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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绕瑶池(孝贤皇后同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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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熹贵妃钮祜禄氏这段时间暗里为难了三个怀了孕的常在在他看来很正常,从小在宫闱中长大的他自是知道要在宫中过得好就得争,他不会天真地觉得自己就能拥有一个安稳的后宫,所谓的没有波澜、平稳,不过是在严厉地治理敲打之下,他不想自己的子嗣再夭折于妇人间的争宠之中,却更明白,若是他们的母亲不能在怀着他们的时候就护着,还能祈求他们出生之后可以平安长大?!

他会给予一定的保护和便利,但怀了孕的嫔妃也要有自保手段才行!做了十来年皇帝的雍正已经渐渐地明白了这个道理,正因如此,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不断的磨炼中慢慢地成长才更明白了何以成鹰在训练小鹰时一次一次将它们推落悬崖,不这样雏鹰如何学会展翅,最终成为天空霸主?!什么都需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太长的熬炼使人疯狂,太短则让人不够成熟。他的皇父康熙磨砺儿子太过,导致晚年儿子夺嫡激烈严重影响朝政,而他则差点因为自己受过的苦而走向另一个极端什么都替儿子做完……

钮祜禄氏会出手他不意外,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何况手中权利地位,威胁自然要在萌芽中减除。凡人谁不如此?!只是,这种事做多了他会不喜欢,特别是他的子嗣稀薄。皇宫中的女人,不,应该说皇家后宅的女人永远不明白一个道理,尽管皇家有“子以母贵、母以子贵”说法,可子嗣和女人在他们的眼中永远是分开看的,他会因为看重弘历而抬举钮祜禄氏为贵妃,却不会无底线地永远容忍,就像已然薨逝的皇后一样。而儿子,却永远是他的儿子,体内流着他爱新觉罗家的血。

这一次的敲打,熹贵妃这两年手中大力发展出来的势力大部份被剪除。

弘历和云珠回宫就听说了这件事,弘历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不知他的亲额娘怎会出这种昏招,皇父年过半百,自己羽翼渐丰,就算有嫔妃再诞下皇子又能如何,十几年后他们长大成人依旧不会是他的对手,何必白白惹得皇父厌弃。

终究不是大家子出身吧,眼光心胸不够长远,以前有皇额娘在前面顶着,有皇阿玛和自己暗地里地护着,便显不出来,如今后宫之中她位份最高,又手掌宫中大权,行事不免就漏了几分……比起雍正七年京师地动时云珠的倍受称赞,高下立现。

可惜,额娘就算是有云珠这么好的儿媳妇也是不愿意依赖的,相反,她会因这种差距而更加不喜云珠。想到这里,弘历便郁闷得不行。虽说自小没养在额娘跟前几日,可孝心他还是有的,毕竟是自己的生母,然而,自己抱有的“母慈子孝”美好向往的母亲却渐渐在磨灭他的这种感情。

唉。

“不如,去给皇阿玛请罪吧。”云珠将手覆上他的,微笑地睇着他。“不止是你难过,皇阿玛心中也不太好受,禄常在腹中的胎儿都快六个月了,听说是个阿哥呢。”

弘历在宫中也是有人手的,但这些年他的精力大多放在外朝,放在差事上头,宫中的势力还是当初雍正交给他的那些,可以说他能在宫中运用雍正的一部份力量,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核心力量却没有发展壮大。而他的这种行为是符合雍正心中期望的。禄常在出事,明显就是有人动手,怎么可能不查?无论是雍正或是弘历都不可能允许宫中有其他势力存在,如果不是熹贵妃动手的话。

宫中没有其他势力是好事,但调查的结果尽管没有证据,他们也确定是熹贵妃下的手了,这也让他们心中涌起淡淡的失望。

弘历的调查没有隐瞒云珠,该知道的她也知道。而他们能知道的事实雍正会不清楚?

弘历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

他的玛嬷德妃、他的皇额娘乌喇那拉氏、当年的敦肃皇贵妃、他的额娘熹贵妃……这些女人,或者温柔慈蔼或端庄贤惠或者才貌双全或者恭顺温良……然而却在内宅的争斗中在权势地位的迷恋中慢慢地丢失了她们身上的闪光点,变得面目模糊,他真怕,有一天他想要紧紧拥抱在怀、一生一世到老的云珠也会变。

有时候只要相互信任,坦诚不但不会是伤害,感情还会更亲密,例如雍正和前去请罪的弘历。

他的“请罪”也是直白,是熹贵妃做的,做为儿子他不能指责母亲,所以他来请罪,“……对不起,皇阿玛。”

“你起来吧,你额娘是你额娘,你是你,她做的事怎么能怪到你头上。”雍正说道。

事实上,自古以来牵连之罪多不胜数,尤其是在皇家。

父子俩心知肚明,不过弘历一来,雍正也知道弘历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有时候话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动。感觉,另外一种比信任更深的感情,理智、清明至于冷血,他们能更理解对方的心态。这一瞬间,弘历忽然无比清楚,就算额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来,皇父也不会放弃他这个儿子的,之前他只是隐隐有这个感觉,现在他则是十分把握。

这种陌生的感情令他有些激动,眼眶微湿。这个一开始令他敬畏、觉得冰冷、阴沉甚至有些无情暴虐的父亲,像幅丰富的画卷,慢慢地让他品味出很多让他感动的内容来,而他一开始觉得慈爱的生母,却像个膺品,经不住时光的考验,让他觉出不少缺陷,渐渐有些失望。

如果有另外的穿越者,云珠不知那人是否也跟她一样,在灵魂深处,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凭风而立于苍穹,无比清冷,无比深刻,偶尔出现,看透这世间的纠葛利益,直指节点。别的皇帝或者会将母与子的关系放到一起衡量,雍正是不会的,他与其生母德妃的恩怨让他痛了半生,因此也受了不少委屈,定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也跟自己一样,生母的好没得半分却承受了不属于自己的苦头。

“皇阿玛?”弘历看着神情淡定的皇父,他不难过吗?

雍正很喜欢自己的儿对自己坦诚无伪,他也愿意去信任自己的儿子,父子之间搞得像先帝晚年那样也太惨了,当然了,他自己也是吃过了弘时的一次教训。

“朕自小生长于皇宫,看了不少宫中女子的争斗,别看你皇玛法儿子多,其实早夭的、还未出生便流掉的……更多。朕与你皇额娘大婚,开府,一路做到亲王,外面的人皆道你皇额娘端庄贤惠,府务理得井井有条,朕也信任她,毕竟当初与她在宫中彼此扶持,一路走过来的……可到后来,朕才知道,朕的子嗣这么稀薄少不了她这个这功臣,还有朕的额娘,你的玛嬷德妃也功不可没。”说到这里,他唇边浮起一丝冷嘲,“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利益纠葛,何况皇家的女人索求更多。对着你时温柔、妩媚、善良、天真,背地里哪个不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弘历,有一个重感情、对家人好却又心性淡泊、有手段的嫡福晋是你的福气,好好珍惜。以后也别小瞧了身边的女人。你额娘虽然让朕失望,可禄常在自己不够谨慎也是她护不住孩子的原因,朕本以为将她安置在景阳宫有裕妃照看着该无事了,结果……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弘历默然,心中思潮起伏。

比起皇父,自己确实幸福多了。至少,额娘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至少,自己还有云珠,还有对自己殷殷教诲用心栽培着自己的皇父。

晚上,搂着云珠躺在床上,弘历将雍正的态度告诉云珠,感叹道:“这后宫女人争斗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以后,以后你一定要当心。”一点都不避讳使这种手段的人正是他的生母熹贵妃。

“是啊,居然能想到将夹竹桃的花汁弄进内造的唇脂里,这心思实在巧妙。那唇脂本身颜色就艳红,多几滴红色花朵揉出的汁液是看不出来的,而内造的唇脂本身带有各种花香,恰好可以掩盖夹竹桃的花香……这样的手段即便是浸淫医术几十年的太医也难以一下辨闻出来,何况是普通人。”

“你呢,可以吗?”

“难说。”云珠微摇了下头,“我五官比别人稍敏锐些,可太过复杂的气味也是闻辨不出来的,像我们这种八旗贵女其实在出嫁前都受过管家理事、女红、才艺及一些医食上的训练的,为的就是防备内宅阴私。不过我朝女子早些的十三、四岁,晚些的十六、七岁就出嫁,又要学习各种规矩,妆容打扮,在医食上所能花费的时间实在有限,最多也是知道些食材相克、熏香及凶险药材。”所以八旗贵女嫁人身边往往都会有经验丰富的陪嫁嬷嬷。

“天生万物,食材既有相克、禁忌之处可被人利用来害人,那花草植物又怎么会没有……”他苦笑,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作为常见的观赏植物,夹竹桃竟一身是毒,什么人都可从它身上取得毒汁来害人。

“那是自然,药材难道不是花草树木那来的?!”云珠失笑,慢慢地又敛了笑容道,“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食材也可用来调理人的身体健康,药材也能用来医治人的病痛,夹竹桃用好了也是良药。”

“你说得对。”他精神稍振,目光森冷,道:“那些助……的奴才,发现了就该严惩!”他的亲额娘他是动不了,可那些敢出手的奴才就该千刀万剐。易地而处,他决不容许有人朝他和云珠的孩子下手。

至于其她女人的孩子,他的态度或许会跟皇父一样吧,宫中对怀孕的嫔妃有着各种照顾,有了孩子气的嫔妃在待遇上更是比无子的好,这样的条件还活不下来自然是他们的额娘无能了。

107、百般红紫斗芳菲(下)

八月十五中秋夜,月如银盘,人间无论贫富贵贱,都合家团聚在一起赏月、吃月饼。

清宫有祭月之俗。祭月的地点在御花园,园内东向立一架屏风,屏风两侧摆有鸡冠花、毛豆枝和鲜藕;屏风前面设一八仙桌,桌上摆一特大月饼,周围再缀以糕点和水果类,做为祭月供品。

皓月初升,御花园中凉风习习,裕妃齐妃等宫中嫔妃、五福晋吴扎库氏,和惠、端柔、芷馨三位公主还有永璜、永瑛看着云珠向月神行礼,祭拜。

她身穿一袭浅黄色素缎旗装,领口、袖口、下摆镶了三分宽月白色绣银色兰花纹栏杆,外罩一件银白色素花提纹镶白狐毛边马甲,柔亮的秀发在脑后梳了精巧的小两把子头,多的秀发堆到头顶盘了个髻,用一支约七公分长的细长碧玉扁方簪住,扁方左边为针型,右边却雕着凤首,嘴衔一颗明晃晃的拇指大小的东珠,与她耳上缀的明珠坠子相照映,在月辉下,愈发显得她肌肤细腻如雪,人如珠玉生晕,雅极美极。

宫中祭月俗礼,向由皇后主持,自雍正七年孝敬皇后薨,雍正八年、九年这个俗礼都是由云珠主持祭拜,这一点,尤其令熹贵妃心中膈应,使她越发看云珠不顺眼。

没有皇后,这宫中自是她熹贵妃位份最高,一应礼节都该由她掌控主持才能彰显她的尊贵地位,怎么反越了她让云珠一个小辈去主持呢?

皇上显是年老昏聩了,难怪以前皇后看云珠不顺眼。

——熹贵妃完全忘了皇后在时雍正命云珠跟在皇后身后学习一应祭礼典仪时她对儿媳妇能够打压威胁到皇后的那种暗喜了。

她也不想想,其他的筵宴典礼都还是她出面主持的,只是考虑到月亮属阴,及云珠极其特殊的命格,所以雍正才让云珠主持祭月,不想仍是让熹贵妃给惦记着了。这只能说,人心是永远都填不足的。

祭月之后,按皇家人口数目,云珠只象征性地在大月饼上切了一刀,便将刀子交给专门的宫监由他们他月饼切成若干小块分给诸人,每人象征性地吃上一点,便是所谓的“吃团圆饼”了。

皇上和弘历弘昼两位阿哥的也专门给留了出来。

和惠、端柔吃了一口月饼便放下了,这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这个普天之下家家户户团圆的好日子,她们的心情并非如表面的那般愉悦安宁,再过三个月,她们便要出降蒙古了,以后还能不能在这紫禁城过上一个中秋节还难说。

常常在和容常在捧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自董鄂氏出了事,她们便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有些被吓坏了。原本就有些柔弱的董鄂氏现如今还病躺在床上起不来呢,不但身子骨大损,连精神都弱得风一吹就会去了似的,即便是得了皇上安慰性的晋封为贵人为如何呢。

顾贵人一袭梅红色缎子旗装,领口袖口衣摆处俱滚了宽宽的镶边,绣着浅色梅花折枝,梳着小两把子头,上面簪了朵点翠嵌珊瑚松石绒花,耳上戴了双翡翠滴珠耳环,衬着她饱满柔和的面容更为明丽。自进宫,她信心满满,觉得以自己的家世、心计、容貌,想上位不难。可到了此刻,她慢慢沉稳了下来的心还无法从惊讶中挣脱。

她知道四福晋很得皇上看重,她也知道四福晋在百官之中宗室之中被人交口称赞。可自进宫,这位声誉极好的四福晋深居简出,偶尔出宫也跟她们这些位份低的嫔妃没什么关联,她渐渐觉得淡了。

直到今晚。

月下的富察云珠是那样的优雅清贵,婉约有如月中仙子下凡,昔日在承乾宫所见觉得不过清秀、有几分雅致容貌突然变得清丽秀逸……自己似乎太过小看这宫中之人了,如果四福晋一直是这副模样的话,到底是什么遮住了自己的眼?!

董鄂氏的教训自己不能不谨记在心。

“额娘可还有什么吩咐?”云珠朝熹贵妃行了个礼,问道。

今年因着董事鄂氏小产的事,明面上虽没怎么着,可宫中势力在剪除了大半的熹贵妃心中有些发虚,对外宣称抱恙,对云珠主持祭月的事反应倒没有前两年那么大。云珠在宫中诸人面前对她的恭敬孝顺也让她没那么憋气,闻言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一会儿还有内廷筵宴,大家都回去准备,别耽搁了时辰。身体不舒服的提早说一声,免得中途出了岔子不好交代。”最后这话是对着怀有身孕的常常在和容常在说的,那两人感觉到熹贵妃盯在自己肚子上的目光皆不由瑟缩了一下。

“这世道,贼喊捉贼的就是多。”齐妃甩了下帕子,走了。熹贵妃脸上阵青阵红地,这几日齐妃李氏也跟着吃了强心剂似地,逮到机会就在她面前刺上几句……这贱人,想必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死吧?!

“臣妾也告退了,永瑛身子弱,挨不得饿。”裕妃耿氏向熹贵妃屈身行了个礼转身带着吴扎库氏走了。

对禄贵人落胎的事裕妃也不是不恼怒,熹贵妃的出手跟打了她的脸没两样,她不争那个位子可自保也是需要势力需要代表着圣宠的脸面,可雍正的敲打让她明白,她在宫中的势力不能再大了,她也不能跟熹贵妃钮祜禄氏走得太近,至少不能纵容、附和她的行事。

五福晋不着痕迹地瞅了云珠一眼,跟着走了。

熹贵妃只觉得脑门“突突”地震着,心知禄贵人一事得罪了向来交好的裕妃,却也不好说什么。

其她的嫔妃自觉不够份量跟这几人比,纷纷作鸟兽散。

云珠回了乾西二所,在素问和灵枢的帮助下换了件烟青色绣浅粉梨花旗装,襟口袖口处镶了宽宽的海棠红栏杆,上面绣着青色枝叶并绽开雪色梨花纹样,秀发全部梳起堆至头顶再套上绿玉珊瑚珍珠玳瑁做成的钿子,耳上戴上满绿水滴型翡翠耳坠,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轻灵、淡雅、高贵。

刚回来的弘历看得眼都呆了,这样的装扮,衬着她柔嫩无瑕的肌肤,淡雅的细眉,长眼,秀挺的鼻,如桃花般轻粉的唇……清冷清贵处,仿如九天玄女姑射仙子,他呐呐地不知要说什么,只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生怕略松一点,眼前的人就要消失了。

这傻样!难道真是见了稍漂亮点的女人就挪不动脚步了?!云珠抿了抿嘴,无奈地示意素问给他拿来一套杏黄色吉服,亲自替他换了。

其间弘历忍不住色心地偷了几个香吻,换了云珠几个白眼,“幸亏我没抹胭脂水粉,不然可够您啃的。”

他喷笑,哪个女人会如她这样,“不解风情。”他摇头。

“解风情的女人会有的。”她轻哼了一声,估计这后宅的女人也在梳妆打扮中,计划着怎么与他来一场月下相逢吧。

“云珠。”他拉着她,欲言又止。

她从没想过要三千宠爱在一身好不好?!云珠心中平静无澜,眼中却流露出一抹怅然,遂即隐去,对眼底生疼的他道:“这两年,你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再过,就不合宜了。”

是不合宜,不是不想。

他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你放心,她们不是我的妻子,我心中清楚。”哪一天,他卸了这雄心抱负,卸了这责任,他还她一个完整的丈夫。

云珠低下头,掩去眼中闪过的那丝嘲讽,她也只是需要一个世俗的丈夫而已。他或者囿于身份地位,或者出于自身的贪花好色,他不可能给她完美的爱恋,她也同样不可能给。她的心早已裹上一层厚厚的茧,想倾心爱恋,太难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已成了她刻入骨髓灵魂的选择。这凡尘俗世的生活,她留恋、享受,却不会羁绊!最多活个七、八十岁,看着儿孙和顺美满她就要离开。

相携到御花园时,桌椅、吃食、花卉什么的都已备好。场地边上有棵桂花树,再远有一碧湖,池中有小岛廊桥台榭,上面挂着彩色琉璃花灯,倒映湖中,杳渺如仙境,微风拂来,,桂花飘香,银色的月辉下,凭添几许迷离。

这样的美景,让人见了心情不由自主地静谧下来,感受着这种安宁美好。走了几步,见到同样相携而来的弘昼和吴扎库。海阔珍,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眼见人陆续到了,还是入座吧。

中秋节的晚宴向来只是个意思,因为它开始的时间要祭月之后,一套规矩下来能吃得上餐点得到戌正,所以参加的人跟现代人参加商业晚宴似地打扮得光彩亮丽,东西却是没用多少的。

这个节日必不可少的唯两样,一样是月饼,一样就是桂花酒。

雍正与弘历、弘昼早在乾清宫宴请王公大臣时就喝过酒,距此团圆宴虽过了两个时辰,身上的酒意却正好上来,神色都有些松缓慵懒,带着淡淡的笑意。

刚得了笔海外收入的雍正很是大方,宫中嫔妃大大小小都有赏赐,特别是齐妃,更是丰厚。

年老色衰的齐妃怎么又被皇上看重了,心中嘀咕的同时往熹贵妃和裕妃脸上看去,却发现她们脸上都是浅笑盈盈一派和乐的模样,更是摸不着头脑。这宫中形势,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弘历与云珠相视一笑,心知雍正是将“弘时”孝敬齐妃的份儿也划在了赏赐里,再者,出海一事“弘时”确实是有功的。

“老四家的今儿辛苦了,朕也有东西赏你。”雍正是不可能忘了富察家的功劳的,前两日圣旨就下了,赏了傅新一个正七品恩骑尉的爵并在理藩院挂了个从五品额外侍郎之职,傅玉则封了个正五品云骑尉的爵,职位暂时没有,另有一马斯喀的孙子也得了个恩骑尉的爵,其他人本就得了财,不幸遇难的,船队将属于他的财货分还给了他的家人,雍正也让其名字进了烈士陵。这一次船队所带回来的资料信息都是宝贵的,对于这一决定,议政大臣们都没反对。

“谢皇阿玛赏。”云珠上前行礼谢恩。

“你知道朕赏你什么?”雍正也知道她只收了哥哥们给她搜集的一些树苗种子,当初投入的二十万两嫁妆银子所换回来的西洋货物全丢给了弘历处理,尽管知道儿子必会把赚回的钱拿回给她,但她这种魄力与舍得还是让他高兴,这证明她将自己当成了爱新觉罗家的人,与弘历夫妻一体,不计较这些身外物。

——如果云珠知道他想什么,必会觉得误会是件美好的事。她只是觉得弘历在雍正这几年的教导下开始有了质的变化,能用银钱换取信任及塑造美好形象的事她是愿意做的,钱这种东西,她不缺,再过十来年她相信自己能赚得更多。

“是不是跟雪团一样,是可爱的动物?”云珠眼睛发亮,珍奇之物普天之下还有谁比皇帝更容易得到的?

“哈哈,果然聪颖。苏培盛?”雍正很是高兴。

苏培盛亲自端了个铜盆过来,云珠好奇地上前一看,居然是两只小乌龟,一只龟身淡黄中带着青纹,龟壳却是金灿灿的——就算是品种为“金龟”的龟也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变种;再看向另一只,嗬,龟壳一块一块的,呈乳白色,龟身也是白中带点浅黄,身子缩进壳里不动时倒像玉雕的般。两只龟大小不到她手掌的一半大,在她伸出手指碰触它们时,萎靡的精神一振,摆开爪子挠了挠她的指头,张开小嘴又咬了咬……没什么劲儿,逗得云珠笑逐颜开,“好可爱,谢谢皇阿玛,我一定好好养它们!”

雍正点点头,“等你种的那些东西结了果孝敬一半给朕就行。”

狮子大开口啊,不过云珠不在意,“本来就会孝敬给皇阿玛的。”空间里的脐橙树已经长得老高,扦插嫁接也成功了两棵,移一棵出来种到庭院里也行;另外山竹苗释迦果的苗也育了八棵出来,各分两棵出来送到小汤山的庄子种,应该可以。

自完整地感悟了一遍玉兰树留下的生命烙印,她停了一段时间,稳固境界,这阵子则在研究那个刻满了阵法印诀的玉鼎,结合自身的感悟、体会,对阵法和印诀、符箓的认识加深了不少,等过段时间,她自信能解开玉鼎的封印,也离创出武功秘笈这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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