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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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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干净,估摸着良妃也被她折腾地够戗,一时半会醒不了,算算时辰,八爷也该进宫了,她便屁颠屁颠地跨出了院落,踏着昨晚的路,开始往宫门边跑…她有些急,有些慌,来不及去看背后,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前跑,没寻着小石子铺的路走,只是杂乱无章地往前跑,清晨的皇宫里,来往的太监宫女已经不少,看见她从良妃的宫里奔出来,侧了侧目,却没人多言语,她也全当自己是在裸奔,让他们唧唧歪歪去…低着脑袋正奔得尽兴,恨不得一个使劲就奔出这片让人鄙视的服务区,然后让自己继续变成服务区的一个空号,一辈子和服务区联络不上,沟通不能,可脑门心上却挨了迎头一下…“啪”那熟悉的声音敲得她云里雾里,顿住了步子,缩起了脖子,咪了咪眼,这大冬天带扇子变态行为,还有对人脑袋行凶的恶嗜好的家伙,她不做第二人想…“能不能也有一次,你这个死丫头,能先同我十四爷打个招呼啊!”熟悉的声音率先进了她的耳朵,她的视线里插进一双黑丝绒的朝靴,然后一身藏青色的朝服,挂在胸口的朝珠,最后再是那张许久没见,让她记得有点模糊的脸…“……好久不见了!啊哈哈哈哈!”她一时间找不到话说,抓着脑袋干笑了一声,看着他一身朝服,愣了愣,可怜的孩子,这才多大,就被自己的爹抓去处理国家大事了,他爹真是一点也不懂儿童保护法,人家还没满十八岁呢,就开始雇佣童工,让人鄙视…她正鄙视得兴高采烈,更让人鄙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娃娃挺着个大肚子,被两个宫女搀着,同她面前的十四福了福身:“爷,妾身先去同额娘请安。”“恩。”十四淡淡应了一声,扬了扬手,示意她先过去,视线一扫某人张成”O”型的嘴,锁起了眉头,举起手里扇子,再拍了下去,”爷同你说话,你又看哪儿呢?”“……”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跟着那个大肚子转,”你不觉得你好造孽吗?”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要关好几年的,哦…不对不对…他自己也是个未成年人…顶多这也就是搞大肚子的早恋而已,不过…还是好造孽…这就春宫图酿成的悲剧哇…“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白了她一眼,再打量了一番她难得人模人样的造型,竟是轻笑一声,”宫里好玩吗?”她终于把视线拉回到他身上,咕哝了一声,撇了撇嘴角,没回话…“八哥也真是离谱了,竟真把你这丫头拽进宫来,”他从胸口发出一声低”哼”,看着她只是小声嘀咕,不回话的德行,皱了皱眉头,”别以为小声嘀咕,爷就不知道你说啥,你动动眉毛,爷就知道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爷说错了吗,连自个儿的衣服都穿不好的家伙,进来这儿干啥,等着被人抓着小辫子拖出去砍了吗!”她被他吼得怔了怔,脚往后挪了两步,却被他突然扣住了肩膀…“站好!死丫头!”他将手里的扇子塞进她手里,向她伸出手来,将她扣得个个错的扣子解了开来,再让它们一个个滚进自己该滚的扣洞里…她捧着他的扇子,看着他依旧傲慢的视线还是越过她的头顶,手指却精准地帮她调整着她的扣子,直到最后一颗扣子滚进扣洞,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你这样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不太好吧?”鄙视一把他用这样别扭的方式,显示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男人味,以及在自己老婆怀孕期间,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她搞婚外恋的行为…他扎实地白了她一眼,正要张口说什么,却看见她垫了垫脚丫子,视线绕过面前的自己往宫门口张望,一瞬间,收回了本想说的话,抿了抿唇角,冷冷地嗤笑了一声:“你在这儿乐个啥?死丫头,看过八哥的额娘,你还不明白吗?你只不过刚好同他额娘一般,而八哥他,也只是因为心疼自己的额娘,同情你而已!”“……”“做什么这般看着我?听不明白爷的话吗?”“……我…我还没吃早饭,我先回去了…”“回去?”他想将视线从她身上拔开,手却不受控制地扳过她的肩,”你回哪去?良妃那儿?哼,你还要把别人仿效得似模似样不成?”“……我…我肚子好饿,我先去…”“不许给爷躲起来,要哭就站这儿哭!死丫头!”他拽着她的手肘把她扯到一边的角落里,也懒得去看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将她往胸口塞…她抓着和那件她系过无数次纽扣的朝服一样触感的衣服,嗅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有点不爽地张开了嘴,咬住他的朝服,用她的方式藐视朝堂,破坏公物,什么嘛,她就知道,紫禁城就是个乱七八糟,七上八下,横七竖八的破地方…简直是TNND…
第四十五章 云雾
看了一眼庄严的朝服上挂着的触目惊心的眼泪鼻涕的痕迹,夏春耀抱歉地努了努嘴角,抬眼瞧着一边咒骂她邋遢,一边却没松开按着自己脑袋的手的十四,考虑着是不是要问一下,他爹会不会因为他身上的眼泪和鼻涕,就以为他被谁欺负了,半夜躲在被子里哭,然后大发雷霆,把那个惹他家儿子哭的家伙拖出来就地正法…虽然她没有惹他哭,反倒是,好象是他把她给折腾哭的,但是…皇帝嘛,不用讲道理的,而且,她现在又好死不死地站在他的地盘上,站在他地盘上,欺负他家儿子,那她简直不就是把”找死”两个字挂头顶上当装饰?想想,为了自己这颗被他按在怀里的脑袋,她还是得保持清醒,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惹是生非,举起手,正想推那胸口,却怎么下不去手,连她自己都想鄙视自己,她的眼泪鼻涕还真是蛮恶心的,搞得她自己都下不去手了…阿门…“…你在这儿等着,下了朝,爷来接你出去。”自上而下的声音压下来,几乎让她有点站不稳。“…出去?”她特意避开自己在他胸口造的孽,终于拉开同他的距离,却还是没拉开男女受授不亲的安全距离…他低下头来,锁着眉头:”废话,留你这祸害在这儿,爷都替我皇阿玛担心,哼,天知道你能惹出什么乱子!”“……”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有本事,非得把好好关心的话,说得那么欠揍,好想谁要是有一天露出一点感激的表情给他看,他就会当场毒发身亡一样,他皇阿玛的地盘了不起啊,他皇阿玛也就是个连跟自己老婆相处都不会的家伙而已,骄傲个啥…“哼,爷也不稀罕你感激!”他白了一眼她那千变万化的脸,对她的多此一举嗤之以鼻。“……”她也没打算要感激他,免得一个不小心,看到某个皇阿哥因为被人感激而口吐白沫,死翘翘了,”……我还不能闪人…”话刚说完,明显看到十四本就拢起的眉头,拢得更深了,她咽了一口唾沫,将脸上剩下的痕迹,一把抹了个干净,干笑了一声:”……那个,我答应了别人,要教她做蛋糕的…就快做完了,所以…”“……”“……做完蛋糕,我就闪,我肯定闪,叫我留我也不留!”她一边信誓旦旦,一边感到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地收紧着…“……”“……我…你放心,就算爬,我也要爬出去,爬不出去,我半夜翻墙出去,翻墙不出去,挖狗洞我也出去…”继续信誓旦旦,肩膀好痛…“……”“我……”“够了!”他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将两人的距离迅速变成”纯洁的男女关系”,仿佛关系嫌撇得不够干净,索性连身子也背了过去,只是转过头了瞪了她一眼,”…随便你,爷才懒得管你的死活!”“……”他跨着步子就走,却想起手里空空的,少了什么,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手里的扇子抢了过去,放进袖里,长辫一甩,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跨着大步子,走得四平八稳…。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用袖子再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抹了一遍,这才从角落里闪出身去,急急忙忙地往良妃宫里赶…远远地,她便看见了那座院落,放慢了速度,开始小心地靠近,用那种连她自己都不习惯的”斯文”,挪着细碎的步子,毫无道理地小心翼翼…直到院落已在眼前,她看着那门槛出神了一好段时间,这才发现,她昨天还用过的僵尸跳,今天却怎么也蹦不起来,仿佛被一巴掌拍在地上,只能匍匐前进了一般…脚提了起来,正要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女子的呜咽声…“…呜…八爷,奴才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再也不敢拿良主子说事儿了,饶了奴才吧…”“这宫里的秘密,要么只有死人知晓,要么就人人知晓,这话不是你这奴才说的吗?怎么自己说过的话,就不明白了?”那熟悉温吞的声音扬起来,曾经在她耳边萦绕了多少回,也从没听过这样冰冷的调子,她下意识缩回了脚,贴在旁边的墙壁上,咬了咬唇…“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胡诌,八爷,八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在良主子这儿嚼舌根了…”“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喳!”她缩着脖子,看到几名太监拖着那今早才从她窗口路过的宫女,出了良妃的宫门,带到哪里去,她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缩在角落里,贴着背后的墙壁,蹲下身子,愣了好一会神,她才发觉自己在打颤,两只手捏了捏抖得不受控制的脚…“她人呢?”她听到里面的人问着,脖子一缩,将头也埋进膝盖里…“回八爷的话,那姑娘一早起身,便往宫门口跑了,许是同您走岔了。”“……额娘还没起身吗?”“回八爷的话,昨夜良主子同那姑娘都是后半夜才歇息的,许是还没起身,要奴才去同良主子说一声吗?”“免了,我这就去上朝,你差些人去把她找回来。”“喳!八爷,那两个嚼舌根的丫头…”“你看着办。”“奴才明白了。”“好生看着这儿,有什么事立刻差人通知我。”“喳!”她坐在墙角边,看着那昨夜还被她搂住的身影从院落里走出来,同他皇阿玛一样,带起一阵冷风,只是,她躲的远,他的衣角碰不上她…看了一眼他的朝服,扣子整齐地滚进它该滚的地方,没经过她的手,他的衣服照样穿的整齐兮兮,衣冠楚楚…她简直是白痴,笨蛋,大蠢蛋,怎么会到现在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不是什么繁忙的上班族,也不是什么处理国家大事的公务员,更不是什么男朋友,他是一位阿哥,同十四一样,同九爷一样,同雍正大人一样,是皇帝的儿子,一位大清朝的皇阿哥…一个就算她站在这里,也该是离她老远的人…只因为她老是一看见他就呆掉,然后忘记一切的礼数,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搞不清楚他的思维回路,只是记着他收了自己的南瓜花,秋天的菠菜,狗尾巴草,只是记着他吃了自己做的蛋炒饭后,说不好吃,只是记着他问自己要不要棉花糖,话梅酸不酸,只是记着他拿着自己的蛋糕去上朝,只是记着自己霸占他的床,把他挤到角落里,只是记着他在人群里同她道别,只是记着他同自己嚷他饿了,只是记着他一边把她扔到门外去,一边又把暖炉塞进她手里…她听着他的朝靴砸在地上的声音,明明越走越远,却在她脑子里砸出越来越大的回响,她从角落里爬出来,看着他已经走远的身影,没同那日一般回过头来看一眼,她转过身,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门槛,规矩地跨出了右脚,再跟上了左脚,四平八稳地走进了院落里…良妃起身了,然后,两人又一头扎进蛋糕大业里,而某人正式发扬“化悲痛为力量”的宣言,暂时将感情问题抛到一边,专心地,痛定思痛地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教学方针,终于在“左手抓左手,右手抓右手,手把手,心连心”的口号下,在幼稚园级别模式中获得了一定的教学成果…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勉强有个蛋糕形状,方不方,圆不圆,软趴趴的蛋糕,她突然可以体会她的老师为什么每次考试完毕后,看见自己就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咽下一口唾沫,送这种东西给皇帝吃,不会被诛九族,满门抄斩吧?不过,她的九族都不在这儿,实在要连坐的话,那就只好苦了九爷一家帮她垫背了…谁让她的卖身契好死不死搁在他家呢…阿门…再转念想想,他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这诛九族不就把皇帝自己也砍了去,一家人好说话,而且这玩意顶多就是拉个肚子,康熙的命又好象蛮长的,死不了,顶的住,于是,她就跟着良妃,提着食盒,跨出了院子…要说这良妃出个院子还真不容易,看了一眼身后带着的宫女和太监,仿佛一条恐龙尾巴拖在身后,呃,罪过罪过,她怎么能把美人比喻成恐龙,还把自己定位在这种不华丽的动物的尾巴上,停止了思考,看了一眼出了自己的院子就不再说话的良妃,再看了一眼面前砖石堆砌成的大道,虽然她是不知道自己目前杵在紫禁城的哪个方位,但是身后的宫女和太监都一副惶恐的模样,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皇帝下朝要走的路吧…阿门…“主子,要是要送什么的话,奴才可帮您送去乾清宫就好,别在这等了吧。”身后的太监声响起…原谅她的性别歧视,她对太监的声音总是敏感地起鸡皮疙瘩…“今日风不大,天也不冷,没事儿。”幽缓的声音飘起来…她挪了挪步子,想往良妃那儿靠靠,证明自己还是视觉系的肤浅动物,却在看着良妃带着浅笑的侧脸时,停下了步子,这个有些眼熟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像她啦,根本就不像,都是十四乱讲话,她哪来的柳叶弯眉,她哪来的柔眸薄唇,就算八爷再怎么审美疲劳,或者有深度近视,再或者神经搭错线也不可能会弄错啦…等了多少时间,她没注意,直到自己找到第一百六十七个借口,塞满了自己整个脑袋,涨得晕呼呼的,才看到一支拖着比他们这个部队还“大”尾巴的超级大部队,在一个穿着明黄龙袍身影的带领下往这边走来,看着身边的太监,宫女二话不说地往下跪,她也不想再被踹上一脚,还吓得一头冷汗,膝盖一弯,急忙跟着跪下去,脑袋瓜子贴地,听着一众“皇上吉祥”的口号在自己身边响起来…“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起吧。”皇帝大人的声音在近距离扬起来,她急忙将头再往下低了点,虽然她一再提醒自己是个经历了社会主义的优良教育的先进份子,但是,表现出来的却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奴才…皇帝大人说“起吧”,但是身边却没一个人敢动,都继续跪着,哦…是叫他老婆起,不是叫他们奴才起…那就继续跪着,也免得她一抬头,说不定会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等在这儿,有话同朕说?”“…臣妾做了些糕点想送给皇上。”“……李德全。”“喳,娘娘,把东西给奴才就好。”“……”“娘娘?”“……有劳公公了。”“还有事吗?”“……”“既是无事,朕倒有一事要同你说。”“臣妾洗耳恭听。”“胤禩今年多大了。”“…二十又四…”“二十四了,如今,连胤祯的福晋都有了身孕,他还膝下无子,成何体统?”“……”“他福晋不能生,你这做额娘不帮他物色妾室,却空出闲情来做糕点?”“……臣妾知罪…”“免了,朕已向惠妃提过这事了,既是你不操心,总得找个人替你操心,以后无事,不用杵在这儿,朕有空自会过去。”“……臣妾遵旨。”“……”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抬起一直贴在地上,有点贫血的脑袋瓜子,跟着旁边人一同起了身,没敢去看良妃的表情,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怎么办,她现在越来越和自己的历史老师唱反调了,想起历史课上他谈到康熙眉飞色舞的德行,如果现在她还在课堂上,估计肯定会操起板擦飞到他脑袋上去,不过,后果是,她肯定要罚抄康熙英勇事迹八百多遍…“我乏了,回去吧。”她听得出,那是真的乏了的声音,透心彻骨的乏,于是,良妃一回到自己宫里,便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夜色慢慢垂下来,也没醒…奴才们开始慌了,考虑着要不要叫御医,她看见一个太监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嚷着赶紧通知八爷…不过一会,八爷的朝靴踏进了院落,她正坐在台阶上发呆,看着他难得没用飘得出现在自己面前,脚步重重地砸在地上,她慌了慌神,急忙站起身子,想要抓着后脑勺打个招呼,来一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却见身旁的奴才都有点恐慌地往地上跪,她颤了颤脚,竟是膝盖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直到膝盖砸在地上,扯出一点痛楚,她才反应过来,没人按着自己的脑袋,她竟给他下了跪…“……”她的视线砸在的地上,仿佛找着什么宝似地到处乱看,一双朝靴掉进她的视线,她的目光顺着他的朝服向上爬,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你做什么?”他的薄唇轻轻地开了,跳出的字眼,竟是一字一句的。“……嘿嘿…嘿嘿…好久没看到你了,你一下子跳出来,我就傻掉了…脚软…”她不是跪他,她没跪他,她一点点要跪他的意思都没有,顶多,顶多就是她的佳人太天人之姿了,她膜拜一下…膜拜一下而已…她看着他提起脚步,走了过来,眸子里一片冰霜,却没有夹带任何她想要的信息,他在她的身边停了一阵,没说话,没看她,也没叫她起身,撩起了衣袍,推开了良妃的屋子的门,走了进去。她愣愣地跪在台阶上,跟着跪在院子里,所有没敢起身的太监和宫女一样,只是她跪着的地方,离良妃的屋子是最近的而已…
第四十六章 逃跑
门”吱呀”一声被八阿哥胤禩推了开来,他跨过门槛,背对着院子,视线落在前方正厅的画上,没有侧目去看围在良妃身边,端着药碗,拿着毛巾,却一见他进入,便全部跪在地上的宫女,任由背后的门开着,任由一屋子的安静铺天盖地地砸下来,也任由某道视线时不时在他的身上停留一阵。。。“全都出去。”他的命令冰凉凉地跳出薄唇,跪在地上的宫女一刻也不敢耽搁,放下了药碗,低着脑袋,垂着眼帘,躬着身子向外退,顺手带上了他特意没关的门…他微微旋过身去,从正要关上的门缝里,看着那正要从地上挣扎着起身的身影,竟然在他淡淡地一瞥中,又软了腿,于是,他也任由别人把那扇他特意留下的门关了个严实…他提起脚,走到床边,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额娘,俯下身,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抚过,再将手拉回自己的视线里,看着眼前湿漉的手,撩起衣袍,坐在床沿…“额娘,起身了。现在就睡着,晚上可就睡不着了。”他的声音可以在片刻冰冷后,夹杂进柔和的音调,几乎带着技巧性地从他的喉间跃出…“……额娘,没有别人了,别装睡了,恩?”一只手悄悄地爬上他的脸颊,带着点疼惜,生怕弄疼了他似地轻轻地刷过他的脸颊…他只是牵起一丝笑,抓住那只在他脸上小心翼翼的手:”额娘,儿臣已经不痛了。”“……怎会不痛,那一巴掌是我打下去的,我知道该有多痛,”她从床上起了身,有些乏力,手却还是在他脸颊上揉着,”可是,他把你带去惠妃宫里,额娘不能带你回来,不敢带你回来,你那时小,拉着额娘不让我走,额娘怕惹惠妃不高兴,额娘怕你吃苦,额娘才…还痛不痛?额娘帮你揉揉…”“……”他不再阻止她,让她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揉着…“额娘知道,一定很痛,额娘的手到现在也很痛,你肯定比我还痛。”“……”“额娘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恨额娘,要是不这样,额娘不知道怎样护你周全,额娘不是故意学这些委曲求全的伎俩,不是故意学这些阿谀奉承的伎俩,不是故意…变成这德行的…”“……儿臣明白…”“……你明白,可他厌恶我,厌恶我变成这德行,我不知道,我怎会变成这德行,我不该是这德行的,我只是想护我儿子周全,我没错的,我没错的,对不对?”“……”他将她揽进怀里,放任她所有的话全数说进他的胸口,实实在在地压进他的胸口,视线略过这张宽大的床,单薄得根本不能承受任何的身子,飘到那扇紧闭的门上…他不知道哄了多久,安慰了多久,才让床上那倦容满面的额娘再次睡去,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却才恍然想起,自己该是进来叫额娘起身的,却不想又把她给劝去睡下了,也罢,睡与醒对额娘来说,本没有太多差别,反头看了一眼已平静许多的睡容,将床帘放了下来,走到门边,正要打开那扇门,却因猜测不到门外的情景,停下要拉开门的手。。。他怎能无视,他竟被那突然出现的一跪愣在原地,他怎能释怀,他竟被那早已见惯的一跪怔得手足无措,他怎能承认,他竟被那本该如此的一跪,扯出了痛楚,所以,当额娘的手抚上的他脸颊,他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只是麻木地任由她揉着…嗤笑一声,他也不过如此,竟被那家伙的一跪吓得落荒而逃,关上门,躲起来,如今对着门闩发愣,万一他打开门,看到的还是那幕情景该如何是好?再逃一次好了…“吱呀”一声,他从容地把门打开,先扫了一眼院落里跪着奴才,却发现找不着某个身影,皱了皱眉头,正要跨出门槛,脚一提,却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哎哟…”她揉着屁股,坐在门槛上,仰了仰脑袋,”就算是报复,你也不必一出门,就先踹我一脚吧?”“……”他垂下头去,看着她有点抗议地皱起眉头,却开始厚颜无耻地将背顺势靠上他的腿,他挑起眉头,踮了踮脚,顶住她的背,竟也淡笑一声,丢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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