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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四大奇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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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睿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更加犹豫,却见夫人站在后堂轻轻招手。杨昌睿是个怕老婆的,见老婆叫过去,急忙对蒯贺荪说声稍等,转到后堂问道:“你有什么事?”

杨夫人笑道:“我听说杭州知府陈鲁让沈彩泉代转给你两万两银子?”

“你怎知道?”

“方才他又到了内府一趟,又将一万两银子交到我手中。只需你照章办事,按程序把这个案子批转到刑部,三万两雪也似的银子就到手了。你为何还在犹豫?我自跟了你这么多年,到现在也没积下这多银子。倒成全了你一个清名,却让我落得个清苦。今个儿你也听我一回,莫让到手的横财又跑了。”

杨昌睿听得陈鲁竟然连自己的内府也套上了关系,不禁苦笑道:“审也不是,不审也不是,真是两难。”

杨夫人骂道:“呸,难个屁。堂堂一方封疆大吏还做不了一个小案子的主?”

杨昌睿笑道:“好,就依你。不再提审此案,仅凭案卷复核签批,转刑部审核。”

第十六章

杨昌睿下决心收了银子,却把要反平杨乃武冤狱的心思,丢在九霄云外。忙命刑幕下了公文,不再提审此案,只将案卷交到即可。

杨同瑞听说本来要提审的杨乃武的案子又压下来,暗想不好,杨昌睿是个软耳根子。虽然自己的话能听的进去,可谓言听计从,但别人的话也能打动他。莫不是刘锡彤和陈鲁托了门子来说项,那可就糟了。当下即来到巡抚衙门找到杨昌睿。杨昌睿见杨同瑞气冲冲的走进来,故作不解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情要商议啊?何故作此之态?”

杨同瑞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道:“并没有别的事情,就为了这件谋死亲夫的案件。我细细想来,实在是冤枉的很。您也是老于公事的人,恐怕不会这般将人命当作儿戏吧。”

杨昌睿吃他一讥,脸色变了变,但二人终究处的惯了,又是堂兄弟,又变回脸色笑道:“似这般大事,当然要细细详查。我已让蒯贺荪又详问了一遍陈鲁,又调看了案卷。结果是此案并非冤案。”接着把蒯贺荪劝自己的话讲了,又道:“蒯贺荪也是老于公事的人,我看尽可放心。”

杨同瑞一听,果然杨昌睿是个软耳根子,急忙道:“蒯贺荪并未过堂审案,甚至连人犯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在案卷文字上推敲一番就得出结论。这样判案怎么可以作得数?轻易下这样的决断?这不是将人命当儿戏,而是游文戏字了。”

杨昌睿见杨同瑞坚持此案有冤,而且是面红耳赤,急的不得了的样子,笑嘻嘻掏出一张银票劝道:“杨先生,这里有五千两银子,乃是陈鲁送给先生喝杯酒的,我已代你收下,如今你且收了吧。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这不过是个毫无疑问的小案子,再审也审不出什么来。反倒丢了一注大财。不如就此交到刑部复审罢了。”

杨同瑞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刘锡彤和陈鲁果然暗通了关节,把银钱送到杨昌睿的手中了,立刻回道:“大人,似这般大事,理宜细细详查。难道为了这几两银子,就断送了您为官多年的清名不成?依我看来,此案十分之八九是冤枉的。”

杨昌睿听他没完没了的提这个案子,心中很是不耐烦,但又是平时用惯了的老人,不愿意就此给他脸色看,说道:“先生,究竟事情是否冤枉,做官办案,得将就处便将就,何必如此认真呢?这事我己定了主意,你就不必多管啦。这五千两银子我先替你保管,代风声过了之后,你随时都可从我这里支取。”

杨同瑞冷笑道:“这种银子我可没脸拿得。便是东翁身为二品方面大员,也应当替百姓伸冤,不能被陈鲁、刘锡彤等人蒙蔽一时,冤杀了人命,还请大人三思。”

这两句话,把杨昌睿说得恼羞成怒起来,不禁把面一沉:“清名留在你身上,银子放在我这里。你不要银子也罢,这事也不用你管了。”

杨同瑞见杨昌睿端了茶,再不理他,只好悻悻离去。心道:“我同杨昌睿也是相处近十载的交情了,平时总言听计从,互相商议。不想今天却如此的忠言逆耳,将来少不得有他追悔的一天。自己一生正直,从未取过不义之财。杨昌睿既已变心,我也无颜再留此间,做一个尸位素餐的幕府。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愿与他相见了。明天便动身回去,倒落一个清清白白、身心安泰咧。”

回去便写了辞馆的书信,着人交给杨昌睿。杨昌睿知道杨同瑞的性子,若是他不重新提审杨乃武的案子,是劝不回杨同瑞的。又想自己与他毕竟是两类人,终究走不到一块儿,也就没有挽留他,只命人送了五百两银子的馆酬。杨同瑞却只拿了一百两,说是一年的馆酬也就这么多,不能多拿一两。然后收拾收拾行李回绍兴老家了。

等杨同瑞走了,杨昌睿便依着原判结案,杭州府所拟判椟尽皆批准,整理案卷之后,送刑部详查。

杨詹氏听说连巡抚都不管此案了,杭州知府陈鲁所判之案一切照准。当时便哭得死去活来,直哭到双目红肿,觉的杨乃武一定没有活路了,自己便找了根绳子要在客栈悬梁自尽。管家王廷南恰好走进门来,见杨詹氏已经打好了绳环,正踩着凳子往绳环里伸脖子,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抱住杨詹氏,将她救下来。

杨詹氏被扶到床上,哭道:“廷南,你家二爷的命已经是完了,又何苦救我?让我们一齐到阴间做个夫妻吧。”

王廷南道:“二奶奶快别如此,这时二爷的性命,全靠咱们奔波救取,你倘是死了,还有谁去伸冤呢?”

杨詹氏道:“我想杭州城内的官,一个个的不是糊涂的昏官就是枉法的贪官,还能有什么法子?”

“就算是杭州城里无好官,还有京官管着他们哪。大姑奶奶已经上京里去了,又有二爷的族叔在京中照应,想来也会有点得救的希望。现在您若是先走了,万一将来二爷得以雪冤,岂不铸成了大错?”

杨詹氏听了此话,才点点头道:“方才是一时急糊涂了,想的不甚周全。”虽是不去自尽了,仍是忍不住的哭。

到了东方发白,杨詹氏早早的就起来催王廷南上路。王廷南奇道:“昨日还见二奶奶恹恹的不想动,今天一大早倒有了恁大精神。这又是要到哪里去?”

“我来的时候听说杭州城隍山城隍庙里的城隍是极灵验的。今天去那里求个签,看看乃武的官司究竟如何?”

王廷南想若是求个好签尚可,若是求出个下签来,二奶奶不是又要寻死觅活?于是劝道:“生死天命,是不能预知的。若都能知道,这世道也不会这么乱了。二奶奶还是和我一同回到余杭,等北京的消息才好。”

杨詹氏道:“我若不去求签,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说不定等不到杨乃武雪冤的那一天就不行了。是好是歹,总归是要去卜一卦的。”

王廷南无法,只得陪她去了城隍山。这山倒也不大,山势平缓,但景奇石秀。又依着西子湖,登上山顶北眺,只见波平如天镜,轻舟似浮云;向东看去,杭州的繁华街市,尽收眼底,房屋瓦舍,栉比鳞次;南观钱塘江,波涛滚滚,向东而去,直消失在东海云水之间;西览群山,松声竹韵山峰沉浸在烟云雾霭之中。

王廷南平时跟着杨乃武学了些文墨,此时见了此景不禁暗赞一声。都说此地是“八百里湖山知是何年图画,十万家灯火尽归此处楼台”。现在见了果然不差。

山顶上城隍庙高有七层,斗拱飞檐,修的十分有气势。进得庙来,是杭州的城隍老爷周新的塑像坐在上面。周新是明朝的浙江按察使,为人刚正不阿,执法如山,人称“冷面寒铁”,后来受奸臣诬陷,被明成祖杀害,引起朝野不满,百姓愤怒,明成祖为平民愤,假说梦见周新做了杭州的城隍,于是立庙吴山,从此吴山又被叫做城隍山。凡是遭了冤屈的百姓,都愿意来这里求签。

杨詹氏向周新拜了几拜,请了一签。拿出签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诗:

“荷花开处事方明,春叶春花最有情。

观人观我观自在,金风到处桂边生。”

杨詹氏也识得几个字,见上面说的都是好词,心中略略宽些,忙把求来的签送给庙中解签的先生。那先生看了看笑道:“你这个案子还有救,到了荷花开时冤情就可以明白,再等到桂花开时人就可以平安归来了。”

杨詹氏听了大喜,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去扶乩,乩坛上批下来两句诗:

“若问归期在何日,待到孤山梅绽时。”

虽然签上是说八月桂花遍地香的时候,乩诗上又说是十月梅花初绽时。时间有些不同,但终究都是好签。杨詹氏这才将心都放下了,辞别了姚士法回到余杭县仓前镇等待消息。却把王廷南留在杭州,一边照顾杨乃武,一边打探消息。

没想到第一个签的前两句诗后来真的灵验了,而且来的还要早些。到了当年九月的时候,北京都察院下咨文到省,着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发回重审。

第十七章

杨乃武的姊姊杨菊贞在同治十三年三月下旬离开的余杭,由舅父姚贤瑞陪着,一路上晓行夜宿,急急赶路,到京时已经是同治十三年六月中旬了。正是浙江巡抚打算要重审杨乃武案的时候。

杨菊贞急急赶进京来,先找了族叔杨增生,把杨乃武的事情,细细说了一番。杨增生一听着急道:“看来杨乃武是犯到了小人手里。孔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刘锡彤既是个小人,就不会存仁心。好不容易将杨乃武拿住,只有往死里整的心,决没有宽容的希望。我想此时杭州三审都已完毕,用不了半个月,就会有消息传到刑部。如果仍是按着余杭县的原判,没有为我侄杨乃武辨冤。我便设法将状子递到都察院的都御史那里。我在都察院经历厅任六品经历官多年了,左都御史广寿与我是极熟的,一定能帮上这个忙。”(左都御史是都察院的最高长官,相当于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级别和权力)

杨菊贞听杨增生说能将状子递到左都御史手中,料想就算是这个案子在浙江定了,到京中也必会由都察院驳回。十分高兴,说道:“我二弟的事情就让您费心了。”

杨增生道:“这说的是哪里话,杨乃武也算是我同族的侄子,又遭的是冤案。我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杨家人被人家欺负不成。如果是这样,将来我还有脸回家乡么?”

“多谢叔父。”

“你可写了状子?找了抱告没有?”

“叔父,状子已经写成,抱告就是我的舅父姚贤瑞。”(因为当时女人是不能随便递呈告状的,所以一般要有“抱告”代为呈状。)

“我这里后院尚有空宅,可安排你住下。只待浙江省的案卷一到,我就通知你。一路辛苦,早些安歇吧。”

杨菊贞住在杨增生家,只待浙江省的消息。到了七月初的时候,果然浙江省以“无冤无滥”的判语审结,按照杭州府(实际上是代替浙江按察使司审理)原拟罪名判定,交由刑部复审。

杨增生知道了消息,急忙让姚贤瑞捧了状子去找广寿申冤。果然是有了熟人好办事,广寿接了状子,立刻调了杨乃武的案卷细细审阅。也看出其中疑窦从生,矛盾之处甚多,当即奏闻朝廷。不久慈禧批下谕旨,拿将此案发回浙江重审。

都察院的复审咨文于当年九月初八到达浙江。杨昌睿见刑部没有批准呈文,反倒由都察院发还复审,顿觉忧心忡忡,唯恐将自己收受三万五千两白银的事情抖出来。为与此案撇清关系,他并未亲审,而是委派湖州府知府锡光代为审理,又派绍兴府知府龚同绶、富阳县知县许加德、黄岩县知县陈宝善,一同来杭会审。为了表示自己大公无私,不偏不倚,此次会审的所有差役都不用杭州府的,而是将绍兴府和湖州府的部分差役调来。杨昌睿可谓是用心良苦,不亲自审案,以后再有了事体也可推脱;又有几个府县长官撑门面,显出他对杭州府并不信任,今后即使翻案,也不会怀疑他曾经收受贿银,只推说是一时失察即可。这也是他长年作官的决窍,多年练就的推功。

同治十三年十月十四日,杨乃武案在杭州总捕厅开始会审。这次会审,关防十分严密,人犯提齐后就立刻封门,不许百姓等其他无关的人观审。在总捕厅审过一堂后,又调换到水利厅衙门过了四次堂。

因为左都御史广寿特别关照,不许刑逼犯人。因此小白菜也看出了与以前不同,渐渐胆大起来,她本就不想攀扯杨乃武,因为听何春芳骗说这个案子一定不能翻案,只有攀咬了杨乃武才能不受千刀万剐之刑,杨乃武也只是革掉举人的功名而已,也不会受大牵累。但两审下来才明白,自己还是给定了凌迟大罪,杨乃武却是斩立决的死罪,还牵累了一个叫做钱宝生的人。心中又悔又恨,哪里还愿意再咬杨乃武,在大堂之上哭道:“小妇人不敢说谎,实是何春芳教我攀咬杨乃武的。小妇也并未毒杀亲夫,还求大老爷明鉴。”

只这一句,把全堂的人都吓得一跳,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蒯贺荪急忙将一应人犯都下在监内,当日不敢再审。

第二天,又将关键证人钱宝生提到堂上问话。钱宝生本来是与何春芳约好不到堂对质的,但复审之时哪里还由得他。两名衙役如老鹰掐小鸡似的将钱宝生带到杭州。钱宝生也是后悔不迭,恨自己不该轻信何春芳的谎话,到了堂上便道:“各位老爷、大老爷在上,小的就说了实话吧。从前余杭县的老爷派何春芳找到我,让我说杨乃武曾经到过小铺买砒霜。其实并无此事,因为何春芳说,我如果不承认就要治包庇之罪,承认了反而无罪,而且不必到堂对质,所以我才写了供状。现在却又把我叫过来,出尔反尔,我可不干了。情愿受伪证之罚,也不做这昧良心的事了。”

钱宝生这么几句话,又把全堂的人吓了一跳,下面更是无法审了,只得又将一应人犯下到狱中,商量对策。

商量了几天也无办法,只好先审其他人证。葛品连的母亲倒是死咬住杨乃武不放,说自己亲眼见过杨乃武与小白菜在自家门前私语,葛品连刚刚暴亡,自己也从小白菜的口中追问出毒毙葛品连的话来。但这又与她当初所递状纸不符。状纸上写的是葛品连死因不明,小白菜言语支吾,情似可疑;也未提到杨乃武与小白菜私语的事。这样矛盾的证词,让几个审官哭笑不得。眼瞅的越审越乱,就要翻案,几个知府、知县只好暂停审理,将此事报知巡抚杨昌睿。

杨昌睿一来是收了杭州知府陈鲁和余杭知县刘锡彤的银子,二来也觉的最好是审定了此案,不许再翻,今后的麻烦才能少一些。所以坚令各审官,务必不能翻案。

几个审官听了,都觉进退两难。绍兴府知府龚同绶道:“葛毕氏已经翻口不认此案,又不能动刑,还咬出刘锡彤的师爷何春芳。这样的变故,如何能压得住?”

湖州府知府锡光也道:“重要人证钱宝生也当堂反口,而且也将矛头直指何春芳,说是何春芳诱供。这更是一难。”

富阳县知县许加德道:“由于时隔日久,重要人证说法前后矛盾,根本无法纪录。”

黄岩县知县陈宝善道:“特别是那个杨乃武,口中振振有词,实在是很能狡辩,说的也条条在理,下官实在是无法再审。”

杨昌睿听了才知道事态严重,急的直冒汗道:“你们都只长了个【:文】会吃饭的脑袋,几个人搞【:人】不定一个杨乃武。朝廷【:书】给了三个月的期限,到【:屋】明年二月还审不出来的话,就要派钦差奉旨来杭亲审。若真走到了那一步,我先摘了你们几个废物的顶戴。”

正在杨昌睿气急败坏的时候,蒯贺荪从外面一路小跑进来,一进屋来便喘着气嚷道:“方才在西花厅门前、门前,刚刚收、收、收到的八百里……”

杨昌睿见他喘的说不上话来,一把将他手中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夺在手中看了一遍,惊道:“皇上驾崩了。”

第十八章

同治十三年(1874年)十二月初五日,同治帝崩于皇宫养心殿。同治皇帝驾崩后,慈禧太后指定同治皇帝的堂弟载湉继承皇位。载湉接位后,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于1875年3月27日(光绪元年二月二十日),改帝号(年号)为光绪。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到光绪元年二月,京内各部,都忙着丧事和登基,把一应事情,都搁置下来。杨昌睿总算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杨乃武虽然未曾受刑,但从此在杭州监中一呆就是近半年。直到第二年三月,此案才开始接着审理。

但杨昌睿仍然不愿翻案,此案又不能动刑,一审再审不能定案。京中的杨增生见时间拖延的久了,也怕生出变故,便找左都御史广寿商量。广寿也觉的此事不便过久担搁,便让都察院刑科给事中王书瑞给慈禧上了一道折子,说杨乃武案中,浙江巡抚办案居心不公,偏听偏信,接到知府陈鲁所交案后,不加根究就转呈刑部,草菅人命。去年奉旨重审此案时,又委派湖州知府锡光代理审案,意图卸责,对此重大案件,久悬不决,迄今不能查明。奏请钦派大员,秉公查办以雪奇冤而成信谳。

慈禧也觉的这个案子拖的太久了,从同治十二年(1873年)十月十一日案发,到光绪元年(1875年)四月,历时一年半不能审明,便于四月五日下旨:“所奏已准,浙江余杭县民妇葛毕氏毒毕其夫葛品连诬攀举人杨乃武因奸同谋一案,着派浙江提督学政胡瑞澜严讯,以期水落石出。学政胡瑞澜即刻启程专赴浙江杭州,亲审杨乃武一案,查实内中是否有冤枉之处。”

又批示刑部,在浙江遴选官员陪审。

这个胡瑞澜,正是去年十月斥革杨乃武举人功名的浙江学政。此人做官,虽然炭冰之敬来者不拒,往来馈送,一概接纳。但却是从不在官司、学政等上面作弊收钱的,所以落了个清正的名声。胡瑞澜作官向来奉的是不偏不倚,不关己事宁可糊涂,关己之事一定明白的原则。杨乃武之案中,他不经查证,一怒之下就将杨乃武的功名革去,还写下“正身洁已己,不以财色经怀;敦品励行,当以作人为先。”二十个字晓谕全省学子,也正是他不关己事,宁可糊涂的结果。

钦差胡瑞澜陛辞之后,即行就道,到杭州去。临行之时,左都御史广寿亲自叮嘱,说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是冤枉的,千万要审理清楚,不能再抱官官相护宗旨。胡瑞澜一口应诺,承诺一定不负所托,方才出京。叶菊贞也知道京中派了钦差大臣去审此案,以为这一次总能昭雪杨乃武的罪名,便住在京中,等候消息。

胡瑞澜到了杭州已是五月,船还未到码头,早有人报知巡抚各官,在码头上迎接,一个个跪请了圣安,方同钦差相见。当下胡瑞澜便在巡抚择定的地点打了公馆。当日点了该案的陪审官,分别是宁波知府边葆诚,嘉兴知县罗子森,还有两个分发在浙江的候补知县,顾德恒和龚世潼。

杨昌睿听说是要派钦差审案,心中一惊,恐怕自己官位不保。后来听说了是胡瑞澜作了审案钦差,却放下心来。原来二人同在浙江作官多年,论私交是没说的。而且胡瑞澜去年革了杨乃武的功名,今年若是为杨乃武翻了案,岂不是自打嘴巴。又听说陪审官中有宁波知府边葆诚的名字,更是窃喜。原来,边葆城是杨昌睿湖南老乡,又是刘锡彤的姻亲,当然不会向着杨乃武。

除了杨昌睿外,臬台蒯贺荪不久前病死于杭州,尚未有人接任;湖州府知府锡光等人因是奉命审案,又没有收受贿赂,倒不怎么惊慌;只将杭州知府陈鲁和余杭县刘锡彤吓得手足无措。

刘锡彤单为了这个案子,已经花去了八九万两银子,虽是妻子带过来万贯家财,仍是肉疼的很。这一回听说钦差要来,只好又叫妻子拿出十万两银子,以做打点之用。陈鲁见了却道:“这位学政大人可送不得。”〖TXT小说下载:。。〗

刘锡彤奇道:“千里做官只为钱,只要有钱哪怕他不动心,怎么送不得呢?”

陈鲁道:“这收钱也分明收和暗收两种。明收就是逢着佳节寿日,恭贺拜见,光明正大的送过去,别人也说不得,也算不得受贿;暗收则是并没有名目,只在私底下收了为人办事,虽然并非没有人知道,却也不能让人拿住证据。

“收钱还分着长收和短收两种。长收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平日里就把他喂饱了,关键时不用送礼也使的上力;短收就是临有事时,着急抱佛脚,烧供香,给钱办事,公平交易。

“胡学台向来喜欢明收和长收两种。所以官场上倒认为这人做事光明磊落,因此得了不少清名。你现在临时送银子过去,恐怕不妥。说不定还会把事情办糟。好在嘉兴知县罗子森是他的学生,与胡学台明送和长送了不少东西。只要打通了这个关节,或许能有些作用。”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定下由陈鲁出面替刘锡彤送给罗子森五万两银子。虽然罗子森作官的嘉兴县是个富县,平时捞的油水也不少,但仍是挡不作五万两银子的诱惑,当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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