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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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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她上天去陪弘晖吃糖葫芦,大不了就是到午门旅游一圈,不带脑袋回来,于是她张着嘴正要泼妇骂街,鄙视他这个娶那么多小老婆的皇阿哥,也顺便鄙视他那个加入他阵营的哥哥,再顺便鄙视他那个娶了小老婆还生儿子一起娶小老婆的皇阿玛!所有的台词都想好了,正要一股脑地倒出来,却被一句淡淡地:”困了就去那边的床上睡”给憋得死去活来,她张着嘴,一个脏字也吐不出来,只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他书房的内侧摆着的床…她颤了颤唇,几乎带着点小感动地看着他,她的眼睛是不是蛮恐怖的,她一天都不敢看镜子,估计红得蛮吓人,现在抓她去拍午夜凶铃一定好有效果,布满血丝的眼睛,加上女人的怨念,不用特技,也不用电脑制作,都可以强到爆…“不困?不困过来报帐!”他不耐烦地看她杵在书房中间,还保持着,手插腰,手指朝天指的泼妇骂街状态。“不,不要,我困困困!”她一听见报帐就想吐,一看见那些帐目就狠不得立刻飞去午门,于是.也顾不得这张床是不是服务过哪个小老婆,被子一拉,闭着眼睛开始装死,只微眯着眼睛,从眼缝里偷窥了一眼还在对帐的九爷,那在书桌忙得天昏地暗的身影,他抬笔,撩袖,落笔的样子,她躺的地方,外加上这个让人鄙视的角度,竟让又她想到某些不该想的画面,她咬了咬唇角,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却把人家的被子弄得湿呼呼的…第二天,她翻身起床,贼头贼脑地发现屋里没人,估计昨天办公完毕,又去光顾哪个小老婆了,低头看着还没干的被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身心伤害,决定拿去弄弄干净,却在翻身下床的时候,飞出了几个喷嚏,打得她云里雾里,却也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身后传来书房门推开的声音,她一把丢下被子,也忘记了请安,缩着脑袋就从九爷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她逃得飞快,然后如愿地站在那扇后门前罚站…她应该生气的,她应该非常,十分,很生气,她应该发誓,这辈子都不要站在这里了,她应该向弘晖告状,他家八叔始乱终弃,她应该诅咒他洞房花烛夜不举,那她干吗只因为几个喷嚏就心甘情愿地扎在这里,这不是第一次了,连她都懒得去数这是第几次,也忘了去祈求她的喷嚏症快点好,只是任由它在她嘴巴里来去自如,每次她这边一飞出喷嚏,连她自己都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她已经杵在这儿罚站了,这到底是谁定的破规矩……“……是你让我逃跑的。。。你干吗让我逃跑……”总之,那次之后,她取消了每月一次这样让人鄙视的规律,春桃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又开始拿出一长窜下人名字的名单供她挑选,她消极地瞥了一眼,歪在床上,随便丢出一句,就茅坑埋钱的张五好了…其他的,她不认识,也叫不出名字,顺便提醒春桃一声,她该去偷情了…春桃愣了愣,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叹了一口气,也没多罗嗦,脱了外衣跟着爬上床…“喂,你干吗,虽然我失恋了,但是也没堕落到对女人有性趣啊!”她立刻拽过被子,缩到墙角里,做小鸟依人状。“哼,我只是怕有人半夜又打喷嚏打得可怜兮兮,睡不着觉,越想越不开,就在屋子里找个绳子吊了,这屋子我还要住的,可不能被你破坏了!”“……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没出息吗?啊?我有那么没出息吗?”“差不多啦,我也没指望你有多大的出息。”“就冲你句话,我…哈欠!”“……”“……”“冲我这句话,什么啊,接着说啊!喂,你别又蒙在被子里!”“……我是全世界最没出息的…出息有啥用,不能吃,不能看的……你鄙视我吧……”然后,她趴在春桃那发育比她好得多的胸前哭了一个晚上,顺便咒骂了一下那放她逃跑的人,娶一个胸部比她还平的女人回家,第二天,她自己屁颠颠地跑去找九爷报到,推开门,却见那位大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桌前摊着没算完的帐,越是年底,越是忙,估计他又数钱数地脚软了…她眨了眨眼,踮了踮脚丫子,看了看他摊在桌上的帐簿,竟是这些日子来她核对的帐目,他拿着朱砂墨,重新标了一遍错误的标记,把她鬼划符的帐目重新做了一遍,她将踮起的脚尖放平,再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着的人……鄙视,睡觉就睡觉,还摆出一副性感兮兮的表情干吗,鄙视睡觉不流口水还略启薄唇勾引失恋少女的人,以为没人敢强*奸他皇阿哥是吧!呃…好吧,她承认,她是不敢啦…但是,他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身心受创的少女行诱惑之实嘛…一边鄙视,一边皱了皱眉头,走到一边的衣架上,拖下外衣…“…我不是同情地主阶级,我也没有忘记我是农民阶级,阿门…我只是,怕他把感冒传染给我,我实在不想再打喷嚏了…阿门…”她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算是为她最近越帮越忙的行为表示一下歉意,但是,这主要还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总是想压榨干可怜的农民工,把她一个人当几个人使唤,虽然她的报复手段不太高明,但不可否认,效果还是不错的,看他累得蛮可怜的样子,好吧,她所剩无几的良知被唤醒了,今天,她去拿包子过来给他吃好了,虽然,都是他自己家的东西啦…但她有这个心意就好了嘛…于是,她将热腾腾的糖包子放在他的桌子上后,转身就去小格格那里报到了,直到九爷了下朝,她去书房罚站,抱着糖糖进了书房,糖糖这家伙,自从会说话后,本是一见美男阿玛就嚷着要抱抱,亲亲加蹭蹭,无所不用其极地吃她家阿玛被女人吃到不值钱的豆腐,今天却意外地安静,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怀里娃娃,只见小娃娃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家阿玛,小手在空中晃啊晃…“…阿玛…阿玛脸红红…”“……”她立刻不放过欣赏美男的机会,顺着小娃娃的视线一抬,只见刚下朝的九爷,穿着朝服,看到她们俩走进来,愣了一下,红着脸站在原地,哇哇哇…莫非刚刚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回家吗?“谁让你带她来的!”一声低吼飚出那位大人的喉咙…“……呃…小格格她…”“阿玛…脸红红,羞…”……小鬼,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啦…“抱走!”他一撩朝服,转过身,把那张红着的美男脸从四道快要流出口水的视线里残忍地移了开来…“…哦…”九爷…在未成年人面前,尤其是自己的女儿面前,稍微注意一点形象嘛…没事不要随便走清纯少男路线啦…和他乱不搭的嘛…她跨出门槛,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又一声命令…“回来!!”“啊?”她抱着娃娃转过身去…“爷不喜欢吃甜的!”他稍微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什么甜的?”呃…为什么九爷要白她一眼…脸还有更红的趋势,好诡异……阿门……“…………”一阵诡异又带着极度威胁的沉默,好象是在警告她,最好不要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她使劲地往下咽唾沫…顺便拉动自己不太聪明的脑袋高速运作,搜索自己做过的好人好事……“哦哦哦,九爷是说包子啊?”呃,她没猜对吗?干吗越来越使劲瞪她了…果然她就不该当好人,果然她就不应该送包子,果然她就不应该…“明天,换别的口味送来。”他转过身,懒得再看她一眼…“啊?明天还要啊?”他干吗那么喜欢包子,不…与其说喜欢,她倒觉得他是和包子过不去,简直是有仇,阿门…莫非有什么童年阴影么?他家皇阿玛是不是边抽他边吃包子来着,所以,现在才…“……”“哦哦哦!明天,明天我换…”呜…他干吗突然用那种”不送你试试看”的表情瞪着她啦,糖糖,她家阿玛真是恐怖,还一边脸红地走清纯少年路线,一边还可以横眉冷对地走黑道老大路线,阿门…“阿玛,帅帅…帅帅!”……事实再次证明,这个古代人的审美观和她还是有严重代沟,虽然这个娃娃已算离她年代近了一些了,但是,除了会拍马屁就没什么别的功能了…这个节骨眼还能往自己阿玛脸上贴金,阿门…于是康熙四十五快过完了,而夏春耀目前的工作是,当花痴猴子小格格的保姆,当九爷的帐房丫头,兼差送早点的小妹…为什么她的工作永远有那么点怪异呢…阿门,所以说,人啊,就是不能不认命…
第五十一章 错觉(上)
北京的深冬,天总是亮得晚,于是早上的鸡叫声,被夏春耀自动联想成深刻揭露封建社会黑暗本质的半夜鸡叫,她严重怀疑,是不是泰管家天天爬进鸡棚里逗弄的那只该死的鸡提早打鸣,要不是她现在每天累得和条狗一样,她真的很像蹲在鸡棚里呆上一个晚上,研究一下那这该死的鸡大冬天起那么早干吗,TNND,果然雄性动物在早晨都亢奋过度了,连鸡也这样!!就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个雌性动物的感受吗?咒骂了几声,翻身下床,闭着眼睛叠好被子,微微张开了眼,看着还可以在床上比她多眯几分钟的春桃,越来越鄙视那个规定上朝时辰的康熙大叔了,他是在折磨他家儿子,还是折磨他们这些帮他家儿子送早点的打工小妹啊…迎风踏雪,飞进厨房,厨房的大叔习惯性地看了她一眼,将要送给主子的餐点搁在餐盘上,朝她努了努嘴,就径自去忙他自己手里其他主子的早点了,她端起餐盘,不情愿地瞥了一眼厨房大叔,呜…好过分,竟然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好歹她也曾经误会了大半年的包子事件,一直以为他暗恋她来着,用得着这样撇清关系吗…她还在失恋期耶…端着给地主阶级的早餐,打着哈欠,走到了九爷的房间,起初还担心和曾经一般,推门就看见让人长针眼的画面,但最近一阵子,九爷大概处在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期间,听春桃说,在她被借去四爷府的日子,这位大人又收了一位新小妾,前些日子,终于不负众望生了个男娃娃,估计他也觉得自己大功告成,上可对列祖列宗,下可对他皇阿玛,于是,决定走两天清纯路线,华丽地窝在自己房间里休息一阵子,顺便压榨一下可怜的农民工…因为最近对小老婆这个职业感觉极度别扭加憋屈,她没来得及去感叹又一个姑娘家被糟蹋了,只是打着哈欠,推开了门,将手里的早点搁在桌上,扫了一眼,被其她几个丫头服侍着刚起身的九爷,她凉凉地站在了一边,将视线停留在蛮好吃的小笼包上,忽略掉那些有熟悉的画面,那些几个人一起做的事情,曾经,她一个人全部包揽下来,端热水,送漱口水,递热毛巾,穿朝服,还有……系那缠人的纽扣…她的视线低了低,摇摇头,发现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利于失恋疗伤期思考的画面,将那快要进入她脑海,霸占她思想的熟悉画面晃了出去,直到晃到自己也开始头晕,险些站不稳,这才深呼吸了一口,开始从银子角度思考问题,真不明白,九爷府里人浮于事的鸟状态就摆在这位华丽的正主面前,他咋就没啥反应呢,天天摆弄外面的帐本,自己家里都一团乱帐了,四个丫头做她一个人就能做完的事,切…摆谱…丫头们伺候完毕,走了出去,正主坐下用早膳,她杵在一边,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手一扬,等着她将筷子交到他手里,她努了努鼻子,将明明就摆在他手边的筷子放进这位大爷的手里,然后继续站一边,等着收碗筷,顺便等着他和以往一样的打赏,从他的早餐里丢个包子让她站一边抱着啃,虽然这个赏赐总是让她想起一些什么嗟来之食之类,没骨气的典故,但是她的骨气向来斗不过她的肚子,再说,九爷都习惯她这德行了,她也懒得挣扎,形象什么的,就让它和自己永别好了…不过,今天好象有点状况…她看了一眼桌上那笼看起来油乎乎的小笼包,深深地咽下一口唾沫,毫不掩饰她的垂涎之势,该死的厨房大叔,她不就是随便怀疑了一下,他暗恋她吗,有必要这样报复她吗,这么油乎乎的小笼包,她要怎么拿在手里吃嘛…呜,他要知道,现在每天啃包子是她失恋惨淡生活里的唯一追求了…由于某人明显不雅又过于明显的唾沫声,让九阿哥侧了侧头,筷子在那笼包子面前晃了晃,径自夹起了别的菜色,放进口里悠闲地吃了起来,任由那吞唾沫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刻意,好象提醒他,他今天是不是少做了点什么事,比如说丢丢什么嗟来之食啦,又比如说嫌弃包子不好吃往后扔啦,再比如说吃多了有剩,往身边抛啦,她接东西的功力很好的,他往哪抛都不是问题,就算是油乎乎的小笼包,她不用手,照样空中接物,呃…她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像九爷的小老婆养的那条卷毛狗了,阿门…他勾了勾唇角,几乎要扯出一丝淡笑,举手夹起了一颗包子,听着耳边的唏嘘声,那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着张嘴接食的势头让他坏坏地晃了晃手里包子,不急不慢地转身看了看她,筷子不落痕迹地在她面前一晃,嘴角轻扬…“要吗?”她随着筷子摆动的脑袋,突然因为这句淡淡地”要吗”给硬生生地愣在原地,眼神突然失焦了般地盯在他的脸上,忘记了包子,忘记了自己的肚子,忘记了她在失恋疗伤期不能去想那些不该想的画面,只是任由一句”要吗?”将她扯回某个大年初一,那调侃的声音伴随着弘晖的笑声刺进她的耳朵里,好象那烟火声,吵闹声,叫卖声一瞬间也跟着挤进她耳朵里,好象那温热的舌尖还逗留在她唇上,好象他还在她身边扬着淡笑,扯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拥来挤去,好象他手里抱着的是那个娃娃还没有消失,好象她可以还赖在那个时刻里,可以永远不出来…明明弘晖不在了,明明后门关上了,明明她该死心了,干吗就因为两个字就把她轻而易举拖回去,她以为她有进步的,就算打喷嚏,她也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帮九爷倒忙,或者算帐本,或者带糖糖,或者吃包子,看看,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她好忙的,她没时间伤春悲秋啦!“…我…”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突然飚出来的眼泪,对着那个收回轻笑,皱着眉头看着她的九爷,还好是对着九爷,还好不是被春桃看见,还好他没时间,也不会无聊地把她没出息的事到处宣传…“……你哭什么!”他的声音几乎带着点吼,将筷子甩在桌上,发出凌乱的碰撞声…她被他突然地一吼给吓得愣了愣,虽然她知道这位大人对”失恋痛楚”这个词是完全绝缘的,但也没料到他竟然对她吼出来…好歹她也算从弘晖那学了一招半式,可为什么她的梨花带泪永远不能得到正常的回应呢…“我就要哭!”她本就不爽,被他这样一吼,竟然下意识地反吼了回去,”没出息就没出息,没出息怎样,我就没出息,谁规定了没出息就不能活了!”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泄愤似地擦了一把鼻涕。他也被她难得有骨气的回答怔得愣了愣,却随即反应过来竖起了眉头,看着某个开始张开嘴巴哭得”哇啦啦”的家伙,搁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紧了紧…一吼完,她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鸟事,她竟然对着一个皇阿哥大吼大叫,她不是刚刚才说自己没出息的么,怎么下一瞬间,就做了一件这么有出息的事,阿门…她是说她不要出息,可没说过她不要脑袋啊…挂着还流淌得欢腾的眼泪鼻涕,瞥了一眼坐在位置上,死盯着桌上的小笼包的九爷,颤着唇想解释一下自己大逆不道的行为,不知道跟他说,她每个月的那个来了,所以心情不好,所以难免发疯,所以难免多愁善感,可不可以蒙哄过关,女人嘛,每月都有那几天的…他应该可以理解吧…“…呃…那个…”她吸了吸鼻子,正要开口解释,却见被那个坐着的身影猛得扯下了手臂,她踉跄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跪在他身边,看见他抬起了手,以为这下非得挨个巴掌,才能华丽过关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见那手绕过她的肩膀,按在她的背上,将她往他怀里推了推…她挺直了腰杆,还没来得及去看他的表情,就感觉面前那件朝服的颜色在她的眼前无限制地扩大,直到她的视线里只剩藏蓝一片,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那丝绸滑腻地贴着她的鼻子,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得推开,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想起某些快要出现在她脑海的画面,那年的冬天,她也跌进过一片藏蓝的丝绸里,那件堵得她呼吸不能的朝服,那给她氧气的薄唇,那叫她”吸一口气”的微扬声音,那被她搁在墙角的红梅,那从后门口跨出来的身影…她该推开来,不能让那些画面再跑进她脑袋里欺负她…他看着她抬起的手正要推自己,却不知为何颤了颤,一把抓住自己腰间的朝服,使力地往下拽,丝绸的质料被她扯得皱巴巴的,呜咽声从他胸口蔓延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她仿佛怕被他推开似地,牢牢地抓住他的朝服,用膝盖磨着地板拼了命地往他怀里挤,头埋在他的朝服里,死死地顶住他的胸口,他被她突然的前进撞个满怀,感到腰身也被她紧紧地扣住,她却嫌不够,使劲地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也不管他快要从椅子上掉下来…“你还真是没出息。”他低低的声音自上而下丢出来,让那双环着他的手颤了颤,松了松,正要往回收,却被他重新抓回去,放在她刚刚放的地方…
第五十二章 错觉(下)
现在的情况绝对诡异到了极点,当夏春耀收拾完碗筷,摸着红通通的眼睛,从九阿哥的书房里像个小贼一样偷偷摸摸跑出来,而身后跟着的那位大人,撩着衣袍,拿着帕子擦着自己胸口的不明液体,然后整理着自己的马蹄袖,竟然还摆出一脸好象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后,神清气爽的德行,悠闲地跨出门槛,直接朝大门外等着的轿子走去…阿门,不是她想解释,也不是她想越描越黑,但是这个镜头,怎么看怎么像某当朝皇子刚刚在房间里对某路人甲丫头做了什么”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的禽兽之事,然后,某皇子摆出衣冠禽兽的造型,冷哼一声,甩过长辫,不负责任地掉头就走,苦命的丫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泪飞而跑,准备投井,上吊,跳楼表示自己的清白…当然,她没打算为了自己辛苦编写的华丽剧本去牺牲小命一条,于是,自动省略了最后的高潮一幕,鞠躬下台,端着餐盘,走在回廊上,三八兮兮又做贼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生怕发现什么九爷小老婆的恐怖眼线,要是被她们知道,她这贴没啥姿色的**狐媚伺主了,她的人生就彻底多姿多彩了…张望完毕,肯定自己和九爷的清白都保住了,深呼吸了一口,直奔厨房,丢下餐盘,同情地看了一眼负责洗碗的小丫头,顺便庆幸了一把自己的地位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然后屁颠颠地往完颜夫人的院子里跑…心里祈祷着糖糖那个家伙不要又尿了一堆尿布,等着她自投罗网,脚已经踩进了完颜夫人的院落,准备和往常一样,到正厅去和夫人请个安,然后直奔育儿室,当她称职的托儿所老师,今儿个迟了些,千万不能让夫人发现她是忙着”禽兽”她家相公,才迟到的,想到这,她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身子刚飞过正厅的门槛,只见一个麽麽手里捧着个娃娃刚要走出来,她倒抽一口气,为了保护祖国未来的花朵,紧急刹了车,踉跄了一下,急忙往旁边缩…“死丫头,走路冒冒失失的,撞着少主子,有你好果子吃!”麽麽调起了嗓子,急忙护着自己怀里的娃娃。她急忙低着脑袋,连连认错,麽麽嘛,更年期的女人,不同她们一般,不是每个月都有那几天,而是每天都处在那几天的爆发状态,她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阿门…“怎么在姐姐这大呼小叫的。”淡淡的女音柔柔地从正厅里压出来,没多大力道,却还是立刻让正要对她使以暴力的麽麽站到了一边…“夫人,这丫头差点撞着少主子。这好歹是九爷的长子,要有个什么闪失…”麽麽一边说着,视线不时朝端坐在堂上的完颜夫人瞟去两眼。春耀稍微抬了抬眼,视线飞向那位刚被皇亲国戚娶回来糟蹋的新夫人,却发现,这”夫人”叫得有点别扭,明明只是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娃娃,细眉,媚眼,脸蛋粉嫩粉嫩的,端坐在椅上,却一看就知道,和自己一样是个三等残废,永远得抬起头来看人,没身高优势的可怜娃,原来九爷也喜欢罗莉啊,造孽啊,娃娃生娃娃,虽然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还是忍不住感叹一番人生…“既是我这不安全,便请麽麽将弘政赶紧抱回去吧。”完颜夫人平淡的语调缓缓地滑出来,让端坐在一边的小罗莉不安地起了身,缓缓地福下来…“姐姐,原谅妾身的奴才不懂事乱说话,妾身进府门不久,也不懂规矩,没教好奴才…”“我也没怪你不是?只是这弘政是九爷的长子,你不能闪失,我也不能怠慢,你能带着他来瞧上我一眼,我就觉得知足了。”完颜夫人扫了一眼福身的小罗莉,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春耀…“姐姐侍奉九爷的日子是姐妹里最长的,自是妾身该来同姐姐请个安。”“…请安是好事,只是,我们满人同你们汉人有些规矩还是一样的,妹妹若是还没去给福晋请安就跑到我这儿来…怕是有失妥当。”“……姐姐提点的是,是妾身有失周全了,妾身这便去向福晋谢罪…”“子荷,送客。”完颜夫人淡笑了一声,扬手让身边的丫头将厅上的两人送了出去…春耀只是杵在门口,没敢进去,视线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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