

展昭自是不能受这份礼,忙着就要伸手将女人扶起来,手刚伸到一半,就听旁边传来一声绵软却又带点娇俏的骂声:“哼,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才定了婚就开始勾搭旁的女人,看我不去告诉丁姐姐!”

展昭扶人的动作立刻僵住了,循声望去——此时周围人群一瞧没啥热闹就纷纷都散了,人潮中一黄一白的两道身影分外明显,还……略眼熟!

第 19 章 约战

叶姝岚一眼就认出那位红衣的官差是展昭,没办法,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被人认出来。只是还没等她跟白玉堂讲清楚,就听到那位乔公子叫了声展大人,紧接着就察觉到身旁的人身子微绷。

仰脸看过去,就见对方绷紧的下颔,嘴唇紧抿,抓着钢刀的右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叶姝岚恍惚有种对方下一秒就会握刀砍过去的感觉,连忙伸手,一把抓住白玉堂的衣摆,仰头:“堂堂……”

白玉堂低头看她,黝黑的双眸还有尚未散去的精光,不过一对上叶姝岚眼里清晰的隐忧,又忙下意识地按捺住冲上去淋漓尽致地打一场地冲动,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又顺势抚了抚长长的双马尾,微微一笑:“放心好了,说好堂堂正正地比一场的。五爷纵然肆意而为,说到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叶姝岚放下心来,两人在人群外看着那边的情况,虽然离得远,但两人内力都不弱,倒也能听清楚双方的对话。不过他们连这事是怎么回事都没搞懂,也没有对展昭的行为有什么评判,直到展昭要伸手去扶那姑娘,叶姝岚一瞬间琼瑶剧乱入,不由地出声:“哼,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才定了婚就开始勾搭旁的女人,我一定要去告诉丁姐姐!”

一说完,就发现白玉堂正低头看她,一脸无奈——妹子你对男人真的很有偏见啊!

叶姝岚望天——谁让她不管是现代还是大唐,都听说或者看到好多渣男来的。

这时展昭也注意到他们了,转头看过来,认出叶姝岚后先是无奈摇头——对于这个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还差点被他用巨阙戳个洞的姑娘他还是有印象的,之后从丁家兄弟的嘴里还隐隐得知对方的来历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再加上这姑娘衣着考究,年纪又不大,所以现在只当对方是童言无忌好了——不过,对方现在不是应该在丁家么,怎么会来了东京?也不知丁家兄弟可晓得……展昭这般思量着,目光移向叶姝岚旁边的白衣人身上,甫一打量,就是一怔,紧跟着就想起自己今天接到的那封战帖,不由一笑:“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握紧刀,盯住对方,声音冷厉:“御猫展昭?”

“哈哈,果然是因为这个……”展昭大笑,“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南侠客。”

白玉堂冷笑:“哪里。江湖草莽混说如何比得上官家御赐名号。”

“……”展昭有些头疼,却还能撑住笑脸:“陷空岛五义名扬江湖多年,人人敬佩,展某亦不例外。然官家赐名实乃意料之外,也是展某考虑不周,但展某确实无意冒犯。”

“既然已经冒犯,又何必分有意无意——”白玉堂嗤笑,“我白玉堂总归是要替五鼠讨回这份颜面!展昭,战帖你可收到了?”

“自是收到了。只是……”

“展大人既已收下战帖,那开封府一战大人便是应了。三日后,白某倒要亲自试试,大人这御猫头衔究竟是不是徒有虚名!”白玉堂冷着脸说完,便要带叶姝岚离开,只是一转头却有些哭笑不得——叶姝岚不晓得什么时候跑开他的身边,正在跟刚才那个女人说着什么。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叶家妹子还扭头冲他笑了一下:“堂堂,这个姐姐说把鸡小萌卖给我呢——啊,你们说完话了吧?”

“说完了。”白玉堂走过去提起叶姝岚的领子,“也该回去了!”

“可是我的鸡小萌……”叶姝岚为难的看向角落里,“怎么带回去?”

“叫白寿派人来取。”

“会跑掉……”

这时那个女人插话道:“天色已晚,小姐还是和这位爷回去吧。明天我亲自给小姐送去府上。白府我认得。”

“这怎么好意思……”叶姝岚忙着要拒绝。

“小姐给的银子太多,送一趟也是应该的……”

白玉堂当机立断:“好了。那就麻烦夫人明日送到府上了。展大人,三日后再会!”

白玉堂说完,一手拎人,一手捡起还搁在地上的重剑,几个腾挪就不见了身影。

展昭听了一会儿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瞄了那女人一眼,立刻就看到对方手里那大约十两的银锭子,不由摇头——这两个家伙……简直败家。

第二天早上,白玉堂是被一阵“叽叽叽……”的声音吵醒的——昨晚因着展昭之事他睡得有些晚,一早上被着声音吵醒难免有些头疼。烦躁地下床推开窗子一瞧,就见着叶姝岚正背对着他蹲在他的院子里——许是出来的急,没有背剑,头发也没扎,此时蹲在地上,浓密的头发几乎把她整个人包了起来,甚至都要垂到地上,愈发显得人娇小。此时她脚下围了一群小鸡崽,张着嫩黄的喙儿,不停叫唤着。

看到这个场景,原本被吵醒而产生的一点烦躁居然慢慢平复下来,只暗骂白寿不会做事,怎么把这群鸡崽赶到他院子里了。

洗漱了一番,又换上一身衣服,白玉堂这才从屋里出来。

听到声音,叶姝岚扭头看过来:“堂堂你醒啦?你看,沈夫人一早就把鸡小萌送过来了——我现在正照着她说的给它们喂吃哒!”

白玉堂这才注意到对方怀里还捧着个小陶罐,里头装着小米,时不时地撒下一把,引得一群鸡崽吃得不亦乐乎,叫唤的声音更响了。白玉堂按住太阳穴——头好像更疼了。

感觉白玉堂似乎站了很久,叶姝岚看了他一眼,然后指指不远处的石桌:“那里的早点是侍女姐姐刚才放的,堂堂你饿了就吃吧。”

这么一说,白玉堂还真觉得有些饿,便走过去吃饭。早点是东京城北的一家蟹黄灌汤包,府里自己做的鲜嫩的咸豆花,倒是他每每过来惯常吃的。吃了点东西,心情也就渐渐好起来,看着一群黄澄澄毛茸茸的小鸡崽也不是那么膈应了,甚至在一只小鸡崽晃晃悠悠蹭过来然后靠到他的靴子上时也难得没有不耐烦,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过这种饶有兴趣,持续了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那只小鸡崽在他的靴子上蹭蹭蹭了几下,然后就很舒服地趴上去,过了没一会儿,又晃晃悠悠地下来,蹦蹦跳跳地又回到叶姝岚身边。白玉堂收回目光,余光瞄了一眼自己的靴子,脸色立刻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黑,最后面色铁青,饭也不吃了,还一把将靴子踹到老远,踩着石凳,大声道:“白寿,白寿!给爷把这群小鸡崽弄出去——”

叶姝岚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立刻抱着身边的鸡小萌吭哧吭哧笑了起来。白玉堂的靴子上被刚才那只小鸡崽留下来过的痕迹——一坨白白的鸡屎。

白玉堂本就恼火了,听着叶姝岚的笑声更愤怒:“赶紧带走!不许再在我跟前出现,要不然,五爷我见一次杀一只!”

白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小姐站在五爷的院子门口,笑得几乎要挠墙了,手里的小米罐子抖抖抖下不少米粒,把一群鸡崽而高兴地围着她“叽叽”叫着。

等他进去后,却看到五爷板着一张脸,那模样,白寿毫不怀疑五爷现在其实非常想杀人,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爷?”

“那群鸡崽记得不许靠近爷院子一丈远,再买几个下人,专门负责府中清洁。”再开口时,白玉堂的口气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一想起那坨,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再送些热水来,爷要沐浴。”

这大清早的沐浴……白寿低着头,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都应了:“爷还有旁的吩咐吗?”

“……没了。热水尽快送来。”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白寿一边往外走,不经意间瞄到被踹倒老远的靴子。

白寿上了年纪有点看不清上面的脏污,便嘀咕着怎么靴子也乱扔,一边走过去想要把靴子捡起来摆好,刚弯下腰,就听五爷不客气地说了句“滚”,于是赶紧拎着靴子跑了出去。

等到了门口,才重新看向手里的靴子,看到那白白的一坨,不由地也笑了起来——五爷这爱干净的毛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展昭:十两银子买几只鸡崽,你们也真是够了!

叶姝岚(扭头):有钱,任性!

白寿:爷,您那靴子我给您洗干净了,要放到哪里?

五爷:脏了就扔了吧!

白寿:……这不好吧?不说这鞋面的布料,上面的苏绣可是苏州锦绣坊韦大家亲自绣的,是大夫人花了许多心思才定到的呢五爷:说扔就扔,废话这么多。←←就是有钱,就是任性!

叶姝岚:堂堂,洁癖是病,得治!

第 20 章 兄长

东京城的南城门在露水尚重的清晨缓慢打开,沉重的城门摩擦着地面,发出凝重滞涩的声音。

门还没被完全打开,一队骑着马的路人就已经直接冲了穿过城门,守卫们正要吆喝着让他们停下时,后面跟着的随从身手利落地下马,笑着奉承了几句,安安递过几封银子。

守卫接过银子,掂了掂其中的份量,笑得开怀,然后瞧瞧大清早的大街上也没多少人,索性便不再管这行人。

白玉堂清早洗漱完,便坐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准备用早饭——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一起吃饭养成的习惯,从昨天早上开始,叶姝岚莫名地就爱到他这院子跟他一起吃饭。不过白玉堂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毕竟吃饭什么的,还是有人陪着一起比较好。

白玉堂刚夹起一个灌汤包,突然就听到微弱的一声“叽——”,手一抖,汤包就掉到桌上。也不管那汤包了,白玉堂放下筷子,长眉一挑,抬眼看着叶姝岚。

“嘿嘿。”叶姝岚讪笑着将藏在衣服里的鸡小萌提出来,正准备放上饭桌时,察觉到从对面传来的杀气,这才意识到对方之前说的话并非是开玩笑,连忙一把抱住鸡小萌就往外跑:“好嘛,我这就把它送回去——”

——倒也不是她有意带过来碍白玉堂的眼,实在是这只鸡小萌太过瘦小,抢食根本抢不过其他鸡,她一离开就跟着她“叽叽”地叫唤着,叶姝岚不忍心,这才偷偷藏在衣服里带了过来。

等叶姝岚把鸡小萌安置好,再回来吃东西时发现白玉堂似乎已经没胃口了,想一想不免有些内疚,就连双马尾都耷拉下来了。

虽然因为叶姝岚把小鸡崽带过来有点生气,不过不吃饭什么的倒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见过鸡崽之后反射性地就想起那天的事情,心里膈应得紧,便一点东西也吃不下了——当然这些话白玉堂是不会跟叶姝岚明说的,吓吓她也好,以后就再也不会把那些个鸡崽弄到他跟前了。

于是两个人,一个无聊地玩着桌子上的筷子,另一个食不知味地吃着早点。好容易叶姝岚吃完自己该吃的份量,正准备教人来收拾桌子时,白寿突然急匆匆地赶进来,喘着气道:“五爷,五爷,那……来了!”

白寿说的有些含糊,白玉堂没太听清,挑眉问道:“好好说,谁来了?”

“是我!”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过来,叶姝岚的这个位置正好被白寿挡住视线,看不到门口,却立刻察觉到白玉堂有些奇怪地变了脸色,便好奇地探出头,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深紫绣暗云纹武生服的中年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胡须略长,却打理得很是整齐,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看起来十分靠谱的样子。

正当叶姝岚纳闷这人是谁时,耳边听到白玉堂难得有些支吾的语气:“……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就是堂堂的大哥啊。叶姝岚摸着下巴寻思,正想着要不要上前见礼问好时,冷不丁瞅见对方身后的一片粉红衣袂,再仔细一瞧,立刻高兴地扑上去:“丁姐姐?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丁月华说什么,自她身后又探出一人,看着叶姝岚,笑眯眯道:“不光有你丁姐姐,瞧瞧我是谁?”

“丁二哥?你也来啦?”

——来的可不正是陷空岛五义之一的钻天鼠卢方、丁月华和双侠之一的丁兆蕙?

看着齐刷刷突然出现在院门口的三个人,以及可能下人又没看住跑过来“叽叽”叫着的一群小鸡崽,白玉堂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小白,你这次的事情真是太欠考虑了!”

白府的书房里,卢方站在主座前,看着白玉堂,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客气地说道。

白玉堂坐在客座上,一撇头,显然不想听。

丁兆蕙依靠在一旁椅子的扶手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瞧着白玉堂此时的神情,笑嘻嘻地凑过去:“白老鼠,卢大哥所说的甚是,你该好好听听。”

白玉堂皱眉,没好气地丢下一句:“笑皮脸,干你屁事”,然后起身坐到离丁兆蕙最远的位置。

“小白!”卢方不赞同地瞪了白玉堂一眼,然后转脸看向丁兆蕙,勉强扯出个笑意思:“丁二弟,这是我陷空岛的家事,可否请你回避一下?”

“啧~”这话要是白玉堂说的丁兆蕙肯定要死皮赖脸留下,不过如今既然是卢家大哥说的,他也只好装模作样的啧了两声,背着手溜溜达达出去找妹子了。

等丁兆蕙出去了,卢方又重新板起脸:“小白,你到底知不知错?”

“我……我没错!”

“你还没错?”卢方险些被这任性妄为的异姓弟弟气笑了,“你可知道咱们陷空岛是什么?那开封府又是什么?自古民不与官斗,你区区白身也敢与朝廷钦封的御前带刀侍卫叫板,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壮了胆子还是吃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坏了脑子?”

“御猫一出,我五鼠骤然减色,不教他瞧瞧厉害,还真当咱们是怕了他那只猫!”一提展昭他就来气,虽然其实自从知道展昭就是曾经在苗家集见过的那人之后,他心里对展昭就已经大大改观,怎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他锦毛鼠成名多年,何曾受过这等……猫气!

“江湖虚名我们五鼠何曾放在眼里过。”卢方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清楚,若真说不在意江湖虚名,他这位五弟才是真真正正不放在眼里,素来行事肆无忌惮,便是最大的明证,说是不服气展昭,不过是为他们兄弟四人而抱屈罢了。想到这里,卢方的心又软了,怒气渐熄,口气也缓和下来,“不过你给展昭送了战帖,堂堂正正上门挑战,倒也确实未曾坠了你锦毛鼠的名头,连带着,我们几位哥哥脸上亦是有光的很。”

气势十足地说完那句话,白玉堂本想着会迎来大哥又一轮疾风骤雨的训斥,却没想到对方的语气反而温和了下来,反而有些愣住了。

卢方瞧了对方两眼,也是心有疑惑:“说起来,照着小白你这丝毫受不得委屈的个性,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打上门去,没想到会送去战帖,虽然还是有些莽撞,但也算长进了……”

“战帖那个……不是、不是我的主意。”白玉堂被夸得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吭哧半天才说出来。

“那是谁的主意?”卢方好奇。

“是……”

“所以,白老五给展大哥送战帖的主意是你给的?”被人赶了出来,丁兆蕙找到丁月华后正巧叶姝岚正在跟对方说这一路的见闻,听到这里,不由插话:“我就说那只白老鼠受了委屈怎么没直接打上开封府,还整战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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