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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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移步床前，轻轻脱掉公子的衣服，然后是自己的。
　　　　紧挨着公子侧身躺下，只是如此亲密的肌肤相触，却让我心如刀割。有一天我竟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算计公子。
　　　　公子，就让锦儿最后再依靠你一次吧。
　　　　闭上眼感觉到身边的人起身。公子轻轻叹了口气，冰凉的唇吻上我的额头。
　　　　门关上的一瞬间，一滴泪水落在枕头上，一滴又一滴。
　　　　厚重的水红床幔下一只纤纤素手柔柔的垂下。
　　　　“怎么样太医？谨妃的身体可有大碍？”
　　　　皇上一脸紧张的问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真的吗？多久了？”
　　　　“四十多天了。”
　　　　听到太医说的四十多天，心中微微有些苦。
　　　　碧荷用药改变了我的脉象，使本来已经两个多月的身孕诊出只有一个多月。
　　　　“太好了，小锦，我们又有孩子了。”
　　　　皇上抱着我神情激动。
　　　　“这次我一定护你们母子周全。”
　　　　靠着那坚实的胸膛，心中一片安定。
　　　　不，毓哥哥，这次由我来守护我们的孩子。只是毓哥哥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第二天，皇上以孕育子嗣有功为由，晋我为淑妃，位列从一品四妃之首。
　　　　孩子还没生，就给了我如此高的容宠，皇上的举动无非再一次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算了，今时今日的锦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女子了。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这个孩子我定要保护好他。
　　　　墨儿，你要保佑我尽快找出那个藏在背后的凶手，保佑我。
　　　　自从上次去过飞凤宫和曾经的德妃现在的兰贵人纪兰若解开心结后，我们竟成了知心好友。
　　　　“妹妹，最近身体怎么样？”
　　　　兰姐姐扶着我慢慢向御花园走去。
　　　　“我很好，姐姐呢？”
　　　　她未来得及答我，就听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到。”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这不是德妃吗？不对，现在该叫兰贵人了，妹妹真是好久不见啊。”
　　　　声音中强烈的讽刺让兰姐姐握紧了拳头。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死死抓住，示意她不要冲动。
　　　　“皇后姐姐怎么今天得闲来游玩呢？”
　　　　我浅笑着岔开话题。
　　　　“我自是比不得妹妹，有皇上宠着万事不用操心，可本宫身为这后宫之主，总是得多管着点多辛苦些，妹妹你说呢？”
　　　　刻意加重的后宫之主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再得宠终只是个妾吗？
　　　　“是啊，皇后娘娘就是太辛苦了，要不然您早该有个孩子了。”身边的兰若已经按捺不住出了声。
　　　　“啪”一声，兰姐姐的嘴角顿时出了血。
　　　　“放肆，你以为你还是过去的德妃吗？一个小小的贵人也该妄议本宫，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拖下去，教教她如何守好本分。”
　　　　话音刚落只见皇后身边的嫫嫫就要上前拉人。上前一步挡在兰若身前。
　　　　“皇后娘娘，您似乎忽略了臣妾的存在呐。”
　　　　“淑妃以为今天的事你能管的了吗？”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你……”
　　　　“皇上驾到。”
　　　　微微一笑，还好碧荷机灵。
　　　　“皇后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
　　　　“回皇上……”
　　　　“皇上，皇后和兰姐姐因为臣妾发生了一些误会，都是臣妾的错。”
　　　　被打断话的皇后愤恨的望了我一眼。
　　　　“既然小锦都道歉了，皇后你也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臣妾遵旨。”
　　　　看着皇后离去，皇上转头问我，“怎么就把她得罪了？”
　　　　“皇上还说，您的妃子都好生厉害，见了我一个个都恨不得把我吃了。”
　　　　“哈哈，那是朕的谨妃太漂亮了，她们那是嫉妒。”
　　　　兰妃看着我和皇上如此讲话，先是惊讶，转而又吟吟浅笑的望着我们。
　　　　“朕不陪你了，还有事要和昌邑侯商议，朕先走一步。”
　　　　听到昌邑侯心里有些慌乱。皇上已经开始器重他了吗？他的身份……
　　　　“皇上去吧，这里有兰姐姐陪我。”
第61章　欺骗
　　　　　　　　　　　“妹妹，你要小心皇后。”
　　　　“姐姐何出此言？”
　　　　“她并不是仅仅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她的阴险远不是我们能想到的。”兰若停了停接着道，“当时左相的支持对皇上有着很重要的作用。而左相帮助皇上的唯一条件就是要立她的女儿为后。所以即使皇上知道皇后所做的一切他也只能选择牺牲皇贵妃。所以皇上不喜欢皇后也和这个有关系。”
　　　　“难道男人夺天下总要以牺牲女人为基础吗？”
　　　　“唉，怪只怪我们嫁入的是帝王家。”
　　　　“还有，凝墨滑胎也和皇后有关系。”
　　　　“什么？”
　　　　“那时候凝墨也闹过让皇上治皇后的罪，但无奈那时候皇上根基不稳，只能将此事压下来，但皇上向凝墨保证决不会负她。这样的结果让凝墨心如死灰，从此只是安分地做着她的容华，与世无争。”
　　　　难怪那时候提到孩子的时候墨儿会有怨恨的眼神了，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一瞬间有什么想法闪过我的脑海。皇后？墨儿？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那害墨儿的会不会就是皇后？
　　　　“碧荷，找个可靠的人盯紧中宫，一有动向马上来报。”
　　　　“是，奴婢这就去。”
　　　　握紧拳头，皇后，不管是不是你，我定要将一切调查清楚。
　　　　“娘娘，兰贵人出事了？”
　　　　“什么？兰姐姐怎么了？”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兰贵人身边的静香来报的，她请娘娘速到飞凤宫。”
　　　　匆匆忙忙赶往飞凤宫，还未进殿，便听到了哭泣声。
　　　　“淑妃娘娘，您终于来了，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静香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快步走到床前，只见兰姐姐一脸安详，似是熟睡般。
　　　　“怎么回事？”
　　　　“回娘娘。今日奴婢叫主子起身，谁知无论如何都唤不醒。奴婢一下子着慌，就去请太医。可太医却诊不出主子是什么病。这才去请娘娘，看娘娘是否有办法？”
　　　　“皇上知道吗？”
　　　　“皇上来了几次，可也束手无策。”
　　　　“主子，让奴婢看看吧。”站在一旁的碧荷忽然出声。
　　　　对啊，碧荷可是洛神医的女儿。
　　　　半晌。只见碧荷一脸凝重的表情。
　　　　“如何？”
　　　　“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兰贵人中的应该是百年茉莉根的毒。”
　　　　“百年茉莉根是什么？”
　　　　“百年茉莉根乃剧毒的一种，被研成粉末后，无色无味，人如果吃了的话，至死都没有中毒迹象。”
　　　　“那能解毒吗？”
　　　　“这恐怕有点难。奴婢需要去圣雪山一趟。”
　　　　“圣雪山？青城去圣雪山少说也有半月的路程，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公子应该有办法。”
　　　　他？洛神医的关门弟子的确应该能解得了这毒。只是要向他求助吗？看着床上那深睡的容颜，突然想起了墨儿，当初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她，如今我不能再看着一个姐妹死到我面前了。
　　　　“去给公子送信。”
　　　　“是。”
　　　　公子，你曾说让我不要因为别人低声下气的求我，你可知今日的我也并不愿求你，只是却不能不求。
　　　　“娘娘，公子来了。”
　　　　站在碧园的亭中，凉风习习。
　　　　现在知道为何会总在碧园见到公子了，这里曾是她母妃住过的地方，这里本该是他的家，可如今却只能偷偷来这里。他每次来这里心里应该都是充满了恨吧。
　　　　“锦儿。”
　　　　温柔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公子，你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
　　　　“公子不想见到锦儿吗？”
　　　　只听一声叹息，熟悉的身影上前一步。
　　　　“你可知这样对你我都很危险。”
　　　　“既然公子害怕，那为什么还来。”
　　　　一甩衣袖，转身欲走。
　　　　有力的大手拉住了我，转瞬已落入一个有些冰凉的怀抱。
　　　　“锦儿，你究竟要我怎么办？”
　　　　“公子，我有身孕了。”
　　　　“什么？”双手倏地放开了我。
　　　　“今天为止，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三个月……”
　　　　今天是六月初八，三个月前正是公子进宫的那个日子。
　　　　“公子不记得三个月之前的事了吗？”
　　　　“孩子是我的？”
　　　　“公子不喜欢他吗？”
　　　　良久公子没有出声。心下顿生慌乱，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既然如此，锦儿绝不会留下他。”
　　　　“不。”双手重新搂我入怀，“既是我们的孩子，就让他留下吧。”
　　　　轻轻地靠在那曾经最熟悉的白衣上，心中却泛着苦。从没想过有一天这样偎依着他，竟是要欺骗他。可是公子，如果不是你那样对待锦儿，我们之间又怎会变成今天这样。努力咽下心中的悲凉，轻启朱唇，“公子，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帮锦儿一次吗？”
　　　　“恩？”
　　　　“锦儿要公子救一个人。”
　　　　“好，为了你，我再破一次例。”
　　　　听到“好”字的一瞬间，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第62章　落水
　　　　　　　　　　　在公子的帮助下兰姐姐的身体一点一点好起来。
　　　　“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这次多亏妹妹了，要不然我……”说着说着兰姐姐竟又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姐姐究竟是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会害你？”
　　　　“贤妃、和妃都不可能，而颜妃就是个绣花枕头，她也就是逞口舌之快。所以我猜最可能的是皇后。”
　　　　“如果是她，那她现在应该是有些急了，对姐姐都起了杀心。”
　　　　“这个贱妇，当初皇上没有除了她真是留下一个祸害，否则惠妃应该也不会出事。”
　　　　“墨儿这笔帐我迟早会和她算，既然她已经如此迫不及待的对我们下手了，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嗯，只看最后谁会是赢家。”
　　　　窗外的云在太阳落山后越发红得异常，似乎也在预示着一场风云变幻的开始。
　　　　轩帝四年八月十五中秋夜。今夜也是皇长子的七岁生辰。
　　　　皇上因为曾经的变故，嫔妃并不多，子息也少。除了皇长子，还有一子一女，皆是和妃所生。和妃本就喜静，这些年已全心向佛，除去重大活动，平日很少露面。今日也只是遣了二皇子和三公主过来。
　　　　宴席设在中宫，平时庄重的殿中因为一下子多了三个孩子顿时也添了些许喜气。
　　　　月色正好，大家各自坐在园中一边闲聊一边赏月。
　　　　“各位妹妹，昨天园中的金菊都开了，妹妹们随本宫一起去观赏吧。”
　　　　“这宫中也就姐姐宫里有那么一大片菊花，可见皇上多么看重姐姐，妹妹们可是羡慕得紧呢。”
　　　　颜妃娇笑着斜睨了我一眼。她又刻意加重了“看重”二字，兰姐姐说得没错，她还真是个绣花枕头，只会逞口舌之快。
　　　　懒得理她，信步向前走去。
　　　　“大哥哥，二哥哥，你们快点快点。”
　　　　只见一个一身红衣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从身后跑来。随后是皇长子和二皇子。
　　　　“参见谨母妃。”
　　　　皇长子带着弟弟妹妹端端正正地向我行了一个礼。
　　　　“皇长子好。”
　　　　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玩耍的身影，心中竟莫名的羡慕。我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何曾有这般快乐。
　　　　“妹妹怎么到这里来了？”
　　　　听到那声音，心中竟莫名的有些不安。
　　　　转身望去，黑暗中走出那一抹红色的身影。没错，正是皇后。
　　　　“心中有些烦闷，便随便走走。姐姐怎么也过来了？”
　　　　“我也是觉得人多有些吵。”
　　　　两个人顿时都没了话说。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哇”只听到一声孩子的哭喊，我和皇后都循声望去。
　　　　只见三公主坐在地上，两位皇子围在旁边。
　　　　快步走上前。出声询问：“怎么回事？”
　　　　“回谨母妃的话，三妹不小心被绊倒了。腿上擦破了皮。”
　　　　“我来看看。”
　　　　“怎么样？”
　　　　抬头一看是皇上，身后是一干嫔妃宫人。许是都被三公主的哭声给引来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破了皮，让太医包扎一下就好。”
　　　　“还不快去传太医。”
　　　　“皇上，先带三公主去臣妾宫中吧。”
　　　　皇后与我并肩而立。
　　　　可能是蹲久了些，起身有些不稳。站在身边的皇长子扶了我一把。
　　　　本想转头向皇长子道谢，谁知有股力量反把我推向了皇长子那边。
　　　　“扑通”一声，身边的皇长子已掉下池中。
　　　　顾不得自己，随即也跳下池中。幼年的我曾跟随表哥学过水，只是因为身子重的缘故，动作并不似往日灵活。这是毓哥哥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贤妃唯一的孩子，想起那清丽的容颜，她一定受不了丧子的打击。我绝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只是我的孩子，会有事吗？孩子，不要怪娘亲，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抓住那下沉的小小身子，拼命向岸上游去。看着那已经闭起来的与毓哥哥相象的眉眼，更加快了速度，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
　　　　最后的意识只听到嘈杂的人声和空了的怀抱。是得救了吧。
第63章　贤妃
　　　　　　　　　　　似是听到一阵嘤嘤的哭泣声，慢慢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兰姐姐满是泪痕的脸。
　　　　“妹妹，你醒了。碧荷，快去禀报皇上。”
　　　　领命的碧荷早已奔出门外。
　　　　“姐姐，我睡了多久了？”
　　　　“三日了。你再不醒的话，皇上恐怕就要把那些太医都斩首了。”
　　　　忽然想到，皇长子得救了，那我的孩子呢？一摸肚子，与之前并无两样，幸好还在。谢谢你，孩子，没有离开娘亲。
　　　　“唉，说起来妹妹那日的情况还真是凶险。太医说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皇上阴着脸说两个都保，若保不住让他们提头来见。最后多亏了碧荷那丫头，不知道如何请动了洛神医，这才保了你们母子平安。那神医也是个怪人，治好你后，人就消失了，还真像个神仙一样。”
　　　　洛神医？是他救了我吗？可是青城距圣雪山那么远，他是如何赶来的？
　　　　“皇长子没事吧？”
　　　　“没事，只是呛了水受了惊吓。太医说调理数日即可康复。对了，妹妹，皇长子是怎么落水的？”
　　　　“如果我没猜错是皇后推了我才致使皇长子落水的。”
　　　　“果然是她。妹妹你可知这几日皇后一直说是你推皇长子下水的，让皇上以谋害皇嗣之名治你的罪。谁知贤妃站出来力保妹妹，说是皇长子自己不慎落水的，而妹妹却舍身救了他。皇后这才作罢。”
　　　　“她煞费苦心设的计却没能伤到我，现在肯定更加对我恨之入骨了。”
　　　　“这个毒妇，连孩子也不放过。妹妹也是，怎么那么糊涂？为了别人的孩子怎么连自己的都不顾了。”
　　　　“姐姐，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不救人，那孩子就得有危险了。我实在不忍看到贤妃伤心欲绝。”
　　　　“唉，你这性子还真的不适合在这皇宫之中生存。”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的。”
　　　　等兰姐姐走后，又想起洛神医的事，遂询问碧荷。
　　　　“洛神医是怎么来的？”
　　　　“那个人不是洛神医，而是公子。”
　　　　“你说什么？”
　　　　听到是公子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公子易了容。”
　　　　如果是公子的话，那孩子的事不就……
　　　　“娘娘放心，公子来之前奴婢已经改了娘娘的脉象。”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碧荷忙解释到。
　　　　竟是公子保住了我的孩子，想必他是当成自己的骨肉才倾尽全力救的吧。
　　　　可是公子，锦儿骗了你，骗了你。
　　　　第二日一早，霁月宫便来了一位稀客——贤妃。
　　　　“昨天本来就打算来看看的，又怕昨天刚醒你精神不好，没敢来打扰，所以就拖到了今日。”
　　　　“姐姐不要客气，我已经好多了，劳姐姐惦记。”
　　　　她听我叫她姐姐，神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本来按理我是四妃之首，她应该称呼我为姐姐，可她比我大了四岁，自是不好开口叫，我先开口唤她叫姐姐，无疑是解决了这个尴尬。
　　　　“妹妹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推让了。”
　　　　说完她竟起身径直跪在了地上。
　　　　“姐姐，你这是……”
　　　　“妹妹，我今日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来谢你，谢你救了我的孩子。我也是个母亲，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你选择别人的孩子而舍弃自己的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你却毫不犹豫地做了选择，妹妹，我真的谢谢你。请受我一拜。”
　　　　“碧荷，快扶贤妃娘娘起来。”
　　　　碧荷忙扶起贤妃坐到床边。
　　　　“原来见妹妹只觉得不像这宫里的其他人那般世故，不由得喜欢妹妹，而现在我对妹妹却不仅是喜欢，更多的是敬。难怪皇上会那么喜欢妹妹，我现在终于知道这宫里的确没有谁能比得了妹妹。”
　　　　“姐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觉得该做的。”
　　　　“妹妹……”贤妃不由得红了眼，落下泪来。
　　　　“姐姐，你要小心皇后。”
　　　　“那天的事是她做的吧。”
　　　　“姐姐猜到了？”
　　　　“我不争不斗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宫里除了她有那么毒有那么狠，也没有人有那么大胆，谋害皇妃和两个皇子。”
　　　　“我不明白皇后做了那么多皇上就没有怀疑过吗？”
　　　　“妹妹，你可知皇上不是不想动她，而是时候未到。左相作为两朝重臣，门生遍布朝野，可以说皇上如今的天下有一半是他的，所以皇后不能动。皇后是左相最宝贝的女儿，皇上若废她，难保左相不起二心。皇上这几日可有来看你？”
　　　　“没有。”
　　　　我也很奇怪，他在我昏迷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可我醒了至今却还没见过他。
　　　　“这就是了，皇上应该已经知道是皇后所为，但因为不能给你个交代，所以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你。”
　　　　原来如此，这个傻瓜，他讲出他的难处不就行了，我也不会怪他，何必还躲着不见我。
　　　　“碧荷，去请皇上，说我想见他。听清楚了，是我想，不是我要。”
　　　　“是，奴婢明白。”
第64章　解心结
　　　　　　　　　　　闭着眼假寐，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龙涎香。笑意浮上嘴角，是他来了。
　　　　来人似是犹豫了好久，才终于走近。感觉到那高大的身影低下身，在我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便要转身离去。
　　　　“皇上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也不看看臣妾？”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然后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慢慢挪到床前。
　　　　伸出手抱住那温暖的身体，头靠着他，“这几天为什么不来看我？”
　　　　“小锦，我，我没脸见你。”
　　　　“是因为皇后的事吗？”
　　　　“恩，我现在还不能动她，所以要委屈你了。”
　　　　“没什么可委屈的，只要你相信我就足够了。”
　　　　“小锦，还记得我第一次说的那句“我信你”吗？那也是我对你一辈子的保证，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所以以后有什么不要藏在心里不说，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依靠，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毓哥哥……”
　　　　话未说完早已泪流满面。
　　　　毓哥哥，为何先遇到我的不是你？还好，现在你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小锦，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动皇后，但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最近左相越来越放肆，有时候在朝堂之上居然敢公然顶撞我。也有人报告说他私自在府里养了许多死士。这只老狐狸越来越不安分了。我已经派昌邑侯在暗中调查左相了，等到搜集到他这些年的种种罪证，便可以一举扳道他。”
　　　　听到昌邑侯，心中又是泛起一阵阵涟漪。皇上已经开始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办了吗？
　　　　“小锦，慕容宁枫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幸好他是为我所用，要不然他会是个很危险的对手。”
　　　　“皇上放心他吗？”
　　　　“当然也不能排除他有二心，但我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我既然敢用他，就有对付他的办法。”
　　　　对付公子？会不会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要拔剑相对，那时候的我又应该站在哪边呢？但愿永远不要有这么一天，永远不要。
　　　　“娘娘，公子今天子时约您在碧园见面。”
　　　　“他料定皇上今天不会在我这里吗？”
　　　　“娘娘忘了，公子在宫里安了很多人。”
　　　　“很多人？那皇上身边岂不是也有他的人？”
　　　　“娘娘，恕奴婢不能说。奴婢可以对公子不忠，但也不能出卖连碧阁。”
　　　　说罢碧荷已俯身跪倒。
　　　　“起来吧，我没有让你出卖他们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皇上会有事吗？”
　　　　“不会，公子目前还没有动皇上的意思。”
　　　　“那就好，你说如果有一天他们两个成了敌人，我应该站在谁那一边呢？”
　　　　“娘娘已经爱上皇上了吧？要不然以前的娘娘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公子。”
　　　　“与其守着一份永远没有结果的感情，不如放开自己的心去爱珍惜自己的人。这颗心并不是只为一个人而跳动的。”
　　　　“娘娘，终于可以放下了。”
　　　　“不放下又能