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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万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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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夏春耀在清朝的除夕夜总是不太华丽,这是当她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九爷书房的那张床上总结出来的,看看,她的床又换了,还好是没有新床伴,衣服也还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一周,发现没有人,也是,大年夜和洞房花烛都是可以放纵的好夜晚,估计又去夜夜笙歌了,她打着哈欠,洗漱完毕就跑出了书房,大年初一就呆在那淫风四起的地方,严重影响她继续走清纯路线…今天放假,她溜出了九爷府,放着大门不走,选择爬墙出门,一个人逛着北京城,不自觉地用刚发的小红包买了一大堆零食,盯着它们发呆了好一阵子,咬了咬唇角,撒开腿直直地往四爷府奔,那个曾被一起划进失恋禁区的地方,她最好得走一趟,她有多久没给弘晖买零食了,他不会怪她吧…四爷府,她熟门熟路,拎着一大堆零食站在了久别的府邸前,控制好了视线不往旁边瞥,她没去注意那不再有药味的屋子是不是还空着,四周不再弥漫着悲伤,反而多了丝新年的喜气,只是弘晖不在,她不再有理由踏进那明明华贵依旧却显得空荡的院子…跟门边的守卫大哥套了两句近乎,他向她抱怨大年初一还要上岗的郁闷,她拍拍他的肩膀,对她跟错了主子表示哀叹,顺便问他昨天大年三十吃了啥?守卫大哥说,昨儿个吃得可好了,去年添了一位新的少主子,大家都觉得喜气了不少…她不知道历史,不是守卫大哥口里的少主子,是不是她本来唯一认识的乾隆小皇帝,只是愣了愣,只能扯出一丝好浅地笑,继续听着守卫大哥说着关于新少主子的事…后来,她才发现,世界上少了一个人,地球还是照样转的欢,后来,她才察觉,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惦记着弘晖,挂着他的锁片,天天叫唤他的名字,后来,她才明白,原来没出息的只有自己,只有她一个人忘不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打喷嚏,只有她一个人不愿意承认这块地方已经不一样了,也只有她还拎着零食来找回忆,从心口到脚底,她的惦记都是多余,都是累赘,都没人会在意…她拎在零食的手颤了颤,忘记同守卫大哥说一声新年快乐,也忘记了要把零食留下,转身走下阶梯,视线飘过那隔壁的那扇门,咬了咬唇,大步走向隔壁,对着他家门口前的石狮子,狠狠地踹了一脚,丢下一句超华丽的“去你的”,撒开腿就跑,拎着的零食撒了一地,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跑了一半,却被两匹高头大马给拦在了路中间,她仰头看了一眼,正从外面回府的四阿哥和一同前来的十三阿哥,两人面面相觑地瞥了她一眼,十三阿哥笑了笑,抬手搁在眉间望了望:“四哥,这丫头倒是有心思,大年初一就在你家门口当散财童女啊。”四阿哥没说话,只是勒了勒马缰绳,顺着她一路抛弃的零食望过去…“丫头,你把这些都丢在地上是干啥?想把耗子全招惹进四哥家里去吗?”“……我是丢零食,又不是丢垃圾…干吗…犯法啊…”不不不,她在说什么,这样有骨气的话,不应该从她夏春耀的嘴巴里跳出来,她绝对没有冒犯龙颜的意思…弘晖不在了,不会有人来同雍正大人撒娇,不会有人同他闹脾气,不会有人来救她一命…“…你在同谁闹脾气?”冰凉凉的话从马上压下来,没有那晚的无助,仿佛已经疗伤完毕,不愧是雍正皇帝,复员能力都是常人的几倍…她被他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却又被手里还没扔完的零食的重量扯得拉回了神…“…反正…就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他也没关系…”她的胆子果然还是不够大,这番话,她明明应该义正言辞地瞪着面前的地主阶级丢出来,却只因为他是将来的皇帝,她的胆子就萎缩到一边,只能发出声音,完全没了底气…面前的大人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助纣为虐地准备让她把大逆不道发挥地淋漓尽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既然这样,她就不用客气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弘晖也没关系,你们全都忘记好了!”她一把将手里的零食砸在大街上,摆明了挡着两位皇阿哥走道,露出一副拦路打劫的模样,还附加了几声嚣张地哼哼。话是说得大声也漂亮了,可是,话说完了,胆子就透支完毕了,看了一眼在马匹上完全不为所动的二人组,一个没表情,一个收了收笑,瞧向另一边完全没反应的四哥,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跟皇阿哥比对视,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找死…于是乎,她承认了失败,撒开两条腿,没命似地逃离犯罪现场,没再去看身后的人的表情…她决定,等四爷登基,当了皇帝,她就拿个自制的小喇叭,站在北京城最热闹的那条街,从街头嚷到街脚,雍正大人哭鼻子啦,雍正大人在小丫头面前哭鼻子了,非把他名声喊臭了不可,弘晖,她会替他报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四哥…”十三阿哥看着四阿哥翻身下了马,杵在被砸在地上的零食前,站了好一阵子,弯身将那袋零食拣了起来,也跟着下了马,调笑地耸了耸肩,“要帮忙吗?”“明知故问。”他的视线斜了一眼身边的十三。“你干吗不同她说,你刚从弘晖墓前回来,只是她来晚了一步,本该连这些一起捎给他的吧。”“……你四哥犯不着同一个小丫头解释啥。”“倒也是,那四哥,咱们犯得着拣一个小丫头丢下来的东西吗?”“……十三,你可是嫌日子太太平了?”“哪里太平了,我看是风雨欲来还差不多…”狂奔八百里,似乎是她每次见完四爷的造型,大汗淋漓,口吐红舌,她挥了一把额上的汗,鄙视地回头看了一眼,哼,她绝对是被那个皇帝大人的眼泪给欺骗了,竟然觉得他是个好爸爸,他简直就是欺骗她这个观众的真挚感情,亏她还感动兮兮地想歌颂他的父爱,结果,儿子也可以和老婆一样,新人胜旧人的…乾隆皇帝嘛,历史书上都写了,从小就被宠得飞天的娃娃,趁他还小,哪天一定找个机会,狠狠揍他一顿…她摸了一把胸口的锁片…弘晖,咱们不理他们,他们都是混蛋,你阿玛加你八叔,全是混蛋,她带他去玩,就他们俩…她独自缩进人群里,同样是大年初一,同样在大清朝,同样烟火漫天,同样人潮涌动,她使劲地跟着人群挤,没有什么目的,挤了半天,终于把自己挤到一个卖棉花糖的小贩跟前,她咬了咬唇,摸着身上的银两,却发现刚刚买零食全部花光光了…只能哀怨地看着面前卖棉花糖的小贩哥哥,可是小贩哥哥对她泪眼朦胧的造型完全没反应,她咕哝了一声,自己的道行果然还不够,于是只能蹲在一边,看着白白的棉花糖发呆…好想要…真的好想要…也顺便好想听人调侃地问她“要吗”…她又习惯性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里,看着地板发呆,弘晖,她这个嫖姐姐真是失败,说好带他来玩的,却连买根棉花糖的钱都没有…她不知道埋在那里呆了多久,没去看人来人往,也没注意天上的烟火的嘈杂声,只是当一双有点眼熟的靴子刺进她的视线里时,她怔了怔,却因为害怕失望,怎么也不敢抬起头来,那双靴子停在那里好一阵子,久到她以为他会一直站在那里陪她到最后,直到一根棉花糖被塞进她的视线里,她的心突然被揪了起来,将头埋得更低了,她在等,等着后面的那句台词,等一切重新回放,等倒带,等重来…咬着唇角,她将膝盖往自己怀里收了收…“喂!给你就拿着啊!”不是她要的那句台词,也不是他的声音,她抬了抬头,看着有点不耐烦的小贩哥哥,将手里的棉花糖塞进她手里:“拿好拿好,刚刚有个公子,瞧你可怜,帮你买的,快走吧,别打扰我做生意了!”“……”她下意识地拿着手里的棉花糖,猛得站起身,四下张望着,上上下下地看,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一个人,是一双靴子,是一句她想要听的台词,还是一个遗落的片段…“找什么,人家走了,哪有时间陪你在这发呆啊。”“……”她呆呆地拿着手里的棉花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看着那些糖丝晶亮亮地纠缠在一起,张嘴抿下一口,断了他们的纠缠,却让那些纠缠进了她的嘴巴,胸口,肚子,继续纠缠下去…恩…好甜,真的好甜…她不该这么好打发,也不该这么容易满足,只因为他给她一根棉花糖,她就这么心甘情愿地站在这里发傻给他看,他现在肯定躲在哪个角落里,看她傻不愣登咬着棉花糖的模样,然后勾着唇角淡笑,他现在肯定连黑眸里也牵着笑意,他现在肯定为自己在她心里好有存在感,骄傲地觉得自己好有男人味,他现在肯定为他偷窥到她,她却只看到他一双靴子在幸灾乐祸,他现在…肯定在想她…她要的才不是一根棉花糖,她还要听那句“要吗?”,她还要他拉着她的手逛大街,她还要听到弘晖闹腾的声音,她还要接下来的糖葫芦,大碗茶,她还要那年的大年初一,她还要…那是康熙四十六年的第一天,虽然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还是觉得好华丽,只因为她还有弘晖给的锁片,嘴里咬着的,是他买的棉花糖…她真的是太好打发了…
第五十四章 蠢驴
嚼完口里的棉花糖,夏春耀挑了挑眉头,然后对着各式各样的零食继续流口水,仿佛魔法还没结束,每每一个稍微的转身后,就会有小贩哥哥把手里的零食塞进她手里,屡试不爽,前两次,她还故作失恋少女矜持状,边吃边忐忑不安,到后来,她脸皮被磨厚了,直接指着零嘴就嚷三个字:“我要吃”。嚷完就径自往前走,走得头也不回,没心没肺,等着小贩哥哥一头大汗地追上来,把零嘴塞进她手里…结果她就在这样厚颜无耻,钱包空空的状况下,吃了个大饱,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志得意满地踏着一二一的步子爬回九爷府,心情超级好地任由一直等着抓她小辫子的泰管家把她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什么不要以为她是十四爷奴才,她就可以无视府里的规矩,如此晚归,什么不要以为八爷还会帮她撑腰,她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疯疯癫癫,什么不要以为九爷让她进账房管些鸡毛蒜皮的小账,她就可以不把他泰管家放在眼里…她分不清楚这三句话究竟哪句比较重要,只是暗自发誓,绝对不把泰管家放在眼里,更不放在心里…大概应了那句“打狗还要看主人”的硬道理,泰管家没有同以往一般用手指对她的额头行凶,她也只是低着脑袋不回话,结果话训完了,年过完了,完颜夫人没有要她回去继续带小格格,只是偶尔让子荷抱来同她闹闹,她依旧在气歪了泰管家的老脸,和下人们的风言风语中,留在九爷的账房里,管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账,雪化了,花开了,她也逐渐习惯那总会在府门口多停留一会的轿子,跟在九爷身后,进府门。二月的某一天,她刻意忽略掉,却因为站在九爷府门口,没同往常般瞧见九爷的轿子,被提醒今天就是得和往常不一样些,她在门口等了好长一阵,靠着门,蹲下身,插着腰,不耐烦地踮着脚,换了好几个POSE,也不见那位给她下命令的大人出现,终于抵不住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留下一句“不要恨我”,毫无介怀地背信弃义,转身准备跨过门槛解决生理问题…脚刚提起来,又收了回去,盯着那道红门槛,嘟了嘟嘴,终究因为今日不同往时,选择了两脚一并的方法,跳了过去,回头再看了一眼那门槛,走回去,狠狠地踹了它一脚,然后转身就跑去九爷书房,将账本摆在他桌上,不做停留,直接飞去厨房抢饭,真不明白,她的社会地位明显得到了显著提高,为什么伙食问题还是永远得不到改善…正当她决定要不要向自己的新主子上述一下,关于伙食的巨大问题,却收到了一件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礼物……一头驴…弘晖,他能相信吗?真的是一头驴…而且还是一头傻乎乎的驴,被栓在她的房间外,她张着嘴巴,看着这头驴,和它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却终究因为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不能询问出它打哪来,有何目的,是何居心,不知道是该怀疑继厨房大叔过后,马匹房的大叔是不是又对她有非分之想了,还是直接将这头蠢乎乎的东西拖回牲口房,告诉它,以后不要随便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正准备和春桃讨论一下怎么解决屋门口的蠢驴,看是墩了,还是蒸了,让它为自己站在少女闺房前摆出一副蠢相深刻反省,谁知,一推门进屋,却遭遇春桃已经无所谓的眼神:“管好你的驴,打扰我睡觉,我就把它给…”“你就知道是我的,说不定是你家男人送你的…”这样放任诡异的桃花运降临在失恋少女身上是很危险的…“我家男人绝对不会送我银子以外的东西,那对我来说就是个屁!”第二天,她牵着那个“屁”站在九爷书房门口,却见那位大人瞟了她一眼,丢了一句:“以后你就用它代步。”“……用这个‘屁’…呃…驴?”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弘晖,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心理上都发生什么异变了么?千万不要告诉她,她辛苦工作,廉洁奉公,无私奉献少女青春,换来的奖励就是一头驴…而且还是一头蠢驴…今天早上,她拉了它半天,它才很给面子给挪了几步,一副完全不想鸟她的模样,靠,它当它是御用的驴啊!“……我觉得…这好象是在骂我…”她看着那头驴,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实在是没有叩谢恩典的冲动…这不是摆明了说她人如其驴吗…阿门…“给你马,你也骑不上去,爷看,挺适合你的啊?”他很藐视地用居高临下的优势,提醒了一下,她父母对她造成的自然灾害。“……”TNND…好想打人,明明是他们落后,连自行车也没有,害她只能骑驴,竟然还敢嫌弃她的身高,她对这种偶尔一缩脚,还能混着买张儿童票的身高超级满意的,懂个屁!他自己还不是喜欢罗莉,鄙视!鄙视归鄙视,不过有四只蹄子来代替她已经走出水疱的脚,她还是表示了一下满意,于是,她也顾不得形象,或者啥暗寓,挥着小鞭子,骑着小驴,冲向北京各大街道,迎向美丽的太阳…不过,被骑的家伙永远不能理解骑它的家伙的高涨心理,总是被抽了好几鞭子,它才漫不经心地挪个好几步,结果,拜它所赐,她回府的时间不但没有提前,反而每天还晚个几个时辰,不过好在自从有了驴,九爷的轿子也不会在府门前多停留片刻了,只是每每她爬进九爷书房,交账目时,就会被那位大人特意地一瞥,弄得极其郁闷…“爷早说过,它挺适合你的。”靠,她也早知道,他就是在骂她!还好她早有自知之明,没对他的“好意”抱什么幻想…呜…“你给我争气点,听到没!”每每被九爷鄙视过后,她都这样对那头蠢驴发出抗议,可哪知道,这头驴完全没有任何自尊意识,只是呆呆地看她一眼,继续啃它的粮食…“靠,你那是什么态度,你瞪什么瞪,再瞪,再瞪就把你给阉了,管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先把你人道毁灭了再说!看你那副德行,驴模驴样,丢人现眼,要生不生,要死不死,难怪人家鄙视你,要我是你,我早就拿根绳子吊死了!”每每骂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只觉得骂完以后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因此,虽然这头蠢驴根本没啥作用,但看在它还是比较称职的泄欲工具,她也就勉强接受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象在和她比赛一样,九爷回府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她每天被蠢驴折腾得老晚,却也不见九爷坐在书房里,春桃诡异地一笑,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恭喜!子荷也八卦地耸耸肩,说了句,习惯就好,八成过阵子又要带新夫人回来了…她也跟着没心没肺地丢了一句,希望这次的夫人是走性感路线的。结果话刚说完,就被春桃和子荷白了一眼,她抱着脑袋缩了回去…九爷晚归以后,她呆在书房里的时间也就不多,只是偶尔拿拿账本,回房间去翻,却有好几次,在离书房不远的回廊上碰见九爷的罗莉小老婆,她总是杵在一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叫一个和自己一般的娃娃”夫人”。小罗莉每次都不介意,只是笑笑,可她身边的嬷嬷就不怎么好应付了,老说她没大没小,没上没下,没这没那,说到最后没词,就开始说她,姑娘家进男主子的房间不成体统,九爷不会把她收房,在外面有了新欢,连个名分都没有,还敢在夫人面前不行礼…小罗莉不阻止,也不帮忙,只是凉凉地站在一边,等嬷嬷把话说完了,才开口…“九爷回来了吗?”“…啊?呃…好象没有…”阿门,好怨妇的问题…“九爷何时回来?”“……呃…我不知道…”阿门,好委屈的问题…“你可曾替九爷系过领扣?”“……啊?没有…”阿门,好诡异的问题…“你会吗?”“啊?”这个问题,她没明白过来…“替男人系领扣。”“……学过。”“……你下去吧。”“哦…”落慌而逃,她走得头都懒得回,几乎带起一点小跑,后来,她知道小罗莉经常会在那等,于是,她吓得不敢去账房,每回都偷偷摸摸躲在一边,等小罗莉去九福晋那看自己的儿子时,才敢爬去书房,地下工作者的心情,她是深刻理解到了…就这样,九爷府的诡异气氛一直持续着,也许为了衬托恐怖气氛,雨渐渐从天上砸下来,仿佛也破了一个大窟窿似地从天上浇下来,她骑着驴,撑着伞,收着租,体会地主阶级的家大业大,忽略掉那把伞是某个雨天,某个人送她回到原点给她留下的最后纪念…而那头破驴,一点也没有因为下雨影响它的速度,还貌似享受地雨中漫步,好在已经是六月的天气,一点也不冷,不过一声湿漉漉着实不太舒服…“我拜托你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就走快点吧!”她实在受不了了,跳下了驴背,开始拉它,她都看见府门了,目标就在眼前,它就不能最后冲刺一下吗?一点漏*点都没有,不知道它看到母驴是不是也这么性冷感,“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和尚驴啊,在我面前搞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死模样!”“你不要逼我今天晚上就把你的命根子拖去午门给喀嚓掉!”她一边拖着缰绳,一边发出威胁,和尚和太监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尤其是那把尖细的嗓子,想到最噩梦都后怕!“……午门不是做那种事的地方。”一阵声音从她背后扬起来,可她正在和驴斗气,根本没注意到,没来由回头吼了一嗓子。“不能砍命根子,那就把脑袋给砍了!反正是个驴脑袋…呃…谁在和我讲话?”她一边吼着,一边发现了点不对劲…“…你四爷我…”“噗!”她喷掉嘴里的雨,明显被呛了一下,踉跄地转身跪在地上,“四四四…四爷吉祥…”膝盖刚挨着地板,却被胸口的锁片的碰触拉回了注意力,想她好歹还在为弘晖讨公道的阶段,弯下去的膝盖,又绷直了起来,但终究胆子还是不够用,脑袋还是死低着…“什么时候你要能正正经经地请个安,驴都能上树了。”冷哼了一声,带着一声淡淡地嘲弄。“……”TNND,干吗又拿她和驴打比方,弘晖,他家阿玛真没啥创造性思维,就知道使用现有资源。。。见她不回话,只是低着脑袋,四阿哥勾了勾唇角:“我倒是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的脾气还能这般大。”“……”她的视线看着他有些湿漉的朝服,这才意识到这位皇帝大人竟是牵着马来的,没有撑伞,任由细雨蒙蒙砸在藏蓝的朝服转成黑色,她在心里同弘晖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为了江山社稷,勉强退让一步,将手里的伞挪了几步,手伸高了起来,将他纳入伞下,无奈高度差距,她得勉强维持一下跳芭蕾的华丽姿势…“…经你提醒,倒是想起,已经许久没人同我闹脾气了。”声音还是冰凉,只是因为提到某个人,让她觉得有些柔和…“……”她握着伞的手紧了紧,发出一点浓重的鼻音…“明儿个,我会去他那儿,你可有要捎带的东西?”她怔了怔,猛得抬起一张红着眼圈的脸,张了张嘴:“……您…还记得?”明天,是那个让她乱七八糟的日子,弘晖走了,后门关了的日子…他白了她一眼,明显对她唯一说的话,还是废话表示不满:“还不快去。”“……啊!”她一个激动,将手里的伞塞进了雍正大人手里,甚至把驴缰绳也丢给了他,转身,撒开腿往府里跑…过了好一刻,她才拿着大包小包从府里爬出来,没空去摸脸上的雨水,径自将一包包东西塞进雍正大人的怀里:“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还有蛋炒饭,我用油纸包好了,还有瓜子,还有,这个,他没吃过的,九爷家的包子,超级好吃的,还有…”他立在那里,看着自己怀里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怀疑帮她捎东西到底是不是个明智之举,只怕不捎,这两个小鬼又要同他闹脾气…“听人说,你最近在老九的账房里做事?”他看着她使劲塞东西,问了一句。“……是…是啊。”她眨了眨眼,不觉得这件事和弘晖有啥直接联系。“……有些不干净的账目,别碰。”四阿哥状似随性地提了一句,说完,也不待她回话,牵着马离开了…“……”她皱了皱眉头,却立刻将听不懂的话抛到脑袋后面,继续同那只三生有幸,被雍正大人牵了好一阵子的蠢驴在雨中抗争…弘晖,她决定等雍正大人登基以后,拿小喇叭去宣扬一下,他是个好爸爸的光荣事迹,嘿嘿!好不容易将蠢驴踢回了它的牲口棚,抢完了饭,正要满足地回房间睡觉,养小肚子,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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