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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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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说呢,弗兰克。”威斯特看着莱瑞,莱瑞点点头,他笑起来像个大男孩一样,凯茨挥挥手,让他们一边一个在自己身边坐下,一块儿喝几杯。
“是不是想告诉我调查有眉目了,小伙子们?怎么样,谁去抓凶手?”
“说得没错。”威斯特说。
“真的有眉目了?是谁干的?”
“我们猜是你干的,弗拉德。”莱瑞笑了,“每次你一开门就发现一具尸体。只是我们还没想明白,对比奇曼你是怎么下手的。”
“少胡扯!”她转过脸,故意不理他。
“好吧,请原谅,小姐。那么,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在这儿打听到什么了?”
“她当然想知道,弗兰克。”威斯特说。
“那就痛痛快快告诉我,你们发现什么了。”她呷了口酒,说话声音甜甜的。
“我就说嘛,你爱听这个。”威斯特得意起来。
“东西倒是不多,”莱瑞还在卖关子,“不过,你……”
“废话少说,弗兰克。”凯茨急着听下面的内容。
“我们在这里张贴了四个人的相片:伯恩利、比奇曼、格林,还有戴维斯——就是那个会唱歌,死得有点儿蹊跷的戴维斯。”
“我知道。”凯茨说。
“今天早晨总算有线索了。探长来要电话,让我们找一个叫汤姆·道伯森的老头和一个叫路易斯的女人。”
“是安妮·路易斯。”
“对,今天收获不小。”
“四个人都有消息了?”
“差不多吧,连日子都差不离。”
弗兰克·莱瑞忍不住插进来说:“安妮·路易斯记得伯恩利和格林7月份上这儿来过。他们俩坐一块儿,安妮还以为他们是兄弟俩。老汤姆则记得在7月份下旬见过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向他打听过去格里格夏城堡怎么走。”
凯茨把四个人的照片堆在桌上。这些照片她没见过。它们显然比她以前见过的要清楚得多。她这时才发现,比奇曼、格林和伯恩利这三个人竟然长得如此相像,简直像孪生兄弟一样。只有戴维斯看上去和其他人不同。他肤色黝黑,粗粗的黑眉毛,长着一副赛尔特人的脸。
“老头儿说,这几年总看见年轻小伙子去城堡。去年下半年,大概是11月份吧,他还见过戴维斯。据说是和他兄弟一块儿去的。”
“也就是说长得很相像?”
“可能是。”
“再和麦金尼斯探长联系时告诉他,还有一个疑点:泰德·斯摩尔。探长知道这个人。要一张斯摩尔的相片。我感觉和戴维斯长得特别相像的那个人就是斯摩尔。”
午饭过后,威斯特和莱瑞打算去城堡调查情况。
“帮个忙,弗兰克。”凯茨语气平和地说,“你去城堡时会看见我也在那儿。我要在那儿呆五天左右,不要显得和我很热乎的样子。他们知道我是警察,要让他们知道我这是在休假,和这案子无关。记住了吗?”
“没问题。”弗兰克一口答应了。
布赖顿的消息终于来了:斯摩尔,29岁,黑头发,相貌英俊。从他妻子提供的相片上看,他的确长得有点儿像戴维斯。
41
从小镇到城堡开车只需几分钟。城堡的大铁门敞开着,凯茨刚要驾车进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到路中间挡住了去路。他身高约有6。6英尺,穿着防弹衣,一排子弹像勋章一样横挂在胸前。
“是弗拉德小姐吗?”他声音洪亮地问,凯茨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儿只有一条路。小姐,请您上路。慢点儿开。”
车道向左拐去,两边草坪上的草被修葺得短短的。开出大约600米后,她来到了那个螺旋状的雕塑杰作前。人工挖出的河流在她右边,为了应付连续不断的拐弯,凯茨不得不降低了车速,小心翼翼地行驶在其中。这里的确很美,要是在春夏郁郁葱葱的时节,风景就更迷人了。
城堡此时就在眼前。这是幢古老的英国式建筑。这时她看见一扇边门打开,出现了乔治·福斯特高大的身影,紧随其后的是雷切尔·海利。她今天穿着讲究:白色上装和裙子,头发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弗拉德小姐!见到你太高兴了!你能早来一天,这太好了!欢迎!”
凯茨跨出车门,上前同雷切尔握了握手,还在她脸颊上轻巧地吻了一个。
雷切尔挽着她走进大厅,一边述说着凯茨的到来使她多么高兴。乔治·福斯特也在近旁,他嘱咐一个小个子男人去把凯茨的行李从车里拿出来。
“你喝茶还是咖啡,凯茨?”雷切尔问,“咖啡还要等一会儿,茶两三分钟能送上来。”凯茨要了杯咖啡。
雷切尔边走边热心地说:“福斯特先生说,你是个警察,我们都很惊讶。你最近不忙吧?今天下午你的同事们还要上这儿来。”
“我知道,”凯茨不慌不忙地说,“但我和这事没关系。我不参与这项调查。前几个星期我太累了,现在要好好休息休息。能摆脱那些案子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你知道发生在布赖顿的那些谋杀案吧?我实在是办不了这些案子。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上至少一个月。”
“凯茨,这回你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就是要帮每个女人找回真正的自我,完全放松。
“这真是太好了。”凯茨道。
“那当然。”雷切尔的声音甜甜的,“相信我,凯茨。
凯茨笑了。
“现在,我要带你去你的房间。”雷切尔欢快地说,我们给你预备下了最好的房间。你有自己的桑拿浴室,还有一个直接通往游泳池的通道。壁橱里有专门为你准备的衣服。那是我最喜欢的房间。它的前一位主人是一位印度尼西亚公主。”
“太谢谢你了,想得这么周到。”凯茨真的很感谢她。
两人穿过五角大厅来到客房区。这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芳香。
凯茨的房门上标着这个房间自己的名字:“芒果。”房间的色调是一种介于木兰和粉红之间的颜色。屋里三张大椅子特别显眼,椅子脚漆成了金色。凯茨不精通家具方面的知识,她觉得屋里的陈设很有18世纪晚期、19世纪初期的风韵。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地毯厚厚的,软软的。她真想甩掉脚上的鞋,赤着脚在上面走一走。
雷切尔打开衣柜让客人参观准备好的衣服,然后在两点半时离开了凯茨。衣柜里挂着三套颜色各不相同的运动服,都是宽松休闲的样子。凯茨不清楚它们是用什么布料做的,摸上去很光滑,感觉价格昂贵。
她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这里的更衣室也同其他地方一样豪华,地下铺着红地毯,里面放着一张长长的白色梳妆台。浴室有她在布赖顿的公寓所那么大,里面雪白雪白的,配上镀金的水笼头真是光彩夺目。连浴室里的沐浴用品也是她平时常常梦想拥有而舍不得花钱去买的奢侈品。
她拧开水龙头,想洗一个蒸气浴。泡在水里,她觉得简直要向这里的奢华投降了。她的手指滑过胸前青紫的地方。虽然已经不像先前疼得那么厉害了,不过摁下去还是疼。她闭上眼睛,真想把自己融化在水里。
3点钟,凯茨洗完澡,圈上一块大毛巾走出浴室,她穿上新买的内衣,新袜子,套上宽松的休闲服。这种感觉就像被谁宠爱着一样,慵懒舒服。她趿上一双沙滩鞋走出门去。
雷切尔正在中厅里,她说警察已经来了:“是两个警探,威斯特和莱瑞。你和他们熟吗?”
“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凯茨回答,“没有太深的交情。”
约翰·威斯特和弗兰克·莱瑞正在客厅里等着。雷切尔建议凯茨也一起去坐坐:“他们要福斯特先生也过去。福斯特这个人有的时候笨手笨脚的,还是你机灵些,怎么样?你要是能去,那就太好了。”
约翰·威斯特一本正经地坐在桌旁。莱瑞坐在一边。要从容得多,他手撑着下巴,一副审视一切的样子。乔治·福斯特正站在窗边小声地打着电话,他魁梧的身材几乎挡住了射进屋里的光线。
威斯特先发话了:“海利小姐,非常感谢您这么及时。我们要找这儿的工作人员了解一下情况。另外您要是也能回答我们的几个问题,那就更感谢了。”
雷切尔示意凯茨坐下,对威斯特道:“警官先生,您想了解什么?我可以坐在这儿么?”
“请坐。”威斯特边说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据我们了解,这几位先生都来过格里格夏。我们认为他们可能来过您的城堡。”他把被害人的四张照片罗列在桌子上,“您认不认识他们?他们来过这儿吗?”
雷切尔凑过去,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这些照片。她拿起其中一张仔细看了看:“这张很英俊,肤色黝黑。他看上去很面熟,可是我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他叫戴维斯。”威斯特说,“约翰·戴维斯。他要是来过这儿的话,很可能是在去年这个时候。”
“威斯特先生,这儿的日常事务不归我管,这些事都由乔治·福斯特负责。要是此人真来过,我很可能偶然见过他一面。”
“您肯定不认识这四个人吗?”
“绝对肯定。就像我刚才说的,我有可能见过约翰·戴维斯。至于另外几个,我从没见过。”她说着,往凯茨身边挪了挪。
威斯特想见见玛格丽特·奥克利。不一会儿,女秘书来了,她向大家点点头,坐了下来。
“奥克利小姐,请您看看这几张照片。”威斯特把照片伸到奥克利面前。
女秘书盯着第一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扶了扶眼镜说:“这是彼得·伯恩利。”她看了看第二张照片,“这是彼得·比奇曼。噢,对不起,刚才那个应该是乔治·伯恩利。这个是吉姆·格林。还有,这个人叫戴维斯,去年下半年来过这儿。”
莱瑞不由得要惊叫出来,威斯特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太好了,奥克利小姐……”
“请叫我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人上这儿来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到妇科诊所来?”
“他们是来吃星期天的午餐的。”玛格丽特说。
“对不起,”威斯特觉得有点儿好笑,“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他们是来吃周末大餐的。”
“奥克利小姐,您能不能解释一下?”
“玛格丽特,请叫我玛格丽特。”威斯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玛格丽特又说:“我们这儿经常有客人来,他们是来参观的,通常夏天的时候来。
“客人,什么客人?难道海利小姐不出席这样的宴会吗?”
“对,不参加。”
威斯特转向雷切尔,又问:“海利小姐,您肯定没见过他们吗?”
“当然没有,警官先生。”
玛格丽特翻看着手里的一个记事本,又说:“伯恩利、格林和比奇曼是6月28日来吃午饭的,当时海利先生和福斯特先生在场。一起吃饭的还有几位这儿的女病人。雷切尔小姐那时正好在度假。”
雷切尔补充说:“对,我是去一个老朋友那儿,她是个电视制作人,那儿离百老汇不远。”
“您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威斯特问,
“抱歉,我不能告诉您。”雷切尔回答得很坚决。
威斯特有点儿恼怒,他又问玛格丽特:“为什么挑选这些人来呢?”
“很抱歉,这我不能说,您最好问雷切尔小姐。”
威斯特强压住心头的火,只好让玛格丽特离开了大厅。他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记录,头也不抬地问:“海利小姐,您能做出解释么?”
“什么?”雷切尔坐着问。
“您的这些客人,海利小姐,为什么要挑选这几位先生?”
“恐怕我不能告诉您。”她瞟了一眼乔治·福斯特。
“她说得对,”福斯特正在拨号,准备打下一个电话,“的确不能告诉你。我得先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威斯特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你先等等。”福斯特说着,扭头对着电话说起来:“对,找总督察布莱克赛,现在,有急事!”
福斯特踱着步,很烦躁的样子。他踱回窗边:“对,十分紧急。24小时。对,是个好主意,谢谢。”
说着,他把电话递给威斯特:“总督察要和你说话。”
福斯特大步朝威斯特走去,把电话塞到他手里。电话里布莱克赛在咆哮着,威斯特不住地点着头:“是,长官,5点半。”
威斯特的把电话还给福斯特。因为有更紧急的任务,两人必须马上回警察局。
“72小时内我们不会再来的,”威斯特说,“到时候,各位都在吧?”他回头对莱瑞道:“走,弗兰克,马上回布赖顿。”
送走两个人,凯茨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到底出了什么紧急事务?福斯特看出凯茨的心事,说:“布赖顿逮捕了一个叫阿沃卡多的人。布莱克赛要刚才两位先生马上回去。”
“他们逮捕了阿沃卡多,为什么?”
“我没问。不过据说是有根有据的。”
凯茨怔怔地坐在椅子里,心里却焦急万分。她真想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放松下来。屋里静得有点儿让人尴尬。她努力地想找话说,幸好,玛格丽特端着饮料走进来。雷切尔先说话了。
“逮捕!凯茨,听到这样的消息你很高兴吧?”
“什么?噢,是。”凯茨回答得心不在焉,她正在想瓦莱丽。渐渐地,她的思绪回到了这所房子里,回到说话人的身上,脑子清醒了许多:“对,挺高兴。”
“你没事吧?”雷切尔关切地问。
“不,没事。办案的时候我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现在我和这个案子脱离了关系……现在又出了这事。感觉有点儿怪。”
“现在把这些都忘了吧。”雷切尔笑着说,“好好享受生活,充充电。今天你放松一下,去游泳,洗个桑拿。明天我带你参观图书室,下午去花园里走走,怎么样?”
“那太好了、”凯茨轻轻地说。
整个下午,凯茨都在“放松”。她独自一人沿着走廊走回自己的房间,走廊两边是一扇扇装饰考究的房门,每扇门上都有一个名字。一个叫“佛蒙特”,一个叫“摈榔屿”,还有一扇门上写着“Col lesno”的字样。凯茨吃过芒果,也听说这“佛蒙特”和“槟榔屿”,却不知道“Col lesno”是什么东西。房门没锁,凯茨轻轻推开门。同自己房间明亮、欢快、灿烂的格调比起来,这里显得安全,沉稳可靠。屋里的陈设是棕色调的,很有男子气概。一边放着几张墨绿色的皮椅,墙上是几幅粗犷的油画。屋子暗处的扬声器里传来低沉厚重的声音。这里就像——白发老父一样给人安全感。
凯茨一个个房间浏览过去。每间房间都装饰得别有风味。走进不同的房间,人的情绪也会随之起伏变化。她想到了这些房间的设计者和装修师。他们都是一些像杰里米·阿沃卡多那样的人。阿沃卡多现在不是和穆尔在一起,就是由圣或格里夫斯守着。汤姆·麦金尼斯很可能在洗澡,准备换上西装去好好审问一番。
凯茨轻轻走回自己的房间。她猜想写着“摈榔屿”的那个房间应该是蓝、白二色的基调。也许地上铺着沙色的地毯,耳边会传来风吹海浪的声音;至于“佛蒙特”,那大概会是墨绿色的空旷的房间。凯茨简直要着迷了,她不知道环境是不是真的会对人的情绪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她脸上带着微笑,走回房间。警察局里发生的事又浮到她脑海中。她很想打个电话去问个究竟,可还是忍住了,坐得离电话远远的。为了抵御这个诱惑,她决定起来运动运动,去游个泳。没过多久,她身上热了起来,活力重新回到了身上。
42
太阳渐渐下山了。游泳池的水是温热的,水池的长度只有15米。与其说凯茨在游泳,不如说是在池里懒懒地漂浮着。刚才做准备活动的时候出了一身汗,现在她觉得浑身轻松。泡在温水里的感觉就像在天堂里一般。洗澡的时候,她把水温调得热热的。热水哗哗地淋到身上,微微有些疼,凯茨身上渐渐红起来。这样的感觉好极了,她觉得自己终于走出阴暗,看见了艳阳。
她坐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朝镜子里的人笑了笑。镜中的凯茨,一头蓬松的金发比平时看起来温和得多。
一觉醒来已经7:20了,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穿上毛衣,凯茨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起来。现在的她精神焕发,眼睛炯炯有神。
凯茨走在走廊里,远处传来杯盘相碰发出的叮当声。空气里飘来一缕饭菜的香味。她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儿饿了。晚餐安排在吕点,7点半她要去找雷切尔。要是在这半个小时内能有块三明治填填肚子,那就更好了。
“你真及时,真像个受过训练的警察!”看见凯茨出现在门口,雷切尔笑吟吟地道。
“碰巧刚醒。我刚才睡着了。”凯茨说。
雷切尔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来,你已经进入度假状态了?”
“什么?”凯茨朝自己身上看看,“我在家里也是穿得这么随便。这儿既舒适又温馨……”
“对,”雷切尔抢着说,“这就是我们当初对这儿的设想目标。来,先来喝几杯怎么样?我这儿什么都有,你想喝什么?”
凯茨要了杯加冰的可乐,两人找了椅子坐下。
“再过5分钟男士们才来,咱们聊点儿什么?”
“这些客房太美了。”凯茨说,“雷切尔,你的想法是对的,它们的确能对女人产生作用。我才来了6个小时,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雷切尔流露出自豪的样子:“你真的喜欢这儿?”
“当然,在这儿,我觉得满足,像是找回了……”
“是不是找回了做女人的感觉?”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做女人的感觉’,也许就像你下午说的,找回了自我。平时的那些烦心事都离我而去,现在我心里只有自己。”
“对,你应该是个女人,而不是什么女警探。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更愿意成为一个母亲,而不是什么大检查官。女人是天生的情人、爱人、母亲。凯茨,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完全可以闭着眼睛随波逐流。可是一旦选择了某种职业,你就不得不违背天性去努力工作。”
“去消除男性的偏见。”凯茨补充道
“说得对,不过说比做容易。”雷切尔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好像在与人辨论一样,“谁也不愿意被人抱有偏见,凯茨。可是即使大家都在同一水平上,男人对女人不存任何偏见,竞争仍将存在,谁都想争个你高我低。”
凯茨笑着说:“雷切尔,幸亏你不是个男的,要不然的话,你肯定要说,女人的位置就是在家庭里。”
“我可没那么说。”雷切尔反驳道,“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除去文化差异不说,自然注定女人来挑起做母亲的这副重担。同样去做一件事,女人承受负担要比男人重得多,我们总是在逆流而上。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不平等,我们毕竟还生活在这个有男人的社会里,必须战胜上天赋予我们的弱点。”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女人不该工作,那些权力什么的都该由男人来掌管吗?”
“当然不是。虽然生活掌握在人手中,可毕竟男女还是存在差别,做母亲会影响一个女人的事业,而做父亲却要相对容易得多。我的意思是说,一旦女人选择了男人的生活工作方式,内心一定要承受某种压力。这种压力往往连自己都不知不觉。”
“这么说来女人不该整天忙于工作了?”
“只要她们愿意,那当然可以。我只是说,别看咱们俩现在干得都还算不错,但要意识到内心的冲突和压力,它们有可能是件好事,也有可能是件坏事。”说着她朝门外张望了一眼,“他们来了。”
“海利教授和乔治·福斯特走进客厅,结束了这场争论。教授和福斯特边走边谈,神色严峻。只听福斯特说“一个月”,海利教授回答:“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乔治。”见到凯茨也在,两人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海利先生露出笑脸,福斯特只是微微冲她点了点头。
“和我女儿相处得怎么样,凯茨小姐?”海利教授穿过大厅,走到桌子另一头,“她没跟你争论什么问题吧?你要小心,争论起来她厉害得很。”
两位男士都穿得比较随便。福斯特身穿一件毛衣,海利教授穿一件敞开领子的衬衣。他们这么打扮,看上去比上次要温和许多。
钟敲8点了,雷切尔说:“可以开饭了!”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餐桌正中摆着一盆香气四溢的奶油汤。海利教授站起身来为每人舀上一瓢。虽然汤的味道很鲜美,但是凯茨不敢多吃,好吃的东西还在后头。
“好久没吃英国菜了,”凯茨感叹道,“我平时净吃汉堡包、比萨饼,还有中国菜,真正吃英国菜也许一年只有一次。”
海利先生笑道:“这儿的菜也总是变个不停,这要看我们的客人的胃口了。不过,只要有机会,还是能吃到传统的英国风味。”
“那么牛肚呢?你们不吃那个东西吧?”凯茨问。
“当然吃。牛肚和洋葱,太棒了!”雷切尔显然很喜欢这道菜。
凯茨摇摇头,表示不合她胃口。
“那么羊杂碎呢?你吃羊杂碎吗?”雷切尔又问,
“牛肚和羊杂碎我都接受不了。”
“那你尝过这两样东西吗?”雷切尔起了兴致。
“没有……”
“哈!”雷切尔的劲头上来了,“凯茨,这就叫偏见。你没尝过,怎么知道它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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