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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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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果然,过得一会,隘口隐隐传来马蹄声,宋欢一声令下,滚石立即排山倒海般滚下,下面不断传来惨呼声和马嘶声,声势甚众。但是再等得一会,下面变得一片寂然,燕王忽然发现不对,立即挥手停止,转而又有声息传来,他赶紧挥手下石。
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山上滚石几乎已耗尽,而下面浓烟渐尽,却看到大批的人马在堆着战马的地上飞快移动,燕王方知上当,立即挥兵直下,一定要劫下这批粮草。
而在下面隘口不远处,林漠遥与夜无歌混在运粮队伍中,紧紧关注着前面吼声震天的撕杀,燕王人虽少,却个个彪悍勇猛,一个能敌两三个官兵,但是此次朝廷早防着他,或者还有剿灭之心,在淳江三省都督那里持令借来三万兵马,就算以十敌一,也必要将燕王的人马累死。
燕王初落平关,根基未稳,第一是想灭了太子报仇,再则是想劫得粮草以慰其军队。本已料到太子会防范他,未料到会如此大手笔,眼看不敌,挥兵撤退,而官兵却紧追不放,誓要抄了他老巢。
而太子一行却稳当当地带着他的官粮一直往南急奔,很快就将平关远远甩在身后。
傍晚,在即将进一座小城的时候,林漠遥带着几乎有十大车的王府里的人悄然撤离粮草队伍,到一个土坡口,太子宋岳已候在那里。
“此次多谢太子相助,后会有期。”林漠遥一抱拳,便与他告辞。
宋岳淡淡扫了他一眼,“世子就这么离了京,日后我们务必不要再碰面。”
林漠遥不动声色道:“我知道该如何做,今天的事,只有你知我知,绝不会让紫金宫的人知道。”
宋岳点了点头,看向他后面的车队,到了嘴边的话忍了忍,终于是没忍住,“请问世子妃为何没与世子同行?”
林漠遥顿住,缓缓转过身,冷冷道:“多谢太子关心,不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恕难奉告。”
看着他与夜无歌策马而去,宋岳低叹一声,怅然地回到了车队。
林漠遥带着王府一家大小和仆从不敢稍歇,赶了半夜路,终于与林德约好会面的地方遥遥相望。
再也忍不住喜悦之情的林王妃喝停车队,与林德多年未见,真的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吗?
奔跑多时的车队一停,立即就有人相应下车,喝的喝水,如厕的如厕,松筋骨的松筋骨,就算疲累,没有人能掩饰得住再见王爷时的兴奋。
在京城被质押多年,马上就可以自由了……
黑暗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不好,二少爷不见了。”
这一声惊呼,顿时让林王妃失了魂,她忙冲到中间一辆马车旁,对一个惊慌失措的丫头喝道:“二少爷不见?他在哪里不见的?有没有派人去找?”
那丫头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哇得一声哭出来,“刚才奴婢带着二少爷到那边树下去出恭,奴婢就站开了一点点,谁知一转身就不见了二少爷,奴婢找了两圈都没找到……”
林王妃怒不可遏,一脚把她踹翻在地,立即招呼人去寻找,此时林漠遥和夜无歌策马奔过来,“出了什么事?”
林王妃冷道:“暮语不见了,最好马上去找。”
林漠遥与夜无歌心里同时一紧,才要去找人,就听那边树下有下人们惊叫道:“二少爷……天哪……二少爷死啦……好多血……”
“什么?”林王妃只觉腿脚发软,跟疯了一般往那边冲去,推开几个下人,果然见到林暮语一身血污的躺在地上,有人提来灯笼一照,他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鲜血从里面喷涌而出……
“不——语儿……语儿……马上就要见到你爹了,你怎么能死,别抛下爹娘,语儿……”
林王妃抱着那个紧闭双眼已经没有气息的少年悲声大哭,凄厉的哭声痛彻天地。
跟过来的林漠遥也呆在了那里,林暮语死了,林暮语死了,他怎么会死?都到了这里,马上就要见到林德,他怎么可以死?他死了,那么他的命岂非也即将不在?
所有人都在悲声痛哭,在不远处的树林子里,却突然传出更凄厉而又得意的狂笑,比深夜鬼哭还恐怖。
“林漠遥,当初你不顾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我的命,你的心好毒,枉我对你一片痴心,你却想让我一尸两命,可惜我命大得很,有人救了我……哈哈……我现在就要了你弟弟的命,哈哈……一命抵一命,还是我墨音最划算……哈哈……”
夜无歌听此声音神色大变,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发声处掠去,但是那声音在发出一声狂笑后更销声匿迹,他寻了几圈,哪里又能找到墨音的踪影?
等他回到原地,却见林王妃狠狠地捶打着如被抽去所有力气的林漠遥,“你还我儿子……混帐东西,你还我儿子,我们林家没有欠你的,你为何要让我们林家绝后……”
她不停谩骂,不停撕咬着,林漠遥一动也不动,如失了魂一般,所有人都只惊呆了一样看着眼前一幕。
白芳华再也看不惯林王妃的疯狂,她一把将她推开,“你儿子死了怎能怪他?你讲不讲道理?是墨音杀的,你有本事去找墨音,为什么要找他?”
神志几乎不清的林王妃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她一抹眼角的泪水,喘着粗气盯着白芳华狰然大笑,“……哈哈……好笑,真是好笑,你以为他还是个活人吗?你现在还维护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早已死了……被他自己杀死了……哈哈……”
她笑得弯下腰去,直到喘不过气来,她忽然抬头盯着林漠遥,神色狰狞而怨毒,咬牙切齿道:“小杂种,我早防到你这一点,你以为你的寒毒我能解?告诉你,你的寒毒是要拿人命来解的,我本来已经准备让我师兄用他那条半身不遂的命抵给你,可是现在呢?我儿死了,林家绝后了,我还有什么指望?我又何颜面见王爷?所以我师兄也死了,他不愿见我伤心,他这时候已经自杀死了,你以后休想还有活命,到下面去给语儿作伴去吧……”
她这么一句一句吼着,刚刚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林含烟惊恐的捂住嘴,她完全不敢相信她的母亲竟然会如此对待她叫了十几年的大哥,她母亲绝不是如此恶毒的人……
林漠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段吵吵杂杂的地方,他感觉他快要虚脱了。
想起还在京城里帮他唱着空城计的女子,她这时候应该已经动身向他飞奔而来了吧?
她是不是也满怀着期待,要与他携手一起回西武?
她是不是在幻想着即将与他阔别多年的父皇母后行儿媳之礼?
她是不是还幻想着和他在美丽的田园风光中养鸡养鸭?
她是不是在期待着他与她的孩子早日降临世间?
她是不是……
他和她还有许多事未做,老天怎么可以如此不长眼,要让他先她而死?
他死了不要紧,可是他怎么舍得下她?
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谁来给她擦眼泪,谁来握紧她冰冷的手,谁来给她温暖的胸膛倚靠,谁来给她掖冬夜里掀开的被子……
她虽然看似坚强,却是最脆弱,她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呼痛的时候,谁又来轻拍她的后背给她安慰?
寒风在呜呜地刮着,就像他心底发而未发的呜咽声,越来越低沉。
他恍然记起起程那日她在梅树下仰起小脸的嫣然笑语。
“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他说,“什么事?”
“你养鸡鸭,我养孩子。”
他自然忘不了,他默然在心里不知念了多少遍,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要实现那一个最小最小的愿望。
现在一切都在一瞬间破灭了,他该怎么面对她?又怎么忍心让她眼睁睁地看他永远闭上双眼?
*
夜无歌扶着他在一间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坐下,待铺好了被褥,他把他扶上去,将他的被子捂好,一动不动的坐在旁边守着。
他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策划多年,用尽心力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结果所有的拼搏都是一场空,是老天不公平,这样的遭遇,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承受。
可是他不该太乱了分寸,除了求王妃这一条路,不是已经铺好了另一条路吗?圣城的圣物还魂珠,可以解天下奇毒,当年凌无双活着时霸占着圣物,现在他死了,难道还能霸占着?
坐在门口不断给火堆加柴的白芳华很是纳闷的看着铺上那个忽然之间就似被人打倒的林世子,她真的是不明白,一个像任何事都不能将他打动的男子,这时候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脆弱,就算毒不能解,真的要死了,可是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也很看淡生死吗?为何他会如此悲伤,是有舍不下的东西吗?
从知道林暮语死的那一刻开始,她竟然不忍见他心神俱裂的样子,虽然她可以置之事外,却……仍让人有一丝丝心痛。
*
待到十一月二十二日,京城里仍是一片平静,王府的异动根本无人发觉,苏红茶估计时机已差不多,当夜,她就把如花叫进屋来,问道:“如花,如果我让你跟我离开京城,你愿不愿意?”
如花一怔,“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苏红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想了想,“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白公子,可是如果你现在嫁到白家去,就是给白家带去灾祸。”
如花还是云里雾里,没有听明白。
苏红茶叹了口气,道:“可能你还没发觉,现在王府里已经人去楼空,林家人都早已离开京城,这种事发生,绝对是皇上所不应许的,所以,当此事一发,所有与王府有关联的人都会被牵扯进去。前段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已经认下你做义妹,我若这时候把你嫁到白家,不仅你要被抓,极有可能,会扯进白公子一家,你听明白了吗?”
如花呆怔,半晌,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苏红茶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所以,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问白公子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他若是真的爱你,就会拿出当初与你私奔的勇气,和你浪迹天涯。”
如花咬着下唇,迟疑了半天,才低低道:“那我现在就去问他,看他愿不愿意跟我们离开京城。”
苏红茶拍拍她的手,“好。我叫马车送你过去,但是尽量快去快回,别让人起疑心,我在这里等你的回音。”
如花点了点头,待她走后,苏红茶便进寝房去收衣,但是才进去,就感觉一股凌厉的杀气由薄到浓,直朝她眉心袭来。情急之下,她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砸过去,同时身形伏地连滚,一连避开快剑不知多少回。
她不敢稍有懈怠,脚蹬门柱飞身出屋,大喝:“快射,有刺客!”
被庞大虎安排在怡然居墙上梢树的暗梢立即拉弦搭箭,无数支箭矢蝗雨般朝苏红茶滚出的大门口射出,夺夺之声不绝于耳,却就是没听到入肉之声。
苏红茶连奔到一株大树下,警从后背取下弩弓,这几日来,这个东西她可从没离过手,她警惕地盯着一轮快剑后便没有声响的屋子,她相信,刺客还藏在那里面,正在伺机而动。
但是她似乎将古代江湖高手的杀人手段想得太简单,就在她望着屋子里的时候,墙头突然传来惨叫声,有几个兄弟竟然被人从上面扔了下来,眉心乌黑,显然是被人毒针击中要害。
苏红茶大惊,遇到这种神龙见首不尾的高手,这些可以上阵杀敌的弟兄们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就算箭再快,又如何能射准形如鬼魅以快手法暗器伤人的人 ?'…99down'
就在那几个弟兄从墙头栽倒之际,十多条人影齐齐登上墙头,身形闪电一般快捷射来。
她一挥手腕上的冰绡丝,猛然朝远处的树梢荡去,那些人却穷追不舍,就在她再也无法避开一把冷剑的时候,只听身后一声冷喝,“苏红茶快走!”
她还来不及看,只觉腰际已被人一把揽住,鼻端闻到熟悉的皂夹香味,她看也不用看,也知道此人是谁。
等她再回头的时候,居然看到雷战带着十多个人纷纷拦住那些欲刺杀她的高手,一时间她实在没想明白,雷战怎么会来救她?难道是温七……
才想到这里,有人一巴掌就拍在她脑后,“在乱想什么?救你的人可是我。”
她抬头,就见一张被屋顶雪光衬托得俊美绝伦的璀璨容颜懒洋洋地斜视着她,她一把推开他后退一步,生硬道:“曲公子,久违。”
哪知话音未落,脚下一滑,人就往后摔去。这一摔可不得了,天眩地转,原来她被带着翻屋越顶,很快就把那片金铁交鸣之声远远甩到脑后,但是人还是站在屋顶上,这一滑,已经很没形象地从屋顶上滚落地面。
总算那人有良心,在她即将与地面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在下面一把将她接住。
他低下头,嘴里啧啧有声,“我就说你离不开我,看看,才松手就差点摔了个鼻青脸肿。”
苏红茶被他横抱在怀,比什么时候都尴尬,她一个倒肘撞他胸口,没好气道:“放开我。”
曲湘南果然就松了手,苏红茶没料到他如此直接,赶紧伸手抱住他脖子,才不至于屁股先着地。
曲湘南面上露出纯善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勾住他脖子的女子,“这次我是放开了你,可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苏红茶忙不迭松手往后退,瞪他一眼,“上次不都是对我要打要杀的么?这次居然会来救我,安了什么心?”
曲湘南哼了一声,别开头,“当然安了好心,不然你现在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鬼扯。”苏红茶转身往回走,曲湘南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你又要到哪里去?”
苏红茶甩开他的手,“回王府。”
曲湘南也不禁气结,“回王府去送死?”
苏红茶侧目看他,似笑非笑,“谁说去送死?我要把我的阿南牵出来,若是被人顺手牵了羊,岂不是损失太大?”
曲湘南以拳抵唇连声咳嗽,“……虽然你有把损失降到最低的美德让人称赞,但是你能不能把那马的名字换换?”
看他吃憋,苏红茶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觉得这名字再合适不过。”
她再调头走,曲湘南黑着脸拉住她,“等一下,我自然叫它乖乖跑过来。”
说完,他把手指放嘴里,然后一声悠长的口哨声响起,不一会,果然就听到急促轻快的马蹄声自远而近,转眼那匹枣红汗血宝马就出现在视野。
苏红茶笑着拍拍马头,“阿南真乖,我们现在就回王府。”
曲湘南在旁边叹气,“说你回去会送死,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苏红茶淡道:“哑姑还在王府,她自小把我奶大,我岂能丢下她?”
曲湘南上下打量她,这女人果然是个麻烦精。
他极不情愿把她推到墙角,“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看看。”
言罢,身形一提,就已掠上屋顶,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过不一会,他又从原地掠回,背上还背了个包袱,“没见到哑姑,你那些背着弩弓的啰娄死了两个,其他的都逃了,倒是见机得快。”
他边说着把包袱扔给她,“给你随便打了个包,再别给我说回王府的事。”
哑姑不见了?会到哪里去?她把包袱背好,想了想,走上前对他真诚道:“曲湘南,谢谢你。”
曲湘南感动得差点想哭,他真想问她,谢谢你三个字值多少钱?
他实在不想搭理她这句话,首先蹬上宝马,牛头不对马嘴道:“林漠遥留着助你离开京城的人都被人收拾干净了,现在满城都是追杀你的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什么?他留下来的人都死了?”苏红茶吃惊,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怪不得之前除了庞大虎那边的兄弟便没人再出手,原来早被人给杀了。
曲湘南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住她,笑吟吟道:“你以为这次出手追杀你的人出自别家?也不看看是谁?我们曲家的大家长已经发出了追杀令,我估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休想躲得过去。”
苏红茶暗惊,果然是曲家的人,其实力真的不可小觑,居然不声不响将林漠遥留下的人都收拾了,好可怕。
可是曲家为什么要杀她?她刚待问出来,曲湘南忽然一把将起拎上马背,压低声音道:“不想变成刺猬就给我闭嘴。”
苏红茶不知道身后究竟有多少人要追杀她,在曲湘南策马离开之际,一阵剑气铺天盖地从后面席卷而来,他把苏红茶护在怀里,大声嚷道:“喂,你们也留点情面,好歹我也是你们家爷……”
他如此一叫,那些杀气果然淡得不少,只这一眨眼间的功夫,汗血宝马已带着二人去得老远,任凭那些人轻功厉害,一时也难得追上。
刺骨的寒风几乎要刮破脸面,苏红茶差点都呼吸不过来,曲湘南拉过身上的大氅罩在她头上,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马速慢了下来,又过得一会,他揭开她头上的大氅,将她从马上抱下来。
苏红茶目光四下一转,觉得眼前景致有些熟悉,分明是在白府大门前。
她有些吃惊于他知道她想来的地方,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居然知道要来白府找如花?
曲湘南看着大门口,笑容里有那么点不耐烦,“你看,他们两个出来了,白春水还真是孝子,居然敢抛下老娘跟女人走,以后我养到这种儿子该先把他的腿打断。”
他眼神甚为鄙夷,真有气慨的男人,决不会一而再偷偷摸摸带着女人私奔,也就那么点出息。
如花和白春水各自背着一个大包袱从白府侧门里奔出来,看到门外两人,白春水又惊又喜,“如花没骗我,果然是世子妃叫我们离开京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曲湘南眉头一皱,推开冲着苏红茶聒噪得夸张的小子,“叫什么叫?回转去赶辆马车出来,不然就你那两腿,一世都别想离开京城。”
白春水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曲公子也同我们一起走?”
曲湘南打鼻孔里出了一声气,就没了下文。
白春水没再多说,又回了白府,没一会,大门打开,一辆马车被他牵了出来。
“我不会赶马车,你们看……”
曲湘南瞥了他一眼,径自跳上车辕,一脸不耐烦,“坐车会不会?不会就滚蛋。”
白春水似乎有些怕他,一句也不敢多说,赶紧和如花爬进车厢,苏红茶也欲进去,曲湘南一把将她带上车辕,说道:“你做点好事,别打扰人家。”
苏红茶一头雾水,她只是坐进去而已,又怎么会打扰人 ?'…99down'
曲湘南让她裹好大氅,他自己也戴好风帽,就挥鞭赶路,那匹汗血马一路在后面追随。
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正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在整队形,曲湘南把马车赶过去,那个长官正要喝问,陡然见到拉下风帽的人,似是立即认出他,忙堆起了笑脸,“曲公子,这么早?”
曲湘南眉毛都没抬一下,说道:“开门。”
那长官二话没说,亲自取了钥匙将城门拉开,恭恭敬敬地目送他远去。
这城门一出,苏红茶崩紧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软绵绵往后面一靠,一夜未合眼,又连着被追杀,真是累死了。
曲湘南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马上就天亮了,先眯会儿。”
一听到他说话,苏红茶顿时了无睡意,她又一骨碌坐起来,“你准备把马车赶到哪里去?”
曲湘南目注前方,“我想去江南看看烟雨水乡,听说那边春暖花开的时候杨柳依依,景致钟灵秀气,亭台楼阁,山庄别墅比比皆是,若能遇到知音人,倒可体验一下泛舟碧湖,夜闻荷香的情趣。”
苏红茶心里百般滋味杂陈,拉紧大氅没有出声。
曲湘南回头看看她,嗓音竟是份外的低柔,“如果是顺路,我可以带你过去。”
苏红茶不敢看他,把目光调向渐明的天际,叹着气:“我本已欠你一屁股债,我怕我欠得太多,再没法还。”
曲湘南攸然一笑,“从京城到江南,我只收你五百两,年利两成,很便宜。”
苏红茶没有应声。
曲湘南皱眉,“难道你想另请其他的雇主?是不是也太不懂生意只做一家的道理?”
苏红茶一愣,“我哪有另请其他雇主?”
“还说没有?之前挡住我曲家高手的人难道不是?其实依我看,你何必欠别人的,左右我是你的大债主,一事不投二主,横竖就一个账本,算起账来也方便。”
苏红茶默然不语,她很想说她谁也不想欠,就想轻轻松松的,但是她说不出口。像曲湘南如此傲气的人肯主动提出一路护送她往南,这份心,千金不换。何况曲家大家主对她发出追杀令,他却反身相救,本身就已经让他陷入一场背叛家族的罪行中,这在大家族中,不知道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会以什么刑罚治罪?
想到这里,她转而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家族为什么要对我下追杀令?”
曲湘南沉默了一下,接着一脸正色道:“这个问题就算我现在回答你,你也不会明白。如果你这次能跟林漠遥回西武皇宫,相信他一定能护你周全,这个问题就没有问的必要。如果……”
他微顿了下,看了她一眼,又道:“他不能护你,你就跟我回西关,到我们家去,将这件事情向我家老爹问个清楚明白。”
说了等于是没说。
东边的太阳终于徐徐升起,万丈光芒陡然射出,天地为之一片亮堂。
苏红茶终于是耐不住困乏,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曲湘南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身体放倒,让她的头枕在他腿上。他用大氅将她裹得丝风不透,这样才不会受风寒。
那天知道她是舒惊容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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