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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妾-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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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茶微动了动手指,轻唤,“曲湘南……”
曲湘南抬头,看了她一会,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好一点了么?”
苏红茶半撑着要坐起来,他绕过凤尾琴扶她,“要不要吃点什么?让小童熬了粥,正在炉子上热着。”
苏红茶摇了摇头,拥被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哑姑他们呢?”
“我没回卢宁城,只让人稍信,叫他们去西关等你。”
“西关?”苏红茶失神,她记得他说过,如果林漠遥能带她去西武皇宫,便能护她周全,若是不能,他便带她回他的家,西关。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事?是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已能预见她即将被弃绝?
曲湘南从炉子上的罐子里盛出热气腾腾的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少吃一点。”
苏红茶机械的张开嘴,他把勺子送进她嘴里,她却咬住不放,曲湘南抽了一下没抽开,有些想笑,“干什么,放开。”
她这才将勺子里的粥咽了下去,拧了一下眉,“烫。”
曲湘南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从没伺候过人,所以没经验。”
他又舀了一勺,这一次他放在嘴边吹了吹,准备送过去,又改变了主意,以唇在勺子边试了试温,才放心的送到她唇边,“这次不烫了。”
他边喂她吃,边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我记得有一次我爹练功岔了气,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娘每天都在榻前无微不致的伺候,累得直不起腰来,我爹就发怒,说他没有儿子么?怎能让老娘一个人受累?他一发话,于是很多人就从外面把我押回去,非要我在老爹面前敬孝。我也觉得老爹成那样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腿一蹬要归西,带着歉疚之心,很恭敬很虔诚地用尽家里所有最好最昂贵的药材为他熬了一碗大补汤给他端过去,老爹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甚感功夫没白做,扶起他就把大补汤给他灌了下去,结果……我记得那一次,我老爹一句话都没说,瞪着眼睛十天十夜没合眼……”
苏红茶终于被提起一丝好奇,“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还十天十夜没合眼?”
曲湘南一笑,“因为那汤滚烫,将他的嘴全烫得起泡破皮,没法说话,其次,那大补汤太补,他浑身都肿了起来,外加精神伉奋,能合眼才叫奇迹。”
苏红茶嘴角也扯出了一弯笑意,“遇到你这种行径的儿子,估计你爹被气死的日子居多。”
“气归气,虽然有时候是好心办坏事,但是坏事有时候也能变好事,那一次如果不是我一碗大补汤,我家老爹估计就得终生卧床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对我轮着拳头吹胡子瞪眼?”
他虽然如此说,苏红茶却感觉他其实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不由轻道:“你真幸福。”
一碗粥已经喂完,曲湘南放下碗,又帮她把被角捂紧,望住她,似笑非笑,“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幸福。”
苏红茶没接他的话,垂下眼睫,“曲湘南,谢谢你。”
“谢我什么?”曲湘南把她放下去,道:“再睡一会儿。”
“所有的,都谢谢你。”苏红茶缓缓闭上了眼。
曲湘南这次没有说话,也没有恼,因为他恼也没用,每当她说谢谢他的时候,就是与他划清界线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不便和她争论这些,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多说,还不如什么都别说,让心静下来,慢慢去做,总有一天,她的眼睛里也会有他。
等苏红茶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一处小市集,小童订了两间上房,准备在这里住宿一晚。
软绵绵的在车上躺了几日,苏红茶感觉已经恢复一些体力,不用人扶,自己就下了马车。晚上也吃了一些饭,就呆呆的坐在窗边发呆,手里拿着那串冰月脚链,凤尾琴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仿佛还记得那夜,他怒气冲冲地把她推在金珠银珠堆上,在她面前丢下一张张的账单和冰月脚链,一脸怨怒。
那时他是心痛的吧,因为她把他的真心当银子卖了。
后来她也怨,他却又原谅了她。
他弹的凤求凰真的很好听,那时就算不懂,也知道他琴音里的缠绵,那一瞬间,更是让她心动,不能自己。
如今凤尾琴在,可是人呢?
她低头看着冰蓝色的腿链,链子在冷月下散发着幽蓝的冷光,她依稀还记得那个要她死当的掌柜说:……如果是真的冰月脚链,世间可就只一对,若是情侣戴上,可是姻缘天注定,不仅有了这世,还定了下世的夫妻……
姻缘天注定?现在脚链还在她手里,可是人呢?
连这世都不能,还谈什么下辈子?
只觉又有眼泪要落下来,她赶紧狠狠地将冰月脚链从窗口扔出去,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枉她信以为真,每时每刻都戴着,却不过是人哄钱的把戏。
她记起那晚他离去时的冰冷,没有温度没有热气的眼神,他什么都不愿对她说,就那样冷冰冰地离她而去。
曾经的亲密和温柔都只是一场梦,就算她用尽全部力气,也砸不破他冷冷竖起的一道墙,他不让她窥探他的秘密,他禁止她闯入他的内心,所谓为她腾空的那个极小的空间,也已经被他无情的封锁。
他是打定主意不要她了。
就算她放声痛哭也把他唤不回来。
*
小童起夜的时候,榻上已没人,他以为曲湘南丢下他独自跑了,忙跑出屋外,却见他在一株矮树下静静的站着。他轻后轻脚走过去,才发现曲湘南手里拿着一串冰蓝色的链子,一边看着对面厢房。
他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那间厢房门突然打开了,然后他看见苏红茶背着一把琴走了出来,径直朝大堂走去。
她是要一个人悄悄离开吗?
小童大惊,就要张嘴大叫,曲湘南一把将他的嘴掩住,他挣扎着,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公子的心上人叫小二牵了马,开了大堂的门策马离去。
直到听不到马蹄声,曲湘南才放开了小童,小童喘着气,断断续续叫道:“公子……为什么让她走了?她走了,你怎么办?”
曲湘南将冰月链子放进怀里,唇角忽然勾了一下,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道:“她现在什么人都不需要,她需要的是休息,等她休息好了,有了力气,还是会意气风发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童实在想不明白他的话,皱眉憋了半天,才小声咕哝道:“公子说得轻松,可是我怕她会想不开,如果出了什么事,公子就会后悔莫及。”
曲湘南回身往屋里走,小童忙跟上,“不过也好,老爷子虽然在我一再的跪求下收回了追杀令,可是已经限令公子半个月内必须回西关把所有的事阐明,不然,会先把你的腿打折,然后再去杀那个女人。”
曲湘南嗯了声,“还有呢?”
“还有……”小童摸了下头,陡然又想起什么,“公子叫天玑八使查温七的事有些眉目了,据说安国公府三年前六个兄长半年之内全部死绝,然后安国公也去了别处休养。之后呢,他们查到日前在落日城发生的那十来起命案,似乎有人见到是一个眼瞳泛紫的人所为……”
“哦?”曲湘南坐到床上,思索道:“是一个眼瞳泛紫的人所为?”
小童把脸凑过去,神秘道:“还有更奇怪的一点,据说,当初温七到镇南王府抢亲的时候,他的眼瞳也曾泛起过淡紫色,是不是很巧?”
温七的眼瞳曾当众泛过紫色?眼瞳泛紫色的人,整个大陆,不是就只那一家吗?
曲湘南暗惊,
报告完,小童又没精打采道:“小茶姐姐现在一人走出去,说不担心真不可能,可是公子,你为什么要把哑姑竹影和如花他们引到西关去?有他们在,小茶姐姐身边岂非也多个照应?”
曲湘南一脸正色道:“竹影这个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杀手才拥有的杀气,让人不安。如花和白春水两个根本就是两个拖油瓶,最奇怪的,其实是哑姑。那天,小茶让我去王府找她,我却看到,她居然在和雷战说话,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就飞快的走了。更重要的是,在丽川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伤,却没让小茶知道,分明在隐瞒着什么。同时,我怀疑她根本就是温七的人,暗藏在小茶的身边不知是在图谋什么。”
“哑姑有这么恐怖?她居然会说话?”小童瞪大眼,“就因为是这样,公子才把他们都引开吗?”
曲湘南没有出声,他只是静静望着跳跃的烛火,一张脸被映得忽明忽暗,半晌,他忽然起身道:“我们也走吧,赶紧回西关,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太简单,这次说不定得大干一场了。”
第144章 心静
城头山是南越国的一个小镇,南越地处大陆东南方,算是边陲小国,但是由于物产丰富,土地肥沃,百姓富足,都能安居乐业。
相对于落日城那等大都城,南越自然及不上那种富丽堂皇和繁华,但是对比人们脸上的神情,这里的人更朴实墩厚。
已是阳春三月,四野百花齐放,各处院落墙头,不时可以看见花絮在风中徐徐落下。
城头山的街市上热闹异常,风味小吃,当铺茶楼,布庄钱庄,珍玩玉器,各类铺子鳞次栉比,货品丰富,摆得琳琅满目。
在街头上,偶尔还有看见戏班或江湖杂耍,往往能引得人们争相过去观看,看得高兴了,就会扔几个铜板权作赏赐,不满意,自然也会引来各位乡亲的轰笑或叫骂声。
今天在距菜市场没多远的东大街,就已经有一个戏班子在那里搭台唱《李英雄怒斩巨无霸》,大意是一个身形精壮的大汉送母回乡,路遇一个身形高大的大恶霸强抢民女,众乡亲长年受其欺负打骂,都是敢怒不敢言,李英雄怒吼一声,几拳就将恶霸打倒,救得民女,众人大声称好,遂李英雄又与民女结为夫妇,成就一段佳话云云。
这样的段子虽然很老套,但是人们却是百听不厌,在现实生活中,作恶的一般都会作他的恶,英雄往往难遇,遇到也没人愿意管闲事,人们在现实中难得遇到如此大快人的心,哪怕能听听戏段子,也会满足一下自己从内心发出来的美好愿望。
大锣敲得紧罗密鼓,正唱到紧张处,人们的叫好声一阵又一阵。
此时此刻,一个牵着一匹花马、戴着黑色斗笠,身后背着一把琴的人慢慢走到戏台旁,也不管那些正在高声喝彩的人们,走到一个包子铺前的红柱下,从马上取下一把二胡,向包子铺的大婶借了一张板凳,就开始拉起了曲调。
那曲调一开始就拉得苦闷彷徨,如泣如诉。接着曲调依然直下,幽咽微吟,缠绵哀婉,让人深感处境艰难,前途渺茫,曲调在这样的艰涩中慢慢盘旋,稍有激奋高歌处,立即又急转,开始感叹哀苦,全曲宛如都沉寂在痛苦申吟中一般,令听者无不产生一种回肠欲断的悲恸,最终音调一低,悲苦得差点让人失声痛哭的音调终于在一串颤音中结束,拉二胡的人面前已是一片哀恸的哭泣声。
“喂,哪里来的砸场子的?居然敢跑到我们戏台前跟我们唱对台戏,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声大吼声中,一个粗眉怒目的汉子已经挽着袖子扒开哭泣的人群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这人一吼,众人顿时停哭,左右一看,个个都眼底挂泪,鼻涕横流,怎么回事?他们在看戏的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哭?
拉二胡的人一身深蓝色紧身衫子,身量中等,身形纤挑,听到有人朝她吼,她却不慌,慢条斯理的放下二胡,转而揭开头上的斗笠,向大汉抱拳,微微一笑,“这位大哥有礼了,初到宝地,若有冒犯,请包涵。”
那大汉本是怒气冲冲,别人在他旁边来抢他们生意,依惯例,总要拉着人赔钱,没钱赔,要么拉到戏班子去卖苦力,要么好打一顿。
只是那帽子一揭开,他就如被人使了定根法一般,双眼发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一张明净如玉的脸,秀眉黑眸,唇红面白,说不上有多惊艳,可是只一眼,却就让人再难移开眼睛珠子,就像她身上有一种独特而无形的吸力般。
大汉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也转不过转弯来,好半晌,他才勉强咂了咂嘴,“姑……姑娘刚才说什么?”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红茶。
她仍是微微一笑,“我说初到宝地,若有得罪,还请包涵。”
看她一笑,大汉晕乎乎的已经找不着北,咧着一张大嘴连连傻笑道:“包涵,包涵,姑娘拉得很动听,我李大嘴从未听过如此让人动情的调子,姑娘但请在此放心的拉,绝没有人敢来打扰。”
四周的人们在这小镇中何曾见过如此容色,当即都痴呆起来,直到那女子收了二胡进了包子铺,他们才如梦方醒,依依不舍的散了。
苏红茶叫了一笼小笼包,包子铺的大婶赶紧端过来,好言说道:“姑娘,刚才大婶可为你捏了把汗,那李大嘴的戏班到此虽然才三天,又是个外地人,却霸道得很,若有人敢在他前边或旁边唱对台戏,可都是要吃他拳头的。前两天一对小双胞胎打此地经过,想凑点盘缠回家,只打了两套拳,就被李大嘴三两拳打倒在地,可凶得很。”
苏红茶浅笑,“他是班主吗?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打人 ?'…99down'”
包子铺此时没什么生意,看到她一个外地人,那位热心的大婶干脆坐下来一五一十说闲话:“姑娘说得没错,李大嘴偏就是那戏班的班主,官府也不是不管,只要他们不闹事,就随着他们。姑娘不知道,像这种跑江湖的戏班子最难缠,一个地方最多呆不过半月,若谁惹了他们,他们临走时干一票,谁也把他们没折。所以他们才有些嚣张,不过好在并没出过什么大事。”
苏红茶点了点头,一笼包子很快就吃完,她把空笼子推到大婶面前,“再给我来两笼吧,如果有面条,再来一碗面条。”
大婶以为她听错了,“是不要包子来一碗面条吧?”
苏红茶摇头,“是两笼包子一碗面条。”
大婶直咋舌,“姑娘可吃得下?”
苏红茶拍了拍肚子,“大婶放心,我一定全都吃下,一点都不会浪费。”
大婶犹疑着去了,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个白净俊俏的姑娘家,怎么能吃下那么多东西?如果每顿都这么吃,为何一点也不见胖,还苗条得很呢?
等她把两笼包子和一碗面条端来,在她吃惊的目光中,苏红茶果然一点不剩的将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苏红茶擦了擦嘴,付了银钱出来,忽然看到门柱上贴着房屋出租的告示,顿了一下,便揭了告示对大婶说道:“是有房子出租吗?”
“姑娘是想租”
苏红茶点了点头,那大婶眉笑眼开,放下手里的活就把她往后面引,“如果姑娘租屋,傅大婶我真是一千一万个欢喜了。早年我丈夫已经去世,去年年底我女儿也嫁了,一年到头就我一个,才想着把空余的屋子租出去,如果是姑娘住的话,我也不另外收拾,就把我女儿的屋子腾出来,姑娘一个人也住着方便。”
傅大婶带着苏红茶走到包子铺后面的一排屋前,推开一间厢房,里面床铺妆台桌椅都齐全,收拾得也算干净,“姑娘看怎么样?”
苏红茶一笑,就把背上的琴放到桌上,“这里很不错,我决定租下了。”
傅大婶欢喜,顿时帮着铺床打水,还帮着把马也牵到后院,苏红茶也没闲着,跟着只忙活半天,就将那间厢房收拾出来,以便住起来更具人气。
傅大婶很热情,晚饭时也喊她一同吃了,才放她一个人回房。
夜晚的城头山镇很宁静。
头顶一轮弦月如钩,温柔的俯瞰着苍茫大地。
苏红茶推开窗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原来窗前竟栽有一株小桃树,月色下,一朵朵桃花怒然绽放,如诗如画。
她一时不由兴起,将凤尾琴上绑的布条解开,把琴放在案上,洗手焚香,一首婉转空灵的曲调自她指底缓缓漾开。
自从独自一人悄然离开后,这几个月来,她走过了很多地方。
从江南到江北,从西南到西北,甚至还去过当年盛极一时的音族发源地卡卡拉大草原,看尽繁华冷暖,她的心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当她像个无主孤魂般游荡在卡卡拉大草原的时候,曾特意多逗留了几日,她找到了音族族长舒惊容的墓,十多年过去,墓碑前并未荒草漫漫,倒是像常有人清扫打理,干干净净的,还有未燃尽的香腊火烛摆放,应是常有人来祭祀。
终究是现实残酷,一位曾经在大陆上令人钦佩的女性,一个曾令大陆谈起都为之崇拜的年轻女子,为了整个大陆的和平,为了百姓不被邪恶践踏,大而无私的舍弃自己的生命,终化为一坯黄土长眠于此,这份胸襟和情怀,古今又有几人 ?'…99down'
当时她上了几柱香,恭恭敬敬拜了下去,虽然张氏已死,无从从她口中亲口听到她并非是苏文山女儿的事,但是她已经确定,她的身体里流着的,确确实实是这位音族族长的血。
舒惊容的墓并非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她的旁边,并排堆起一个坟冢,墓碑上书:曲朝云之墓。
而这位与她一起葬于地下的,是她的丈夫这具身体的爹吗?
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想去深究,过去的,就让他们都过去,追根究底,也不能挽回什么。
离开卡卡拉大草原后,她不由自主的,曾到过西武。西武的经济繁荣,帝都更是繁华昌盛,她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外无数次的徘徊过,那高高的宫墙内,有着她深爱的男人,但是那种种的庄严肃穆却是如此陌生。望着森冷沉重的宫门,她多么想那曾经熟悉温暖的身影张开双臂将她迎进他的宫,一起经历那凡世浮沉。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走遍万水千山,她再也找寻不到她想要的那个人……
一路上,她像个流浪无根的人,靠着一把花五十个铜板买来的二胡沿路拉唱,二胡音质极差,可她能用它换取到最简单的生活物资,冬去春来,树枝由枯干抽出新绿,万物景致变幻,也渐渐让她躁动的心不再那么悲凉。
她不时凭着灵感在二胡上吹拉弹唱,在音律上,她由一个完全不能自主懵懂的人,渐渐能窥得个中奥妙,她能用她的音律感染人,她悲的时候,她可以让周围的人都跟着悲,她喜的时候,能让周围的人跟着欢喜,她平静无忧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宁静。
她极少动凤尾琴,总是让一块布条将它深深包裹,那是她的回忆,也是她的痛,既不舍抛弃,就只能紧紧的裹着,不去触动。
如今,她不再小心翼翼的吃,所有的钱,她几乎要拿一多半出来买吃,她不愿自己瘦弱单薄的身材再成为别人丢弃她的理由,她想要把自己养得丰润如珠,她也想要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地对她说:苏红茶,你是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就这样,日子虽然清贫,却是她自入异世来后从未有过心灵沉静,虽然无根,她却感到了安稳。没有纷争,没有情爱纠葛,没有欺骗哄诈,生活原来还是很美好。
再次来到江南,三月的城头山,护城河畔上杨柳依依,千丝万缕的绿色柔丝缓缓摇曳,果然犹如曾经有个人告诉过她的那般美丽动人,令人心生无限向往。
今夜第一次拿出凤尾琴来弹,曲调空灵,竟没有了悲痛,一切都归于平静,不知是琴曲感染她,还是她感染了琴曲。
就这样吧,她愿意在这个美丽的地方落根。
*
傅大婶并不多话,没有问她为什么身边没有人,也没有问她从哪里来,只知道她姓苏,平日就叫她苏小姐。她怜她孤身一人,早饭晚饭都会叫她一起吃,她便也省了些事。
接下来几日都是靠在包子铺前拉二胡赚得一些银钱,她在傅大婶这里订了半年的房,总共租金才二两,但是她手里并没有太多积蓄,交了一两八钱,还差两钱,便想趁这两天戏班子在人气大的时候多赚些将房租交齐。
由于她的二胡拉得好,一下子就引来了不少听众,只是众人回去的时候,往往都会泪流满面,有时候整个包子铺前竟然是哭声一片,对面李大嘴的戏班的戏再也唱不下去了,引得整个戏班子的人都一肚子怨言。
尽管李大嘴给她面子忍着不找麻烦,可是戏班子那么多人也要吃饭,没办法,他只好找苏红茶商谈,看她能不能停两天,等过两天戏班子走了,她再出来拉。
看他如此好言语,苏红茶也不难为他,反正差的租钱已经赚齐交给了傅大婶,便不再急。
于是就清闲下来,没事时就帮傅大婶卖卖包子,跑跑腿。
却不想由于她的加入,包子铺的生意竟分外的红火起来,从早上一开门,就有好多人等在门外买包子,无非都是一些年轻小伙子。他们早有耳闻,包子铺傅大婶那里来了个长得模样非常好看的姑娘,不仅人美手巧,还拉得一手好二胡,于是便纷纷涌过来,有的是为了看热闹,有的是为了养养眼,更有的,看过两眼后就跟失了魂一般,回去就找来媒人来提亲,弄得包子铺白天晚上进出的人都非常多,热闹得很。
那些媒人一般都找傅大婶,傅大婶暗地观察,凭经验看出苏红茶是个黄花大闺女,便从众人中挑了两个家世和样貌都不错的公子,寻了个吃晚饭的时间,尝试着对苏红茶说了出来。
“苏小姐,我看你模样长得好,却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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