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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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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的死打烂缠?他癫狂了么?
“既是如此,他们又已经展开了搜索,我们还是身手利落点,马上离开这里。”
沈书狂判断出当下局势,立即从腰间取出面具戴好。几人艺高人胆大,既大胆又心细看清了广场四面空旷石壁的分布情况,便由曲湘南带头,悄然守在甬道里,待以六人为一小队的神机营搜索队渐近,以极快的手法悄无声息的就拖了一个兵士进来,脖子一扭,就结果了那人。
曲湘南迅速剥了那人的衣服套上,一时又认为凤邪琴太碍眼,干脆解下来,递给了苏红茶,压低声音道:“好好背着,敢把我的琴弄丢了,就把你丢蛇窟。”
言罢,便大胆踏出,四处探路,苏红茶则陪着受伤的沈书狂等他的好消息。
片刻后,他居然从后面神出鬼没地跳了出来,笑嘻嘻道:“你们两个跟我来,我找到一个可以直通上面的通道,就趁他们在下面全力搜索的时候,我们神不知鬼觉地就可以溜出去。”
苏红茶狐疑道:“这么快?”
沈书狂扶着她的肩站起,眼中笑意一闪,“小茶有所不知,曲公子不仅身手高绝,他们家族的五行阵法同样在大陆闻名遐迩,在同行中亦属翘楚。像这样的地下城,其分布自有一定的规律,万变不离其宗,由他来找出口,自然再快捷不过。”
曲湘南难得谦虚道:“沈兄过奖了,这点微抹小技,还不是在沈兄面前班门弄斧?”
一番轻松的说笑后,在曲湘南的带领下,避开那些四下搜索他们踪影的人,七弯八拐,先是平走,很快就开始往上,不知走过了多少石阶,再过了一条绵长幽深的青石板铺就的甬道。几人在微弱的火折子映照下,终于走到了一个大殿堂。
此殿堂似方似圆,色调暗沉,有八个青铜门分布各个方向。曲湘南毫不犹豫地走到东北角上的一扇青铜门前,摸着下巴道:“沈兄,这一扇虽然是死门,但是,从我刚才多处查探来看,设计这些机关的人似乎有种反其道而行的嗜好,所以我敢断定,死门即是生门,你认为呢?”
沈书狂走到旁边的一扇青铜门看了看,沉声道:“道理上这里是生门,但是正如曲兄所想,而且,我记得听人说过,像这种属五行八卦的机关,往往死中也会有生,生中也不尽然无险,所以我赞同曲兄的选择。”
曲湘南眸光一闪,回头看着他,懒散的目光第一次流露出赞赏之色,继而只听他轻笑一声,身形忽然一闪,长身掠起,手臂一探,就将石壁丈来高处的一个圆盘徐徐一拧,在粉尘烟芒中,那扇青铜门在沉缓的声音中缓缓向旁开启。
青铜门里的景致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个空旷的一间屋子大小的密闭石室,而相对于外面的窒热的气温,这里算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不仅石壁上长满了又光又滑的青苔,地上和角落里更甚,稍一不注意,就容易滑倒。
三人同时走进去四下打量着,苏红茶不由奇怪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哪里有出去的通道?莫不是我们上当受骗了?”
“不好!”她话音才落,沈书狂和曲湘南就同时惊呼了起来,等两人急急朝门口退去时,已是不及,因为青铜门不知何时,竟然悄然紧闭,一丝缝隙也无。
再淡定的人这时候也大惊失色,还没等他们多想,立即就发现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就如下面有千万匹战马在奔腾一般,震撼人心。
三人同时拉手成圈,不让自己摔倒,然而,一个更奇怪的现象,几乎让他们束手无策。只见在石室中间,一个深深的漩涡竟然出现在满是青色苔藓的地面上,更是突出其来的,只听一阵更大的震颤,四面石壁上,突然如开了一张张巨大的兽口,有黄沙如斗倒般疯狂地朝他们身上倾泻而下,强劲有力,冲得他们一时间睁不开眉眼,几个人立即变得灰头土脸,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怕把黄沙一并给冲进喉咙里,最后的下场肯定是窒息而死。
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巨,就如起了超强大地震般,根本让人无法站稳。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一刻,苏红茶心底蓦然慨叹,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的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再富贵高华也是枉然。
当暴涨的流沙淹到人小腿的时候,地上的震动突然变为旋劲,像有一支大手在中心地带极快地搅动流沙般,一室的流沙很快就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一股难以阻挡的吸力,死命的将站在流沙中的三人朝中间吸去。
苏红茶勉强睁开眼,四下稍一打量,突然松了手,猛然抬腿朝对面的石壁弹起,沈书狂待去拉她,却听到她大叫道:“书狂,先这样躲避一下。”
他和曲湘南忙回转头,只见苏红茶手握着一把匕首,插在正大量倾泻流沙巨口旁的石壁上,由于属于转折点,除身上稍沾一点流沙外,正中的流沙竟然一时冲不到她身上。
这样倒不失一个能缓口气的办法,两人争相效仿,一人朝一个角落里用刀插井石壁,终于能松口气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巨量的流沙越来越厚,离他们的身体也越来越近,
眼看着三人即将又要被埋,沈书狂蓦然从石壁上跃下,在苏红茶的惊呼声中,他整个人立即就被卷入流沙中,而他却强行运力往石壁边缓缓行去,沉着冷静地在拍打各处石壁,不时敲敲打打,细心听着各处不同的声音,想判断哪处为空,哪处为实,甚至希望能找到打开这座石牢的机关所在。
看着他被铁箭贯穿的肩胛仍然渗出大片的血水浸在他前胸后背上,苏红茶鼻子一酸,眼一眨,成串的泪水已化作伤心雨落了下来。
她哽咽道:“书狂,你要干什么?”
沈书狂回头柔声道:“与其呆在上面等死,不如在这里找找,如果硬是没有出路,能与小茶葬在一起,我也无怨无悔。”
苏红茶心头一震,只觉满腔柔情填满整个胸腔,闭了闭眼,又猛然睁开,里面闪着坚毅的神彩,只听她大声道:“好,能与你死在一起,我也无怨无悔。”
她干脆也跳下去,慢慢朝他走去,傻兮兮地又哭又笑道:“书狂,等我,我要拉着你的手,我害怕做孤魂野鬼……”这个男子,屡次与她经历生死,如果在黄泉路上,有这样一个深情厚义的男子相伴,她也不会再孤单。
此时流沙已齐她的上腰,要想走动一步,都如要移开千斤大石般艰难。仍攀在壁角的曲湘南眼底一颤,喝道:“你们两个疯了么?还没到最后关头,怎能言死?”
可是他的话,当事人又如何听得进?
沈书狂低低一叹,包容地伸出手亦迎向她,终于,当流沙淹到女子脖颈上,她再也难以动弹的时候,冰凉的指尖总算相触,刹那间,好似有一股莫名的暖流在在指尖传送涌动。然而,那只是擦肩而过的美丽,短暂的相汇后,一声震天彻地的巨响突然爆开,疯狂的流沙带着巨大的爆破力朝四面突然开启的石壁涌动、流泻,三个人,三条路,随着滚热的流沙,越去越远……
最后那一眼,苏红茶瞥到沈书狂的身躯像破碎的布片般,向漆黑不知名的地方落去。
“书狂——”女子的嘶叫声在石壁间来回震荡,这样一个似温淡春夜里一抹月光的男子,难道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离她而去?
她的身体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横冲直撞着,不知过了多久,流沙之旅终于停止,她慌忙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吐出口中的沙子,立即扑上那堵住石洞的流沙,可是那流沙何止千千万,就算用尽全身力气,又如何能扒出原来的路?
等她的手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时候,那些流沙,似乎嘲笑般依然堵在那里。
她终于软软地坐在草地上,一股无以发泄的悲愤,搅得她快要窒息。
她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捧住脸,心明明是抽痛的,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紧握在手,到最后,却又从指尖轻飘飘地滑走。
明明她好像离春光明媚的对岸越来越近了,有欢笑,有甜蜜,有心动,还有羞涩,原来只是一种幻觉,如那海市蜃楼般,只要她伸臂去拥抱,它们就会从她的怀里飞走。
难道老天已经给她划定了一个圈,总让那些美丽很短暂,正如流星在黑暗的夜空划过,璀璨之后仍是无尽的黑夜。
真是好可怕。
在前世的时候,她常常问自己,她究竟想要什么?
那时候,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亲情,是躲在爸爸妈妈怀里无忧无虑地欢笑。
现在她同样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不敢回答,害怕去想,因为能给他答案的那个人,已经不知生死。
正如一开始就不敢正视那个执着眉笔为她画眉的男子皎洁如月的笑容般,她不敢对想要的抱任何希望,因为无情的老天最终会一一给夺走,一点情面也不留。
*
不知道坐了多久,呆怔的女子终于动了动,不管生活如何对她,只要还能睁开眼睛看得见蓝天白云,路还是要万般无奈地走下去。
此时已然天光大亮。
整个山林都笼罩在白雾霭霭中,柳叶尖的露珠迎着晨光晶莹欲滴。
她看着眼前茂密的竹林,飘浮着蒙蒙烟气的小桥流水,迎着晨风鲜艳妩媚的不知名的花朵,怔怔地站了一会,脑筋才慢慢开始运转,这个地方,堪比世外桃源,究竟是哪里?
她沿着一条开满小花的小径慢慢前行,蹬上一个土坡,就有上好的茶香幽幽传了过来,然后是一扇精巧的竹门,此时她心无杂念,过去推开门,触目所见,里面果然是清雅素静一片。
竹制的长几,竹制的小椅,青色的帷帐在青翠的竹床上缓缓飘荡,壁上有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里,有青铜制就的清雅烛台,箱子柜子全都恰到好的放在可利用的角落里,一尘不染。小屋不大,可是却分外幽静,窗外的竹海在微风中发出沙沙声,馥郁的香气从窗子弥漫开来,白色的花朵在竹林中轻轻摇动,像是仙境一般动人心魄。
竹床上,摆放着整齐的被褥,书架上,装着满满的书籍。门前,还摆放着一只淡青色的木盆,里面装了大半的水,热气袅袅,小几上的毛巾半湿,像是刚刚还有人在沐浴。
苏红茶茫然不知所措,宛如一个满身污秽的人进入一个洁白无暇的地方,生恐玷污了美景,一时间不知是该退出,还是有礼貌的唤出主人来。
良久,就像有一股魔力一般,她一手推开旁边的一扇门,那里,果然有一个人背着门坐于一个茶几前,幽幽的茶香,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那是一个身着绛红大袍的人,宽袖广袍,乌黑的长发用一个金冠束起,余下的披散于背,如一匹黑亮的缎子。从修长的背影来看,这是一个男子,从他挺直的脊背来看,定然还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他低着头,手执毛笔,似乎在垂目写字。
气场很冷,却又很悠然,有点点矛盾。
她咽了口口水,低声道:“不好意思,能不能打扰一下……”
那人身体一顿,转而压低声线道:“你是在问我?”
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么?对于他的明知故问,苏红茶皱了皱眉,点头淡道:“正是。”
那人幽冷地低哼一声,放下毛笔,站起身,慢慢转过来。
而随着他身形移动,他的大袍翻然垂下,只见上面绣着一只狰狞的麒麟,张着大大的口,凶牙毕露,既是可怖,又让人生畏。
这个人,仿似带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张狂而霸气的气息,还未观其面目,已是让人心生敬畏!
第102章 血琴(4)
苏红茶以为会看到一张很好看的男人的脸,一般有着那种气势那种身材的男人,就算不好看,应该也不至很丑,可是,待她移目上去,看到的,却是一张猫脸!
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她吓得往后连退两步。等她再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一张死板的猫脸面具,而在眼睛部位,居然镶嵌着两颗金黄色的珠子,不仔细瞧,还真以为是两只猫眼。
猫脸人负手任她打量着,那气势,犹如是在被万人朝拜一般,雍容而华贵,令人不敢逼视。
如果是常人,早已不由自主跪拜下去了,只是由于苏红茶心无杂念,又从无君主观念,自然不会做那卑微之事,依然视若平常地打量着。
不过,那人虽然戴着猫脸面具,苏红茶却明显感觉到,他也在透过那双金色猫眼,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仿佛从里到外,从皮到骨,她都被他看了个透般,没有一丁点隐私可言。
良久,那人倒是先出了声,声音仍是很暗沉,“怎么?姑娘唤出主人,就是为了这般呆呆的站着?”
苏红茶这时回过神来,想起过来的目的,后退数步,垂头道:“请恕冒昧打扰,小女子是有一件事请教,不知公子能否告知?”
那人轻“嗯”了声,从旁边桌子上抽了条巾子擦着手,“何事请教?姑娘请讲。不过……”
那人顿了一下,一根一根细致地擦着修长光洁的手指,“姑娘如此模样,现在最需要的,是不是该打一盆温香的热水好好清洗一番,而不是如此无礼的向人请教。”
苏红茶一愣,确实,她从那边山头翻过来,一心只想着找一个人问问这里的地形,看有没有其他的路更快地找到沈书狂可能被流沙冲击之处,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一身脏乱不堪,甚至连手上已经凝固结痂的伤口也没去理会,乱蓬蓬的头发也是胡乱扯了块布巾子随意的绑在脑后。现在这人一问,她方觉这样果然有些失礼。
这个想法才从脑海掠过,她忽然一惊,她为什么要被这人的话语影响?虽然一盆温香的热水对于她来说现在是很大的诱惑,但与沈书狂的下落相比,又算得什么?
一时间只觉这人太过诡异,已蒙退意,于是暗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低声道:“既然公子认为小女子失礼,那就此别过。”
她转身就欲大步离开,那人却随手把手里的巾子一扔,就既潇洒而又准确地挂上了外头的一根竹竿上,“如果姑娘就这样空手而回,岂非变成在下失礼了?罢了,姑娘有事尽管问吧,过得一会,我也要离开,也就算离去前最后为别人做件善事……”
苏红茶怔了一会,重新转了身,轻点头道:“我想问问,公子是否知道附近山头有个很大四通八达的地底洞穴?”
“很大四通八达的地底洞穴?姑娘这是在说什么?”猫脸人似乎没有听明白。
苏红茶一时间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想了想,指着对面她才翻过来的山头,道:“公子知道对面山头有地下通道吗?”
“地下通道?”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贴近了她身后,再一次吓了苏红茶一跳,她回头凝望着他,那人却似没察觉一般望着对面哑声道:“我只在很早的时候听我祖父讲对面地底有流沙的事,有句老话说流沙出,四方动,没听说什么地下通道。”
苏红茶失声叫道:“你有听说过地底流沙?”
那人点头,“略有所闻。姑娘如此吃惊,莫非……”
苏红茶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忙不迭点头:“正是,我要打听的正是此事。昨晚我的两个朋友不小心掉进了那里,后来一阵爆响之后,我们三人就被流沙冲向了不同的方向,请问公子是否清楚地底流沙有没有其他可寻的通道?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那人似乎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只觉地动山摇,原来是有人触动了地底流沙的机关。不过姑娘但请放心,地底流沙虽然可怕,不过既然触动了它的机关,就代表不会有人有危险。不知姑娘的朋友是往哪个方向冲去的,如果姑娘还记得,我倒可以给姑娘指引个方向尽快去找,免得姑娘多走了冤枉路。”
苏红茶大喜,看来她真的是问对人了。略想了想沈书狂最后被冲开的方向,判断了下她所在的大致位置,也不太敢肯定道:“在地底的时候好像是东方……”
“那姑娘就往西方去吧,因为我记得我祖父告诉我,地底流沙由于多流动性,为了便于积聚,常常是以迂回曲折的路形来堆积,同时震动时也不会对附近的山体造成大的坍塌……”
还不待他说完,苏红茶已一揖到底道:“谢谢公子指点,真是感激不尽,我现在马上就去找我朋友,先告辞了。”
由于太过用力,竟然连绑头发的破布带散开掉到地上也没觉。
那人摆了摆手,她也不再迟疑,扶了扶背后的凤邪琴,已是大步朝西而去。
眼见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竹林深处,那人却倚着竹门笑了。良久,他捡起她掉到地上的布带,放在鼻尖嗅了嗅,喃喃道:“如果不是我出手,你们可都要去见阎王了,那才叫没意思。再有,这东边和西边嘛,差距还真大,你这一去,相信你有这个能耐让事情越来越有复杂,我就在前面等着……”
谁也不知道,冥冥中,命运的转轮自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启,它的轨迹,没有人能清楚,能操控它的,或许只有全能的神,亦或许,是那敢与天争命的人……
曲湘南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不说头发衣兜里全是沙子,似乎连他的鼻孔里都被沙子塞满了,想好好吸口气,都糙得他直打喷嚏,最后没办法,只好在旁边草丛里拔了一撮青草,搓成股,轮流在两个鼻孔里转动,好半晌,终于捻出了粘在里面的黄沙,呼吸才通畅不少。
爱整洁干净是他的生活习惯,曾经他那个大大咧咧像个男人婆的小姑姑就对他的这种习性甚为不满。有一次竟然趁着他出席一个很大、并且几乎是西关所有大家闺秀出席的宴席的时候,用一桶墨汁把他从头淋到了脚。众目睽睽之下,当时那个场景,那个难堪,让他差点要杀人。
结果他并没有那样做,只是就近把方秀拉了过来——就他所知,小姑姑迷恋他已是到了疯狂的程度,整她的心上人,比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更令人痛快。
他把黑漆漆湿漉漉的墨汁直往方秀身上蹭,还不解恨,在阵阵惊呼声中,一把死死抱住他,唰唰唰,把方秀的头脸也都涂成了一张花脸,与他不相上下。
果然,小姑姑在暴怒中又跳又骂,他却乐得哈哈大笑,谁叫她惹毛了他?
后来西关所有大族都传开了,第一世家的曲大公子不爱红颜爱蓝颜,为了不让一些名门千金对他生出遐思,居然当众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还为了表明立场,把与他相交多年关系亲密的方秀都推在了人前……这些传言,几乎把他老子气得吐血。
于是,随着这一名声的传出,竟然连上门提亲做媒的都少了,他忽然发现那样的传言也不坏,起码能乐得清静。
为了做得逼真,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顾老子娘的反对和苦口婆心的劝阻,大刺刺地还养了八个俊美非常的少年,常常带着他们在他出没的场合出来转转,收到的效果简直是好得出奇,以至引得不少自认容色不错的少年不请上门自荐……
自然,如果不是他的老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拉着,他的老子早就把他从族谱里除了名。
不过,外面还有传言,说背叛他的人的下场都会很惨,让人传得活灵活现的,就是那位一直与他关系不错的方秀,听说因为另外有了情人,他雷霆大怒之下,不仅杀了那个情敌,还把方秀都一并赶出了第一世家云云。
这些传闻,他一点都不想纠正,而且还乐此不疲仍然带着他的天玑八使四处招摇,快活得很。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快活是快活,可是却仍然摆脱不了将来要担当一族之主的命运。
那是他生来就被赋予的责任,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正因为如此,他才趁着年轻、没有任何牵绊的时候,自由自在大肆挥洒青春,他不想过早就变成跟他老子一样整天拉着张脸拧紧眉头为家族操劳沉重不堪的样子,也不想过早就踏进家族为他规划好的圈子,能无拘无束地过几年得几年吧,总比没有享受过来得强。
他拍了拍从来没有如此脏乱过的破衣裤,望了望南天边悬挂着的一轮薄日,稍辨了下方向,就大步朝山下走去,最好马上见到一池清澈无比的湖水,能从上到下清清爽爽洗个干干净净。
第103章 血琴
才走了两步,忽然记起女子最后那声撕心裂肺地叫声,脚步不由又顿了下来,是先去看看人的生死呢,还是先去清洗?
昨晚沈书狂本就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经此一难,就算不死,小命总也去了十之七八,如果那个女子见到他那个样子,还不哭得稀里哗啦?不对,哭成那么个样子不是她的性格,定是一个人死咬着嘴唇,手里又做着什么发狠的事,就如昨天见到沈书狂被铁箭贯穿肩胛,她不仅不哭,反而还手脚麻利的帮他包扎伤口一般,是那种越是到困境越是坚韧不拔的女子,是个执拗得古怪的人。
就在他还在犹豫不决之际,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沿着一条小路朝这边奔来,他定睛一看,居然是苏红茶。
他皱眉揉了揉眉心,喃喃道:“她不去找他的情郎,往这边跑些什么?”
“书狂……书狂……”
女子远远地似乎也看到了他,立即挥着手一路叫唤着奔跑起来。
曲湘南脸一黑,他看起来像那个病殃子么?
也懒得理她,转身就往另一条下山的小路走去,让她的书狂见鬼去吧。
好不容易跑过来,正在急奔的苏红茶大为惊异,明明看到一个人影刚才还站在这边山头,为何一转过来就没了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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