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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三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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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飞霞闻言脸色黯然，过了半晌放在答道：“人生在世，谁不想安享天伦之乐，谁愿意冒着灭九族的危险造反。但朝纲崩坏，地方官鱼肉乡里，哪管百姓死活。本来受自然之灾，百姓已经难以存活，但朝廷依然加大税负，地方官盘剥力度不减，百姓哪还有活路？想我大弟，刚刚过完十岁生日，就因和一贼首说了两句话，被恶人举报后，便被恶吏抓去邀功请赏。我父母不服，到郡府喊冤，尚未过堂，便已被害死在狱中。我和大……大哥忍无可忍，这才和一帮穷兄弟占山为王。但我们除了抢劫官府和地主豪强，从来不做烧杀抢掠之事。”
禇飞霞越说越激动，喘息一番接着说道：“上次你也看到了，封谞一个小小的太监，居然乘坐皇帝銮驾，用大宛马拉马车。你想，近几十年来，朝廷为什么一直实行缩边政策，还不是因为军队没有高质量的战马，没有强大的骑兵，在面对蛮夷的骑兵时始终处于下风吗？军队尚没有足够的战马，他们居然用大宛马作为役马，你说这正常吗？”
这些事李硕当然知道，甚至比禇飞霞还要清楚得多，毕竟后世的历史已经有了非常全面的概述。但是，他毕竟没有身处乱世，感受当然不会有禇飞霞深刻。
仿佛为了佐证的禇飞霞的话，就在此时，迎面跑来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在他们身后百十余米的地方，一名骑马校尉带着数十名郡国兵紧追不舍。一边追还一边喊着：“抓住贼寇，人人有赏。”
“你看，这就是他们眼中的贼寇。其实，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没有了生活工具，游手好闲的人而已。我们黑山帮里，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没有了生存能力，而我们能为他们提供食物，他们便投靠了我们。如果说我们是贼寇，那也是被他们逼的。做贼寇还能活上几天，不做贼寇便只能等死。”
看着迎面追来的郡国兵，禇飞霞满眼怒火，腾身从地上跃起，呛啷一声拔出了腰畔的宝剑。
“父老乡亲们，官逼民反，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便和他们拼了。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我是黑山禇飞燕的妹妹，杀了这帮狗官，我带你们去黑山吃香喝辣的。”
已经跑到近前的流民听到禇飞燕的喊声都停了下来，虽然他们不相信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娃子能带来多大的帮助，但是已经多日没有进食的他们，知道再跑也跑不了多远了，既然迟早都是死，还不如节省点体力和这些天杀的官兵拼了呢！
想到这里，流民们陡然转过身来，脸上原本的慌张神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走投无路后欲行反噬的狂野。一张张脸上露出了嗜血的野性，眼中喷出的怒火让率先赶到的骑马校尉胆怯地勒住了马缰，向后退了几步。
随即，校尉露出了狞笑，这些该死的流民，居然想造反，那就让战斗来得更猛烈些吧，那样也许自己就能再升一级了。后面的郡国兵也赶了上来，三四十名官兵向着五十多名流民和禇飞燕包抄过去。
“杀啊！”领头的一个流民大吼一声，举着拳头向官兵冲了过去，其他流民似乎都忘记了恐惧，奋不顾身地扑向了武装到牙齿的官兵。
“这不是找死吗？”刘硕在后面暗骂道。禇飞霞虽然激发了流民的勇气，但一点也不懂得战术，这种反扑，对官兵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
但说什么都迟了，两拨人马已经无可阻挡地撞在了一起。
当面对徒手的民众时，骑兵的优势彰显无疑。领头的校尉看着疾冲上来的流民，策马狂奔迎了上去。第一位流民堪堪跑到跟前，被翻飞的马蹄踢在胸部，“噗嗤……”胸口顿时凹了下去，散发着热气的鲜血瓢泼般洒落尘埃。流民身体尚在半空，浑身被激发出来的力气便潮水般散去，圆瞪着无法瞑目的双眼砸在了另外一个流民的身上。
后面的流民近了，校尉压低手中的宽背砍刀，面对手无寸铁的流民，他选择了将砍刀当着长矛使了，凭借着马匹的惯性，在骨肉撕裂的脆响中，砍刀如同刺穿一捆稻草般，轻易地贯穿了一个流民的胸膛，余势未消，又接连穿过了两个人的身体后，才堪堪阻止了战马前进的步伐。
马上校尉抬头一看，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冲刺功夫，他已经贯通了流民的队伍。“哈哈……”校尉仰天一阵大笑，便好像在战场上杀透敌人重围般快意。
“呃！”仿佛正在打鸣的公鸡被割断喉咙一般，校尉的笑声戛然而止，虽然没有看到，但他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一股致命的寒意从脊梁处瞬时延伸到后脑勺。
第011章我在黑山等你
校尉的脖颈仿佛上锈了一般，筋脉骨骼发出一阵阵咯吱声，费力地低头向前看去，在自己马前十几米的地方，站着一个身高近八尺的青年，非常随意地站在那里，但是一双眼睛却充满了难以言表的锋芒，让过着刀口舔血般生活的校尉都感到毛骨悚然，喘不过气来。 边防军和其他军队不同，很多时候都是在敌人眼皮底下生活，双方相距不过数百米。这时候，边防军和狙击手一般，还得学会各种暗杀、狙击和反暗杀、反狙击手段，否则很难存活下来。校尉哪见识过现代狙击手的厉害，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也难怪他会无法行动了。
“你……”校尉想咽下口中的吐液缓口气，但是口腔和喉咙仿佛已经僵化，做不出任何动作来，只能干巴巴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我给你一个机会，带着你的人立刻走人。我数到三，如果还没走……”刘硕眼中爆出一缕精光，让马上的校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1……”
就凭你一句话让我走人，也太嚣张了吧！校尉有心大怒，但从心底涌起一股无力之感。不能走，走的话以后还能在军营混下去吗？校尉暗暗给自己打气。
“2……”
刘硕看出了对方的犹豫，嗖的一声，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鬼魅般出现在他的手中。
“咕隆！”校尉终于将一口吐液咽了下去，下了决心的他僵硬的身体顿时恢复了自如，“撤！”说完，校尉掉转马头，狂奔而去。
短暂的一役，流民死了十人，伤了十五人。而对方，只被禇飞霞杀了三人，其他人连对方的皮毛都没碰到。这就是普通人和士兵的差别。十个人普通人如果没有经过训练的话，照样会被一个普通的士兵击倒。义军要想和朝廷作对，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阻止农民起义或许是最好的方法。刘硕再次坚定了这个想法。既然如此，自己最好赶紧赶往巨鹿郡，否则张角的威望一旦树立起来，自己和他作对便是和广大群众作对，那不是找死嘛！想到这里，刘硕决定马上和禇飞燕分手，去巨鹿郡完成任务。
禇飞霞一双妙目紧盯着刘硕，面前这个年轻人浑身充满了谜团，如果说他是朝廷的走狗，但他却接连救了自己两次。如果说他是义军的朋友，但他又出卖过自己，而且刚才本有机会杀人灭口，但他却无动于衷。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或许只有大哥才能识破他？想到大哥，禇飞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哥一直是她的骄傲和靠山。
“禇小姐，这些兄弟无处可去，你不如收留他们吧，这样也有人陪你回去了。”已经打定主意的刘硕向禇飞霞建议道。
“这位兄弟，我们跟着你行吗？”这帮流民虽然战斗力差点，但眼光不差。刘硕连手都没动便将对方吓跑了，让他们大开眼界。既然要找老大，眼前放着如此牛叉的老大，他们怎肯放过。
“你……你不是说和我去黑山的吗？”刘硕本打算去黑山看看载入史册的禇飞燕是何许人，现在突然变卦，禇飞霞颇感诧异，同时也有点失望。
“嗯，本来我是想去拜访你大哥的，但是我手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如果这件事完成顺利，我再去黑山看望你们。你放心吧，即便你不邀请我，我也会厚着脸皮去的。”
根据刘硕的了解，东汉末年，农民义军以黄巾规模最大，其次便要数“黑山贼”了。等搞定张角后，如果能顺便将禇飞燕也做了，或许真能组织东汉末年的农民起义吧！当然，禇飞燕不一定非要杀了，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好。
禇飞霞虽然非常希望刘硕能陪自己回去，毕竟现在路上太不安全了，自己带着一帮人的话，更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有刘硕在，还有个主心骨。但是双方毕竟认识时间不长，而且还有一段恩怨在里面，禇飞霞当然不好意思强行邀请了。
“那好，如果你去常山、博陵一带的话，拿着这柄小旗，会有人和你联络的。”禇飞霞从身后背着的包裹里抽出一根长十五厘米左右的方形小旗，白色的布底上绣着一只青色的狼。
刘硕伸手接过小旗，纳入怀中，应了一声好。刘硕刚想掉头走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招呼禇飞燕他们稍等片刻。然后他走到道路旁边的草地里，埋头寻找起来。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刘硕走回路边，手中掐着一些杂草。
“给我一个碗！”
一个流民赶紧从身上掏出吃饭的家伙来。这些流民和乞丐差不多，所有的家产都随身带了，尤其是饭碗和筷子，那是一个也不能少的。
刘硕将手中的野草切碎，放入碗中，又用匕首的柄将野草捣碎。然后，用手指沾着草汁，缓缓地涂在自己脸上。等刘硕住手后，禇飞霞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本面色白净的刘硕，脸庞变成了青色，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你想唱戏吗？”禇飞霞噗嗤笑出了声。
“你们过来，我给你们化一下妆。经过此事，官府很可能会张榜捕捉你们。”
其他人还没觉得什么，禇飞霞眼中已经露出了敬佩之色。她虽然缺少江湖经验，但耳染目睹，知道的江湖事并不少。禇飞燕他们平常出去办事，也都是采用化妆易容的方法。只不过会易容的人并不多，还需要非常精细的易容物品。没想到刘硕不仅心细如发，而且还会易容。
她要是知道刘硕会一整套关于潜藏、易容、伪装、侦察、狙击的手法，不知会做何感想？
一帮流民见刘硕三涂两抹，好像就换了一张脸似的，都大感兴趣，纷纷围了上来。刘硕为每个人都化了下妆，基本上掩盖了他们本来的面目。流民们听着熟悉的话，看着不一样的脸，互相取笑着。
“你不化吗？”刘硕见禇飞霞没有动静，不耐烦地问道。那名校尉逃走已经多时，说不定会再带人追过来。
“我……”禇飞霞虽然感觉应该化妆，但是想到要让刘硕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摸，不由得大窘。
“亏你还是江湖儿女，居然如此女儿态，成何大事？”刘硕知道禇飞霞巾帼不让须眉，处处想模仿男人的豪气，便采取激将法道。
“你……”禇飞霞秀目不满地瞪了刘硕一眼，大声道：“来吧！”走到刘硕身边蹲下，闭上了一双美目。
刘硕抹了点草汁，双眼落在禇飞霞脸上，考虑如何下手才能不让人怀疑。禇飞霞和这帮流民不同，她多次暴露目标，官府很可能会画图缉捕她，因此必须彻底地改变她的容貌。
这一细看，刘硕才发现禇飞霞虽然喜穿男子劲装，但娇颜如花，一双不逊于赵薇的大眼，上面长而微卷的睫毛不停地忽闪着，撩拨得刘硕的心痒痒的，恨不得用手摸上一摸。刘硕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开始专心给禇飞霞化起妆来。
刘硕的手落在禇飞霞的脸颊上，禇飞霞娇躯一颤，一股莫名的感觉霎时传遍全身。
“我在黑山等你，你一定要来……我大哥是世间人杰，你一定要见见他！”走在通往广平县的路上，刘硕耳边响着临行前禇飞霞的嘱托。
第012章黄巾已露尖尖角（1）
从邯郸到巨鹿郡治所瘿陶，路径广平郡、广宗县两地。刘硕日夜兼程，穿过广平到达广宗县城，还是花了数日时间。这日中午，刘硕来到广宗城外。正如他所预料，城门口贴着缉拿禇飞霞的布告。想到禇飞霞的冲动和任性，刘硕暗自担心。 刘硕知道刺杀张角不能急在一时，为了做到知己知彼，自己必须对这个时代有更多的了解。尤其是要给自己一个合适的身份，以便今后行事。在和封谞、赵云接触过程中，刘硕都没有留下太多个人信息，封谞只知道刘硕是当地人，而赵云还没来得及了解刘硕的生平，两人便分开了。但是，今后要和别人打交道，一个合理合适的身法，是必不可少的。
刘硕沉思着穿过街道，准备找一家客栈住下来，休息一天。
“我的儿啊，你年纪轻轻患此恶疾，难道我老杨家要绝后吗？呜呜……”
刘硕正低头走路，突然听到路旁传来一位老妪的号哭声。路边围了一群人，向着里面指指点点的。刘硕也听说了，近几年来，冀州地区瘟疫横生，巨鹿郡和赵国郡更是重灾区，十人中便有一两人患了瘟疫。最麻烦的是，患瘟疫的大部分是青壮年人，都是家庭的顶梁柱。原本就灾害不断，再加上家主患疾，更是加重了冀州人民的贫困。
刘硕摇了摇头，刚要离开，突然看见一个青年跑过去，推开人群大声喊道：“大娘，大贤良师的大弟子程远志行医来此，你赶紧去请他给杨大哥治病吧！”
“啊，真的吗？”老妪哭声立止，惊喜地问道，随即声音又低了下来，“可是我现在哪有钱给我儿看病啊！去年他爹患病，已经借了不少外债，现在……”
“大娘，你放心好了，大贤良师号称替天行道，为穷人治病分文不收，为富人看病，只要捐献十两纹银，接济穷人。程远志是他的大弟子，肯定也不会收钱的。”
“老天啊，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人啊，如果他能治好我儿，我家今后世代为他供奉长生牌位，为他老人家祈福。”老人脸上泪水尚在，但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青年的话仿佛为她拨开云雾，又见天日了。
“大牛啊，你帮我照应一下你大哥，我去去就回。”
“大娘你放心吧，杨大哥就交给我了。程远志就在东街的老王家，你快去吧！”
刘硕将刚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实在没想到张角发展的速度会这么快，只不过数月时间，张角居然已经收了弟子，甚至连他的弟子都开始悬壶问世了。据历史记载，黄巾起义发生在184年，距今还有三年时间。如果以这样的发展速度，张角这个星星之火还真能掀起燎原之势呢！
最为关键的是，张角这种借医术和巫术传道的方式，的确很容易收买人心。就像这位老妪一般，如果程远志真能就好她的儿子，岂不成了死心塌地的信徒。而在汉朝，人的家族观念很强，也非常讲究忠孝，一个人被收买了，就相当于收买一个家族了。
老妪去了有半个时辰，便急冲冲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浓眉大眼、蒜鼻尖颔，头戴白色方巾的男子。
“你怎么不扎个黄巾呢？”刘硕暗自揶揄道。黄巾起义时，张角在八州置三十六方，程远志乃大方涿郡和渔阳郡的渠帅，文武双全，深谙阴阳五行，端的是条好汉。此人很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刘硕慢慢走上前来，仔细观察着程远志的一举一动。
程远志脸带微笑，落落大方，走进人群时不停地向周围拱手示意。大家也纷纷还礼。
刘硕也跟着挤进去，只见程远志蹲在一个双目紧闭的青年人身边，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依次检查了口腔、病变的皮肤，在号完脉后故作深沉的闭目想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这位大娘，麻烦你端三碗水来。”老妪赶紧回家取碗，程远志又吩咐站在近旁的大牛道：“这位兄弟，请你帮忙生一堆火。”
大牛应了声好，还没等他迈脚，外边已经有好事的人地进来一捆材火。大牛取出火石，啪的一声打着，点燃了柴火。
这是老妪和一位小姑娘也端着三碗水回来了。程远志吩咐两人将水放在火堆旁，随即郑重其事地从身上取下一个长形的黑色包袱，展开后露出一把雕刻着诡异图案的木剑。
程远志一把抓住木剑，随手舞了起来，一边舞一边绕着火堆转着，口中还在念念有词，只不过太过怪异，很难听清说的是什么。在蹦跶的过程中，程远志先是脱掉了鞋子，然后又将身上的衣服扯下，露出长满黑毛的胸部。
围着火堆转了十几圈后，程远志才停止转圈，手中的剑也慢了下来，仿佛挑着百斤重物一般，自上而下慢慢降低，直到剑尖指在了碗口的上方。就在此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剑端突然爆出一团火焰，紧接着又是一片水浇了下来，在浇灭火的同时，纷纷落入下方的碗中。
下一刻，程远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苍白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耗尽了精力，虚弱地说道：“先让他喝下中间这碗水，晚上再喝左边这碗，三日后如果没有异样，将最后一碗水喝下，再休息七日，便可痊愈。切记，在此期间，忌荤腥、忌热辣！”
“这样就能好了？”人群中有人不信地问道。
“老弟，你是没见过大贤良师的手段，上个月清河县一位妇人，马上就要下葬了，大贤良师只不过给她开了一副药，第二天便能下床走路了。据说，大贤良师乃上天派下来的使者，普渡众生啊！”
“那也太玄乎了，本来我手中的货刚刚脱手，准备回家的。好歹再留三日，看看大贤良师弟子的手段，回去也好和家人说道说道。”
刘硕也怀着同样的心事，单等老妪将一碗水给儿子灌下后，便在离老妪家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下了。无巧不巧，刘硕刚刚办好入住手续，程远志居然也往这家客栈走来。刘硕往旁边让了让，等程远志登记完后，走过去拱手道：“程兄，小弟冒昧了！”
“呵呵，兄弟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吗？”程远志态度甚好，拱手回礼道。刘硕发现，他原本苍白的脸，居然已经恢复如初了。
“程兄神乎其技，一副药便能治好绝症，不亏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啊！”
程远志见他提到治病的事，眉头不明显地微蹙了一下，淡淡地道：“雕虫小技，兄弟见笑了。我累了，先回房休息。”说完转身边走。
看着程远志的后脑勺，刘硕曼声道：“黄河泛滥，气候逆变，经济败坏，生活失常，此瘟疫病根；瘟疫之灾，伤寒之病，热者凉药，冷着温药，此辩证治疗之法……”
“啊……”程远志闻言大惊，结巴道：“你……你怎知我师傅之大法？”
第013章黄巾已露尖尖角（2）
刘硕一见程远志吃惊的样子，心内暗喜。他刚才信口胡诌，只不过用了一些前世掌握的基本伤寒疗法。边防部队虽然有职业军医，但像刘硕这样的侦察兵，经常孤身在外一呆便是十天半月，尤其是在野外的时候，伤风、感冒、感染等症状，都是很经常的事。因此，他们都掌握了一些基本医理，尤其像汉末名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刘硕他们都曾粗浅地学习过。 其实，刘硕猜测，张角之辈既然能赢得民心，不可能完全靠巫术骗人，而且南华老仙既然想拯救众生，当然不会单传张角巫术，《太平要术》里理应有医学知识。医理相通，既然程远志能治疗瘟疫，其用药和张仲景当然不会相差太远。程远志的反应让刘硕吃了颗定心丸，很显然自己猜对了。
“这位兄弟，请问贵姓大名？”程远志不亏张角的大弟子，见刘硕道破玄机，当机立断，回头和刘硕套起近乎来。
“在下姓刘名硕，字玄伟！”
“玄伟是否方便，请到房间一叙！”
“程兄为何前倨后恭？”刘硕调侃道。
“呃……”程远志大窘，旋即和刘硕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聊起世事、医药，甚感投缘。居然挑灯夜谈，一夜未眠。刘硕对天下大势的分析，对瘟疫和医理的言论，都让程远志大开眼界，连呼过瘾。在刘硕的有意诱导下，程远志也介绍了不少张角的情况。据他所言，张角的亲近弟子已多大百人，遍布于冀州、幽州各地，救死扶伤，声名日隆，很多获救的家庭都供奉了大贤良师的长生牌位。
“远志巫术高深，出手不凡，贵师定是世之巨擘，硕无缘一见，毕生之憾也！”
“玄伟年纪轻轻便有此见地，实乃人间俊杰。我师傅最喜欢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如果你愿意，我当修书一封，你可到河间高阳县一带寻他。”
“多谢远志成全！”刘硕站起身，为掩饰脸上的得意，长躬不起，让程远志大感受用，天才往往都恃才傲物，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只有好感。
刘硕在广宗县只待了一天，眼见那个病人真的有大好的趋势，他便完全相信了程远志。其实，在和程远志交流过程中，他发现程远志绝不像三国演义里那样窝囊，被关于一刀便挥为两段。无论是医学、谈吐还是见识，程远志都算得上个人才。而在武功方面，程远志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根据刘硕的判断，程远志的身手绝对不会弱于封谞的护卫——林原。
林原可是东汉末年三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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