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幻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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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愚蠢的手下，不惜代价立即停止森林之狼的任务，梅尔陷在皮椅里，沉沉思索。帝京之内，梅尔有一百种方法杀死一头九阶魔兽，何用借森林之狼的手。只是小黑隐藏得这么深，竟然还会瞬间移动，实在梅尔意料之外，但还是可以承受的意料之外。梅尔担心的是还有没有下一个意料之外。

洛伦特到帝京路程虽长达二万多公里，贺寿队计划是二十五天走完。

行程一点点的减少，众人喜悦，惟有秋尔闷闷不乐。

骑在小黑身上，秋尔盼着，森林之狼，你怎么还不来啊。队中据小黑的感应，九级实力六人，八级七人，虾兵众多，还有他们的一大批魔宠。

在蒙得维亚城跟杜德斯家族牛气轰轰的高手汇合后，秋尔就一直期待着森林之狼的来袭，可惜最后到帝京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城门之外，西索、科林斯已在等候，当然少不了威尔森。不知道什么原因，布鲁斯家族的生育能力是很低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脉单传。哈赤与秋尔竟遇凶煞森林之狼的刺杀，这让老头科林斯得到消息以来，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布鲁斯家族多少年一直与世无争，与人无仇，哪一个这么狠心要他绝子绝孙？

城门处，相别，杜德斯与卡洛斯这样的大陆十大家族，帝京自还有势力，不愁下榻之处，贺寿团队自行散去。

“爷爷、大伯、西索太爷爷！”见家族最疼自己的几个人都到了，秋尔乳燕投林般，射了过去，一个个怀抱寻求着温暖。

到上回府的马车时，秋尔才发现，母亲没有来，来的反而是二夫人，半精灵西莱卡。

来的是半精灵西莱卡秋尔并没有意见，事实布鲁斯府上数百人，或者只有西莱卡可以让所有人没有意见。

外世一直觉得布鲁斯家族人，老实厚道，赤诚而不做作，但他们却觉得，比起西莱卡他们差远了，府上的所有人都被西莱卡的善良和发自内心的友爱所征服。

秋尔有时都想，西莱卡嫁与哈赤，众多原因中，哈赤救了西莱卡性命，半精灵的美貌与无所依托，布鲁斯家族的富贵，爷爷盼孙的撮合，都不是造成这段婚姻的力量，最重要的应该是哈赤与西莱卡性格相近，或者说同样那么傻。

跟她说话，绕圈子只会绕倒自己，秋尔直接问道：“二姨，我母亲怎么没有来？”

精灵相貌之美，一直被认为是人类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而半精灵就是人类外貌美的极致。西莱卡平时外出，都是要带着面罩的。

马车之上，西莱卡取下那自制精细的面罩，秀眉轻皱，“大姐她病了。并不重，不过她一向身体弱，就在家休养。”西莱卡的表情就像是跟心灵直接相通的，说到秋尔母亲的病，脸上就散发着淡淡忧愁。

“苏玛怎么样？”如同小孩般发问的不是秋尔而是哈赤。大夫人苏玛，几十年来为妻更像为姐，照顾着武痴哈赤。苏玛潺弱的躯体，咬牙为布鲁斯家族诞下秋尔后，那风中细柳般的女流，每一次的卧床不起，都深挂在哈赤心头。

“苏玛当然没事。”这个媳妇，科林斯也是很疼的，“西莱卡是我叫她来的，想让她多活动活动。她已经有了，五个多月了。”

如果猪要生仔，就算窝棚漏，农夫也会开心，可说起西莱卡有了，科林斯的话语中却听不出任何喜哀！

“西莱卡，你有了孩子？”宽大马车中，灯光柔和而清晰，西莱卡害羞的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哈赤的脸色，“嗯，你刚走就发现有了，祭祀说有三个月了。知道消息我最想的就是告诉你，可是你毫无声息的消失，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孕妇都有些压抑，西莱卡见到哈赤也说了几句，发现哈赤没有应答才抬起头，“你怎么啦？脸色怪怪的。是不是担心我是半精灵，生下了的孩子会不健康？”那张跟心灵相通的绝美脸上，清楚现出对身世的自责，对肚子里孩子的愧疚。

半精灵是拥有精灵血统的人类，外貌俊美但也常会有疾病夭折。

西莱卡内疚，哈赤心疼了，西莱卡的善良，从不会责备他人，总是把过错归在已身，哈赤只想精心的呵护她，一生守卫，可鲁男子的柔情往往都有那一点这一点的不小心。

哈赤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西莱卡还是有些不信，哈赤再道：“相信我，真的不关你的事，虽然是半精灵，你不是一直活得很好吗？我在想别的事。”

西莱卡信了，看着哈赤的眼睛听他说话，西莱卡就可以知道，哈赤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话。

马车里很快就换了话题，剩下秋尔在讲述如何坐在小黑背上，对着森林之狼的三长老瑟亚烈放十一级范围禁咒，马车里传出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哈赤偷偷望了一眼父亲科林斯，父亲示意着他回去再谈。其实刚才哈赤听到西莱卡有了，是真的很担忧。

布鲁斯家族的后代，生育能力较低，而变异后的数家，更都是一脉单传的。也不是没有诞下两个后代的情况，但都是一个健康，另一个就夭折，或有重大缺陷。血脉这事哈赤也知道，四十岁得子秋尔，已是天大的喜事，没想到，二年后，竟又中一元。哈赤也不知该喜该悲。

帝京吸引人居住的最大要素就是安全的保障，在这个佣兵高手飞来飞去的大陆上，只有皇城，镇守的高手无数的皇城，才让人多少有点安全感。哈赤与秋尔回归后，暂时安全，布鲁斯家族紧急出动调查，买凶森林之狼的幕后是谁。

最后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森林之狼的任务已停止，究竟谁买凶，却怎么也查不到，只是拖着。到底是谁做的，威尔森隐约知道，查不出结果，他暗自庆幸风波平息，可另一个糟糕的消息却传来了，那是九月一号的早晨。

九月一号的早晨，十三长老、哈赤与威尔森齐聚在会议室。布鲁斯侯爵府会议室很宽大，室尾墙上挂的是先祖考比特肖像，会桌圆环形，肖像正下方是族长的位置。

每一次会议看到哈赤坐在那个位置上，威尔森妒火止不住的烤心，难道我就不属于这个家族，不是考比特的孙吗？

哈赤参加的会议并不多，不过那仅有的一年一两次，也够让哈赤烦的了。今天哈赤却在暗暗高兴，或者以后都可以不用参加会议了。只是家主的位置已经接下，爵位已经继承了，退已来不及，那么以后就让大哥管理，时候到了，族长之位再就传给大哥的儿子就是了，哈赤暗下决心。

会议一开始，哈赤就宣布了，神奇药剂现在已经停配，年尾停售，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嗡嗡声刹时火遇水，静得只剩桌椅的吱声。‘

当初考比特为了保密而定下的族规虽愚，可这刻哈赤却感到了它的好处。考比特的十三个兄弟，约定了对后人都不传异血的秘密，现在神奇药剂就像是哈赤一系私有的密方一样，哈赤说缺了主药螭龙角和一堆的配药，没有一人有反驳之语可出。

以后金饭碗就这样没有了？

久久之后，威尔森道，“为什么以前从没有提过有螭龙角的配药，此时药停时才说？”

威尔森并没有带责问口气，哈赤怎么说还是族长。哈赤想了下，“这个，那前没有注意。现在我就说了。”

人与敌人之间的了解，远在朋友之上。对哈赤的了解，威尔森已经是布鲁斯府上少有的几个。一句答话，威尔森就知道哈赤在说谎，说一个早已组织好的谎。

吵吵闹闹中，会议散了，金饭碗没了，也只能这样了。

午时，哈赤的小院子内，威尔森与哈赤两个人。

威尔森又问起，“哈赤，神奇药剂怎么就不再配了？”

哈赤道：“嗯，从此再没有神奇药剂了。”

威尔森暗恨的是自己不争气，空有庞大资金数十年，家族的生意，没有一行可以做得顶尖。“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没有神奇药剂的赚回的大笔资金，失去了这张准通行证，家族的各种生意将要面对各方的强力竟争。哈赤道：“知道。不管怎么说，以后神奇药剂将不会再有了。”

威尔森前所未有的认真盯着哈赤问道：“配方真的缺了万年螭龙角？”

哈赤沉默，商讨时，父亲与秋尔的叮嘱仍响在耳边，从此神奇药剂永沉海底，再不提起。可哈赤又不想欺骗大哥，不知如何作答。

威尔森：“好！那我问你，密方是不是传于秋尔？”哈赤想说不是，可是想起秋尔已经知道了异血秘密，说不是岂非有骗人之嫌，欲言又止。却不知，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在威尔森看来却完全是另一种含义。

房间的光线不错，威尔森的脸上却像不能照进去光一样，虽然他还在笑，可那种笑，哈赤觉得跟以前大不相同，却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威尔森笑完道：“是我过问了。配方是家族之密，族长自有处理，我实不该为难。我走了。”

在府内，哈赤与威尔森也无所谓相送，到门口哈赤就倒回去了，桌上威尔森喝的茶尚有半杯，热气袅袅。

踏出门外，威尔森记得很多年前的一个午时，两兄弟之间的话别。威尔森觉得自己进步很多，起码在别人面前是带着笑容离开。不如意中，心才会变得坚实，威尔森想起埃尔，那个催得很急的八级刺客，或者他将会有笑容，不用催了，因为威尔森也觉得，应该加紧一点了。

斯那顿帝国的帝京，是一座古老的城。以前这座城的主人，曾经统治过人类足迹所至的过半江山。辉煌虽不再，后人却没有一刻忘怀。现在斯那顿虽只是天下四大强国之一，都城的名字，依然是取“帝京”，当初开国皇帝时的光芒，引天下人朝拜，仅此一帝。

可惜的是依然无法一统天下，斯那顿帝国后世能人，无不紧记四字“一统天下”。

帝京曾经的辉煌外世不扬，可却是真实存在的，种种迹象，俱有可寻。那城墙片砖，挖出来一测，可能都是有数千年历史的。

更有那传说中的魔天大阵，一经发动，帝京三百里，银光笼罩，神圣巨龙，都无法闯入。

斯那顿立国五千年，风雨飘摇不知凡几，帝京却从未失陷。

乔治二世，生日是十月三号，已然临近。乔治二世是个明君，朝野赞歌四起。皇帝赞歌这东西，如果是朝歌赞美独起，信誉即可疑，若是市井小民也赞，那就可以信个八成。

乔治大帝静坐大殿龙椅之上，虽已不是上朝，可乔治大帝还是喜欢在大殿接见大臣。宫女护卫在旁，除此之外，就是瑞诺顿与梅尔。梅尔正在禀着贺寿事宜。

“退下，都退下。”乔治大帝人虽听着，却像刚从神游里退回，不奈的挥手叫左右退下，只留下梅尔。

看左右迅速退尽，乔治大帝道：“梅尔，别报贺寿的事。我问你，那事怎么样了？”

乔治大帝是个能君，“一统天下”的遗愿，自没有忘。甚至比以前的任何一代都要感受得强烈。他认为，人类是这片大陆最强大的种族，团结所向，无所匹敌，他们需要的是一个明君，一个强大的君主来领导。

可是登基二十年来，乔治大帝却没有向外扩张，一者是国力需要积储，二者也是最重要的，乔治大帝在寻找一个突变，寻找一个跟历代明皇不同的突变。

论文治，论武功，论识才用贤开疆扩土，强者历代从不缺。可万年前人龙大战之后，大陆人类的力量，再没有人可以团结在一起，形成一统。

所谓盛世都不过是一时，子孙繁火能继者，都过多久？三百年？八百年？盛世可有一千年者？

乔治大帝想到就心情激动，如果，如果明君万世统治，长生不死，那一统大陆，人类永恒的繁荣即可期了。

梅尔心知乔治大帝问的“那事”是什么，大帝着紧的，就是那一件事了。可永生不死真的可能吗？梅尔没有多想它事，“禀大帝，目标在严密监视中，估计破蛋尚需百年，跟预计一样。”

“嗯，可有什么异常。”

“禀大帝，并无。闲散佣兵三两个，我都让下面的人引开，或解决掉了。”梅尔回禀着，抬起头。乔治大帝稍垂着视线，额角皱纹已清晰可见，垂询此事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或者年华逝去，不死的的诱惑力道大增，地位越高，越不能避免。

乔治大帝低声道：“继续监视，一刻都不能放松。”

“是。”梅尔低下头，乔治大帝话里透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细禀过后，将退之时，梅尔道：“尚有一事，布鲁斯家族的那头九阶魔兽，发现精通九阶瞬移魔法，微臣已制定了新的对付方案。呈于陛下。”

“嗯，你也退下吧！”方案留下后，梅尔即退走。

大殿之外，梅尔轻走，缓慢渡着步子往自己的座架。

梅尔做事并不快，特别是在雄伟大殿外昂首前游时，特别慢。

这是一种享受，这是一种天高地阔的享受，特别是在有皇帝的大殿出来后，多少次湿漉漉的后背都是在这里吹干。

梅尔阔步时，同城之中的秋尔此时也悠哉得很的闲逛。虽然人们眼中秋尔是二岁大，手短脚短的娃子，可是经过布鲁斯家族之主哈赤特批后，他已有帝京内自由活动的权利，当然，前提是带上小黑。

秋尔第一次外出归来，除了得到自由出外的权利后，就是满脑对认识文字的渴望。清静谷中书架上的一本本书，就像一个个的宝藏，而开启宝藏的文字钥匙就像蜂蜜沾蚁一样紧诱着秋尔。不过归来至今也就数天时间，秋尔想但还未能识字看书，他现在正要去的是酒馆听书，听故事。

斯那顿皇城中，酒馆多有吟游诗人歇脚。

这些玩弄音乐诗词的罗曼蒂克流浪者，最喜欢在人多地方吟颂喜欢的史诗英雄与故事，比如闲人磨蹭的酒馆。城中布鲁斯家族所属的一家酒馆中，就常有众多的故事在那里被人说演。来过一次，秋尔就喜欢上了这里自由的感觉。

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就像水锅里游鱼，水热后的昂贵代价不论，在之前还是可以自在的遨游的。如果秋尔知道宫殿桌上梅尔上呈的方案，秋尔就不能这样悠哉的听故事了。可他知道吗？

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知道所有的事，那样他是再无烦恼，还是充满烦恼呢？

秋尔做为布鲁斯家的小少爷，六岁入学年龄未到而有着九阶魔宠的小少爷，秋尔忧心的事几乎没有。

事情说到“几乎没有”的时候，即是代表有，例外总会有一两件。

如果算起来的话，秋尔的那两件，一就是母亲的病情，苏玛一介弱质女流，产后情况愈加不妙；二就是善良的二姨，西莱卡她总是担心不能为哈赤诞下健康的后代。

想起西莱卡，秋尔就期盼着，或者再过不久，他就将有一个半精灵的弟弟或者妹妹。

第029章：幽兰一株腊月降

帝王大寿，世所共庆。
这是大街上的横幅。

帝王寿辰大庆，除去种种机构迎合的活动与谀词，过后留下的什么都没有。帝王寿辰离凡夫俗子相去尚远。

普天大庆过后，西莱卡的预产期也差不到多了。

科林斯与哈赤就像上初级魔武学院的小孩一样，西莱卡的每一次腹痛，都虔诚赶到，守在屋外，等候着。

莫看再得一后，外表满脸喜色。只不过深处藏着的忧，在外喜遮盖下，就像是清净席下的细砂，常人都无法感觉到。

精灵族，类人形的智慧生物。寿命三百五十岁左右，青色肌肤，尖耳的森林守护者，是素食为主的善良品种。

精灵族最闻名于世的就是俊美的外貌，纯种的精灵王族，在奴隶市场中，是价格最高，是所有奴隶贩子梦想贩卖物排行榜中的第一位。

请原谅这种亵渎的形容精灵之美的方式，确实善良的精灵已经无法跟人类竟争生存下去了。

曾经的这一片大地之上，精灵帝国城池数以千座，一百零八个十级箭神组成的天星能量箭阵，号称天下无敌。

没落与兴起，是大自然永恒的主题，精灵帝国衰败到今，苟存的精灵一族，全族上下连一个十级箭神都没有，连大地之上生存立足之地，也只剩下生命巨树下的方寸之间。

精灵与人类之间的产物，就是半精灵。有着精灵外表的半人类，几乎都是人类男子与女精灵的产物。

为什么是人类男子与女精灵呢？

人类男子眼中，美丽的精灵就像天仙般艳丽动人；精灵男子眼中，人类的女子就像魔兽一样恐怖吓人。

谁都想与天仙交合，而万分厌恶丑陋。

法则主导下，自然而然，半精灵都是人类男子与女精灵的产物。

并不是所有的物种都可以杂交的，破坏大自然规律的结果，就是无法生存。

大自然划好的圈子里的精灵与人类，跨出，交集得到的半精灵，存者十中不过一二。而那可以继承精灵的弓箭术天赋与悠长生命的，万中难寻其一。

精灵的寿命平均三百五十岁，人类平均一百二十。

半精灵的寿命呢？

三百五十？一百二十？两者平均的二百三十五？

都不是。西莱卡的母亲，四十岁就病死了。而西莱卡，祭祀诊断结果是，活不过五十岁。

想到未出世的孩子，科林斯与哈赤，心情复杂。

半精灵也就罢，偏偏播上的还是布鲁斯家族的异种。

身怀的异血，曾经的历史都钻在他们心底，像一种诅咒，无时不提醒着同生二后代的先例，从未好结果。

布鲁斯家族的后代，变异后的数家，都是一脉单传的，诞下两个后代的情况，都是一个健康，另一个就夭折，或有重大缺陷，从无例外。

可异血之脉跟半精灵的结合，会不会传下极优秀的后代呢？

念头只在心底打个转，哈赤未敢喧之于口。人生、世界的舞台，是不能以自己为主角来猜想的，这等妄想，多么想，哈赤也不敢多想。

科林斯与哈赤虔诚守在屋外的第七次，情况终于来了，西莱卡要出生了。

小黑跟着秋尔，也守在屋外，等候最新的消息。

很多人，很熟悉的场面，小黑记得第一次进这个大屋时，就是这个场景，百无聊奈下，小黑继续他最喜欢的事，把秋尔伏到背上。

秋尔的小头，脖子伸得长长的，到底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像大多数的小孩一样，未出世，预选的名字早已有了。如果是男的，取名叫“比尔”，前面“比”是纪念先祖考比特，后面，也算是跟大哥秋尔取个兄弟名。

是男的话叫比尔，是女的话，不要误会哦，不会取名叫“盖茨”。女子将会取名叫洁西卡，带上母亲的烙印，喻示着西莱卡将会对她的一生守护，同时也希望她好好地做人。

天下父母心，虽还不知道将会多个弟弟还是妹妹，可秋尔已在西莱卡柔情恳求与亲情攻势下答应了永远好好照顾他（她），不让任何人欺负他（她）。

“答应永远”本身就是一件可笑的事。世上没有永远的永远，有的都是当时的永远，次次短暂的永远。

可西莱卡听着秋尔的保证时，就像看到了一个永远疼爱小的的大哥，写得满脸都是相信。真的就像满脸有的都是相信，秋尔从未见过，这么清澈的眼睛、这么真诚的心灵之窗，就因为秋尔的一句保证，西莱卡如此容易对人交心。

屋外除了脖子伸得老长的秋尔，似喜实忧的科林斯父子，还有就是侍卫与婢女，他们强忍着不让关注的表情涌上脸，以免为压抑紧张的气氛再加分量。

紧闭着的门挡得住眼睛却挡不住耳朵，屋外静悄悄，一个个只恨不得能把耳朵拉长十米八米，把屋内的每一个音符都第一时间收到。

屋内声不多。

传出最多的是一个中老年妇女嘹亮嗓音，那是一个经验丰富女祭祀，接生本领帝京数第一。嘹亮的嗓门里发出的道道音符，宽慰着焦躁众人。

“好！情况很好，坚持，二夫人。”

女祭祀莉苔希娅短句锵锵有力，生命传承的斗场世界上，她就像是神，足以决定一切。

莉苔希娅都说很好，那情况就不用担忧了。她可是皇城最好的会接生的祭祀，半精灵、半兽人、矮人、妖精甚至各种强大魔兽接生，她都做过，做得很好。这样安慰着自己，听着西莱卡偶尔才从屋内传出的一句低声呻吟，哈赤火燎的心，才好过了一点。

没有人知道的是，莉苔希娅也遇到了从未有过的情况。

生孩子的半精灵，头上汗珠若雨，痛得牙根都咬出了血，紧闭的双唇却不肯稍张一丝。莉苔希娅知道，放声的哭喊才能转移注意，放松情绪，可这减轻痛苦的方法，女祭祀劝过几次，西莱卡都不听。

西莱卡轻轻解释，外面人多，听了担心就不好了。

慢慢地，莉苔希娅才想明白，她不肯呻吟是怕外面的家人担心。就因为怕外面的家人担心就这样死死忍着痛苦？莉苔希娅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三劝无效后，也只能是慨叹一声，善良的精灵半精灵都见多了，还见过这么善良的。

虽然半精灵有点不合作，但看着屋内被请来的八级祭祀，莉苔希娅信心还是不错的，帝京莉苔希娅第一接生婆的招牌还是保得住的。

静，持续的静，屋里屋外悄无言。

然后传来一声婴儿的翠啼，翠啼撕裂重重的沉闷之纱，像胜利的欢笛，在场中所有人的心田里奏起庆歌，同时宣告了一个新的生命降世了。

“母女平安，诞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孩。”莉苔希娅清楚人们此时最想知道的是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喊出。

“生了，是洁西卡，家族又添一新丁。”听着消息，科林斯与哈赤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