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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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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研究处总共有三座灰色的大楼:混凝土结构,玻璃墙面,红褐色的大门,高大的环形围墙。一排排停放的车辆显示此地人数多得超乎我的想象。工程研究处似乎在外界不知不觉间将员工不断吞进来,又不断将他们送走。
我们到达了前门,韦斯利在墙上一套有数字键的感应器旁停了下来。他将右手大拇指伸到读取镜头上,让它扫描指纹,然后输入个人识别码。锁咔嗒一声开了。
“你显然来过。”我在他替我拉开门时说。
“很多次了。”他说。
我忍不住暗忖,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公务。我们沿着铺有灰色地毯的走道前行,灯光柔和,一片静谧。走道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长。我们经过一些实验室,里面的科研人员穿着朴素的西装和实验室外套,不知正在忙些什么,我这么匆匆一瞥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男男女女都在摆满了工具、硬件、显示器和奇怪仪器的小隔间内工作。在没有窗户的双扇门后,一部大功率电锯正在锯木头。
乘电梯时,韦斯利再次输入指纹,我们由此得以进入露西每天工作的宁静场所。一眼望去,二楼有如加装了空调的头盖骨,裹着一个人工头脑。墙壁与地毯都是沉静的灰色,整个空间区隔得像制冰盘。每个小隔间都有两张组合式桌子,上面摆着新型电脑、激光打印机,以及一摞摞的纸。露西很好找,她是唯一穿着标有“FBI”字样工作服的分析师。
她背对着我们,正戴着耳机通电话,一只手在操作手写输入系统的尖笔,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按键。如果不是我了解她,会误以为她在作曲。
“不,不,”她说,“一个长音后接着两个短音,可能表明显示器除了故障——也许是装着视频芯片的那块板子。”她用眼角余光发现了我们,得旋转椅转了过来,“是的,如果只有一个短音,情况就差很多了,”她向电话那头的人解释,“问题可能就处在主板上。听着,戴维,我稍后再打给你好吗?”
我注意到她的桌子上有一部扫描器,一半被纸张遮盖住了。地板和架子上全都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计算机程序操作手册,一盒盒磁盘与磁带,一摞摞计算机与软件杂志,以及印有司法部印戳的五花八门的淡蓝色出版品。
“我想我应该让你姨妈看看你在忙些什么。”韦斯利说。
露西将耳机拿下来,我看不出见到我们她是否高兴。
“我正忙得焦头烂额,”她说,“我们有几台四八六电脑出了问题。”她为了让我了解情况又补充说明,“我们利用个人电脑架设出一个犯罪人工只能网络,简称CAIN。”
“CAIN?”我惊讶地说,“用这个缩写来代表追查暴力罪犯的系统,还真是具有讽刺意味。”
韦斯利说:“你可以认为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犯下谋杀罪的人表达的最深忏悔。也许它仅仅意味着只有谋杀者才最了解谋杀者。”
“基本上,”露西继续说,“我们的目标是让CAIN成为能尽量模拟真实世界的自动系统。”
“换句话说,”我说,“它应该像我们一样能思考和行动?”
“正是如此。”她又摁了几个键,“你熟悉的犯罪分析报告就在这里。”
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份我很熟悉的长达十五页的表格上的问题。几年来,每当遇到死者身份无法确认或连环杀人犯作案的案子,我就会填写那份表格。
“我们将它简化了一下。”露西又显示了几页。
“其实那些表格根本不是问题,”我指出,“重点在于调查人员详尽填妥后能够尽快返回。”
“如今他们有所选择了。”韦斯利说,“他们可以在自己辖区内用终端机联机填写表格,也可以用传统的方式以纸笔书写,邮寄或传真过来。”
“我们也在研发手写辨识技术,”露西补充说,“手写辨识系统可以让调查人员在车上,办公室里,等候上法庭前随时使用。凡是纸张上的字体,不管是不是手写的,都可以扫描进系统。当这套CAIN发现或需要额外信息时,会与操作者互动。它会通过数据传输、语音留言、电子邮件等方式与调查人员沟通。”
“潜力无穷。”韦斯利告诉我。
我知道韦斯利带我来此的真正目的。这个小隔间令人产生一种感觉:它远离市区那些实地办案的部门、银行抢劫案、缉毒等。他要我相信,如果露西替联邦调查局工作,她的安全可以保证。然而我很清楚,它仍会令人的心灵危机四伏。
露西在她的电脑上向我展示的那些空白表格,不久就会填上使暴力罪犯成为事实的人的姓名与身体描述。她建立的那套数据库,也将成为尸体残骸、折磨、武器、伤口等的垃圾处理场。有朝一日她会听到无声的尖叫,她会在人潮中想象受害人的面孔。
“我想这套用来协助警方办案的系统,对我们也有帮助。”我告诉韦斯利。
“毫无疑问,法医工作也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
露西又向我们展示了许多画面,进一步阐述我理解起来极为困难的一些文字处理方式。我暗下结论:计算机是现代的巴别塔。技术越先进,语言越混乱。
“这是结构查询语言的高妙之处,”她解释,“它是一种指示而不是引导,也就是说,使用者指明他要在数据库中存取什么,而不是他要如何存款。”
一个女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她很高,步子优雅而坚定。当她缓缓搅动手中小铝罐内的刷子时,实验服长长的衣摆在膝盖处飘扬。
“我们已经决定最终采用这一套了吗?”韦斯利继续与露西聊,“使用大型机?”
“事实上,目前的趋势是微型客户数据集控件基础服务器。你知道,迷你计算机、局域网络,一切都变得轻薄短小。”
那个女人转入我们的隔间并望过来,锐利的目光恰与我的正面相交,她移开了视线。
“是不是有什么会要开而我不知道?”她淡然一笑,将罐子摆在桌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很不高兴有人来打扰。
“嘉莉,稍后才能处理我们的计划,抱歉。”露西接着补充道:“我想你已经见过本顿?韦斯利了。这位是凯?斯卡佩塔医生,我姨妈。这位是嘉莉?格雷滕。”
“很高兴认识你。”嘉莉?格雷滕对我说。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落座后,她随手顺了顺黑褐色的头发。她的长发挽成传统的法式髻,盘在脑后。我猜她大约三十五岁,平滑的皮肤、黑色的眼睛、鲜明的轮廓使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一种高贵的美感,既出色又独特。
当她拉开一个抽屉时,我注意到她的办公物品与我外甥女的相比,真是井然有序。露西沉迷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无暇顾及书籍或纸张的摆放。她虽然智商很高,却仍是个嚼着口香糖、内务凌乱的大学生。
韦斯利开口了:“露西,你为什么不带你姨妈到处走走?”
“好吧。”她似乎不太情愿地关掉显示屏起身了。
“嘉莉,告诉我你在这里到底忙些什么?”我们离开时,我听到韦斯利这么说。
露西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对她眼中闪现的神情相当诧异。“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无须多加解释,”她有点心不在焉,也有点紧张,“就是人和工作站。”
“他们全都为暴力罪犯逮捕计划工作吗?”
“参与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研究的只有三个人,其他人都负责策略性工作。”她又转头看了一眼,“所谓策略性就是使用计算机以求提升某种设备的效率,例如各种电子监测装置,人质求援小组使用的机器人。”
她心不在焉地带我到走廊的另一头。这里也有一道由计算机操控的门。
“只有少数几个人获准进入这里。”她说着,扫描了她的拇指指纹并输入个人识别码。暗灰色的门应声开启,里面是个冰冷的空间,整齐地摆着工作站、显示器,架子上有数十部灯光闪烁的调制解调器。一束束线路由装备后方延伸出来,消失于隆起的地板下。显示器上亮蓝色的字体不断盘旋,毫不避讳地标示着“CAIN”。灯光如同这里的空气,明亮而冰冷。
“所有的指纹资料都存放在这里。”露西告诉我。
“从门锁上采集的?”我环视四周。
“采自所有门禁处的扫描器。”
“这套精密的电子锁系统也是工程研究处的发明吗?”
“我们增强了它的功能,排除了疑难杂症。事实上,目前我正在进行相关的工作,有好多事要办。”她俯身查看一部显示器,调整屏幕的亮度。
“我们最终也会存放外界收集的指纹资料,警方逮捕嫌疑人时可以用扫描器当场采集指纹。”她继续说,“嫌疑人的指纹直接输入犯罪人工智能网络,如果他有前科而且曾经建档,我们可以在几秒钟内就查出来。”
“我猜这会与全美自动指纹辨识系统联机。”
“全美——希望是全世界。重点是使所有的网络都连接进来。”
“嘉莉也在从事犯罪人工智能网络计划的开发吗?”
路西似乎吃了一惊。“是的。”
“她是三个成员之一。”
“没错。”
见露西无意多说,我解释道:“她看起来出类拔萃。”
“这句话可以套用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露西回答。
“她是哪里人?”我继续追问,因为不知何故我对嘉莉·格雷滕的第一印象不好。
“华盛顿州。”
“她人好吗?”我问。
“她很擅长她所从事的工作。”
“你这是答非所问。”我笑着说。
“我必须尽量避免涉及工作人员的个性问题。你为什么那么好奇?”她不知不觉间显出了戒心。
“因为她让我感到好奇。”我干脆地说。
“姨妈,我希望你不要再想方设法保护我,何况你的职业会使你不自觉地把每个人都往坏处想。”
“哦?那么我的职业也会使我不自觉地认为每个人都死了。”我冷冷地说。
“那太荒谬了。”露西说。
“我只是希望你能结识一些友善的人。”
“如果你不再担心我没有朋友,我会感激不尽。”
“露西,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生活,我只要求你小心一点。”
“不,你要求的不是这样。你是在干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露西就是那个最容易惹我生气的人。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真是不希望我待在这里。”
我随后说出的话令我懊悔。“我当然希望。让你来这里进行这种该死的实习的人就是我。”
她一语不发地瞪着我。
“露西,对不起。我们别再吵了,好吗?”我压低声音,伸手按住她的胳膊。
她将手挣开。“我得去做些检查。”
我没有想到她就这么一走了之,留下我独自待在这间门禁森严的屋子里。屋里的气氛与我们的谈话一样冰冷。屏幕上五彩缤纷,红绿光点与计算机数字不停闪烁,我脑中则一片茫然。露西是我唯一的妹妹多萝茜的独生女,而我自己没有孩子,虽然我对她的爱不能单单以此解释。
我了解她难以言说的常遭忽略、孤苦无依的感觉,我虽然外表坚强,内心却与她一样伤感。我抚慰她的伤口时,也是在自我疗伤。我无法向她言明这一点。我走出房间,确定门已锁后,折回原处。韦斯利一眼就看出我没人带领。露西也没有再现身道别。
“怎么了?”韦斯利在我们走回联邦调查局国家学院时问道。
“恐怕又和她意见不合了。”我回答。
他瞥了我一眼。“改天提醒我告诉你,我和迈克尔之间意见不合。”
“如果有如何身为人母或姨妈这门课,我真应该去上。事实上,我早就想学了。我不过问她在这里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她就闹脾气了。”
“你在担心什么?”
“她独来独往。”
他满脸困惑。“你以前也暗示过这一点。不过老实说,她给我的印象可一点也不是这样。”
“什么意思?”
我们停下来避让来往车辆。夕阳西斜,余晖照得我的背部和颈部一片温暖。韦斯利将西装外套脱下,挽在手臂上。
在可以通行时,他轻轻碰碰我的胳膊。“我前几天晚上去世界与荣耀餐厅时,露西和一个朋友也在场。事实上,很可能就是嘉莉·格雷滕。我不敢确定,她们似乎玩得很开心。”
我万分震惊,即使韦斯利告诉我露西劫持了一架飞机,我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她曾数次因晚上逾时未归而被叫去会议室。你看到的只是她的一面,凯。使父母或家长震惊的是他们没有看到的那一面。”
“你说的这一面我全不知情。”我仍然无法释怀。一想到露西有些层面是我不了解的,我更加无所适从。
我们默默走着,到达大厅时我平静地问:“本顿,她喝酒吗?”
“她已到法定年龄。”
“这我知道。”我说。
我正打算继续追问,却见韦斯利取下寻呼机,高举着,蹙眉查看显示的号码。
“回组里,”他说,“看看是怎么回事。”
3
韦斯利在晚上六点二十九分回电话给赫谢尔·莫特队长时,莫特的声音近乎竭斯底里。
“你在哪里?”韦斯利再次对着免提话机问。
“厨房。”
“莫特队长,放松点。告诉我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在州调查局探员马克斯·弗格森家的厨房里。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还有别人吗?”
“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楼上,我刚才告诉过你了。我已经打电话给验尸官,调度员正在派人过来。”
“放松点,队长。”韦斯利冷静得出奇。
我可以听到莫特沉重的喘息声。
我对他说:“莫特队长?我是斯卡佩塔医生。我要你将现场一切保持原状。”
“哦,天哪,”他失声叫道,“我已经将他解下来……”
“没关系……”
“我进来时……天哪,我不能就让他那样。”
“没关系,”我安抚他,“不过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碰他,这一点非常重要。”
“验尸官呢?”
“也不能。”
韦斯利看着我。“我们要出发了,晚上十点之前就会与你碰面。这期间,保持冷静,不要焦躁。”
“是,长官。我会坐在这张椅子上,直到胸口不再疼痛。”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我想知道。
“当我发现他时,胸口就开始疼痛。”
“以前通过吗?”
“在我记忆中没有。不像这样。”
“描述一下痛的位置。”我心生警觉。
“就在中间。”
“疼痛有没有延伸到你的臂膀或颈部?”
“没有,女士。”
“有没有晕眩或出汗?”
“有点冒汗。”
“咳嗽时会痛吗?”
“我没有咳嗽,不能确定。”
“你有没有心脏病或高血压?”
“就我所知没有。”
“你抽烟吗?”
“我正在抽。”
“莫特队长,我要你仔细听好:将烟熄掉,设法冷静下来。我很担心,你受到严重惊吓,又是烟民,这很可能会诱发冠心病。我现在无法帮助你,你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疼痛已经减轻了一些。验尸官应该马上就到了,他是个医生。”
“是詹雷特医生吗?”
“我们这里只有他一个医生。”
“胸口疼痛可不是闹着玩的,莫特队长。”我语气坚决地说。
“是,女士,我知道。”
韦斯利记下地址与电话号码。他挂断电话后,又拨了一串号码。
“彼得?马里诺还在附近吗?”他问对方,“告诉他我们有紧急状况。要他带上过夜行李,尽快赶到人质救援小组与我们会合。我见到他时会向他解释。”
“听着,我要凯兹参与此案。”我在韦斯利起身时说,“我们需要将所有物品进行采证,以免事情与表面不符。”
“好主意。”
“我怀疑他这么晚了还会待在人体农场。你或许应该打他的寻呼机。”
“好。我看着能否找到他。”凯兹是我在诺斯维尔的法医同事。
十五分钟后我到达大厅时,韦斯利已经等候在那里,肩上背着一个背包。而我只是匆匆回到房内将便鞋换成较得体的鞋子,再胡乱抓了些日用品,包括医事包。
“凯兹医生已经由诺斯维尔出发了,”韦斯利告诉我,“他会到现场与我们碰面。”
夜色已浓,远方一轮银色明月,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有如雨声。我与韦斯利沿着杰斐逊雕像前的车道,穿过一条将联邦调查局国学院与靶场隔开的道路前行。在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可以烤肉与野餐的非军事区树林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由于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我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及至想起露西曾向我提过,她有时会在晚餐后来这里独自漫步,我忍不住想借机向她赔不是。
“本顿,”我说,“我马上回来。”
走近树林边缘时,能隐约听到交谈声,我异想天开地以为露西可能在自言自语。她坐在一张野餐桌的桌面上,我走近一些,正打算开口教她时,却发现她是在与一个坐在旁边长椅上的人说话。两人靠得很近,侧影合而为一。我僵在一棵高大浓密松树的阴影下。
“……那是因为你总是这么做。”露西以我一听就知道受了伤害的语气说道。
“不,那是因为你总是认为我在这么做。”那个女人以安抚的语气说。
“那么,不要给我理由。”
“露西,我们别再谈论这个话题了,行吗?”
“让我来一口那个东西。”
“我希望你不要沉迷。”
“我不是沉迷,只想吸一口。”
伴随着划火柴的声音,一道小火花划过黑暗。顷刻间,露西的侧影浮现,她凑近她的朋友。我看不见她朋友的脸。黑暗中只有她们来回传递香烟时,香烟头发出的微光。我默默地转身离开。
我回到韦斯利身旁,我们再度迈开脚步前行。“你认识的人?”他问。
“我以为是的。”我说。
我们默默走过空荡荡的靶场,一排排枪靶静立不动,轮廓冷硬。靶场后,一座控制塔伫立在完全以轮胎搭建而成的一栋建筑后方,那是人质救援小组,即联邦调查局的特种部队实弹演练场所。一架蓝白色的贝尔喷气式直升机停在附近 草坪上,像一只酣睡中的昆虫,飞行员怀特与马里诺站在飞机旁,
“都到齐了?”我们靠近时怀特问道。
“是的,谢谢,怀特。”
怀特是个典型的健美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飞行服。他打开直升机门协助我们登机。马里诺和我坐在后座,韦斯利坐副驾驶座。螺旋桨开始旋转,引擎开始预热,我们也戴上了耳机。
几分钟后我们飞离地面,黑暗的地表忽然落在脚下。通风孔开启,舱内灯光熄灭后,我们的交谈声飘忽不定。直升机往南朝一座山城加速飞去,当地又有一个人丧生。
“他一定是到家后不久。”马里诺说,“我们知道……”
“是没多久。”韦斯利的声音由副驾驶座传来,“他开完会后立刻离开匡提科,搭乘下午一点的国内班机。”
“我们知道他所乘航班带达阿什维尔的时间吗?”
“大约四点半。他可能在五点钟到家。”
“在黑山?”
“没错。”
我插嘴道:“莫特六点发现了他。”
“天啊!”马里诺转向我,“弗格森一定是刚刚……”
飞行员打岔道:“机上有音乐,有人想听吗?”
“当然。”
“哪一类?”
“古典乐。”
“去你的。本顿。”
“少数服从多数,彼得。”
“弗格森回到家不久,这一点很确定,无论该怪谁或怪什么。”我在法国作曲家柏辽兹的音乐中,重拾我们断断续续讨论的话题。
“看起来像是意外,自;慰出了差错。不过我们不能确定。”
马里诺以胳膊顶顶我。“有没有阿司匹林?”
我摸黑从手提包掏出一把迷你手电筒后,在医事包内继续翻找。在我表示爱莫能助时,马里诺暗自咒了一声,我这才发现他仍然穿着参加漆弹训练时的运动裤、带帽兜的运动衫、系带长靴。他看起来像是某个棒球小联盟球队的酗酒教练,我忍不住将手电筒照向他背部上方及左肩明亮的红漆。马里诺中弹了。
“行啊,不过你应该看看其他人。”他的声音忽然传入我的耳中,“喂,本顿,有没有阿司匹林?”
“晕机?”
“玩过头了。”马里诺说。他厌恶飞行。
天气不错,我们以每小时一百零五盈利的时速飞过清朗的夜空。我们下方的车辆有如眼睛明亮的水虫在滑行,而万家灯火则如同树林中的小火苗般闪烁。若非我精神紧绷,晃动不已的夜色很可能会将我摇入梦乡。影像纷至沓来,疑问接二连三浮现,我无法定下心来。
我脑中浮现出露西的脸庞—她凑近女友以手遮住火光时,下巴与脸颊可爱的曲线。他们充满激情的声音在我的脑中回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不出韦斯利到底知道多少。露西自从秋季开学之后便一直在匡提科实习,他与她见面的机会比我多。
一路上们有什么风,直到我们进入山脉。一时间整个地表似乎成为一片漆黑的平原。
“已爬升到四千五百英尺。”飞行员的声音有耳机中传出来,“大家都还好吗?”
“治理不能抽烟吧?”
九点十分,漆黑的夜空浮游着点点繁星,蓝脊山脉有如一座漆黑的海洋,无声无息的耸立着。我们沿着浓密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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